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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嫡女:阴毒丑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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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院子的人全都齐齐下拜。
“都起来吧!”皇后端笑着应道,容貌谈不上娇美,甚至因为岁月的洗礼,眼梢有着抹不去的纹络,流金凤袍拖曳于地,九尾凤冠在头上闪闪发光,阳光之下尽显母仪天下的威仪和雍容。
就在满院子人谢恩声刚落,众人正待起身之际,苏紫衣率先站起身子,惊喜的喊道:“我想起来了,这匣子是我母妃,汾阳王王妃拖我带给淑妃娘娘的礼物!”说完,如星辰般的双眸闪着兴奋的光,在周围小姐们的窃笑下,快步走到淑妃娘娘面前,也是皇后娘娘面前,直接打开匣子拖到淑妃娘娘面前:“娘娘--”
“瞧这孩子,不过是个羊脂玉如意,倒像是托了个宝贝般!”皇后看着那匣子里的东西,端丽的笑容挂在脸上,眼里闪过疑惑,那日在大殿上虽只见过苏紫衣一次,可看着不像是个一惊一乍的孩子呀!
匣子里豁然放着个羊脂玉精雕的玉如意!
淑妃娘娘冷冷的看着苏紫衣,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怒意几欲发狂,如果不是匣子里有一道只有自己和姐姐知道的暗格,今儿个岂不着了她的道。
苏玲玉暗自松了口气,目带讽刺的看向苏紫衣,没设计到别人,反而要落下个愚昧郡主的名头了!
对于匣子里的玉如意,苏紫衣倒是没什么惊讶!毕竟如果里面直接就放个有预谋的东西,那林芝兰的智商就太低了,若让自己在途中打开看了,不是阴谋暴露了!
在将匣子托到淑妃娘娘面前的过程中,苏紫衣便在飞快的观察匣子的每一个细节,在发现匣子扣环处一个异样的凸起后,苏紫衣暗自松了口气,双手一托,作势往前送,手指扣住那凸起的同时,匣子脱手而飞--
“紫衣没拿住,请娘娘恕罪--”苏紫衣惊慌的俯身请罪,眼睛余光扫向那自盒子暗格处飞出来的赤金飞凤头钗,那飞凤头钗豁然--九尾!
整个院子里顿时静若虚谷,周围看到的人全都脸色大变,而远处没看见的人,见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同时阴沉的脸色,也心知不妙,一院子见过风浪的小姐、嬷嬷、宫女们全都噤声不语,担忧的看向苏紫衣。
“大胆苏紫衣!”淑妃娘娘怒喝一声:“竟敢私呈九尾凤钗,如此逾越视同谋逆,来人--,拖出去重则五十!”
苏紫衣仰头一笑,眼里的慌乱瞬间被无波的冰冷代替,开口的声音也全然没有刚才的怯懦,反而沉静中带着一份自信的淡然:“淑妃娘娘,对紫衣的责罚,紫衣谨听‘皇后娘娘’定夺!”
有皇后娘娘在,淑妃娘娘冲口给苏紫衣定罪,摆明了是越俎代庖,不将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淑妃娘娘也知自己刚才冲动了,紧忙转过身子,冲皇后盈盈一拜:“娘娘莫怪,臣妾只是太过气愤,一时失言!”
皇后娘娘轻笑着扫了淑妃娘娘一眼,现在能拜了?不是之前仗着肚子里的种,连拜自己一下都觉得屈的慌的时候了?“妹妹何需多礼,本宫不是说了嘛,妹妹身子重,以后这些个虚礼都先免了吗?”说着,却不再上前相扶,转而看向苏紫衣:“私呈九尾凤钗,逾越逆谋之罪重则五十倒也不为过!只是--,就这样处罚了你,若冤了你,传出去岂不是说本宫做事有失公允,皇上说过,责罚不为重典,只为惩戒,本宫就给你个心服口服的机会,淑妃娘娘罚你重则五十,你可认罪?”
