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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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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刘默睁开眼睛,原本漆黑的夜晚已经泛起了黎明的鱼肚白,点点清亮透过窗纸投射进屋子里,预示着又是新一天的来临。
面颊一阵阵的瘙痒,他下意识的从锦被里举起手,本是想要搔痒,却不想竟触碰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他目光一滞,抓住那只正无意识在他面颊上捣蛋的小手,顺着这小手往身侧望去,只见在梦里那个他一味想要掠夺性命的女人,正趴在床榻边上睡得沉熟。
她卷卷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着,白皙的面颊挂着道道可疑的红痕迹,一张桃红的唇微微嘟起。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柔软的身子瞬间绷紧,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摸索着够到了他的额头上,仔细的摸了摸,又蹭到他的面颊停顿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
“还好退烧了。”她无意识的呢喃着,全程闭着眼睛,好像刚刚所有做的事情都是出自于本能。
刘默愣怔的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一瞬间,他所有在之前铸造起来的铜墙铁壁轰然崩塌。
他要杀她是如此的明显,但她却照顾了他一夜,这样的温暖既陌生又熟悉。
刘默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垂眸安静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带着红痕的面颊,细长的眸玲珑剔透,眼角微扬,轻笑出声。
“你到底是谁呢?如果你不是真正的花月满,司慕冉为何要不顾一切的救你?如果你真的是当年那个救我的女孩,为何再次相见时,你却不再提起当年那个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不情之请?”
在他的轻抚下,花月满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猛一瞧见他那未来得及消退的腻人温柔,她惊恐的浑身一抖。
万年铁树开花了?
似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起身抚摸上了他光滑的额头,烧已退,讪讪地收回手。
刘默难得好脾气,没有责骂,没有沉脸,只是目光柔柔的看着她。
然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惊恐,再次瞄了瞄他那不打算敛起的笑容,慢慢在他的眼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这是几?”难道是烧傻了?落下后遗症了?
刘默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得无踪影,声音发沉:“花月满,你作死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好吧……
花月满挠了挠头,目测刚刚只是她出现了幻觉。
“既然您的烧退了,我欠您的人情也就算是还了,太子爷您歇着,我就不打搅了。”她说着,转身往外走。
“还人情?”刘默微微皱眉。
花月满有些不耐烦的停下脚步,“您在天牢里对我的恩赐,我已经全部还给您了,从此条条大路两边走,您是您,我是我,若是这次我能活下来,太子爷记得每个月准时给我送解药就好,因为那是我应得的酬劳。”
“当然,太子爷若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记得事先准备好报酬。”她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痕,“虽这一夜我累得像王八犊子似的有些亏本,不过我认了,全当我手痒犯贱自己抽自己嘴巴好了。”
刘默倒是没想到,她脸上的红痕是她自己的杰作。
花月满不想再继续和他墨迹,昨儿个她匆忙回来,并没有和司慕冉说,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怕见着了他,自己就没有勇气再回来了。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应该是早就回去了吧……
如此想着,她在转身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窗外,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刘默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所有的气定神闲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目色一沉,声音也阴了下来:“花月满,我有办法让你死里逃生。”
花月满一愣,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侧脸直视着他的眸好一会,笑了:“不劳烦太子爷费心,我自己可以搞定。”语落,再是不迟疑的迈出了门槛。
多可笑?
他明明是真的改变了主意想要帮她,可她已经不敢,不愿,不再相信他了……
刘默凝视着她的瘦小却倔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门口,勾唇一笑,俊美的面颊决绝而邪佞。
“你既亲手推翻了我筑起的铜墙铁壁,那么不论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愿意与否,我都将画地为牢,囚禁你终生,不死不休。”
既然已经无法再对她痛下杀手,那就索性留在自己的身边纠缠一辈子好了。
哪怕她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
哪怕她已经不再信任于他……
轻烟似的晨雾,笼罩着整个沐华宫虚无缥缈若隐若现。
树梢上,司慕冉被对着沐华宫安静而站,垂腰的发尾凝着露珠,是一夜的风雨露宿。
他单手紧紧握着身旁的树干,饱满的之间乍现划破的痕迹,鲜红的血丝醒目可见,可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疼一样,一动不动。
花月满走到树下,看着像是被定格在这里一夜的他,心像是被一记闷锤打中,窒息的难受。
“对不起……”她错了,她昨夜就应该先来告诉他的,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让他沾了一夜的风露。
司慕冉笔直的身形一顿,脚尖轻点落在了她的面前,转身时不见半分责怪,淡淡地笑了:“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可是还好?”
