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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贼也疯狂-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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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甘某在此久候多时了。”
甘宁说着飞身跳上一艘简易的竹筏,一摆手,身后八百名锦帆健儿飞一般全都将木筏快速的向河中央的曹兵冲了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甘宁在此处出现,着实让曹操吃了一惊,曹操略微迟疑了一下,忙摆手下令“速度撤回南岸。”
“已经太迟了。”
甘宁话音刚落,南岸渡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喊杀声,不多不少,闪出三千骑兵,为首一人,蚕眉凤目,一张枣红脸,颌下一副短髯,手中擎着一口大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袁绍麾下一等一的骁勇虎将魏延魏文长。
好多曹兵见到魏延第一眼,都吓了一跳,差点误认为关羽,两人实在长的太像了,只不过,关羽颌下是五绺长髯,魏延的胡子就短了不少。
甘宁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浪子翻水里滚的好手,曹兵不习水性,加上突遭偷袭,军心大乱,一交手,就吃了亏,锦帆军一排排竹筏顺江而下,乘风破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曹兵的近前。
甘宁精通水战,又颇通兵法,故意藏兵在河道上游,如此一来,偷袭的时候,根本不用乘船,就可以借助滚滚的黄河水飞快的逼近到曹兵的近前。
曹兵乘坐的也是简易的竹筏,就算没有人偷袭,光是那波浪翻滚水流激荡的黄河水,也让这些曹兵心惊胆战,没等锦帆军冲到近前,不少曹兵就慌的站立不稳纷纷跌入水中。
“撞过去,给我撞过去。”曹兵看似人多势众,可在甘宁眼里,却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摆手,身后众人全都嗷嗷一阵狂叫,任由脚下的竹筏冲着曹兵狠狠的撞了过去。
轰轰轰,喀喀喀。
竹筏虽然简易轻便,可是借助黄河水的冲势,依旧不可小视,就好比从天上砸下一个石子,一旦借势,威力也非等闲,几十艘竹筏横冲而至,位于河中央的曹兵顿时被冲的稀里哗啦。
“哎…哎…噗通,噗通。”
不少曹兵惊叫着吓出了满身冷汗,真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眨眼的功夫,不少人就落入了水中。
翻滚的巨浪涌来,不少人当即被吞进了浪中,不一会,就没了踪影,就算依旧活着,也被湍急的河水给冲到了几十米之外。
“咕嘟嘟,咕嘟嘟…救命啊。”
曹兵大乱,落水的更是哭喊不绝,甘宁脚尖在竹筏上用力一踩,飞身跳到半空,纵身一刀,居高临下,刀芒如电闪,一刀之威,几欲将虚空劈为两半,一个还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曹兵,吓的都拉裤子里了,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无情的大刀劈砍在自己头顶,咔嚓……毫无悬念,一刀劈落,水面上顿时荡起一阵猩红。
锦帆军有的跳水掩杀,有的冲上曹兵的竹筏,砍瓜切菜一般,肆意砍杀,任意宰割,曹兵惊慌失措,加上水性不佳,在江河之上,面对水战不俗的锦帆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就算曹操带的是精兵,局面也没有丝毫的改观,就算偶儿锦帆军被击落水中,他们依旧游刃有余,不少人甚至还能在翻腾的黄河上稳稳的踩水保持身体平稳。
甘宁更是纵上跃下,比在平地上还要矫健骁勇,一口气,潜水能憋上半柱香,在水中杀人,轻松自如,面不变色,气不长出,甚至来了兴致,愣是将曹家兵将生生拖入水中给活活淹死。
锦帆军大发神威,甘宁表现相当惊艳,南岸领兵冲杀的魏延,也是骁勇无畏,率领骑兵将岸头的曹兵冲了个七零八落。
直到许褚从水中撤回岸边,领兵拼死向前,这才挡住了魏延,不过,因为魏延甘宁的阻截,彻底打乱了曹操驰援张绣的计划。
第四百二十五章,典韦死战
魏郡城外,杀气弥空,喊杀声震天。
到处都是人喊马叫之声,到处都是兵戈交错之音,张绣左突右杀,拼死突围,身上血染征袍,刀伤箭伤不下十几处,浑身鲜血淋漓,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池里钻出来的一样,身子越发疲累,手中的枪杆越来越沉,几乎拿捏不住。
张绣头盔也掉了,甲胄也斜了,原本雪白的披风也染成了血红,就连胯下那匹乌叶青,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也分不清了。
幽州兵层层围堵,步步逼近,守卫森严,风雨不透,眼前人挤人,人挨人,人压人,人叠人,都扎堆了,想要突围,对张绣来说,希望实在太渺茫。
双方兵力相差太悬殊,过不多久,张绣的一哨人马就被死死的困在了包围之中,别说突围,就连胯下的战马,想要抬起蹄掌挪动几步,都难比登天。
“就这么完了吗?难道要束手就擒吗?”
