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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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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蹉跎,时光荏苒,他不知道自己因愤恚荒废了多少的时间。
白驹过隙,千帆过尽,他亦不知自己被仇恨虚度多少个年华。
他恨过,怨过,却终没悔过,只要转身之时,还能看见她最美丽的笑容,他便已知足。
同当年一般柔软的手再次抚摸上了他的面颊,他微愣之际,却见她握着一个煮熟的鸡蛋,在他红肿的面颊上,柔柔的翻滚着。
“虽然比不上活血化瘀的药膏,但这个方法也是不错的。”她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说实话,花月满倒是觉得这鸡蛋的方法要比膏药好得多,是药三分毒,不像是鸡蛋,纯绿色无污染,滚完了之后洗洗还能吃。
刘默看着她那同记忆之中一般的小心翼翼举动,淡淡的笑了,泰然的坐在地上,放任她一个人围着自己忙忙活活。
“刘默,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怎么办?”花月满一边滚着鸡蛋,一边试探的开了口,“大开杀戒?还是天翻地覆?”
这话如果是对着别人说的,她觉得可能很夸张,但是对于刘默,她觉得这话说的算是比较委婉的了。
“不能怎么办。”刘默淡淡的应了一声。
花月满一愣,怀疑的瞅着他:“尊贵的太子爷,您确定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经过了缜密的思考,严加的判断,非常冷静且实事求是说出口的吗?”
刘默轻轻撇了她一眼:“瑶蓝帝把这场戏演的这么足,又怎能让我轻易抓到把柄?就算现在东窗事发又如何?他只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那几个嬷嬷的身上就足够了。”
花月满惊讶的发愣,不过仔细一想他的话,也不是并无道理。
贾君畔教唆,苏缨络下药,侍卫们送人,嬷嬷们下药,似乎从始至终瑶蓝帝都不曾现身过。
抬眼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刘默,她有些不放心的又问:“那么在太子爷的心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默垂眸,凝着她那别有用心的眉眼,终是忍不住的笑了:“花月满,你究竟想说什么?”
花月满被他问的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单刀直入的问题。
这次的事情瑶蓝帝确实死有余辜,可刚刚刘默也说了,瑶蓝帝做的天衣无缝,根本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那么按照刘默瑕疵必报的性子,会不会将今日的仇恨嫁接到别人的身上?
比如说,司慕冉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章 太子爷您还能再无耻点么
花月满忽然发现,她真的很犯贱,明明才刚言辞犀利的指责了司慕冉,可是在危难之际,她还会没出息的担心他,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你以为我会报复司慕冉?”刘默就是刘默,说话要是不一针见血都不是他的性格。
“呃……太子爷您会吗?”花月满心虚的不敢触碰他的眼睛。
看着她逃避的样子,刘默笑了:“花月满,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花月满干巴巴的吧嗒着嘴皮子,学着福禄的经典语录,扯起了一丝讪讪的笑:“太子爷的心思,哪里是我能揣摩出来的?”
不管是啥人,不是啥好人就是了……
当然,这话她只敢说前面不敢说后面,毕竟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不需要擦了。”刘默忽然开了口,扬起手臂拂掉了她握着鸡蛋的手。
花月满没想到他会忽然出手,眼看着白胖胖的鸡蛋从自己的手中滚落在了地上,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眼。
这,这人是在和自己闹脾气?耍性子?翻腾小情绪?
她忍着不发威,他真拿她当自己闺女使唤了是不?!
嘿!她这暴脾气的!
“好吧……”她说,然后毫无怨言的捡起了那个沾满了灰尘的鸡蛋,放在袖子上擦了擦,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折腾到了现在她是真的饿了,转身打开另一个小包裹,掏出里面的食篮打开,端出了一碗白白稠稠的米粥。
她发现,自从她嫁给了刘默之后,虽然每天备受折磨,但到底还是**了,堕落了,以至于连大锅都不会烧了,果然手懒是埋没才华的根本元凶。
为了这么一碗白粥,她刚刚差点没把御膳房给点了,不过现在看来,刘默大爷似乎也没那个心情享用了,还是她自己吃了好了。
“那是……?”刘默忽然又开了口。
花月满讶然的瞪大了眼睛,理所应当的回答:“粥啊……”别说你没见过,这话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刘默微微皱眉,白痴一样的看着她:“那是……你做的?”
