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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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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大压的太对了,现在曾樱与郑芝龙的关系还是极好,书信不绝。跟底下那三个土豹子武将不同,曾樱知道眼前的夷船旗号。
守序其实没什么可交易的,他的船队都是空船,通商什么的完全没谱。他是想先能找一处避风的锚地,补充新鲜食物。
结果意外遇到个十分了解荷兰人与南洋情事的行家巡抚。这下交流就太省事了。
登州城不可能允许他进去,登州水寨那港太小,盖伦船也进不去。在明军的默许下,守序在长山列岛找了一处平坦多泥的海湾,下锚休整。
庙岛是宋朝流放犯人的沙门岛,长山列岛在此,围成了一个半圆形,形成了一个阔大的海上塘湾,塘湾内常常是风平浪静。
守序对锚地比较满意,东北风和西北风都能避开。南风季快结束了,现在他不需要考虑南风。
庙岛上的显应宫是座香火很盛的天妃庙,始建于北宋末年,历史十分悠久。所有跑北洋航线的商船,到此都会停泊祭拜。庙岛天妃庙在南北往来水手的捐助中,建筑规模不断扩大,现在已是一组宫殿群。
汪汇之和吕从先锚定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准备了丰厚的祭品换乘小艇登上庙岛。妈祖的信仰镌刻在了他们骨子里,每艘戎克船的桅杆上都挂着天妃旗。既然到了北中国最大的天妃庙,又岂有不去的道理。而守序见这次既然有条件,便也允许了战舰水手上岛祭拜。
长山列岛这几座岛分别也驻扎有明军,但不是登州镇的兵,长山列岛的守军更远,来自辽镇。几个走南闯北的华人老兵带着酒肉上岛,跟这些辽兵套近乎。
“兄弟,来,吃点肉喝口酒。不用看,你们长官不在。来来来,喝酒。”
“……”
“哎呀,你们是为国戍边的好汉,我这辈子最佩服打鞑子的好汉了,来来,再敬你。”
“……”
“你说什么?你是从松锦战场跑出来的,爬上船的时候,海上已浮尸上万?妈的,狗日的鞑子。再喝口,给你们压压惊。”
辽兵几杯酒下肚,眼泪掉了下来,“几万大军都拥挤在海边,后面的人把前面的人往海水里推,火药和弓弦全部都被打湿,建虏的甲兵从后面杀过来,俺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见人就杀。水师见海边的人实在太多,根本不敢靠近,只有水性最好的人才能游过去。”
金城的水兵沉默了好一阵,说话声中已经没有调笑的语气,“老哥,喝口,酒还有好多。”
辽兵抹了把眼泪,“让兄弟你见笑了。”
“没有的事,老哥。你既是辽兵,为何在这登莱戍守。”
“俺是辽镇龙武左右营的兵,督师大人调俺们在登莱戍守,是为了防备丽船。”
“高丽棒子?老哥你不是逗我吧,高丽棒子还敢来打大明吗。”
辽兵叹了口气,“兄弟你是不知道,锦州城下就有一只朝鲜炮队,俺们在松锦吃了朝鲜炮队不少亏。”
“千年棒奴,反了他的。这些棒子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辽兵道:“可不是,但兄弟啊,朝鲜有水师啊,万一坐着水师过来的是建虏怎么办。听说前年就有两艘建虏船到过登州。”
金城水兵恍然,“老哥,你们在登莱驻扎就是为了防备鞑子坐朝鲜船过来?”