张绣不甘心,可是瞧瞧身后,已经兵不满千,随时都有可能湮灭在幽州兵的汪洋怒涛之中,就在张绣踟蹰不决,心中正在犹豫之时,人群突然左右分开,张绣的马前闪出七百健卒。
只看了一眼,张绣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如坠冰窖,浑身上下,透骨的冷。
为何?七百人,还是步兵,本来没什么好怕的,可是,这却是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陷阵营。
陷阵不出,谁与争锋!
放眼天下,试问,谁没听说过陷阵营,汜水关一战,让当世第一猛将虎吕布都无可奈何,几乎险些丧命陷阵营的枪下,河北鞠义的先登死士,一向骁勇无畏,鲜有敌手,碰上陷阵营,也不得不吞下惨败的苦果。
没等张绣做出决定,高顺的手中,狼牙枪已经狠狠的举在了半空,高顺一声令下,嘴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下一刻,陷阵营如疾风骤雨一般,狠狠的扑将上来,一时间,张绣的眼前,人影急闪,阵型时刻变化的陷阵营,晃的张绣两眼都发晕。
陷阵营的配合,早已彻底的融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刻进了灵魂深处,若换了鞠义的先登死士,肯定一窝蜂的冲上来,可是陷阵营,就算是冲锋,也依旧阵型不乱,配合浑然天成,一举一动,攻守严密,无有丝毫破绽。
张绣的一千残兵,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顷刻间,血雨四溅,残肢乱飞,眼前忽然几十条枪影齐齐的扎了过来,直到心口一阵冰凉,张绣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败了,输的心服口服,败的毫无怨言。
被高顺用枪抵在心口,张绣无奈的丢掉手中的铁枪,缓缓的举起双手,身后的贾诩,动作比他还麻利,见无法突围,贾诩的心中,早就有了抉择。
至于说,悲壮赴死,张绣不是那种人,贾诩更不是!
就在这边张绣跟幽州兵激战的时候,张颌那边,甚至比张绣这边更早一些,因为,典韦最先带人杀出西门,典韦跟张绣,也早就交上手了。
交手之前,先是弓箭攒射,后又是盾牌拒敌,之后又是步兵投射长枪,弓箭手依旧继续不停歇的攒射。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重甲步兵挡在了众人的前面,生生的挡住了曹兵的骑兵的冲势,三千步兵,最后几乎全军覆灭,就连象征大戟士的旗杆,都被典韦一戟砸成两半。
曹兵的伤亡,也甚是惨重,可是,谁说个人武勇无法改变战局?恶来典韦,就有这个本事。
虽然脑袋依旧还有几分醉意,可典韦,一旦进入狂暴,杀敌斩将,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大戟士不下两百人都死在了典韦的铁戟之下。
到最后,张颌只好率领骑兵冲杀,骑兵vs骑兵,战斗瞬间进入最沸腾的白刃战,典韦这边虎豹骑还剩下不到一千,其余的骑兵也有一千,两千vs三千。
张颌催马上前,亲自出手挡住了典韦,两拨人,顿时陷入了胶着的厮杀之中。
典韦蛮力过人,无畏无惧,一双铁戟,上下翻飞,戟挂风声,舞的呼呼作响,每一戟砸出,都势大力沉,卷起阵阵刺耳的尖啸,虽然之前冲杀的时候身上受了伤,也没有完全醒过酒劲,却依旧神勇难挡。
张颌也不是省油的灯,文武双全,杀伐骁勇。
两人一交手,就斗的难分难解,你来我往,彼此毫无保留,杀招尽出,张颌枪急马快,凤鸣枪如蛟龙狂舞,攻势如暴风骤雨,或挑或刺,或砸或扫,典韦周身左右,全都笼罩在枪影之下。
到处都是森冷的寒光,张颌面如止水,神色冷峻,一双虎眸,精光暴射,始终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典韦,出手直奔要害,恨不能一枪就把典韦挑落马下。
按说,单论武艺高低,典韦在张颌之上,可是今晚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一来,典韦喝了酒,二来,连番冲杀,典韦不但受了伤,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张颌以逸待劳,占有优势,但即便这样,典韦依旧不落下风,两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激战几十回合过后,典韦一招横扫千钧,右手戟砸中张颌的肩头,张颌也不示弱,趁二马错蹬之时,回马一枪刺中了典韦的后背。
