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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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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阁下。”

    观察战局变化,守序想到一个问题,“哈里斯,雅克,你们注意到没有。敌军战船的队形很密集,明军的队形比较起来却很稀疏。”

    罗西利舰长连忙举起望远镜,“阁下,你说的对,这确实很奇怪。”

    哈里斯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明军水师的炮虽然没有我们多,但比起对面,他们的火力无疑占据了优势。正常的理解,他应该战舰密集阵型,便于指挥和发扬火力。”

    罗西利:“就像陆军的排队枪毙。”

    守序:“明军在内河的战斗经验比我们多,他们这样安排阵型肯定有道理,让我们拭目以待。”

    图上作业和演习不可能反应出实战的全部,内河作战,金城的海军与明军比起来还是学生。

    郑彩把多数大战船都丢在了后面,挑选出3000多精锐搭乘舢板依托在两岸石城炮台与港湾河汊的掩护下。舢板船小,机动性好,有风张帆,无风划桨,轻便灵活,运转自如,而且因为吃水浅,能搜索隐藏在河汊中的敌军伏兵。

    后来的湘军水师,主要装备了长龙、快蟹和舢板三种战船,最开始是用长龙指挥,舢板索敌,快蟹战斗。不久后,根据实战反馈,曾国藩在水师中裁撤了快蟹船,只保留下长龙作为指挥舰,并给舢板作战提供住宿和存储补给物资之用。长龙不参与战斗,最多只是用来守营。湘军能肃清东南,称雄天下,实以舢板最为得力。而以明末的技术条件,在长江水战中,大舢板将是决定性舰种。

    黄蜚给郑彩加强小船后,郑部拥有一百多条大舢板,很多都装备了一二门回旋佛朗机炮。明军整体布局是小船依洲,大舰横流。在稀疏布阵的大舰周围,也有来回游走的大舢板,提供保护。

    左镇水师密集排列,顺江顺风冲下来。黄蜚布置在最前沿的战船纷纷败逃,左军一路冲过了两岸的明军炮台。部分左军登陆,试图夺取明军阵地,却在密密麻麻的火器喷射中,寸步难行。两岸很快就硝烟弥漫,视野中白茫茫一片,只能看见江边炮台间或闪现的炮口焰与落在江面的炮弹激起的水柱。

    一枚炮弹命中一艘左镇战船,击穿甲板,横贯船舱,可能在水线下又击穿了侧舷,这艘船很快倾斜,摊在了江面上。明军远程火炮并不多,可左军的战船对炮台却毫无还手之力,每艘船经过炮台阵时都是提心吊胆的状态,为了避开炮火,很多船不自觉地向江中心偏航。左军船队的中央阵型更加密集了。

    明军主力由黄蜚指挥,横贯大江,船首对敌。

    “该我们了,让炮手们打慢点。”

    “是,阁下。”舰长罗西利敬礼后,亲自去指挥炮战。

    梅尔维尔号迎风停航,前桅与主桅帆张开成八字,船头朝向西北西,倾斜着横在大江中。四艘加列船收起大部分船帆,用船头大炮迎敌。以梅尔维尔号为中心,舰队偏向长江航道左岸。

    既然守序不打算贴近战,长江分舰队起到的作用有些类似浮动炮台。炙热的舰炮火力就像喷发的火山,输出声势比明军地面炮台还要大。自然地,左镇水师下意识地向长江右岸航道偏航,撞上黄蜚主力。

    左军速度太快,即便是佛朗机也只能打出两三发,双方很快进入接舷战。各种火器射击一轮,手持腰刀匕首的士兵就跳到敌船的甲板上。

    跳帮战,这是刀剑交击的主旋律。也许明军水师们在陆地上不会是左镇老兵的对手,但黄蜚的两万老海员,明显比左镇士兵更适应摇晃的舰面甲板和无处不在的舱面障碍物。一艘接一艘左镇战船燃起了大火,失控地穿过明军船列,飘向下游。

    梅尔维尔号,左舷舰炮连续射击接近半小时,守序命令顺风换舷,船头从西北西转而指向东北东,用右舷舰炮继续射击。分舰队炮口下,数十艘左军战船木屑横飞,或沉或烧,惨不忍睹。明军舢板游弋在战舰前后,对左镇落水的船员,或是补上一刀,或是拉上来捆好。

    左镇船队顺风顺流,头重脚轻,快的慢的都挤在前面,后续帆影稍显稀疏。见后续敌船战船都在避开自己,守序下令停止射击,冷却舰炮。

    舰长罗西利回到艉楼甲板,皱眉道,“郑彩在干什么?”

