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24-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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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爷的主意，到时候夫人责怪可不能怪我。”杨爱微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听到有好吃的，就要留口水了。”朱由校笑着说道。

　　　　“爷，不如让尹子春去京师给夫人们演《荆钗记》，夫人们肯定都喜欢。”杨爱提议道。《荆钗记》是南曲中“五大传奇”剧目，是南曲中常演的剧目。

　　　　“怎么？怕夫人们责怪，想拍夫人们的马屁？”朱由校说道。

　　　　“才不是，大夫人最疼我，才不会责怪我。”杨爱说道。

　　　　“此事让王礼乾来办，我不方便出面。”朱由校说道。

　　　　……

　　　　眉楼又称为迷楼，眉楼的聚会在这个时代江南一带极其有名，也是顾媚极力经营的一个项目，这个聚会有点像后世的party，江南一地的达官贵人、才子、商人等等经常在眉楼聚会，顾媚长袖善舞，周旋于其中，不但给顾媚带来了巨额的财富，更是顾媚挑选夫婿的地方，所以顾媚在十六岁的时候便早早地嫁给了龚鼎孳。

　　　　张采刚推开眉楼的门，就有婢女微笑着迎了上来，“姐夫，今天来得可早，其余的公子可还没到。”

　　　　“顾母可在？”张采问道。眉楼的老鸨就是顾媚的亲娘，实际上在秦淮河边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张公子来得可早，媚娘此刻正在梳妆，还请公子稍等。”顾母笑着迎了上来。

　　　　“今日有贵客来，酒食尽最好的上，可不能马虎。”张采叮嘱道。

　　　　“张公子这是哪里话，我眉楼酒食不说是江南最好的，可也是有名的，只是这位公子倒是眼生得很。”顾母笑着说道。

　　　　“这位是……”张采话还没说完，朱由校抢着说道，“我是来自京师商贾，姓陈，其他的几位的都是我的随从，听闻眉楼南曲第一，吃食也是一绝，所以特来看看。”

　　　　“小澜，赶快迎两位公子去里间休息。”顾母笑着说道。

　　　　朱由校带着小小三人正准备进去之时，却又被小澜给拦住了，“陈公子，还请您的随从在外等候。”

　　　　“上门便是客，他们的帐算我的头上便可，我不会短你们一分钱的。”朱由校皱着眉头说道。

　　　　“顾母，这几位便让他们一起来吧。”张采赶忙说道。

　　　　“陈公子勿怪，小澜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顾母微笑着说道。

　　　　“无妨。”朱由校也不在意地说道。

　　　　顾母此时已经看出朱由校的身份非同一般。张采是何许人？他可是复社的领袖，能让张采如此对待的人，在整个大明都屈指可数，而且她还看出杨爱是女扮男装了，甚至也看出了其他的两人绝非等闲之辈。

　　　　看着朱由校等几人上楼之后，顾母立刻转到了顾媚的闺房中，说起这件事情。

　　　　“母亲，你可看清楚了？”顾媚疑惑地问道。

　　　　“我这辈子别的不说，这双眼睛看人却是极准的，张受先始终都只是跟在这位陈公子身后，态度恭敬之极，可见这位陈公子身份非同一般。”顾母说道。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李十娘

　　　　“难道真是当今天子驾临？”顾媚疑惑地问道。

　　　　“**不离十，从苏州传来的消息，天子拖名为陈龙字开阳，这位也自称为陈公子，而且年龄也极其吻合。”顾母越说越兴奋，也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待会女儿试试便知。”顾媚微笑着说道。

　　　　“女儿，你一直在此举办宴会，就是为了钓一名如意郎君，但却没想到钓来了一条真龙，这次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顾母叮嘱道。

　　　　“要想获得陛下的宠幸可非易事，何况女儿的出身……”顾媚失落地说道。

　　　　“当今天子的风流之名，众所周知，那小小论才貌哪一样都不如你，女儿何必如此看不起自己？你看现在的小小，谁还敢因她是青楼出身而看不起她？说得夸张一点，现在的小小一跺脚，整个帝国的商人也要颤抖一下。”顾母鼓励道。

