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狂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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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说了大半天才松开他的刀，夏承浩左右摆摆舌头，还是有点儿发僵发硬。

　　　　“所以，如果要你去掉一种感觉，本会选嗅觉或是味觉，但如果对手用前面的方法杀你，你宁愿不要眼睛甚至是四肢。”

　　　　白衣人一语道破讲哆嗦这半天，所能得出的最终结论，那就是嗅觉味觉都十分重要，是生存的基本，也是作为一个清洗者能够保命的根本。

　　　　“眼睛被称为心灵的窗户，但真正的窗口却是瞳孔。所有心理活动都会不由自主地从这里暴露出来。”白衣人用刀轻轻扫着尸体那两个瞪得大大的眼珠，瞳孔已经放大到无法再大并且失去了应有的颜色。

　　　　“只有瞳孔才能对神经系统做出迅速反应，身体上的任何疾病也会在这里表现出来。对于生和死的反应都在这里，而作为一个杀手，保护瞳孔是件极为重要的工作。”

　　　　白衣人点着其中一个眼珠的正中黑洞。

　　　　“瞳孔缩小表示他可能某些药物类中毒，瞳孔极度缩小表示桥脑被盖的病变。眼球能缓慢向两侧转动表示桥脑中脑功能相对完好，瞳孔散大和对光反射消失表示可能有中脑病变，不过睁这么大的，则只能是个死人。”

　　　　话刚说完，一颗眼球被他挖下来，弹进夏承浩怀里。

　　　　半小时之后，白衣人的手指在那个光秃秃的头颅上轻轻敲击，夏承浩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的头皮竟然也开始变得又麻又痒，仿佛白衣人敲的不是尸体而是他。

　　　　“你现在是不是头皮也在发痒？”白衣人突然问。

　　　　夏承浩伸手摸摸头，轻轻点了两下。

　　　　“情景体验是很重要的大脑功能。”白衣人环视一圈孩子们，继续回到他的话题上，“以前有过被敲打的经历，看到相似的情形之时，就会把当时的生理反应再次复制出来，用来加强记忆。”

　　　　如果刻意让大脑重演某段情景，便可以让这段记忆变得无比深刻。夏承浩垂手回忆着书里的知识，大脑潜意识强调，甚至能将虚幻认作现实。

　　　　白衣人眼里有丝丝笑意，语气亦变得柔和起来：“这说明两件事，其一，如果你需要记住什么就多重复；其二，不能让别人记下你，那就有一个办法，让他失去重复机会。”

　　　　夏承浩听着每句表面与杀手无关的话，却在心里牢牢记住身体与杀手之间一丝一毫可能的联系。

　　　　白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突然语气变得一冷，“不过，大家要知道的是，如何以心演的方式抓紧时间在最短时间内把灵光一现的感觉变成身体固有反应。”

　　　　“只有千锤百炼才能炼出好钢，只有长期磨炼才能形成条件反射。这种能力应该被印在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里，而不是这里。”白衣人用刀在尸脑袋上咯咯地敲击着。

　　　　“医学越发达可以换的器官就越多，心肝脾肺肾，手脚加上脸，全都换了也没有关系，你仍然是你。可这个地方换了你就是另一个人，所以说要取人性命，最彻底的办法就是取下头颅。”白衣人手中寒光一闪，那尸体的头颅滚落在地。

第0064章　天才新定义

　　　　虽然人类躯体到处都充满了未知神秘，可大脑却是这种最早活跃于太阳系的高智慧生物终极器官，地球人类以及葛利斯人类文明，还有其他人类殖民地那些光明和黑暗的出现，都因些而生。

　　　　“头盖骨圆曲的形状能分散外力，虽然很薄却能很好地保护大脑，空间站建设采用的薄壳结构也由此而来。手捏鸡蛋不碎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别想会有办法将头骨一击全碎。”

　　　　说到这里，白衣人突然挥刀向夏承浩劈来，刀锋在离他颈部一厘米地方停下来，身后是其他伙伴的一片惊呼。

　　　　他大吼一声，“捡起来！”

　　　　夏承浩无奈蹲下，咬牙抱起硕大的头颅，白衣人接过，闪着寒光的刀锋在头盖骨上轻轻绕了一圈，顺手揭下头皮，连带头天灵盖一起翻转过来，看起来就像刚盛过血的椰子碗。

　　　　孩子们的胃再一次猛然开始抽紧，神情变得越发扭曲起来。

　　　　白衣人把椰子碗盖递给夏承浩。

　　　　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用了怎样的勇气才捧住这东西，又是用什么力量把碗拿近眼前，并用心去感觉那些凹凸。

