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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公子倾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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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一刻,就在我抓住郑元义的胳膊时,他僵了一下,坚硬而清瘦的骨骼就在手下,喉间突然哽咽起来。我觉得我最需要的是坦白,坦诚的告诉他——我是我,尔萦是尔萦。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底流出来,那句最想说的最需要说的“我不是尔萦”仅仅说出第一个字,剩下的四个便被突如其来的情感冲散,然后模糊得辨不出来。
  
  郑元义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地慢慢地,就像小时候母亲哄孩子入睡时那般小心翼翼。这个节奏蓦地敲进心房,我只觉得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出掉,然后怎么止也止不住。
  郑元义说:“爹爹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论你是谁,从何处来,在爹爹心里已经认定——你就是尔萦。”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我回答的声音也不大,也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可这一切都是巧合,恰好被我赶上了……”
  莫名其妙被丢到这个时空,一切真的都是巧合,我怎么可能是郑尔萦呢?时空的距离必然已经阻断了血缘,何况我有自己的母亲有自己的父亲,与他断然没有关系。
  偷偷抹了抹眼泪,就听到郑元义又说:“世间并不存在很多巧合,能与事实相吻合的又岂会是巧合呢……尔萦,记住,你活着就是老天对爹爹最大的补偿!”
  
  我还想说什么,周围传来嘈杂之声。当沉甸甸的木质盒子搁在手中,竟然带有滚烫至焚的温度,十指连心,痛楚侵来,我一把将它拍开。
  盒子坠地轰然炸出一片金光,耀眼到刺眼,我抬起手遮在眼前,然后,梦境戛然而止。
  
  梦境果然是梦境,用了事实的开端和过程,却将结尾扭曲为神乎其神的效果。如果世间种种都有梦的本领,恐怕升天奔月早就实现了吧。
  那日我接过盒子后便随迎亲仪队踏上赶赴邺城之途,除了不能和高长恭见面外,什么也没发生。
  
  迎亲仪队六月二十日抵达荥阳,浩浩荡荡行五日返回邺城,因吉日吉时为六月二十六,所以在抵达邺城后我一直同彩礼暂住于西城别苑候行礼之时。
  高长恭亲自去荥阳迎亲,同行之人有他的大哥和六弟。彼此之间最近的距离不过十丈,可两个月以来,我们还从未相见。
  他不能见我,我也不能见他,因为长辈都说,成亲拜天地前男女相见会不吉利,真不知道这都是谁定的规矩,真是难为人。
  
  慢慢坐起来,天边正泛着一抹亮光,已经是天明之际。
  暗红纹理的枣木小盒就在身边,手指划过,可心中不免疑惑起来,不知道郑元义为什么送我这么一个物件,更不清楚盒子为什么打不开,空心的物件竟连缝隙都没有。
  这大概是一块完整的木头,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心意,即便它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得了。
  
  当终于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觅得一线清明时,我立刻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今天正是六月二十六日。
  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嫁给高长恭与他行婚礼的日子,然后不可抑制的,心中被喜悦和激动填满。
  
  …… ^ ^ ……
  
  花团锦簇,绸缎飘摇,鱼贯而入的侍女整整齐齐立在一边。
  头上朱钗玉环叮咚作响,压着脑袋直都直不起来,脖子都跟着酸起来。莲洛喜笑颜开地对我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转便将大红的锦绸盖在我头上。
  此为喜帕,然后我的视线里除了低头看地会有些光亮外,便是一片火红。
  心脏扑通地重重跳一下,有不安和紧张,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
  
  唱官高呼吉时到,顿时礼乐锣鼓震天而四起,热闹非凡。在侍女的簇拥和牵引下,我慢慢向外走。
  花香扑鼻而来,清清淡淡沁入心脾。我想了很久,终于才让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运转一番。
  
  是槐花,昨日才看过的,今岁六月末别苑里数棵两人合抱之粗的老槐,枝头之花开得正浓。
  石子小路从喜帕四侧映入眼帘,青草林立,叶尖在晚霞映照下好像镀了一层金边。
  我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好,风轻,花正香。
  
