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幼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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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那是诸葛亮他真的有才，可自己……

　　　　想来，她竟也享受了一番诸葛亮的待遇！

第一卷　第46章　请唤我瑞

　　　　倘若这次再不答应，左盼自己心里都过不去了。只是，她最大的问题：她去了章府后孩子们怎么办？她最大想心结：她的声音这么可怕，对那患忧郁症的章翼真的有帮助吗？

　　　　章瑞见左盼终于点头答应了，与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始话别了。戴平又托着轮椅带着他“飞”了出来。左盼也跟着走出小院，屋里不安静，很难商量事情，此时她便在思索着怎样提出自己的问题，又有什么两全的法子可用。

　　　　章瑞被戴平放下后，便对他挥挥手，戴平自是明白，应言退于一旁。章瑞这才转身扬起白玉一般洁净的脸，目光柔和地望着左盼。开口说道：“小姐可否与瑞一谈？”

　　　　左盼轻轻点头，却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章瑞也像是没有开口的打算，自己转着轮椅缓缓行在左盼的前面，一脸的沉思。左盼在他身后见不到他的表情，却也感觉到他的沉重，心没来由地又忐忑起来。

　　　　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独独面对他时她就不大正常？这心慌的感觉是从内心深处渗出的，真实却又难以琢磨，她明明已经过了青春躁动的年纪了啊，不该会对一个少年产生不明的悸动。思来想去，她得出一个结论：这心慌意乱是这身体的反应，不是她自己的！都城的少女大部分都很钦慕他，她这的身体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想着，她松了一口气似的轻笑一声。

　　　　二人中间隔着沉默走了一段路后，章瑞终是开了口。

　　　　“左小姐是如何看待瑞的？”

　　　　啊……啊？如何看待他？左盼愣住。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小姐并未听错。瑞是真的在问你。”章瑞停下，却没有回头，声音清清听不出情绪，“小姐鄙夷瑞的残疾吗？”

　　　　啊啊！他，他……他怎么会这样讲？难道她有表现过什么吗？可她心里明明从来就没有鄙夷啊！崇拜都来不及呢，小小年纪竟比活了二十六年的受过超前教育的她还厉害，她怎么可能鄙夷他？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鄙夷？

　　　　左盼的心瞬时便慌慌乱乱，她为有人误会自己而涨红了脸，她最怕被人误会了！急忙中她掀动几次嘴皮子，却仍是没开口。

　　　　似乎，在他面前保持沉默竟成了习惯。

　　　　“那么，小姐并没有鄙夷瑞，是否？”章瑞淡淡地声音从她前方飘来，声音中隐有笑意。

　　　　左盼终于找到用肢体语言就能回答的一句话了，忙走到他面前连连点头。

　　　　“瑞自小****便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然，这并非表示瑞不能行走。腿无力借用轮椅便可，声音无力，所言他人能听懂便可！”

　　　　说着，他终于抬头直视着左盼，清澈双眸目光熠熠，淡粉色的薄唇勾起，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左盼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他是说他知道自己不是哑巴，他知道自己装哑巴的原因，他说“声音无力，所言他人能听懂便可！”

　　　　他不在意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只要自己能说话便可！

　　　　顿时，莫名的欣慰与感动从内心深处丝丝涌出，涌到鼻尖，鼻子一酸，涌到眼眶，眼眶一热，涌到双颊，双颊便烧起来。左盼尴尬地笑笑，似被章瑞抓住了自己的小秘密一般低下头。

　　　　章瑞将左盼脸上微妙的变化尽收眼底，仍是无比认真地说道：“嗓子，只不过是用来说话的，只要说的话能让人听懂，他人又岂会在意是好听或是不好听？”

　　　　在意的“他人”多了！但是，他不在意，左盼便觉得一直以来怪异声音带给她的压力消逝了一大半。

　　　　于是，她束手静立于章瑞面前，轻轻一福。

　　　　“那么，小姐还不与瑞说话吗？”章瑞静静地望着左盼，语带鼓励。

　　　　“请公子直呼左盼的名字。左盼实不敢当‘小姐’这一称谓。”左盼低着头，垂着眼，心中纠结啊。“小姐”？前世她肯定不是“小姐”，今世也还没什么可能成为“小姐”，她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时便觉得很别扭了。

　　　　“如此，瑞便冒犯了。此后便称呼小姐为盼。”