花月满点了点头,理直气壮:“不然呢……啊?”中间的停顿,暂时省略掉九十五个字。
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我说刘默大爷,您还真拿着瑶蓝当祈天了?以为只要您挥一挥手,便会有前扑后拥的奴才等着伺候您?做梦呢吧?没醒呢吧?在这距离祈天几百里开外的地方,也就我这么个没囊没气的,像是个狗腿子的伺候你好吧……
不够想想还是算了,和刘默这种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不知道是不是年少时受虐的太严重,以至于现在的他养尊处优的简直令人发指。
手臂忽然一紧,花月满一愣,只见刘默握住了她拿着汤匙的手腕,在她不可思议的瞪视下,他十分自然的将汤匙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还不忘事后优雅的擦擦唇角。
这,这这这……
花月满悲愤,刚刚是谁闹脾气?耍性子?翻腾小情绪来着?尊贵的刘默大爷,难道您的气度只值一碗大米粥?
刘默在她愤慨的注视下,双手施施然的插入了阔袖之中,雅痞痞的笑了:“继续喂吧,我饿了。”
花月满头疼欲裂的将再次盛满白粥的汤匙递在了他的唇边,默默在心里竖起了中指。
刘默腆腆的勾了勾唇,理直气壮的接受着她的伺候。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淌而去,满满一碗的白粥见了底。
花月满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头吃到尾的刘默,忽然有一种想去捏他脸皮冲动的。
这人该不会是顶着刘默皮肤的饿死鬼吧?
大米粥就算再好吃那也是大米粥,没咸淡没油水,一点调味料都没有,更何况她还把这碗粥给煮烂了,大米完全没有任何的嚼头不说,还因为刚刚滚鸡蛋耽误了时辰,坨成了一坨。
可就是这么一碗大米粥,刘默竟然能吃的连渣都不剩。
再次狐疑的朝着鼓腹含和的刘默看了去,她想不明白的皱眉,莫不是这厮对大米粥有一种特殊的钟爱?
比如……
恋粥癖?
“花月满,若是你能想到什么帮我出了今晚这口恶气的办法,也许我会考虑隔岸观火。”刘默似乎是真的吃饱了,就连脾气也和顺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花月满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太子爷这话当真?”她狗腿的往他的身边蹭了蹭,讨好的帮着他按摩起了酸胀的手臂。
刘默微微一笑,眼底酿着旖旎:“我何时骗过你?”
花月满认真的想了想,虽然这厮年少的时候对自己很是不屑,虽然这货在自己嫁给他了之后对自己很王八,但凭良心说,他确实不曾骗过她。
如此想着,她不禁放下了心,嘴巴也是闲不住的甜了起来:“太子爷,我有没有说过您特别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油头粉面,人模狗样,衣冠楚楚,道貌岸……”
好,好像跑偏了……
花月满吓得当即捂住了嘴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机警的瞄着刘默。
刘默眉心抽了抽:“花月满,你知道什么是得意忘形么?”
花月满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扯起了耳朵:“太子爷您说什么?”
“花……”
“我怎么忽然听不见了呢?”
“花月满,你……”
“什么?您说什么?”
刘默懊丧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耍着小把戏的女人,心尖忽然颤了颤,猛地他伸手将她揽到自己的面前,垂眸堵上了她那总是舌燥的嘴。
花月满平稳的心脏瞬间加速,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默那近在咫尺的俊颜,猛地伸手朝着他的胸口推了去。
刘默先她一步的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离开她的唇畔同时露齿而笑:“算是利息好了。”
花月满反应不过来:“什么利息?”