  看不见路,只能茫然被牵着往前走,走着走着,莲洛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小姐……殿下就在门外。”
  脚下的步子蓦地一踉跄差点摔倒,手腕的神经也重重地跳了两下,我局促地停在半路,这一刻竟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也不是没经历过久别重逢,只是这一次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总之,只要一想到再有一个时辰,我就是他的妻子,我就激动地不能自已。
  
  向两侧动了动头,仍旧没能感受到他哪个方位,我有点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看看他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完成动作,手就被莲洛按住。
  她低声阻止我:“小姐,现在不能掀喜帕,不吉利啊!”
  我失望地放下手,好吧,吉利大过天,我屈从!着并不是屈从规矩和礼教,而是我想和他平平安安,一直到老,所以任何忤逆之事我会注意。
  
  金丝绣线的红鞋压过步撵的横木,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郑重而稳当地踏坐上去。
  他就在外面,听莲洛说他骑着威风凛凛的凌云,穿着与我相同的喜服,我虽然看不到他,可我知道这时的他一定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而这个男子将是我的丈夫。然后,心里竟然融出一些莫名的自豪。
  锣鼓换了一个节调再次奏响,步撵随即抬起,摇摇晃晃向兰陵王府而行。
  
  心脏蓦地剧烈跳动起来,似乎在下一刻就要飞出去,不再住于心房的位置。我死死揉着衣摆和裙子,紧张得连呼吸都在发颤。突然想到嫁衣若是被我给弄皱了不吉利很不好,我赶紧松开,抖着手交握置于膝盖上。
  过往一幕幕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闪现,我看到了所有,实际上这么快的速度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来不及感受,心中唯一不断放大的认知便是——我真的嫁给他了。
  
  步撵稍作停滞,随即轻轻落地。我蓦然回神,再糊涂也知道若不是半路停顿就是到了兰陵王府。周围人声攒动、热火朝天,一波高过一波,这样的状况,必然是后者。
  蒙着喜帕,什么也看不到,不知是环境混乱不堪,还是耳中在嗡嗡轰鸣,我无助而担忧地发现——我似乎什么也也听不到!
  
  如此一来听不到唱官说话,我要什么时候出去啊!然后我开始着急了,这要是耽误了吉时可怎么办啊……
  就在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修长的手湛湛出现在喜帕的边角。我盯着这只手看了半响,终于意识到,这是高长恭的手。
  所以他亲自来接我下撵,而不是用红绸之类做媒介。
  
  出嫁前,郑子翻特地找来家里年长的婶婶为我讲解嫁娶礼仪的各种含义。我知道这是男子给予女子最大的尊重。
  其实他做的很多,迎亲不仅亲自前去荥阳,而且还带了自己的长兄,在这个年代里,鲜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我知道,他不仅仅是想娶我,而且还会尊重我。
  
  我弯起嘴角,压了压颤抖的手稳稳放到他的掌心,彼此才相触,便被他紧紧握住。
  耳边身边的一切似乎全然消失,只剩下高长恭一个人。他的手掌顿我的裹在其中,体温透过皮肤传到心间,我想,此生我会永远记住这种感觉——安全而又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齐娉礼,一曰纳采,二曰问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皆用羔羊一口,雁一双,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自皇子王已下至于九品皆同,流外及庶人则减其半。纳征,皇子王用玄三匹,纁二匹,束帛十匹,大璋一第一品已下至从三品,用璧玉,四品已下皆无。兽皮二第一品已下至从五品,用豹皮二,六品已下至从九品,用鹿皮。锦彩六十匹一品锦彩四十匹,二品三十匹,三品二十匹,四品杂彩十六匹,五品十匹,六品、七品五匹。绢二百匹,一品一百四十匹,二品一百二十匹,三品一百匹,四品八十匹,五品六十,六品、七品五十匹,八品、九品三十匹。羔羊一口,羊四口,犊二头,酒黍稷稻米面各十斛。一品至三品,减羊二口,酒黍稷稻米面各减六斛,四品、五品减一犊,酒黍稷稻米面又减二斛,六品以下无犊,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诸王之子,已封未封,礼皆同第一品。新婚从车,皇子百乘,一品五十乘,第二、第三品三十乘,第四、第五品二十乘,第六、第七品十乘,八品达于庶人五乘。各依其秩之饰。
  ——一个感觉,娶个媳妇真不容易,一不留神就变成穷小子了= =!




