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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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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除去岸上保留的警戒兵力,其他人投入到修船工作中。
船舷的破损容易修理,这种条件下简单补补缺口就好了。用碾碎的麻屑和羊毛铺在一面下翼帆上。再将船帆紧紧贴住船身,细细的麻屑和羊毛渗入船板之间,遇水膨胀后自动填补了船缝。
南海号船上装有备用的船材,水手们吊起木杆,在前桅底座上系紧,用铁箍固定,重新设置支索。
经过几天修理,南海号勉强恢复了前桅下帆,主桅下帆和主中帆,后桅斜桁帆。首斜桅也挂上一面支索帆,算是恢复了基本的操船功能。迎风调戗自然不可能,只能能流畅做出顺风转向。临时停泊的海湾内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进一步侧倾船身修理得在基隆港内进行。
在小艇牵引下,南海号缓缓驶出三门岛,顺风顺流航向台北。
……
丙戌年七月十六,公元1646年8月27日。
金华府已到了最后的时刻,自六月二十日被围,建州以重炮攻城,金华明军亦以重炮还击。明军苦守城池20余日,直至博洛得知金华府西面城墙为新筑,将从杭州调来的神威大将军炮集中到此,连续几天轰下来,城墙塌了。
金华督师阁部朱大典可能是南明最懂军事的文臣。此刻,他正与守军主将,右都督金华总兵蒋若来并肩立在城头上。
建州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蒋若来长叹一声,“阁部,守不住了。”
朱大典:“苦守近月,金华军民尽力了。龙江啊,老夫是绝不会投降鞑虏的。”
博洛围住金华后派人劝降。朱大典用华夏古典礼节招待了建州招抚使臣徐淮,架起大鼎给他烹了。
“若来一定追随阁部。”
朱大典:“恩,你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了,不如回去处理下家事?”
“阁部请先走,我为你掩护。”
……
蒋若来以骑射闻名,为东南明军中少有的勇将。去年他自金华赴南京勤王,参与吴志葵的东南总兵盟誓时,明军防线犹在淮河。北固山甘露寺大败长江失守,蒋若来率600家丁退到苏州,与吴志葵合兵。苏州之战又败,蒋若来成功突围,退守嘉定。明军再败,蒋若来一度泛海,从海上撤回浙东。
个人的武力在王朝末世的战局中是如此微不足道,今天建州终于攻破了金华,卫国不成,保家亦成奢求。金华明军绝少有降兵,城中爆发了激烈的巷战。
蒋若来血染战袍,端坐在府厅中,总兵府四周已经是一片喊杀声。
妻妾女儿都聚集在此,蒋若来语气低沉,“事情已经不可挽救了。我以匹夫受国恩,国亡与亡,死复何憾!可你们都会沦为建虏俘虏。”
妻子王氏朗声道:“臣既死君,妻亦死夫,理所当然。将军毋须为我等忧虑。”
妾室们言亦如是。
三子蒋祖跪下给父亲磕了个头,“父为忠臣,儿子绝不会当不孝子。”
两个女儿和儿媳哭着说道:“我们一起走,路上全家也有个照应。”
蒋若来泪流满面。
亲兵堆好柴薪,淋上火油。夫人向着蒋若来凄美地一笑,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