　　　　章瑞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原本他称呼左盼为“小姐”也只是因为他良好的修为，习惯使然。然而就算他素质再好，他也是封建社会习惯了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贵族公子，不会与左盼这种老百姓为一个敬语的问题争论不下。

　　　　“瑞亦是有一请求，请盼应允。”章瑞接着说道，“盼此去章府并非为奴婢，却是助翼获得欣悦之贵客。故而，盼无须拘束，请盼唤瑞的名字。”

　　　　呵，还真是一个公平的贵公子！

　　　　左盼不禁又欣慰一笑，她也没拒绝。本来她也没将自己划分为低他一等的下人。

　　　　此后，左盼便真正答应了去章府助他“一臂之力”——“一臂之力”这个词，是章瑞说的。从这个词中左盼看到了他的尊重，便对明日相府之行不再忐忑。

　　　　至于左盼对她去章府后孩子们没书念的顾虑，也已得到解决。她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本来也就是半天，那么剩下的半天便可以用在章翼身上。章瑞顾虑到她两头奔跑，不仅派了一辆马车给她，还说只要他有空，他也会来这里给孩子们上课。当然这里也有孩子们的极力要求的原因。

　　　　在孩子们心里最亲爱的人可不止左盼一人，还有章瑞呢！

　　　　另外，章瑞对她去相府给章翼当陪伴也有相当丰厚的月给，足足二十两。左盼自是乐意接受的。自从上次银子被盗后，她早已感觉出这种只出不进的生活的危机感，并且如今一日冷过一日，孩子们很需要取暖的炭火。这二十两银子不仅可以用来买木炭，还可以给孩子们早上提供一餐热粥。

　　　　第二日吃罢午饭，左盼叮嘱了文施文武几句，便坐着她的“专用”车飞驰去相府。

　　　　马车驶过留下一串清尘。烟雾般的灰尘中，文施泪眼盈盈，不住地问她身边的文武：“姐姐说晚上就回来，是真的吧？姐姐会回来吧？”

　　　　文武却板着冷峻的小脸，目送着远驰而去的马车，一言不发。

第一卷　第47章　相国府

　　　　马车飞驰着，行驶中鼓起的寒风不住地从马车门窗的缝隙灌进来，衣着略显单薄的左盼便将车帘捏了捏，紧紧抱着双臂缩在马车一角。马车直是行了一个时多辰仍在飞奔着，估计已经绕了大半个都城了吧？

　　　　左盼不习惯这颠簸的马车，心里隐隐有些翻腾，便倚在马车车壁，闭着眼睛休息。直等耳边闹市中喧杂的买卖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静，左盼才掀开车帘。这车帘一掀开，她便觉眼前一亮——入眼的居然是一大片翠绿！

　　　　这是宽阔路边非常整齐的两片常绿树木，大抵都是松柏之类的，还有的左盼叫不出名字，却也是很惊讶的。此时正值腊月，能见到这么一大片绿色可属稀奇。于是左盼便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她又发现这宽阔平整的大路上，只有她这一辆马车，再无其他行人，连路边都再无一所民居，显然这是章府的专用通道了。

　　　　正在左盼惊疑震撼之时，车夫喊了一声：“到了。”

　　　　左盼跳下马车，心中更是震惊。

　　　　在这翠绿的尽头，有一座富丽堂皇的描金绘彩的大门巍峨耸立于眼前，门上石牌上气势恢宏的五个大字“敕建相国府”。

　　　　车夫只将左盼带到大门，立刻便有一长相清秀的门童迎上来，低低与车夫说了两句后，便将左盼引了进去。一进大门，左盼又是倒抽一口气。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飞檐高耸，雕梁画栋，气势逼人却又是极精致，左盼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气势怕是不输皇宫吧？如此的气派，左盼竟有些发怯了。

　　　　身前领路的男童见左盼呆立在那里，不由生出一丝不耐烦来，稍稍提声喊道：“请随我来。”

　　　　左盼立刻回神，歉意地对他笑笑。

　　　　这相府实在是太大了，男童将她引进一处圆门后，又一个小丫鬟接手带着左盼走过迷宫一样的走廊亭台，接着又换了两次人，最后随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走过一个大得夸张的花园。这个丫鬟唇角长颗美人痣的，细眉凤眼，高鼻梁小嘴巴，肌肤胜雪身材标准，身上的衣服也甚是大方得体，一看便知衣料不错。正是那种标准的精英白领的感觉。

