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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嫡女:阴毒丑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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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线,尽快通知我!”
“铃儿--,将本郡的郡主服拿来,给本郡更衣--,本郡要先去会会陆青鸾!”
大夏朝的郡主服是有特定样式的,里里外外总共有五层,从最里面的赤金纹螺的裹衣、银丝领边祥云绣中衣、朝阳红束身衬群、朝阳红孔雀绣屏广袖长裙、最后是外罩的金色薄纱拖曳飞鹊镂衣。
先帝所赐的‘茹婉郡主’封号为从二品,头上便是赤金屏鹊彩冠,整个一套下来,在这盛夏之际,苏紫衣额头便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真该谢谢母妃,这么短的时间竟能做出这么复杂的郡主服,让本郡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早有准备了!”苏紫衣伸直双臂任铃儿给自己一层层的穿戴整齐,随即带着铃儿去了心苑。
陆青鸾仍暂住在蓝月心的心苑,苏紫衣一路走来,路上的丫鬟在惊讶之余纷纷倒地叩拜,依照苏紫衣此刻的行头,那可是正规的郡主出行。
只一动,身上便大汗淋漓,衣服全都黏在了身上,幸好面纱和刘海挡住了脸上的汗水,忍着身上的不适,苏紫衣双手交扣,目不斜视,华贵的郡主服让她整个人多了份凌然的威仪!
至心苑院前,苏紫衣并不入内,只站在院外静候着。
丫鬟立刻进去通报,片刻后陆青鸾不得不走了出来,迎接郡主玉驾!也只这片刻的功夫,各府里派来打探的和本就路过、偷摸看热闹的姨娘、仆人们便已经站了一大圈子。
陆青鸾刚要躬身下拜,苏紫衣迈前一步,紧忙将陆青鸾扶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份焦急和凄苦:“表妹,陆老太君被查出偷梁换柱,用一个死孩子换下了陆府的独苗陆青逸,此刻父王已经带兵去羁押陆府的人了,我们即便不能救下老太君,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君赴死呀?”
陆青鸾脸色难看的瞅了苏紫衣一眼,随即退后一步:“老太君罔顾大夏朝律法,窝藏钦犯,哪里是我们能出面救的了的?”
“表妹误会了,本郡没有让表妹求父王徇私枉法的意思,只是,表妹好歹是陆府的嫡孙女,总该送陆老太君一程吧!”苏紫衣一脸焦急的说完,再次靠前一步,压低声音在陆青鸾耳畔道:“父王见我与表妹同去,说不定能想法子周全、从轻发落呢!”
从轻发落?!陆青鸾心中冷笑,这可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让汾阳王带兵杀了陆府所有人,自己就能再继承了陆府剩下的资产,到时候,汾阳王至少会给自己留下一成吧!若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求情,汾阳王会怎么想?
“表姐,我与老太君的情分,比不上姐姐与老太君的情分深,我……”
快速打断陆青鸾的话,苏紫衣截话道:“表妹毕竟是老太君的骨血,血缘之情,怎么能是我一个外人能代替的,本郡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表妹在这个时候送老太君最后一程,时间不多了,本郡就先走了,望表妹换好衣服,早点赶过去!”
苏紫衣说完,也不待陆青鸾回话,转身便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青鸾也不好大声开口说不去,便只能恨恨的瞥了苏紫衣一眼,转身入了院子,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汾阳王添堵。
一旦去求情,汾阳王定然会觉得自己出尔反尔,何况汾阳王还捏着自己的罪过,陆青鸾这样想着,便干脆坐在屋里不在动弹,周围服侍的丫鬟,各个冷眼瞥着这个冷血的表小姐,陷害自己的亲娘,连祖母最后一程都不去相送,还不如一个代她尽孝的郡主!
出了汾阳王府,铃儿担忧的看着苏紫衣:“小姐……,陆青鸾怕是根本不会去相求的!”
“我知道!”苏紫衣冷冷的点了点头:“本郡根本就没指望她,但是接下来的戏,离了她却不行!”……
上了莫伊备好的马车,铃儿紧忙将冰盆推到苏紫衣身侧,掏出手帕细细的给苏紫衣擦拭颈项间的汗水。
汾阳王府的马车极为宽敞,马车壁内有暗格,冬日放暖炉,夏日放冰盆,此时那马车壁正往外丝丝的冒着凉气,饶是如此,身上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苏紫衣,仍是觉得酷热难耐。
莫伊拿起扇子,边大力的扇着,边说道:“小姐,汾阳王已经押解陆府的人往大理寺去了,看样子,是要自华西街经过!”