苏紫衣原想着这个匣子里的东西肯定是个污物,却没想到竟然是个九尾凤钗,真是想睡觉来了个小枕头,太合心意了!
“紫衣冤枉,求皇后娘娘明察!”苏紫衣俯地而跪,朗声说道。
“你何来冤枉?”不等苏紫衣再开口,淑妃娘娘厉喝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这匣子是呈给本妃的回礼,谁知这匣子里竟然装着如此逾越的东西,你还敢说自己冤枉?”
淑妃娘娘音调拔的极高,玉面涨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她的慌乱,殊不知已全数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里。
苏紫衣仰起头,掷地有声的说道:“回淑妃娘娘,这匣子是紫衣呈给淑妃娘娘的回礼不假,可这是紫衣母妃备下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未开匣子之前紫衣尚且不知,紫衣入汾阳王府时日尚短,月例都未曾拿过,哪有钱给娘娘备回礼,紫衣身上这件衣服,还是母妃在上次入宫赴宴的档口赏赐的呢!”
苏紫衣这话一出,皇后眸光已深,不禁想起上次赴宴时,在贵妇们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汾阳王妃设计郡主,被郡主当众揭穿的事来!对苏紫衣这番话不免多想了一层意思,那汾阳王妃倒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可惜--,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皇后端庄秀丽的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开口问道:“就算不是你备的回礼,也难保不是你中途掉的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苏紫衣一定能化解自己这一问,在看见淑妃娘娘阴沉的脸色后,就更确定了。
“回皇后娘娘,紫衣出门的时候,手臂被撞伤了,这一路上,匣子都是紫衣的妹妹苏玲绯替紫衣拿着的!”苏紫衣说完,看向皇后娘娘的眼神里闪过一份感激。
那份感激被皇后娘娘瞧在眼里,叹在心里,倒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郡主,可惜那张脸……
一直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的苏玲绯,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吓之余,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也不管苏玲玉的眼色,直接冲向前去,趴在淑妃娘娘面前便大呼道:“姨母救我--,我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路上抱着没打开过,我不知道里面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
淑妃娘娘恨铁不成钢的抬起脚轻踹了苏玲绯一下:“还不求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说清楚?”
苏玲绯这才惊觉自己求错了人,紧忙转身冲皇后叩首道:“皇后娘娘,玲绯不知道这匣子里的东西!”
皇后娘娘神色依旧,脸色却已暗沉:“本宫自有定断,来人--,宣汾阳王妃觐见!”
苏玲玉内心极度挣扎的看着皇后娘娘,自己在皇后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无外乎因为太子死后,没了子嗣的皇后若是支持段寒扉,那段寒扉成为储君的可能性便要大上许多,因为淑妃娘娘与皇后之间僵持的关系,自己也是最近才得到皇后真心接纳的,这个时候自己上去求情,无疑是变相的告诉皇后,说到底自己还是抛不开亲情,还是淑妃娘娘的人,日后面对亲情抉择必然还会站到淑妃娘娘一边!这个可恶的苏紫衣,蹉跎了这半天,原来等的是皇后!
同样挣扎的还有淑妃娘娘,是不是该舍弃林芝兰,而保住自己,毕竟就算自己现在有皇嗣傍身,不会有什么责罚,可皇上是最恨犯下逆谋之罪的人的,没了皇上的宠爱,有了孩子又有什么用,心中主意一定,转身冲自己的心腹使了个颜色,那得了令的宫人紧忙躬身悄然退了出去。
苏紫衣一直侧眼关注着淑妃娘娘,一个想陷害自己的人,没道理让她安然无事,自重生的那一刻,除了这条命,什么自己都能豁得出去!愚笨郡主又如何,只要能将你们拖入地狱!