　　　　“是啊，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博一次。”顾媚坚定地说道。

　　　　“这才是我的女儿。”顾母笑着说道。

　　　　……

　　　　而这边朱由校正在和张采聊天的时间，又有人赶来了。

　　　　“这位是余怀，南京有名才子。这位是陈公子，京师商人。”张采介绍道。

　　　　“幸会，幸会。”朱由校和余怀客气地说道。对于余怀，朱由校也是知道的，朱由校看的《板桥杂记》就是他做著，这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大票客，当然也是大才子。常年在曲中游荡，因他有钱又有才，颇得曲中姑娘们的喜欢。

　　　　“未请教，这位是……”余怀问道。

　　　　“这位是杨公子，陈公子之随从。后面站立两位也是陈公子之随从。”张采解释道。

　　　　谈话间，又来一位士子，余怀赶忙介绍道：“这位是龚鼎孳，名动江左的大才子，此次赴京赶考，路过应天，特赶来相会。”

　　　　“我就不用介绍了，龚公子这样的才子不认识也罢。”朱由校冷声说道。

　　　　龚鼎孳，江左三大家之一，气节和操守都喂了狗的人，“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明清两朝的人没有一个看的起他的，而且这个人也是有名的大票客，给自己父亲奔丧的时候都是放浪形骸，夜夜狂欢，还有就是，龚鼎孳是个双性恋，男女不限。

　　　　朱由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龚鼎孳这个大汉奸，这次他就要坏了龚鼎孳的一桩姻缘。

　　　　朱由校的一句话顶得张采矗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余怀却是看不过去了，“陈公子何出此言？”

　　　　“我不想看到他，免得坏了我的兴致。”朱由校冷声说道。

　　　　“你欺人太甚，这眉楼可不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赶我出去？”龚鼎孳气愤地说道。

　　　　“陈公子息怒，不知龚公子何处得罪了公子？我替他给您赔罪。”张采赶忙说道。

　　　　“我只与人吃饭，从不与狗吃饭，何况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朱由校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敢侮辱我，我……”龚鼎孳年轻气盛跳起来就要动手。

　　　　“给我把他打出去。”朱由校冷声说道。

　　　　“陈公子，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张采劝阻道。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我总是要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是不是太累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强迫自己装做喜欢。”朱由校说道。

　　　　“两位公子息怒……”顾母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赶忙冲了出来试图劝和。

　　　　“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朱由校将桌子一拍怒道。

　　　　柒海等两人此时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来，十个龚鼎孳都不是柒海等两人的对手，一招就把龚鼎孳打在地上起不来。

　　　　“爷，我们还靠这眉楼吃饭了，你要是闹出人命，我这生意还怎么做？”顾母焦急地说道。

　　　　“柒海、柒阳下手轻点，可不要闹出人命来了，打一顿丢出去。”朱由校说道。

　　　　“诺。”

　　　　眼看着龚鼎孳被打得半死丢了出去，余怀却是坐不住了，“受先兄，我先告辞了。”

　　　　“这……哎……”张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余怀也不跟朱由校打招呼，扭头就跑去救龚鼎孳，临走还不忘狠狠地瞪上朱由校一眼。

　　　　“陈公子勿怪。”张采赶忙说道。

　　　　“放心吧，这天下狠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几个。”朱由校微笑着说道，说完，他又从口袋掏出一叠宝钞说道，“这些钱够赔吗？”

　　　　“够了，够了，谢谢陈公子。”顾母现在十成十地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当今天子了，她接过宝钞立刻转到顾媚闺房去了。

　　　　张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朱由校交谈了，他现在深深地感觉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尤其是眼前的朱由校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息还在把酒言欢，下一息就能动手将人打个半死。

　　　　就在气氛有点沉闷之时，此时来了一名婀娜多姿的美女，女子是肌肤赛雪，眉目含春。

　　　　“这位是雪衣姑娘。这位是陈公子。”这次张采只是简单介绍道。

　　　　“儿（青楼女子的自称）见过受先先生，见过陈公子。”雪衣施礼说道。

　　　　“雪衣姑娘？你这是字雪衣，还是号雪衣？”朱由校在自己的印象中，秦淮河的名妓里好像没有这一号女子。

　　　　“儿李十娘，名湘真，字雪衣。”雪衣微笑着说道。

　　　　“久仰雪衣姑娘的大名。”朱由校微笑着说道。朱由校想不到又见到一名“秦淮八艳”。

　　　　“谢公子赏识。”李十娘听着一愣，赶忙回答道。

　　　　“横波姑娘呢？”张采问道。朱由校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他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他希望顾媚出来暖下场子。

