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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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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抠着指甲看戏的花月满,知道无论锦衣公主找什么理由,其实不过都是因为担忧司慕冉的身体罢了,而她也更加忧虑的是,万一司慕冉这次在战场上病重的话,那么她连最后一面都看不见了。
锦衣公主从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这一次能不顾重将士的目光跪在这里,撑起她的不过是对司慕冉那不曾改变过的爱意。
“你……”
司慕冉还想说什么,花月满却忽然开了口:“皇后娘娘愿意为君分忧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况且皇后娘娘刚刚那话说的也不是不对。”
锦衣公主听闻着花月满的声音,眼中迸溅出了强烈的希望和盼望。
花月满有些头疼的撇开锦衣公主的目光,别这么看着她,她打算让锦衣公主从军,可不是因为起了什么善心,她是有她自己的目的。
司慕冉的脸还在沉着,相当难看:“你的意思是……打算让皇后从军?”
花月满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能有个人陪在皇上的身边,照顾着皇上的起居饮食并不是不好。”
司慕冉的目光,徘徊在花月满的脸上,久久不答。
他知道,花月满绝对不是一个好奇管闲事的性子,如今大难当头,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促成他和锦衣。
那么,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偏偏选择带上锦衣?
花月满干巴巴的又道:“其实,我想要让皇上带的,不单单是皇后娘娘。”
司慕冉的目光变得质疑。
花月满顿了顿继续:“把离妃也一起带上吧。”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么……
司慕冉就笑了:“阿满,你可是打算把我的后宫,都搬到那临城的战场上去?”
花月满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司慕冉看着她执意的样子:“当真要带?”
花月满点了点头:“最好都带着。”
“罢了。”司慕冉应该是无奈了,对着还跪在马车外的锦衣公主挥了挥手,“你去派个人唤上离妃吧。”
锦衣公主虽不知道这为什么还要带上那青竹,可是皇上既然已经松口,她就是千恩万谢了。
“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就这么的……
全都跟着起身前往了临城。
当然,锦衣和青竹坐的是另一辆马车,估摸着应该是司慕冉看着比较烦,所以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眼看着青竹和锦衣朝着马车走了过来,直接吩咐沉毅关门。
锦衣一向是个聪明人,当即带着青竹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花月满看着很是过意不去的开了口:“她要跟着来,到底是关心你。”
司慕冉不可置否:“她要跟着我来是关心,那你让她们都跟着来又是为了什么?”
花月满笑的特别敷衍:“也是为了关心你。”
司慕冉就沉默了,大约是觉得和花月满说话是一件很浪费心血的事情。
花月满了不得的清闲,靠在软塌上,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说是睡觉,却也不是。
她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都是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影子。
他半瞌着眼睛慵懒而坐,长长的睫毛在俊朗坚美的面颊上,留下了一道半月状的剪影,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白玉酒杯,薄唇轻动,轻悠浅酌,既慵懒又危险。
他是强大的,也是变态的。
她原本以为绝世而独立的他,会一直强大下去,可没想到,她却在时隔几年就听见了如此噩耗。
心疼的已经几近麻木了,就好像已经拧干了水的软帕,若是再使劲一些,怕是就要碎了。
可就算是疼的已经暗无天日又如何呢?现在的她又必须重新振作起来,她说过,她已经失去了刘默,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司慕冉有事。
或者说,如果他有事了,也绝对不能让他在乎了一辈子的江山,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
一个连伤心都没有空闲的人,当真是可悲。
司慕冉不知道是睡着了的梦话,还是当了皇帝,都善于猜忌了,忽然就问了一个问题:“阿满,你喜欢这江山么?”
“喜欢?”花月满就笑了,“司慕冉,我特别讨厌麻烦的事情,你说我会喜欢这江山吗?”
司慕冉靠在对面的软塌上,连眼睛都没抬起来一下:“若是你喜欢,就给了你了。”
这话说的跟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花月满却往后蹭了蹭身子:“烫手的山芋谁接到手里都得被烫下一层皮,您省省心,也让我安安心吧。”
司慕冉笑了:“阿满,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的人。”
没错。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野心这种东西从来不会长在她的身上,或者按照刘默的话说,她连心都没长,又哪里来的野心呢?
刘默?
刘默……
看着窗外渐渐阴暗起来的天空,花月满勾唇苦笑,别着急,刘默你再等等我,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我就跟着你一起走。
死,是一种解脱,是思念的一个尽头。
“前方有刺客——!”
“保护皇上,保护皇后娘娘——!”
