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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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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虽然已经破旧的四处掉漆了,包子虽然是一些烂菜叶子塞成的,没有一丁点的油水,但是现在对于花月满来说,这些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讲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不是雪中送炭。
将炉子夹在自己的怀里,她一口咬下一半的包子,幸福的当即眯起了眼睛:“舒服!还是我家的七巧知道心疼我。”
七巧急得都快哭了:“娘娘啊,您怎么还能笑出来呢?这天寒地冻的在这里呆上一个晚上,就是好人也冻坏了啊!”
花月满天塌下来不知道愁的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愁又能解决什么办法?难道我愁一愁就能从这里走出去了?还是说我哭一哭就能有热炕头了?”
如今梅姑娘对她有怨,雪桥对她有气,若是这两个女人不能将这口气撒出来,她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这两个女人气消了。
其实,她现在确实挺愁的,但并不是愁女人的事情,而是愁刘默,因为她实在是拿捏不准那个男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窸窸窣窣……”又是一阵的脚步响起,七巧防备的回过身子,却见一脸别扭的桂白,霍霍的走了过来。
“你这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见着柴房里花月满那狼狈的模样,桂白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花月满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轻松的拍了拍手:“桂白少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桂白瞧着她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瞪起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随意?怎么就这么随便?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就还能笑出来?”
桂白的口气很是不好,满满都是教育的口吻,以至于花月满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站在一旁的七巧不乐意听了。
“桂白少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小姐呢?”七巧带着哭腔,“您不喜欢瞧我们小姐可以不来,但如今我们小姐都这样了,您怎么还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再说了,您是谁啊?凭什么这么挤兑我家小姐?您知不知道我家小姐……”
“七巧!”没等她把话说完,花月满便是赶紧打断,“别说了。”
桂白被七巧说的面色发白,紧咬着嘴唇愣在原地好一会,忽然将原本抱在怀里的一件绒毛披风扔在了地上,随即转身离去。
是啊,他算是个什么呢?人家是个娘娘,他不过是一介草民,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的对人家指责埋怨?
“哎!”花月满看着桂白悻悻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七巧瞧着那被扔在地上的披风,也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未免说的过分了些,弯腰将披风捡起递给花月满的同时,诺诺的问:“娘娘,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花月满接过披风,笑了笑:“你保护我有什么错?只是桂白一向被娇生惯养着长大,说话办事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你明知道他是好心着急,又何必和他过不去?”
七巧后悔的咬唇:“奴婢就是听不惯他说娘娘。”
花月满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是是,就知道你疼我。”
七巧见花月满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转眼朝着桂白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喃喃又道:“桂白少爷还真是幸福,有梅姑娘和雪桥姑娘一起疼着。”
幸福?
怎么可能……
花月满无力的摇了摇头。
梅姑娘对桂白好,是因为对桂白本身就藏着私心,她对桂白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奔着想要收取某种成果为前提的。
而至于雪桥……
确实,雪桥也很疼桂白,从桂白那傲娇的性子就看得出来她把桂白保护的很好,只是她给的所有好,都是想让桂白有朝一日找到一个能够让她们姐弟俩安稳度日的靠山,而至于这其中桂白要付出什么,雪桥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会全部的默认下来。
将自己的期望,加诸在别人的身上,这种为了达成目的好,真的就是好么?
她还真是不敢苟同。
打发了七巧,花月满一个人蜷缩在狭窄破旧的柴房里,紧紧靠着怀里的暖炉和两件披风保暖,随着怀里的暖炉渐渐没了温度,她终是支撑不住困意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花月满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哪怕是紧紧的蜷缩着身子,仍旧冷的她浑身都不舒服,一股凉风袭来,她皱了皱眉,正怀疑这破屋子是不是被吹塌了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便是将她抱了起来,紧接着,她跌进了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里。
花月满忽然觉得,这个梦做得特别真实,因为哪怕是在睡梦里,她也能够清晰的闻到,那揽着自己的怀抱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梦就是好,因为哪怕你意识模糊,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忽而,她的头顶上方响起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紧接着,那一双紧抱着她的手臂慢慢松开,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怀抱,也在离着她悄然远去。
花月满不舒服且不情愿的身手胡乱的抓着,当她终于抓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时,才嘀咕了一声什么,彻底安心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风,顺着窗子涌了进来,吹散了她才刚的呢语,那轻如蚊蝇的声音,明明是如此的转瞬即逝,但却落在一个人的耳边迟迟徘徊着不肯散去。
她说:“刘默,你能不能别动……”
人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嘴上不去承认一件事情或者是一个人,已经在你的心里落下了一个位置,但你的潜意识却早已将它放在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上。
以至于你自己找不到它究竟藏在你身体的哪里,但你想忘又忘不掉……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花月满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小厮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出乎意料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和自己的鼻子,她就这么被风吹了一夜,却完全没有任何伤寒的征兆。
真是奇了怪了……
柴房们被打开,花月满揉着酸疼的身子走了出来,正见梅姑娘打发着开门的小厮离开。
随着小厮离开,梅姑娘转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不禁皱了皱眉:“到底是瞧上了你什么呢?”
