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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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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数次请奏载文帝:废太子改立无非。载文帝皆因“立嫡”的祖制回绝了她。

    胡狄滋扰边境,太子带兵平乱,无非则趁此机会,请驻守兵家重镇东洱,帝允之。

    夜无俦的谋士,留守帝都的封恬传来这一情报,“请主子早做打算,否则,将置自己于不堪境地。”

    夜无俦回复:“无妨”。次年,载文帝已然龙体欠佳,夜无非开始于东洱修筑城墙、囤积粮食、煅造兵器、训练步兵。载文帝想制止却有心无力。 夜无非强令平南王、荣国公服从自己的管辖,屯兵青川的平南王无奈归顺。平陵偏远,无非势力鞭长莫及,遂荣国公得以幸免,只需缴纳些税供便了事。

    一年后,不堪税负纳贡的荣国公愤而上书:“国不堪二,现下西凉,宛如两位君主!”容瑞老皇帝亦无可奈何。

    卿君看到此处,思及前些时日假山背后那人同封恬将军的对话,定然是幕僚封恬再次前往青川,给身为质子的七王情报,要其早做打算。

    “无使谋逆之心滋蔓。蔓,则难图也。”谁知“急死太监,皇帝不急”,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的封恬竟只得来七王爷一句轻飘飘的回复:“未显二心,姑且待之”。

    思及此,卿君摇头轻笑。

    荣国公修书身处北岭边境的太子夜无尚:“事已至此,君将何为?君若将江山拱手相让,臣等必将竭力以事八王爷;君若图而夺之,则请除之而绝后患、定民心。”

    此番太子亦同七王爷一般气定神闲,安慰气急败坏的荣国公:“公毋庸,不义之师,终将毙。”

    皇室之中手足情谊自古便是淡漠凉薄,这样荒凉的血脉,是卿君曾经熟悉的。

    太子夜无尚不傻,诸位兄弟的昭昭夺嫡之心他如何不知?西京形势瞬息万变,他却安然攘外而不安内,浴血奋战换来的太平天下难道他甘愿拱手相让?

    他不急,是因他自信,凭他老八一人能耐变不了天,这天下不独他一人感兴趣,枪打出头鸟儿,他出头,若不能服众,自然要被别人灭。况且自己正位嫡出,位列东宫,贵无可贵的血统,是任凭谁也逾越不了的。

    他不急,出于同夜无俦同样的心思——让那些汲汲营营于皇位的自相残杀,自己暗中积蓄,厚积薄发。

    方才要子佩同外界打探得知,这段时日期间,乔氏多次请求载文帝废太子而立无非,继承大统,均被否决。八王爷见其和平夺权无望,遂勾结归顺他的平南王江百里,起兵谋逆。其母乔氏,为其大启宫门。同乔氏里应外合,八爷势如破竹,攻陷西凉,胁容瑞禅位。

    读罢掩卷,卿君,有着自己另一番思量:就算生夜无俦时难产,乔氏受了惊吓,她也不至于如此对待。凡此种种,并不像寻常母子。细细品读,卿君更发现了这西凉史记》里面一个极大的bug!

    载文九年,夜无俦十岁,到青川地做质子。也就是说,容瑞早在做皇子并未称帝的时候便有了无俦这个儿子。高宗刚即位时,载文元年,无俦便已经两岁了。

    但是翻阅了几番妃嫔列传》,均只得出:载文二年,当时十四岁的乔氏入宫为妃,并且于二年后产下八爷夜无非。

    那么,她是不是在入宫前生下的无俦?仔细推算,生下夜无俦的时候,乔氏年纪为,十二岁。算上十月怀胎,怀上夜无俦时候的年纪为,十一岁。

    女子十一岁时怎么可能受孕?!

    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乔氏,并非夜无俦的亲生母亲!

    这一点,作为乔氏夫君以及夜无俦父君的容瑞皇帝是最清晰不过的。他默认史书这样误导事实,很有可能,夜无俦的亲生母亲是个极为微妙的所在!她的身份使之无法公诸于众。

    如若只因贵贱悬殊,倒也不至于。七爷横竖作为闲散王爷,自幼便为质异乡,本就毋须生母荣耀的家族姓氏作为陪衬。

    不因贵贱,莫非涉及纲礼伦常?卿君继而又为自己的八卦精神所折服。

    这皇家纷扰,抽丝剥茧,错中复杂,自己目前左右瞧不明白,便将史册甩在一旁,感叹:“庸人自扰。我也只是庸人一枚。”

    此番七爷启程前往平陵,同卿君的车队,不过前后脚之别。不过夜无俦是一人一骑,轻装狂奔,所以早了卿君他们几个时辰到达。如今时不我待,分秒必争。

    匆忙见了那荣国公。

    荣国公劝诫:“蔓草犹不可除,何况君之宠弟乎?”

