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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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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怕自己打理不好。”音落,眼泪儿就要涌出来,前世也是这样,直到她死,都没改掉胆怯软弱的性子,就似现下,她一面想试试,一面又害怕自己办不好,一着急就要哭,原想忍住,可想着面前的妹妹、弟弟都是嫡亲的,心下一纠结都眼泪儿就滑了出来。
陈相富一见她哭,急道:“大姐,这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二姐,还有我和三弟么?”
“你们……”都还是孩子呢,能帮上她什么。
陈湘如的眼泪滑落得更厉害。
第007章 团结一心
陈湘娟坐在一侧,“大姐病了一场,怎的就爱哭了,再大的难事也总会过去,我瞧这真是好事,祖母还在,总会指点着我们。要是你一个人做不了,我、二弟、三弟总还能帮上忙。你要不接手,真被大姨娘夺了掌家之权,指不定往后会如何呢。”
谁不想掌家?偏落到陈湘如手里,反倒是害怕了。
陈相富也到了知事的年纪,自然明白,若真被大姨娘掌家,待他们姐弟几个大了,处处都要被大姨娘所牵制、约束,哪有自家大姐掌家的好。
陈相富最怕看到人哭,还是他嫡亲的大姐,心下越发着急,越着急越乱,忙道:“大姐不能抛头露面,我来!我来打理家里的生意。”
“你?”陈湘如止住了流泪,用帕子一拭,直直地看着只得七岁的陈相富,这还是个孩子,他能做得了生意么?这开什么玩意?
陈湘娟道:“二弟,这可不是闹着玩,是打理生意呢。祖父、父亲为甚能做江宁织造府的郎中,这可是因为我们家原就是做这行生意的,办砸了自家的生意事小,累及了皇家的差使,那可是大罪。爹爹为甚要出门亲自采买生丝,不就因为这最好的生丝要用来皇家织宫绸、贡缎么?”
陈湘如此刻只看着面前的妹妹、弟弟,心里想道:连七岁的陈相富都想分担一二,她可是有过一世人生阅历的人,难道就不敢接了。
老夫人对她可以给予了极高的厚望。
对,和尚还是人学的,她就算做不好家里的生意,好歹还能打理好内宅。
只是生意上的事,交给七岁的陈相富,这不就成笑话了。
前身的陈湘如姐弟离心,甚至于反目成仇,但她不要重蹈覆辙,陈相富显然很怕她哭,她一哭,居然就说出那样的话来,抹着泪儿道:“我原也不想的,父亲去了,祖母病了,这家总得有人撑起来,二弟、三弟,早晚有一天,这家还是要落到你们俩的身上,我原就是个女子,也不会这些的,要是我不接手,若被大姨娘掌了家,她有相和这个儿子,能向着你们么?还有将生堂叔,这个时候跳出来想做织造府郎中,若真遂了他的愿,往后你们大了,想要夺回织造府郎中一职怕是难如登天……”
这到底是从四品的官职,若走科举,就算考个状元郎也只是正七品的官,通过十年努力,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许能混到正五品的官。
有多少人做了一辈子的知县,从四品的官,谁人不眼馋。
况且这官职在任上时,只要和好了,虽不能提拔,但能得赏赐,且还能世袭的,可以传给儿子、孙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织造府原就是有油水之处,陈家为甚能在祖父那辈得以光大,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祖父做了这织造府的郎中。
见陈湘如哭得如此伤心,本是病弱多体的陈相贵忍不住道:“大姐别哭了,还有我,我……我也能帮上忙。”
陈湘如将泪眼移向陈湘娟,让她开口求助弟弟妹妹,倒不如她哭一场的好,至少这样,能激起弟弟妹妹抱团一致,共同抵抗外力之心,想到自己有难处,与其求来的,倒不如他们主动开口相助。
