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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宁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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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伙长见已触动了众怒,心中惊慌,诈道:“大伙不要误会,将军请武善人入府是议论赈济灾民之事。”此话一出口,有不少人就相信了。

    他身后忽有名士卒挺身而出叫道:“他说谎话,胡庆林要杀武善人!这话是我亲耳听到的。”不等亲兵伙长辩解,李卫抄起一块板砖劈脸便砸,他这一带头,十几个同伴也纷纷操家伙加入了战团。一时破碗横飞,砖头如雨。

    李卫见时机已经成熟,登高振臂大呼道:“找胡庆林算账去!”众人情绪被他牵动着,浩浩荡荡杀奔兵马使署。在此之前,茂林波已经埋伏在兵马使署外。胡庆林听闻武曹拒捕,还煽动百姓闹事,顿时怒不可遏,披挂齐整率领亲兵呐喊杀出。他人刚出兵马使署,便被一支冷箭射了个透心凉。

    众人莫不心惊胆寒,群龙无首,不知所措。恰此时,只见方立天骑马而来。众人都要他献计去攻杀武曹。方立天沉吟片刻,摇头道:“民心不可欺,武曹有城中数万百姓护着,谁敢再动他?诸位你们谁有胆色尽杀满城百姓?”众人闻言默然无语。

    方立天趁机说道:“以我之见,不如早去迎立,也好为自己讨个前程。”众人闻言如梦初醒,慌不迭地要去迎立武曹。方立天拦阻道:“你等乱糟糟地去,必然被人轻视,何不打出全副仪仗,也好慑服他?”众人从其言,摆出全副仪式,迎出半里地。

    众人推举武曹为绥州兵马防御使,因绥州刺史已经六年不曾到州视事,兵马使既掌军又管民。武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傀儡,他也不奢求掌控绥州大局。但身为名义上的绥州之主,有些事自己总还是可以做一做的,譬如叫狱中的十三娘到卧房侍寝。

    这种事看似龌龊不堪,但武曹心里明白,张伯中和方立天会乐意看到这一切的,一个胸无大志,眼里只有金钱和女人的傀儡,才最是符合他们的心意。

    ……

    银州位于绥州西北,一条无定河将两地串在了一起。

    夕阳西下,银州城北无定河上波光潋滟。河边的点将台上,孟博昌用目光检阅着三千将士。这是夏绥三军的精华所在,装备着清一色的乌龙驹。号炮三声响,各军依次出发。牙将连庸牵过来一匹乌龙驹,请孟博昌上马。孟博昌脚踏马镫正要翻身上马,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孟博昌一时怔住了。

    连庸惊问道:“将军,您怎么啦?”

    孟博昌摇摇头道:“没什么,被寒风吹了个寒颤。”

    连庸讶然失声道:“这或是不祥之兆,将军还是晚些再走。”

    孟博昌哼了一声:“若是去晚了,绥州就不姓孟了。那才是不祥之兆。”依旧上马而去。

    银州到绥州不过百十里,乌龙驹腿快,一个时辰已抵城下。此刻天色已黑,四下一片死寂,唯有绥州西门箭楼上两盏风灯在夜空中摇曳。一日前,孟博昌得到密报,绥州守将文兰被一个叫武曹的教谕鼓动百姓给关押了起来。孟博昌哪肯相信一个小小的教谕有本事囚禁文兰,他断定这件事是杨昊在幕后捣的鬼。心里颇有些不快,你明明来夏州请我出兵,为何自己先在绥州动手?

    连庸前去叫门,未到吊桥便被守军乱箭射回。孟博昌大怒,催马上前,扬鞭喝道:“叫张伯中出来回话。”城头守卒答:“什么张伯中?李伯中?我们这王伯中也没有。”

    张伯中一直躲在幕后主使,从未公开露过面。不要说守卒不知道他的名号,就是武曹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孟博昌并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是张伯中不肯露面,勃然大怒道:“我是孟博昌,叫你们主事的来见我。”

    孟博昌之名守卒们倒是听说过,守卒惊惧万分,正要去回报,又一名小校拦阻道:“休要上他的当,哪有当大帅的自己来叫门?此人定是个假的。”说罢便拉弓向孟博昌射了一箭。喝道:“快滚,快滚,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孟博昌哪受得了这个气,取雕花大弓回了他一箭,一道金弧破空而去,正穿过小校的帽缨。守卒们惊恐万分,话也说不周全了。

    “金翎箭,催命判官!”