    七爷面上邪魅的笑着:“为质他国,尊荣受辱,只求自保,不作他顾。”明明是示弱的话语,他说来却端的是凌然壮阔。

    “七爷不可妄自菲薄。老夫忝为君之泰山,若八爷成事,荣国府上下亦难保全。”萧伯殷一语道破自己同七爷的唇齿相依。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荣公看得透彻。小婿先时蒙昧,往后需仰仗岳丈一臂之力!”夜无俦觉着,萧伯殷把话说到这分上,自己亦毋须试探。

    “自是当仁不让,不甚荣幸!”当日二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既已谈妥,按说夜无俦应当随即便奔赴自己的追逐,时不我待,岂容蹉跎?可是他竟然在这距离那硝烟纷扰千里之外的平陵逗留。只因,数个时辰过后,那人便要如期而至。

    生平第一次,除却伪装和那份藏匿至深的权欲,他竟然屈服于另一种情愫。因为陌生与不确定,他试图挣扎逃脱,却怅然无果。这份情愫似乎比自己想象中强大。强大到理智竟被吞噬殆尽。

    直至,他匿在暗处,看到车帘掀开,那人恍惚清澈的神情,他的心才云霄雨霁。而方才,他同那位岳丈大人一拍即合时竟不及此刻万分之一的愉悦。

    除却血染江山的画,他还贪图她眉间的一点朱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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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焚琴

    明知时不我待,夜无俦仍然在此逗留了一日。她问“你为何在此”时,他不知如何作答。正如他亦不知昨日为何匿在暗处看她安顿妥当。

    听闻她对萧仪君说着什么“月映竹成千个字”,他随即便觅来工具、木材开始篆刻她所心仪的“个园”。焚琴来看他,他甚至生平第一次怠慢了焚琴。

    “世人皆道混世魔王七王爷,‘腹内原来草莽’,可是竟然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这泼墨挥毫的能耐,爷若自认第二,我倒不知,普天之下谁又敢认第一?”焚琴这话不算恭维,却免不了偏颇仰慕。

    焚琴面上覆了层轻纱,只露着一双凌厉的凤眸,以及观若远山的眉。

    她又瞥了眼正专心致志篆刻的七爷,一阵钻心的刺痛,道:“爷自是明了,这无双之才,用在这桩风月情事上,是妥还是不妥?”微微蹙起的眉头竭力隐忍着。

    见夜无俦仍低垂着那颗曾不可一世的脑袋,手中篆刀不歇,似乎没有要答话的意味,焚琴心下酸楚。

    从前会面,他从不这般心有旁骛,亦不会任她自说自话,不闻不顾。更不会这般放任瞬息万变的局势,这原本是他最为着紧的。她本以为,除此之外,他还着紧自己。然而现下,都变了么?

    “忠言逆耳,爷好自为之。”她亦有自己的尊严。去哀求?何苦来的!

    转身正欲离去的一瞬,纤纤柔荑被温润粗糙的大掌握住。那人手中还有残留的木屑,隔得焚琴生疼。分明是不适的感觉,焚琴却端的是品味出了甜蜜。

    没有变,他还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如同白驹过隙、苍狗海鸥的那些年月。一切都不曾改变。他沉重的人生仿佛只有两个梦想:一个关于这天下,另一个关于焚琴。他的沉重与凉薄,从前只有她最懂。她懂他用自己的生命在博,若胜,天下归一,他主苍生,封焚琴为后;若败,他以他血殉江山,又有何妨?

    而现在,他似乎还想更贪心些。

    同那人相熟,不过是桃花方盛之时。焚琴呢?从十岁开始,她便同这江山一同镌刻入他的骨血,成为一种使命。他要拯救黎明苍生,亦要拯救为他不辞水火的焚琴。

    若为了那萧卿君,而罔顾对焚琴的承诺,他定然是断断不能够的。对此,焚琴笃信。

    于是,任手被夜无俦紧握着,背对着夜无俦蒙着薄纱的嘴角荡漾开了笑意。可是,随着夜无俦缥缈的声音在暗夜清冷的月华中响起,她的笑意也渐渐僵硬,直至最后变成了极为怪异难堪的表情。

    她听见他说:“这匾额明日晚些时候再着人给挂上。她一贯晚起,免得扰了她。”

    “她”?焚琴自然知道“她”是谁。便是因为她萧卿君,自己十年来所有的珍重美好便戛然而止。原来,他所有微妙的改变皆是缘自——“她”!