“华西街?!”苏紫衣拧起眉头,果断的开口道:“华西街有老太君十二间铺子吧?铃儿--,你去通知这十二间铺子所有的掌柜,铺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半价处理,买一送一!让掌柜们自己想办法,越多人捧场越好!”
铃儿毕竟曾是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这些个掌柜全都认识,也都时常有接触!
“是!”铃儿虽不知道苏紫衣的用意,却在苏紫衣自信凝重的眸子里看到了希望和不容拒绝的魄力!
“莫伊--,将我院子里的那些个刚被杖责的丫鬟们全都带上,抄近路,将车子赶到华西街人员最密集的地方,我们去等着汾阳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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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街到处商铺林立,叫卖声连片,这里虽不是京城最贵的地界,却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只因这里出售的东西都是物美价廉的中档货,大户人家的贵妇小姐们是很少逛街的,而能逛街的百姓们,就是冲着这物美价廉来的!
压着陆府一干人犯,汾阳王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双鹰目阴冷中透着一丝欣喜,今日之后,只要能捏住陆青鸾那个小丫头的把柄,以后的事,便可以说功堕垂成了!
一行人越走越慢,前面开路官兵不停的吆喝,周围回避的百姓仍是骚乱一团!
以往押解犯人,周围围观的百姓也很多,汾阳王起初并没在意,直到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前行一度受阻后,汾阳王才觉出一丝不对,不自觉的回头向被押解的陆家人看去,见一个个死气沉沉没什么异样,才稍觉安心。
周围‘买一赠一’和百姓疯抢货物的嘈乱声,一阵阵传到陆老太君的耳朵里,那些个遭人疯抢的店铺,都是自己名下的,自己这一死,全都要转给那个狼心狗肺的陆青鸾了,算了--,倒还不如给了跟自己干了这么些年的掌柜们了!
陆老太君收了收手臂,将怀里的小男孩更加用力的搂在怀里,没有了兽头杖,陆老太君每走一步都在摇晃,将小男孩抱的摇摇欲坠,纵使如此,仍竭尽全力的拥着小男孩,任小男孩熟睡在自己肩头,身边的两个丫鬟,哭啼间仍护在陆老太君身侧,适时的托付一把,使老太君不至在不时的踉跄中摔倒。
“今日的百姓怎么聚集的如此之多?”汾阳王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去,前前后后颇有点人山人海的架势,使得押解的队伍有些进退不得了!久经沙场对事态的判断,让汾阳王果断的命令:“多派两个人前面开路!务必快速通过华西街!”
“是!”几个士兵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苏紫衣推开将扇子扇的风生水起的莫伊,撩起车帘,看了看外面越聚越多的百姓,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道笑意:“去--,到大理寺鸣鼓喊冤,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大理寺少卿萧大人带来,记住--,半个时辰,不能早到,也不能过时!”
难度有点大!莫伊拧了拧眉,心中一咬牙!大不了我绑了他过来!下定决心后,莫伊也不给苏紫衣施礼,便直接跃出马车,往大理寺方向冲去。
苏紫衣对莫伊能办成这事,报的希望不大,好在萧大人来不来对自己的计划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来了更好,不来也无所谓,只是接下来的事,以莫伊这么鲁莽的性格,不适合跟着前往,倒不如差她离开。
独自坐在马车里,苏紫衣透过马车的薄帘,看向远处越走越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汾阳王,血液里的好战因子,在这一刻瞬间沸腾!
一个久经沙场的王爷,一个深宅内院里的郡主,一场父女之间兵不血刃的较量!
“父王--,这是女儿第一次与你对峙!”苏紫衣轻声一笑,眉头挑起自信的同时,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十几个刚挨了板子的丫鬟们,有些惧怕的看着苏紫衣,可却仍训练有素的将苏紫衣围在了中间,随着苏紫衣的步伐,阻挡着四周的百姓。
拖曳的长裙,金色的薄纱拖曳飞鹊镂衣,在盛夏的日光下闪动着刺眼的光速,让苏紫衣莆一出来,便在周围丫鬟的簇拥之下,吸引了周围百姓的目光。
“茹婉郡主亲临,闲者回避--”一个丫鬟高呼了一声,周围的百姓顿时炸了锅!
“郡主--,原来是个郡主,你看她那身衣服多漂亮!”
“茹婉郡主,不是那个有名的丑郡主吗?”
“怪不得带着面纱,能有多丑?”