蒋若来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冲天的火焰燃起,围住总兵府的建州兵停下脚步,其中有不少人在不久之前还隶属于方国安。
蒋若来提起长刀,在熊熊烈火中走出府邸。此时在他身边的还有侄子蒋珍,游击官袁鼎。建州兵纷纷退后几步,三人相视一笑,冲入敌军阵中。
半小时后,地上横七竖八躺下40多具尸体。袁鼎和蒋珍早已倒下,蒋若来背靠墙壁,看着围过来的建州兵。他浑身是伤,疲惫的右手已提不动长刀。嘴角抽动了几下,蒋若来横剑自刎。
……
金华督师朱大典可能是明朝现在最懂兵的文臣。
他的四个儿子正在与建州兵巷战,儿媳与女儿们利用这最后的时间投井自杀。
副总兵吴邦睿与何武长身而立,一身的铁棉甲。
朱大典道:“两位将军尚有一战之力,你们突围吧。”
吴邦睿摇头道,“邦睿世受国恩,很幸运可以与明公一起死在金华。”
何武笑了笑,“阁部,我与吴将军的家人俱已殉国。武意已决,愿从公死。”
吴邦睿:“阁部,城中火药尚多,不可留之资敌。不若焚之,正是我辈死所。”
朱大典笑了,他伸出右手,一截长长的火绳露了出来,“邦睿与老夫是一个意思。”
军火库是明军最后的阵地。
守军指挥官自副总兵以下,参将、游击共有9人环坐在军火库中。朱大典看了看,还有20多个随从和亲兵。
朱大典挥挥手,“你们就不必待在这里了,出去投降吧,建州不会为难小兵。”
亲兵们互相看了一眼,抱拳道:“我等愿与阁部同死。”
吴邦睿道:“阁部,点火吧。”
朱大典哈哈大笑,不再多言,点燃了手中的火绳。
伴随一声巨大的爆炸,冲天的黑烟在城中升起,离得近的建州兵被冲击波及,纷纷跌倒在地。建州兵震惊了,久久不敢有所行动。
一匹战马从街道上驰过,传令的士兵一路喊道。
“金华不顺天命,贝勒爷有令,屠城。”
建州兵脸上恢复了狞笑。
……
夜幕降临,金华全城充斥着哭泣声。
蒋若来次子都察经历蒋传,潜伏在距离城墙塌陷不远处的一间民居。他周围是蒋家最后的30多名家丁。
“二公子,鞑子进城掳掠去了。我看了半天,城墙塌陷的地方没有兵守卫。”
作为金华府建州兵最先攻克的区域,这里也最早被扫清,现在成了全城最虚弱之处。
蒋传紧了紧左臂伤口的绷带,咬牙道:“兄弟们,跟我冲出去。如果溃围成功,今日血仇,我必报之。”
现在还围拢在他身边的,都是蒋家最忠心的部下。人人轻装,沉重的铁棉甲已经卸下,只保留了内里一层锁子甲。
在蒋传带领下,20多个最后的明军砍倒建州哨兵,在城头上的增援开过来之前,消失在金华府外茫茫的夜色中。
金华府南城墙,朱大典部左先锋周鉴紧了紧身上的背带,对身上背负的朱大典四岁幼子轻轻道:“少主,不要害怕,看你周叔叔怎么杀鞑子。”
城墙上没几个人,周鉴一路砍翻七八个醉醺醺的守兵,取下腰间的绳索,找了处完整的城垛拴好,翻身而下。
护城河已被攻城的建州兵填出很多缺口,倒是省去了涉水的麻烦。
直到脱离危险,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孩子问道,“周叔叔,我们去哪里?”
“海上。”
……
衢州一度是一片乐土,守将永丰伯张鹏翼军纪良好,很多流亡的江南士绅和明朝宗室寄居在此。后世学者将这段时期的衢州比喻为抗战时的重庆。
衢州是福建的门户,仙霞关就在背后。
丙戌年七月二十六日,公元1646年9月5日。
和平生活结束了,博洛征南大军进入府境。张鹏翼三弟张季熊出战,阵亡在严州淳安县。张鹏翼痛失一臂。
