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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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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连死的心都有,可他又不想死,活着多好,活着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他大声道:“你快与祖母说说,抬丁翠芬过门为妾。”(未完待续。。)
第220章 捣腾花木
周四妻道:“四公子,婆母的意思可是娶她过门做平妻的。”
“她配么?”周四反问着,那日有多少人瞧过她的身子,这种事妻不能出,但妾可以,因为妾是不需要这些名声、脸面的,“要是丁家不乐意,我自不再提,想过周家门,就只是妾,也只能为妾。”
周四现在恨死丁翠芬了,要不是她,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拉着三姨娘,厉声道:“命令你,勾引本公子,治好了本公子的病,本公子有重赏。”
周四妻轻叹了一声,面露愁容。
大姨娘小心地走过来,道:“四奶奶,要不寻个会服侍男人的花魁入府……”
“呸,这种话我可不敢说,且看看吧,若是丁小姐入府,许四公子的病就好了。”
他这辈子都好不了!
周四妻在心下冷笑着,你如今贪恋美人,我不怪你,可你居然同意婆母的建议,要娶丁翠芬为平妻,你们既然威胁到我和孩子的地位,就休怪我下狠手。
只是偶尔周四妻也会懊悔,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若是道破实情,只怕她就要被周家休弃。既然做了,她只得勇往直前。
不曾想到,这世间竟有这等厉害的毒药,不过才连下了两天,周四就再不能人事。
兴国公夫人也听到了外头的传言,正想着人问个明白,周四妻就来了。
听罢周四妻所言,也知传言属实,虽有些夸张,但周四患有不举症是实情,“你要把丁小姐抬过门。”
“四公子这病是因她而起,只盼她过门后。四公子的病能好。且总不能这样拖着……”
兴国公夫人长吁了一口气:周四妻是个好的,只是这周四着实不成个样子,以往怎么胡闹都好,怎么自家堂弟的未婚妻。可到底是她的亲孙子,也不能不管。
兴国公夫人道:“着人挑个日子,把人抬入府吧。”
周四妻面露难色。“我婆母的意思,是要娶她为平妻。四公子的意思,纳为贵妾就成。”
那日的情形沈氏没见着,但听下人们议论了,丁翠芬被人瞧过身子,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若为妻,兴国公府的颜面和规矩都会被她破坏。
兴国公夫人道:“你婆母若问,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丁家若不愿意。只管另许高门。”
丁翠芬的名声已坏,周家是行得端方的,若过门只能为妾,他们想要旁的,沈氏定不允许。
“还有,告诉你婆母,周十的婚事不劳她费心,大夫人已保媒与周十另说了个高门女子。也是勋贵之家,是京城护国公的孙女。”
周十不娶丁翠芬。却寻了个比护国公孙女为妻,人家这出身不知道比丁翠芬好了多少。
兴国公夫人早对周三夫人不满,而这次的事,更令她失望。
周三爷自不敢顶撞兴国公夫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周三爷对周三夫人心存芥蒂。“还不是你不贤,倘若你是贤惠的,又怎会出这种事。”
一则是因周三夫人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四的私情而不告诉他,一则是明知丁翠芬不贞,还敢保媒说与周十。二房的人定会以为他们是故意的。
后来,周三爷特意为这事写信给周二爷赔礼。
周二爷的回信道“三弟内人不贤,这原怪不得你。”一句话,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周三夫人了,再加兴国公夫人的不满,周三爷也总觉得周三夫人不贤。
正月十三,周八一大早就领着柱子与两个小厮在院子里挖掘栽好的桃树、杏树,便是周宅早前种的几丛月季、蔷薇也被挖出来。
陈湘如微微凝眉:“他这是做什么呢?”
刘奶娘神色微异。
绿叶看着外头,这一大早的把树儿挖了,这院子里头要是没个花木,还真不好看。
陈湘如道:“我去问他,这花木好好的,哪里碍着他的,都挖出来不是平白糟塌了么?”