    孟博昌的绰号和他的金翎箭很多时候比他本人名气更大。心惊胆战的守卒忙不迭地去报武曹。就在此刻,一支机弩悄悄地从箭楼的一个窗口探出瞄准了孟博昌……

    孟博昌毫无征兆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脖颈上插着一支弩箭。连庸抢前一步抱起孟博昌,伸手捂住脖颈的伤口,汩汩的鲜血却从指缝间涌出。

    “孟博昌已死,还不快滚!”

    城头上有人幸灾乐祸地喊了一嗓子,又一支弩箭飞向了连庸。

第20章 声声乱

    孟博昌暴死于绥州城下时,杨昊正在数百里外的麟州刺史府吃酒听歌。

    麟州的女人美,石雄的肉也香,但杨昊此刻的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此行的目的是说服石雄出兵攻打河东岚州,当然也不是真的攻打,只是拉个架势,做做样子。岚州是太原的西北大门,两地相距不过三百里。太原府乃河东根本所在,城高沟深,人口众多,又驻有重兵。想拿下太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河东拥兵近十万,虽两度败于自己之手,但实力绝不可小觑。十万大军半数屯于坚城之下,杨昊手上兵力不足两万,又是远离根据地的客场作战,胜负实在无可预料。取胜的最好办法就是设计将屯驻在太原周边的兵力分散开来,再择其薄弱之处,一一口歼灭,等耗尽河东精锐,再取太原便易如反掌了。

    石雄却发对杨昊攻打河东。他劝道:“河东虽兵强马壮,却并未对你我有任何威胁。无端兴兵讨伐,致使百姓生灵涂炭,于心何忍?”

    杨昊无法将回鹘人的计划告诉他,只能虚言说董八成正整军备战有再次北上的迹象。石雄言道:“若他敢再兴兵北上,我定亲提一军,与他死战河东,不死不休。”

    话说到这份上,杨昊知道劝不动他,便也灰了心。酒宴不欢而散,杨昊没有立即立即说走,石雄虽不愿出兵助他攻取河东,却也表达了与他同进退的决心。此刻若是走了,岂不是连兄弟也做不成了。杨昊强壮笑颜,一手搂着一个歌女回到了迎宾馆。

    与两个歌女嬉闹了一会,杨昊借口身体乏累,将二人打发了回去。

    张朗调好了洗脚水,正要服侍杨昊洗脚。杨昊忽然一跃而起道:“备马,去小长安。”

    张朗不解杨昊为何又改了主意,问:“石将军那边要交代一声么?”

    “不必了,留一个人,明早他来问再告诉他。就说我有急事,来不及向他当面辞行。”

    午夜,小长安。

    破lang营统军李昌林刚巡视完营地躺下来,忽听杨昊到了判事厅,慌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相见,见杨昊、张朗等人衣甲整齐,颇有些惶恐地说道:“末将倦怠职守,请将军恕罪。”

    杨昊笑道:“你一人安睡,部属们却仍睁大双眼不敢懈怠,这才是做将军的本事。”

    李昌林不久前随庄云清出征贺兰山西北的曲泽部,以一营人马横扫曲泽部数千人,其他三营还未动手,曲泽部便已纳表请降。屏退侍从后,杨昊道:“你城中有多少人马?”

    李昌林答:“除去驰援绥州的两哨人马,还剩六百余人。”

    杨昊点头道:“留下一哨人守城,其余人马即刻南下抢占榆林镇。固守待命。”

    李昌林二话不说,起身道:“属下这就去准备。”又问:“此处谁来守城。”

    榆林镇隶属绥州管辖,守军一百二十人。李昌林不费吹灰之力之力便攻入镇中大营,生擒一百二十名驻军。天刚麻麻亮,镇南开来一支人马,是夏绥军赵勇部。赵勇也出身鬼军,后随孟博昌屯驻银州,与小长安隔沙漠相望,李昌林曾与他联兵剿过马匪,因此也算是熟人。

    赵勇单骑来到城下,拱手做礼道:“某奉孟大帅之命来取榆林镇,今将军捷足先得,让末将回去如何交代?请看在两家盟好的份上将城池交与末将。末将感念不尽。”

    李昌林客气地答道:“我奉杨将军之命夺镇助战,榆林镇在杨将军手中也等于在孟大帅手里,军令在身,恕在下不能从命。”