花月满也皱了皱眉,因为她不懂梅姑娘这话是何意。
“罢了,估摸着也就是图个新鲜而已。”梅姑娘自然自语的同时,拧在眉心上的疙瘩已经平复了下来,招了招手,示意花月满跟上她,“你跟我来。”
花月满再次皱眉,严重怀疑这梅姑娘是不是抑郁了,不然说出口的话她怎么一句都理解不上去?
难道是因为被桂白拒绝,所以受了很严重的刺激?!
“小满子。”梅姑娘带着花月满进了回廊,毫无征兆的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公报私仇,谁让桂白喜欢你呢?”
花月满一愣,吧嗒吧嗒了嘴皮子,能在报复完人之后,将理由说的理直气壮的人……梅姑娘,您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梅姑娘带着她在回廊里拐了个弯,顿了顿又道:“我在桂白的身上付出了太多,我断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抢走,桂白是我的,一直都会是我的……”
“你进去吧。”梅姑娘最终停在了雪桥的屋子外面。
吹了一夜的冷风,惯了一肚子的凉风,花月满现在就连走起路来都是有气无力的,她本来是不打算和梅姑娘再发生什么口舌之争的,但如今……她是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
“梅姑娘,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份自信呢?还是说在你看来,桂白不过就是一条会直立行走的狗罢了?只要你给他一口饭吃,没事的时候抚摸抚摸他,他就会翘着尾巴跟在你身后一辈子?”
花月满讥讽一笑:“桂白他是个人,他有着他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思考方式,你认为是好的,但不见得他就觉得同样美好,就好像你觉得桂白陪李老爷一夜没什么,最后还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桂白要什么?你又可曾想过,若是桂白当真跟了那个李老爷一夜之后,他要用多少年去忘记当初那个噩梦?或者……他要是一直忘不掉呢?”
梅姑娘愣住,眼中闪烁着迷茫,似乎花月满刚刚说的一切,她根本想都不曾想过。
“别把你的自私说成是对桂白的无私,也别把你所谓的爱情加诸在桂白的身上,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道残酷的枷锁。”
花月满冷冷撇了一眼梅姑娘之后,直接推开了雪桥的房门,头也不回的迈进了门槛,随后甩上了房门。
脑袋抵在门板上,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谁爱谁,谁喜欢谁,谁虐待谁,又关她毛线的事情?她明明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了,又拿什么搀和别人的是是非非?
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的同时,扬起了一抹笑容:“雪桥姑娘,梅姑娘说您找我……”然,还没等把话说完,她便是惊愣在了原地。
只见此时雪桥的屋子里,刘默正漫不经心的自斟自饮着,长长的睫毛在酒杯端起的同时,微微覆盖住双眸,在俊美的面颊上,留下了一双半月似的剪影。
花月满愁肠百结,捶胸顿足,我的老天爷啊!这个男人来戏园子的速度如此之频繁,究竟是在想什么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
粉帐罗纱的屋子里,香料在雅致的香炉里静静燃烧着,使得屋子里里外外都充满着一股宜人的香气。
刘默静静的坐在圆凳上,时不时的自斟自饮,时不时的闭眼小憩,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俊朗的面颊上,忽明忽暗。
雪桥一身淡水罗裙的站在一旁,轻哼着江南小调,虽没有任何的配乐,却独有一种空灵自然的味道。
一晃,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花月满就一直僵硬的在门口站着,看着,听着,大脑有些卡壳。
先不说刘默为何接连而来,就但说雪桥,她四不四傻?她肯定是洒……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刘默一句话不说,连哼都不哼一声,可那雪桥呢?刘默不说她就心甘情愿的自己唱,刘默喝酒她就眼巴巴的在一边看,就算刘默从始至终都拿着她当空气,她却倒好似乐在其中的看得津津有味。
这不是傻是啥啊?!
花月满在一边头疼欲裂,我说雪桥姑娘,您若是喜欢欣赏死的,您摆一个木头桩子放在屋子里使劲儿的看多好啊?何必整这么一个明明长着嘴巴,却比哑巴还沉默的阴人坐在这里?您都不觉得渗得慌吗?
这都是神马嗜好啊?!