金华屠杀震慑了衢州军民。明军守了几天,副总兵秦应科开门献城。张鹏翼和居住在衢州的明朝诸多士绅臣子都被俘虏了。
得知张鹏翼出自东江镇,博洛温语劝降。
张鹏翼虽然是诸暨人,但他父亲起便是辽东都司,对建州起家的历史熟悉的很,张口就是奴虏鞑胡夷。
博洛大怒,剜掉张鹏翼的舌头,声犹不绝。建州兵将张鹏翼双手双脚钉在城门上,割开肚腹。
张鹏翼死状甚惨,妻子戴氏及阖家20余人同赴国难。
张鹏翼侄,张季熊子张国经力战溃围而出。
茫茫天下路,不知往何处去。
张国经想起正在岱山岛筹措军饷的二伯张鹏飞,也只能去海上了。
……
温州府。
勋贵刘孔昭与浙江总督杨文骢斗了多年,此刻一起退到温州,相顾却几乎无言。
兵败如山倒,刘杨二人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同行至一处分岔路口,刘孔昭缓缓道:“龙友兄,我有船,就不与你同行了。”
杨文骢苦笑道:“复阳兄,一路保重。”
“保重。”
国破家亡,此时还有什么勋贵与文臣之争,党派门户之见。身为刘伯温的后人,刘孔昭过往劣迹斑斑,但他却是大明朝开国功臣,理应与国同休的勋贵中,唯一没有投降之人。
杨文骢身负救援衢州,遮蔽仙霞关的使命。可博洛就在衢州,他和刘孔昭根本无力与建州主力战斗,现在只能试试能否保住衢州后的仙霞关。
从处州直接去仙霞关的官道已被切断。杨文骢与田仰,长子杨鼎卿,监军道孙临率兵4000,南下温州与福宁州的要隘分水关,再经建宁府向西北增援。这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杨文骢一路强行军,抱着一线希望。
仙霞关原本是郑鸿逵的防区,郑藩守军却在郑芝龙一纸命令下,撤回了漳泉。关上仅余督师黄鸣俊的义勇,战斗力很弱。
杨文骢拼命赶路,到得浦城时,仙霞关已失守。无奈之下,杨文骢只得退向崇安县。兵至樟树村,奴骑已迫近,杨文骢长叹一声,“不走了。”
田仰:“就在这打吧。”
一方是疲弱的步兵,一方是精选的骑兵,此战从一开始结果就已注定。
杨文骢父子三人战败殉国,妾室秦淮姬方芷生和朱玉耶自刎而死。
孙临与葛蕊芳亦同赴国难。
在这一刻,华夏大地上三朵血色的鲜花绽放出一生最华美的篇章。
田仰力竭,降了。他是马士英贵州重臣集团里唯一投降的人,却也终身未仕虏。
……
南直隶,松江府。
吴淞总兵李成栋的兵力理应有7000人,包括5000战兵和2000水手。
江宁调令来,命他率本部4100兵南下增援定南大将军博洛。
建州征南大军虽然进展顺利,可数战下来,损失也极大。尤其是各镇绿营兵,伤亡逃散已去了近三分之一。
博洛眼前还有福建和广东,他向江宁征调李成栋这只绿营第一强军。
李成栋点兵,分散驻防在整个松江府的副总兵杜永和、张道瀛、杨大福、梁得胜,参将张月、养子李元胤、李建捷,都来到吴淞所城。
李成栋:“新朝制度,我们出兵不能带家眷,女人孩子都要留在松江。”
杜永和:“总镇,我们的骑兵只剩下300,数量太少。”
李成栋摆摆手,“南兵脆弱,300骑够了。”
张月:“这个阎可义、郝尚久都是什么人?”
李成栋低头看了眼简报,“都是当初跟随凌炯的河防军,兵败后被执送北京。江宁为了增强我们的兵力送来的。”
李元胤撇撇嘴,“还有罗成耀,以前是左良玉的人。”
李成栋:“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会有军队加入我们。”
杜永和:“新朝总算重用起总镇了。”
李成栋笑道,“回去告诉兄弟们,升官发财就在今日。三日后我们出征!”
