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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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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桃花。至今我才后知后觉,你是想借我博七王的怒气,让皇帝驳回你请求赐婚的折子!欲擒故纵,面子里子你都赚了,此计甚妙!先后两次做了你的棋子,难道你命中是我的冤家不成?”

    江浸月颔首作揖,道:“如此一来,我也求仁得仁了。”

    “求仁得仁?我这湛王府被你害的如今宛若冷宫,也是你所求之‘仁’吗?”

    “然也。知我者莫若卿儿也。”江浸月的难题迎刃而解,人也随之开朗起来。

    “世子此举着实令人费解。娶了那萧仪君,你岂非如虎添翼?缘何执意若此?”卿君不解。

    江浸月步步紧逼向卿君,目光在她身上游弋,似笑非笑,强行将卿君的手按在他胸膛,道:“这里不愿,谁可奈何?”

    卿君承认自己被电到了,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以此同他绝缘。镇定了几分,卿君道:“若连这般言语我也相信,那就白白被你骗了两次。”

    “你曾鄙夷我只贪你荣公幺女的身份,如此你该明了,若非心之所属,即便皇亲贵胄,即便父命难违,又能奈我何?”江浸月眸中含情,那股子傲气直逼卿君。卿君想,江浸月同夜无俦,这两个男人将来必定会有一场酣畅的对决。

    卿君忽而想起一桩着紧的事,从博古架的一本古书的夹层内翻出一个信封,交于江浸月手中,道:“日后,我每月初一十五给你寄一封平安信,若哪日中断的,便是我‘光荣’了,你将这封表明‘焚琴’存在的密函交付萧伯殷之手,深宫危机四伏,这便是我的护身符。”

    江浸月的表情凝重起来,忽而又装傻道:“什么焚琴?”

    卿君没好气笑道:“你这表情也太浮夸了,演戏一点儿也不走心。那日桃林之中,夜无俦同焚琴这一场才子佳人的戏码是你引我去偷窥的,你岂能不知何为焚琴?”

    江浸月比方才更加凝重的低沉着声音,问道:“如此说来,你知道焚琴为何人了?”

    卿君摇头轻叹:“距离太远,她蒙着面纱,根本辨不分明。”

    江浸月却略过一丝失望神情。

    这古怪的神情被卿君尽收眼底,到底焚琴是谁?江浸月定然知晓,但是看情形他也定然不会告之自己。这焚琴必定是个极其微妙的所在。否则,江浸月不会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来告之她的存在。卿君出神的想着,被江浸月浅啄了额头,待卿君要想做些什么以维护自己的三贞九烈形象时,江浸月已经一个空翻,夺窗而去,殿内,空余一室月华。伸手摸了摸刚刚被轻薄的额头,不觉手似触电般。只得缓缓放下,按耐住自己心动过速的胸膛。如果,他这个吻是为了要扰乱她方才探究的心智,那么,他做到了。

    若江浸月关于“心之所属”的那番言论并不属实,那么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强大的令他不敢娶萧仪君的理由。

    又是一个清晨,睡到自然醒,这冷宫岁月倒也自在。湛王府偏僻,无甚闲人打扰,倒也省下了不少应酬客套的功夫。

    卿君信步走到那一片芍药边,那人种下的这片芍药如今已然妖艳生姿,不禁悲从中来,口中默念:“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身旁的无缺乖巧的劝慰:“皇上许是误解了娘娘同世子。别人不明就里,奴婢们在一旁可是看的真真儿的。等日子一久,皇上瞧见了娘娘的清白之心,娘娘定然能回复当日荣宠。”

    卿君不语,只是还她一记宽慰的笑容。记得当日,她故作深沉的教训她们“盛衰无常”,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深宫之中,能有几个真心待自己的人?袭人、无缺,谢谢。

    她们自然不会知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七王的盛怒,表演得太过浮夸,骗不了她林卿君。其实最不希望西蜀同平陵联姻的便是这七王了罢。卿君在这关键时期同这桩联姻的关键人物闹的这一出桃色绯闻,正中七王下怀。误解她?心里感谢她倒是真的。

    她并不认为七王真会为了吃醋而对她动怒。他们之间,先前便不是这样的关系。而今,她知道了焚琴的存在,更不会这般想。焚琴,才是他倾心以待的女子罢?她似乎常常不在他身边,而自己竟连做她的替身都不够格。想到这一层,卿君便心烦意躁。摇摇头,深呼吸,振作,即便是冷宫弃妃,也不能失了格调。