“哎呀?小满来了?”蓦地,雪桥笑着起了身子,像是刚看见花月满似的,十分热络的走了过来,“瞧我,一唱曲就出神,倒是无心把你给冷落了。”
雪桥拉住花月满的手,带着她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热情的好似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
花月满不舒服的坐在凳子上皱了皱眉,才不过一夜的光景,她这辈分怎么还上升了一个层次?虽然小满和小满子之间只差一个字,但这其中的意思可大不相同。
一个好似乳名一般的亲切顺口,一个好似太监一般的讥讽刺耳。
“才刚刘大人还说小满的性格很是有意思,特别讨喜。”雪桥说着,禁不住含情脉脉地扫了刘默一眼,“其实我和刘大人倒是想法一样,总是觉得小满特别像我久别重逢的亲人,第一眼看见就特别的亲。”
刘……大人?
花月满扫了对面的刘默一眼,却见刘默对雪桥的话毫无反应,似乎雪桥口中的那个刘大人,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满,我听说你昨儿个在柴房被关了一夜?真是委屈你了。”雪桥说着,将一杯温热的茶,塞进了花月满的手里,“先暖暖手,我已经让人给你做些热乎的饭菜送来。”
她满眼的心疼,一脸的担忧,颤抖的手缓缓捋顺着花月满有些打结的头发。
手中的茶杯是温热的,但花月满却倍感冰冷和可笑,看着将姐妹情深的戏码,演绎到淋漓尽致的雪桥,无奈且无语。
昨儿个她在柴房里被关了一夜,若是雪桥当真有那个心思去看她,去解救她,怎么会等到现?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小厮拉走?
孩子死,奶来了?何必呢……
她知道,雪桥生气她那晚在李府救了桂白,觉得她成了桂白的绊脚石,挡了她们姐弟俩的发财路,所以雪桥才如此的和她为难,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没个人想要的东西不同。
只是……
恨她可以,烦她也行,但麻烦能不能别表面一副终于找到失散妹妹的模样,实则玩的不过是笑里藏刀的手段?
这样的旧桥段,老套路,她光是看着都觉得累。
雪桥仍旧在一边慢半拍的嘘寒问暖着,只是对于她迟到的关心和爱护,刘默没有反应,花月满也不曾回答,从始至终都是雪桥一个人在自说自话着。
不多时,准备饭菜的小厮走了进来,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摆上了桌子。
随着小厮们离去,花月满垂眸一看,不禁没有半分的食欲,桌子倒是摆了个满满腾腾的,但清一色的素材,没有一丁点的荤腥。
要是平时,花月满对这些比她此刻脸还绿的青菜,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
还没等雪桥开口呢,她便是直接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菜,虽然不合她的胃口,但总是比凉实心的馒头,苦比药的咸菜来得好。
挑食是富贵病。
雪桥对于花月满狼吞虎咽的吃相,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而相对之下,花月满越是吃的狼狈,她便是吃的愈发幽雅。
刘默静静的看着花月满很久,蓦地,他动了动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的银子扔在了她的面前,在雪桥和花月满同时抬头朝着他看去的时候,他轻轻地笑了。
“来了螟蛉也有几日了,倒是没吃过螟蛉的特产,我记得螟蛉的八宝鸭和酥黄鸡尤其出名,你去买些回来,剩下的银子拿去买一些你喜欢的小吃,就当是跑腿费了。”
雪桥愣了愣,举起在半空中的筷子都忘了放下来,那足足一袋的银子,就算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里面的数目不少,别说是买特产了,就是买下一间铺子的银子都够了。
如此的大手笔,到底是为了在她的面前显示阔绰,还是他对那个小满子……
花月满知道刘默有的是银子,这些于他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好几天没有肉吃的她哪里会含糊?当即一手抓起银袋,一手抹着嘴巴上的菜汁,连谢都省了,转身出了房门。
“这丫头,真真是被我给惯坏了。”雪桥从花月满的身上抽回目光,虽面上是笑着的,但实则袖子里的一双素手,却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她也不想对那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笑,根本就不想管别人的死活,但她现在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不想因为一个奴才,而牵连了自己的身段跟着矮了半截。
面前这位自称自己姓刘的男子,从今儿一早上坐在她的屋子里开始,便全是旁敲侧击问着关于花月满的琐碎,她就算是再迟钝,也是能品出这其中的不对。
尤其是当他主动和梅姑娘提出,要让小满子来伺候的时候,她就算再不想去承认,也必须要承认,这个男人对一个不起眼的奴才起了兴致。
想来梅姑娘也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不然又怎么会在门外和一个奴才解释昨儿晚上关她去柴房的因由?想来也是怕这奴才记恨了之后,有朝一日飞上了枝头回头报复。
雪桥咬了咬唇,换上了一副笑意迎人的委婉之态,起身走到了刘默的身边,微微弯腰拿起酒杯的同时,用自己的敏感,似有意似无意的刮蹭了一下刘默的手臂。
“刘大人,小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妨我先陪着您喝几杯?”