刘默黑瞳闪烁,唇角的笑意不减:“你这次倒是听得清楚。”
花月满像是被一刀戳中了心脏,瞬间没了言语,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接短,刘默你这样真的不好……
刘默笑着将她拥入了怀里:“既我答应你这次让你出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是要收取一些利息的,不然太亏。”
花月满捶胸顿足,悲从心起:“一个老爷们斤斤计较成这个德行,您活着都不觉得悲哀吗?”
刘默笑的坦坦然:“劳你费心,我倒是觉得现在活的很不错。”
他揽紧了怀里的她,精致的面颊枕在了她的颈窝里,顿了顿又道:“你的粥煮得还不错,以后只要我需要,你就都要煮给我吃。”
花月满受不了了:“你刚刚不是……”
刘默笑的儒雅且无耻:“刚刚是利息,这次的才是条件。”
花月满瞬间泄气,窝在刘默的怀里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尊贵无比的太子爷,您还是有恋粥癖是吧?
……
一米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大地上,空气清新,浓树密叶,又是崭新的一天。
长陵宫宫里,瑶蓝帝可谓是睡了一个好觉,以至于一大清早便面色红润,神采飞扬,而相对于迈步走进来的孙惠,就比较的……苍白无力,面如土色。
“昨日的事情,可是都按照寡人的计划进行的?”一见到孙惠走了过来,还没等孙惠请安,瑶蓝帝便是迫不及待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孙惠站在床榻边上,在瑶蓝帝兴奋期待的注视下,不敢抬头的吭吭哧哧:“回,回皇上的话,昨日的事情原本是按照皇上计划进行的,但是,后,后面就……”
瑶蓝帝皱了皱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后面怎么了?”
孙惠知道这事瞒不过去,索性一咬牙的全部道了出来:“昨儿个半夜时分,那几个嬷嬷疯疯癫癫的从嫣然宫跑了出来,嚷嚷着淑妃的鬼魂前来索命了,所以……”
不用孙惠把剩下的话说完,瑶蓝帝已经听出来了,那几个没用的废物并没有按照最先计划的给刘默喂下白鸠。
“那几个废物现在在哪里?”
他确实是生气,可是生气又能如何?既然事情没办成,就要先解决了这个烂摊子才是当务之急。
孙惠小心翼翼的回:“回皇上的话,那几个嬷嬷已经被奴才关到了一处偏僻的寝宫里。”
瑶蓝帝点了点头:“你一会先带人去嫣然宫将太子默接出来,然后将那几个嬷嬷交给他处置,就说寡人才刚查明,那几个嬷嬷意图造反,所以才偷偷在太子默的饭菜里下了偷到手的黑鸠。”
孙惠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奴才遵旨。”
瑶蓝帝脸上的红光早已褪去,剩下了满满的不甘,甚至是连朝堂都没心思上了。
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明明开始都那么顺利……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他的精心策划全盘崩塌?
“咣——”一声震天响乍然而起,似一阵的地动山摇呼啸而过,原本安稳的寝宫颤了几颤。
屋子里的宫人们怕得当即跪在了地上,孙惠也是震得捂住了耳朵,毫无防备的瑶蓝帝吓得浑身一抖,一个不稳的直接从床榻滚到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吃人可以但我要骨头
“哎呦喂,皇上……”孙惠吓了一跳,根本顾不上自己,赶忙朝着瑶蓝帝跑了去。
在孙惠的搀扶下,瑶蓝帝缓缓坐起了身子,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听闻外面再次传来了惊天的响动。
“咣咣当——咣咣当——咣咣咣咣——咣咣当——”
瑶蓝帝面如死灰,指着窗外面:“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孙惠一边搀扶着瑶蓝帝起身,一边指使着其他的小太监:“你们几个出去瞧瞧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喧哗!”
“是。”几名小太监不敢怠慢,匆匆跑出了屋子。
其实不单单是他们,其他寝宫的主子也是派了奴才前去查看,毕竟这一大清早的,谁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半死。
看守在各个寝宫的奴才们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去,他们本也是好奇是谁疯了不要命了,可真当他们看见了那始作俑者时,不由得纷纷傻了……
只见清晨的阳光下,宽敞的宫道上,福禄端着鼓,七巧拿着锣,一左一右的并排而站。
而曾经的太平郡主,现在的祈天太子妃,一手拎着锣锤,一手拿着鼓锤,肆无忌惮的敲敲打打,怎么看都是一派的光明正大且肆无忌惮啊!