　　　　随着这古代的精英白领，左盼又穿过几座精致气派的楼阁回廊，才被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堂门口，大堂内的摆设又是让左盼直吁开眼，从门口望去，便可见大堂正中名贵奢华的桌几，稍左之处便是一个香烟袅袅的香薰炉，再过去放着一个紫檀架子，架子上的珍玩宝贝林林总总不下百件。

　　　　大堂门内有几个穿红戴绿的丫鬟束手立着，见到这丫鬟全整齐地低头喊道：“心晴姑娘。”个个恭敬温顺。这心晴姑娘却眼也不斜一下，哼也不哼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你在此候着。”心晴姑娘冷冷地说了一声，便向屋内走去，对左盼的态度极为不屑。左盼见她衣着与这些丫鬟不一样，且神态颇是傲慢，并且刚刚一路所遇下人都对她露出尊重之色，看来她在相府的地位还真不一般。

　　　　左盼依言走到那些丫鬟身边，束手静立着。

　　　　这些丫鬟见心晴姑娘一走，便个个活跃起来，团团围住左盼，嬉笑着打量起左盼来，目光却都带着善意。

　　　　她们也不过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青春烂漫之时，且看来在相府的日子过得挺舒心，都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只看了几眼，便已经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一个长着一对深深酒窝的圆脸丫鬟看了左盼几眼，便颇为好奇地问左盼：“你便是那画出宝书之人？奇也怪也！”

　　　　这个丫鬟是典型的娃娃型美女，声音也带有点娃娃音，显得很可爱。左盼见她谈吐不俗，头饰也与其他几个略有不同，她戴着的是一支玉兰花形的银钗，别的丫鬟却只是一根简单的绞丝银钗，便也知道她必定是上等丫鬟，或许还是这几个丫鬟的头头。于是不敢怠慢，笑着点点头。

　　　　不过，“宝书”？？难道自己的画册竟被捧成了“宝书”？只是，她为何说“奇也怪也”？自己不还没说话呢，怎么就奇怪了？难道自己长得很奇怪？没觉得啊。自己长这样都奇怪了，那一开口可还得了？

　　　　圆脸酒窝丫鬟说完，另几个丫鬟也纷纷附和：“是也是也。”

　　　　左盼见罢，心中呼一声：“晕！”怎么这里的丫鬟都这么爱拽文？居然之乎者也起来了！平日见那章瑞也没这么文绉绉的啊。不过，他或许是为了迁就那些孩子？

　　　　圆脸酒窝丫鬟见左盼并不回答自己，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有些不悦，大眼一瞪笑脸一收，声音便沉了三分：“你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莫不是你见翼公子与瑞公子看中你的画书，你便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成？”

　　　　其他几个丫鬟也跟着柳眉倒竖，似左盼已对她做了什么大恶不赦之事一般，竖着洁白的食指纷纷指责起左盼来。

　　　　这些人，变脸还真的快！左盼哭笑不得。不过看她们一个个的虽身为丫鬟，却十指嫩白似葱管，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或许是公子的贴身丫鬟，不用做粗活。也正因为此，才养成了她们比较蛮横的个性。

　　　　“放肆，你们竟敢在此喧闹！不知翼公子已入寝了吗？”正在这时，心晴姑娘从屋内走了出来，严厉地扫了一眼圆脸酒窝丫鬟，“冰如，你可还没对如今的生活习惯过来？翼公子已非往日宠你溺你的翼公子，上次二十大板可还没打痛是吗？”

　　　　那冰如顿时瑟缩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在臀部蹭了蹭，似被心晴姑娘这一叱将老伤给唤了出来。又想到了这些日子翼公子对她的漠视，心中却顿觉伤心起来。特别是想到上次听说他已经会笑已经恢复常态，欣喜的她便如往常一样，从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他非但没有如以前装模作样地猜着，反而是冷硬地站在那里，对他身前的侍卫说：“将此人带去杖责二十。”那声音，那语调，冷得就如寒冬的霜，至今想起来她都觉得心寒头顶伤心欲绝。

　　　　这次心晴姑娘又将她的伤心事说了出来，顿时，她的眼泪便在眼眶里转了起来。

　　　　心晴姑娘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对早已肃手而立的其他几个丫鬟说，“此人是二位公子请来的，你们务必以礼待之。”

　　　　“是。”丫鬟整齐地一福。

　　　　那冰如亦是红着眼跟着福了一福。

　　　　心晴姑娘见众人都温顺了下来，便冷着脸点点头，在屋内一把红木雕花椅子上坐下，将白皙的双手交叉置于腿上，挺直腰背，端端正正。然后才转脸向左盼，淡淡地问声：“你便是那左盼？”