    哈里斯:“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左镇后续的战船越来越稀疏,郑藩的舢板和小划从两岸冲出,散布满江,逼近左镇船只后,或是抛掷火球,回旋炮乱射,或是接舷跳帮。几艘小划艇撞上左军一艘大船,郑藩水手点燃引火物后立即跳江,大火迅速蔓延到左军战船上,燃起冲天的黑烟。

    常年海上暴晒,郑藩水师的官兵被江南人民称为行走在波涛中的黑鬼。郑军提着刀跳上左军甲板,沉默地劈砍收割。可能与刘香、李魁奇这些海上剧盗比起来,左镇水师的甲板肉搏能力更差,很直观地就能看到郑藩战旗在一艘艘左军船只上升起。更多地则在起火燃烧,或是降帆投降。

    左军阵势大乱,前面冲不过黄蜚的阵列,一些战船调头。密集的阵型导致很多战船相撞。进攻时顺风顺水,想撤退可就是逆风逆流了,风浪拍击之下,左军阵势更显混乱,越来越多的船撞到一起,板裂舱漏。

    郑藩的舢板就像游走在羊群周围的狼,时不时上去咬一口,更加剧了敌军的崩溃。

    哈里斯盯着船上的沙漏,半小时后,他提醒罗西利舰长,“雅克,不要忘了你的克拉克瓷。”

    “这不公平,我没有参与你们的演习!”

    “罗西利先生,赖账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哈里斯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位海军少校,应该是个绅士。”

    “哈里斯,那套克拉克瓷餐具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

    “嗯哼,也许明年,全金城的水手俱乐部都会流传着一个赖账舰长的传说……”

    “哈里斯,把你酒送一瓶给雅克。”守序有些无奈地放下望远镜,“舰长先生,瓷器而已,改天我给你弄一套更好的。”

    ……

    江面,数百艘战船在燃烧,上万具士兵的尸体顺流飘荡。几条扬子鳄无视了来回游弋的人类战船,加入这场饕餮大餐。

    一个半小时,左镇水师前锋几乎全军覆没,比哈里斯估计的还要快,战果大部分属于郑彩的舢板。

    哈里斯:“阁下,我想我理解了明军为什么会稀疏布阵,拉长战线。”

    “恩?”

    “避免阵型转换或是风浪拍击造成撞击事故,躲开顺流飘下的燃烧船只,给舢板们的战斗留足空间。”

    守序微笑道,“哈里斯,今天的实战给我们上了很好的一课。”

    ……

    明军短暂休息,在船上吃过午饭。黄斌卿、郑彩两部向上游追击。

    左军水师后续还有一些船队,这次是黄斌卿打头阵,逆流而上,至铜陵战20余阵,焚毁左军船只上百,溺死敌军官兵九千人。

    敌军望风而逃。

    夜晚,铜陵西关。

    冲天的大火在城中燃起,官军战旗在火焰中清晰可见,郑彩目瞪口呆。

    有人下手更快。

    天亮后,郑藩弄清了友军番号。池太总兵,挂镇南将军印的方国安。港大战后,黄得功因所部并未到齐,兼战斗疲惫,追击的速度慢了点。方国安超越黄得功和逆流而上的水师,抢先进了铜陵城。路过南陵县时,方部同样纵兵大掠。

    接着是京营总兵牟文绶接替了方国安,掳掠建德、东流二县。左军撤的很快,明军并没有交战,方国安与牟文绶获子女玉帛无数。

    郑彩看呆了,“我记得这家伙是池太总兵吧,连自己的地盘都抢。tmd,打了二十多年仗,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总镇,方国安抢了铜陵,我们和金城的生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方国安买人啊!我亲自去。”

    …………

    阮大铖向南京露布飞捷。

    四月十五日,马士英向明军下令,水陆诸军必直抵湖口,与九江、安庆呼吸相通,不得稽延。守序觉得马士英是不是疯了,这会儿还要向九江追击。左军岸上金声桓、李国英那四五万战兵靠谁去打?黄得功不可能是对手。但雇佣军要按照雇主的命令办事,与郑彩、黄斌卿一起,长江分舰队一直追击到了东流县。加列船两艘一队,与明军一起在长江上巡航。

