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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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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她要死不活的趴在柔软的软榻上,任由司慕冉掀开了她的衣衫,她连脸都没红一下。

    司慕冉倒是也没那么多的尴尬和感慨,只是平静且轻柔的给她涂抹着药膏,待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之后,才把小瓷瓶塞进了她的手里。

    “自从认识了你,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便不敢有一日不带,可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是今天这般能如此幸运的找到你,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你也带着一瓶吧。”

    花月满拿着起药瓶,木讷的人回头望着他:“司慕冉,为何是我?喜欢你的女子千千万,为何独独是我?”

    司慕冉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面颊,好笑的叹气:“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是你。”

    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宠溺,上扬的唇角,挂着柔柔的温暖,这笑容像是三月里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照进了她的心房。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对着她微笑,包容且真挚。

    花月满知道,她到底陷进了他所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任刀山火海,黄泉碧落,她都决定要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当年的你让我疼心

    不知道是谁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总是会相互改变的,就好像司慕冉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变得频繁了,而花月满手中的鲜血也愈发的变得粘稠了。

    爱一个人的概念是什么?把他的未来当成自己的,把他所希望得到的,当成自己唯一的奋斗目标,花月满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理解爱这个字的,反正她就是这么理解的。

    以至于她最终挡在了司慕冉的面前,谋害皇后子嗣,陷害淑妃再无法受孕,威胁花月卿帮着她保守秘密。

    她利用孙思绕对司慕冉的喜爱,迫使孙思绕以死相逼孙丞相扶持司慕冉上位,她答应孙思绕只要司慕冉当上太子,她便主动让位让孙思绕当这个太子妃。

    可在司慕冉终于成为了瑶蓝太子殿下的那一天,她却秘密杀死了当年赏给她三十巴掌的孙思绕。

    她终于想起来,孙思绕当时是多么的震惊,多么的怨恨,多么的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既然输了就要认。

    她如当年下定的誓言,杀了孙思绕之后,断了她的手脚把孙思绕栽种在了花盆里,欣赏着孙思绕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在孙思绕咽气的同时转身离去。

    她洗干净了自己的一身血水,走出无人问津的冷宫,天色沉闷的让人窒息,似风雨欲来,但她却哼着小曲没有半分惊慌。

    瑶蓝的皇宫这么大,就算孙国相当真说服了皇上满宫寻找,等找到孙思绕的时候,她早已是一堆白骨,别说皇上能不能信那是她,就是孙思绕的亲爹也够呛能认出。

    “花月满,看看你满手血腥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你以为你是在帮着他踏平道路?笑死人了,你只会让他变得和你一样恶心!”

    耳边,回响起孙思绕临死前的嘶哑大吼,她不禁慢慢把手举在了鼻子前,干净的五指葱芯白,轻轻一嗅却真的是腥臭的发苦。

    她怔楞在原地,有些迷失了方向,因为她忽然害怕,真的会有报应的存在。

    “阿满,你在发什么呆?我寻了你好久。”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进耳,她蓦然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满是怜爱且担忧的黑眸。

    看着他温柔的面颊,俊秀的五官,花月满心中的阴霾豁然驱散,一个倾身扑进他的怀抱,毫不顾忌此刻还是在宫路上,直接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司慕冉对她的这种不拘小节早已见怪不怪,伸手轻轻揽她入怀,感觉到她有一丝的颤抖,垂眸凝神:“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恨不能把他身上所有干净的阳光味,都吸进肺子里,扬起面颊,对上他担忧的眼,她懊恼的撅嘴:“立储君的过程可是都还顺利,我本应该去的,都是被一只野猫耽误了时间。”

    就算她手染鲜血,满身血腥又如何?只要他还是那么的干净,身上的阳光味道还是那样的浓就好了。

    如果当真有报应的话,就全都算在她的头上好了,她既然有本事帮着他踏平荆棘,就早已做好了背负一切的准备。

    司慕冉凝着她脸上的疲惫,审视的目光深处聚集着一抹复杂的疼痛。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瞒得他滴水不漏,其实他早已心知肚明,他一路走来,不可能算计不到前方有多少阻碍。

    一列车队,缓缓行驶了过来,马车的低调和简朴,让人怀疑这辆车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花月满拧眉看去,小声疑惑:“这是哪家的马车?怎么粗糙的和土坯房似的?”