第一卷　第48章　训

　　　　“你便是那左盼？”

　　　　左盼一福，点点头。心中暗忖，原来自己在相府还有点名气？

　　　　心晴姑娘接着语调平缓地说道：“翼公子很难安睡，大夫人整日求神拜佛才得他今日一寐，自是不可能为你唤醒他的。如此，你便在此地候着吧。”

　　　　左盼又是稍稍下蹲福礼，心中却无奈。眼看未时已过，再在此等候一两个时辰，等章翼醒后会个面又要用一两个时辰，路上再花一个多时辰，她赶到家不得到半夜？那时，文施和文武怎么办？他们会自己做晚饭吗，家里就他们两个他们会害怕吗？

　　　　左盼虽是心里不耐焦急，却不敢表现出来。这心晴姑娘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别被她抓着什么话柄拿捏自己。

　　　　然而纵是左盼面上平静无波，那心晴姑娘仍是找到了她的不是，声音拔高了三分：“你为何不回话？难不成你还看不上心晴我？不屑与我一谈？”

　　　　她这话一出，左盼心里便连呼不好，这人看来可不好对付，且又极是苛刻严肃的样子，估计听到自己的声音会更加奚落自己吧？可是不说话，她就有借口整治自己了，虽然她不是相府的丫鬟，心晴姑娘本是没权管她的。只是，她在相府有一定的地位，时不时与自己做做对使使绊子，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也是轻而易举的。不过饶是她使绊子，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不信了，能被她踩到脚底下？

　　　　这么一想，她心中便安定了些许，其他几个丫鬟却是悄悄瞅了瞅她，一脸的同情。

　　　　这心晴姑娘见左盼低下头，一副低眉敛目的模样，便以为她终于是畏惧自己了，脸色稍缓，她端着冰如送上的茶杯，掀开盖子拨了拨，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你虽不是府中丫鬟出身，并是瑞公子相请之人，然你人却仍是在相国府中，府内的规矩你可要知晓分明。日后你便跟她们多学学规矩，这相国府可不比其他杂门陋院，行错一步说错一句话可都是不得了的。当然，你初来乍到，定是有许多不明之处，若日后有个不方便的不习惯的，或者有哪个不长眼的婢子下人欺侮于你，你尽可以告知我一声，我定饶不了他！”

　　　　说完，她将杯子轻轻地放下，姿态优雅大方。

　　　　她说这话时语气并没刚才那么咄咄逼人，却真是绵里藏针。左盼自然听出了她的画外音。她的意思是说，你虽然不是府中的丫鬟，但你人在府中你就得听我的。这府里的众下人都怕她，她可以惩罚任何一个下人，这当然将左盼包括在内了。

　　　　这不就是一个王熙凤吗！

　　　　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居然架势比章瑞还大，有机会得搞个清楚，别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个心眼如针尖的人。

　　　　想到这，左盼的头便低得更低了，这让外人看来，她是真的卑微听话了。

　　　　“嗯。”心晴姑娘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你便好好地候着吧，我去大夫人那里禀报一声。”

　　　　说完，她起身，挺直了脊背向门外走去，目光直视前方，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曾扫左盼等人一下。

　　　　冰如等人又是侧身一福，脆声说道：“心晴姑娘慢走。”左盼亦是跟着稍稍一蹲。

　　　　这时，已经走到大门口的心晴姑娘却忽然停了下来，众人只听见她用软了下来的特意提高的声音道了一句：“见过瑞公子，童小姐！”

　　　　刚刚一直低眉敛目的左盼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他们来了！她急忙从丫鬟队列中走出，人还没站稳便被一个人飞身扑来抱住。

　　　　“盼儿姐姐，想死我了！”

　　　　是童慧妤。

　　　　童慧妤紧紧抱着左盼，嘴里还不住地嚷嚷：“爹爹将我管得可紧了！我一步都走不出来！好想好想去看你的，也好想好想去看小白的……盼儿姐姐，听瑞说，你曾经被强匪骚扰过？盼儿姐姐，都是慧妤不好，没照顾好姐姐……”说着说着，她竟伤心欲泣了。

　　　　左盼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她与童慧妤真的有段日子没见了，有时候还真挺想她的。于是，她轻轻地拍拍童慧妤的背，说道：“我自己就会解决的了，你不知道我很厉害的吗？并且那些只是无赖，怎么能怪你，你自己都很累了吧？新到的先生很严厉吗？你学得辛苦吗？来，让我好好看看。”

