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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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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没有炮击掩护,没有任何攻城器械,海盗们呐喊着向前冲去,库纳印第安人跟在他们身后。
圣玛利亚城没有棱堡,只有一圈防备印第安人的城墙。让陈守序诧异的是,城墙上的远程武器火力十分微弱。海盗的火绳枪和印第安人的弓箭齐射很快压制了城墙的反击,抓钩钩住城墙,这比在晃动的海上攀登高耸的盖伦艉楼要容易。
海盗很快就驱逐了城墙上的西班牙守卫,占领了城楼。整个战斗过程中,海盗仅仅四人受伤,无人阵亡。他们杀死了整整七十名西班牙城卫队。打开城门后,海盗与库纳人的联军涌进了这座西班牙人的城市,开始了血腥的抢掠。
库纳人对征服者的报复野蛮而残忍,就如同100多年前科尔特斯、皮萨罗、阿尔瓦拉多们施加在他们祖辈身上的手段一般。**与虐待在城内的每一处上演,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妇女如今在印地安人、黑奴和新教徒的屠刀下婉转承欢。
沃尔特满脸愤怒,找到了在市政厅的韦恩,“韦恩船长,这样的战斗真是毫无荣誉感可言。”
韦恩正将一个绝色的西班牙贵妇拥在怀中,他冷冷地对沃尔特说,“海盗对荣誉的理解,与你们这些贵族老爷不同。你要是不适应,大可以回欧洲重新寻找你的荣誉。”
沃尔特愤怒地踹翻了要把他拉走的海盗,转身离开市政厅,甩下一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话,“真是个虚伪的家伙。”
陈守序听闻沃尔特去指责韦恩,生怕发生意外,带着人刚走到市政厅门口就遇到了正走出来的沃尔特。
陈守序长舒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船长,我实在无法忍受再和这些残暴的强盗一起战斗。”
陈守序拍拍他的胳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独自行动。”
街道上很混乱,除了在女人身上找到征服的快感,海盗们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城里挖地三尺寻找财宝。
烤肉帮再次使用了拿手的酷刑,他们先把人绑上拉肢刑架。用绳索搅动俘虏的头部,用火焰灼烤俘虏的四肢。他们抓到了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奴隶,为了逼迫他说出主人的钱财藏匿地点,在他身上施加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可怕刑罚。
看着沃尔特铁青的脸色,陈守序下了决心,说道,“我一定会解决纪律问题。至少在我们的团队,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沃尔特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他说道,“在欧洲,我的军队也会劫掠,也会使用刑罚。但那也是有组织的,惩罚的目标会有差别待遇。并且会允许俘虏用赎金购买自由。我并不是在坚持什么贵族的荣誉,那是次要的,但是像这样无差别的抢掠,只使用暴力和**并不能长久地维持团队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塑造一定的职业荣誉感成为维系团队的纽带。”陈守序点点头,“等这一次航行完结后,我们共同想办法。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陈守序拉上这位曾经的职业军人,走到市中心的仓库,“我们有三百人,加上库纳人的帮助,确实可以攻占这座圣玛利亚堡。但你不觉得奇怪吗,整场战斗我们的损失却可以忽略不计。”
打开武器仓库的大门,里面存放着几门轻炮,火药和一些盔甲刀械。
沃尔特随手拿起一杆长矛,矛尖上爬满了铁锈,沃尔特摇了摇头。陈守序让人拖出一门轻炮,向炮口内看去,炮身和炮膛内都是绿色的铜锈。
“火药也是潮的。”沃尔特说道。
“巴拿马的天气潮湿,武器很难得到良好的维护和保养。”
沃尔特回忆着之前的战斗,“西班牙城防军的表现和这武器一样,看起来像是长期待在湿热的环境中耗尽了他们的锐气。而且城防队超过一半都是混血儿和释放的奴隶,战斗力和勇气都很可疑。”
陈守序托着下巴,“如果波托韦洛城和巴拿马城的守军也是这个状态呢?”