    司慕冉微微一笑,黑眸却很凝重:“今日立储之前,父皇给我出了一道题,今日辰时祈天车队已抵达皇宫,随行来的共有三名皇子,年长一些的三皇子,嗷嗷待哺的八皇子,还有一个就是和我一般大小的四皇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的嘲讽之意不掩:“父皇要我从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位留在皇宫,一来能够控制住祈天,二来能够阻挠祈天有一日会有明君登基而超越瑶蓝。”

    花月满松了口气:“看样子你是选对了,不然你又怎能立储的如此顺利?”

    他国皇子送来瑶蓝,说好听点是常住,说难听就是质子,祈天和瑶蓝敌对多年,如今祈天能以质子外交的方法讨好瑶蓝,应该也算是一种臣服了。

    “祈天的八皇子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算是个不懂国事的也不会选,剩下的三皇子虽然看似饱经风霜,实则性软懦弱,毫无主见之谈,只有四皇子,自幼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能将千余种兵法倒背如流,十岁行围骑射样样精通。”

    司慕冉垂眸下来,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她:“阿满,你说要是你,你会选择谁呢?”

    花月满震惊于世间竟有如此天妒神童的同时,心里已经了然。

    这个四皇子还真是个悲催的主儿,人家都把聪明当成骄傲,目测只有他要把聪明当成仇恨了吧,毕竟若不是他天资聪颖,便不会有今天当质子的下场。

    缓慢行驶的车队,停靠在了一处冷宫的门口,随着车门被打开,一个十多岁大的少年,迈步走下了马车。

    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在他标杆般笔挺修长身材的衬托下,不见一丝褶皱,似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慢慢转过了身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就这样呈现在了花月满的眼中。

    她要承认,这个四皇子比她想象之中要俊美的太多,或者说他是难得的美男子也不为过,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随便拿下来一样放在另一张脸上,都绝美的。

    司慕冉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远处的质子少年,垂下的眸仍旧看着身边的她,只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为自己选对质子而庆幸。

    “阿满,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我是不会选择他的。”

    他不是不想去看那个被他选中的质子,而是他早已对那一张绝美的脸过目不忘,这其实也正是他的担忧所在,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在那一双漆黑到无白昼的眼里,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恨和无法言语的野心。

    他是真的担忧,有朝一日今日的质子会变成他日的劲敌。

    花月满听着他的话,目光不由得移向了那个少年的眼,当四目相对时,是她克制不住的浑身一震。

    她无法形容自己看见了一双怎样的眼,但她却是那般清晰的知道,那眼里凝聚着些什么,沧桑,孤独,凉薄,淡漠,坚韧,不屈。

    这双眼,就好像是一朵在逆境之中的无畏花,明知即将狂风暴雨,却仍旧要开的坚强而夺目。

    花月满猛地闭上眼睛,一种撕裂至全身的痛,像是一根有灵魂的图腾,从她的心底钻出,密密麻麻的缠绕上了她的整个心房。

    如果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理解这种被排挤被孤立的痛楚,那么她就是那唯一的一个,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必须要承认,这个来自异国的四皇子,让她是那样的疼心。

    只因,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属于她自己的影子。

    “司慕冉,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她轻轻地开口,不敢用力发声,她怕震掉眼角的泪。

    司慕冉虽诧异于她的反应,却还是淡淡的应了她一声,声音很小,但她却足以牢记在心。

    “刘默……”幽沉谢世事,俯默窥唐虞的默。

    她望着远处那仿佛被孤立在世外的少年,无声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他却在她动唇的同时转过了身子,平静的走进了身后的冷宫庭院。