这样的他,让她更加的自责,就连鼻子都酸了:“司慕冉,你可以骂我的,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我应该先让你回去的。”
司慕冉叹了口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何要骂你?就算你让我先回去,我也是一样会在这里等你的。”
花月满微微一愣,什么时候他竟是对自己这么好了?
司慕冉再次勾起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起身飞出了沐华宫的宫墙。
他垂眼看着她一双黝黑的眼圈,声音低柔:“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
“不用。”花月满摇了摇头,很是坚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处理。”
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了,她不想再拖累他,更不想连累他。
“你信不过我?”司慕冉的眼底深处凝着一抹无奈,一闪而逝。
花月满是真的不想再将他卷进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学着他的话反问:“你信不过我?”
司慕冉被她堵了嘴巴,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心中很是无奈,但唇角却荡开了温暖的笑意:“既然你不想我帮忙,我便不帮。”
他踮脚穿梭过未央宫硕大的院子,又抱着她跃进了她的屋子,最终将她平稳的放在了床榻上。
“不过别为难了自己也别太过逞强,若是自己当真应付不来就通知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平安。”
花月满的心泛起了圈圈涟漪,她很想抱抱他,感受他的温度,可她不能,只能把自己强迫在原地踏步。
“我知道了。”
他到底是别人的男人,而她虽喜欢他,却从来没想过把他抢走,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要尊重他,这现在是她唯一能够给他的回报。
她宁愿笑着祝福他和真正属于他的女人比翼双飞,也不愿占有他,让他背信他的爱情,成为被人唾骂指责的对象。
她不是不懂自私,而是她太过自私,自私到只想看着他好,望着他笑。
第一百零七章 劝架是一门学问活
司慕冉走了之后,花月满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的时候七巧已经将午膳摆上了桌子。
四喜乾果,宫保野兔,佛手金卷,红豆膳粥,道道精致珍馐,光是瞧着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可一想到昨儿晚上黑到发亮的银簪,花月满只得收起口水。
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只能看却不能吃,也是够让人上火的。
为了不让空着肚子的自己再受这视觉上的刺激,洗漱过后的花月满拉着七巧出了未央宫,漫无目的的在附近的小花园里溜达着。
艳阳高照,灼热的空气里不见一丝风。
连西北风都没得喝的花月满饿的脚底打晃,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解决掉刘熙之前,填饱肚子才是要紧。
“姐姐今儿怎么如此的有兴致?大中午的在这里溜达?这么大的日头,若是被烤熟了可要如何是好?”
“妹妹的兴致也不见得少到了哪里去。”
一阵女子的对话声顺着风佛进了耳,花月满一愣,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两位二十左右岁的女子。
一人红衣,一人蓝衣,很是醒目。
蓝衣女子眼里挂笑,眸中闪着某种骄傲:“我和姐姐可是没办法比,如此热的天气,我还要去给皇上送酸梅汤,哪里像是姐姐如此的好命,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如此清闲。”
红衣女子眉眼一抬,媚气之中夹杂着一丝嫉妒:“这皇宫里被皇上宠着的人多了,妹妹以为皇上又能宠到你何时?”
花月满瞧着这两个女人针尖对麦芒的样子,没兴致的转身欲行。
可七巧却看的兴高采烈:“娘娘咱们不看了?”
花月满索然无味:“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便是女人之间的争宠,明明都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却非要争出来个眉眼高低,不累么?”