沃尔特说,“之前审问俘虏得到的信息,西班牙在整个巴拿马地区的兵力大概有3000多人。波托韦洛城和巴拿马城各占一半。”
陈守序下意识地用右拳击打着左掌,“如果我们再多一些人,就可以去碰一碰这两座白银之港了。”
第40章 秩序的开始
继圣玛利亚城后,圣洛伦索城也沦陷于海盗之手。圣洛伦索堡是个有棱堡的港口,但抵抗也只能说比圣玛丽亚堡稍微激烈一点。潮湿的火药、锈蚀的武器和没有战斗意志的西班牙守军在人数占优的海盗库纳人联军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给海盗造成了一些伤亡。
圣玛丽亚城的遭遇在圣洛伦索城重复上演,幸亏圣洛伦索城的居民在得知圣玛丽亚城的悲惨遭遇后,有很多人及时逃离了城市。
韦恩在圣洛伦索城的市政厅召开了全体成员大会,讨论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攻克伯利兹城,又劫掠了两座西班牙城堡,海盗收获颇丰。在面临可能来自波托韦洛的西班牙援军的威胁下,大多数人都建议返航。韦恩本想再碰碰查格雷斯城,但他也无力对抗多数人的意志,于是返航就这么定下来了。
舰队入港装载战利品。海盗在两座西班牙城市除了得到金银货物,还掳掠了一些人口,打算在以后勒索赎金或是卖为奴隶。
暴风号依然没有选择货物和奴隶,陈守序将自己那部分折算成了一部分武器。计算和装载战利品由船需长去做,陈守序带着梅登、沃尔特和一个库纳人向导登上了圣洛伦索的城楼。
一条只有三尺宽,铺着鹅卵石路面的驿道从城门向远方延伸,蜿蜒曲折。拉开望远镜也起不了多少作用,道路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
“这就是通向巴拿马的驿道?”陈守序问着名叫蒂卡尔的向导。
“是,从圣洛伦索出发大约50英里,从波托韦洛出发大约60英里,两条路会在中间汇合。”这位名叫蒂卡尔的向导早年当过西班牙的奴隶,从种植园里逃出来后当了海盗,那段痛苦的生涯让他学会了西班牙语和英语。后来蒂卡尔所在的海盗船解散,船员各奔东西,他也回到了故乡。
陈守序轻声重复着,“离太平洋只有50英里……”
沃尔特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估计道,“最多并肩行走两人或是一匹马。你之前是说这条路完全不通马车?”
蒂卡尔肯定地摇头,“白银驿道要穿越热带雨林,翻越数座山岭。沿途到处都是起伏不平的台阶,只能采用骡马驼运或是人力运输。”
原始的热带雨林,各种植物从树梢开始一层层分别占领各自的位置,贪婪地吸取着阳光。到地面时已经只剩枯叶和苔藓。雨林被驿道打开了个缺口,那口子黑暗得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
蒂卡尔取出手绘的简易地图,指着山岭间的三叉路口,“秘鲁总督区的白银货物在本塔拉斯克鲁斯分流,白银和部分货物继续去波托韦洛,另一部分则分别去向查格雷斯和圣洛伦索。”
陈守序现在暂时没有去闯一闯白银驿道的心思,他想了解一点更多的信息,“在充斥着毒虫猛兽的雨林中开辟铺石的山路,这个工程量想想就可怕。”
“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让他的总督投入了4000多印第安人充当修路的劳工,”蒂卡尔一脸悲戚,“其中大多数人都没能活着走出来。在我看来,这是一条用我族人尸骸铺成的白骨之路。”
又岂止是巴拿马,整个西班牙大陆,印第安人几乎遭遇了整体性的种族灭绝。就如将欧洲经济整体拉上一个台阶的波托西银矿,那里就有只能生存几年的数万印第安矿奴。
陈守序宽慰了蒂卡尔几句,对印第安人来说,能在西班牙人的屠刀和天花、疟疾中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守序船长,我想加入你的团队。”
陈守序有些诧异,“你已经经历过那么多冒险,如今在家乡不好吗?”