“不光俺们,天津镇的水师也是如此。哎呀,兄弟,我从没见过你们那么大的船,红夷炮的管子好粗啊,要是俺们有这么强的船就好了。”
金城水兵眨眨眼,“啊,在我们这不稀奇。我们有几百门红夷炮。”
……
守序看着汇总过来的信息。天津、登莱、辽镇水师汇聚登州真是为了防备朝鲜战船。
松锦大战之前,建酋皇太极从朝鲜抽调了115艘战船组成的水师,运输一万包米支援锦州前线。
守序暗叹一声,自从皮岛陷落,明军已经要与建州分享渤海制海权了。虽然朝鲜水师不强,论战斗力绝不是明军的对手,可看明军那些船,无不是缝缝补补的旧船。朝鲜的战舰更新,更大,更硬,“皆以整木成造,坚固异常。”
虽然面对的朝鲜水师装备更好,但明军天津水师、登州水师接到朝鲜出动的消息,两部各出了30多艘战船,在海上成功拦截到了朝鲜水师,以少胜多,将115艘朝鲜船中的一大半都打进海底。
天津水师和登州水师此战并无配合,属于单独行动。朝鲜船队最后只有52艘抵达锦州前线。皇太极对此极为震怒。
明军的水师虽然胜了一仗,可朝廷得知建虏正派兵督促朝鲜人砍伐大木,在鸭绿江建造大船,非常害怕八旗兵坐着朝鲜战船打进来。天津那边粮储充足防御坚固,朝廷最担心的是登莱。于是松锦大战前后,明廷陆续从各地抽调援军进入登莱防海。
除了辽镇龙武营的1700兵和天津镇的水师,目前在登莱的明军还有山东巡抚王国宝派出的508名济南兵,前任山东总兵杨御藩的1200精锐鸟枪兵和2000营兵。加上登州原本的6200营兵,3000水师兵。如今登莱附近的明军有15000人,分散在从威海卫至登州的海岸线上。
这些是士兵,而战船都汇聚在登州是因为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今年晚春的时候,前任登州镇水右营副总兵王武纬忽悠兵部尚书陈新甲同意了“联鲜图奴”之策,集中了天津、山东、登州等地水师的130多艘战船,试图联络朝鲜夹击建虏的后背。松锦打完,朝鲜便是傻子也知道建州惹不起,当然不会对王武纬的计划有什么兴趣。王武纬带着船队抵达辽东沿海后什么也没干成,只好返回登州。
尽管劳师糜饷,但陈新甲还在位时,没人敢把王武纬怎么样。可陈新甲因为替天子操办与建州议和的事,刚刚倒台了。登莱巡抚曾樱早就看王武纬不爽,联合山东巡抚、刚接任的总兵刘泽清弹劾王武纬,虽未能将其撤职,但也成功调离了登州水师营。
如果不是因为朝鲜,其实原本登州沿海的烽燧差不多都荒废了。守序这是凑巧,对付丽船的兵船、器材全用到了他身上。
第39章 辽海捕鲸
守序刚到长山列岛那几天还是天高气爽的时节。他来辽海原本也没什么具体目标,除了观摩辽东半岛,更多是趁最后的南风尽量向北多行驶一段距离。这样进入北风季后,舰队的位置拉得越北,他能活动的范围就越大,可以选择的目标就越多。如果用动能势能转换来比喻,那就是他通过向北行驶,把在南风季的动能转换为了集聚的势能,那么在具备航行条件的海域,等北风稳定后重新爆发出来的动能就越充足。
随着天气渐冷,舰队的人员户外活动也变少了,更多时间都猫在战舰里。不比后世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个时代士兵的本能会让他们减少活动以节约能量。
冬装的问题暂时不大,守序发愁的是饮食,他这次北上就没带多少银子,手下四条战舰和16艘戎克船加在一起1300多人,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大笔开销。
他现在只能指望梅尔维尔号了。渤海湾水浅,又有黄海暖流的流入,这让渤海湾成为中国最好的渔场之一。后世渤海湾的渔场功能已经完全没有了,但在明朝,渤海依然是无数沿海渔民谋生的来源。富集的鱼虾必然会引来更高级的掠食者,比如鲸类。
守序给梅尔维尔号加强了两艘长艇和配属的水手,以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
“攥紧你们的捕鲸叉,手不要发抖。”梅尔维尔号的水手长瑞恩继续他的临战培训,“回忆你们平时的训练课程,等会照做。”
他的副手乔纳森见水手们嘴唇紧闭,脸色苍白,轻声对瑞恩说:“他们很紧张。”
瑞恩:“不奇怪,我们第一次也这样。”
乔纳森一笑,“可我们很快就适应了,并且爱上了这样刺激的生活。你觉得这些中国人行不行?”