随着激战越发胶着,两人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伤势也越来越重,典韦还要分心掩护郭嘉突围,相对来说,伤势更多一些。
主将玩了命,双方的兵卒,也杀红了眼,就算陷入恶战,曹兵的这些骑兵也不落下风,尤其是那些虎豹骑,皆是百战精兵,人数虽然不占优,愣是冲破了幽州兵的围堵。
典韦舍弃张颌刚要离去,张颌调转马头,一甩手,凤鸣枪直奔典韦后心射出,典韦的感知,非常敏锐,常年征战,又曾在山野中长大,自然高别人一筹。
但是,感知是一回事,反应却是另外一回事。
典韦伤势太重,虽然躲过了要害,凤鸣枪还是扎进了典韦的后背,如铁塔般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典韦终究无力的跌了下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张颌典韦同归于尽
“哼…”
就算落地,典韦依旧咬牙站直了身子,不少曹兵刚要策马回来搭救,典韦拼尽全力,摆手沉喝道“休要管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军师杀出重围,快走。”
典韦自知伤势太重,不想连累别人,就算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里想的也是郭嘉。
郭嘉咬牙含泪,见张颌已经带人再次围住了典韦,无奈只好一摆手,“撤!”
非是郭嘉无情,身边确实兵将寥寥无几,稍稍一犹豫,就可能全军覆灭在这里。
“典韦投降吧,难不成还要冥顽不灵,继续反抗?”
见典韦直挺挺的立着,就算被围起来,两个大眼珠子依旧瞪的血红,钢牙咬的格格直响,典韦扫了周围的幽州兵将一眼,猛的一把将洞穿胸膛的凤鸣枪从前胸拽了出来。
“投降?让我与贼为伍?典某虽是粗莽匹夫,却也知道什么叫忠义,来吧,张颌,你我之间,彻底做个了断吧。”
身边这些虾兵蟹将,典韦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张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颌轻轻的叹了口气,典韦浑身是伤,性命垂危,却仍有如此血性,就算是敌人,也不得不让人心中肃然起敬。
“将军,跟他费什么话?宰了得了。”
校尉李干拎着钢刀迈步冲向了典韦,张颌还没等阻拦,噗嗤一声,典韦抡起铁戟,闪电般奔着李干的脑袋砸了下来,没有任何的悬念,李干当即脑浆迸裂,死尸当即倒地。
“嘶…”望着惨死在地上的李干,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典韦粗喘着大气,两眼依旧死死的盯着张颌。
“怎么?怕了?”见张在犹豫,典韦不屑的哼了声。
“哼,如你所愿。”张颌虽然智勇双全,身上也有男儿的血性。
沮授忙过来劝阻,“隽义,不可,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一拥而上,杀了得了。”
张颌摇了摇头,那样的话,对典韦这样的猛将,太不尊重了。
就算一拥而上,还不知会死多少人,因为,张颌看的出来,典韦虽然受了重伤,可,虎威犹在,而且,他已经彻底的将自己的退路切断了,一个置之死地的猛将,必然会更加危险。
任凭沮授如何劝阻,张颌还是执意跳下马。刚一落地,张颌的身子就左右摇晃了起来,毕竟,他也受了重伤。
张颌下马?因为典韦已经落马,他想跟典韦公平对决,不想占一个将死之人的便宜。
常言说的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颌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可这一次,却不够理智。
张颌其实做的没错,心中对典韦怀有敬意,可别忘了,对面站着的却是一头极度危险的猛虎。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这句话用在典韦的身上,再合适不过,典韦自从追随曹操之后,别说想计谋,就算动脑子,他都没干过一次,可是这一次,他却很聪明的选择跟张颌死磕,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再神勇,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张颌不出手,自己早晚死于幽州兵的刀枪之下。
与其这样,不如跟张颌决一死战,要是能拉上张颌给自己垫背,自己也不算白死。
这一次,论‘计谋’,典韦人生第一次动脑筋,却赢了张颌!