“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冒险生涯,我感觉现在很难再适应族人的生活。”
陈守序点点头,答应的很痛快,“明白了,欢迎你的加入。”
港口的钟声响起,这是召集所有人撤离的信号。海盗们在城里四处点起火头,如同多数殖民地城镇一样,除了寥寥几座石质建筑,多数的房子都是木结构,火势很快在整个城市蔓延,燃起冲天的黑烟。
舰队离港,四面迎风飘扬的海盗旗背后,是在烈火中哭泣的西班牙城市。陈守序登上艉楼,潮湿的海风吹乱了他的衬衣,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烧毁的第一座城市,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迎着来风,舰队选择了最迅速的航线回到阿鲁巴岛。这是一座在目前西班牙与荷兰都声称占领的岛屿,离库拉索很近,荷兰人的优势稍微大一些。新大陆像这样的荒凉小岛太多了,西班牙其实不是太在意。但这种暂时的两不管区域对于一些私密生意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
黑市交易催生了一座城镇,受到荷兰人的影响,城镇的秩序还比较好,这让陈守序想起了蓝港镇。
船只锚泊后,陈守序给船员放了假,他自己则留守在船上研究地图。此时已是5月初夏,加勒比海的飓风季即将开始。阿鲁巴处于飓风带影响之外,是一个不错的休整地。
船需长考克林和理事长德瑞普联袂找到陈守序,他们是来谈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考克林起头道,“船长,我们这一次远征,除了堆放在货仓的大炮,一共取得了大约5000英镑的收益。启航时船上一共有70人,在攻击炮台时阵亡了20人。抛开受伤和战功多拿的部分,剩下的人中你和炮手、木匠都分到1份半,剩余的人拿1份。”
后来加入的人只能等下次分钱了,这一趟的收益只能是启航时就在船上的人分享。
陈守序先问起了抚恤的事情,“阵亡的人能联系上他们的家属吗?”
考克林摇头,“规矩是这样定的。但你知道,海盗里能联系上家属,并且有办法把钱送到家属手上,这是极其罕见的例子。我们船暂时办不到。”
陈守序叹了口气,“那先存起来,记上吧。以后一定要加倍偿还给人家。”
信用社理事长德瑞普接着考克林说道,“这几天水手们拿到岸上花的都是我们发出的现银。我已经控制发放的节奏和金额了,可不管发给他们多少,肯定是光着口袋回来。有的水手还问能不能先从信用社预借一笔。”
陈守序笑了,“我昨天听说有个水手就为了看个女人脱衣服花了500里亚尔?”
“是,我也听说了。拉布什的手下喝醉做出来的混蛋事,像这样花多少钱都不够。”
海盗们很有钱,但海盗们也很穷。在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很穷,无论抢到多少钱,多数海盗都有本事在很短时间花光。
陈守序看着船上这两位水手选出来制衡船长的人,说道,“这样可不好。两位都是船上的老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知道的那些故事中海盗的最后的结局都是什么样?”
德瑞普想了一下说道,“据我了解,多数海盗一般会有三个结局。在战争中被招安成为政府的军人;在法庭上被审判被处刑,绞死或是被卖为奴隶;脱离海盗生涯,恢复正常生活。”
考克林补充道,“脱离海盗生涯的很多人也忍受不了种地打渔的枯燥生活,重新成为海盗。”
陈守序表示同意,“先生们,你们说的是大多数海盗的结局。除了极少幸运儿带着钱财洗白成功,其他人的结局并不算好。”
考克林说道,“其实主要是浪费惯了,年纪大了失去赚钱手段后,穷困而死。”
“船需长说到核心问题了,其实并不是没有钱,而是浪费是吗?抢劫与暴力最多只能维持海盗团队几年的存在,团队解散后大多数人都需要从头再来,那并不好。”陈守序打算趁这个机会推出自己的想法,他站起身,在船上踱着步,“我有个想法,希望能得到二位的支持。”
考克林与德瑞普对视一眼,等待陈守序的下文。