☆、第五章  锦绣(上)

  
  高长恭轻轻一带,便将我从步撵上扶了下去。双脚才在毡毯上踩实,耳畔就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熟悉的气息于周围萦绕,带着头上的喜帕都似有似无的漂浮起来。
  他的手虚揽在腰间,一步一步引导着我向前走。虽然看不到前路,前面存在什么我全然不知,走过的路有什么我亦无可知,可我很清楚,这辈子,只要身边有他,只要他还在,我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恐惧。
  他会护我爱我,我相信他,如每一次那般深信不疑,这个人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也是此生的唯一的最安全的依靠。
  
  心底微热,神思也热,连带眼眶都跟着热起来,突然有人高声道:“鸣竹,燃烛,焚香,奏乐——”尾音几欲拉长到十里之外,我吸了口气,立刻听到爆竹声噼啪作响。
  紧张地捏了捏高长恭的指头,他却将指头缓缓从我的指尖抚到手腕,轻轻地一点。我知道他是在帮我放松,可仍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当着许多人的面做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小动作,若是被别人看去,一定会笑话我们的,他这究竟是帮我纾解紧张呢,还是让我更紧张啊。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么一笑过后,我的紧张已经烟消云散了。
  
  抬脚踏过火盆,跨过门槛,鼎沸的嘈杂顺便便如隔绝在身后,模糊起来。
  垂首间,隐约可看鞋面的金线于晚阳的光辉中溢出一缕彩,以及一双皂色底边红色边缘的靴子,我知道,这双脚是高长恭的。
  
  迷蒙之中尚不知自己人在何处时,高长恭的声音从耳畔点点压进心口:“到了。”
  收住步子,心下不解,我刚要张口问他,唱官已然高呼——“吉时到,行拜礼。”
  
  有人摆布,寻找方向,我与他终于并肩而立,双双跪在毡毯的锦团上,深深叩首,拜天拜地。
  再叩首,拜高堂。
  三叩首,碰头而拜。
  
  扶着他的胳膊起身,唱官高呼而出“礼成送入洞房”瞬间飘忽到尘世之外,我只觉得眼前冒出数颗颜色各异的星光点点。
  视线被遮挡住,我想伸手拨开,手还未抬起来便被人紧紧握住。发紧的力道攥得我使不出任何力道,可心确如明镜一般,握着我的人是他,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夫君。
  
  失神间,整个人便被他拦腰抱起,朱钗玉环叮咚作响。
  一瞬间,惊呼和拍手四沸水一般在周围炸开,振得耳膜随之颤动。我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的热,偏偏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一心不肯放过我们,都赞同要当众瞧一瞧兰陵王妃的样子。
  终于意识到这个称呼指的是谁时,我无措地攥紧高长恭的衣襟,指甲都戳在掌心。
  
  心如鼓面咚咚,这下真是惨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情,本就没有经验可谈,他们坚持要瞧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话才能拒绝。
  我贴着他的胸口焦急地问他:“长恭……怎么办?这些……这些……族里的婶婶什么都没对我说啊!”
  
  耳畔传来如许多陌生的、熟悉的声音,有有滕郢舟,有高孝瑜,有高孝珩,甚至还有莫名矛盾的广宁王妃崔洛晚。
  我已经顾不上区分他们各自说了什么,因为抱着我正往新房大步流星的人,唇角就压在耳廓一字一句道:“手指松开,抱住我。”
  
  颤颤地松开他的衣襟,伸着胳膊却不知如何动作,听着身后尾随了一众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急得快哭了:“……可是,我要抱哪里啊……”
  “……嗯……随便!”
  
