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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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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相富看着那一句句如刀子般的辱骂,放开了陈湘娟,“白莲死了……”

    他不信!

    不相信!

    她那样的美好,温柔、贤惠,他嫌颜料室的味道难闻,死活不配颜料,她就去了,临进去前,她笑着对他道:“二爷,莫要再偷懒了。”

    是他拖累了她,是他没有本事,是他不肯好好学,反而让她一个弱女子学会看账簿,又学打算盘,而他呢,居然夸她聪明。

    其实,那不是她聪明,是她不得已。(未完待续。。)

第318章 虐待

    大姐不在,染布房的颜料用完了,必须得尽快配出来,他不配,她就得进颜料室。

    “二爷,你这样不用心,让我怎么对得住大小姐,你就不能用心些么……”

    那时候,她该是失望的吧。

    为什么他就只知道玩,只知道想着怎么逃过她的眼皮底下痛快地玩一场。丝毫不懂她的担心,不懂她的辛苦。

    他终于出了家门,不曾想却掉入别人设好的陷阱里。

    是他累了白莲。

    要是他听白莲的,用心学本事,不养那狗儿,就不会被人劫持,就不会连白莲也保护不了……

    “你这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让你写信,快给大姐写信,让她得把绸缎庄给我,凭什么陈相和什么都可以得,我可是帮了忙的,快写……”

    陈湘娟将笔塞到陈相富的手里。

    陈相和得陈记织布房、染布房,她就要陈记绸缎庄。

    他们姐弟要瓜分掉陈记偌大的家业。

    他一动不动,脑子里全是白莲,眼前掠过白莲那美丽的身影、温和的声音,每一回忆起,他满心都是温暖。

    白莲死了!

    白莲被陈相和玷污了……

    他依旧不动,陈湘娟气恼的抬腿就踹,“废物,快写!你再不写,我就废了你的手,陈相富,别以为我做不到,我可不是陈相和,我一定会做到。”她将他的手放在纸,可他不动一下,陈湘娟用脚狠狠的踩着他的手,使劲地蹂躏着。

    痛,如冰锥刺心,似剔骨蚀魂。可是他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原来,他如此不好,连累了白莲,拖累了大姐。

    是他害死了白莲,是他伤害了大姐。

    他没吱一声,她又加大了力气。再用力踩,似要把那不写字的手踩成肉泥。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厉喝道:“湘娟!”马庆从外头进来,一把将陈湘娟推开,“你疯了!”

    “大哥写信来,让他给大姐写信,早前那信,是找人模仿的,被大姐认出来了。必须得让他写信……”

    马庆一把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将二爷交予聂廷,速带回江宁。”

    正是陈相和的笔迹。

    聂廷看了失魂落魄的陈相富,抱拳道:“二姑爷,我师兄让我来接二爷回江宁府,你们……怎么把人伤成了这样,要是大小姐见了,怕是要生气。”

    “这个废物。前几日就会骂人,现在可老实多了。”

    初见陈湘娟。陈相富骂得厉害:“你这个娼人生的,忘恩负义,和你亲娘一个样儿,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

    而陈湘娟一直是瞒着马庆的,不愿提她亲娘的事,可陈相富来了之后。马庆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住在马宅的翠姨不是赵氏的什么落难手帕之交,根本就是陈湘娟的亲娘。

    一个无名无分的娼人生的女儿,连个庶女都不如。

    马庆很是气恼,可后来想着。现下正与陈相和合作,要是成了,陈相和答应给他们一笔好处,这件事就被他暂且搁下。

    聂廷愣了一下:陈湘娟不是赵氏所生?

    也难怪,要真是亲姐弟,陈湘娟怎会这样对陈相富,不给水喝,这大热的天,两天不喝水,就能把人给渴死。

    不,陈相和答应过大小姐,不过薄待二爷的。

    聂廷大喝一声:“来人,取碗水来。”

    陈湘娟厉喝道:“不许给他喝水!”