李成栋去年在松江捞了很多钱,可没保住多久。
江宁逼他限期攻占崇明。李成栋在松江府各县和金山卫官库搜刮,只凑出来6400两,无奈之下只得自掏腰包14000多两,凑了20000多新造沙船50艘并修补搜罗来的旧船150艘。又是趁一次大雾弥江,成功登陆崇明,歼灭守军荆本彻部。
李成栋摩拳擦掌,新的目标就在眼前。
……
隆武天子不在福京,自去年腊月以来,他御驾亲征,行在一直在变动。
丙戌年八月十五日,公元1646年9月23日,中秋节。虏骑饮马闽江,切断南明第二政权皇帝向东撤往大海的道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福建上下除了郑藩毫无准备。
几个月前,郑成功被父亲从杉关前线召回漳泉。
天子起先不同意,后因得知成功母亲田川氏刚从日本返回,人情伦理无法再拦。只得以回家募兵的名义放这位郑藩世子脱离前线。
郑成功回家后很快搞明白家族在讨论什么问题,父亲为什么招他回家。义愤填膺之下,不顾父叔反对,自率军北上福京。中秋节当天,他带着自己的兵马沿闽江向上打,期望能接应天子突围。
在距延平府仅2日路程的地方,郑成功遇到拦路的建州骑兵,船上不去了。又遇到自延平突围的大臣,得知天子在4天前已离开行在赶赴赣州,只得退回福州城。
这是即将登场的王子平生第一次实战。
大概花了个把月的功夫,理清楚本章涉及的内容。
第21章 龙石岛、凯岩城及君临
台北,基隆港。
秋雨淅淅沥沥,蒙蒙的雾气笼罩了和平堡。
竹园右侧有个突出的廊台,如果不是雨雾遮挡了视线,能看见正在船坞中大修的南海号。
惠湘调试筝弦,这是一架新造的古筝。从浙江筝的15弦增加到21弦,线丝仿欧洲琴用铜制成,乐声比蚕丝弦更加清亮。金属琴弦较蚕丝弦也更坚固,能承受激烈的遥指与扫弦。
筝音如水。
守序坐在竹制的沙发上,腿上盖了张毛毯,面前是一壶散发着清香的乌龙茶。他正专心地把玩手中的船模。
台北正在自行建造三桅改装亚哈特。根据设计,那是一艘龙骨20米,船身全长28米,最宽处8米,吃水超过3米的三桅船,工匠说载重吨大约在250左右,炮甲板可装备6门4磅或6磅炮。艉楼甲板和船前半部可装4门回旋炮。
为了节约宝贵的帆布,船的前桅主桅只有2面帆,后桅仅有1面斜桁帆,无上帆,首斜桅由1面横帆改为2面支索帆。
这个时代没有造船标准图纸,设计师只能造精通的船型。梅登网罗到三个在巴达维亚工作过的德国工匠,他们就只会造轻型亚哈特。
这是一种将货运、自卫和成本结合较好的武装商船,做不了专业军舰,却能让大陆来的船匠们积累建造多层甲板欧洲船的经验。
珠江口的战斗,再次证明了海上争雄要依靠三桅大舰,本土海军两艘老长字级接近服役生涯末期,只能偶尔在暹罗湾找找存在感。梅尔维尔号虽是三桅,仅是内部空间较大,真实战力比一艘护卫舰强不了太多。
联邦海军实际只有三艘可以远航的主力巡航舰,珠江口一战损失了利马号,现在只剩下南海号与拉斐尔号两艘缴获自西班牙的正规军舰因肋骨密集排列,船体坚固,尚维持着战斗力。只造护卫舰是填补航线密度的无奈之举,大舰必须造,不能全指望英国人,得想点别的办法。
思绪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惠湘起身,“甘师傅来了。”
守序在台湾的时间不多。甘惟简每日陪惠湘练琴,这位擅长中西音律的宦官与惠湘已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脚步声传来,守序放下船模,来的不止甘惟简,还有寇白门。
与惠湘的其他朋友不同,寇白门来台湾时是个战俘,她的私财在被俘的同时就被没收了。如果不是惠湘的照顾,她现在应该嫁给某个士兵或者移民,过着清苦的生活。
寇白门浪迹欢场的时间太长,于其中自得其乐,已经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去移民庄屯教了几天书,寇白门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因此求上惠湘,希望通过她的渠道能改变下自身的境况。
自己女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正好守序也有心在台北的文化事业上推动一把,便让台北府投资,在淡水河流速最缓的一段建了个高端会所。
台北有很多江南移民,将南曲旧院复制过来,哪怕只有三分神似,也给能他们带去心里安慰。
国家不能只是血与火,也应当有风流才子和绝色佳人。如果办好了,在乱世当中,这一片小小的清静之地甚至也能成为台北的名片。勾起无数大陆士绅官民的追忆,吸引他们自发移民过来。
如何经营娱乐场所,海盗自然是不懂的。这只能交给内行,寇白门恰恰成了最好的人选。
端起茶杯,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守序轻声道:“新南曲交给你了,办的好我给你脱去奴籍。”
寇白门盈盈拜倒,“国主的恩典,白门永世不忘。”
守序哼了一声,宋惠湘赶忙把朋友扶起来。
说完寇白门的事,轮到新编的曲子了。守序努力将自己的音乐审美习惯灌输给这个时代,节奏要快,曲调要激昂,对编曲者要求的难度之高,已超出了单独一个乐师的能力。
甘惟简少时跟随庞迪我和利玛窦学琴,略懂些西班牙语,他与台北留用的西班牙乐师互相交流,近来取得了一些成果。
“改编古曲《将军令》有进展了?”