    赵勇闻言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孟大帅已被你们害了,你还在这惺惺作态,真让人恶心。”赵勇拨马还回本队,夏绥军拉开架势开始攻城。

    榆林镇四周修有土墙,墙不算高,但对付马队却还是绰绰有余。李昌林坚守不出,赵勇远冲杀几波无法破城,便退后五里地扎营。

    破lang营监军乌梅闻听孟博昌已死,心中暗想:“李昌林原为鬼军,后被孟博昌收服,才有今日的富贵。他一直感念着孟博昌的旧情,这紧要关头若是叛逃而去,须连累了我。”

    于是他一面派人向杨昊密报孟博昌已死,一面找来二哨哨长乌晨露商议。乌晨露与乌梅本无亲无故,乌梅却以同姓同宗为由硬跟他攀了亲戚。乌晨露听乌梅的口气是怀疑李昌林要谋反,遂愤然说道:“李将军对大人忠心不二,岂会做出悖逆之事?”

    乌梅见他出言不善,忙改口道:“我并非是怀疑他要反叛,而是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胁迫他做出糊涂事。故而预作防备,并无他意。”

    乌晨露不想和他弄僵,便缓了一口气道:“监军大人要末将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乌梅道:“李将军出征前将警卫队留在了小长安,身边只有三五个卫士。你立即拨三十人入驻中军,预防有人胁迫李将军为难。”话说的光明正大,乌晨露只能答应。临出门时,乌梅又加上了一句:“有何异动,立即报我。”

    李昌林在听过赵勇的一番话后,心中也起了怀疑,于是将亲信李月叫到帐中,正交代他去查问究竟。帐外忽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三十名士卒闯进中军大帐,列阵在帐前。乌晨露孤身一人走入中军帐。李月心慌,拔刀拦住他的去路。李昌林喝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乌晨露单膝跪地说道:“监军怀疑将军意图谋反,命我以保护为名,监视将军的一举一动。”

    李昌林冷哼一声道:“既然让你监视,你从命便是,何必又来告诉我?”

    乌晨露闻言流涕道:“卑职本是获罪该死之人,幸蒙将军不弃才有今日。如何能眼看将军有难而不置一词?”李昌林扶起乌晨露,叹道:“我一片忠心,竟遭奸人怀疑。若非你舍命报我,几乎被他害死。只是杨大人并无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又何忍离去?”

    乌晨露道:“将军此言差异,若非上面有意,乌梅岂敢动此恶念?将军若不早做决断,只恐死无葬身之地。”

    李月也劝道:“乌梅乃无耻小人,庄云清寿诞之日,他用纯金打造一只寿桃风险,才有今日。西征曲泽时,将军斩关夺地立有大功,庄云清身为主帅却屡屡失策,心中早已怨恨。将军虽是一片忠心,却难免为小人构陷。为今之计先离开这里,再做计较。”

    李昌林叹息一声,遂与乌晨露、李月连夜开门向南遁逃。

    乌梅得知李昌林潜逃,心中大恐,弃城向北而去。行前并未知会各哨。天明时分,各哨发现统军、监军俱已逃去无踪,一时大乱。赵勇趁势攻城,城中群龙无首,顿时溃败。赵勇追杀数十里,斩首百余人级。

    乌梅一路狂奔回到小长安,杨昊得知孟博昌的死讯,心中震惊万分。只是心中还不是十分相信,正要派人去核实。却见李卫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孟博昌死后,夏绥军各部推举连庸为帅,将绥州城团团围住,日夜攻打不息。绥州城高池深,夏绥军人数虽多,却无攻城利器,张伯中凭险据守,一时安然无恙。连庸遂传檄各处,要诸军星夜驰援绥州,为主帅报仇。张伯中知道绥州早晚必破,又不敢擅自舍弃,遂派李卫星夜赶至小长安向杨昊请示方略。

    杨昊急令正赶往小长安的飞虎营转向奔袭夏州,骁骑营奔袭银州,调虎营攻宥州,调豹营驰援绥州,调破虏营、锋矢营南下屯驻小长安。又命李卫传令张伯中坚守待援。

    张伯中看过杨昊的密令,默然不语,方立天问李卫:“大人可交代万一守不住城,武曹该怎么办?”

