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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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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卿君脑中闪过无数个问号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殿外不远处有人声。夜无忌这死变态正昏睡倒地,难道,还有人无聊变态到夜访冷宫?
卿君贴着宫门,侧耳倾听。
“爷,还在等什么?”
这个娇俏的声音卿君怎会不认得?是碧池!难道,夜无俦在此处夜会佳人?此处生人勿近,又同七王府只得一墙之隔,倒也是个私会的好所在!
前些日子,麟德殿上的相会,让卿君明了,这位碧池竟然来自番邦。凭她当日骄奢的妆扮,非尊则贵。
“封恬,你的美男计可奏效?青川那边,有何动向?”夜无俦冷冽的声音隔着冷宫荒凉的空气,传到卿君耳中。
看来,这不是私会佳人,而是内阁幕僚会议!封恬近来不是同子衿打得火热么?难道还背地里向青川方面的女间谍使了美男计?
“江百里近来身子渐好,父慈子孝,政通人和。我们欲遮还羞的给江浸月送去的江润年在西京留下的小儿子,很是讨老爷子欢心,现下江百里每日都含饴弄孙,对于江浸月的迁怒也稍缓和了些。青川方面政权交替估摸还有一段时日。”封恬不紧不慢向夜无俦作着工作简报。
江浸月当日向父亲提议,伙同夜无非谋逆。夜无非败北之后江百里在西京的质子——世子江润年自然难逃干系。封恬设计救下了江润年在西京留下的儿子,给江浸月送了去。前些日子,江浸月的确来过西京。除却借着自己的由头做了些手脚,成功逃脱了其父逼他同平陵联姻,他还从西京成功营救了他长兄的血脉!
“唔,那便不急。那人,始终待本王不薄。况且,为君为父,他都不曾亏欠。”夜无俦言语之中似乎有丝不常见的温情。
另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似本地口音,卿君过往并不曾听过:“无俦如今贵为亲王,莫非已然忘怀你母亲、我姑姑——轩辕欢当年所受屈辱?当日,你可是眼睁睁看着那夜容瑞如何生生逼死了我北岭最为尊崇的公主!作为姑姑的骨肉,此仇此恨,无俦,你若不着紧,那我们,便不强求。当日你要我打着太子名号进京勤王之时,我便想趁乱将容瑞皇帝一并除掉。是你要从长计议。怎么,今时今日,你还狠不下心肠?无俦,这事关皇权,你以为,单单稳妥便足以成事?”
这……信息量也太大点儿了!
卿君躲在门后,回味着这段话。
轩辕欢,夜无俦的母亲?也是当年跳胡旋舞的女子——容瑞皇帝心尖上的人!
夜无俦是外番胡狄的后人?他是夜容瑞同北地公主轩辕欢的儿子!
轩辕欢便是这冷宫的主人!而夜无俦就是当年那个拿偌大珍珠打弹弓的小皇子!
难怪夜无俦的肤色异于常人的白皙,原来,他竟然是胡人!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混血儿!
而这位说话之人,他称夜无俦为“无俦”,可见是同夜无俦关系密切,生死相托之人。轩辕欢是他姑姑,他曾打着太子名号进京勤王,毫无疑问,这人定然是轩辕墨渊无疑!
夜无俦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王一刻未敢忘怀母妃去时的惨烈!但是此刻取他性命,我并非储君,也未得遗诏,名不正,言不顺,即便登基也未必人心所向。待那人寿终正寝,而他未必不传位于我。倘若他另立他人,到时本王再采取行动,也未尝不可。本王此举无关父子情义,只是,我西凉历来,仁孝治国。若弑君弑父,怕是为民所不齿……”
“谁?滚出来!”煮鹤厉声吼叫打断了夜无俦的话,卿君倚靠的宫门瞬间被打开,而卿君,毫无遮拦的暴露人前!