刘奶娘见瞒不住,满是愧意地道:“夫人,也怪我多嘴,昨天好好地提什么表少爷的事。”
陈湘如愕然。
她曾说,要种几株荷花,赵敬便带着小厮挖了个小荷塘,在小塘里种几株荷花,甚至还养了几尾锦鲤在里头。
她曾说,要一年四季看到自己家里都有花开。
赵敬便又带人种了杏树、桃树、梨树,甚至还种了几丛月季、蔷薇。
刘奶娘说漏了嘴,可她无意,周八介意了。
陈湘如蓦地忆起,他昨儿在床榻上似乎比往常更用了一份心,还问她“娘子,你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得到她的回答后,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原来,他是怕她喜欢赵敬。
又得知这周宅原有赵敬布置过的影子。
一大早瞧那些花木都不顺眼了,将一棵棵地给挖了出来。
陈湘如轻声问道:“那……从西院引流而来的小渠和池塘,还有那些花木……都是表少爷弄的?”
刘奶娘没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是她劝陈湘如的话,昨儿是无意之过,可今儿又犯了同样的错。
她着实不想陈湘如从周八中问出原因。
这堂堂将军,心眼还真小,竟要跟那些个花木过不去,就连那池塘也被他带人撬了底下的石板,填了池塘在一边又重新掘了个月牙状的小池塘,早前是圆的,觉得好看,现在是月牙状的,也一样好看。
陈湘如无奈一笑,走到院子里,问道:“你把这些花木挖出来,又如何处置?”
她若阻止,反而惹他多心。
陈湘如就由着他折腾。
“一会儿,我着人栽到陈家大院的花园里去……”他似在深思,“这样不妥,让人种到你的陪嫁别苑里去,再让人从外头买些更好的花木来,我要亲自去挑,这些花木都太丑了。”
都是一样的花木,哪里有美丑,只因现下是冬天,杏树、桃树光向秃秃的,上头只得几根枝桠。
周八不许周宅留下赵敬的痕迹,哪怕是一花一木都不行。
看起来费事的事,周八带着人竟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花木又重新种好,甚至连小池塘里的一切都又弄好了,小池墉改变了形状,又换一个地方,早前陈湘如还担心与周宅的风景不融合,最后一瞧,还像那么回事。
“娘子,等春天开花的时候,你要记得是我给你植下的树,栽下的花。”
“是。你再帮我种几棵牡丹、芍药,我也喜欢这花。”
她半开玩笑的话,他还真弄了些牡丹花苗回来。
陈湘如看着长得极好的牡丹,怎么看都觉得眼熟:“你从哪儿弄的?”
“兴国公府上房院子里,今儿祖母去佛堂了,她不在,我就搬了两盆回来种到院子里。”
这哪里是养孙子,分明是养了个贼。
兴国公夫人素爱牡丹,兴国公府的上房里就种了不少牡丹,就是花木房也有专门擅种牡丹的花匠,专为兴国公夫人培育四季牡丹,每过段时间就换上一盆,便是在冬天也有开得正好的牡丹摆在兴国公夫人的屋里。
陈相富、陈相贵过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变了个模样,早前有树的地方种了花,早前有花的地方还植了树,就连那石桌、石杌都挪了个方向,要不是陈湘如住的屋子还和老样子,连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而彼时,周八累得不轻,正懒懒地躺在小榻上,一见陈相富来,厉声道:“二弟,今儿的马步扎了吗?”