    不甘心,不理解,可她又能怎样?

    接着,她又听见他说:“焚琴,你当知他日本王的丹凤门,只容你的凤舆。旁的,何必苛责?”夜无俦抬眸,望着焚琴的背影,悠悠说出了这句话。而他又何尝不明了自己的心?

    这些年,他冷眼旁观焚琴的脸上不见了圆润,不见了明媚。女子最为珍视的青葱岁月、如花年华,她皆醉心于他的逐鹿。为蛊惑人心,花街柳巷、风花雪月在所难免。对焚琴亦难免有过冷落疏忽,他庆幸她的隐忍懂事。

    焚琴为了自己远走他乡,刀尖舔血,当中凶险,一介女流自是千难万难。待江山在握之日,便是她的凤舆自丹凤门入主中宫之时。他不在乎到时她年岁几许、容颜几何,甚至亦不在乎她是否完壁,婚嫁与否,只要她活着,便是他的后!

    他曾以为这般心胸气度便足以成全倾世之爱。直到一个人轻蔑耻笑了他的“心胸气度,贻笑大方”,他方才知晓,原来自己拈酸吃醋起来竟与一般少年郎无异。原来这沉重皮囊下的一颗心竟是怦然滚烫的。

    对于焚琴他可以做到不论婚嫁完壁与否,然则到了卿君身上,他竟然连江浸月的一个贪婪眼神也极尽苛责。

    如此这般,他又何尝不明了自己的心?

    正如焚琴先前所料想那般,若为了卿君,而罔顾对焚琴的承诺,他定然是断断不能够的。十年相交,她果是懂他的。

    焚琴先前所说也不假。世人口中“腹内原来草莽”七王爷实则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韬光养晦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深的秘密。

    为质异乡,他先临柳公权,笔锋硬气,像有利剑;又临欧阳修,如此苗条,间架结构,疏朗骏逸,倒不真实,再临颜真卿,力透纸骨的飒飒风骨,背后有凛冽凉风、金戈铁马;又临褚遂良,朴素之间自由妖娆……这中间的千山万水,便是人生的来来去去吧!

    最后,他最钟情于楷书。看似法度严密,实则有张有驰。

    像他这般的嫩绿少年,多半会喜欢行草二书。那多辽阔多跌宕!而楷书,容不得半点虚幻,每一笔都要交待清楚。九宫格是有形的尺度,内心则是无形的尺度。山川俱美,凌厉之势收了,一撇一捺全是日常了。

    他的楷书更似一端丽的中年男子——不动神色,不苟言笑,一袭长衫,一个人,吹笙、饮茶、听落花,外圆内方,连爱情都是多余的。

    字同其人。不管他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骨子里的那个自己还是不经意间自笔尖流淌了出来。

    然而今天,为迎合卿君之于“个”字的意境,他选择了小篆。不肆张扬,过目却让人念念不忘。紧要之处,动容涕下。

    焚琴被他的言语妥协,转身,见他另一只手拖着那已然篆刻好的匾额。生硬的木板,经过他的雕琢,焚琴却在其中望见了绵绵柔情。

    焚琴望向他暗夜中白皙的脸,以及灿若星辰的眸,是呵,这样的男子,除却埋藏至深久远的痛楚,仿佛一切都美好的浑然天成。他唯一缺憾的,便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所谓爱情了罢!

    自己想给的,却并不是他想要的。也许他说的对,旁的,何必苛责?可是,无俦,你又知不知道?入主中宫的荣耀,从来不是自己所看重的。

    接过匾额之后,他又递过来一锦袋,道:“这是解药,也一并给她。她前月大病初愈,这般光景下对她鸩毒,委实太不厚道了些。”

    深呼吸,平静接过锦袋,他需要“她”这一出折子戏,是了,如此而已。转身,兀自坚强的身躯没入无边的暗夜。

第五章 但愿长醉不愿醒

    安份待嫁,小七同志对于卿君的期待甚高。冷情阴沉的姐姐,卖女求荣的爹爹,这纸醉金迷的荣国府,她也只好安份。

    春更深了,花期已过,满目疮痍如盛宴后的寂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溅!”