月色如水清洌,而她无处可匿。
惊慌失措之中,她看见了夜无俦似乎要喷薄出火焰的双眸,轩辕墨渊脸上的讶异,碧池的不屑,封恬的仓皇,离自己最近的煮鹤面上的惊讶以及一闪而过的悔意。
第三十五章 他的抉择
“为何你会在此?”夜无俦阴沉着脸,亦步亦趋,朝她逼近,在她跟前站定,他凌冽的寒气袭来。
卿君手扶着门框,然而终究支承不住内心慌乱。
如实回答?自己得知了夜无俦集团如此核心的机密,已然是逃脱不得了,再拖上夜无忌?那个心无城府的闲散王爷,虽然轻佻变态,但是人倒不坏。
方才他们言谈之中,连谋害太子、皇帝都是云淡风轻,夜无忌现下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身后的冷宫殿内,还不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卿君心生不忍,挣扎了许久。夜无俦挑起卿君下巴,厉声道:“跟踪本王,嗯?”
卿君倔强抬头,对上了夜无俦的眸子,道:“对!”
夜无俦敛眉,愤然掐上了卿君的喉咙:“你当真以为本王不忍杀你!”
这已经不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说这样的话了。
她并没有以为他不忍杀自己。答案她早已经告诉过他很多次,他该是有多么健忘?
收起所有暧昧的戏码,他终究是要回到现实中来的。
她爱他罢?经历种种,即便冷了心,也还是会有期冀的吧?
他不爱她罢?除却动心,除却玩味,他并不能给她再多了。而仅仅这些,并不能成就——爱。
卿君被夜无俦粗暴的抵在门框,她倔强的唇依旧没有求饶。因为她知道,求饶,除了教眼前这个男人轻视,教他身后那个娇俏的女人瞧不起,什么也换不来。
“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佳人,令王爷抛下温香软玉,一次又一次!”卿君害怕他们再朝殿内逼近会发现瘫倒在地上的夜无忌,又怕再僵持下去,夜无忌若是醒来又窃听了夜无俦他们的机密。
两难之中,她挺身而出,恶狠狠看向了碧池!这样的形容,真像极了一个醋劲大发少妇!
“从前本王当真以为你便是个妒妇。可这段时日以来,你教本王清汤寡欲了这么久,难道今日突然想通了要委身承欢不成?且不论本王夜会佳人,即便本王在你萧卿君面前夜御数女,你也不为所动!你并非欲擒故纵,而是,你心根本不本王这七王府中!是否另有所图,你我心知肚明!莫要以为本王好欺!你拒绝了本王多少次!还敢在本王面前扮演什么妒妇?!”夜无俦怒道。
煮鹤见眼前一发不可收拾的阵势全因自己发现了卿君所起。开口劝慰道:“七王妃,方才,您究竟听到了什么没有?若是没有,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自扰。”
“全部!你们没说出来的,我也推理了差不多了!”卿君倒要看看,她这样别有用心的女人,他杀是不杀!
“爷,大局为重。”煮鹤无奈摇头。
“爷,他日若易地而处,末将的美男计败露,我也会大义灭亲的。”封恬在劝夜无俦动手。
夜无俦沉默良久,墨渊适时开口了:“无俦,若不舍,先囚禁起来,待你成事之后,再作定夺也可。”
夜无俦钳制住卿君咽喉的手越发紧缩了!
明知会有伤害,却偏偏要挑衅试探。女人,这究竟是何苦?安然享受片刻前的柔情,即便虚假又何妨?何必世事洞明?何必?
夜无俦的神情渐渐困顿、暴戾。卿君觉得自己总能把泪盈于睫的微妙环境搞成狂风暴雨的节奏,片刻之前尚且是她同夜无俦共处一室的温存暧昧,如今却因卿君的无端出现带来了杀气。
今天早晨还温存说着要自己多吃点儿补品,养好身体的夜无俦此刻伸出手钳住卿君纤细的脖颈,青筋爆出,这怒火不是虚的。
卿君知道,等会儿自己断气倒地之后夜无俦肯定会有句台词:“你知道的太多了。”
卿君使出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说着:“密函……焚琴……江浸月……萧伯殷……”
因为说不了完整的句子,卿君只得挑出关键字,夜无俦果然对此表现出极大兴趣,松开了钳制,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仔细与本王说来!”