    ……

    夜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折腾了一天的福禄,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饶是如此,他仍是不敢耽搁,在身下马车停靠下来的同时,跳下马车,垂眸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太子爷,未央宫到了。”

    刘默抱着花月满走下马车,瞄了一眼灯火通明却极其安静的院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伐顿了顿,似深思熟虑了一会,复而又迈步上了台阶。

    本应该空旷的正厅里,皇上和皇后危襟正坐,苏缨络站在一边,期待的目光里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门里门外跪满了宫人,七巧夹杂在这些宫人之中,小脸惨白的早已没了血色,听闻见身后的脚步声,她悄悄回头,见了来人,提在嗓子眼一夜的心脏,总算是平稳落回到了肚子里。

    还好,她家娘娘终是平安回来了。

    刘默稳步走进正厅,颔首问安:“儿臣给母后,父皇请安。”

    老皇帝瞄了一眼被刘默抱在怀里的花月满,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疲惫还是难过:“傍晚十分五王爷府传来消息,五王自刎了。”

    刘默微微垂眸:“父皇节哀。”

    老皇帝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倒是一边的皇后,冷冷看着不省人事的花月满,忽而厉声道:“来人!将擅自出宫的太子妃拿下!按照宫规处置!”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意外的回家省亲

    苏缨络眼看着外面涌进来了一堆的侍卫,唇角忍不住偷偷上扬了起来,看着花月满的目光无不是恨之入骨的解气。

    真以为她没看见么?太子爷今儿在街道上追的就是这个花月满,虽然她不知道花月满是怎么溜出宫的,但既然被她瞧见了,就别想蒙混过关。

    敢让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吃瘪下不来台,真是个贱人!

    刘默淡淡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皇后和皇上,最后落在了苏缨络的身上:“是谁说太子妃是擅自离宫的?”

    刚刚还在偷笑的苏缨络,忍不住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往皇后的身边靠了靠。

    皇后动了动身子,睨了一眼身边的皇上,靠在椅子上的身子不由得挺直了起来:“缨络不过是在回宫途中意外撞见,太子又何必追究?难道太子是打算为了包庇太子妃,而恐吓缨络不成?”

    “母后言重。”刘默仍旧看着苏缨络,“儿臣只是想不通,明明是儿臣带着太子妃出宫散心,怎么到了缨络那里,就变成太子妃擅自离宫了?”

    他面颊带着些许的笑意,可一双狭长的眸却冷得毫无温度可谈,浑身颤抖的苏缨络哪里还敢与他对视,面色惨白的把头垂得更低了。

    皇后拧了拧眉,伸手握住了苏缨络冰冷的指尖:“缨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出,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刘默双眼微微眯起,明明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可声音和笑容却还似平时温柔无害:“缨络,你确实要如实说,莫不可说错一个字,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苏缨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看戏的,结果现在却弄了自己一身的骚,她承受不住刘默这泛着寒气的目光,当即跪在了地上,吸了吸鼻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缨络今日在回宫的途中确实是看见了太子妃,但缨络并不知太子妃是和太子一起出游,缨络也是担心太子妃的安危,所以才禀明了皇后娘娘。”

    她不敢惹怒了刘默,更不敢将责任推卸到皇后的身上,如今她可算是一半被冰冻,一半被火烧,好不难受。

    皇后确实没想到刘默会偏袒花月满,不过她却厌恶起了苏缨络的软弱,其实只要苏缨络一口咬定花月满是私自出宫,就算太子偏袒又能如何?

    她以为苏缨络被她撵出宫门这段日子会学的聪明一些,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的愚钝。

    “既然是误会那就最好。”皇后说着,侧眼朝着身边的皇上看了去,“夜已经深了,皇上也乏了,不如臣妾亲自送皇上回宫?”