七巧虽然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一张小嘴忍不住的舌燥:“娘娘您不知道……”
原来那穿着红衣的女子是五王刘熙母妃舅舅的大女儿,进宫两年却一直得不到皇上的重视,托门盗洞的攀了不少的关系,才现费劲巴拉的成了现在的舒雅贵人。
而那个穿蓝衣的女子则是个小小县令家的女儿,才刚进宫,因承蒙皇上的宠爱,一路从秀女直接飙升到了富兰贵人。
富兰贵人可谓是土凤凰,一路虽是被皇上宠着,却也没少受其他老妃嫔的欺负,尤其是一直得不到皇上重视的舒雅贵人,在人家富兰贵人还是秀女的时候,针扎,陷害,阴狠毒辣的招式无所不用其极。
以至于现在富兰贵人只要一看见舒雅贵人,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七巧没完没了的嘚啵下,已经快要走到拱门的花月满猛地停住了脚步。
七巧一愣,跟着停了下来:“娘娘怎么了?”
“你说她俩会不会打起来?”花月满转回身子,再次瞧了瞧那还在凉亭里打口水战的两位贵人,摸着下巴满眼的算计。
“不会的娘娘,现在富兰贵人可不再是个秀女了,况且有皇上疼着,饶是舒雅贵人再嫉妒也是要隐忍的。”
“可我觉得她俩很快就能打起来。”花月满眉眼一转,朝着凉亭走了去,“走,咱看看去。”
七巧看着花月满遥遥而去的背影,迷惑的呢喃:“妃嫔争宠最无聊这句话,娘娘您可是刚说出来不到三分钟啊……”
凉亭里的两位贵人正明枪暗箭,外加各种人身攻击的热火朝天着,忽然见有个人走了进来,不禁都是侧目而望。
花月满摆了摆手,笑得特别无害:“两位继续,我只是来看风景的。”
富兰贵人眼尖,一下便认出了花月满,微微福下来了身子:“臣妾给太子妃请安。”
她对这位总是不露面的太子妃并不熟悉,但大婚的时候她却还是见过的。
经由富兰贵人这么一提醒,舒雅贵人也不敢怠慢,赶紧跟着跪安:“臣妾见过太子妃。”
富兰贵人见此,凤眼一撇,嗤声呢喃:“连太子妃都不认识,真是笑死人了。”
舒雅贵人自是不会甘拜下风,瞪了一眼过去:“太子妃怎能不认识?我不过是想着先让妹妹问安,妹妹可别曲解了我的好意。”
“两位贵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花月满心知肚明的佯装惊讶。
富兰贵人和舒雅均是一愣,不约而同的笑着摇头:“怎么会呢,太子妃多虑了。”
她们两个人虽冷嘲热讽,却都是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妃嫔之间的争宠,虽说已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但若是搬到台面上,也并不怎么光彩。
哪知,花月满是唯恐天下不乱,一把拉住了富兰贵人的手:“瞧瞧这小脸白的,哪里还是没事?”
富兰贵人本是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张扬出去,可如今见花月满竟如此的关心自己,意外之于虽是想找个人倾诉,却不得不又有所顾忌,毕竟她和这太子妃并不熟悉。
另一边的舒雅贵人没想到花月满竟先拉住了富兰贵人的手,本就嫉妒她更是瞧着眼红,见富兰贵人犹犹豫豫的,她则是主动的握住了花月满的另一只手。
“富兰妹妹本就是个内向的性格,哪里会说什么?太子妃不如和臣妾聊聊?”