  我最终伸手,摸索着抱住他的脖子。
  晚风送来片刻凉爽,吹得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他这是带着我逃跑,逃离众人的围攻。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慢慢道:“不怕,有我在。”
  顷刻之间,我便觉得动乱的心安静了下来。
  
  …… ^ ^ ……
  
  入了新房,侍女将我扶到床榻边,才坐定,喜娘口中的吉祥话便炮语连珠般砸出来,正觉得好笑,手边蓦地一疼,仔细去看,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果物便稀里哗啦的向我滚来。
  我摸起一个红枣在手中掂了掂,脸上一热,耐不住哑然失笑。
  虽然这红艳艳、白生生、圆溜溜、嫩巴巴的果子都是做粥下菜的好食材,可再笨的姑娘也不会不知道,这些小果子是在无声地预祝新婚夫妇——早生贵子。
  
  喜娘请高长恭挨着我在喜床坐下,牵着我的衣角和他的打了一个结。又是几句百年好合等的吉祥话冒出来,头上的喜帕登时便被掀开了。
  金花红烛刹那闪入余光中,我慢慢抬头,视线凝在身侧的这张脸上。
  
  他穿的喜服大红,黑发束在玉冠中,面容亦如初见,眉如泼墨山水,凤眼斜长上挑,鼻骨挺立,唇角微弯挂着清浅的笑容,那双好看的秋水瞳静静地凝在我的脸上,仿若岁月于这一刻杳杳静止。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伸手替我挽了一下鬓角滑下的发丝。我朝他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心中莫名喜悦,因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只看他一人,没有人能指责,也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
  虽然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数也数不清楚,可我目光所触的仅仅是眼前的这一个罢了。我知道,于他,亦然。
  
  喜娘奉上黛色玉质牢盘,盘中置一整块肉,高长恭夹起咬了一口,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咬了一口。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肉,但此礼为为共牢之礼。
  共牢之后便是合卺,我们各自取过石青髓玉盏,饮尽一酌酒。喜娘收取杯盏将红丝于杯底四周绕做花团至于案上后,合卺礼就此结束。
  
  五色流线缠住两道发丝挽作同心节,喜娘眉开眼笑高声贺道:“恭贺殿下、王妃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一字一字敲在心底,又从心底滋生出柔软绵长的丝缕,好像从我的心房缠到他的心房离去。自此,千山万水流光岁月,我与他相亲相爱不相离。
  
  这厢礼毕,门口便有人探头探脑,时不时还带着几声嬉笑。定睛看去,领头之人正是高长恭十四岁的小弟弟高绍信,我只见过他一次,穿着绯色的袍子,坐在郑府前院柳树下的石头上欺负送茶小丫鬟。他仅用三言两语便将小姑娘的脸弄得红霞翩飞,羞愤异常。
  他兄弟六人中除了没见过的高延宗,我觉得高绍信的眉眼生得最像高长恭,不同的是他的比长恭油滑许多,眼睛滴溜一转就要开始算计人了。
  所以当他闪身敲门并大叫“四哥,小弟前来喝你的喜酒了”时,我的心紧张地跳了好几跳。
  
  不是怕他,而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怕他。小孩子心性,做起事来不管不顾,就算我以往很厉害,攻进沈易的心底,修理得了慕容羿,可现在也不敢做得太过出格,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喜娘已经退了出去,莲洛立在一边服侍,高长恭静静地看着我,黑眸中溢着细碎的光亮,我挑了挑眉头,又用手指指了指门外,想问问他怎么办。
  高绍信好像等不及了,张口大喊:“四哥你若再不出来,兄弟几个可要闯进去了!”
  
  高长恭失笑地应了一声,倾身对我道:“在此等我,先让莲洛陪着你,我去去就来。”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喝酒这种事,万万不会是去去就能回,从来没有定数,梳着出去横着出来的不在少数,我朝他点点头,咧开嘴巴笑了笑:“你不许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要不然把你关在外面!”
  他愣了片刻,黑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然后缓缓笑开:“好,听你的。”
  
  “还有啊!”见他欲走,我抬手扯住他的袖口,“要是实在喝不过他们,记得投机取巧;若还是不行,那就耍赖,一耍到底!”
  他攥着我的手,眉头却抖了抖:“……这招,可行么?”
  