    四月十七日,南京嘉奖来。位列首功的黄蜚与郑彩连升三级,其余诸将升一级,并有银钱赏赐。守序得到了三千两白银和25艘缴获的左镇船只。守序把战舰上的部分士兵分配到40艘江船上,押运俘虏的左镇水手。这些水手大部分都是在武昌及其他城市被左镇掳掠的民众,守序释放了一些,雇佣了无家可归的那些人。

    …………

    同日,镶白旗一等梅勒额真韩岱、正黄旗一等梅勒额真伊尔德、正白旗一等梅勒额真阿济格尼堪、署护军统领杜尔德率领各佐领巴牙喇护军组成的前锋骑兵抵达扬州城北。

    注:1、给事中吴适疏参方国安、牟文绶,疏言:‘文绶本无寸功,骤列大帅;乃复纵兵哗掠,致摧陷建德、东流,大属非法。国安受国厚恩,乃铜陵西关及南陵城外聚兵攻击;赤子何辜,遭兹涂炭,益之以深热,其与叛逆何异?《明季南略》

    2、黄斌卿于铜陵一带歼灭左军战船百艘,9000余人。钱海岳《南明史。黄斌卿传》

    3、曾国藩:“风顺水流,进战则疾驶如飞,退回则寸步难挽。”

    湖口之战,营官秦国禄、吴嘉宾顺风而进,曾国藩将二人撤职。《太平天**事史概述》

第21章 小袁营与景德镇

    弘光元年四月十七日,镇江。

    数百艘漕运粮船布满江面,满载着撤退的明军和江北难民。

    金山寺。

    “开炮。”

    杨文骢无力地松开手指,一纸命令随风飘入江中。那上面写着,“凡逃军南渡,用炮打回,不许过江一步。”

    来自皇帝的旨意。

    菲尔霍夫耸耸肩,听雇主的。金山寺的加农炮和明军佛朗机开始向外喷吐致命的弹丸。

    焦山寨。

    郑鸿逵长叹一声,“让芝莞出击。”

    郑藩水师大舰出现在江面上。一开始,江北明军看到友军,纷纷起立欢呼。直到上百吨的船身毫不避让,直接撞上小粮船。

    ……

    近万明军和难民葬身鱼腹。

    郑鸿逵缴获二百余艘粮船,一千匹战马。

    江北,瓜洲,大明朝现在战斗力最强的一只陆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士兵被郑藩屠杀。

    高杰遗孀邢氏,嫡子高元爵。

    高杰外甥,现任提督李本深。

    徐州总兵李成栋。

    榆林总兵胡国祯。

    援剿总兵杨承祖。

    左翼营总兵郭虎。

    高杰养子副总兵高进库,以及瓜洲总兵张天禄。

    诸将面若死灰。

    张天禄:“跟你们说过了,我十四日就试了一次,郑鸿逵不让我过江。”

    胡国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我对不起弟兄们。”

    郭虎涕泪横流:“都是从陕西一路打过来的老兄弟,这就没了。”

    李成栋:“我要杀光这群海寇。”

    “舅母,”李本深向邢氏行礼道:“没办法,这长江是过不去了。”

    邢氏冷冷地看了李本深一眼,“你要如何做?”

    “前有大江,后有上万奴骑。许定国给建虏带的路,说要尽杀我军。我们得为随军的数万家人考虑。”李本深翻身上马,朝诸将拱拱手,“兄弟们,自求多福吧。”

    “李帅,我和你一起走。”援剿总兵杨承祖连忙跟上李本深的步伐。

    李成栋把胡国祯从地上拉起来,双眼微眯,“老胡,咱们也得想想办法了。”

    当夜,诸部明军焚毁瓜洲,带着掳掠来的财物和女人四散,各奔前程。邢夫人领3000兵向东,避往泰州。

    ……

    建州炮队从泗州出发,四月二十四日进抵扬州。在扬州西北山岗布设炮兵阵地。神威大将军炮24门,其余各种口径红夷炮近百门。

    建州技术装备对明军压倒性优势,炮战开始不久,扬州知府任民育的衙门就被一枚十斤四两,大约12磅重的炮弹命中,满城震怖。

    ……

    东流县,县城依江而筑。

    连续大雨,江水暴涨,江面上风浪颇大,江水倒灌进内河,长江的汛期来了。

    在长江中下游,左岸沿江多为冲击河滩,右岸多为丘陵山地,其中不少深入江中,形成石矶和可避风的江港。

    长江在东流县城附近向内弯曲进一个江湾。对岸有江心洲屏蔽,东流港内的风浪较小,大舰小船尽泊于此。

    梅尔维尔号会议室,守序给郑彩和黄斌卿各倒上一杯酒。

    郑彩接过酒杯,神色凝重,“鸿逵大将军派快马给我送信来了,奴骑南下,淮扬消息已断绝。”

    黄斌卿晃了晃酒杯,轻抿一口。他在舟山与洋夷没少打交道,对洋酒并不陌生。

    “羽公兄,这么说,奴骑已经饮马长江了?”