苏紫衣眼见淑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快速的离开,舒展的眉峰一挑,如憋了气般控制不住的轻咳了两声。
在感觉到皇后娘娘看过来的视线时,苏紫衣当即仰头迎向皇后娘娘打量的视线,清亮的眸子一弯,眼里的笑意带着一份特别的意会,只一闪,眸子里便再次换上了少女的清澈和憨态,开口怯怯的道:“皇后娘娘,此事一定有误会,我母妃定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许是我母妃知道淑妃娘娘喜欢这个款式的钗子,特地借我的手,给淑妃娘娘送来的!”出口时,眼里的清澈中仍旧隐着一丝笑意,如此大礼,自己送出去了,皇后接不接、如何接,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皇后娘娘闻言,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许,眼神赞赏的看着苏紫衣,一旁跟了皇后娘娘多年的的孙嬷嬷见了,顿时明白了皇后娘娘的心思,这个苏紫衣--,只这片刻的功夫,便已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了!暗叹之余,不由的跟着着眼打量着苏紫衣。
一旁的淑妃娘娘闻言,险些没站稳,始终扶着肚子的手也不自觉的滑了下来,双目圆瞪吃惊的看着苏紫衣,五官随着慌乱的呼吸抽搐着,葱白般的手在广袖内不停的发抖,万没想到苏紫衣会胆敢将火引到自己身上,她怎么能?怎么敢?谁给她的胆量?整个后宫也没一个人敢当面陷害自己的!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而已,她凭什么?
“苏紫衣--,你诬蔑本宫,本宫怎么会喜欢九尾凤钗?”淑妃娘娘大声的吼道,眼眶也因这一声狂吼而瞪的酸痛,目光更如刀子,狠狠的刮向苏紫衣,忧郁美人气质也因这一吼而碎成了一脸狰狞。
苏紫衣怯怯的一愣,仰头对上淑妃娘娘一身的戾气,憨憨的开口解释道:“淑妃娘娘息怒,紫衣早就忘了将匣子呈给娘娘,是娘娘当着众人伸手给紫衣要的,所以紫衣以为娘娘知道这里的东西是什么,才斗胆替我母妃开脱的!”说到最后,苏紫衣干脆诚惶诚恐的俯下了身子。
淑妃娘娘回想刚才的情景,还真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伸手给她要的,如今看来,那时的情景落在有心人眼里,真就是自己心急难耐的给苏紫衣要那个匣子的,说自己不知道这匣子里的东西,说出去怕也没人信了。
“娘娘,臣妾真不知这匣子里是什么,只道是茹婉郡主性子羞赧,不敢上前呈礼,这才……,娘娘”淑妃娘娘不禁哭诉,屈膝便跪倒在地,脸上的恐慌再也掩饰不住,这一刻才明白何以林芝兰在说到苏紫衣的威胁时,那眼里突然冉生的慌乱所为何来。
一个随时都能豁出去的阴毒女子,何以为惧!
“妹妹自怀了身孕,连见了皇上也不用行礼,怎么今个还跪下了?若是伤了龙嗣可如何是好?还不快将淑妃娘娘扶起来!”皇后眼神里的嘲讽一闪,转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出口的声音带着母仪天下独具的威仪。
皇后说完,冲身后的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紧忙上前将淑妃娘娘强行扶了起来,断不给淑妃娘娘赖上皇后的机会,在经过苏紫衣身侧时,孙嬷嬷别有深意的看了苏紫衣一眼,嘴唇一动:且饶人!
苏紫衣会意冲孙嬷嬷微微点了点头,便再垂首不语。
“汾阳王妃到--”
林芝兰一进院子便叩首而跪,显然是得了消息,开口便伏罪道:“皇后娘娘恕罪,前日臣妾府里来了个讨活计的走江湖老金匠,做的钗子极为漂亮,臣妾见他手艺不错,做的样式也别具一格,便做了一只想呈给淑妃娘娘,谁知那老金匠不懂规矩,臣妾又一时失察,才酿成如此大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个汾阳王妃,真是糊涂,怎么能犯如此大错,害的本宫百口莫辩!”淑妃娘娘冲着林芝兰怒道,随即转身委屈的低啼,心头也稍稍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丢卒保车了。
皇后视线一冷,扫了委屈至极的淑妃娘娘一眼,随即道:“既然与妹妹无关,本宫自是不能开罪妹妹的,只是平常的呈礼,何须如此暗格,弄得倒是神秘!”