　　　　“今日横波要亲自下厨，特要儿前来配两位公子，不知两位公子想听曲还是想听琴？”李十娘轻声说道。

　　　　“陈公子，雪衣姑娘的琴技乃江南一绝。雪衣姑娘娘胎之时，闻琴歌声，则勃勃欲动。”张采说道。

　　　　“那就听琴吧。”朱由校点头道。

　　　　“且慢，且慢。”这时从楼梯口走来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子。

第三百一十三章　赏赐

　　　　“巢民，今日差点你就来晚了。”张采微笑着说道。

　　　　“不晚，不晚，来得真是时候。”来人笑着说道。

　　　　“见过冒公子。”李十娘施礼道。看到冒辟疆，李十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明显是心有所属。

　　　　“受先还不给我介绍一下。”朱由校一听姓冒，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冒襄，字辟疆，号巢民，泰州如皋县人。”张采赶紧介绍道。

　　　　“今日得见巢民，真是不虚此行。”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对于冒辟疆，朱由校是非常佩服的，冒辟疆是这个时代高帅富中的极品，又极其有才，“四公子”之一，票客中的大家，票出了境界的人，秦淮八艳中他一个人就上了三个，曲中的姑娘，只要他想上的，当然除了顾媚之外，就没有他上不到的，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柳永，其文采风流都不逊于柳永，连命运都有点像。

　　　　而且冒辟疆一生都在反清复明，著述颇丰，在大节上，后世的***给予了定论，***曾说：“所谓明末四公子中，真正具在民族气节的要算冒辟疆。”

　　　　“这位是京师商贾陈公子。”张采赶忙介绍道。

　　　　“幸会，幸会。”冒辟疆客气地说道。

　　　　“雪衣姑娘，请给我们操琴吧！”两人客套了一下，冒辟疆便说道。

　　　　“请几位公子稍等。”李十娘轻声说道。

　　　　……

　　　　对于弹琴，朱由校也没有任何研究，但相对于南曲来说，朱由校更喜欢听人弹琴，而且他听的都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琴师给他弹奏，好坏他还是勉强能听得出来的。

　　　　一曲弹罢，冒辟疆率先说道：“雪衣姑娘的琴技是越发精进了，当之无愧的江南第一。”

　　　　“今日有幸听到雪衣姑娘的琴声，我也送一样礼物给你，当做酬劳。”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公子的礼物……”李十娘的话还没说完，张采便打断了李十娘的话，说道：“雪衣姑娘，陈公子所送之物必定极其珍贵，而且对你来说，将来必定受用无穷，千万不可推脱。”

　　　　听到张采的话，李十娘也是愣住，犹豫了一下说道：“谢陈公子赏赐。”

　　　　朱由校微笑点点头，对柒海说道：“把那块田黄拿给我。”

　　　　柒海赶忙从衣兜里掏出朱由校今天随手买的一块田黄递给了朱由校，这个时候的田黄远不如后世值钱。

　　　　“你们中谁精通篆刻？”朱由校问道。

　　　　“巢民精于篆刻，可以让他来。”张采说道。

　　　　“那就有劳巢民帮我刻上‘李十贞美之印’几个字。”朱由校说道。

　　　　“李十贞美之印”是有一个典故的，李十娘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她便刻了这个印章，当时余怀还笑她，“美貌是有的，贞洁却未必有。”听到余怀的话，李十娘哭着说她自己虽然是风尘女子，但是这是她的命，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朱由校见到她的时候，才想起了这个典故，决定赐她这个印章，朱由校赐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谢陈公子赏赐！”朱由校的这句话算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激动地再次感谢道。

　　　　“爷，我也给您弹一曲吧。”杨爱见状说道。

　　　　“你今天也技痒了？”朱由校微笑着问道。

　　　　“我也要爷的赏赐。”杨爱说道。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冒辟疆问道。杨爱一开口，身份就暴露了。

　　　　“这位是杨姑娘。”张采介绍道。

　　　　“难得今日杨姑娘想为我们弹一曲，陈公子应该应允。”冒辟疆说道。

　　　　“我是为我家老爷弹的，你们只是沾我家老爷的光而已。”杨爱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我们就沾你家公子的光了。”冒辟疆也不生气。