    聂廷道:“要是你们待二爷的不好,一文钱也拿不到。大小姐为了救他,已经打算交出陈家大院、交出陈记……”

    陈湘娟对马庆道:“这就要回江宁府?我们要绸缎庄。”

    聂廷看了眼陈相富,“你们把他折磨成这样,怕是大小姐到时候又有话说了。你们别忘了大小姐有兴国公府可以依仗,要是她搬出周家人来,你们的麻烦就大了。还不给二爷准备羹汤、吃食,再备上香汤给他沐浴,这个样子是不能回江宁的,一定要让他调养好了……”

    陈湘如虽是女子,但执掌陈家家业数载,定不会是个寻常的女子,要是瞧见有人把她弟弟折腾成这般模样,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马庆想说什么,陈湘娟此刻正在兴头上:“喝尿的废物,哈哈……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喝尿的事,哈哈……”

    她扬着头,张狂地大笑着,仿佛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近来都得到了发泄。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娼/人翠仙与陈将达一夜宿酒生下的女儿,陈湘如就不再疼她,她还记得当年老夫人要打死她,那个拼死保她一命的姐姐,那样炽烈的爱、那等温情,足让她痴迷。

    可现在,陈湘如不爱她了。

    还说什么,在她心里陈湘娟虽重要,却远不及陈家和两个弟弟重要。

    陈相富重要么?

    那是因为陈相富要成为陈家的家主。

    倘若,陈相富变成了废物,真正的废物,是不是就不再重要。

    马庆与聂廷出了杂房。

    “聂爷,我着人给你安顿客房吧。”

    聂廷道:“不了,我还是住客栈吧,明儿我再来瞧二爷,人还是恢复好了,我们就可以回江宁府,这几日师兄还要与大小姐商量细节。”

    陈湘如答应交出东西,陈相和正与她商谈法子。

    马庆着人把陈相富扶到偏厢房,又备了清淡的吃食给他。

    陈相富满脑子都是白莲的死,是陈湘如被陈相和等人要胁,被迫交出陈记和陈家大院。

    他是罪人,是他无能累及了喜欢的白莲和大姐。

    想到此处,他心头好恨,活着并不是快乐,而是耻辱,白莲因他而死。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此念一闪,他看着屋子里,外头站着两个守门的小厮,屋子里虽有小粥、茶水,他却再也感觉不到口渴。

    死吧!若是死了,就能与他喜欢的白莲相会。哪怕黄泉路上,他也与白莲在一起。

    他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袍,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结成了布绳,往梁上一搭,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解脱了,陈湘如看不到他。就不会把陈记交给陈相和,陈湘娟这个贱人生的女子,就拿不到半文钱的好处。

    陈相富想着就觉得痛快,站在绣杌上,将脖子套进绳套。

    砰——

    绣杌倒地。

    外头的小厮相视而望,其间一人往门缝里一探,顿时大叫起来:“大/奶奶,不好了!那个……他……”

    陈湘娟正在屋里陪着马清莲。一听这声儿,把孩子递给乳娘就奔了出来。屋梁上,陈相富的身子正在空中摇摇晃晃,“快放他下来!”

    陈相富落在地上,咳了两声,为什么不让他死!

    “陈湘娟,你不是恨我么?我死了。你该高兴。”

    陈湘娟抬腿就是两下,“废物,除了死你还会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敢给我惹麻烦,我饶不了你!”

    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要是陈相富死了,半分好处得不到,还会惹来大麻烦。

    陈湘如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做生丝生意亏了本,将几年来赚的银钱都尽数亏进去了,可马庭却大赚了一笔,现在马庭又风光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围着马夫人卢氏母子打转。

    她要翻身!他们夫妻都要过回最风光体面的日子。

    这个该死的陈相富,他不能死,更不能在他们没拿好处前死。

    陈湘娟四下一扫,就看到一个丫头正在窗下做针线,缝的是她女儿的小裙子,目光便落在了地笸箩里,好一把锋利的剪刀!

    她提着裙子拿了剪刀,又不能伤他,可是她最恨陈相富,是他坏了自己的事,是他挑驳了她与大姐的感情,是他羞辱她,是他让老夫人厌恶她……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陈湘娟从未像现下这样恨过。

    她咬了咬唇,握着剪刀步步走近:“陈相富,你不是想死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写下《借契》就说你借了我十万两银子的赌资,那么今儿我就放过你!”