　　　　“至于脑部神经分布……”白衣人还没说完，就去按了床边的按钮，那具被剖得乱七八糟，并且失了头颅的半截尸体突然立起来。

　　　　孩子们再也忍不住，全都惊叫着，向后倒退。

　　　　黑衣人重重地咳嗽，那是一种提醒，谁要是再后退或是再叫，那么就会被钉在台面上作试验品。

　　　　“这里面有十二对脑神经和重要的动静脉通道，每条脑神经及其通道都和人体的重要功能相关。”白衣人轻快地在各个位置上点过，激光刀就像个伟大的指挥家手中那指挥棒，在脑组织上舞蹈。

　　　　孩子们一声不吭，只管用心记下就好。

　　　　“中枢神经系统包括脊髓和脑，脊髓是脑和周围神经的桥梁，可以完成简单的反射活动，这便是身体训练的主要目的。”白衣人指着尸体颈部伸出的丝丝白线，夏承浩情不自禁地缩了缩头，好像脖子后有人向他吹气。

　　　　“都记住了吗？”白衣人从所有孩子脸上扫了一遍，玻璃面罩上的光芒让几个角度刚好对着的孩子眼睛又是一阵刺痛。

　　　　夏承浩点点头表示记住。

　　　　头部对于人的重要性，每个孩子都十分的了解，最开始和小伙伴打架那会儿，打不过的时候会不由自主抱起脑袋，这个没人教，是所有生物的一种本能。

　　　　白衣人之所以讲这么多关于脑袋的东西，因为这个器官将在未来对清洗者生存之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思考问题，保护性命，打击敌人，无一不用到脑袋。

　　　　“这些东西就是所谓的大脑。”白衣人用手捞起一块豆腐样的东西。

　　　　伴随着哗哗的液体潺动，他继续讲解，“脑干包括延脑及桥脑，中脑。延脑在脊髓上方，背侧覆盖着小脑，呼吸和消化系统；大脑半球的表面有大量神经细胞和无髓神经纤维覆盖，叫灰质，也就是大脑皮层，大脑半球内面是由大量神经纤维的髓质组成白质。”

　　　　说到这里，白衣人手中又是寒光一闪，夏承浩脑里仿佛听到呲呲的声音，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豆腐般的东西被切开。

　　　　“空间有限，所以大脑表层必须产生褶皱，越多代表越聪明，沟壑的深度大代表智商高，大脑皮层是后天形成，也是导致个体智商差异的主要因素。面你们，就是葛利斯星球上，脑沟最深的孩子。”

　　　　夏承浩一句话都接不上，也没有办法接，他现在最怕被人问问题。

　　　　白衣人晃着脑袋，轻笑着看向小承浩说道：“在同龄人中，你们基本可算天才。如果把你的脑袋敲开，应该也是沟壑极大极深的。”

　　　　果然，他拿着手术刀，指向孩子们，一个一个慢慢移动着他的手腕。

　　　　夏承浩本想朝后退去，以避开白衣人随时都可能挥过来的手术刀，但最终他忍住，退却就意味着会送命。

　　　　“那么，你们谁知道天才是什么？”白衣人不屑地问道。

　　　　“天才那就是一点灵感加上九十九滴汗水。”有人快速回答，在超级学院的主机里下载了千万本书，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没了？”白衣人很奇怪地问。

　　　　大家都摇摇头，书上就只说了这些。

　　　　听到这样简短的回答，白衣人显然有些生气，语气变得十分怪异起来，“百分之一的灵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要重要得多，没有灵感，百分之百的汗水那也只是水，而且是不值钱的废水。”

　　　　大家都在点头，若有所悟。

　　　　“每个人走上前来摸一下这块大脑，直接感受人类思想源泉是什么。”

　　　　夏承浩离得最近，飞快伸出手，在那豆腐般的东西上轻轻按了几下，黏液留在手上很是恶心。

　　　　“感觉是不是很像豆腐？”白衣人平静地地看着夏承浩，如果说他平时就像个恶魔，那么今天他的表现就连真正的恶魔看了都会觉得原来自己是天使，达不到恶魔级别。

　　　　夏承浩只能点头，此时不能表达愤怒或是恐惧。

　　　　“想吐吗？”