    “我那族叔是这么说的。”

    黄斌卿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的大副地图前,“九江绝不能再去了。”

    郑彩赞同道:“我们得马上回镇江。”

    一道闪电从天空霹过,昏暗的船舱为之一亮。

    守序等雷声过去,才问郑彩:“你什么时候出发?”

    郑彩皱着眉,一口喝完杯中酒,“镇江形势紧急,天晴我就走。”

    从东流出发至镇江,500公里出头的长江航道。以现在平均的江流速度,即便只是白天航行,四五天也能到。

    守序又问黄斌卿,“明辅兄呢?”

    黄斌卿道:“左镇的战船大半已被我们焚毁,没有战船运输辎重家属,他们不会再过来了。我自然也是要走的。”

    “明辅兄要回哪里?”

    “采石矶,先与大军汇合。”

    “在两位走前,我想和你们谈个生意。前几天,两位的战船在江面上巡逻,又捕获了不少船只,能否把那些船卖给我?”

    郑彩没说话,黄斌卿道:“国主出多少钱?”

    “大船一艘二百两。”

    守序开的价格很高了。这个时代,新造一艘一百吨的七丈余福船价格也不过一千多两。这些几十吨的平底江船根本不值什么钱,何况还是缴获的二手货。

    黄斌卿笑道:“没问题,我正愁没有人开走那些船。”

    郑彩和黄斌卿这一路交战,也损失了不少人,只能勉强把自己的战船开走。

    只是守序略有些尴尬,“明辅兄,我现在的钱不够了,明辅兄能否记账?我回台湾后就把钱还给你,期间你可以算上利息。”

    黄斌卿摆摆手,“利息什么的就太见外了,左右不过3,4000两银子,国主以后付给我就是。”

    守序跟黄斌卿干了个满杯,“那就多谢明辅兄了。”

    谈定了生意,郑彩问道:“国主什么时候走?”

    守序一笑,“两位可先走,我还有些扫尾的事情要办。”

    送走郑彩,黄斌卿,守序召见了一位使者,来自小袁营。信使回复,袁时中答应了守序的两个条件。

    2年前,守序在给袁时中的信上写了一句话,“自成必杀汝。”这句话就像梦魇一样整夜萦绕在袁时中的脑海里。当年六月,袁时中活动在归德亳州之间,扎营于镇,有千余骑兵,步卒一二万。袁时中也没招惹谁,李自成却派了李过率精骑数千,步卒上万打过来。袁时中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与李过硬碰硬,而是拔腿就跑。李过追击了一路,袁时中的步卒丢了大半,仅剩骑兵和千多步兵跑了出来。

    河南被李自成全部控制,袁时中去不了。中原和北方各路败退的明军纷纷涌入淮南,袁时中在老地盘也待不住了。袁时中也不想受招安,眼看要完,幸好卢九德救了他一命。为了抢夺南京大位,卢九德率黄得功刘良佐撤离淮西前线,给袁时中放了条口子。他立即带兵钻进大别山。袁时中对大别山并不陌生,革左五营曾长期以大别山为根据地,当年也曾邀请袁时中一起攻打六安。

    在大别山里猫了一年多,总算恢复些元气。明军云集淮南,袁时中根本不敢出来攻打州县。直到近来明军纷纷败逃,空出了大片地盘,袁时中才敢出山跟在撤退的明军后面捡捡洋落,收编些散兵游勇。

    建虏两万余骑浩浩荡荡杀向扬州,袁时中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沿着大别山东麓南下,几天前抵达长江边。此时实力有所增长,到江边时骑兵有700,步兵近4000人。