陈相富一天没见着人,猜想周八许是出门,这才与陈相贵过来探望陈湘如,一听到这音儿,吓得调头就跑,他这不是送上门来受罪么,还不快逃。
周八却弹跳起来,追出去抓住陈相富,拉着他去陈家花园里扎马步。
正月十五早上,陈湘如与周八到上房陪老夫人用晨食。
刚用到一半,柱子进来了。
“将军、夫人,周家着人来报信,说正月十八,四公子要纳丁小姐为妾。”
陈湘如出阁时,丁小姐是来添过妆的。
周八心头微沉,前世嫁他为妻,今生丁翠芬竟与周四做了侍妾,他早前做好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周四毁了,丁翠芬也毁了,前世他们不是相爱么,今生且要看看他们如何相爱相搏。
周八含着讥讽的笑。
陈湘如则细细地看着他,虽然他没说与周四、丁翠芬的仇怨,但陈湘如不想追究,有些人,喜欢了就是喜欢,可以没有理由。就如有些人,厌恶的就是厌恶一个道理。
周八笑道:“娘子,你放心,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我只要与你好好过日子就行。”
“你呀……”她看着老夫人,还有长辈在呢,也能说这话。
老夫人现在也接受了周八,虽是个军人,旁处倒还好,重要的是,她只要周八疼陈湘如,只是想到未来陈湘如虽然嫁了人,却依旧要独自支撑这家业、掌管着这陈家,心里还是有些微的疼痛。
女人到底是弱者,就算再能干的女人也得有个依靠,也得有个疼她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幸福。
陈相贵从外头进来,一见老夫人与周八夫妇坐在饭桌上有些纳闷。
老夫人道:“贵儿过来了,你哥呢?”(未完待续。。)
第221章 他是战神
陈相富这几天被周八抓去蹲马步,早前一蹲一两个时辰,近来除了蹲足两个时辰,还得练拳腿功夫,且与他早前学的不动,摆一个动作就是大半晌,直折腾得他腰酸背疼的。
周八端坐一侧,含着一丝意味未明的笑。
陈相贵不喜欢周八,他更喜欢像赵敬那样儒雅的人。
“我过来的时候,二哥还没想呢,昨晚叫臂疼,让丫头给他抹药酒。”
老夫人自然知道周八教陈相富的事。
陈相贵那儿,有赵小舅和赵敬教带着,就前些天老夫人请先生过来问话,先生直夸陈相贵近来读书长进颇大,这让老夫人甚是高兴。
老夫人只盼着陈相富也和陈相贵一样,既然陈相富要承继家业,学业拳腿功夫也使得,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了陈相富大了,少不得要到各地收购生丝、办织造府的差使,有武功防身也是件好事。
陈湘如轻声道:“这才几日,就这等受不了。”她顿了一下,捧起碗,想了片刻,又忆起早前周八说的事,她一直没好提,但今儿倒是个机会,“祖母,二弟这性子是得好好磨练一番,将军与我说,要不这次让二弟随将军去边城待上一年,一来将军教他些拳腿功夫,二来也可以磨砺一番……”
边城那是什么地儿?是战场!说不准哪天异族人就生事又打上一仗。
老夫人忙道:“富儿在家也可以习武,不必让他去边城。”
她的孙儿,还是待在她边的好。
老夫人实在舍不得陈相富去吃那份苦头。
近来陈相富的武功有进益,那是早前的师傅都任着了陈相富,没有打好基础功夫,但现下不同了。周八盯着陈相富蹲马步,也教他一招半势的。
周八便猜到会是如此,陈湘如是舍得的,可老夫人不许。道:“祖母,二弟的武功教习师傅这次由我从陈家大院的护院里挑吧,一定要挑个严谨又认真的。得让二弟把基础功夫练好,否则他怎么练,也学不好。”
老夫人微微点头,对赵婆子道:“一会儿你告诉二管家,让他把护院们都集中到花园里,将军要给二爷、三爷他们挑师傅。”
“是。”
辰时二刻,周八从护院里挑了个武功平平,但为人严谨的武功师傅出来,又特意与他商谈了许久。
“你叫牛啸?”
“是。”
周八看着这中等个头。却长得健壮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我把二爷、三爷交给你,你尤其要教好二爷,我给你两年时间,让二爷的武功变得和你一样好,你若交好了他,可去军中效力。”
牛啸一怔。他来做护院就是想讨口饭吃。
“怎么,不想当将军。不想建功立业?”