陈守序双手靠在身后,斟酌着用词,“二位,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花,盛开时无比绚烂美丽,赢得无数人的赞叹,但那种花存在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多数的海盗,将人生的精彩在短短几年迸发而出,在哪之后就像凋零的花朵,留下满地破碎的花瓣。我想二位和我一样,不想成为很快就枯萎的花朵,我们的理想应该是成为阿尔卑斯山那亘古不变的山峰,伫立在欧洲大地上。”
两个老滑头没有丝毫表示。陈守序也没想着简单就能打发他们,未来谁都看不见,眼下的享乐却是实实在在的。
陈守序没打算现在就推出自己的远期计划,条件很不成熟,他换了个近期的理由,“你们知道,库拉索的总督答应卖给我们一条战舰。但我们信用社里现有的钱很紧张,如果水手们把钱都花完了,我们就买不起战舰。买不起战舰,我们就只能跟随大的海盗团队行动或者只能抢一些小船。用暴风号本身去抢劫那些大船,就算成功我们也会损失很多人。”
考克林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不再给水手们发钱,把钱省下来购买战舰?那他们会造反的。”
陈守序解释道,“不,必要的需求我们要满足。可以实发一半,另一半作为每个人出资的基金存进信用社,我来带头做表率。”
陈守序现在推出这个实发一半的策略,他有把握能够通过,如果先不考虑购买战舰,相对这剩下的50人来说,人均100英镑,3200里亚尔,即便拿出一半来分也并不算少。如果他有地盘,能给水手提供粮食、酒和女人,那就可以实现白银的内部循环,用实物和服务再把分出去的白银集中起来。可他现在没有,那么就必须发钱让水手们在外面得到满足。如果现在能挟战胜后的威信,通过这个实发一半的政策,是个很好的开始。
但他要先取得船需长和理事长的同意,在战利品分配上,水手更信任他们。
陈守序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很多海盗的故事,他们经常在战斗前的关键时刻爆发矛盾。因为撤退和战斗而内讧,因为返航还是继续捕猎而分裂。抢到钱的人想散伙回家,没抢到钱的人想继续。这样的事实际上让海盗损失了很多机会。”
这是实情,德瑞普和考克林都点头同意,“我们也不想散伙。”散了伙的海盗什么都不是,结局就是刚才说的那些。
“实际上,这种存下基金是防止散伙的极好方式。所有的船员都等于在行动中进行了投资,每个人都是股东。那么在获取充分的收益之前,没有人会提出散伙。”
“那要是获得了足够收益呢?”
“我们尊重每个人的意愿,他可以带着应得的那一份钱财退出,但他只能代表自己。而且我打算定下规矩,退出的人将再也不能加入我们的团队。”
“如果船员大会超过一半的人要求返航?”
船员大会既是赋予陈守序权力的机构,就通常的海盗来说也是个涣散的机构。陈守序引用了一些罗马的典故,把两人忽悠了一通后,说道,“这实际上是个法律问题。两位之前都在私掠船上干过,同时对普通海盗的船员大会也有深刻的理解。战斗前,不同意见的水手经常会干扰到船长的指挥,也正因为这一点,大多数海盗纪律涣散。”
陈守序这是说的很含蓄了,加勒比海盗经常把他们的船长杀了抛尸荒岛。这些海盗团伙没几个能混的长的。
“我建议,船上所有的职务都设一个任期。包括你我在内,暂定一年。类似返航这样的大事交由一个委员会来决策。不是船长,也不是船员大会。如果水手能联席到三分之二的人数,可以罢免整个委员会,但只有理事会的股东具有投票权。”
陈守序向船需长和理事长详细解释着他的构想,两人提出的问题实际上也是在帮他完善。不出陈守序意料的是,德瑞普和考克林都原则上同意了陈守序的方案。暴风号上的骨干刚从私掠船上转任海盗不久,一些恶劣的习气都还没沾上。同时船上也是以之前的老人和新招募的搭配,陈守序有信心他需要搞定的刺头并不会太多。
第41章 两场船员会议
陈守序在一天内密集会见了德国人、酋长和他挑选出来的水手代表,就完善船上的法律问题广泛征求意见。初期拟定的条文不能过多,并且不能采用过重的刑罚,以免引起水手们对在商船和军舰上服役经历不愉快的回忆。等到风声放出去,水手们心里有所准备后,陈守序召开了船员大会。
为了避免岸上人员造成的影响,陈守序甚至将暴风号驶离港口。