　　　　听到这个话，朱由校心里爽啊！朱由校看到冒辟疆这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心里成就感十足，还是自己家的杨爱懂事。朱由校笑着说道：“好吧，你就弹吧，只要要求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

　　　　“嗯。”杨爱高兴地说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朱由校是听不出差距的，但李十娘等人却是能听得出来的。

　　　　“杨姑娘的琴技的确胜过我，有时间还请杨姑娘不吝赐教。”李十娘恭敬地说道。杨爱跟随张嫣进宫之后，是张嫣亲自调教的，刻意培养，她的琴棋书画的老师在这个时代最好的老师，再加上天资聪慧，她的琴棋书画的水平极高，当然这也是出自张嫣的私心。

　　　　“雪衣姑娘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师傅的功劳，论天资我可比不上姑娘。”杨爱谦虚地说道。

　　　　“今日能听到杨姑娘的琴声，真是不虚此行。”冒辟疆微笑着说道。

　　　　“爷，我的赏赐呢？”杨爱问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第一，爷以后不能再叫我丫头了。”杨爱说道。

　　　　“可以。”朱由校点头道。

　　　　“女子十五笄而字，爷，我都十六，还请爷给我赐个字。”杨爱说道。

　　　　“如是如何？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朱由校想了想决定将前世的字赐给她。

　　　　“谢爷赐字。”杨爱高兴地说道。

　　　　“最后一个暂时还没想到。”杨爱想了想说道。

　　　　“那就暂时寄放在你这里，等你想到了再说。”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让各位公子久等了。”顾媚此时领着婢女们端各式美味就上来了。

　　　　“今天真是幸运，不但能听到雪衣姑娘和杨姑娘的精彩绝伦的琴技，更是能尝到眉生姑娘亲自下厨准备的美食。”张采高兴地说道。

　　　　“只是几味家常小菜而已，还请陈公子、受先先生、冒公子、杨姑娘几位不要嫌弃才好。”顾媚客气地说道。

　　　　“眉楼的酒食可是名满江南的，只不过今天为何只有我等几人，其他人怎么都没来？”冒辟疆疑惑地问道。

　　　　听到冒辟疆的话，除了李十娘之外，其他人忍不住都将目光投向朱由校，朱由校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很自然地说道：“喝酒这样的事情，人在不多，高兴就好。”

　　　　“陈公子所言极是，陈公子今日是第一次来，这第一杯酒我就先敬陈公子。”顾媚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朱由校端了酒杯回应道。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　*******；*******！

　　　　酒过三巡，冒辟疆提议顾媚来一出南曲，顾媚也没有拒绝。顾媚的南曲水平极高，放在整个帝国也是屈指可数的。

　　　　顾媚唱罢，众人都绝口称赞，只有朱由校默不作声。

　　　　“陈公子不喜欢吗？”顾媚见状问道。

　　　　“眉生姑娘唱的非常好，我在想该送个什么礼物给姑娘。”朱由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际上，他对南曲的欣赏水平是真的有限。

　　　　“不如陈公子送副字给眉楼吧。”顾媚娇媚地说道。

　　　　“你的要求难度很大啊！我的字可写得不好。”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陈公子谦虚了，儿想要的只有公子的一副字。”顾媚微笑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给你写一副字吧。”朱由校无奈地说道。

　　　　“快去，准备最好的笔墨。”顾媚高兴地说道。

　　　　笔墨很快就准备好了，顾媚不客气地亲自给朱由校磨墨，“眉生姑娘，写什么好？”

　　　　“陈公子写完之后，儿准备将这幅字裱起来。”顾媚说道。

　　　　“你这话说得我压力更大了。”朱由校微笑着说道，“你这里文人士子，官员商贾众多，我就写两句诗送给天下人。”

　　　　当皇帝有个好处，那怕你写得烂，写错字看到的人都会夸你，只要还是明朝，就没人敢说皇帝写得不好，写错字的，除非那个人脑袋进水了。

　　　　朱由校提笔写道：“*******，*******！”