陈湘娟咬了咬唇,道:“大姐,外头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我可以帮你打理内宅,绣房、厨房这些我都可以管。”
陈湘如垂眸,收住了泪,“我们姐弟还得团结一心才好。大姨娘跳得这么高,不就是想托掌理陈家大院之权,既然说好了,二弟、三弟可以帮衬外头生意上的事,二妹帮衬内宅事,我就放心了,只是二弟、三弟的功课也不能落下。”
她不知道前身的陈湘如是如何处理这事,但她有自己的方式,她明白身为女人这眼泪有时候很好使,算是一件利器,她需要把弟弟、妹妹的心团结起来。
两日后,苏州织造马大人夫妇携子来吊唁。
灵堂上一片素白。
陈湘如携着弟弟、妹妹们跪在两侧,全是清一色的素袍。
马夫人的目光落在陈湘如身上,虽是十三岁的少女,尚未长开,但那一身的素白越发将她映衬得娇俏动人。柔声道:“陈大姐儿,还得节哀。”
“谢马伯母关心!”她深深一拜。
马夫人的身侧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高挑、瘦弱,长着一张瓜子脸,眉眼清秀,也直直地看着跪在一侧的陈湘如姐妹。
赵婆子进了灵堂,欠身对马夫人道:“马夫人,我家老夫人有请。”
陈相和起身,抱拳对马大人道:“马世伯,请到前厅用茶。”
陈湘娟扭头看了眼一侧的陈相富,陈相和一个庶子,跳得这么快做甚,不就是想表现自己么。
陈相富会意,起身对马大人行礼,“请马世伯到前厅用茶,请——”
一个七岁,一个九岁,陈相和比陈相富高出了大半个头,此刻见陈相富也来掺合,有些不悦。
陈相贵似也瞧出了什么,伸手轻扯着陈湘如的衣袖,“大姐,不如我也去吧。”
陈湘如道:“三弟身子弱,且回屋歇着。”前身的陈湘如一直是孤身作战,但今生的陈湘如绝不会这样,她要团结一切力量为己所用,就如现在她维护了自己弟弟妹妹,也会让她们知晓自己的付出与努力,更会让她们一同来维护,“二弟带马世伯去前厅用茶,大弟是长子,得留在灵堂。”
大姨娘、二姨娘今儿都在招待女宾。
陈家大院是没有了男主人,可陈老夫人请了族里两个读过书将字辈叔父来坐陪,因来的都是与陈将达亲厚的人,他们也视这为一个机会。
陈相和恨得牙痒。
陈湘娟装作未见,起身拉他跪下,“你是长子,客人来吊唁,若不见你,岂不失礼,大弟还是呆在灵堂的好。”
想去巴结客人,想为他手握陈家大权而努力,且问问他们姐弟会不会同意。
陈湘娟见陈湘如这两日遇事就唤她过去商议,越发觉得自己是这家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母亲没了,父亲没了,他们几姐弟就得团结一心,否则就会被大姨娘母子夺去一切,他们虽然是孩子,未必就会输给大姨娘。
陈相富彬彬有礼地领了马大人去前厅,临离开时还回头愤愤地瞪了陈相和一眼。
这些日子,大姨娘和陈湘如姐弟斗得很厉害,这只是心里斗,一切都还没摆在明面上。
第008章 议亲
马夫人随赵婆子到了陈家大院的上房。
老夫人半倚在榻上,虽然屋里用檀香熏过,还是有一股子药味。
马夫人见礼后在一侧坐下,指着身后的少年道:“老夫人,我家大人与陈大人是交往多年的好友,大人生前也曾说过,待他去闽郡收了生丝回来就要替陈大姐儿与我家庭哥儿订亲,没想这一去,竟是……”马夫人掏出帕子,未见泪水,却先做了过拭泪的动作。
不是说要与马庆订亲么?
老夫人听陈将达提过,说这马庆虽是庶出,言行举止倒也得体。
马庭约有十七岁的年纪,听闻马庆原比他年长两岁。
老夫人在给马家的信上提了,两家说订婚约之后,接下来老夫人就会以江宁织造陈将达的名义向内务府递呈文书,请求让苏州织造马大人之子代理江宁织造府郎中一职,这可是个油水差使。
陈家的三个儿子年幼,说不准还能多干几年,这样的好事,马夫人又怎么会给马庆那个庶长子,自然是她亲生的儿子来做官更好,做不好当是磨练,做好了,将来承继苏州织造也更名正言顺,怎么看都是得利得益的事。
老夫人审视罢马庭,“这孩子到底年轻了一些,还有内务府能同意么?”