看着眼前这个永远沉稳的男人第一次乱了分寸,呵,为了焚琴吗?卿君的内心一阵尖锐的疼痛,面儿上却不能表露分毫。她顺了顺气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情动则智损,她将自己跳脱出来。娓娓道来:“江浸月那儿有我的一封密函,若每月初一、十五收不到我相报平安的亲笔信,按照约定,他便将我的这封关于焚琴的密函公诸萧伯殷。”
在卿君意料之中的是,夜无俦显然是被这话震慑了;意料之外的是,他并非震慑于自己严密的防御措施。夜无俦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同江浸月,果真有情!?”面如死灰。
“尼玛,你到底会不会听重点啊?重点不是江浸月,是密函,是萧伯殷!”卿君想到自己方才被夜无俦掐着脖子时,拼命喊出的两个关键词被夜无俦直接忽略,有些心有不甘。
夜无俦方才脸上的颓唐顷刻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沉寂:“他倒是一早便探得了,倒是个厉害角儿。然则,本王量他轻易不敢恣意散播。”
夜无俦这句话倒是真真的!先前,江浸月也只是迂回曲折的引她到了桃林,窥探到了焚琴的存在。他先前显然知道焚琴更多的信息。当得知卿君并未分辨清楚焚琴的容颜时,他也只是略显失望神色,并未告之真相,可见他并不打算由他口中道出这关于焚琴的细节。由此可见,江浸月对于焚琴这一有利于自己的高度机密的情报,是敬畏的,甚至,有丝投鼠忌器的顾虑。
卿君猜想,江浸月约莫是有把柄落在夜无俦手中。至于这“把柄”,约莫,是当年夜无俦做“质子”时期关于江润年的事罢?
“江百里如今虽然身体康健,但是古稀老人,风烛残年,王爷以为,对于江浸月的钳制还能维系多久?”卿君不屑道。言下之意,平南王王江百里如今已然所剩时日不多,只要江百里一去,江浸月便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顺利登上平南王的位子,到时,即便夜无俦将江润年之死的真正幕后黑手——江浸月,公诸于世也无济于事了。
慷慨陈词的卿君没有觉察到夜无俦渐渐阴霾的眉头。他实在听不得从卿君口中而出的江浸月如此神勇而无畏。
“王爷要废弃要囚禁要赐死都随便。只求王爷莫要累及我的丫鬟们!”
“好一个惠及苍生的七王妃!”她对于自己的丫鬟竟这般维护,对于江浸月尤甚,这桩桩件件都直逼夜无俦的底线。“阿卿难道不知,作为本王的女人若要达到一桩目的,最轻易最无害的途径便是——千方百计让本王爱上她们。”说完顿了顿,叹气道:“你的爱亦并非天下无双,却要求我的天下无双。倘若你的棱角被磨平,妥协更多,偏执更少,或许你便能理解,若要保你现世安稳,并不需要这般迂回费力,只需要做好你七王妃的本份即可!”夜无俦的语气近乎哀求。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靠男人的恩宠以维系自己荣耀,是最愚蠢不可靠的。王爷倾心相待的,也许只有自己,哦,还有,焚琴。”卿君平静道。
“本王生平最厌恶被人威胁”
“哦?谁不是呢?”卿君叹了气,道,“我若要谋害王爷,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下手,至少不会将自己陷于这般不堪境地!至少不会让王爷活着出那武陵谷!你若信我,自会袒护;你若不信,我说破嘴皮又怎样?”
她看见夜无俦的眸光渐渐柔和,手中的力道也渐渐松了。
“无俦,七王妃是否可信之人,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定夺。”墨渊在身后缓缓说道。卿君感念的朝墨渊望去,看见他眼中的柔情。这个异域男子,似乎对她并无恶意,由始至终,都在偏帮着卿君。
终于,夜无俦的手放开了卿君,面上的阴霾仍未全然散去,但是垂下的手已然向所有人说明了一切。他不舍杀她,他相信了她。
卿君尚未来得及感恩戴德,却感受到当胸一阵锥心疼痛!然后她捂住伤口的手上尽染鲜血!她抬头,看见了碧池冷辣的眉眼,以及,墨渊仓惶上前的脚步。
在卿君倒地之前,身旁的夜无俦稳妥接住了她。他恶狠狠望向碧池。
碧池讥讽道:“爷优柔不善断,碧池替你做决定!这女人留着是祸害,当日早该做了水中亡魂!”
抱着卿君的夜无俦疯了一般朝碧池怒吼:“何时轮到你替本王作决定!你便改不了你那蛮夷本性吗?”