这……
奴才们惊震有诧异的看着花月满在那里敲锣打鼓,完全不知所措,就连那些在宫里巡逻的侍卫们也是惊呆了,根本就忘记了阻拦。
福禄别扭的拧眉,讨好的小声笑:“太子妃,人都来了这么多了,咱就别砸了呗……”
花月满摇了摇头,一锤又砸了他手里捧着的鼓上:“该来的还没来。”
福禄震得双手发麻,拧巴了脸。
另一边的七巧见状,慢慢将手里的锣举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娘折腾什么呢,大清早的跑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礼部借锣鼓,当然,其效果和明抢基本没有啥太大的区别。
然后她和福禄就被拉到了这里,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些原本在寝宫里等着奴才汇报的妃嫔们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不过猛一瞧见这作妖的是祈天的太子妃,也均是愣了愣。
这不,同样在长陵宫坐不住的瑶蓝帝在孙惠的搀扶下也是走了过来,猛地看见那敲锣打鼓的花月满,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是在闹什么闹?”
随着瑶蓝帝的一声厉吼,所有人均是跪下了身子:“给皇上请安。”
七巧见此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所里的锣掉地上:“娘娘,怎么办?瑶蓝帝来了……”
福禄也是脚下发虚:“这次闹大发了。”
哪知,在这俩人的心惊胆战之中,花月满将手中的小锤扔在了地上,笑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闹的就是个大发,要的就是他来。”
七巧和福禄同时一愣:“然,然后呢?”
花月满神秘一笑:“然后打得他满脸花。”话音刚落,她猛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瑶蓝帝扑了过去。
福禄掉了手中的鼓,七巧落了手中的锣,惧从心起的双双抱在了一起。
我的个亲娘呦!娘娘您是真疯了,连瑶蓝帝都敢下手了,真是怕阎王晚一刻不收咱们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花月满竟然虎视眈眈的朝着瑶蓝帝扑了过来,哪个都是震惊的不能自己。
“护,护驾——”
瑶蓝帝吓得后退三步,变了脸色,只当花月满是为了昨儿晚上的事情,为了刘默来和自己报仇了。
侍卫们在瑶蓝帝的叫喊声中回过神,可想要护驾已经来不及,只见花月满已经跑到了瑶蓝帝的面前。
刚刚被声音吸引来的司慕冉和沉毅看着这一幕也是一愣。
沉毅下意识的就要飞身保护圣驾,却被司慕冉伸出手臂拦在了原地。
“主子!”沉毅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被阻拦,“她疯了,她现在这是要弑君!”
司慕冉将手缓缓负在身后,目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花月满,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事不需要你管。”
“主子!”沉毅愣了愣,“难道因为主子还对她有情,所以连皇上的安危也不顾忌了?”
司慕冉忽然冷下了脸,墨眉下沉:“沉毅你放肆。”
沉毅瞬间沉默,再次朝着不远处的花月满看了看,最终垂下了面颊。
另一厢。
瑶蓝帝防备的盯着花月满,威严有些绷不住的瓦解:“你,你大胆!”
花月满瞋目切齿的瞪着瑶蓝帝半晌,忽而吸了吸鼻子,一下子矮了身子,猛地坐在地上抱住了瑶蓝帝的一双大腿。
这……这个……
目测是画风转变的有些太大,以至于众人都一时半会回不过来神。
抱在一起的七巧和福禄双双张大了嘴巴表示接受不了。
难道娘娘您刚刚所表现的义愤填膺,金刚怒目,瞋目切齿,火冒三丈,都是为了能够毫无阻拦的抱上瑶蓝帝的大腿吗?