“据说其丑无比,丑的吓人!”
“那个代替表妹,给商贾之妇尽孝的郡主,不就是茹婉郡主吗?好像就是给这个抄家的陆老太君尽孝呢。”
“……”
无数个窃窃私语声,随着周围百姓的参拜而此起彼伏,好奇心十足的百姓,逐渐的向这里靠拢。
迎向越来越近的汾阳王,苏紫衣广袖一甩,原地跪了下来,拖曳的金色镂衣在身后划出一个潋滟的弧度,如乍开屏的金雀铺在身后,头顶的彩冠折射出无尽的光芒--
坐在马背上的汾阳王,远远的便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戎马半生练就的锐气和胆识,让他‘改道而行’的念头只一闪便放弃了,一个女娃而已,自己有无数个秉公执法的理由拒绝她的请求!哪怕是父女之情也无法动摇自己的决定!
一踹马肚,汾阳王迎着苏紫衣跪拜之地走了过去!
“紫衣--,你在这里干什么?”汾阳王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紫衣,眼里的冰冷中适时的挑起一丝惊讶,魁梧的身材在那高头大马上更显得压迫力十足。
“父王--,女儿想问,陆老太君犯了什么错?”扬起头,苏紫衣镇定自若的看着汾阳王,脸上仅露出的一双眸子清晰如镜,在无数人的瞩目下,泛着坚韧和自信的光芒。
汾阳王微微蹙起眉头,凝视着苏紫衣片刻,刚毅的脸上正气凛然,朗声开口道:“先前辱蔑皇室案中,陆氏用一死孩代替其孙子陆青逸赴死,属私藏钦犯之罪,当以斩刑论处!”
苏紫衣微一颔首,眸子里泛起忧伤,甚至声音里也多了一丝哽咽:“女儿明白了!父王--,女儿有一不情之请!”不待汾阳王开口,苏紫衣接着说道:“女儿为了替表妹尽孝,给陆老太君当了十年的孙女,这十年间虽无血缘,却深得老太君疼爱,如今老太君做了此等糊涂事,女儿不敢让父王徇私枉法,但求见陆老太君一面,送陆老太君一程!”
汾阳王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嘴角勾起一道厉色,如果真要相送,等入了大牢,定了罪再探视也不晚,何须在这人满为患的大街上!
虽如此想,可汾阳王出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份严父般的责爱:“一个郡主,怎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不速速回去!”
“父王--,母妃去世之后,女儿便被送出汾阳王府,可以说是在陆老太君膝下长大,百善孝为先,求父王看着女儿的一片孝心上,容女儿见陆老太君一面,何况--,陆老太君的嫡亲孙女,我的表妹陆青鸾,本郡已经亲自去请了她,她如今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青鸾表妹自出生到现在,祖孙俩还没见过一面呢,青鸾表妹也是父王的义女,求父王开恩!”
苏紫衣说完不顾汾阳王铁青的脸色,双手伏地,实打实的磕起了头,只几下--额头便渗出了血迹。
周围的百姓一见,便炸起了一片诧异声,一个郡主,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商贾之妇,当街跪拜,磕头如捣蒜,这样的诚孝之心,让周围的百姓撼然的同时,心软的早已开始摸起了眼泪--
周围一边倒的议论声,让汾阳王的脸色更冷了一层,握住缰绳的手也是青筋凸起。
“来人--,将茹婉郡主带走!”汾阳王拧起眉头,干净利落的命令道,久经沙场的历练,让汾阳王瞬间分析透了眼前的事态,如果不及早控制,怕是难压骚动。
围在苏紫衣身边的丫鬟们,闻听自家王爷的命令,纷纷转身走向苏紫衣,便要伸手向前搀扶。
“滚!”苏紫衣语调不高,只够让这些个丫鬟听了个正着,可声音里的冰冷却寒澈入骨,眼神里的冷冽更如数九寒风,冷冽的刮在意欲上前搀扶的丫鬟们脸上,使得几个小丫头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怯懦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汾阳王处事如此果断,这让苏紫衣对自己这个父亲多了份佩服,原想着再拖一段时间,让周围围观的人再多些,再行下一步计划,如今看怕是不行了,好在此刻那闻风来抢购的百姓已经都陆续围拢了过来--
“父王--,请容紫衣给陆老太君磕一个头,紫衣立刻就走,绝不拖沓,否则--,紫衣便在此长跪不起!”苏紫衣说完,再次用力磕头,额头顿时血肉模糊。
“还磕?!”四海饭庄雅座靠窗的位置,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眯着眼睛看着窗下这一幕,忍不住咬牙怒声道!