    皇上对花月满是不是擅自出宫似乎并不怎么敢兴趣,见皇后收了话,转眼朝着刘默看了去:“太子妃嫁过来也有一段时日,按道理来说,既我祈天与瑶蓝交好,太子怎么也是要陪着太子妃回瑶蓝的娘家去瞧瞧的,毕竟我祈天国大物博,不可让旁人说怠慢了和亲的郡主。”

    皇后愣了愣,没料到皇上竟然想要安排刘默和花月满回瑶蓝去省亲。

    苏缨络跪在地上也是一惊,不开心的死死咬住双唇,狠狠地偷瞄了一眼始终在刘默怀里,睡得跟死人一样的花月满。

    这个贱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太子爷陪着她去省亲?这是多大的荣耀?就凭她也配吗?!

    刘默对于老皇帝的提议并不意外,刘熙已毙,虽然是老皇帝自己的意思,但作为父亲,仍旧是痛心疾首的,而对于花月满的身份,恐怕老皇帝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一番的省亲。

    一来是想要证实一下这个回去的太平郡主到底是不是真的,二来是想探探风,看看瑶蓝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好有备无患。

    刘默早已习惯了自己父皇的这种算计,微微低头,朝着怀里的人儿看了去,瞧着她睡到红晕的面颊如熟透的苹果,微微撅起的双唇如蜜桃一般晶莹多汁,唇角不自觉的漾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不如就陪着她回去看看好了,既然自己一定决定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那就总是要去熟悉一下她的过往和曾经。

    “皇上!”皇后不适宜的忽然开了口,脸上的笑容有些急促,“长途跋涉,太子总是需要个得心的人照顾,别人伺候着本宫多少是不放心的,不如让缨络也随着去?正好也能让一直在祈天的缨络开开眼界。”

    “也好,就让缨络也随同吧。”皇上斟酌了许久,瞄了一眼睡到昏天暗地,就差打呼噜的花月满,轻轻地颔首,“朕累了,太子也早些休息吧。”

    这一趟的瑶蓝之旅,作为祈天前去的使者,自然是不能丢了祈天的颜面,苏缨络虽是遗孤,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论家世背景,教养礼仪并不逊色旁人。

    他也想让瑶蓝看看,他们祈天就是一个将军的遗孤,也要比大司马家的千金有教养。

    皇后松了口气,搀扶着皇上慢慢站起了身子,在刘默的转身目送下,缓缓走出了未央宫。

    “福禄。”眼看着皇上了皇后进了院子,刘默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传送太医过来一趟。”

    福禄点了点头,小声应着:“是,太子爷。”

    院子里,皇后小心翼翼的将皇上搀扶上了辇车,微微弯下腰身,待皇上的辇车彻底消失在了寂静的宫路上,才带转身朝着永固宫的方向走了去。

    苏缨络屏气凝神的跟在后面,虽心里喜悦着能随着刘默一同出行,但却不敢在皇后的面前太过放肆。

    “缨络,你出宫的这段时日,可是学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寂静之中,皇后淡淡的开了口。

    苏缨络垂眸,提着心小声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缨络以前是懦弱了一些。”

    “你不是懦弱,你是太过于在乎了。”皇后微微回眸,打量着她的脸,“你因为喜欢太子,所以在乎太子的想法,以至于不敢去得罪太子。”

    苏缨络咬着自己的嘴唇,无以辩驳:“皇后娘娘,缨络……”

    皇后目光冷得发凉,嗤笑道,“顾忌别人的感受,永远只会阻碍自己前行的脚步,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太子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疏远你?”

    苏缨络难过的抿唇:“缨络不想……”

    “既然不想就要去努力争取,你的心慈手软只会助长对手的气焰。”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缨络,本宫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有能耐把那个女人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本宫就有办法把你扶上去。”

    苏缨络这次是真的懂了,一直犹豫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厉了起来:“皇后娘娘放心,缨络明白了。”

    皇后点了点头,唇角挂上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

    未央宫里,福禄把宋太医迎进了屋子之后,便安静的守在房门口等着,见七巧端着热茶走了过来,动作极轻的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七巧小心翼翼的托着托盘迈过了门槛,本是应该把茶放在桌子上便退出来的她,在看见床榻上那一幕时,震惊的直接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屋子里烛光淡淡,铺着层层褥子的床榻上,刘默正靠坐在床头,乌黑的发尾垂散在床沿,慵懒且儒雅。

    在他双手交握的臂弯里,花月满正熟睡的忘乎所以,面颊枕在他的胸膛上,口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襟,不过他却丝毫不介意,微微下垂的双眸,饱含着宠溺无边的柔情。

    七巧呆愣愣的看着,有那么一刻甚至忘记了呼吸,她在宫里这么多个年头,何时见过如此温柔到炙热的太子爷?