    对,陈相和可以利用他,为什么她不能……

    瞧,她多聪明,有了这借契,陈相富就得给她十万两银子。

    有了银子,他们夫妻便能翻身,又可以在马府为所欲为。

    陈湘娟厉声道:“将他给我制住,让他写借契。”

    玉兔讨好似地取来了笔墨纸张,将东西放在案上,陈湘娟想到银钱,眸子里染上了血色,一把将笔塞到陈相富手里:“写!就写某月某日借苏州马门陈氏赌资十万两银子,届时定会奉还……”

    陈相富恶狠狠地看着陈湘娟,“呸——”一口带痰的唾液飞向陈湘娟。

    “混账!”

    陈湘娟这些天都快要急疯了,无论她怎么折磨陈相富,他就是不肯服输,不写借契、不让他们得好处,凭什么不能?

    她握起剪刀,一剪子扎下。

    陈相富一声惨叫,但见左手背上血如泉涌,他一挥手,桌上的笔墨撒了一地,“恶妇!就算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写借契!休想!”

    陈湘娟咬牙道:“不写,我就挑断你的左手手筋,要是你再不写,我就挑了你的右手手筋。这一辈子你已经是个废物,就让你废物得彻底些。”

    恨,从未如此恨过。

    她恨陈相富从小到大看不起她。

    她何尝不恨陈相富的刁难。

    几次三番,老夫人厌她,便是因他的刁难。

    这样的弟弟,她恨得不如没有。

    她不需要拿他当弟弟。

    陈相富咬唇笑着,干裂的唇渗出了血丝。

    是在挑恤么?

    陈湘娟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寻觅着手筋……(未完待续。。)

第319章 断筋

    (ps:读友亲,鞠躬求粉红!该文进入尾声,预计结文时间在元月末二月初,攒文党的亲可以开宰了哦。)

    “啊——”陈相富一阵刺耳的尖叫,痛得几近昏厥,左臂除了痛,似乎在瞬间再也不能由使唤,甚至连握起拳头也不能。

    “写借契!”陈湘娟叫嚷着,“再不写,我说到做到,把你的右手也给废了!”

    陈相富忍住剧痛,突地一挥手臂挣开制住他的小厮。

    陈湘娟不防,被一股巨大的力摔倒地上,她扬头看着发狂般的陈相富,只见他一转身就冲出了厢房。

    “别让他跑了!”

    这几声惨叫,已经吸引了外头的马庆,他快速奔出了院门,正撞到想要逃走了陈相富,一伸手就抓住了陈相富的左臂,鲜血淋漓。

    陈相富抬腿踹来,又快又狠,正中马庆的裤裆,马庆痛呼一声,双腿并拢,“你……太可恶了!”

    陈湘娟领着小厮扑来,一个合上院门,一个来能帮马庆。

    然,陈相富虽自幼习武,可几日不进米粮、茶水,此刻原就体弱,再加上左臂有伤,没几下,就被他们几人再度控制住。

    陈湘娟关切地问伸出手来,想扶住马庆:“夫君,你没事吧?”

    马庆懊恼地推开,“狗急跳墙,是你把他弄伤的,你疯了么?要是大姐知道了,不会饶你。”

    陈湘娟苦笑,“到了如今,你以为她会在乎我这个妹妹。”当初,她是如何求上门的,陈湘如却说什么也不帮忙。“既然没人在乎我们,那我们自己谋划荣华富贵。我要让他写借契。就写借我们十万两银子。”

    马庆眼睛一亮,这样的主意他怎没想到呢,“十万两算什么,要写就写二十万两。”

    “对!对!前不久大姐就给北方难民捐了近二十万两,陈家一定拿得出来的。陈相和会谋划,我们那份也不能少了。”

    陈相富被他们绑在了太师椅上。想解开绳索,可是左手废了,根本使不出力,只有蚀骨的痛。

    屋子里,只有马庆夫妇和他。

    又有丫头送来了笔墨来。

    马庆道:“二弟,你就写一纸借契吧,只要你写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侍候你。”

    “马庆,如果你是男人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白莲死了,他们又拿他要胁陈湘如,这是他陈相富此生最大的耻辱。不求生,但求死。就让他死个痛快,到了黄泉路上,他就可以与白莲重逢。

    “二弟,我们怎会杀你,还指望着你给我们好处呢。你就写了借契吧,你一旦写了……”

    “休想!”

