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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狂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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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时，对方的弱点将成为致命因素。
所以这必须是个秘密，不可以让任何人看任何人说起，除非是想自寻死路。
“体力透支！”
这个理由是成立的，几天行动中对于孩子体力相当的考验。两人之间，虽然梅森受伤体弱，但夏承浩在真正的行动中所支出却是最多的。
“休息一下。”
夏承浩依在身后的土堆上，平息自己的心跳。
既然急救包回来了，得赶紧给梅森手术，再拖下去就会扩大感染小命不保。
梅森两腿中弹，其中一弹贯穿一弹留在体内，取出留在左大腿的子弹最当紧。正常情况下越早越好，条件限制致使这颗子弹必须在凝血后再拆开，梅森得遭第二遍罪，忍受二次伤害。
不知那子弹是否含有重金属，在梅森体内滞留时间过长，已经引起轻微中毒，周边皮肤变成暗绿色，看起来有腐烂迹象。
“脚伸出来！”夏承浩命令梅森，这的的确确就是种命令。
梅森照做，他现在必须听夏承浩的命令，并且百分之百配合。
夏承浩麻利地打开其中的一个急救包，其实这也就是在葛利斯星球上富人家庭常用的普通急救包而已。**喷雾剂，一些处理皮肤外伤的药品，止痛药片等，当然现在他们更需要的是手术器具，这里能提供的十分简单，但却也足够。
一场由夏承浩主刀的外科手术开始，没有无影灯，没有助手，没有监测仪器。
梅森从本就已破乱不堪的衣服上扯下一块，挽成疙瘩塞进嘴里，防止因为无法忍受疼痛而发出叫声。
准备完毕，两人相互对望一眼，这是种信任。
月光再次从云层后面露头，轻轻洒在这个河谷的坡地上。夜风还在吹，却是有一阵没一阵并不持续，呼呼之声为这里的人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用激光匕首的灼热对手术刀进行简单消毒，夏承浩借着月色切开梅森左腿上子弹进入的地方，被碎肉填满的创口一经碰触，梅森猛然一声低嗯。因为有布条咬在嘴里，声音十分压抑，能感受到他有多痛苦。
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想必这世界里也就只有红月清洗者学员能做到。
烈火星球就是这么残酷，一个无法哭泣的地方。
刀刃遇到子弹，被深深地夹在骨头中间，这是个棘手的问题，直接用镊子没办法拉出。如果要成功，就必须使用更大力将骨头缝隙加大。
他在梅森身上拍了两个，示意接下来有一瞬间更剧烈的疼痛产生。
刀尖插入子弹与骨头之间，巨大撑力让梅森紧蹩眉头，额头豆大汗珠不停滚落，本就属于白种人的白色，失血后在月光之下看起来很吓人。若说这是一张人脸，断是无法相信的。
夏承浩左手用刀别在那个极小的空隙里，右手用镊子夹着弹尾使劲外拉。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有种拉一下子弹反而向里更进一分的感觉，这让他心下开始着急。
就算梅森再怎么能忍，撑不住了人会晕过去。
第0087章 取子弹
夏承浩不禁抬起手，在自己额头拭了一把汗，太紧张加之光线不好，这样的手术风险极大，如果将血管和神经损坏的话后果很严重。
就这样试了好多次，擦了好多次汗，子弹却依然还在那里岿然不动，如钉子钉入木头里一般牢固。梅森已经晕过去，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不会再感受到。
“梅森，梅森……”夏承浩小声呼唤同伴。
没有反应，不过心跳依然，代表他并没真死，只是疼痛太强烈导致休克罢了。也好，反正他已经无法感受到疼痛，那就干脆来最后一次。
用尽全力，左右开弓。
随着整个人向后猛然一倾，子弹被镊子从骨缝里拉出。
来不及细看那颗子弹，消毒止血要紧。
这些都不算什么，超级学院里已经将流程背得滚瓜烂熟，后来也进行过实际操练，大大小小的伤全是自己处理，唯一不同这次工程大点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麻利地做完全部动作，再处理梅森另一条腿上的伤口。