　　　　“不！”夏承浩简单的回答，他没办法不快速闭上嘴，多说一个字就会把胃容物吐出来。强忍着再次伸出手来，这回停留稍久一些，粘湿的手指感觉没之前那么糟糕。

　　　　孩子们也一个接一个走上来，感受着大脑组织。

　　　　白衣人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挑战孩子们的耐受力，看他们的心理承受极限到底有多强。

　　　　“大脑的左右半球功能不同，左半球负责言语，阅读，书写，运算和逻辑推理。右半球则主要负责感知空间，管理情绪。某次任务如果只要求让对方闭嘴而不用死，那就可以在左半球动手。”

　　　　寒光再次跳跃，白衣人示意所有人注意：“看这块灰质。”

　　　　“这是什么？”夏承浩赶紧问上一句，这应该是种礼貌，虽然不问的情况下白衣人也会说下去，如此却可以表示自己在专心听。

　　　　“这是管嘴的。”白衣人有些得意，从他的语气里就听得出来。

　　　　夏承浩一脸好奇地看了看那个极小的区域，然后去感觉自己嘴，顺便捂起以免被白衣人揪上。

　　　　白衣人刀尖已经指向另一个小点，小到根本看不太清。夏承浩一脸茫然，他还是没有把手从嘴边移开，一移开可能就会吐出来。

　　　　“这块是大脑区域中管理生殖器的部分。”白衣人淡淡地说。

　　　　夏承浩马上把手放开，赶紧摸到两腿之间的位置护起来。

　　　　怎么这么小？夏承浩惊讶地想道。

第0065章　体能训练

　　　　大脑控制生殖器的区域就是这么小，看来上帝造物时便计划好的。

　　　　白衣人应该是刚巧与夏承浩的思维一致了，不过嘲弄之意却连白痴都听得出来。

　　　　嘴这个器官比生殖器官对于大脑来说更难管理，夏承浩认真地想着，这个逻辑他已经明了，脑部占用区域越大代表管理的器官就越重要，越复杂。

　　　　白衣人严肃地对在场的孩子们说：“人在接吻时，十二组神经中五组受到影响，嘴唇舌头以及脸颊和鼻子有关的神经都参与进来，并且体内分泌的荷尔蒙激增并且血压升高，心跳提高，感情冲动之下生殖器管理亦有相应活动。”

　　　　夏承浩舔舔嘴没有特别感觉，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在烈火星球上，永远不会有人把精力放到这个试验上。

　　　　“生殖器只在要充血的那一刻告诉大脑它需要血液，接下来全部是脊柱的事，那里是躯体的第二大脑，本能控制由它完成。本能驱动个体行为，理性在这种时候不占主导。”白衣人手中的刀突然不再挥动，而是渐渐收了起来，看样子课程已接近尾声。

　　　　这段讲解，实际上告诉所有未来的清洗者们，哪些情况下是最容易被别人杀死，那就是动用了十二分之五的神经去做某件事时，便会全身无戒备，死于非命的可能性最高。

　　　　“接下来，你们每个人按编号大小去解剖一具尸体，三天以后考核。”

　　　　白衣人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黑衣人却没有离开，他要在这里监督每个人，那些不敢解剖或是中途有吐而退缩的人都将被处理掉。

　　　　很快，机器人进来收拾了演示台上的垃圾，那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人体组织。

　　　　三天都没人吃东西，除了夏承浩之外。

　　　　最后，从大房子里走出来已是第四天凌晨，之后，那间房子便不再有人去过。幸运的是这一组最终留下了二十一个人，另三组却并不幸运，六十三个人进去却只有五十九个人活着出来。

　　　　再次集合到小楼门前的广场，红月一号大声说道：“现在，还剩下八十人。恭喜你们又多活了三天，接下来，体能训练继续进行，你们要做的，就是每天绕着这个铁丝网跑一圈。”

　　　　孩子们面面相觑，这么大的铁丝网区域，一圈下来还不得累死？特别是越早出来的人，熟悉过铁丝网包围之内真实有多大，每天跑完一圈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海风在吹，铁丝网内的空间里，树欲静而风不止，夕阳返照之下，红霞让每个人都要醉一般。