    陈相富咬着牙。不就是折磨他么,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写,他已经对对不住大姐了,是他不争气,要是他再用心些。怎么会被人算计。

    陈湘娟大叫一声:“写!”

    他硬着脖子,不再说一个字:任他们说破了天,他也不会写。

    马庆抬手,“娘子,你先出去。我来劝劝他。”

    强的不成,现在是改软的么?

    陈相富在心下冷笑。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陈湘娟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过了大半晌,才见马庆满是失落地从外头进来。

    陈湘娟问道:“可写借契了?”

    马庆摇头,“任我说了多少好话,他就是不吱声,也不拿笔!”

    “这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臭狗屎!”

    陈湘娟定定心神,不是她在逼他,倒是他在逼他们夫妻,陈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全要便宜了陈相和?

    她进了厢房,陈相富的伤手已经被郎中给包上了,屋子里有股子药味。

    是马庆派小厮请来了郎中,又着下人熬了药。

    陈湘娟笑了一下,笑颜如花,甚是动人,“二弟”走近他身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可听说大哥都被大姐给控制了,她是找不到你的,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与大哥联手,更想不到我会待你‘不薄’。”

    “大姐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与她做不成姐妹,我比你更了解大姐,她看重情义了,就算我不是嫡妹,可也是爹的女儿。”她用手拢了拢头发,这次她打算自己劝说,“二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就把这借契写了,我好吃好喝地侍候你。”

    她取了笔墨来,重新搁到桌案上,勾唇笑道:“听话,把借契写了,我们也不要多的,你就写二十万两的借契如何?这么点钱,对我们来说多,对大姐来说许就不多。你瞧她多大方,给北方那些难民都捐了近二十万两呢。二弟,写了吧!写了,我们都好说话。”

    陈相富将脸扭向一边,被马庆灌了汤药,他现在已经没那么渴了。

    这该死的天气,为什么不渴死他?

    陈湘娟要真有本事,索性杀了他。

    “别妄想捉人代笔,上回你们让人冒充我的笔迹就被大姐给识破了,哈哈……大姐可比你、我都聪明多了,哈哈……”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屈服的。

    男儿大丈夫,就得活得骄傲。

    陈湘娟见他拿定主意,气得俏脸煞白,一声大喝,抓住他的后颈:“写!”

    他无动于衷。

    “陈相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写,我可是说到做到的,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让你成为十足的废物……”

    他不再说话,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他瞧不起她?

    陈湘娟最怕的就是这种眼神,在陈家庄的五老太太家,五老太太总是不言不语,偏那眼里就蓄满了轻视。

    “陈相富,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写不写借契?”

    他硬着脖子。一副慷慨就死的从容。

    “好!”不写么,她就不会再客气了,“废物!”她狠狠地啐骂。

    陈相富依旧不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想要我写借契,我死也不会写!”他声声是恨,做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死都不怕,还怕她折磨?

    “啊——”他一声凄厉地惨叫,陈湘娟居然快速地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马庆听到声音,从外头奔了进来,看着这样的画面,他大呼一声:“陈湘娟!你……你疯了么?”

    “既然他不肯写借契,我便废了他!陈相和得到的东西里也有我一份功劳,他要是敢不给。我便饶不得他!”

    陈相富“嘿嘿……”笑了起来,没有痛楚,居然是一种痛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就这样冷冷地逼视着陈湘娟。

    “这个疯子,宁可被挑断手筋也不写借契,他疯了、他疯了……”

    疯的到底是谁?

    是他么?