这边是个贯穿伤，梅森自己用布条扎着压迫出血。还好子弹没伤到主血管，已经过去一天多时间，多数地方已经凝固变黑，只有最中心区有小小裂口渗着鲜红血色。
当无菌纱布代替了破衣服，当消炎药代替了草木灰，接下来就是等待。
夏承浩并没急着收拾地上这乱摊子，任凭使用过的包装袋还有带血的器械和布条那样散落一地。太累了，除了月亮看到这些，连被救的梅森也没看到。
从身旁拉过水壶，拧开之后仰脖子就是几大口，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未来的某天自己双腿中枪，又有谁来取子弹？梅森会吗？又或是有另外的人？
这样的思虑显然是多余的，可脑里却不由地掠过一遍又一遍，想停也停不下来。
补充了一些干粮，已是凌晨时分，他要离开这里一会儿，夜里发生的事情早就惊动了很多人，河谷营地的联盟会在明天一早动用全部力量搜索。
今夜必须找到安全出路。
向下是河谷，向上是树林，一种选择是冒险再次进入河谷，明天的营地定然是防守最为空虚之时。可风险在于前往途中是否会和敌方遭遇，又或是对方设好圈套请君入瓮。
向树林的话，那个贵叔应该不会一直守候，这已经过去很长时间。相对来说原路返回算是比较安全的做法，也是最为高效的。
可，任务呢？
夏承浩想到尼叔的交代，这次出发向东前来河谷营地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带回东边的地图。如果任务完不成，后面的课程便不会开始，无法学到更多本领，并且无功而返的话尼叔定然会很生气。
生存导师生气就有些不妙了，轻则打骂，重可以随时选择抛弃学员。
虽然这些孩子是红月的财产，但生存导师有权力选择清理“不良资产”，完不任务或失去利用价值的学员自然就属于红月不良资产。
而杀了人的，抢了东西的，偷袭了营地的这种，反而对于红月来说是最好的资产，他们会加大培养力度。但也不会纵容这些孩子不完成任务，偷懒是不可以被饶恕的。
绘制地图的任务依然要去完成，河谷虽然去过，但在夜里无法看得更清，加之当时注意力很集中，无暇顾及周边的大环境。
看来明天还得再回到河谷去一趟，既然白天会遭遇对手，那么现在杀个回马枪的话那些人怎么都不可能有防备。
前一晚上能从森林边缘测到河谷距离，并能看清大体情况，而今夜却突然没了这样的能力，也许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又或者昨天晚上只不过是巧合。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异常，还得在未来的时间里去慢慢探究。
主意定下，河谷再次成为他的进发目标，需要去打探最详细的情报，然后绘入地图里面。
为什么只是他的目标呢？因为夏承浩可没想捎上梅森，他得好好躺下休息两天，再跑来跑去就算伤口不发炎，体能消耗都够让他早日去见他的上帝。
止痛药瓶轻轻放入梅森手心，再将十指扣回，水壶也推到他最近的地方，只要梅森醒来就可以吃下止痛药片，没那么痛苦。
月色已偏到天空一角，再过两三个小时天色就会亮起，不能再耽误了，现在就出发。
夏承浩只带两件防身武器，从一开始就随身的质子手枪和“kappo”激光匕首，只要这两样就够了，主要是他偷袭时不可随时带大量装备和长达一米四的m3000。
下山的速度相对较快，然后顺着河岸逆流而上，营地近在咫尺。
这里几小时之前刚刚发生过一场混战，此时孩子们和他们的生存导师疲惫至极，全部沉沉睡去，为明天一早积蓄能量。
有摄像头正在工作，但夏承浩知道这只不过是基地里的通用摄像头而已，并不是这个营地特有，也并非为这个营地服务，而是中央控制室设置的。
就算看到所有动静，应该不会发出任何警告。
夏承浩保证一点，那就是不能对生存导师下手，从资产价值来讲的话那些生存导师已是成品，而孩子们不过是半成品或说是原材料，两者相较便能推敲出轻重来。
第一个帐篷是鲁曼的，直接绕过去就好。
排在一起的营地，个帐篷里住着一个孩子，至于那些生存导师自然是住在营房里。
红月一号当初对这个地方进行设计之时，并没有考虑如此大量的学员会自发集合到一起从而形成大联盟，营房供应原本只是一对一的。
从外面加入的孩子自然就只能住临时帐篷。