“给…”
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凤鸣枪一脚踢给张颌,张颌刚接枪在手,典韦双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已经如猎豹般冲了过去,一出手,就纵身挥戟,将全身的气力都贯注在双膀之上。
锵锵锵…
张颌忙举枪抵挡,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张颌的双腿都被砸的陷进了地面,刚将双腿抬起,典韦落地顺势一个扫堂腿,张颌忙向后急退,典韦丝毫不给张颌喘息的机会,在地上死斗,他比张颌更有优势,飞身冲到张颌近前,不由分说,轮戟就砸。
受了重伤的典韦,依旧如此神勇,周围的兵将,全都替张颌捏了一把冷汗,可张颌也的确没有让大家失望,稳住身形之后,枪影大作,出手依旧犀利,没过多久,就反击得手,一枪刺穿了典韦的肋下,不过,两人的死斗,典韦也不是没有机会,甚至还一戟砸中张颌的右腿,险些把张颌的腿给砸断。
到最后,两个站不稳的大将,竟然厮打着滚在了一起,进入了肉…搏战。
又斗了一会,终究是典韦伤势更重,典韦起身冲向张颌,手中的铁戟眼看就要砸向张颌,张颌长枪一抖,冰冷的枪头下一刻,已经穿过了典韦的心口。
“你输了!”张颌赞赏的摇了摇头,转身踉跄着身子刚走出两步,张颌顿时停住了脚步。
“将军,将军。”
“隽义,隽义…”
形势急转,出人意料。
典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拽出了腰间的小戟,张颌刚一转身,就算典韦奄奄一息,还是拼尽全力,射出了小戟,正好刺穿张颌的后心。
典韦笑了“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杀了他,给张将军报仇…”
见张颌无力的倒了下去,十几个幽州兵齐齐的冲向典韦,噗噗噗噗…本就无力躲闪的典韦,登时被穿成了刺猬,可典韦,就算死,依旧嘴角含笑,死的很满足,因为,他终于有了一个垫背的。
张颌死了?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众人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有人跑去禀报陈削。
对陈削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这边张绣和贾诩刚刚投降,那边,不但郭嘉跑了,自己还搭上了一员猛将。
冥冥中注定,张颌早晚要死在战场之上,误杀了那么多印刷书籍的匠艺师傅的时候,张颌就曾说过。
留自己一命,让我死在沙场之上!