行驶的队伍出城走了有小半天的光景,外面忽然就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声音,伴随着那一阵阵响彻在天际的雷声轰鸣,听着很是让人心惊胆战。
司慕冉应该是没想到,花锦庭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根本不等开战,就想要先行摘了他的人头,这一口气提了起来,就又开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司慕冉!”花月满赶忙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搀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他因为咳嗽而颤抖的全身,心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这队伍里夹杂着许多辆相同的马车,为的就是混淆乱党的视线,若是这个时候她找寻太医,那就是彻底暴露了司慕冉。
司慕冉摇了摇头,忍了半晌,止住了咳嗽,可胸膛还是不停的剧烈起伏着:“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花锦庭竟如此的着急杀死我。”
花月满叹了口气,小声安慰:“我那个爹一向如此,你和他生气多犯不上?”
司慕冉就笑了:“真是想不到,你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爹,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女儿。”
事儿,倒是这么事儿。
花月满也纳闷,她这么一个海纳百川的人,怎么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心眼小的跟针鼻似的爹。
第四百三十一章 又是一场烂底子的仗
这一场刺客的突袭,虽然并没有让大部队有任何的伤亡,但终究是拖慢了大部队行军的时间,等拖拖拉拉的终于在临城的边缘扎起了营地,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司慕冉靠在花月满的怀里睡得熟,只不过那时不时的拧眉呢喃,预示着他此时的梦境不是那么的美丽。
他一直不停的在说:“阿满,对不起……”
如果要是平时,或者哪怕是几个月之前,花月满都不知道这“对不起”三个字是从何而来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清楚的心知肚明。
只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已不在乎这三个字了,这三个字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不恨,也谈不上怨。
“主子,营帐已经……”沉毅打开了车门,看着被花月满抱在怀里的司慕冉,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花月满知道沉毅这孩子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一般都是女人靠在男人的身上,可没办法,她天生阳气重,不然这烂摊子也不会接连落在她的脑袋上。
“别杵在外面看着了。”花月满现在是腰酸背痛,“喊几个心腹来,把司慕冉弄到营帐去,再让老太医来给瞧瞧,白天的时候动了气,虽然没多大的事儿,但不看看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沉毅微微颔首,喊来了自己的部下,趁着天黑,将还在沉睡的司慕冉抬进了主营帐。
花月满这刚支撑着酸疼的身子下了马车,就看见老太医拎着个药箱子进了主营帐,可见沉毅办事的速度。
“我要见皇上!皇上既然点名让我跟着来,就是舍不得我!”不远处,响起了青竹的声音。
花月满侧眼一望,只见被沉毅部下拦在营帐外的青竹,怀里抱着那沉睡的小皇子,满脸的信誓旦旦。
没想到这青竹为了能够显示自己在司慕冉身边的地位,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抱到了战场上。
摊上这么个妈,也只能说那孩子命不好。
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去和青竹吵一架,手腕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回头一看,竟是锦衣公主。
“这点小事儿就不劳烦颌贵妃了,本宫去就可以了。”
花月满现在是身心俱疲,也是懒得和青竹墨迹,点了点头:“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
锦衣笑着摇了摇头:“是本宫应该谢谢你。”不等花月满再开口,这人已经昂首挺胸,朝着和士兵们胡搅蛮缠的青竹走了去。
这锦衣虽然一直与花月满都是客客气气的,但一个能治理后宫的女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不,一向心眼里不正道的青竹,不过是被锦衣说了两三句话,就乖乖的抱着孩子,跟着锦衣离开了主营帐的门口。
看着青竹那满是不甘,却还是乖乖跟在锦衣身后的身影,花月满更加的确信,当初让锦衣进宫当这个皇后娘娘,果然是没错的。
沉毅掀起营帐的帘子走了出来,对着花月满微微垂眸:“颌贵妃。”
花月满点了点头,提着裙子进了营帐。
营帐内,因为下雨的缘故,潮湿的让人难受,饶是沉毅已经吩咐了人点起了驱散潮湿的炭火,可还是让人难受的发闷。
老太医跪在司慕冉的床榻边,缓缓收拾着银针。
“皇上如何?”花月满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榻边上。
老太医不敢瞒着:“回颌贵妃的话,皇上此时并无大碍,只是这病本来就是攻心的,还请颌贵妃劝劝皇上,莫要轻易动怒啊!”
当皇帝不就是个动怒的活么。
花月满点了点头:“知道了,劳烦太医了。”
老太医愧不敢当,又跪了安,这才转身走出了营帐。
原本应该跟着一同出去的沉毅,难得的留了下来,更是难得的还站在了花月满的身边。
“才刚从各国探子口中得到的消息,此次大战,各联盟国都派出了相应的支援。”
难怪愿意靠近她,原来是有事儿要说。
花月满点了点头:“有支援就好。”
沉毅顿了顿又道:“只有祈天是个例外,才刚祈天的探子来了消息,说是祈天的新帝已经动身前往临城阵营,不出意外,最晚后天晚上也抵达了。”
祈天的新帝?