    李卫摇摇头道:“这个大人却未曾说。”

    方立天搓着手道:“此人知道的太多,若让他落在别人手里,日后必后患无穷。”

    张伯中喝令李卫:“即刻将他带到我这来。”

    ……

    绥州兵马使署。

    浓妆艳抹的十三娘扭腰摆臀向后门走去,她的身后武曹男扮女装低着头紧跟。人未到,香先闻。守门的士卒一个个都瞪大了眼。谁都知道十三娘是新任兵马使武曹的女人,但谁也没把她当做什么正经人来看。一个个都馋着嘴,苍蝇似地盯着她看。

    十三娘毫不在乎这些,细腰肥臀,摆动的更欢。

    伍长拦住她,笑嘻嘻地问:“夫人哪里去?”

    十三娘白了他一眼:“我去哪,你管的着吗?”

    伍长碰了个钉子,惹得众人一阵嬉笑,伍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公事公办地说道:“上峰有令,任何人没有腰牌都不得外出。你还是回去吧。”

    “我有大人的手令。”十三娘嫣然一笑,从抹胸里掏出了一张带着体香的便笺,交到了伍长的手里。伍长赶忙拿起手绢在鼻子下闻了闻,一时心都醉了。他原本也不认识字,装模作样地扫了一眼,便将纸条还给十三娘,有些为难地说:“你没有令牌,让我很作难呀。”说着话他就托起十三娘香软的小手,放在鼻子下贪婪地嗅了又嗅。

    十三娘冷笑着问:“我的手香不香?”

    众士卒一起起哄:“香,香,真香。”

    伍长咄地一声驱散了众人,对十三娘说道:“罢了,既然有武大人的手令,我便做主破一次例。”十三娘嫣然一笑,芊芊玉指拂在伍长的脸上,用柔的发腻的声音说道:“将军的大恩大德,十三娘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伍长被她摸的浑身麻痒难忍,想捉她的手,却被十三娘轻巧地躲开了。想去搂她的腰,又被十三娘推开了。他心中正恼,忽见十三娘身后的武曹目光闪烁,形迹可疑,便喝道:“她是什么人?见了我,为何目光躲闪?”

    十三娘脸色一变,忙拖住他的手,娇声说道:“她是我的粗使丫头,来替我搬行李的。你见了您这个大将军,心里害怕能不躲闪吗?”

    十三娘说话的时候,身体紧紧贴着伍长,她柔软的胸部好几次碰到了伍长的手。

    伍长贪婪地咽了口口水,冷声对武曹说道:“你走吧。”

第21章 漩涡

    望着十三娘的珊珊倩影,伍长把被她胸部碰过的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又嗅,只觉得满手余香沁入心脾。众人都打趣道:“你这手以后就别洗了,留着香气天天闻吧。”正在哄闹,忽见李卫带人闯了进来。冲入内堂后一阵乱搜,黑着脸转过来,薅住伍长的衣襟,恶狠狠地问:“武曹哪去了?”

    伍长心惊胆战,嗫嚅道:“在,在内堂。”

    “混账东西,一个穷酸也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李卫将伍长推倒在地,喝道:“给我追,跑了武曹,你们谁也活不了。”

    武曹与十三娘出了门后,拉着她紧步疾走。怎奈十三娘身娇肉贵,怎能走的快?正着慌时,忽见李卫追了过来,武曹将她一推,闪身窜进了一条小巷。

    武曹跑的快,李卫追的紧,眼见腰酸腿麻无路可逃,忽有一个大汉斜地里冲出来,扯着武曹的手腕喝道:“想活命跟我走。”拽着武曹穿过两条小巷,到了一座大秦寺外。正值礼拜日,数百教徒正在做礼拜,人多地小,多半人都聚在门外。

    那大汉在巷口三五下扯掉武曹身上的女装,又拾起一块石头对武曹道:“忍着点,熬过这一关,你就是人上人了。”说罢举起石头便往武曹头上砸,一时血流如注。大汉搀扶着血流满面的武曹蹒跚而行,便走便高声大喊:“不得了啦,有人要害武善人!”做礼拜的穷苦百姓有认识武曹的,见他这副狼狈相,又见李卫等人身着便装手持利刃在后面追,便信以为真。十余个年轻壮汉挺身而出护住了武曹。

    众人纷纷责问李卫为何伤人,李卫不敢触怒民愤,一时被逼的步步后退。那大汉趁机鼓动,众人又见李卫软弱,便发一声喊追赶过来。

    李卫腿长脚快,一溜烟逃逃的无影无踪,六个同伴却陷落于众人之手。

    方立天得知武曹被一神秘大汉救走,便一口咬定道:“这定是小青衣捣的鬼。”

    小青衣势力庞大,天下各道州县皆有分支,像绥州这种要害之地,小青衣更是布有重兵。方立天来绥州后没少跟小青衣打交道,小青衣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是情报室能比的,两家交锋多次情报室败多胜少,方立天对此既恨又无奈。

    张伯中沉吟片刻,下令道:“即刻撤出绥州。”

    众人皆惊,方立天抗声道:“没有大人命令我不会撤出绥州的。”绥州是他经营多年的根据,岂能说丢就丢?