“怎么了六弟?”三皇子段西広挑眉疑惑的看着段凛澈,顺着段凛澈的视线看向街中--仍在磕头的茹婉郡主,轻声一笑:“父女对峙,六弟觉得谁会赢?”
“本皇子赢!”段凛澈说完,翻身一跃自窗口飞了出去。
段西広诧异的看着段凛澈身轻如燕的身手,阴沉着脸色对身后的林叶峰问道:“不是说他中药了吗?”
林叶峰瑟瑟的应声:“三皇子恕罪!”在段西広阴冷的目光下,一句话也不敢解释。
“查查这个茹婉郡主和段凛澈是什么关系!”段西広看着窗下,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属下领命!”林叶峰如蒙大赦般离开。
“父王--,紫衣求你!法外开恩!”每磕一下头,苏紫衣都声嘶力竭的高声恳求道。
“法外开恩!法外开恩!……”
随着苏紫衣的恳求声,周围百姓的复合声也越来越多,隐隐有汇聚一声的震撼之感。
“汾阳王--,郡主不过是见陆老太君一面,法理不外乎人情,郡主一片诚心,汾阳王何必如此拘泥!”段凛澈如自天而降般,淡笑如仙,深眸中却隐着一丝怒火,尤其扫见苏紫衣额头的腥红后,眸色更暗!
对于这个多管闲事的六皇子,苏紫衣眼里本能的泛起一丝冰冷,心念一转,大理寺少卿萧大人虽是个热心、耿直的,可来的时间、或者说来不来都很难把握,既然这个六皇子自己送上门了,那就别怪我废物利用了!“多谢六皇子成全!”
一句话,六皇子都成全了,你一个汾阳王有什么资格阻拦!
汾阳王压抑着狂跳的眉头下马施礼!
周围的百姓在确定了段凛澈的身份后,再次哗然,对苏紫衣的赞赏,因为一个皇子的支持,而上升到了更激烈的层次,场中顿时高呼声不断,其中不乏有因这风华绝代的皇子突然降临,而跟着痴迷呼喊的女子。
在耳边无数个让‘郡主见面’的呼喊声中,汾阳王挥手,让开了一条路。
苏紫衣快速的提起裙裾,冲着陆老太君飞奔而去,在陆老太君面前站定,吃惊的看着短短几日便消瘦了整整一圈的陆老太君,原本就稀疏的头发,此时不仅更少了,且全都花白了,脸上的老人斑在那苍老的皮肤上跳动,浑浊如蒙了霜的双眸,定定的看着苏紫衣,嘴角勾着一丝满足的感叹!
“你来干嘛?”陆老太君撇过头,将怀里的男孩再次紧了紧,步伐摇晃着往前近了一步,干裂的唇瓣微张,用极低且颤抖的声音道:“做好我托付的,我陆家一辈子感激!”
这一刻,无关计谋,苏紫衣落地而跪,只为了这个一生叱咤商场,历经沧桑的老人,这十年来对自己的教诲和疼爱!
“你走吧!”陆老太君说完,绕过苏紫衣便走。
苏紫衣猛地站起身子,在陆老太君绕过自己身侧之时,冷声低语:“你以为我真是来跪你的吗?你想的美!”
苏紫衣说完,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陆老太君怀里抱着的男孩,直接双手将男孩举高:“这个男孩根本就不是陆青逸……”
这一刻,陆老太君踉跄倒地,吃人的目光,似要将苏紫衣大卸八块!
识人不清,所托非人!这些个字眼,在第一时间冒出了陆老太君的脑海,让她忍不住用那双干枯无力的手,猛捶自己心痛欲裂的胸口,那怕让莫兰将陆青逸带离京城,也比送入虎口强,这苏紫衣根本不是来送自己的,而是来揭穿自己,害死陆青逸的!
一种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悲痛,让陆老太君突然生出一股力量,冲着仍高举着孩子的苏紫衣扑了过去……
“你去死吧!”嘶哑的声音和陆老太君的身子一样颤抖,整个人如发了狂般扑向苏紫衣,在苏紫衣身上撕扯抓挠,:“你还我的孙子,你这个死丫头,你去死--”
陆老太君喊的撕心裂肺,抓的拼死拼活,只片刻的功夫便将护住怀里的孩子,只承受不反抗的苏紫衣抓的脖子上全是伤。
突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傻了眼,所有的人都分不清--何以刚才那么感天动地的慈孝场景,会逆转成如此暴力,整个长街几百人,都在这一时间目瞪口呆,安静的看着陆老太君玩命的发狂。
段凛澈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将苏紫衣揽在怀里的同时,伸手点向陆老太君的死穴,在苏紫衣一声:“别伤她!”出口之际,将点向陆老太君死穴的手一翻,击中了定穴!