    随即便看见一袭黑袍缦立远视——夜无俦。看这一身的形容,许是刚刚下朝。他身后的纳兰敦儒等一众人都谦卑的低着头,所以他的身影被无限放大,大到此刻卿君眼中,只有他一人。

    夜无俦下了朝便赶来了湛王府,站在殿外孑立良久,徘徊良久。直到看见她踱步走至那片芍药旁,怅然若失的模样,这些天阴霾的心一下子晴霁。

    那日送走焚琴,便收到叶扁舟的密报:七王妃私会江世子。他当即便锁了眉。待他细细看过密报上七王妃同江浸月二人交谈的细节,眉头随即又舒缓开来。对着叶扁舟喜不自禁道:“看来七王妃对这江世子是极不上心啊。”

    之后便径直向湛王府走去,这段时日,去湛王府的路,走的勤了些。

    到了之后发现卿君不在殿内,左右丫鬟也没带上。仔细等着,等她回来了,便要拿这私会一事做做文章,非逼得她求饶明志不可。听得殿外声响,知道她已然回殿,这么慢,蜗牛么?边朝殿外走着,边佯装怒意:“七王妃,本王候你多时了!”

    待看清了七王妃的形容,着实吃惊。她是从哪弄的这一身狼狈?还有这满脸的颓败。难不成,当真为了江浸月即将大婚失意至此?方才在江浸月面前所说的那番凛然的豪言壮语,只是伪装?难不成,在他所不知晓的岁月里,她对江浸月果真动了情?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竟然叫她“卿儿”?她竟然,因为他的监视而目露鄙夷神色,她竟然说他“心胸气度,贻笑大方”!

    她竟然要他们之间“干净纯粹”?本王偏不。夜无俦方才瞧见她依旧失意模样,不觉心情大好!并非他落井下石。据他推测,若怅然是为江浸月,那么如今江浸月的折子被驳回,她理当欣然才是。可见显然,她的惆怅同江浸月无关。

    不管如何,七王这些时日愁云惨淡的心终于微霁了。大步跨进这湛王府,于卿君面前站定,睥睨。卿君无甚悲喜的行礼:“参见皇上。”

    他没有于她将行未行礼之时伸手将她扶起。待她行了礼,他傲慢的说了句:“免礼。”

    二人进了内殿,七王随即便摒退了左右宫人,所有人训练有素的迅速退却,空间交付给了二人。

    “七王妃这段时日思过,悔悟过来了么?”七王揶揄。

    卿君不做回应。

    七王不动神色行至卿君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以后,可要老实些。”

    卿君的左耳被他喷薄而出的呼吸打的滚烫。可是她依旧一副冷若冰霜模样。不免让七王讨了个没趣。

    七王怒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宠爱吗?究竟怎样,你才会老老实实做本王的妃子?”

    “我要的,是天下无双。贩夫走卒给的起,皇上未必给的起。噢,非也,不是未必,是定然给不起。”既然不在你心尖上,那么逢场作戏又何必?既然不是无可替代的那个人,宠或不宠,又有何分别?

    见七王一脸愕然,卿君一字一顿道:“这玉碎瓦全之别,夜无俦,你当真不知吗?”

    七王一甩衣袖,盛怒离去。

    望着七王的背影,卿君心中默想: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她宁可这般对自己残忍,胜过来日忙不迭的收手,连堕落的美都没了。

第十九章 以后乖些

    昨日夜无俦走的时候气急败坏。从她这儿出去的夜无俦,几乎没有哪一次是笑逐颜开的。

    如今的夜无俦越发阴冷,从前那个纨绔的混世魔王,他已然不屑再扮演了吧?

    子衿告诉她,这段她被隔绝的时日,外面已然换了天地。

    在太子同八王鏖战西京,双方伤亡惨烈之际,从北方浩浩荡荡徐徐而下一支插着太子旗帜的二十万大军压境,先是将八王摧枯拉朽,直至其毫无反抗余地,但留其一命;继而,转而倒戈,将太子旗帜,弃之如敝屣,尚在茫然失措的太子,被二十万大军为首的一位名唤墨渊的将军当胸一箭,魂断西京。

    而后,这支彪悍铁骑竟然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仿佛,横尸遍野的西京皇城从未出现过这群来去自如的军队!