    左良玉数万大军驻扎在九江,袁时中根本没敢往那边想,他选择在望江一带渡江。先期派出的探路前锋搭乘小船刚行驶到江中心就遇到巡逻的明军战船。

    黄斌卿和郑彩没在意这只流寇,守序却上了心。他把俘虏要过来,与袁时中建立了联系。守序说可以送他过江,但有两个条件,其一借200名步兵一用,守序现在有数十艘江船,需要人来押运。其二,江西景德镇。守序本已对景德镇不抱什么希望,小袁营的出现却给了守序机会。

    四月二十四日,郑彩与黄斌卿离开东流,向下游返航。守序拔锚离开东流港,向上游航行一段。小袁营将兵连老营家属,7000人,1000多牲畜。40艘运输船来回3趟才运完。

    梅尔维尔号甲板,袁时中向守序深深一拜,“多谢国主相助。”

    守序笑道:“袁将军不必客气,那年在海州你等于也是帮了我的忙。”

    袁时中道:“袁某为信人。既答应国主以景德镇工匠相送,在他们没来之前,便留在国主船上。”

    守序略惊讶,“这个没必要,袁将军,我相信你。”

    袁时中摇头道:“袁某要求如此。”

    “这……好吧,那就请袁将军在船上稍住几日。”守序一想,倒是正好可以与袁时中探讨一下以后的局势。

    袁时中把全部骑兵交给了心腹率领,沿着山间小路向景德镇奔袭。在平坦的山谷地带,骑兵上马骑乘,在崎岖路段,下马步行。300里路,3天方到。

    因为发达的陶瓷手工业,景德镇在明末已经发展成为数万人的大镇。全镇的核心是御器厂,明朝前期,御器厂有400名工匠,代代世袭,到了明末还有360多人,制度十分顽固。景德镇瓷器当然不能仅仅依靠世袭的官匠,还有大量的雇役匠人。

    御器厂生产线共有风火窑、色窑、大碗作、碟作、铁作、漆作、画作等23作,40多名作头,300余官匠。其中人数最多的是风火窑,共有作头4人,工匠39人。

    劫掠这种事,在小袁营的专业范围内。时间紧迫,按照守序的要求,官匠和雇役俘虏了200余人,连带家属共500余人。流寇入侵,景德镇的百姓原本以为要遭遇灭顶之灾,小袁营却只是勒索了一大笔赎金,第二天便带着几百名工匠俘虏向北撤走了。

    小袁营步兵依托江边丘陵扎营,袁时中自率200多人和守序一起回了东流港。二人每日把酒言欢,畅论天下事。

    守序给了袁时中几个建议,李闯余部正涌入湖广,小袁营与李闯有仇,那边不适合再去了。南直隶和浙江是官军控制的核心区,地主士绅实力强,也不适合。福建更别想了,小袁营这点兵不是郑芝龙对手。而江西各方势力都不强,赣北有左良玉数万军队,没有空间,但赣南并没有值得一提的势力。

    小袁营在南方需要考虑的问题第一是河流湖泊山地众多,适应地理气候需要时间。第二是南方之前普遍较为稳定,民众组织度更好,小袁营必须约束军纪,减少与本地地主武装作战,否则这点兵可能很快就消耗掉了。

    袁时中听了若有所思,他的军纪本就是农民军中第一。当年和李闯一起围打开封时,很多老百姓偕老带幼,都是从小袁营的防区逃得生天的。小袁营对那些难民网开一面,没有抢女人,也没抢人家的逃命钱。

    袁时中问守序:“那我该如何养兵呢?”

    守序道:“袁将军,这大明朝眼看就要完了。天下大乱,老百姓都很苦。你觉得他们最需要什么?”

    袁时中毫不犹豫地道:“粮食。”

    在北方转战十余年,袁时中见到了太多的饥荒。

    守序轻轻点头,“那袁将军觉得怎样才能让老百姓都吃上粮呢?”

    袁时中对这个问题思考很久了,“让农民能安安稳稳的种地。”

    “对。”守序一笑,“我把这个称为农业社会的秩序。原本保障这个秩序的应该是朝廷,可朝廷先是在北边失去了秩序,接下来就是南方。李闯在前两年为什么迅速壮大?因为他看到了问题,提出'剿兵安民'的口号,从一个秩序破坏者变成秩序维护者。不管他的秩序有多坏,只要是个秩序,再差也比天下大乱好,所以他得到了人心。”

    “国主是建议我也去剿兵安民?”

    守序摇摇头,“袁将军可没有闯王的力量,把南方官军得罪光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那国主的建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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