马夫人笑道:“有老夫人保举,又有我家马大人帮衬,我家庭儿虽说年轻,可行事也最是个谨慎得体的。”
人太年轻了,老夫人忆起陈将达活着时,在任上也是兢兢业业,这么个年轻的少年就能把皇家的差事办好?她心里不得不打个疑问,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是马庆。
想提马庆的事,可马夫人带来的是马庭,又夸赞马庭如何得体,老夫人心里越发纠结,一家之中出两个织造府郎中这是不可能的,老夫人见过马庆,对那马庆的印象很好。
老夫人愿意保举马庆,是因马庆是庶出,在家里又受到马夫人母子的排挤、打压,但凡是人,总有几分报恩之心,又是孙女婿,大不了到时候陈湘如出阁,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样马庆这一房就算是撑起来了。
马夫人亦瞧出老夫人的不喜与顾虑,对马庭道:“去你父亲那儿吧,我陪老夫人说说话儿。”确定马庭走远,马夫人方道:“陈家嫡长女配马家嫡子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马庆虽说行事沉稳,可到底配不上你家陈大姐儿,做长辈的总不能委屈你家大姐儿。”
话虽如此,还不是马夫人有了私心。
老夫人却有自己的主意,“虽保举了你家孩子,可内务府能不能同意还得另说。”
江宁织造府内的匠人与大大小小的官员,除了左、右员外郎是内务府指派下来的,其他人可都是陈家的人。陈将达不在了,但这些人里,有很多还是忠心陈家大院的,若得不到老夫人的支持,马庭想做织造府的代理郎中就难如登天,这织造府内比马庭有资格的人实在太多了。
老夫人又道:“我听将达说过,是把大姐儿许给你家大爷马庆的,怎的又成马二爷了?”看似疑惑,实则含着不满,虽说嫡子比庶子好,可陈家是有难处的,需要马家那个行事沉稳的庶子来。“还有,我不是听说你家马庭三年前就有婚约了么?”
这话,是老夫人听陈湘如说的。
陈湘如拥有前身的零星片段记忆,特意派了人去苏州打听,结果就听说马庭与人有婚约的事。这订亲的对方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是杭州州同,是正六品的官员,听说与马大人交好,只等那小姐及笄就迎娶过门。
马夫人的面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老夫人对这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老夫人义正言辞地道:“马庭虽好,但我陈家也不能干毁人良缘的事,我瞧还是让马庆来。马夫人,还请海涵。”
这话没有半分转圜,陈家认定了马庆。
陈家将嫡孙女许给马庆,这原就是对他的高看与器重,又让他入仕为官,虽是代理郎中,但好歹也是官身,干好了更于他有利。
老夫人心下犯疑:湘如这孩子定是上了心,否则她都不晓马庭与杭州州同千金订亲的事,怎的湘如就知道了。
无论如何,好在没毁了他人的良缘。
马夫人吃了两盏茶告辞离去。
在江宁驿馆里,马夫人将陈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马大人立时怒道:“我便说这事不当,昔日将达说要结儿女亲家时,原看中的就是庆儿,你非要移到庭儿身上,平白招人厌。”
马夫人愤愤然地道:“庭儿哪里不如庆儿?让陈家嫡女配嫡子,原是我高看陈家,没想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
马大人瞪了一眼,庶长子娶陈家嫡女,这是很光鲜的事,要不是陈家嫡母早逝,这样的事还难得遇上呢,反正是他的儿子,就让马庆到江宁来,有他这个父亲帮衬,多出一个织造府郎中也没甚不好。
又两日,马大人带着妻儿回苏州,没几日马庆就到陈家拜访。
彼时,陈湘如姐妹二人正在祖母屋里侍疾。
老夫人领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将她移到了特制的轱辘椅上,到了花厅,细细地审视着这个叫马庆的少年,穿着一件七成新的、天蓝色茧绸袍子,长身而立,跪拜道:“晚辈马庆拜见陈老夫人,给陈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笑微微抬手,但她双腿不听使唤,想要虚扶一把却不能,连连道:“快扶马大爷起来。你这孩子,还叫老夫人啊?得唤我一声祖母。”