    西凉储君殡天,整个西凉犹如国丧。老迈的容瑞皇帝先时经历八王的钳制,如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苍老不已。

    这场历经大半年的乱局,以两败俱伤收场。容瑞原本要严惩八王,先前夜无妄被幽禁的前车之鉴已然震慑不了这帮自恃羽翼已然丰满的儿子们了!这八王夜无非,若不杀之,难堵悠悠众口!

    宠妃乔氏在皇帝面前哭断了肠,容瑞却依旧不为所动。当日乔氏同八王里应外合逼宫的场景历历在目,皇帝已然深恶痛绝!

    七王夜无俦连夜进宫面圣求情。

    据说此前他那位先前对他并不上心的“生母”乔氏来他这七王府中,同夜无俦促膝长谈了一天!究竟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乔氏走后,夜无俦面色凝重,原本置身事外的夜无俦随即便紧急进宫,向容瑞皇帝为自己的“同胞”弟弟求情。

    许是夜无俦对同胞弟弟的深情打动了容瑞皇帝,他竟饶了夜无非一命,将其发配到东洱海边,了此一生!从此无召不得入京。

    卿君被这峰回路转的神来之笔震慑了,战争是竞争最残酷的体现,涉及千万条性命,这场八王夺嫡的恶战,两败俱伤。皇家的手足之间,往往,很薄情。

    夜无俦为何会觐见容瑞卖力为夜无非求情?乔氏又来七王府中同夜无俦密谈了什么?卿君早已猜到这乔氏并非夜无俦生母,那这夜无非必然也并非夜无俦胞弟。他为何要这般费力搭救?为何皇帝会卖这样天大的人情给夜无俦这个先前并不出彩的儿子?那支神秘的二十万大军,同夜无俦究竟有无瓜葛?

    卿君觉得,自从入了这七王府中,自己便变得思虑甚重。从前在青川、平陵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太子薨殁,八王也彻底覆灭,谁会是嘉靖?谁会是她的归途?

    夜无俦近日似乎常常出入朝堂,听闻恩宠甚隆,他会是下一个储君吗?会是将来的嘉靖吗?

    今日日暮时分,夜无俦风尘仆仆一副国事繁重的形容,来到卿君房中。

    他似乎已然不再提及上次同卿君之间嫌隙,而卿君也不愿再提。

    卿君不愿再同他置气,他一生气,便抛下“禁足”的紧箍咒,受苦的还是自己。卿君虽然对这夜无俦心中恨的痒痒,面上还是要同他假意周旋。

    但是,涉及到深层次的话题,她会尽量避免,免得人家再冠以“招惹”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他们之间,现在这样的关系,卿君觉得甚好。先前的纠缠牵扯,以及内心的悸动,卿君想将它们都妥帖收藏好。她不否认它们,但是,不愿意再面对它们。它们的存在,如同卿君心口的伤,随着时日,伤好了,疤还留在那里,一碰就痛。想到自己曾经如此中意这位自己似乎从不曾真正了解的男人,就变得好低落。

    她想,他们之间,得有个新的开始!正如现下,夜无俦面上这般,波澜不惊,仿佛从前他们之间的桩桩件件都是过眼云烟。

    你既如此潇洒,我没有理由不奉陪!

    思索着一般“贤内助”见着工作繁重下班回家的老公都是怎么说的?

    “爷饿了吧?用膳吧?”英国人没话题的时候便聊天气,我泱泱天朝,以食为天,“吃”自然成了人们没话找话时候的最佳话题!

    卿君此言果然正合七王心思,夜无俦悦然点头,对身后的“高级助理”煮鹤是了个眼色,煮鹤便心领神会的下去备膳了。

    旋即,煮鹤便领着两位女娃入了厅堂。卿君因为今早起迟了,早饭用得晚,到午膳时分并不觉着饿,遂午膳并不曾用。这会儿已然饥肠辘辘了。俗话说“饥不择食”,当卿君看到放在七王同自己面前的所谓“膳食”的时候,她的额头多了几条黑线。

    那所谓“膳食”,便是一大汤碗的小米粥以及几碟精致美丽的咸菜。然而再美丽它也摆脱不了自己咸菜的本质属性。

    卿君瞪大双眼看着七王面上似乎无甚不妥,那厮正在欣然用膳。而且方才他交待煮鹤备膳的时候并未特别交代,所以卿君也免了他是在故意寒碜自己的“小人之心”,貌似,这晚膳便是夜无俦一贯的作风。