    吟完了诗,满足的享受着子衿投来惊艳赞叹的神色,以及子佩崇拜非凡拍手称道:“好诗好诗!”

    卿君暗自腹诽:“显祖大大,本小姐此处就省略版权声明啦!”

    是日午时,卿君饭后独自于砚池边散步消食。远远望去,一座假山背后似有人声。好奇踱步靠近,却见一锦衣女子,轻纱负面,凤眸浅眉,以及,背对着卿君这人,貌似夜无俦。

    只见蒙面女期期艾艾望着夜无俦泪眼迷蒙。

    “无俦,我不愿你为了蛊惑人心,如此委屈勉强了自己。你我相知多年,情份不浅,你同那萧卿君的假意缱绻,我亦无甚介怀。只是苦了你,强颜欢笑。”

    夜无俦卿君拥着女子,小心安抚:“焚琴,你也当知,我的丹凤门,只容你的凤舆!”

    卿君一个激灵,焚琴?在青川时自己听闻煮鹤的名号后曾笑问“谁是焚琴”?当时在场所有人的紧张神色书名焚琴确有其人,而且此人不简单。

    他的丹凤门,只容她的凤舆!卿君想仔细分辨这夜无俦心尖上的人物究竟是何模样,可惜她始终面纱覆面,加之卿君不敢靠近二人,所以她始终未能如愿。

    “这一天何其渺茫,十年了,我几乎要淡忘了这句诺言。”女子听了夜无俦许以正妻的诺言,当下止住了悲伤,“那萧卿君,你待她不一般,我瞧着也自是欢喜的。你是知我性情的,从不作一般小儿女姿态。我不在时,你可使她慰君左右,我也可得宽慰。”

    “我已然心有所属,便只求心无旁骛,容不得其他。”女子暗藏玄机的话,夜无俦回答的这般漂亮,果然情场高手身经百战。可是为何,自己内心一阵尖锐的疼痛?卿君四十五度角仰望长满云朵的天空,泪流满面。然则,她连做那女子的替身“慰君左右”也不够格吗?接受打击要趁早。

    显然,夜无俦的回答令女子满意,继而娇滴滴道:“未来的岁月,我怕……”

    卿君见二人似乎相拥着要朝她这边走来了,吓得拔腿就跑。亏得夜无俦一心放在安抚怀中之人上,未觉察什么异样。

    卿君忙不迭逃遁,一路狂奔。发髻松散,袍子被桃枝划破,鞋子丢了只,脸颊被划破,她全然不顾,只是不停奔跑着,仿佛身后有着什么要吞噬她的网。

    跑到一处,忽而精疲力竭,抬眼望着陌生别致的小院,仰天哀叹,为何自己每回霸气狂奔之前都不能对自己认路的本事稍作估测?她,又悲催的迷路了。

    卿君凄凉的倚靠在身侧一假山上,一拳砸在了上面,忿忿吐槽:“笑话!本小姐让他一亲了芳泽,竟还委屈了他不成?”

    这般想来,觉着原先甚为待见的那人背影现下也只是空余魁梧之感,全然没有半分平日里颠倒众生的儒雅了。

    娇弱的拳头瞬时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子佩正乖巧轻柔地为卿君包扎她受伤的手。现下已然暮色低垂。子衿、子佩是几近酉时才在后花园一处寻见了落拓的二小姐。

    先时一拳愤然砸在了假山上,现下想来着实后悔。虽则被轻薄了,但她同夜无俦原先就属于尔虞我诈、互惠互利的契约关系,委实犯不着动这么大的声色。自己是怎么了?从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淡定哪儿去了?

    虽则子佩一再小心翼翼,难免会牵扯到破损皮肉,疼的卿君倒吸口凉气,泪盈于睫,亦咬牙强忍,不至于被他人堪堪笑话了去。

    子衿眼见主子这般可气又可笑模样,蹙眉道:“主子平日里规行矩步,今日怎这般失魂落魄,手伤成这样却不晓何人何处被何物划伤?”

    卿君方才苦苦隐忍方不至于失态。现下自然无暇敷衍子衿的质疑。只是抬手一挥,命她二人退下,任她们关切疑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看到她这样,她知道,子衿、子佩内心关切不假。尝尽冷暖炎凉,她们之于自己的情谊她没有必要质疑了。她们仓皇失措也不假。然则她自己尚且冰凉,又何德何能来温暖她们?