马庆身高七尺,就容貌上而言比马庭更胜一筹,举止得体,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儒雅之气,目不斜视,落落大方,长得亦比马庭更为健壮。当他抱拳时,陈湘如立马就注意到他手腕上健壮的肌肉,心头咯噔一沉,咦,不是说马家原是书香门第么,瞧马庆的模样倒是个练家子的。
老夫人打量了一番,忆起早前见过的马庭,倒是这个后生更得她的心,笑道:“一个多月前,便派了赵大管家去了京城,算算时日,内务府任职的文书就要到了。”
前身,原与陈湘如订亲的马庆,被马庭抢了亲事,后马庭与陈湘娟日久生情。在陈湘如守孝结束后,陈湘娟嫁给了马庭为妻,因陈、马两家的亲事,整个江宁城都知,可最后出阁嫁人的却是陈湘娟,一时成了江宁城的笑话。
第009章 拜会
许是伤了心,又许是发愿要守护幼弟,马庆在代做了一阵子江宁织造府郎中后,陈湘如就呈报内务府,又派人入京城打点,给宫里那干爷爷送了厚礼,有宫里人帮忙说合,陈湘如最终坐上了江宁织造郎中,成了陈家真正的掌舵手。
在她风光无限的背后,是她的寂寞与孤独。
现在的陈湘如却明白前身是如何的不甘与遗憾,许是她的付出没换来弟弟的谅解,也至想要换一个方式,又或者前身根本不知道她是风尘女子?但前身,却把记忆里最深入骨髓的苦楚,还有她魂灵深处的遗憾一并留给了现在的陈湘如。
老夫人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你祖母可好?”“你姨娘可好?”之类的话。
马庆一一答道:“祖母身体康健。”“我姨娘尚好。”
寒喧了几句,就听赵婆子道:“老夫人,二爷和三爷来了。”
陈相富、陈相贵兄弟二人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望向上房花厅,一眼就看到了一侧坐着的年轻男子。
陈相贵不说话,伸手取了案上的点心吃。
陈相富昂首挺胸,带着几分敌意地道:“你就是苏州织造马家的马庆?”
他听家里的下人们说过,陈将达生前将陈湘如许给了马家的马庆,人虽不在了,但这婚约却还在,现在陈家要请马庆以陈家未来女婿的名义出面接掌江宁织造府郎中一职,虽然这只是暂时的,可没人会喜欢有人代替自己做官。
官位是其次,陈相富想到自己的大姐将来要嫁这么个男人,哪里会有什么好感。
也不知怎了,自从陈湘如病了一场后,越发爱哭了,而且总在他们兄弟面前流泪,哭得陈相富想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姐姐,反倒是他的二姐陈湘娟,如今也似变了一个人,不同于陈湘如的处处示弱,反而是个坚强的。
就在两天前,陈湘娟就和大姨娘在西院后园里大吵了一架,就差动手打人了。
陈相富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自己的两个姐姐,以前以为坚强的,原是个软弱可欺的人;以前以为是柔顺的,原来惹急了也可以凶悍得像只小老虎。
马庆落落大方地笑道:“你是陈家二弟吧?”
说是二弟,其实是他未来的妻弟。
陈相富冷哼了一声,撩着袍子在一边坐下。
老夫人面露宠溺地笑问:“你这孩子,你马大哥来江宁,便是我们家里的贵客,你怎能失礼?”
一边的陈相贵此刻将马庆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突地开口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大姐,我……就不饶你!”
陈湘如心头咯噔一下,就算是前世,也没人这样维护她,感激地看着陈相贵。
陈相富道:“大姐,他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们府里也请了武功教习师父,等我和三弟学好武功,就能保护祖母和你。”
陈湘娟朗声道:“为甚没我?”