淑妃娘娘一惊,抽泣声也跟着低了下来,看了跪在地上的林芝兰一眼,随即将到嘴的辩解咽了回去,此刻是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没有实打实的证据,量皇后娘娘也不好太过逼问自己。
打定主意不再开口,淑妃娘娘的哭声便越发凄楚了起来。
“不过是个两层的匣子,哪里是什么暗格,请皇后明察!”林芝兰俯在地上瑟瑟着身子回答道,因为不能掌管汾阳王府的内务,让一个姨娘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自己已经当了这么些年上流贵族间的笑柄了,定国侯府在帮了自己许多年仍没能斗倒蓝月心之时,便已将自己当做弃子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事,再搭上身为淑妃的妹妹,不用别人,就老侯爷也决计不会放过自己,如今自己只能揽下所有的罪,保住淑妃娘娘了!
皇后在林芝兰开口之际,便知道有林芝兰顶缸,自己是治不了淑妃的罪了,再查下去也不过是无疾而终的,倒入不趁机给淑妃下下脸:“汾阳王妃,你虽只是失察之过,可此事事关国体,你既已知罪,本宫便不多说了,念你有悔过之心,本宫便不重罚了,来人--,撤去汾阳王妃一品诰命之封,贬为平民!”
自林芝兰入院,苏玲玉便跟着跪到了前面,闻听皇后娘娘的责罚,苏玲玉、苏玲绯、林芝兰甚至淑妃娘娘全都惊讶的看着皇后娘娘,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娘娘……”
满院子的小姐们都跟着惊住了,夺了一品诰命,贬为平民,成为大夏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平民王妃,这不是重则,却比重则更具屈辱性,一个没了诰命的王妃,先不说见了有诰命的都要行礼,但就平民的身份,必将使整个定国候府和汾阳王府成为大夏朝的耻辱。
林芝兰呆愣之余,整个人跌坐在地,傻傻的看着皇后娘娘,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劈天盖地的寒意,让她如置身冰窖,冷的牙齿都在打颤,求饶的话含在嗓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娘娘--,母妃只是一时疏忽,断不是有心之过,求娘娘从轻发落,求娘娘从轻发落!”苏玲玉震惊之后,冲着皇后不停的磕着头,苏玲绯也跟着磕头求饶,若是林芝兰被贬为平民,她们身份虽不会改变,却难免跟着受累,无颜见人。
苏紫衣冷冷的看着苏玲玉,据说苏玲玉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欢,不知皇后娘娘是真的喜欢苏玲玉呢,还是对淑妃娘娘的忌惮多一些。
孙嬷嬷瞧了眼皇后冷然的脸色,高声说道:“私制九尾凤钗等同逆谋,皇后娘娘已然是从轻发落了,汾阳王妃还不谢恩?”
林芝兰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眼神里早已失了焦距,瑟瑟着身子躬身叩下头,许久--,颤抖的唇瓣中才飘浮而出:“臣……妇……”
“免了!”不待林芝兰说完,皇后站起身子,看了眼地上的九尾凤钗:“这件事,本宫一定会禀明皇上的,这九尾凤钗本宫也会呈给皇上,由皇上另行定夺!”