瑞恩:“乔纳森,他们是我们一手训练出来的,我相信他们。”
乔纳森:“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瑞恩。”
与其他战舰一样,梅尔维尔号现在新加入了很多中国水手。躲在相对安全的炮甲板上对外点炮是一回事,手持捕鲸叉乘坐小艇与庞然的鲸鱼搏斗又是另外一回事,贴身肉搏比远程射击更需要勇气。何况肉搏的对象,体重是你的200倍。
瑞恩转身面向前方,3头灰鲸组成的一个小鲸群正游向渤海湾。除了那头幼鲸,两头成年鲸中的随便一只都能轻易掀翻梅尔维尔号放下的四艘捕鲸艇。随着距离继续拉近,灰鲸十几吨的躯体带来的视觉冲击更为强劲。呼吸之间,鲸鱼喷出的海水震撼着所有的华人水手。
四艘长艇围拢过去,每两艇对一头成年鲸。瑞恩是捕鲸队的总指挥,剩下三艘长艇的人都等着他的号令。瑞恩站起,身体随着波浪起伏,稳稳立在艇头。长艇驶近浑然不觉的鲸鱼,瑞恩拿起一根粗壮的捕鲸叉,他回头看了一眼,乔纳森和另外3个华人水手也拿起了较小的捕鲸叉,做好了准备。
“投!”瑞恩奋力掷出捕鲸叉。乔纳森的动作完成比瑞恩还漂亮,3个华人水手也抖抖索索地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干的好!”瑞恩大喊。其实他看见了,3根捕鲸叉里面有一根直接扔进了大海,另一根力道不足,浅浅插入鲸鱼身体后迅速掉落,只有一人勉强算是命中的目标。
这是一头成年雄性灰鲸,生长在亚洲,它们从未经历过这种捕鲸方式。鲸鱼发出一声悲鸣,巨大的尾巴重重拍击在海面上,溅起的浪花浇湿了所有人。与瑞恩配合的另一艘长艇也掷出了他们的捕鲸叉,与乔纳森投掷的捕鲸叉差不多大小。
灰鲸迅速潜入了水下,瑞恩掷出的大型捕鲸叉尾部拴着一根绳子,随着鲸鱼的下潜,盘着的长绳急速入海。乔纳森握紧短斧严阵以待。如果灰鲸没有在长绳走到尽头之前回到海面,他就要及时砍断绳索,否则全艇都会有危险。
今天应该不会遇到这种问题,灰鲸潜不了抹香鲸那么深,而且这条灰鲸也不是特别大。当灰鲸在600多米外重新浮出海面时,众人发出一阵欢呼。水手们划船驶近被重伤的鲸鱼,鲜血冒着热气,从伤口喷涌而出。灰鲸还有力气,瑞恩让所有的水手,包括划桨的人都上去掷一根捕鲸叉。
乔纳森:“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它已经是我们的了。“
瑞恩:“这么好的训练机会可不常有,乔纳森,交给你了,去纠正他们的动作。”
“好吧。”
瑞恩将两条成年灰鲸的尸体绑缚在梅尔维尔号的船侧。鲜血吸引了成群的鲨鱼和海鸟,失去双亲的幼鲸在父母被杀的海域附近游弋,发出一阵阵哀鸣。瑞恩放过了它。
梅尔维尔号拖着两条成年灰鲸回到庙岛湾,舰队发出一阵欢呼,惊动了明军和海盗们。
当水手用绞盘将鲸鱼的尸体拖上滩头,海盗和明军个个瞠目结舌。水手们熟练地处理着鲸鱼的尸体。首先是油脂,炼油炉已经架好。原本梅尔维尔号具备一些在远海处理鲸油的能力,可那样鲸肉和鲸皮就会浪费掉。渤海海峡并不宽,梅尔维尔号没必要丢弃掉鲸肉,因此他们把鲸鱼拖回庙岛处理。
两条灰鲸一共重30多吨,可以提炼出200桶鲸油。鲸皮是制作衣服的上好原料,鲸肉更不用多说了,够吃很久。鲸骨和鲸须同样有大用,只是现在难以处理。
守序走了过去,围在附近看新鲜的有很多是没事干的明军官兵。看着如同山积的鲸肉,一名明军军官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大人……”
护卫在守序身侧的林出勇重重哼了一声,挡在他的面前。守序的身边现在只剩下切支丹卫队了,南海号现在还有些缺编,守序把普通的卫兵都打发去做水手的工作,只剩下林出勇还在从事他的本职。
虽然林出勇现在一副明人的打扮,可对与倭寇打了数百年交道的明军来说,那神态气质和武器已经清晰地显示出林出勇的身份。明军军官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与他眼中的倭寇怒目而视。
守序笑了一下,明朝军人和日本人仿佛天生就是敌人,荷兰人曾多次观察过这种现象。
“出勇,没关系。”守序摆摆手。
“是。”林出勇行礼后退到一边。
明军军官抱拳,“末将辽镇龙武营水师把总王宗云,见过大人。”
守序点点头,“王千户,找我有事吗?”