    不是,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一旦认准的事,就不会低头。哪怕旁人的折磨。

    陈湘娟是真的疯了,居然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在愤怒与嫉妒之中,先后挑断了陈相富的的手筋。

    大姐要见到我平安才肯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哈哈……

    一旦她见到我这个样子,绝不会给他们的!

    他虽不能帮大姐打理家业,但绝不要给她添麻烦。

    次晨。聂廷再来时,便看到双手包着布的陈相富,他被绑在椅子上,静静地坐着,目光变得呆滞又坚强。偶尔却自顾自地笑着。

    聂廷怒问:“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陈湘娟淡淡地道,不该做却已经做了,到了这个地步,“他昨儿寻死觅活的,为了让他安静点儿,挑断了他的手筋。”

    聂廷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美丽又狠毒的女子,却道不出“你疯了”三个字。

    为了钱财,有多少人已失去了理智。

    “着人给他好好治伤,我得与师兄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聂廷当天就给陈相和飞鸽传书。

    陈相和看罢之后,气得把屋子里的桌案推倒在地。

    孟江再不敢出现在陈家大院了,张威等人加强了巡逻,而林敢则带人继续寻找了大管家、二管家被抓走的儿孙。

    当又一只飞鸽出现时,不等他去捉,一枚石子端端击中飞鸽,林敢像鬼魅一样出现,纵身一闪,捉住了鸽子,从它的脚环处取出了纸条。

    上面,只得几个字“是否杀之?”

    林敢勾唇冷笑,“这是陈将生的笔迹,大管家的孙子、二管家的两个儿子都在他手里。”他一转身,唤了心腹护卫来,“盯紧陈将生,火速救人。”

    这是一只灰色的信鸽,红红的眼睛,一点也不怕人。

    林敢冷声道:“来人,把这鸽子给杀了,我娘子正好可以补补身子,记得要清炖。”他回头看着陈相和,“二爷最好没事,否则就算夫人会饶过你,我和马管家也绝不会放过你。”

    他一甩头,大踏步出了竹涛苑。

    六月十六的夜里,下了一场暴雨。雷声轰隆,电光闪闪,将黑压压的夜空照得时明时暗。

    陈湘如梦到陈相富一身是血,却笑得灿烂,步步向她走来,就如记忆里那般欢喜地唤着“大姐”,她心头一阵刺痛“二弟!”惊醒启眸,后背早已是冷汗淋漓。

    王婆子一路快奔,手里掌着竹绡灯,“夫人,林护卫等人寻着大管家的孙儿、二管家的儿子了,已带回东院,现下安顿在东院客房。各处管事那儿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出门结伴出门,就是他们的家人近来也要谨慎小心。”

    陈湘如讷讷地回想梦里的情形,“我梦到二爷了。”

    “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愿,陈相富平安无事,否则她不会就此罢休。(未完待续。。)

第320章 交易

    王婆子给陈湘如倒了一盏水,道:“下雨了,天就没那么热了。”

    大雨倾盆,落在琉璃瓦上,传出哗啦啦的雨声,又从屋檐入流淌而下,化成了一条条的水帘、瀑布。

    “大爷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绿萼近来把孩子交给了乳娘,回到陈湘如身边服侍,她着实有些不放心,虽有绿菱、绿芰,可这两个丫头的年纪到底小了些。

    “夫人,大爷昨天出门后找了江宁府两大牙行的管事,又找了族里的长辈,二老太爷、六老太爷、族长、左长、右长做中人,说是照约定一手交人,一手拿房契、地契……”

    “告诉张威、林敢等人,那日周围都得安排好了,要是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报官,就拿云麾将军夫人的名帖请丁知府捉人。”

    一心救弟,却亦得两手准备。

    现在可以肯定,二老太爷、六老太爷等人已经与陈相和沆瀣一气。

    明天,她就可以见到被绑去一月半之久的陈相富。

    天明之后,茗香茶楼已被包场了,偌大的一楼茶厅里,坐着从陈家庄赶来的二老太爷(前任族长)、六老太爷、族长、左长、右长等人……

    除了他们,还有族里有些得到消息心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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