一听这话,淑妃娘娘头跟着一炸,慌乱的肚子都跟着疼了起来,可此刻却再不敢伸手抚上肚子了,只余满身虚汗,将衣衫都黏在了身上。
皇后淡淡的扫了淑妃娘娘一眼,在孙嬷嬷将九尾凤钗和玉如意一并放在之前那暗格的匣子里,端起来跟在皇后身后后,皇后一甩鎏金凤袍在一片恭送声中,转身走了出去。
淑妃娘娘含泪看着几个宫女将失魂落魄的林芝兰扶着离开,身子软软的一个踉跄靠在了身后相扶的宫人身上,脸色灰白的抬了抬手,嬷嬷便紧忙将院子里大气不敢出的一群储女们都带了下去。
哭了许久,苏玲玉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刀般看着苏紫衣,在对上苏紫衣视线的那一刻,紧抿着的红唇动了动,无声的出口:百倍偿还!
苏紫衣深深的点了点头,朗声开口,嘴上的面纱随着出口的声音轻动:“彼此彼此!”
苏玲绯一直在捂着脸哭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九尾凤钗在里面?”
苏玲玉拧了拧眉,艳若牡丹的脸上泛起一丝悲痛和窝火交杂的恨意,突然站起身子,拉起苏玲绯走了出去。
苏紫衣随即冲淑妃娘娘行了个礼,跟着走了出去。
淑妃娘娘恨恨的看着苏紫衣离去的背影,眼如冰刀,咬牙切齿的对身边的一个身材消瘦的嬷嬷低声问道:“这次可看清楚了?”
“回娘娘,老奴看清楚了!”身材瘦薄的迟嬷嬷目露精光,脸上髋骨极高,配之薄唇一脸的刻薄之相:“这茹婉郡主眉毛散而杂,眉峰阴阳交融,走路时腰肢摆动幅度齐肩,加之大腿内侧和臀部之间的弧度,老奴敢保证,这茹婉郡主绝非完璧之身!”站在淑妃娘娘身侧的胖嬷嬷紧忙回话道。
“好!这次储女的检查就由你来,你知道怎么做吧?”淑妃娘娘一脸阴狠的说道。
“娘娘放心,老奴省的!”那迟嬷嬷应声道,见淑妃娘娘手一抬,紧忙躬身告退。
储秀宫外一排上百年的芙蓉树茂密如林,高过墙头的树杈相互交错着,将站在树上一身墨绿的英挺身姿几乎全部遮挡,一直到曲尽人散,树上人专注的视线才自那道淡紫色的身影上划开,转而对身侧的人问道:“看清楚了吗?”
“主子放心,奴才看到了!”身后身量不高、穿着一身太监服的人低声应道。
“有没有把握?”段凛澈转身看向童吟,剑眉轻挑,如泼了墨般狭长的眸子,在轻动的翼睫下闪动着宝石般的光泽。
“主子放心,奴才决不负主子所望!”童吟低声应道,三十岁的年纪,五官却清秀的如同未经世的孩子,只是一双眼睛却如死人般无波。
段凛澈点了点头:“不准有任何差池!另外,我要知道她右脚足弓处是否有一块拇指大的红色胎记!”
“奴才得令!”
段凛澈再次往储秀宫的放向看了一眼,转身一跃而去,几乎与此同时,童吟也瞬间消失。
苏紫衣一出圆门,便见陆青鸾站在一侧,看样子是在等自己,苏紫衣拧了拧眉,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光,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
陆青鸾一个箭步冲向前,横站在苏紫衣面前:“在储秀宫得罪淑妃娘娘,表姐的胆子和往昔真不能同日而语了!”陆青鸾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紫衣,眼里闪着疑惑和探究。
苏紫衣冷笑一声,绕过陆青鸾再次举步!
“你将身边的人全得罪了!你我之间的恩眼,恐怕不需要我出手,想让你死的人都会排队要你的命!”陆青鸾紧跟一步,双目如炬,紧盯着苏紫衣僵直的后背!苏紫衣--不该这么冷静,不该这么无所畏惧,她刚才那如昙花一现般的愚钝和怯懦才该是她,才是苏紫衣的性格!她就该是那个样子的!