刘然?!
花月满确实是想不明白,刘然那小嘎巴豆子,为何会亲自过来,只是人家既然已经都动身了,她也只能坐在这里等着了。
其实现在,她顶不想看见祈天人的,因为看见了他们,就总是要想到那些个不该想的,又忘不掉的。
窗外的大雨又接连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珠接连砸在地上,听的人心里慌慌的。
司慕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可外面的天气依旧不曾放晴半分。
花月满将热了三遍的药举起在手里,轻轻吹着递在了他的唇边。
司慕冉顺着汤匙看见了她的熊猫眼,忍不住的就笑了:“一夜没睡?”
熬夜的女人都是很容易心浮气躁的,花月满也不例外:“知道了还问?”
这一夜虽然是平静的,但总是要留下一个值班的,司慕冉倒是睡得熟了,她却要支撑着眼皮在这里挺着。
不然若是她那个爹临时开战,她和司慕冉都搁这里面睡的跟死猪似的,岂不是难看?
司慕冉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坐起身子,接过碗,一口喝了个干净,披着衣服站起了身子。
“你直接躺进来睡吧,还是暖的。”
要是以往,花月满不会,但是眼下……
她甚至是连考虑都没有,脱了鞋子就钻进了被窝,确实还是暖的,而且异常干爽,枕头和被子上,还带着司慕冉身上的阳光清香。
司慕冉见此,笑的莞尔,顾不得自己身子的虚弱,伸手掖着她那四处漏风的被角。
“想问什么就去找沉毅,他就在门口杵着呢……”话还没说完呢,眼睛就闭上了。
她现在必须养足了精神,再过不久刘然就要来了,她虽然难受,却不想表现出来,本来就是个弃妇了,千万别再成了个怨妇。
司慕冉没有点了点头,趁着她睡熟的功夫走出了营帐。
花月满这一觉睡得真跟个死人似的,又长又熟,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个满身泥泞的将士冲了进来。
“报——!”那将士满身是血,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皇上,乱党已被击退,我军死三千,伤九千……”
司慕冉背对着花月满而坐,听完了战报,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等那将士走出了营帐,司慕冉才转身朝着花月满看了过来,见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你倒是能睡。”
花月满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阴雨的天气,让人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
“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个时辰,祈天的新帝就要到了。”
花月满心里一凛,揉着酸疼的身子坐了起来,她竟是一觉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司慕冉取出一直在热水里浸泡着的酒,分别倒了两杯:“起来喝杯酒暖暖身子,精神精神吧。”
花月满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反正也是没什么胃口,点了点头,下地坐在了司慕冉的对面。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任由那丝丝暖流流淌于胃。
司慕冉唇角挂着淡笑,看得她入神,接过她空荡的酒杯,再次倒酒,然后又递到了她的面前。
花月满接过酒杯,笑了:“你也不怕我喝多了么?”
司慕冉轻笑一声:“从你跟着我回宫之后,就只剩下了这么点的嗜好,若是我连酒都不让你喝了,你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原来他还知道,她在那宫里被憋的生不如死。
花月满没有说话,又是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
司慕冉看着那再次被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长叹了一声,正色了起来:“阿满,是不是刘默死了,你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花月满沉默的垂着头,没有回答他这个很直观的问题。
司慕冉扯了扯唇角,苦笑:“阿满,我原本以为,把你接回来,只要我耐着性子的陪着你,你终有一日会和从前一般,可这老天爷偏偏就和我过不去,刘默就这么死了。”
他再次倒酒入杯,白皙的手背不知是因为虚弱的,还是难受的,竟是有些抖:“如果你和我中间隔着一个活人,也许你还能绕过他走回到我的身边,可眼下你和我之间却阻着一具尸体,我知道,我哪怕是等白了头,也等不到你了。”
花月满抬眼看着他:“有区别吗?我现在不是一样坐在你的对面,帮着你处理着你想要处理的事情?”