虽然夜无俦暴戾,但从来都是对碧池呵护有加。碧池何曾受过他这样的对待?!憋屈的眼泪夺眶而出。然而,夜无俦却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他转头看向怀中之人,孱弱的在说:“我……我不会害你,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将死之人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看清了卿君胸前喷涌而出的鲜血,夜无俦慌乱按压着,奈何怎样也止不住,又听得卿君说着这样丧气的话,夜无俦气不打一处来:“若想我信你,留着命同我解释清楚!我不信遗言,也从不可怜弱者!你给我活着,本王命令你给我活着!若敢不从,我……我……”夜无俦拼命思索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究竟在意些什么,怎样才可以胁迫她不要这样轻易妥协,放弃生机,“我便让你房中那三十二个丫鬟、家丁、婆子们统统殉葬,一个不留!”
“阿俦,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其实你也心软。否则,也不会容我抵死反抗,而让自己清汤寡欲了这么久。所以,你不会为难他们对吗?阿俦……原谅我固执……我抗拒,只因你……没有许我均等的……爱情……或许,这种爱情,千年之后你才能……明白……”卿君握着夜无俦的手吃力说着,“煮鹤兄,轩辕大神,谢谢你们……方才的勉力……搭救……”
夜无俦眼见着卿君的面色越发黯淡了下去,眼皮也渐渐阖上。身旁的煮鹤旋即在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粒药丸,交付夜无俦手中:“给王妃服下金风玉露丸,先吊着命!”
第三十六章 金风玉露
煮鹤兄的毒厉害,他的救命药丸更厉害。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亏得这金风玉露丸给卿君先吊着命。
夜无俦后来又腾空抱起胸前大出血的她,一路上腾云驾雾般。蜷缩在夜无俦怀中,耳畔嗖嗖凉风竟也这般悦耳。
“眉头拧的这么紧,一副苦大仇深、国仇家恨的模样,难看死了!”卿君手搭在夜无俦肩上,喘着微弱的气息,挤兑着他。
“你面若死灰,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夜无俦回道,却没有看她,一脸严肃细细分辨着暗夜里的路。一路风风火火,夜无眉头始终紧锁。卿君胸前仍汩汩而涌出鲜血,虽给她用上了救命药丸,若是再止不住血,她这身子怕是经受不住的!
他又用下巴摩挲着怀中卿君的额头,道:“阿卿乖,别说话,休息一下,本王一定医好你!”
卿君竟然在这样的宠溺中醉了。若是,你的心中没有旁人,那多好。
到了他房中,将卿君轻柔放下,便转身朝床榻旁的柜子中找出来一箱瓶瓶罐罐。夜无俦定定看向卿君,对她说了句:“阿卿乖!”随后便撕扯了卿君胸前的衣襟。
卿君此刻倒也识趣,他是在救自己,并非登徒子的干活,于是便配合着。夜无俦随即端来一盆清水,替她清理了胸前的污血。盆中清水旋即便成了一盆血水。夜无俦望着,面色越发阴沉了。
他继而熟练的从药箱中挑出来几瓶,将一块帕子交给卿君道:“阿卿乖,一会儿我给你上药,都是煮鹤秘炼的金疮良药,会疼,咬住这个,千万忍住!”
卿君咬住了他递过来的帕子,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他的话,做好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卿君望向举止可笑的夜无俦,今日不断重复着要她“乖”,似乎默念这句话,她便可以不用死去似的。她害怕突然的死亡,更害怕在剧烈的疼痛中死去。
卿君的嘲笑还没有出声,随着夜无俦将各种良药撒上了伤口,卿君倒吸一口气,咬住帕子的嘴角剧烈抽搐着,额头渗出冷汗。终于,因忍受不住这样级别的痛,昏厥了过去。阖眼前,她清楚的看见夜无俦面上的慌乱与……心疼。
夜无俦给卿君包扎好,换上了干净衣服,煮鹤他们也随即赶到了。
这一关,不知卿君能否捱过。
夜无俦眸中寒光一闪,凌冽望向碧池。
“快宣府中院正,七王妃房中的两个丫鬟也叫过来照应!”夜无俦对煮鹤道。
煮鹤回来的一路上自责,若早知道是七王妃……那么,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从何时起,自己并不厌恶这个鄙夷的不似大家闺秀的女子?甚至,在王爷一直逃避压抑自己感情的时候,他旁观者清,也觉得这位王妃……很特别。焚琴自己堪不破,自己的良人不是王爷,而碧池……
先前焚琴延误了送给萧卿君解药,王爷生平头一回对焚琴动了怒;现下这位王妃同王爷历经种种,爷如今对她怕是早已情根深种。这碧池姑娘……
“爷,碧池公主也是……一时情急……”封恬显然也看到夜无俦眸中的杀气,在一旁解围道。
“煮鹤,在这儿蹉跎些什么,还不去!”夜无俦没有理会封恬,朝碧池更逼近了一步,口中催促着煮鹤。
煮鹤闻言立即出门了。
封恬在夜无俦身后,焦急的提醒夜无俦大局为重。
碧池皱眉往后退着。面前的夜无俦,是她所陌生的。从前无论夜无俦对旁人如何冷面,对于她从来是不一般的。如今,为了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那个女人,一切都变了吗?即便输给焚琴她也是甘愿的!可是,爷多年来的隐忍和孤独都是谁陪伴左右?那个女人……她怎么配?