  “有何不可?今日你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情,耍一耍赖有什么不可以呀?”突然想到在这个男女不平等社会里男子可以娶很多姑娘,而女子大多只能嫁一个丈夫,我有点黯然:“好吧,虽然于你不一定是一次,可……可对我来说真的就这么一次……”
  高长恭不顾屋内屋外等候的人,攥着手腕将我拉起来,扣住后脑轻轻地触了触我的额头,低声道:“就一次!你是一次,我亦只有一次!”
  
  高绍信最先淡定不了了,一边吹口哨一边拍手,其余候在门外不敢造次地见此也跟着沸腾起来。
  高长恭地笑了笑,对外面大声道:“诸位稍等片刻,喝酒也需等我安抚好娇妻,不然席毕之后,若是进不到房中,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红着脸瞪着他,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也想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也做得出来。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轻声问:“嗯,还有什么?”
  “还有?”偷偷瞄了瞄他的脸色,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突然觉得他都不害羞,我害羞什么啊,那些人我又不认识,终于挺起腰板,摸了摸肚子道,“回来时候,记得给我捎点吃的,我饿了,早就饿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稍作修改,婚者,既是昏也,将早晨该为傍晚。
  ——礼仪无能,查了很多资料,七拼八凑,写成这个样子,各位看官吐槽不要吐得太严重呀呀~~~O(∩_∩)O~~~




☆、第五章  锦绣(下)

  
  郁郁花香从帘外飘来,喜服加身,艳红焚天。才理顺繁芜的衣摆,嵌绣的火红牡丹便赫然入眼,当真是一花开而富贵来。
  龙凤喜烛盘踞于烛台上,静静地燃烧,明亮的火焰拖出一线青烟,映得红色的绸缎更加红,红色的帷帐更加艳。
  
  莲洛带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托着一个碧色的玉盘,其上陈列着小巧而精致的糕点,以及热气腾腾的鱼肉。我眼馋地吞了吞口水,莲洛便屈身对我行礼,敛眉道:“王妃,这些都是殿下吩咐送来的。”
  惊疑地扫过一众垂首举臂的侍女,我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糯米糕吞进肚子里。从早晨醒来到此刻,除去喝了一碗清粥外,便是共牢礼咬的那豆大一块肉。沉重的头饰,繁芜的喜服,甚至还有让人几欲抓狂耗费体力的礼节,当真是快把我饿死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的酒宴一定热闹非凡,高长恭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抱着等他一起吃饭的想法肯定不现实,所以我决定自己一人大快朵颐。
  吩咐侍女将盘子一一放在桌上后,便把她们全都轰了出去。莲洛为难地瞅了瞅我,我挥挥手将她也赶了出去,若要一视同仁,自然一个不留。
  好吧,一视同仁什么的都是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才不会让她们都留下来呢,饿极的吃相必然惨不忍睹,明知如此还让她们留下来看我笑话那才真是大笑话呢。
  
  吃饱喝足之后,我决定换下厚重的嫁衣,然后再逐一卸掉脑袋上的金钗玉簪。
  晕黄的铜镜中倒映着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粉黛扑染,珠珞点缀,万千光彩烘托出的脸真是好看到虚幻,甚至自己都觉得这个人不太像我。
  
  小时候,还被祖母抱在怀里便听她说过,女孩子这一生出嫁时的样子是最美的,一朵含苞带露花,二十年倏然绽放,必然是美得让人惊叹。
  我记得我是眨着眼睛看着她,并十分惋惜地摇起头来。自出生伊始算起,一辈子只漂亮这么一次,真是太遗憾了。
  
  今天,当我终于坐在新房,心身牵挂地等待执我之手与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时才知道,哪里会觉得遗憾,分明是喜悦得难以言喻。
  女子这一生,能遇一真心人,能嫁一真爱人,一辈子只嫁一次,只漂亮一回,其实都是一桩令人高兴的事情。他护我安好,为我遮风,为我挡雨,是我此生的依靠。能嫁给他,我想我永远不会遗憾和后悔——因为值得,不悔为他披上嫁衣;因为值得,不悔将自己交给他。
  
  取下耳上的金坠放好,成亲的这身行头终于去得七七八八。累了一天,我觉得有必要趁高长恭还未回来偷偷小睡一会儿,谁晓得他回来时会不会顺便带来一众闹洞房的瘟神?我想,我要养精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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