她虽然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看上了那个奴才的哪里,但她自认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一个奴才。
雪桥说着,便想要弯腰倒酒,哪知,酒壶才不过是刚刚倾斜,她的手臂便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雪桥一愣,面颊一红,微微垂下了双眸:“刘大人何必如此的心急呢……”
刘默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带着能看穿一切的锐利:“既然你看出来了,又何必还要惺惺作态?不累么?”
雪桥一愣,她看出什么来了?蓦地,她骤然一惊,难道他指的是……?
刘默松开她手臂的同时,拢了拢自己的阔袖,缓缓又道:“别琢磨一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她不是你能动弹,或者是攀比的。”
他口气似漫不经心,但字里行间却充满着不容许反驳的威慑。
雪桥经不住浑身一震,画着精致妆容的面颊瞬间惨白,就连醒目的红唇都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她自从来到这个戏班子之后,还从没有人敢如此抨击她!
……
花月满下了木楼,正见七巧在扫地,拉着她直接朝着门外走去,掂量掂量了手里的银子,估摸着要先带七巧去好好搓一顿再说。
门口,梅姑娘不知道和戏园子里一个管事的再说些什么,花月满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但最后那一句话的口型,她倒是看得仔细。
梅姑娘好像是说:“等不得了,我必须要去和他说清楚。”随后,便匆匆上了轿子。
是什么等不得了?
花月满摇了摇头,现在她的主要目标是填饱了自己和七巧的肚子,对于其他人其他事……死不死谁儿子呢?!
午时的街道上十分热闹,花月满拉着七巧先找了一处酒楼,可才刚坐下身子,便是瞧见一行的官兵走了进来,个个腰上别着长刀,只有大头的那个官差手里拎着一张画像。
七巧心有余悸的拉了拉花月满的袖子:“娘娘,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花月满安慰似的拍了拍七巧的肩膀:“没事。”语落,正见那环视了饭庄一圈的官兵们朝着她这边走来,为了让七巧宽心,她自主的站起了身子,对着那些官兵们道,“人正不拍影子斜,随便瞧,随便看。”
哪知,那手拎画像的官差,看了看花月满,又看了看手里的画像,当即虎目一亮,对着左右哼哈二人道:“就是她,抓起来!”
七巧吓得当即白了脸色。
花月满当时就惊呆了。
她,她她她一没偷二没抢,好不容易带着丫头出来下个馆子,她招谁惹谁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戏班子的坍塌
李府。
梅姑娘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一种决心走进来了,但她既然迈步进来了,就没想过要反悔的打算。
在管家的带领下,梅姑娘迈步进了正院的里屋,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以前她看着这屋子,总是觉得有朝一日会变成自己梦寐以求的现实,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里一切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原本不过就是一场苍白无力的空谈。
此时的李老爷似刚睡醒了午觉,见她进来了,也没多大的反应,一边打发了屋子里的奴才退下,一边自顾自的端起了漱口水。
“我让人给你传的话,收着了?”李老爷说着,仰头将漱口水倒在了口中。
对于桂白,他从来就没有想要放弃的打算,而且这些天,他日日不留恋于那日桂白躺在他床榻上时,那想要挣扎却力不从心的模样。
以至于他这几日终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是迫不及待的派人给梅姑娘传话,让梅姑娘再给自己安排一下。
桂白一日吃不到嘴里,他这身子便是一日痒痒个没完没了。
梅姑娘捏了捏袖子里的一双手,感受着指甲深深陷在手心里的疼痛,蓦地跪在了地上:“我跟在您的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开口求过您任何的事情,如今我恳请您放了桂白一马。”
正在漱口的老爷冷不丁听见这话,当即一口水卡在了喉咙里,呛的差点没背过气去,缓了好久,才转目瞪眼:“你说什么?”
梅姑娘忍着内心的恐惧与害怕,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只要您放过桂白,我答应一定帮您物色更好的人,而我……也再也不会对您提任何的要求,不求您将我带出戏园,更不求您能够给我一个名分,我愿意一辈子帮您张罗您的事情。”
下午李老爷派人传话给她的时候,桂白正好路过,将她和那传话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桂白的反应,厌恶,恶心,痛恨,仇视……统统在他的眼睛里生根发芽,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桂白,她害怕了,她担心了,她想要上前和桂白解释,却被桂白憎恨的推开。
他说:“你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不到十个字的只字片语,深深扎在了她的心口上,看着桂白磕磕绊绊离去的身影,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所以今日下午她来了,如果非要选择一边的话,那么她愿意用她一辈子的自由和幻想,去换取桂白的清白,哪怕是桂白再不肯原谅她。
也正是到了现在,她才幡然醒悟,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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