众人都屏息凝视即将发作的王爷,惟独习惯了娇纵的碧池不服气的撅着嘴赌气望向夜无俦。
夜无俦深吸了口气,勉力压制内心的波澜,道:“本王多年来对你宠溺,容忍你顽劣毒辣,是错将你当作了母妃的延续。你们留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似的容颜,也都有着,轩辕氏女子独有的端严霸气。
可事到如今,本王才算真真看透,母妃之所以教人不能忘怀,皆因她爱得明媚,恨得绮丽,将理不清、顿不脱的人生,化解为一次乘兴而来的旅程。纵然被伤的千疮百孔,也依旧不改爱的初衷,她看似强硬,实则懦弱。她不抗争,不辩解,不曾伤害谁——即便是这深宫中的”魑魅魍魉“,她的尖刀独独对向了自己!
今日若非墨渊及时干预,我同阿卿又全然没有设防,凭你的飞刀功夫,怕是早已命中阿卿要害,药石无灵了!如今,本王才看清,你根本不是母妃那样的女子!”
碧池在夜无俦咄咄逼人的言语攻势之下,节节败退。
夜无俦转过生,背向她,反手扣在身后,道:“本王之于你的情谊,同墨渊对你的无异!日后,你若能善待萧卿君这个嫂子,本王不介意多你一个妹子。否则,本王眼中容不下沙砾!墨渊,她是你妹子,又是胡狄的公主,管教惩戒轮不到本王。”夜无俦缓缓转身,眸中带着笃定与冷辣越过碧池,望向了她身后的墨渊,“但是你我相知多年,又是血浓于水的情分,墨渊你自是知晓萧卿君于本王而言意味着什么。往后如有再犯,即便踏平北地,本王也要手刃行凶之人!”
夜无俦的眼中布满血丝,说着这样的狠话,泛起了猛兽般的红光。
墨渊一直满目忧色的望着床榻的方向,对夜无俦道:“我这妹妹看似彪悍,却也着实憨傻。以为男人也同我们胡狄草原的牛羊一般,可以靠争夺便可得到。”说着,瞥了眼身侧的碧池,道:“回去之后,我自当严加管教,教她感同身受旁人的痛!都是血肉筑成,都有爹生娘疼,哪里容你这般狂野不羁!”
见夜无俦稍微平复了心绪,墨渊拍拍他的肩,叹气道:“倒是你,这萧卿君……无俦,所谓软肋,要么毁之,要么藏之,莫教人挟之,反陷自己于不堪。”
所有人都陆续退下了。王府中两个院正轮流守候在旁,他们诚惶诚恐的不时探寻王爷榻上之人的脉络。她的脉搏依旧微弱难寻,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王爷吩咐了:救不活她,他们提头来见。
榻上之人便是七王妃了,也是攸关他二人生死的命脉!
子衿、子佩哭红了眼。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先前还同自己嬉笑怒骂的小姐竟然这般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不动,也不笑,面色那样苍白,不爱美了吗?无瑕公主要过来吵着要嫂嫂做面膜可怎么办?
似乎,从应了那七王爷的婚约开始,小姐便接二连三的灾病不断。这喜怒无常、衰宠难料的七王爷,莫非当真是小姐的克星?
而此刻,夜无俦正坐在床榻旁,一动不动的盯着卿君的面庞,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她要苏醒的蛛丝马迹。
最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卿君的睫毛忽而扇动。一直守候的夜无俦随即便唤来院正。直至从两位院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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