　　　　谁敢反对红月一号的话，照着执行是最好的办法，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不停地跑步，从第二天的三四个人通过，到最近两天有六十多人通过，照这样下去终会所有人都达标能绕这个铁丝网一圈儿。

　　　　最开始只是孩子们跑，后来黑衣男人们加入进来，个个都变换了着装，穿着特制迷彩服，以体能训练导师的身份进入孩子们的日常生活。

　　　　耐力训练，每天的绕道长跑重复进行，安装在整个铁丝网上成千个监视器时时都注意着孩子们的举动，在这个阶段的训练中，没有人被淘汰，八十个人都安全活了下来。

　　　　负重越野在烈火星球最热的时段开启，每人背负不低于十五公斤背囊行走，每次进行就是两三天才能走完指定的路线。

　　　　大腿与地面平行，像鸭一样行走，而且中间不能休息，每天至少一千米；然后是踮脚跳两千次，俯卧撑一千个，引体向上一千个，外加仰卧起坐带转体一千次。

　　　　有的孩子在训练过程中几度昏厥，但红月教官们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其中某个项目。

　　　　每天早上起来，迎着海风，都要单脚站立完成前合后仰动作一千次，从宿舍去到食堂的路中间有一根长约五十米的平衡，如果掉下去那就只能从坑里爬起来别人剩下的饭菜。

　　　　压腿下腰，拉伸身体两侧肌肉等这些柔韧性的训练更是时时都有，力量、平衡和柔韧捆绑在一起，持续了两年零七个月。

　　　　这两年半时间，除一个从海边掉下去之外，有六个在训练中伤残的孩子被丢下海，余下七十三个孩子都成功活下来，并且个个都身强体壮。

　　　　夏承浩这年十三岁半，同伴们到底多大谁也不知道，看起来反正也是十三四岁左右，可一身的肌肉放到大城市去的话，绝不会有人相信只是十几岁的孩子。

　　　　在别人面前，夏承浩与所有人训练结果一样，但私下里他自己知道，不论是俯卧撑还是引体向上都要比别人快三倍以上，长跑更是别人绕铁丝网一圈儿他能跑两圈半。

　　　　为了不引来杀身之祸，他深深地藏着自己的异能。

　　　　体能训练完成，生存训练随即开启，红月一号又将两年半之前的解剖拿出来让孩子们温习，大约是让他们不要忘记的意思。

　　　　对于孩子们来说，本以为这不是件难事儿，因为过去的早经历过，但红月一号出的题目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像，每个人的任务就是到当年埋下那些被解剖尸体的地方，重新再挖出来进行拼凑。

　　　　铁丝网所围的地方是孩子们的天地，区域之内有几座小山，最偏远的山后就是大海。

　　　　一块巨大的内岩石上，梅森正叼着狗尾巴草，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走出超级学院之后，已经不苟言笑，面部表情和所有人一样，只是木讷。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他脸上有些湿润，像是泪痕未干。若有人问他，那当然是绝对不会承认哭过的。

　　　　离巨石不远的荒草丛中，夏承浩正跪在挖坑，一手撑地一手快速刨着泥土。

　　　　什么是生命？在这个地方，也许能够给一个终极的定义，活下去才是有意义的生命。

　　　　按照红月一号的统一要求，每个人能通过长跑测试的人，都要在这片山地里为自己挖个坑。如果在以后的生存挑战中输了，这个坑就是自己的坟中。

　　　　因为红月一号认为，能走到这个地步的人，都是不错的，就没必要再拉去喂食人鱼了。可以选个地方，让自己入土为安。

第0066章　暗流涌动

　　　　抬起头，天还是那么的蓝，雨后的片片云彩在风中变幻不同形状，天边那抹红霞就如晓雅面颊上的淡淡红晕般那么好看，白云好似已经化成父母的笑颜，阵阵海风便是他们轻轻的呢喃，温柔地抚慰可怜的孩子。

　　　　“晓雅，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活下去找你。”他紧紧闭上双眼，无声在心中呐喊，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咸又苦，没人知道这泪水为何而流，生离死别之痛还是感伤自己的遭遇？

　　　　看看这个坑已经足够大，放下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任务完成，夏承浩用树枝加在坑口，盖上大量的草皮，然后掩上尘土。