    卿君觉得这位大神都这般反腐倡廉,自己一介小虾,吹毛求疵实在太作。端起那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罄、薄如纸的骨瓷小碗,闭上眼睛,像老邢一般yy:这不是清汤面,这是鳝丝面,又夹起一块咸菜,继续yy:这不是小咸菜,这是溜肥肠。

    收起恶搞的心绪,卿君细细打量着夜无俦。显然卿君对于这“膳食”的好奇多过自己此时的饥饿感,她低头喝粥的时候总偷偷瞄着夜无俦。夜无俦用膳用的忒认真仔细,食不言,心无旁骛。

    正在卿君偷瞄正酣之时,耳边想起了夜无俦停碗投箸的声音,以及他徐徐道:“看够了?有什么但说无妨。”

    卿君纳闷他分明没有抬头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轨”行为,开始罗列着她认为可以蒙混过关的理由。

    “额……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此话也不假。举止儒雅,天生的贵族。即便只是就着咸菜喝小米粥,也丝毫不携带。卿君真有点好奇他如何做到喝粥不发出一点声的?

    夜无俦依旧定定望着她,显然不相信这花言巧语。

    卿君被他望的招架不住,同时也实在按耐不住内心深深的好奇,斗胆问道:“夜,王府中的金库别是被”蛀虫“蛀了罢?你我约会共进晚餐,你好歹也是西凉的王爷,就用这款待我?我也不是食家吃货,可你好歹也该有个葡萄美酒夜光杯、牛排拉菲鱼子酱、鲍参翅肚佛跳墙之类的,最不济来个蛋炒饭也好啊。”

    “胃不和则卧不安”,七王不紧不慢往卿君碗里夹了一块小咸菜,道,“胃强多食,脾弱不运,停滞胃腑,则成饮成痰,睡则气逆,不得安卧。”

    卿君不禁白了一眼夜无俦:“早餐吃得像皇帝,晚餐吃得像乞丐这等言论我之前也听过。但是你这般严格执行,不至于罢?”

    卿君瞥见夜无俦的眉头锁成了“川”字,悠悠道:“本王自十岁时便一贯如此。”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故事。

    卿君目露怜悯,情不自禁摸了摸夜无俦的后脑勺:“可怜的娃,十岁就开始自虐。”说罢摇头轻叹。

    夜无俦便是那种你可以算计他、可以挑战他,甚至可以忤逆他,但是绝对不容你怜悯他的人。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道:“本王十岁时便得高人指点,茹素健体,耐得饥寒四时安。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了却君王天下事之后便骄奢淫逸、酒池肉林,出入有步辇,起居无操持,尊贵无尚,却也薄命短折。”

    说完轻蔑扫了眼卿君:“七王妃每日尚在呼呼大睡之时,本王便早起磨练了。本王的对手多为长辈,人老姜辣,同他们过招丝毫马虎不得。然而本王尚壮年,即便果真扳不倒他们,凭着一身铮铮体魄,本王乐意看他们一一驾鹤仙游。”

    卿君被这一番言论折服:“精辟啊!论持久战啊!就是现在整不死他们,即便熬也熬死他们!”这寒碜的晚膳之后,又被夜无俦拖着到太液池边散步消食。已然春夏交际,太液池边有水草茂盛,一路行来,硬生生撞了满脸的蚊子,耳边也净是嗡嗡蚊鸣。卿君那把桃花扇不停的拍打着也无济于事。

    被禁足许久,难得出来一趟,这西京已然从乍暖唤寒的初春一跃而至盛夏了。

    夜无俦则在一旁怡然自得。

    卿君奇怪,他为什么没被蚊子咬:“莫非这蚊子是王爷圈养的?这般放出来是招呼臣妾的?”

    夜无俦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蚊子欺生。本王天天来同他们作伴,七王妃久在屋中蛰伏,它们自然瞧着你眼生,便要好生同你意思一番才妥。”

    “臣妾蛰伏房中也是夫命难为。”卿君反击道。

    正当卿君思忖着,改明儿得找袭人无缺她们帮忙制点儿花露水不可。反应过来时双肩已然被面前的人抓紧。夜无俦,他说:“以后可要乖些,我便不再禁你足。”