    张伯中顿时变色道:“大人交代过,绥州一切由某赞画。若是怪罪下来,由张某一力担当。绝不会连累方总管丝毫。”

    方立天无言以对,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

    夏州城东三十里地,一支骑兵小队护卫着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匆匆往东而去。

    苍茫的夜空只有一点星光,刀子风在白茫茫无边无际的旷野上呼啸着横冲直撞。

    王芸儿拢了拢裘皮大衣,紧紧搂着怀中的熟睡的古儿。此刻她是满脸泪痕,ru娘刘氏劝慰她:“大帅身经百战,区区箭伤不会有事的。”

    王芸儿含着泪道:“您就不要安慰我了,若是寻常的箭伤,他岂会让我母子知道?这必是不中用了……”王芸儿低声的啜泣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孩子。

    刘氏轻轻叹了一声,昨天连庸派他兄弟连濠连夜还回夏州,支吾着说孟博昌在绥州城下中箭受伤,很想见王芸儿母子一面,让她即刻劝王芸儿上路。刘氏吓唬他说这天寒地冻的让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走这么远的路,谁也保不了他的周全,她逼问连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肯担这罪责实话?”

    连濠这才实言相告此行的目的:孟博昌在绥州城下中毒箭身亡,接王芸儿母子到军中是为了稳定军心。刘氏对连濠“稳定军心”的说法,并不认同,一对孤儿寡母,何德何能稳定军心?把人带到军中不过是做人质罢了。

    否则孟博昌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兄弟杨昊又岂能善罢甘休?刘氏对绥州内幕知之不多,也不敢把实情告诉王芸儿,她倒是动过带着她母子逃回永丰的念头,但连濠夹刀带剑地闯进来,她也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刹车过猛,毫无防备的王芸儿往前一栽,差点摔了一跤。古儿“哇”地一声醒了,哭声在这辽阔的荒滩戈壁十分刺耳。

    “别吵!”

    守卫在马车边的连濠恶狠狠地喝了句。王芸儿心里一阵难过,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了:若是自己的丈夫还活着,他连濠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吗?

    一支羽箭夹着劲风破空而至,箭矢从连濠左太阳穴而入,右太阳穴而出。在这月色迷蒙的夜晚,这份功力直可追逝去的催命判官孟博昌了。

    士卒突然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

    “要想活命就快放下兵器。”刘氏小声提醒道。车外不期而至的变故让她看到了机会,虽然她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士卒们面面相觑一阵子后,一名队正带头放下了武器,其他人也纷纷仿效。路边的荆棘丛中站起数十名身披白色风衣的弓弩手,队正和他的部属被押着朝白茫茫的旷野走去。

    一名英姿飒爽的女校尉快步走到马车边,拱手道:“末将木荔,奉杨将军之命,前来接应夫人。”

    王芸儿把古儿交给刘氏,自己坐着一动没动,她神色凄伤地问木荔:“大帅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但王芸儿一直在心里排斥着,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希望从木荔那得到一个好消息。木荔的回答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我们接到消息,孟大帅在绥州城下为圣上捐躯了。”

    王芸儿泪水如泉涌出,木荔茫然无措地站着,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劝慰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刘氏拍了拍她,将她拉到了一边。古儿已经甜甜地睡去。木荔这才意识道自己刚才太过鲁莽了,于是万分自责地说道:“我真该死,说话这么直。”

    刘氏叹道:“这层窗户纸总要有人捅破的,其实你不说她心里也清楚。”说完这句话,刘氏又问:“杨将军要夫人接到哪去?”

    木荔道:“先去丰安,小青衣无孔不入,放在外面,大人不放心。”

    刘氏点头道:“到丰安好,到丰安好。”

    或许因为太冷的缘故,睡梦中的古儿闭着眼睛就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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