甘惟简始终改不了一些源自宫廷的习惯,此刻仍是低头顺目。
“是,大人。”甘惟简将曲谱递给惠湘,现场就用古筝试奏一遍。
流畅的乐声响起,守序闭起双眼,在心底默默配上歌词。他要的是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粤语歌。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因为改编自《将军令》,用古筝起头关键要有力,不追求演奏的指法变换。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这一段惠湘用一段行云流水般的左右指轮换推进过去,气势是出来了。
结尾部分的“……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
惠湘同时配上遥指和扫弦,到结束时汗珠已渗出了她的脸庞。
守序递过茶水,轻声说道,“辛苦。”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还是你送的琴好,换成我原来那架筝非把弦崩断了不可。”
甘惟简也是见过歌词的,大约知道守序想要的是什么,“大人,我感觉这首曲子如果配上唢呐和战鼓效果更好。”
“甘师傅,你去台北府找人,新来的移民里肯定有会唢呐和战鼓的人。”
守序需要的是军歌,曲调不必与后世完全一样。
下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也是同理,这首歌比《男儿当自强》更适合这个时代。守序对这两首曲子的要求最高,在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之前不会匆忙推出。
宦官编曲,女人演奏,音乐是流畅的出来了,可却总是让守序感到少了阳刚的味道。也许应该找个从战场回来的人一起参与。
军歌的事情不着急,守序务求最好的效果。
下午,台北行政长官官邸召开军政会议。
台北三巨头,恩斯特。冯。德。梅登、路德维希。菲尔霍夫、勒内。阿勒芒。
增援舰队指挥官,格伦维尔。科林伍德、菲利普。爱德华、托马斯。梅洛和哈里斯。阿克顿。
陆军第一团团长卡尔。朗格曼。
守序环视了一圈会场,陆海军很久没聚这样齐了,虽然珠江口之战有所损失,可主要的战斗任务依然完成了,大米有93%输送到了台北各港口,这是救命粮。与之相比,损失一艘利马号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正式会议之前,大家需要先联络一下感情。
守序先问起新运来的金鸡纳树苗情况。本土的金鸡纳树今年完全成熟,种子和树苗大量运到后江、海南与台湾。这些新征服地区比本土对金鸡纳霜的渴求更为急迫。
梅登:“台北、宜兰、花莲和台中都新开了金鸡纳树苗圃,我代表台北府感谢元老院。”
科林伍德笑了笑,“恩斯特,你要感谢的可多了。光说话可没用,你得来点实际的东西。”
梅洛也接腔道:“是啊,有财大家发,你们不能在台北吃独食。”
梅登双手一摊,“先生们,你们想要几个女人,我会尽力安排,可是你们来了这么多天,应该也能看到,台北我们还处于投入阶段,并没有多少盈利。”
“我们不但没钱,还欠了一大堆债。”阿勒芒这个浓眉大眼的法国人现在屁股也完全坐在了台北这边。
科林伍德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我这次带来了很多元老托付的任务,台湾开发银行,台北垦荒公司,本土有很多人想入股。”
梅登接过一看,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这是个他无法拒绝的名单。
菲利普身体前倾,“我们打算承接一部分你们的债务,条件是接受我们以个人身份入股……”
守序知道他们的计划,澳洲探险不可能仅仅是台北的事,必须得到本土支援。从商业角度来说,本土部分元老们提出的条件是苛刻的,但这甚至连他也难以拒绝。
大部分人想要入股的是台湾开发银行,只有少部分人想到了台北垦荒公司。眼前这几个军官都在其中。
“我们不知道台北垦荒公司想要做什么,但执政官既然亲自入股了这家公司,我们也想参与一下。我们抵押了南洋银行的股份和本土的庄园,换来的款项交给你们。”梅洛看了一眼守序,“我个人感到很好奇,既然是在台北垦荒,为什么会买下两艘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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