　　　　尘土慢慢的掩盖，不知何时这个坑就会被再次打开，孩子们对生命算是完全有了新定义，出生，然后杀戮，失败，然后死亡，这便是铁丝网内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

　　　　不过，这样也是一种鞭策，几乎每次跑步都会经过这个地方，每个人心中信念愈发坚定，不活下去就会死去，死在每个人亲手为自己挖好的坑里。

　　　　七十三个孩子都知道，自己的生存必须建立在同伴的死亡前提之上，铁丝网内的空间有着自己永恒不变的法则。

　　　　夏承浩有责任活下去，至少要活着见到安晓雅，到那时他才能死去。

　　　　“我要活下去。”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大声喊叫出来，心中的烦闷才渐渐消去。

　　　　听到感声，梅森一震，赶紧抬眼看去，夏承浩也正好抬头望向梅森，虽然曾经相识，却早有三年多没有讲话。

　　　　两人嘴角抽动一下，想说点什么却最终没能找到话题，夏承浩丢下最后一块石头，低头离去。

　　　　梅森望着夏承浩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在超级学院的前三个月其实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平静的表像下暗流在涌动。

　　　　他开始刻意变得目光呆滞，前胸后背都在椅子或是仪器中间最安全的位置，并且只出现在人集中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个道理虽然不是万能的，却至少帮他躲过三次谋杀。

　　　　可怕的记忆仍让他心有余悸，就在某个下午，超级学院里多出一具尸体，死因很明显，没有人会把鼠标塞进嘴里，更没人会把自己的手指插入电源插座。

　　　　日复一日的看资料，梅森还要分出一半精力防止被谋杀。但他也曾有过主动出击，而且还是针对最不好惹的夏承浩。

　　　　“你是梅森吧，认识我吧？鲁曼。”

　　　　进入超级学院第六个月的某天，一个蓬头乱发的孩子低声说话，头也不抬目光仍在手中的电子阅读资料上。

　　　　梅森一言不发。

　　　　“知道你认识，用不着装疯卖傻，最不可能发傻的人就是你。”鲁曼说道。

　　　　梅森目光轻动，冷冷回道：“你什么意思？”

　　　　“知道筷子游戏吗？”鲁曼轻声问。

　　　　梅森默然不语，因为他都不知道筷子是什么。

　　　　“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折不断。一个人在世界上无法生存，而一群人就容易多了。超级学院是个世界，那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朋友。”

　　　　“什么意思？”梅森压低嗓子问道。

　　　　鲁曼诡秘一笑：“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是我们未来的对手，而谁联合多一个人，未被联合的就会多了一个敌人。”

　　　　梅森摸了摸下巴，死死盯着鲁曼：“你的意思，拉帮派？”

　　　　“当然，不过我们两个还不够，应该联合更多人，不然将会被很快击破。”

　　　　“联合？你是说组甩帮派？要红月一号知道了，我们都会死的。”

　　　　“红月一号，就是想要我们这样做。已经找了几个人，他们就在那边……”鲁曼嘴一努，梅森向另一排电脑的尽头看去，确实有几个白人孩子站在一起。

　　　　“除了保障自己安全，还要找出一些不稳定因素……”

　　　　梅森环视四周，装傻问道：“不稳定因素？你是说……”

　　　　“我发现其他的人也在拉帮结派，走得比较近，不能让那些家伙先动手。”

　　　　“嗨！”显示屏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童声在打招呼。

　　　　鲁曼和梅森猛然抬头，面面相觑，难道有人偷听？

　　　　屏幕被转开，露出一张苍白的东方面孔，梅森知道他叫是松下正弘。

　　　　“我……，想……，加入你们！”松下正弘轻声恳求。

　　　　鲁曼看了梅森一眼，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梅森只是耸耸肩，他只是这个刚成立的组织新成员，没有建议权，就算有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两人犹豫，松下正弘急忙又说：“我也有朋友，他们都听我的。”

　　　　“朋友多，代表敌人更多！”鲁曼不悦地说。

　　　　“敌人？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可以轻易做掉。”松下正弘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十足把握。

　　　　鲁曼眯起眼，深深地望到松下正弘的眼里，好像要看出他是否在撒谎。

　　　　“放心吧！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松下正弘仿佛已经知道鲁曼的心思，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

　　　　“好！”鲁曼伸出手指放在台面上，松下正弘也伸出手指靠近他，两人看着梅森，梅森无言地伸出手指，这应该算是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