    仿佛,这一树一树的花齐齐开放。卿君内心很受用。

第二十章 公主无暇

    那种悸动,在煮鹤来报“焚琴求见”的时候戛然而止。夜无俦凤眸扫了眼卿君,她似乎云淡风轻。

    焚琴来西京已然有了段时日,看样子是要回平陵执行任务去了,她求见八成是同夜无俦道别。推己及人,卿君自觉也该给两个有情人独处的时光。

    “夜无俦,我劝你早早收了焚琴吧!你们这样两地分居异地恋,尽管你们彼此情比金坚,但多少有些危险!收了焚琴,你也不必再来我这儿晃悠了,你我落得干净!我也……”

    卿君似乎感到夜无俦眸中的寒意越发凌冽,那句话到嘴边的“我也可以外出猎艳快活,各不相干”,又生生被咽下。

    今日二人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解,他刚刚说了给自己解禁,这到嘴的肥鸭子,可不能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吓飞了!于是乖乖闭嘴。

    夜无俦又一次,愤然甩袖离去。

    卿君在他身后追了两步,没追上,那人腿长步子大,生气起来速度就更快,她眼看着追不上,便望着那个背影,喃喃道:“本是为你们好的实在话,不明白你生气做什么……这解禁的事,还做不做数了……”

    卿君依旧被禁在府中。

    深宫寂寥,卿君算是尝到个中酸楚。古代宅女不易做,上一世习惯了无wifi,不生活的日子,前一阵忙于梳理各种历史地理常识,又有夜无俦乱了心智,分散了些许心绪,这会子忽而归于一潭死水,卿君真心耐不住。还有三从四德、规行矩步、笑不露齿神马的,最讨厌了。

    卿君头发甩甩,心下了然:发掘何以消遣这大把时光的法子成了当务之急。

    已然入夏,七王府内植被丰茂,美则美矣,然则蚊虫繁多,卿君并一众家丁皆是苦不堪言。卿君当日同夜无俦散步太液池边时便计划着要研制“花露水”的宏伟大计便在这般背景下呼之欲出了。

    这天,卿君给家丁们做了动员工作,以一句“人生苦短,都折腾起来罢!”华丽收尾。看着一个个热血沸腾,小宇宙即将燃烧的表情,卿君知道,自己赖以忽悠人的口才,已然又精进许多。

    卿君知道,现下这七王府里的一干人等皆胸怀当年人民群众齐心协力除四害时的极度膨胀的热情,宜充分利用方不负了恩泽。

    子衿、子佩除外,卿君将众人分成三个小组。

    第一组,从中选取出书法丹青本事属上乘的,负责设计描绘盛花露水成品的容器,并负责同宫中官窑接洽,烧制出适宜的小瓷瓶;再将剩下家丁分成男女两组。

    第二组,清一色女娃,认真心细,主要负责准备原料以及制作花露水时候需要的器具设备;

    第三组,清一色体态稍壮的汉子,主要负责整个制作过程。

    子衿作为这具身体原本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萧卿君”的发小兼陪读,耳濡目染,一般的书画自是不在话下,所以足以胜任第一组的创意总监。

    子佩则以其“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特质荣任第二、第三组的生产总监。而卿君则以千年后穿越而来的道听途说,自封为技术顾问。

    这王府有一样好,便是物资极度丰富,但凡能想到的都唾手可得,不可得的,也有一众巧夺天工、鬼斧神工的能工巧匠可以置备出来。

    原料很快便置备齐了:酒,薄荷、金银花、黄芩、白藓皮、黄柏、冰片、防风、珍珠粉、麝香、牛黄。隐约记得某部清宫剧中曾提到麝香易致滑胎,所以只需添加少量。

    古代的酒浓度一般都不超过二十度,现成的白酒难以达到制作要求,所以需要蒸馏提纯。

    酒精较易挥发,则加热后产生的蒸汽中含有的酒精浓度增加,收集酒气并经过冷却,得到的酒液虽然无色,气味却辛辣浓烈。其酒度比原酒液的酒度要高得多。

    如此循环反复,可得高纯度的酒。

    以卿君上一世多年混迹三里屯的经验,浅唱一口,至少不逊色于伏特加。

    接下来将上述蒸馏酒同一干原料混合,加热,搅拌均匀,然后在室温下静置十数日,过滤除去杂质后即得到了传说中“花露水”。

    这文艺而又小清新的熟悉味道,令卿君恣意怀念起童年每一个被花露水庇护的夏天。将原液分发给众人尝试,晚膳后于太液池便游荡半个时辰后,众人皆叹此物驱蚊有效。

    子衿旗下的几位的也已然收官。小瓷瓶口径一公分,瓶宽两公分半,高三公分半。素胚勾勒出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瓶身,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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