在岛上的这几天,守序当然要弄清楚身边驻扎的明军是什么情况。这位王宗云把总有正千户的世职,明朝的把总还没有后来满清时期那样泛滥。王宗云这样的钦依把总是由皇帝亲自任命的中级军官,他是庙岛上这300在营明军和15艘战船的最高指挥官。
王宗云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肉。我的兄弟们都好久没吃到肉了,末将,末将想……”
守序抬手制止了王宗云说不出的那几个字,“王千户,不必说了。你们是边关将士,告诉兄弟们人人都有份,今天我请大家敞开吃肉。”
“多谢大人,大人,今天的主粮我提供了。”
守序呵呵一笑,也随他了。北方种小麦,岛上明军有面粉,好像舰队已经很久没有吃到面包。当天晚上,就着鲸肉,金城的舰队和明军把库存的酒拿了出来。岛上燃起星星点点的篝火,军人们欢呼的喊声传出很远很远。
守序挑了几桶鲸油放到登州试试水,看看当地市场对鲸油的接受度如何。结果大受欢迎,鲸油在中国是贡品,广东雷州每年需要进贡3000多斤鲸油给宫里。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几桶鲸油当天就被扫空。接着第二批货守序投放了20桶,还是迅速卖完。第三次他再准备卖的时候,明朝官方介入了。
曾樱的管家带着一个临清商人登岛。
守序:“剩余的鲸油你们要全部吃下?”
临清商人叫王士则,“没错,国主大人。这也是部院大人的意思。”
曾樱的管家不出声,算是默认。
守序道:“既然曾大人开口,我这边肯定不是问题。王先生,我们的人还在捕鲸,后面也许还有更多的鲸油。”
王士则一脸豪气,“国主大人有多少油,我们要多少。”
临清是漕运咽喉,大运河上的重镇,财富不下江南。南北财货在临清汇聚,是一座商业都市。
守序见他如此高调,便说道:“这一批鲸油我不想要白银,我需要的是粮食、火药、帆缆和船锚。”
“火药不行,”王士则道:“帆缆和粮食可以。”
守序点点头,看来王士则是个能拍板的人,“我要硬骨帆。”
“没有问题,我马上回去安排。”
守序端起茶杯,“王先生现在就可以把鲸油带走了,抓紧时间吧,我希望尽快得到物资。”
因为是军镇,登州的物价比较贵,其实如果卖白银更划算。但守序现在急需补充的不是白银,登州也不可能有帆布,他只能用来交换粮食和其他船材。
登莱巡抚曾樱是个对外交往持开放态度的官员,也是个负责的官员。火药作为最重要的军事物资,他不肯拿出也能理解。船材和粮食可以在市场上买到,登州的粮食补充其实很依赖海路。原本登州和东江的粮食要依靠天津船运,漕粮抵达天津后泛海运到登州,比从临清下船走陆路便宜,这也造成登州的粮价长期居高不下。这种局面在沈廷扬重新趟开漕粮海运后有了变化,登州成为淮安至宁远的军粮运输中途站,价格降低了不少。
渤海湾是个捕鲸业空白地域,梅尔维尔号在接下来的几天又成功捕获了两头鲸鱼,肉更吃不完了,也运到登州换成物资。登州城内有上万军队,对肉类的消费需求很惊人。鲸肉卖的很便宜,原先吃不起肉的军户和营兵都会买上一点回家改善伙食。
第40章 登莱巡抚与朝鲜
守序与曾樱的白手套王士则做多了几次生意,双方建立起初步的信任。王士则安排了一次会面,守序心中有数,所以当他乘坐暴风号在登州近海与一艘明船接舷,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时一点也不意外。
老者端坐于官厅之中,头戴凌云巾,宽袍大袖。虽然没有穿官服,但守序感觉登莱只一人能有这样的气场。
“敢问可是曾中丞?”