“不,小的想,只是……”
“只要两年后你来军中,我便让你做一个从九品小旗,不必从士兵做起。条件只一个,什么时候二爷的武功和你一样好。你就来雁城找我。”
“谢将军提携。”
从九品小旗,这好歹是个小官。
牛啸信心鼓励,心里发誓一定要教好二爷,哪怕像将军一样强势些,也要逼着二爷学好武功。
晌午。在上房用了午食,一起作陪的还有老夫人娘家的弟弟、侄儿,岳氏母女及赵小舅也来了,赵敬没来,只说要在书房读书,但大家却都明白,这是为了避开尴尬,毕竟早前陈湘如是许给赵敬的。
用罢了午食,老夫人道:“将军,你带如儿回周宅,不必再陪我了,今儿城里有灯会,带如儿出去走走。”
周八应了声“是”出来,与陈湘如并肩而行,轻声道:“祖母还真是通情晓理,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再歇一觉吧?”
说是歇,其实是接她陪睡,两个人在二进大床上翻云覆雨,因想着他要离开江宁,陈湘如拼命地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甚至是肆意地纵容他。
那样频繁的欢好,那样深的痴缠,虽成亲不过半月有余,却似把前世一生的房事都做完了。
她想说两句,可身后跟着绿叶,只得忍住。
绿叶似瞧出来,欠身道:“夫人,明天将军要出门,刘奶娘说要奴婢跟她到库房里挑送周大将军夫妇的礼物。”
周八朗声道:“他们夫妇这儿不必太多,各挑两匹缎子就成,对了,我慕容舅舅家的也得备上,慕容家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都成亲了,舅母喜欢“富贵长春”纹的缎子,颜色以藏青和栗色为主,我舅舅喜欢蓝黑、蓝灰色的,三个哥哥和三个嫂嫂的你和刘奶娘看着挑。”
他竟叮嘱给慕容舅舅家的礼物,瞧这模样,竟似对他们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好。
陈湘如微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绿叶得令,欠身退去。
夫妻二人走在花园子里,一阵风过,他的声音显得飘忽又不失凝重:“你曾问我,可知我亲生父母是谁?”
他勾唇一笑,前世在舅舅、舅母活着时,他没好好地孝敬,还来不及对他们好,来不及知晓他的身世,他们就没了。
但今生,他可以弥补,也会真心地对他们好。
难道……
舅舅慕容焕不是他舅舅,根本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慕容家有三个儿子,这才把最年幼的儿子送给了慕容氏为子。
只为了瞒住周五爷周子迁不育的事实。
陈湘如此念一闪,惊道:“那你……其实是慕容鸣?”
一出口,险些没站住,他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眸光熠熠地看着她。
她一定知道他前世的结局,他死得惨烈,乱箭穿心而亡。
她还是没能忆起他,忆起那个默默喜欢她几十年的人?
“你怎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今生是绝不会重蹈覆辙的。
今生,他娶的是陈湘如,而非丁翠芬。
现在丁翠芬就只配与人为妾了。
陈湘如摇了摇头,“慕容舅舅真是你亲生父亲?”
他用沉默回应了她的话。
慕容鸣,燕国公慕容焕之幼子。康正二十年二月二十六,异族侵边,长门关守将慕容焕领着众人抵御外敌,其长子、次子在这一役中战死沙场。慕容焕悲愤之中,将异族人驱赶百余里,而夺下敌方二员大将的项上人头,康正帝大喜,念其英勇,晋其为正三品镇北将军。
康正二十年八月十三,异族入侵,绕行三百余里,攻下雁城,行至白塔镇时,有敌将听闻此镇乃是大周镇北将军慕容焕的家乡,竟下令屠镇,慕容焕的妻子、儿媳、孙儿及家仆全家被杀。
遭此大变,慕容焕感染恶寒,一病不起,于康正二十年冬月初九与世长逝。三子慕容骞带兵攻打敌城,英勇就义。
慕容鸣,是在慕容父子、慕容家遭此巨变后才步步脱颖而出的。
在这之前,史书居然没有关于慕容鸣的记载。
直至慕容鸣功成名就,步步成为大将军、燕国公,世人才知,早前的镇北大将军慕容焕乃是他的父亲,而他是慕容家最后的血脉。
只是后来,慕容鸣也惨死沙场。
陈湘如不敢再想下去,扑在他怀里,“我不要你有事,也不想慕容家有事,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
康正二十年,不正是今岁么。
那么二月时,慕容家的长子、次子都会在一场激战中死去。
她知道这结局,那他呢?