“来人--,将陆府一门带走!”汾阳王怒喝一声:“伤害郡主,罪加一等!”
“慢着!”苏紫衣大声厉喝,随即转身对着周围的百姓道:“各位街坊、乡亲父老,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老年丧子!”
转身看着虽被点了定穴,仍怒目圆瞪的陆老太君,苏紫衣接着道:“我祖母--陆老太君,自叔父相继去世后,便一直神志不清,经常会把年龄相仿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抱在怀里便不撒手,为了让祖母有所寄托,本郡特地寻了个年龄相仿的孩子,送给祖母抚养,给他起名也叫陆青逸,祖母的病时好时坏,可但凡有人敢动她怀里的孙儿,不管是谁便会和她拼命,哪怕是本郡,犯起病来也照样不认识!”
“难怪--!”
“原来是这样呀!”
“怪不得突然动手打起了郡主!”
“我说嘛,郡主这么孝顺,如此义薄云天,陆老太君怎么会下得去手!”
周围百姓们的议论声,让汾阳王的脸色越来越沉,心里已然知道苏紫衣意欲何为了,可苏紫衣在普一开口就问了陆老太君的罪,自己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陆老太君定罪了,这时再改口重新定陆老太君的罪,怕是已经晚了!
汾阳王心中气极,如果入了大牢,什么样的罪都由着自己定,可这个时候,这样的阳谋,就算明知道,也是只能应、不能改了!
段凛澈诧异之余,嘴角勾起一道轻浅的弧度,眼里的赞叹已然满溢!揽住苏紫衣的大手,滑落之际,留下一道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舍。
苏紫衣再次将手里喝了迷药仍昏迷不醒的男孩举了起来:“各位乡亲父老,这孩子受了惊吓,一直昏迷不醒,可这样貌大家看看,总有人认得真正的陆青逸,这个孩子是不是陆青逸?本郡求各位父老,若有认得的,就给本郡做个证,老太君神志不清了,本郡恳请各位,还老太君一个清白!”
“我之前在陆府干过杂役,我认得,这孩子不是陆府小少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我也认得!这孩子不是陆府小少爷!”
“我也认得”
“我也……”
无数个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无法分辨、也无从分辨究竟谁是真的认识,谁是跟着起哄,可这无数个证人证词,足以让任何人都无法去否认苏紫衣所说的‘事实’了!
苏紫衣看了汾阳王一眼,转身向段凛澈叩首道:“六皇子,紫衣不敢恳求父王,毕竟父女情分会让父王担上徇私枉法之嫌,紫衣恳求六皇子,老太君根本未曾窝藏钦犯,求六皇子明察!”
段凛澈上前虚扶一把,在苏紫衣起身之际,低声道:“本皇子可以当众赦免了陆老太君,和她那真孙子!”
“什么条件?”苏紫衣仍低着头,唇不动而音出。
“本皇子还没想好!”
“我答应了!”
如此干脆,让段凛澈诧异之余,嘴角勾笑,仰头便朗声道:“茹婉郡主孝可动天,本皇子钦佩之至,既然陆老太君此事是个误会,便无需在另行审断了!着陆老太君回府修养吧!陆府之案,就此定局!”
“六皇子!”汾阳王快步走到段凛澈身侧,眉头闪着一丝不甘:“这个案子还有太多的疑点,怎么能……”
“汾阳王,你想在这里升堂审案吗,这么些个证人,你能审的过来吗?汾阳王可知--法不责众,官不压众?”段凛澈说完,轻声一笑,眉宇间的风华尽现。
汾阳王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恨极,口中却不得不说:“本王明白!”阴冷的眸子扫了眼站在一旁的苏紫衣。
段凛澈解开陆老太君穴道的同时,苏紫衣将怀里的小男孩快速的塞到陆老太君怀里。
陆老太君用力的抱紧小男孩,将头深深的埋在小男孩的颈项间,身子随着呼吸颤抖,眼角余光在扫见苏紫衣脖子上的抓痕后,更是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苏紫衣一眼,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往陆府走去--
人群正散之际,莫伊扛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模样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推开拥挤的人群,嘴里一边高声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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