老者身形虽然儒雅,估计是因为带兵几近二十年,也没有一般文人身上的矫揉之气。
“正是老夫,国主请坐。”
曾樱今年已有60多岁了,看的出来,常年的军营生活让他的身体很是健朗。
出于对老人的尊敬,守序的姿态放的比较低,“中丞大人,不知唤我来有何事。”
曾樱往椅背上一靠,“飞黄在书信里多次提起过你,说你弱冠之年便在南洋闯下好大一番事业,他对你很是佩服。”
飞黄是郑芝龙的字,守序一笑,“飞黄将军也是弱冠之年便纵横海上,我与他不过是彼此彼此。”
曾樱上下打量了守序几眼,“飞黄是世上罕有的海上英豪,他说你可以与他比肩,老夫之前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他没有说错。”
“中丞谬赞了。”
曾樱叹了口气,“可惜老夫没有孙女,如果有就把她嫁给你了。”
守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曾樱笑的很开心,“飞黄说你尚未婚娶,难不成这短短数月,你就已娶妻?”
“没有,没有,不是,老先生……”
“你身处蛮夷腥膻之地,就更应该娶个华人女子。”
曾樱突然换成的教训晚辈的语气让守序很不适应,“老先生,这婚姻之事,也要看缘分。”
“也有道理,你如今已是一国之主,别人却也不好帮你张罗此事,还得你自己抓紧。”
“是,老先生。”
守序没搞明白,不知从什么开始,曾樱就开始抓住了谈话的主动权。曾樱并不是个迂阔的人,在不影响登州军政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牵头,在山东商人与守序之间做点生意。可守序并没有在山东长期立足的想法,只好尽力敷衍着。
两人逐渐把话题拉到了军政上,几句话后,曾樱直接问守序,“你可愿意去一趟朝鲜?”
守序暗想,正题来了。“老先生此话怎讲?”
曾樱站起身,取出一副辽海地图铺在桌上。守序放下茶杯,站到他对面。
曾樱敲了敲地图上的一处位置,抬头看向守序,“建虏派出13个牛录,征调数千朝鲜和辽东汉人在鸭绿江口伐木造船。帮我走一趟,烧掉他们的船场。”
守序咳嗽一声,“老先生,我来这里是做生意,不是打仗的。”
曾樱笑盈盈看着他,“国主大人,老夫曾在福建为官十余年,与吕宋夷和红毛夷都打过很多交道。飞黄告诉我,你在南洋的手段,比洋夷还狠。”
“南洋皆是小国,人口领土不及朝鲜十一。”
曾樱笑出声,“朝鲜人再多,他也到不了南洋。便是去了,也是给你送礼上门吧。”
守序还是摇头,“老先生,我这次只带了四艘战船,去招惹朝鲜这样的大国,风险好大啊。”
曾樱白了他一眼,“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提到钱,守序的劲头稍微足了些,“老先生,我就先不说朝鲜军了。建州13个牛录,每个牛录300人,这有3000多守军,我也没法打啊。”
“谁告诉你建虏一个牛录有300人的?”曾樱觉得守序在漫天要价,“老奴刚分八旗时,每个牛录确实有300人,可这么多年仗打下来,他们也要死人。建酋如今还在不断拆分牛录,罕有牛录满编,一般只有200人。再说建虏出兵,历来是从各牛录中抽丁,大战三丁抽一,最多两丁抽一,抽完还得有兵留守。像鸭绿江口这种边缘之地,他每个牛录抽二三十丁就不错了。”
守序又咳嗽了一声,“老先生,料敌从宽。”
曾樱有些生气,“是你了解建虏还是我了解。”
“当然是大人更了解,好吧,大人,我要3万两白银,1万石粮食,还有棉衣、火药……”
曾樱打断了守序,“2万两白银,不能再多了。登州的军费也很紧张。”
“老先生,我有1300多兄弟,他们都要分钱。”
“登州现在确实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如果你能从朝鲜带来人参、貂皮,我帮你卖,价格一定是最好的。”
人参、貂皮曾经是朝鲜最重要的外贸商品,但皮岛失守后海路断绝,国内参价皮价一日涨过一日,而朝鲜那边则正好相反,货物积压,价格特别低。
守序想了想,“我还需要一座岛。”
“你要岛干什么?”
“临时堆放点货物,最好是没有驻军的岛,却能有些房子。”
“庙岛离登州太近,长山列岛剩下的几个岛冬季风浪太大,也不合适。”
守序手指在威海卫三个字上轻轻敲了敲,“老先生觉得刘公岛如何。”
曾樱点头道:“你还真挺懂行,威海卫是极重的海口,泊处甚多。你去了绝不能干扰到南北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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