富兰贵人没想到雅兰贵人抢宠都抢到了太子妃的头上,当即打消了刚刚心里所有的疑虑,不动声色的拍掉雅兰贵人的手,拉着花月满朝着另一侧走了去。
“太子妃您不了解臣妾的苦恼,虽皇上宠着,可到底是要和其他人分宠……”
富兰贵人像是憋了千年的哑巴终于能说话了似的,拉着花月满好一通的倾诉,陈芝麻烂谷子的全都掀了出来。
花月满安静的听着,一直到富兰贵人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来,才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不容易,也特别理解你心里的苦,说到底这舒雅贵人太过分,我这就帮你说说去。”
富兰贵人柔柔地点了点头,眼看着花月满走到了舒雅贵人的面前,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贱人!看太子妃到底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舒雅贵人瞄见她不善的笑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蹄子和太子妃污蔑自己什么了?
花月满似乎很是失望的看了舒雅贵人一眼,满满的痛心疾首:“舒雅贵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富兰贵人?”
舒雅贵人本就心疑富兰贵人栽赃自己,如今见了花月满这表情,登时炸了毛,伸手直接朝着富兰贵人指了去:“你到底和太子妃嚼什么舌根了?”
皇上宠着也就算了,可如今连太子妃都帮着这个小蹄子对她兴师问罪了?凭什么!
富兰贵人凄凄的扫了她一眼:“姐姐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还用得着我来说么?”
舒雅贵人一愣,正要开口继续询问,却猛地听见了花月满小声道了一句:“富兰贵人也没说你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你心胸狭隘,锱铢必较,诡计多端,居心叵测而已。”
都这样了还而已呢?!
舒雅贵人气的脸都白了,说出口的话自然也没了顾忌:“我再阴险也比你只懂得装可怜卖风骚来得好!”
富兰贵人刺耳的脸“噌!”一下就红了,但碍于花月满的存在,只能继续佯装无辜的小声道:“姐姐您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我这就去告诉皇上。”
舒雅贵人拧眉,是真的没听清楚:“你说我什么?”
花月满‘好心’的再次小声开了口:“富兰贵人说你满口喷粪,要请求皇上治你的罪。”
这下,舒雅贵人是真的怒火攻心了,哪里还有理智在?当即朝着富兰贵人兜头兜脸的挥舞起了长指甲。
富兰贵人早就想找个机会给自己曾经所受的欺负讨个公道,可她一直都在装着乖乖女,自是不好叫嚣,可现如今见舒雅贵人当先动起了手,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反正太子妃都看在了眼里,就算皇上追问自己可是被同情的那个。
瞧着两个虽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却还算是和平共处的两位贵人终于大打出手,扯头发挠脸蛋,拳打脚踢的撕扯在了一起,凉亭门口站着的七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娘娘您确定您这不是火上浇油而是好心劝架?
“娘,娘娘,这怎么办啊?”
花月满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没事,我接着劝。”
七巧惊愣:“娘娘您还劝啊?”再劝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目的还没达成,自然是要劝的。
花月满无辜的对着七巧笑了笑,撸起袖子走了过去,忽而佯装惊慌的大喊:“哎呦,快别打了。”
富兰贵人和舒雅贵人打的不可开交,连你我都快不分了,哪里还能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
花月满噙着满脸拉架的好心,朝着她们伸出了手,可就在碰触到富兰贵人的同时,本欲拉的手变成了推。
富兰贵人脚下一个不稳,兜身折过了石栏,朝着湖里栽了去。
舒雅贵人吓得大惊,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早有所准备的花月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富兰贵人的手臂,却没想到富兰贵人沉得要死,她完全拉不上来,就在她研究着要不要喊七巧来搭把手的时候,只见幽深的湖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的往上推了一把富兰贵人。
花月满手中一轻,将富兰贵人拉回到了凉亭,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八章 皇上您可是难产了
花月满来不及松口气,转眼朝着凉亭下看了去,幽深的湖水,碧波无痕,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
难道刚刚是她看错了?
腰身一紧,富兰贵人趴在了她的怀里:“舒雅贵人怎如此狠得心思?如此的居心叵测,她可是想要杀了我才肯罢休么?”