    大半夜被传唤而来的宋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床榻边上,额头上明明已布满了汗珠,他却也顾不得擦拭,不敢有一丝马虎的给花月满问着脉。

    刘默察觉到了七巧的存在,目光微移,漆黑的眸落在七巧身上的同时,柔情不再,冰冷乍现。

    七巧被这目光看得瞬间回神,慌忙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匆匆出了屋子。

    “太子妃身上的旧伤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了,就算长途跋涉也没任何的风险,若是太子爷不放心的话,微臣可以提前给太子妃开出一些滋养药,这样也方便在路途之中,让随行的宫人给太子妃熬制。”

    刘默收回目光,再次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身体里的蛊毒呢?”

    宋太医皱了皱眉:“回太子爷的话,太子妃身体里的蛊毒虽未解,但微臣发现这蛊毒却在自己慢慢干枯。”

    刘默目光暗沉了几分,幽幽地笑了:“难道宋太医的意思是……她在自愈?”

    宋太医被笑的浑身发毛,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虽然现在微臣还找不到原因,不过微臣以性命担保,太子妃这蛊毒确实是在自己枯竭,应该不出半年……”

    刘默长眉蹙了蹙,打断了他下面的话:“这么说,延缓的药物也不需要了是么?”

    宋太医连连点头:“虽蛊毒自枯竭,但半年之内的十五月圆,蛊毒仍旧会在太子妃的体内挣扎,虽延缓的药物能够止住疼痛,但毕竟是药三分毒,况且那缓解的药物根本就是和那蛊毒以毒攻毒。”

    刘默长睫轻垂,遮住了双眼之中极具爱怜之色:“有多疼?”

    宋太医不敢隐瞒:“痛入骨髓。”

    刘默俊美的面颊在烛光下显得有几分苍白,不过很快他便是笑了,手臂不由自主的揽紧了怀里的人儿。

    花月满别怕,无论怎样的疼痛,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始终如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腹黑默的宠溺惩罚

    花月满这一觉睡得可谓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刘默是怎么抱着她回来的,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刘默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睡得完全毫不清楚。

    她睡得死不说,而且睡得时间还很长,以至于早上出发的时候,任由宫人怎么喊也喊不起来。

    嗓子喊得都快冒烟了的七巧很是无奈,只能和其他的宫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花月满从床榻给抬了下来,一起扛着她出了未央宫。

    辰时,阳光温热而美好。

    听闻太子爷要出远门,许多大臣都在下了早朝之后来到了宫门口,闷热的天气,成排成排的堆在马车前,只为了能在刘默的面前讨个眼缘。

    “太子爷高瞻远瞩,连维系瑶蓝这种小国的关系也是亲力亲为,不顾一路出行奔波疲惫,当真是满朝文武的楷模。”

    “待太子爷回朝之后,微臣一定亲自做东给太子爷接风洗尘。”

    马车里,刘默在这一片阿谀的奉承声之中很是淡然,半寐着长眸靠在软榻上,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青瓷杯,时而垂眸浅酌,高贵天生。

    坐在他对面的苏缨络,笑容艳丽,大家闺秀的风范依然,对着前来讨好刘默的官员们点头微笑着,似乎她就是刘默身边的那个女人。

    “各位大臣的心意太子爷自是会心领,至于接风洗尘,等太子爷回朝再说也不迟。”

    虽然太子爷一直不曾开口,但苏缨络的客套话也挺让这些官员受用,毕竟在他们看来,苏缨络早晚都是太子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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