周八将她紧揽在怀里:“娘子,你知道了什么?怎么,你好像突然很害怕。”
“你是慕容鸣!你是慕容鸣……”她打着颤儿,更用力地抱紧了他,这是她今生的依靠,也是她今生的幸福,她不要他有事。
慕容鸣,一个注定会成为战场神话的男子,一个会让敌军胆颤心惊,闻其名,就畏惧七分的人物。
难怪他那么残忍,是因为年少的他,历经了父兄战场,全家被敌人残忍伤害,就连几个月的侄儿也被砍下人头,慕容家的妇人、幼孩,上下十二口人的人头就挂在白塔镇的英勇牌上。
那英雄牌坊,原是治隆帝嘉赏白塔镇武将特意赏赐的,可八月时,却挂着慕容家女眷、孩童的人头,敌人的手段不可谓不很。
她一直想要打听的慕容鸣,不是旁人,竟然是她的丈夫,是周八。
也就是说,早晚有一天,周八还会姓慕容,还会做回真实的自己。
看着怀里充满惧意的妻子,周八后悔了,早知道她会害怕,就不告诉她这事,至少这样,她会开心些。
“娘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我们儿女成群,活着陪你看日出日落。”他故作不懂地问:“只是,你怎这么害怕呢?”
告诉他,自己其实有一颗数十年的灵魂,对这个朝代的事了若指掌,她甚至知道他会建立怎样瞩目的战功,他会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武将……可她不能说。
她不能被他当成怪物。
重生,谁又会信呢?
她从一个几十年后的灵魂,重生成江宁府的陈湘如。
“你明儿就回边城,一定要护好慕容大哥、二哥……”
她果然忆起了。
可知道了这一切,她为何就偏偏忆不起他呢。
周八轻声问道:“你还忆不起在我与你在郊外林中相逢之前的事么?”(未完待续。。)
第222章 悄然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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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及了,陈湘如也曾用心地想过,他们确实在那儿见的第一面。
“夫君,你告诉我,你以前在哪儿见过我?为甚我想不起来呢。”
她真是忘了冥府的事,也对,那里的事,冥府的人怕是不愿他们忆起来的吧。
他当时怕误了吉时,没等饮孟婆汤就踏入了重生门。
她若饮了,定是记不得的。
“夫君,我遇刺那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你在哪里见过我?”
周八笑了,“你许是记不得了,我是五月时随父母回的江南,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岳父过世不久,那天你一袭素衣到绸缎庄去,早前我还在想,这小姐真怪,穿着孝服买布料么?
我娘曾说,要想俏一身孝,那一身孝服穿在你身上,纯洁、美丽得像白莲,我只一眼就动心了。”
让他动心的,其实是冥府里孤独的陈湘如。
她就那样坐在望乡台上,一坐就是很久,一回回的重复,一次次的逃避重生,那样奇怪的她就吸引了他。
对她的事了解越多,他就无法控抑的喜欢。
从好奇到深爱,就这样不可救药的以情相许。
他生前未曾那样爱过,死后却寻着了。
陈湘如摇头:“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你自然想不起,我看到了你,你却没看到我。”
这是他编出来的藉口,她既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记得就好。记得她就是他守候几十年想娶、想要的女人。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儿就要离开了,我总觉得自己都有使不完劲儿,就想不停地要你,不停地……”把往后几载欠她的,都用在今日的弥补上。
她随他回了周宅。
缠绵床榻。累了就歇下,他又与她读着剩下的书信,照旧是每封都读三遍,读完三遍就要她一回。之后又读信……
她早已疲乏,而他却像个不知靥足的孩子,如此往复,直至太阳西沉,直至华灯初照。
“娘子,我陪你去赏灯?”
“不。明天你要出发去雁城,我想留在家里,就陪你坐坐,陪你说说话。”
“我还没瞧过灯市呢。”
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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