她面色惨白,唇角颤抖,但一双眼睛却夹杂着克制不住的笑意。
“其他的都是后话,只要富兰贵人人没事就好。”
花月满抬眼,凉亭里却早已没了舒雅贵人的身影,想来是被吓得不轻,惊慌失措之下竟落荒而逃了。
双手握着凉亭门柱的七巧,一颗心抖得停不下来,见花月满的目光朝着这边扫来,惊慌的垂下了面颊,不敢去回想刚刚自己看见了什么。
花月满似没发现七巧的慌张,将身子发软的富兰贵人扶了起来。
“七巧,送富兰贵人回去。”
七巧一愣,赶紧走了过来。
可富兰贵人却反握住了花月满的手:“今日这事若不是太子妃出手相救,臣妾早已沉浸湖底,虽臣妾知舒雅贵人也是无心,不想责怪埋怨,但臣妾却不能不谢谢太子妃。”
她伸手挽住了花月满的手臂:“眼看着就要用晚膳了,太子妃若是不嫌弃,不如去臣妾那里坐坐?也算是略表臣妾一番感谢的心意。”
花月满忍着即将看见美食的澎湃:“举手之劳,就不麻烦富兰贵人了。”
富兰贵人拉着她走出凉亭,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何谈麻烦?这是臣妾的福分,也是臣妾应当做的。”
花月满随着她的步伐,缓缓出了花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狠狠松了口气。
英雄救美虽然费时费力,不过总算是把晚饭给混到手了。
七巧的脸色还是很白,她怎么也想不通,连对个奴才都那么好的娘娘,为何要推富兰贵人,陷害舒雅贵人。
花月满察觉到了七巧的疏离,却并不以为意,就好像她确实是挑拨了舒雅贵人,但她却并不感觉到内疚。
如果舒雅贵人当真懂得隐忍的话,又怎么会被自己的三言两语轻易激怒?
说实话,舒雅贵人的长相并不逊色于富兰贵人,背后又有大树可靠,可饶是如此,她仍旧在后宫不温不火,就连后来的富兰贵人都能平视于她。
张扬跋扈,善妒好嫉确实是她的缺点,但并不是她不受宠的理由,皇上后宫佳丽百千,就算是一天换一个,几年都不带重样的,皇上又哪里有那个时间去研究每一个妃嫔的性格?
所以她混到今天这副田地,不是她命不好,只因她本身就是个废物。
花月满承认,她今日确实是为了自己的打算让舒雅贵人吃一堑,但相对应的,她又何尝不是给舒雅贵人上了一堂长一智的课?
在后宫这个水深火热的大染缸里,教训是花钱买都买不来的经验。
至于富兰贵人也是如此,她虽也算是利用了,但却更没有半分的愧疚之意。
七巧自是不能明白花月满的心思,所以一路上都是郁郁寡欢的。
富兰贵人所住的司锦宫自然是没有未央宫位置居中,富丽堂皇,但院子里山水俱全,百花齐放,看着也很让人心旷神怡。
花月满看在眼里,凛在心中,区区一个贵人,竟能让皇上花这么多的心思。
富兰贵人亲自将花月满引进了前厅,才在宫女的搀扶下去里屋换衣衫了。
花月满本以为富兰贵人应该去去就回,所以她从富兰贵人离开了之后,便研究着一会要如何和富兰贵人张口谈谈以前吃晚饭的问题。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茶水都喝了八杯了,也没等来去而复返的富兰贵人。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直到宫女将晚膳都摆上了桌子,富兰贵人才由着宫女搀扶着走了出来。
花月满看着她精心装扮下的样子,总是觉得她似乎显得比刚刚还要柔弱,尤其是一双眼睛,红的出奇。
随着富兰的靠近,花月满能够清楚的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味,但她瞄了瞄富兰贵人的脸蛋,干净清透根本没有胭脂涂抹的痕迹。
难道……
花月满再次看了看富兰贵人的眼,心下已经明了。
富兰贵人微微闪躲开她的目光,迎着她往饭桌走:“臣妾一直想赶紧过来和太子妃说说话,都怪宫女们笨手笨脚的,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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