    既已明白焚琴确有其人,又是夜大爷的秘密情儿的角色,又明白了他们背后之于自己的定位,她不免有些伤感。前世孤苦无依,空虚寂寞冷,这平白的来的第二次人生,像极了前世的轮回。

    卿君原本并不习惯顾影自怜,只是他们相依相偎一双人的缱绻画面一衬托,便显得她分外凄凄惨惨戚戚。

    寒蝉凄切,冷月无声。这么个气氛光景下,特适合饮酒埋醉。

    卿君从房里翻倒出先时夜无俦着人送来的青川桃花酿,如获至宝般自斟浅酌,轻推小轩窗,月华泄了一室。夜色浓,三杯两盏,倒也无惧这晚来风急。

    正当卿君醉意正酣,意兴阑珊时分,夜无俦那厮摸黑进了房内。

    见卿君已然烂醉,微微敛了眸光,温柔责备着。

    卿君指着他讥笑道:“你奸计已然败露却还浑然不知,可知本小姐我现下正心下一阵暗爽?伪装,谁不会呢?”

    夜无俦将卿君横抱起,轻放塌上,面带关切凝望塌上美人。

    卿君继续酒后吐真言:“若不是午时亲眼所见你和情人的你侬我侬,姐姐我千年道行,险些要被你这一双电眼迷惑了去。”

    “净说胡话,本王须臾才至这荣国府,你午时如何能见到我?酒量不精,便不要贪杯。”

    卿君转脸不看他,道:“放心,我酒量很好的,当年兰桂坊叱咤风云,香港回归之后就没吐过……唔……喝完姐姐再带你去钱柜k歌……啦儿啦啦儿啦……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借着酒劲耍了会子酒疯,终于消耗掉了最后一格电力,歇菜了。

    梦里夜无俦眼清澈笑容无邪。而自己,蜷缩在他真实而滚烫的怀中,但愿长醉不愿醒。

第六章 凌乱

    卿君一觉睡到自然醒,回想昨夜梦中自己堪堪一副风流状,抵死拽住一花样美男不放手。貌似还剥去了对方的衣服?!

    待完全清醒时候,便凌乱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卿君已然尽数忘却,醒来缠绕芙蓉帐内的暧昧氛围让她了然,那泛着微微桃花色的梦境不是梦,昨夜自己被轻薄了!

    塌上这位花样美男此刻正欣赏着自己,不知单手支额这般垂涎自己熟睡的容颜已然多久了。那殷切之中暗藏婉约,顾盼之间包含柔情的娇艳模样,以卿君玩转驰骋言情小说界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厮正对自己打着歪主意。随即便向其投去嫉恶如仇的眼神。

    “昨夜我想走来着,可你执意挽留,况你我早有婚约,本王私心想着,还是阿卿你看得开,你我委实毋须扭捏做态,本王就勉强留宿你塌上了。”

    卿君不屑这厮**裸掩饰的解释,恶狠狠拽出了被夜无俦压在身下的自己亵衣的一摆衣角,一面稍作'免费小说'整 理自己凌乱的着装,一面缓缓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针,一面道:“那我身上的衣物是怎么回事。”

    “昨夜你心急火燎剥我衣服,剥完又心急火燎剥自己衣服。可你着实醉的不浅,这绸子缎带都被扭曲作一团,我便顺从了,后仗义帮你剥了衣物。”

    “如此说来,便多承王爷仗义相助了!”卿君听闻咬牙说道。

    “好说好说。”夜无俦边连连说着,边岿然端坐于塌上,双臂平伸。

    “这是做甚?**?”卿君鄙夷的看着这位异教徒。

    某七悠然开口道:“更衣”

    卿君白了他一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脱衣服要我相助,穿衣还要我代劳,你是不是男人啊?”

    夜无俦闻言眼睛放出了万丈光芒:“怎么,本王是不是男人,阿卿你是否有兴趣亲自检验一下?”

    卿君闻言越发鄙夷的望了眼对方,道:“我这么一倾城绝色与你同床共枕了一宿,七爷您居然愣是没把这床单滚成,你还别说,我对这一问题倒还真是好奇——王爷您是不是不举?”

    “昨夜你烂醉如泥,本王不愿乘人之危与你苟且,既没情趣又没品格,如此让你逃脱。萧卿君!你信不信本王现下便将你就地正法?以祭我七王爷雄霸花丛的威名!”说着,便猛地将正在'免费小说'整 理亵衣的卿君扑倒。

    正在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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