陈相贵笑着,只不说话。
陈相富道:“前儿你在后花园与大姨娘吵,连大姨娘都被骂哭了,你哪里要我保护。”
长姐性子柔弱,反倒是妹妹、弟弟们一个个都变得坚强起来。
陈湘如想到自己的前身,许是她太好强了,总想母鸡护小鸡一般将弟弟、妹妹保护得太好,也至于反而给了他们一种束缚,原本性子懦弱、柔软的她,竟被弟弟、妹妹们给维护着,就连陈相富学武功,也是为了要保护她。
老夫人看了眼陈湘如,神色里露出几分失望。
陈湘如前世常见这样的眼神,垂眸道:“祖母,是我不好。”
陈相富朗声道:“管大姐什么事?前儿那事,原就是大姨娘不对,绣房和厨房如今原就是二姐管着,父亲不在,她也不顾忌一二,这个月都做几套新衣裳了,二姐说她几句也是该的。”
别以为他们没了父亲、母亲就会被人欺负。
陈湘娟也不想和大姨娘吵,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把大姨娘骂哭,这传扬出去名声就坏了,弄不好他日就没人敢娶她,可她答应了陈湘如会好好打理绣房和厨房,自然就不能让人生出事端来,没想不过是驳斥了几句,竟就成她把大姨骂哭了。
陈湘如语调轻柔,道:“三弟,二妹可没骂大姨娘,只是说了几句道理,原就是大姨娘失理。”
在陈相富的记忆里,大姨娘就是个难缠的,连他亲娘都斗不过,却被陈湘娟说哭了,这只能说明陈湘娟够厉害。
陈湘娟却气得一脸小脸通红,想要再辩驳几句,又有客人在,只狠狠地盯着陈相富不说话。
陈相富不看陈湘娟,问陈湘如道:“大姐,我都饿了呢,什么时候开饭?”
陈湘如扭头对一边的绿叶道:“传饭吧!”
不多会儿,鱼贯而入的下人将饭菜摆上了桌,因陈将达新丧,家里的饭菜更偏于清淡,因着家里有几个孩子,做的吃食上就更显精致。
开饭之后,陈湘如并没有吃,而人不停地给祖母、弟弟、妹妹们布菜,她几乎知晓所有人的喜爱,比如说祖母喜欢柔软的东西,麻婆豆腐、蛋羹等;而陈相富则喜欢吃些更硬些,做得相对更有味道的菜式,如宫爆鸡丁等;陈相贵因打小体弱,她吃的也是些易消化的东西;还有陈湘娟则偏爱辛辣之物,几乎不辣的根本不动。
陈相富见陈湘如尽忙着照顾他们,不由道:“大姐,你也吃,我们自己知道布菜。”
这是她的家人,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啊。
这一世她却有这么多疼她、爱她的人,就连陈相富也知道保护她,前世渴而不得的,今生都有了,怎不让她好好珍惜,视若珍宝。“你还说呢,这么大人了,我不给你布菜,就只知道扒饭吃,光吃米饭哪能长身体,而今除了读书还要习武,不多吃点哪能成?”
赵婆子进了饭桌前,欠身道:“老夫人,大姨娘领着陈家族长和将生老爷到了。”
陈湘娟一听这话,搁下碗筷道:“这个祸害,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她又想做什么?”
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都有野心,所谋不同,就走到了一块。
第010章 庶长子
大姨娘领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与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进来,老夫人关切地问:“族长大哥和将生侄儿可用过午饭了?喏,这是从苏州过来的马庆。”
自从上回苏州马家来人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陈将达生前给陈湘如订了一门亲事的事,可在这之前,大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但回头又想陈湘如的年纪不大了,十三岁的官家小姐,确实该议亲了。
马庆起身与族长、陈将生见了礼。
陈将生面露不屑,心下不满,自家人不帮衬,仅因马庆与陈湘如订了亲,便拉出这么个少年来。年纪这么小,能做好织造郎中的人?
族长扫了一眼饭桌,算不得丰盛,但还算精致,陈家大院的吃食原就非他们各家可比,陈氏一族里,就得陈将达他们这房人过得最好。名下的店铺多、田庄多,又是朝廷的命官,专给宫中织造宫绸、贡缎,这份荣耀便是多少人得不到的。
族长倒也客气,“再吃点也无妨。”
陈湘如当即令绿枝添了碗筷。
用罢了饭,陈相富兄弟因要去私塾,便先行离去。
陈湘如领着下人奉了茶点。
老夫人道:“湘如,在东院给马庆安排一处院落,离东门近些的。”
陈湘如应声“是”,欠身出来。
陈湘娟跟在后面,低声道:“大姐,大姨娘和堂叔怕没安好心,上回堂叔就缠着祖母想顶替父亲做织造府郎中,你带着马大哥去东边安顿,我还得回去盯着,指不定又出什么事儿。”
陈湘如叮嘱道:“你小心些,毕竟是长辈,别与他们对着来。”
“大姐放心,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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