“阿满,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的,不过是你的心。”
“司慕冉,我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你不要也罢。”
“不甘。”司慕冉口中苦涩,就连说出口的话都跟着苦了起来,“阿满,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呢?”花月满叹了口气,“司慕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要争取就能够去得到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逞心如意。”
第四百三十二章 小嘎巴豆子也称帝了
司慕冉还要说什么,花月满却打断了下去:“要说不甘,我才是那个最不甘心的人,想当初我本应该在山沟里活的潇洒,可我娘偏偏就是一个不死心的人,为了能够和我爹爹长相厮守,带着我来到了瑶蓝,我以为,哪怕是在大司马府里过的不如意,可我总归还是有我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是我没想到,我就那么被先帝稀里糊涂的指给了你,你应该很清楚,当时对于那一纸婚约,我是不高兴的。”
“我挣扎了,也反抗了,可最终我还是走到了你的身边,不过和你在一起的光景真的很温暖,所以我又以为,我就这么一直和你相依相伴下去也挺好,可事实呢?事实是我又被当做傀儡送去了祈天联婚,我挣扎,我反抗,我生不如死,可最后的结果呢?我还是原封不动的被送到了祈天。”
“认识刘默初的时候,我被他打,被他冷嘲热讽,被逼迫在祈天皇宫里的夹缝之中生存,我过得人不像人,活的鬼不像鬼,我以为我也就这么着了,可刘默却人来疯似的开始靠近我,我拒绝,我反抗,但是最终我把我的一颗心都给了他,我以为,我和他能有一个结果,但是事实呢?我又回到了祈天,而刘默……”
花月满举起面前的酒杯,倒进了嘴巴里,原本想要用酒精的味道冲散口中的苦涩,可放下酒杯之后,原本被冲淡的苦涩却再次蔓延。
“司慕冉,如果说老天爷最看不上的那个,应该是我,因为我活到了现在,竟是连我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言行都没有办法做主,我从来没有权利选择我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我现在有权利去选择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剥夺我这唯一的权利呢?”
“我说过,我可能喜欢过你,也爱过你,也想要跟着你一起走下去,但那都是曾经了,现在,我的心里装着的是刘默,擦不去,抹不掉,你能不能也让我自私一次,让我选择我想要去守护住的?”
花月满说着,伸手拍打在了自己的心脏:“这里,是唯一还留着关于他残影的地方,司慕冉我求求你,把这里留给我吧。”
司慕冉啊……
我可以陪着你地老天荒,也可以跟随着你的脚步,为你开辟出来你想要的天下太平,但是我的心,那是我的,从现在开始,这里除了装着那个我不想抹掉的影子之外,它不再属于任何人了。
窗外雷声霹雳,屋子里陷入了让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许久之后,司慕冉才哑着嗓子,轻轻地开了口:“阿满,那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的心才能再次为我腾出一片天地呢?”
花月满的鼻子就酸了,不愿去想所谓的离别,缓缓站起了身子,在司慕冉的苦笑之中,跪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给他下跪。
眼泪在泛滥,她忍着浓重的鼻音:“司慕冉,就算你死了,我的心也没有你的地方,所以你给我好好的活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慕冉愣住,许久之后,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阿满……”
沉毅进门的时候,营帐里的场景可以说是相当尴尬,花月满跪着,司慕冉坐着,花月满哭着,司慕冉也哭着。
沉毅原本就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这下更是站在门口成了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月满就揉着酸疼的脖子抬起了面颊:“沉毅你杵在那里风景可好?”
有事儿就说呗,没看这正尴尬着么,非要跟着一起尴尬?
沉毅这才迈步走了过来:“皇上,祈天新帝的队伍已经到了。”
“到了?”花月满豁然起身,“在哪?”
“已经进营地了。”
还真快……
花月满想要直接出去,可又怕自己现在这样子吓人,转身想要找个镜子照照,可这该死的营帐,竟是连一面镜子都没有。
司慕冉不知道何时也站了起来,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花月满正四下找寻镜子呢,根本就没注意到司慕冉,被这么突然一拉,整个人就栽进了他的胸膛里。
司慕冉伸手,将她散落在面颊的碎发捋在了耳后,又擦了擦她面颊上的泪珠,这才挽着她的手,朝着营帐外走了去。
花月满小声说:“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那么吓人了?”
司慕冉目看着前方,轻声回:“才刚的样子像弃妇。”
“那现在呢?”
“还像个弃妇。”
“……”
花月满看着司慕冉那忍不住抽动的唇角,转身想要落跑,可沉毅却根本不给她转身的机会,直接掀起了营帐的帘子。
营地上,站着大批量的士兵,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那些士兵之中,随着这边的营帐帘子被掀起来,那边的马车门也被打开了。
身穿着祈天龙袍的刘然,从马车里被搀扶着走了下来,几年不见的他,已经凸显出了成熟的味道。
花月满迎面而望,只是一眼便心已了然,此刻的刘然,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莽撞少年郎了。
刘然迈步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抹漆黑的欣长身影,这俩人的个子足足比刘然高出了一个头,全身的黑衣,就连脑袋上都顶着遮面的斗笠。
花月满心说,看样子是刘然的影卫了,毕竟才刚登基,身边有影卫跟随也实属正常。
只是……
为啥这俩人遮成这样?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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