　　　　好吧！朱由校又从抄林则徐一句诗。

　　　　“字好，诗更好，谢陈公子赏赐！”顾媚高兴地说道。

　　　　“爷的字可还要练，但这两句诗却是极好的，爷，可否将全诗写出来让我们欣赏？”杨爱坦白而又期待地说道。

　　　　“字不好，不写了。”朱由校故意说道。

　　　　“爷，我错了，爷写出来看看嘛。”杨爱撒娇道。

　　　　“其实我真的只想到两句了，其余的还没想到。”朱由校再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知道这首诗要全部写出来可就要穿帮了！

　　　　杨爱也是无语了，一首诗，你居然先想到中间的两句。

　　　　“陈公子这两句诗定可成为传世之作，明日儿便找人裱起来。”顾媚满意地说道。

　　　　“你满意就好。”朱由校点头道。

　　　　“今日得陈公子赐字，明天晚上儿请众位公子游秦淮河如何？”顾媚说道。

　　　　“眉生姑娘的提议却是极好的，明天我们不见不散。”冒辟疆第一个点头道。

　　　　“陈公子，秦淮灯船之盛，天下所无，两岸河房，雕栏画槛，绮窗丝障，十里珠帘，是这秦淮河边的一大盛景，不可不看。”张采解释道。

　　　　“爷，我们明天晚上来看看吧。”杨爱马上说道。

　　　　“那好吧，我们明天晚上再来。”朱由校点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李十娘问道。

　　　　“已经快三更天了。”顾媚说道。

　　　　“这么晚了，我可要回了。冒公子，你准备去哪里？”李十娘问道。

　　　　“我送雪衣姑娘去寒秀斋吧。”冒辟疆说道。

　　　　“那有劳公子了！”李十娘欣喜地说道。

　　　　“眉楼可还有客房，今日我却是只能在此休息了。”张采说道。

　　　　“有，小澜带受先先生去客房。”顾媚说道。

　　　　“爷，我们怎么安排？今夜肯定是回不去了。”杨爱轻声问道。

　　　　“陈公子如何安排？如若不嫌弃，眉楼还有客房供陈公子居住。”顾媚微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今晚就住这里了。”朱由校也不推迟。

　　　　“柒海，去给家里带个话，说我明日一早便回。”朱由校又说道。

　　　　“诺。”

　　　　“几位请随我来。”顾媚高兴地说道。

　　　　顾媚先是给杨爱安排了一间房间，然后才给朱由校安排房间，至于柒海和柒洋两人，他们肯定是不会睡觉的，要守着朱由校的。只不过此时锦衣卫的暗探已经遍布在眉楼周围。

　　　　“这可是姑娘闺房？”朱由校进得房间来，发现房间的陈设明显就是女子的闺房。

　　　　顾媚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如何使得？我睡了姑娘的闺房，姑娘晚上睡哪里？”朱由校问道。

　　　　“儿今晚可跟母亲一起睡便可，万望陈公子不要推脱，眉楼日常很少留客，所以客房并不多，还望陈公子勿怪。”顾媚解释道。

　　　　“那真的麻烦姑娘了。”朱由校说道。

　　　　“我去陈公子打水洗漱。”顾媚微笑着说道。

　　　　“那劳烦姑娘了。”朱由校客气地说道。

　　　　……

　　　　而此时李十娘和冒辟疆也在谈论晚上的事情。

　　　　“冒公子，今日的陈公子到底何许人？儿却是看不出来历。”李十娘好奇地问道。

　　　　“雪衣姑娘如此聪慧之人，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冒辟疆微笑着问道。

　　　　“儿只觉得这位陈公子必定不是商人，而且必定是贵不可言，无论是受先先生，还是眉生，仿佛对他极其恭敬。”李十娘说道。

　　　　“雪衣姑娘，你的胆子再大一点猜，你必定猜得出是谁？”冒辟疆说道。

　　　　“难道是当今天子？”李十娘惊讶地说道。

　　　　冒辟疆笑而不语，李十娘看到冒辟疆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都说天子喜欢去这烟花之地，原来是真的，冒公子何时看出来的？”

　　　　“刚开始我还不敢确定，但在陈公子题字之时，我就能断定了。”冒辟疆微笑着说道。

　　　　“怪不得受先先生说陈公子送儿这枚印，将来会受用无穷。冒公子，你说求陈公子办一件事情，陈公子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