自与苏紫衣再次见面,才短短数日的时间,一连几次交锋,陆青鸾都被苏紫衣阴冷的气势震住,心中的疑惑直到今日再次见到苏紫衣的懦弱才恍然顿悟,短短数日而已,同一个人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再加上她那张布满疤痕、总带着面纱的脸,分明是在掩饰面容的不同,她不是苏紫衣,绝对不会是苏紫衣!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弄死自己的娘,就是怕娘拆穿她假苏紫衣的身份!想到这,陆青鸾踮起脚尖,轻轻的靠近顿住脚步背对着自己的苏紫衣。
“排队要我的命?”苏紫衣未回头,冷声一笑:“我从不得罪人,但也绝不容人得罪!”何况,自己不得罪她们,她们就会放过自己吗?不会的!若任人宰割只会死如蝼蚁。
陆青鸾轻手轻脚的一步步靠近,在苏紫衣转身之际,抓住苏紫衣的衣领,用力一扯--
苏紫衣虽然失去了武功,可基本的招式和套路还是有的,不等看清,本能的反手一推,将抓住自己衣领上的手,用力反折推了回去。
陆青鸾踉跄了两步便站稳了脚跟,看向苏紫衣的视线,诧异中带着一份戾气,刚才苏紫衣绝对是用足了力气的,可自己只是踉跄了两步便站住了,她的武功不是很高强吗?怎么会突然如此不济?这更说明了--,她根本不是苏紫衣!
“表妹意欲何为?”苏紫衣看向陆青鸾之际,眸子里瞬间衍生的阴毒,如淌着毒液的蛇,阴冷中泛着幽蓝的光。
陆青鸾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在那样的眼神下,心跟着一冰,整个人如被瞬间冻住了一般,全身泛着寒意。不!她绝不是苏紫衣!她不是!
“表姐肩头有颗红色的胎记,我只是想看看还在不在?”陆青鸾突然扶嘴娇笑一声:“表姐何须如此紧张,那胎记在不在,你都是我表姐!”
“当然在!”苏紫衣冷冷的说完,一刻不停,甩手而去。
陆青鸾满眼红光的看着苏紫衣‘仓皇离去’的背影,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手因兴奋而不停的收紧,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
苏紫衣--钦赐茹婉郡主,肩头上根本就没有胎记!
陆青鸾激动的转身而去,急匆匆的走向苏玲玉和苏玲绯刚分到的屋子,兴奋中忘了敲门,抬手便直接推门而入。
所有储女的屋子都是一样的,屋子不大,陈设简单,除了两张床便是床旁的两个柜子,苏玲绯趴在其中的一张床上正哭的花枝乱颤,苏玲玉刚把收拾屋子的贴身丫鬟赶了出去,一脸阴沉的坐在另一侧,一见门又响,以为丫鬟去而复返,抓起一旁的茶杯看也不看就摔了过去,茶杯险险的自陆青鸾额头飞过,脆响在陆青鸾耳边。
陆青鸾惊的倒抽一口气,刚缓过神,便听苏玲玉冷冷的问道:“你来干嘛?”
对陆青鸾,苏玲玉一直心存戒备,毕竟陆青鸾是蓝月心的女儿,而且在蓝月心死时,陆青鸾的冷漠和陷害亲娘,苏玲玉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的,所以从骨子里就看不上陆青鸾,甚至带着一种鄙视和憎恶。
“我来是告诉姐姐一件姐姐一定很感兴趣的事的!”陆青鸾轻声说道,在对上苏玲玉眼里明显的反感后,顿了顿声直接说道:“现在这个苏紫衣,根本就不是苏紫衣!”
“你说什么呢?”苏玲玉眯了眯眼,此刻只要一听到‘苏紫衣’三个字,心中就如同火烧火燎一般。
苏玲绯也停下哭啼,扬起哭的昏花一片的脸,起身看了过来:“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可恶的苏紫衣!”原来都是她故意的,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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