　　　　这边左盼轻声细语地与童慧妤说着话，那心晴姑娘与冰如等人却是脸色一变，目光惊疑地看了左盼一眼。心晴姑娘终是老练些，她只是皱了皱眉头，便闭嘴不语。那冰如却是任性惯了口无遮拦，一听左盼开口便捂嘴“呀”了一声，与其他几个人交头接耳去了。

　　　　然而，纵是她们刻意压低嗓门，左盼等人还是听了个全。

　　　　“她声音……忒恐怖！”

　　　　“宛若从阴曹地府逃出的恶鬼！”

　　　　“是矣是矣！恐翼公子闻之夜不能寐！”

　　　　左盼只当没听见，仍是与童慧妤说着话，童慧妤刚刚抱着左盼絮絮叨叨倒没听见她们说的话，此时左盼正好将她从怀里拉开，这最后一句话便终于落入她的耳里。登时，她脸立即变色，竖起柳眉狠狠地瞪着她们，以食指指着冰如的鼻子骂道：“尔等放肆！竟敢侮辱盼儿姐姐！等本小姐来数数你有几根骨头！”说罢，她竟直接往冰如身上扑去。

　　　　左盼见这一幕，真是又感动又好笑又担忧。她感动的是，童慧妤听人说她的坏话便如此生气，还替自己打抱不平。好笑的是，这打抱不平的方式真如小孩子打架一般，直接上演掐、扯大战。忧的不是怕童慧妤年纪小打不赢冰如，这冰如再任性也不敢在一位真正的小姐面前撒泼，她却是担心童慧妤这一闹，自己势必又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童慧妤必定是与童轩中一起来的，假如童慧妤将事情闹得童轩中都知道了，童轩中一定会告诉相爷章沐威自己来历不明颇有疑义，到时，她就不能在相府待下去了。那么，孩子们热乎乎的粥暖暖的炭火，都没了……

第一卷　第49章　未见翼

　　　　左盼见童慧妤有要撕裂冰如嘴巴的架势，便急忙拉住她。童慧妤正闹得起劲，左盼没那么轻易地将她拉住，却是章瑞一句轻轻的“童小姐，冰如交由瑞来处置吧”她就安静下来了。

　　　　童慧妤重重地啐了冰如一次，便气喘吁吁地回到左盼身边，眼睛扫过在场的丫鬟，目光中透着严重的警告。

　　　　那几个丫鬟早已是吓傻了，她们只当左盼不过是个会画图画之人而已，哪里知道她还有童大小姐这个靠山啊！如若早知，别说她的声音像鬼，就算她真的是鬼，她们也不敢说出一二了。这童小姐她们谁不知道，连翼公子都她听三分呢。所以当童慧妤警告的眼光一扫，她们便一个个的“扑通”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左盼虽然听到她们那么说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可她们说的也是事实，她并不生气，如今见这几个丫鬟因为自己而受到责罚，都全身筛糠一般跪在了地上，这便超出了她的道德底线，也不符她一个穿越来的灵魂的基本原则。

　　　　于是，她在童慧妤手上轻轻地拍下，说声：“稍安勿躁”便走到冰如面前，双手将瘫倒在地的冰如扶起来，轻轻地说：“都是左盼不好，害冰如姐姐受惊了，左盼的声音委实难听，故而左盼入府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就怕惊着了天仙一般的姐姐们。如今姐姐因左盼而受委屈，左盼向姐姐道歉。”

　　　　冰如木然地随着左盼站起身，惊疑地看了她一眼，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左盼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安慰她。于是，她刚刚还苍白的脸渐渐便红了，有点过意不去地低下头，喃喃道：“是冰如不好……”

　　　　左盼见她笑了，便又将其他几个木在地上的丫鬟一一扶起来，并郑重道歉。那几个丫鬟平素就是听冰如的，冰如都服软了，她们哪敢计较。并且，她们也没资格计较。

　　　　她们齐齐地向左盼俯身一礼以表歉意。

　　　　童慧妤自是不满，却也讷讷着住了口。

　　　　“心晴，我早已说好，务必对左盼小姐以礼待之，不可怠慢，然，今日之事却是出乎我之意料。”章瑞声音冷冷清清，似有不悦。

　　　　此时一直站在门边没开口的心晴姑娘脸色一变，板着脸向左盼走来，恭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