实际上大会召开前,各种小道消息已经在水手中流传。大会开始后为了安定军心,陈守序首先抛出了他下一个劫掠的目标,位于委内瑞拉马拉开波湖口的马拉开波城,离阿鲁巴岛近在咫尺。西班牙人的金银是最能勾起水手**的东西。
接下来,陈守序颁布了船上的立法。法律从四个方面约束包括船长在内的所有人:军官和水手对战利品的分配体系;船上生活的规定;作战方面;对违法人的惩罚。
这其中,战利品分配保持原有比例不变,变化最大的是结合信用社的取现规定和强制提取战利品一半作为公用基金。
船上生活方面主要为禁止私自携带女人或者男孩上船;禁止在船上盗窃、赌博;航行期间未经船长允许,不得烂醉如泥;重申舱内防火措施;禁止未经对方同意强迫妇女。
作战方面主要涉及对伤亡的奖励,惩罚提议逃跑、临阵脱逃和知情不报。
在对违法人的处理上,陈守序完全舍弃了鞭刑,那会让大多数海盗感觉相当不好。惩罚不在重刑,而在覆盖面,确保有过必罚。手段则包括了清洗甲板、帆布、吊床;整理船底舱,清洗厕所;减少酒类供应;锁在甲板上日晒雨淋等等较轻措施。对于强奸、盗窃、临阵脱逃、杀人等重犯则给于流放、跳板和死刑。陈守序对死刑也很慎重,要求死刑判决必须召集水手陪审团。
这些法律里面,很多是部分海盗团队中常见的,如涉及盗窃、女人、赌博、杀人和逃跑的,陈守序的惩罚措施实际较其他海盗船的刑罚甚至更轻一些,水手吵闹了一阵也就通过了。
争议最大的还是指挥权和战利品分配。指挥权的问题,陈守序通过一个多人的委员会帮他分担了水手的疑惑和怒火。战利品分配,陈守序以信用社股东拥有审计权和新加入海盗联席到五名老股东推荐即可获得股权的形式向水手做了让步。水手们最担心的是船长私吞财宝,为此陈守序完全放弃了财政管理权,任何大型开支必须经全体股东大会决议通过。
这次的船员大会,是暴风号上的水手有史以来接受信息量最大的一次大会。很多人都感觉脑子要炸了,一天的时间都没开完。休会的夜里,陈守序极为紧张。海盗的团体说的客气点叫崇尚自由,实际上就是无法无天,喝多了宰掉船长是常事。舰长舱内的陈守序彻夜未眠,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蒂奇,那个被他解放的黑奴。
“蒂奇,你在船上也当了很长时间的水手。你觉得他们会把我怎么样?”陈守序的语气显示他处于激动的状态,拿着白兰地的手都在发抖,“是流放还是割下我的脑袋挂在桅杆上?”
蒂奇的表情很认真,“不会的。你肯定会得到大多数水手的拥护。”
“你怎么那么肯定?“陈守序咽下一口酒,把瓶子递给蒂奇,“海盗都是变化多端的人,思维随机性很强。”
“蒂奇觉得,船上的印地安人和黑人肯定会支持你。你的法律里没有一条涉及到人种与肤色。”
陈守序坐直起来,“可那不够。这个队伍的骨架始终是白人,或者确切说,是英格兰人!这条船上的技术骨干都是他们。”
蒂奇把酒放在一边,“蒂奇是个战士。蒂奇没见过全胜的统帅会被部下背叛。”
“呵呵呵……”陈守序苦笑,“凯撒也遭遇过多次兵变,他经常会拖欠军饷,靠嘴炮来画饼。士兵被他忽悠就是因为他能打是吧?”
“凯撒是谁蒂奇不知道。蒂奇只知道胜利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陈守序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黑人的肩膀上,吐了句国骂,“你说的对,我带他们打仗,把他们彻底都打服。”
陈守序不知道船员晚上怎么商议,怎么串联,也不知道多少有心人会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在朦胧的醉意中迎来了清晨的太阳,也迎来了船员大会的宣判。
陈守序在整个法律草案中的核心其实是两个。
第一给海盗明确划分了阶层,有选举权和无选举权的海盗。目前获得选举权还是比较简单的事,但随着未来团队的扩大,选举权肯定会越来越难以获得。这一点所有海盗都能看得到,所以他们实际上是得益方。并且在选举权之上设立了指挥官会议,实际上重新在海盗群体中塑造了一个军官阶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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