福禄和七巧越想越是心凉,索性齐齐闭上了眼睛,这画面太美了,他们还真有些不太敢看。
一向刚毅的沉毅也是被震着了,绷着身子双眼发直。
唯一一个早有所料的司慕冉见此,轻笑着感叹:“她从不是一个能被人轻易看透且拿捏的女子。”
他轻松且柔润的声音里,揉着一抹不为人知的伤神。
瑶蓝帝垂眸扫着紧抱自己大腿的花月满,浓眉紧拧:“你这是什么样子?简直不成体统!还不赶紧放开寡人!”
要不是她现在是祈天的太子妃,他早就治她的罪了。
花月满不但不放,反倒是嗷咾一嗓子的嚎了起来:“我那个倒霉呦!本来是和太子爷高高兴兴的回家省亲,不想如此太子爷竟在瑶蓝消失的无影无踪,瑶蓝的皇宫吃人不成?可吃人也总是要吐个骨头吧?如今太子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是要回去如何与祈天帝交代啊?”
花月满抱着瑶蓝帝的大腿,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干打雷不下雨的扯着嗓子叫,跟唱戏一样抑扬顿挫。
宫里的妃嫔都是官家小姐,有的就算是自家官衔再低,那也是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养大的,在她们的观念之中,女子的哭仅仅分为两种,一种是咬唇无声的任由眼泪落下,一种是盈盈啜泣,低低哭吟,而如今像是花月满这般仰天长嚎的,还真是着实让她们震惊的无法消化。
孙惠听得眉心打结,脑袋晃悠的跟拨浪鼓似的。
其他的宫人们自是不用说,难受的恨不得现在就聋了。
司慕冉目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花月满像是泼猴一样的在地上撒欢,好气又好笑,俊雅的面颊喜一半,忧一半。
好笑的是她还是曾经的她,好气的是听出词义的他,已经了然,她这么一出大闹皇宫,无疑不是在帮着刘默出头。
用花月满的话来说,瑶蓝帝虽满肚子的坏水,但能坐上皇位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儿,这不,若是说司慕冉是第一个听出这词儿是何意的,那么瑶蓝帝就是第二了。
以至于,在所有人想要摆脱这魔音的时候,瑶蓝帝却拧眉沉下了声音:“你说祈天太子默怎么了?失踪了?”
花月满擦了擦挂在鼻子前的大鼻涕,擦在了瑶蓝帝的袍角上:“我昨儿个晚上回到贵人宫之后便一直没见着太子爷,在寝宫等了一夜,刚刚又找了一早上,均是没能找到。”
瑶蓝帝愁眉不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眼朝着孙惠看了去:“派人去嫣然宫瞧瞧。”
孙惠了然,点了点头,亲自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朝着嫣然宫跑了去。
花月满当然知道孙惠为何去嫣然宫寻找,只是这个答案她只能想却不能说,抬眼再次朝着瑶蓝帝看了去,她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如果我要是没记错,嫣然宫好像是冷宫来着?”
瑶蓝帝一愣,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是……又如何?”
“既然是冷宫,为何太子爷会在?”
瑶蓝帝语塞,斟酌了许久正要开口,却听花月满又道:“瑶蓝帝可千万别说是和我家的太子爷下棋下到了冷宫。”
瑶蓝帝被噎的愣了愣:“这……其实都是那些居心不轨的奴才所作所为,寡人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瑶蓝帝的解释下,一个被欲盖弥彰的故事就此诞生,无疑不是什么奴才挑拨离间之类的混账话。
花月满一边听着,一边不得不暗自佩服刘默的未卜先知,果然和他昨儿晚上说的一样,瑶蓝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理直气壮的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那几个老妈子的身上。
瑶蓝帝编的费力费脑,巴巴的嘴皮子发干,不过他见花月满沉默了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以为是蒙混过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心知肚明的花月满,正酝酿着最后一次的爆发。
“皇上……呼呼……”孙惠带着其他的小太监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祈天太子爷并不曾在嫣然宫。”
“什么?!”瑶蓝帝脚下一晃悠。
一直酝酿情绪的花月满,再次嚎了出来,抱着大腿使劲儿的摇:“无论是谁居心不轨,吃人总是要吐个骨头吧?本来我已决定今日起程回祈天,可如今……我回去之后要如何与祈天帝交代?”
第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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