典韦死的时候拉上张颌垫背,何尝不是张颌也拉上了他呢。
能跟恶来典韦双双同归于尽,张颌的死,也算死得其所。
这边复夺魏郡,陈削继续派兵清剿冀州残余,郭嘉却无影无踪,后来才知道,郭嘉见势不妙,冀州大势已去,他领兵回奔了兖州。
曹操领兵跟甘宁魏延交手,也算互有胜负,许褚几乎杀光了魏延带去的骑兵,甘宁却几乎没有什么损伤,毕竟他的锦帆军在水中作战,优势太明显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魏延离开
曹操还想继续向冀州驰援,忽然消息传来,魏郡再次失陷,就连典韦也阵亡了,曹操当即顿足捶胸,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典韦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难得的一员忠勇猛将,多少次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可是唯独这一次,没有留在自己身边,却不幸战沙场。
魏延和甘宁已经退走了,清点一番人手,整整死了一万人,曹操依旧决定领兵进入冀州,毕竟他心里还万分牵挂着郭嘉。
忽然,有人飞马来报,“回禀主公来,军师安然无恙,眼下正在官渡等您。”
“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奉孝安然无恙,来啊,马上随我回兵官渡。”
曹操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差点蹦跳起来,典韦死了,若是郭嘉再没了,曹操想死的心都有了。
领兵回到官渡,见到郭嘉,曹操几步走到跟前,拉着郭嘉的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瞧了个没完没了,连问郭嘉“奉孝伤着没有,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一旁的文武,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郭嘉连忙摇头,两人寒暄一番,分宾主落座之后,得知甘宁和魏延出兵拦住了曹操,郭嘉点了点头,“我早就猜到了,放心吧,主公,很快,袁绍那边就会生出内乱。”
“嗯?奉孝这是何意?”曹操听的一头雾水,忙问道。
郭嘉笑道“袁绍为何出兵相助陈削?一个是堂堂四世三公之后,堪称天下士族的楷模,一个是天下士族的公敌,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实则,袁绍不惜损兵折将出兵阻截主公,必然跟陈削暗中早已勾串到了一起,只需派人去南阳宛城将此事散播出去,那些忠于袁绍的兵将,必生疑心,因为,他们眼里,只承认袁绍,绝不认陈削。”
曹操低头略一思索,也点了点头,“奉孝说的有理,我也觉得奇怪,无缘无故,甘宁魏延怎么会领兵出现在黄河渡口,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主公稍安勿躁,且耐心休整两日,之后再出兵冀州,趁陈削立足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郭嘉笑道。
曹操觉得有理,忙吩咐兵将们在官渡暂时扎营休整。
不出郭嘉所料,南阳宛城一时间传言四起,说什么都有,有的说袁绍早已投靠了陈削,有的说袁绍暗中跟陈削有勾串…
消息传开,袁绍帐下的兵将顿时乱作一团,尤其是魏延,刚刚在黄河渡口败在许褚的刀下,带去的骑兵十损七八,损失惨重,魏延心里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怒火万丈,直接来找袁绍质问。
袁绍起初并不承认,可魏延心计何等精明,目光何等锐利,一句话,就问的袁绍哑口无言,“敢问主公,让我们领兵阻截曹操,究竟意欲何为?”
甘宁也沉默不语,坦白来说,内心深处,他也不想看到袁绍跟陈削有牵连,毕竟,甘宁在荆州的时候,曾跟陈削有过交手,当初还被陈削给摆了一道。
袁绍无话可说,更加证实了传言并非虚言,魏延当即放声冷笑,随即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翌日清晨,袁绍还没睡醒,突然辛评急匆匆的跑来禀报“主公,大事不好了,魏延带人走了。”
魏延对袁绍彻底心寒,不但自己走了,还带走了五千兵马,就连甘宁也收拾着要离开,袁绍彻底慌了神,一边亲自说劝,一边派人给陈削送信,得到消息,陈削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宛城。
“出兵!”消息传到官渡,曹操一声令下,当即拔营起兵,直奔冀州杀去,众人刚行到黄河渡口,曹操眺望着滚滚奔流的黄河水,放声大笑“我看这次谁敢拦我渡河?”
“报!”
忽然,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众人忙回过身来,只见,一匹黑马正快速的向岸边疾驰,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是一个曹兵探报。
没等下马,那探报就喊了起来“主公,大事不好了,徐州突遭义军偷袭,我军损失惨重。”
“什么?这怎么可能,偷袭的是何人?”曹操吃了一惊,忙追问道,那探报来不及下马,一时慌乱,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回主公,是周仓的人马,他们都是从海上来的,足足三万人,徐州留守的兵将根本抵挡不住。”
“主公,撤兵吧,徐州若是失守,得不偿失啊。”郭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可恶的周仓,来啊,回兵,马上驰援徐州。”
曹操不得不下令退兵,眼看,此时杀入冀州,正是天赐良机,连老天爷都在帮忙,陈削立足未稳,又带人去了宛城,这下倒好,天不遂人愿,竟被周仓给搅了局。
甘宁也要领兵离开,袁绍劝说不下,只好领兵阻拦,廖化杜远气势汹汹,领兵拦住了甘宁,甘宁嗤鼻冷笑,眼中尽是不屑。
跟在甘宁身后的兵将,尤其是那些锦帆军,更是群情激愤,全都拽出了钢刀,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场血战再所难免,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人高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很耳熟,甘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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