营地传来轻微呼吸声，夏承浩一一感知。这是种特殊的技能，在玛丽孤儿院时就已经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不论视力也好还是听力也罢，略略有异于常人之处。
静悄悄的夜，就连虫儿们也都安歇下来，没有发出一丝鸣叫。
突然，夏承浩停下脚步，这帐篷里的动静与其他的完全不同。
第0088章 回马枪
这个帐篷里没有人，因为它的主人在几小时之前死于梅森扣动扳机那个瞬间。现在这里是空置的，夏承浩犹豫了一下，纠结要不要进去。
只是两秒钟的停顿之后，他还是钻了进去，是突然想到的某件事促使他迈出这步。
麻利拿起想要的东西便快速离开，继续趁着夜色摸向另一头。差不多用了一小时，将这个河谷营地基本情况记录下来，没带纸和笔，靠的完全就是大脑记忆。
他的记忆力足够，别说是记下一条河谷里的营房情况，就算是一个城市地图放到面前也会很快就扫描下来。
多年前从宝岗出发，直到这个烈火星球，期间发生的每件事，每个路口，甚至每只飞鸟都能清晰记起。只是很多时候没必要翻来覆去地想，除了妹妹安晓雅需要时时停留脑海之外。
等绕过最后一处营房，夏承浩满意地点点头，顺着来路撤退。
在天色完全亮起之前要回到藏身点去与梅森汇合，然后尽早远离整片区域，回到西边去，那里有安全的后山菜地，有尼叔指导，更是他最为熟悉的生存环境。
“鲁曼——”
“鲁曼——”
接续两声断喝，这是生存导师早起了，在大声叫嚷着自己负责的学员，昨晚可是说好今天要早起的。结果到这时候还没起床，自然没有好心情。
他大步走向鲁曼的帐篷，用力扯开门帘。
“到——”
几乎就在同时，帐篷里传出鲁曼那依然带着童稚腔调的回答，孩子已经从床上弹起，正在整理着腰带和衣角。
虽然这里并不会有人在意你是否穿戴整齐，但孩子们都还是很注重这方面的事。
后脑勺和后背两个点传来疼痛，昨晚受到夏承浩的偷袭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恢复过来。第一反应便是疼痛，还好这样的级别对于清洗者来说完全可以不当回事儿。
正在运动中的夏承浩吓傻了，哪会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起来活动，撤退计划被几声大叫完全打破，要是再被发现的话定然会是死路一条。
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趁大家注意力还没完全集中，得马上跑路。
长时间练就的冲刺速度在这会儿拿来用是最好不过，不顾一切向着河下游而去，就算身后有枪声响起也不可以停下。
这样一来，无疑就惊动了已经起床的鲁曼和他的生存导师。
“谁？”
这样的问话是得不到答案的，两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帐篷，只见一个矮小黑影向营地下游掠去，肩头还挂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应该不是重物。
“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警告从身后响起，又一次嘈杂在河谷营地喧嚣开来。
夏承浩在前面飞奔，鲁曼和他的生存导师在后面狂追。
追的人当然不会只是简单地追，他们在开枪，要从背后打击夏承浩，同时用这种方式进行警示和召唤同伴加入。
夏承浩不停变换着自己的姿势和奔跑规则，时快时慢，时左时右，这样可以让鲁曼无法进行很好的预判，击中他的可能性就不大。
天色已经开始泛亮，夏承浩在岸边顺河向下，水面倒影渐渐清晰起来，能看到自己在水面掠过的情形。
不远的地方就是草坡边缘，再坚持几分钟就能找到掩体，至少中弹的几率会更小。
后面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追赶行列，开枪也越来越密集，很明显已经有人开始使用狙击枪，从子弹声音就能听出来。
好几次弹道都从夏承浩肩头或是腰际飞过，能感觉到凛冽的风像是带着刀片的武器一样快速切过。就算是这股劲就足以够让人感到害怕，要是真中弹的话一定会被贯穿。
终于到了草丛边，夏承浩没有完全顺着原来的路，前半夜时已经让准一条相对便捷的线路。
“停——，不要进去！”
后面追赶的人在草丛边缘停了下来，就连那些想要继续冲上去的狗都被拉回。人们惊恐地看着对面，只能无奈地乱放一通枪，没有更上前一步的意思。
给人的感觉十分奇怪，这草坡就像是个禁地一般，有特殊力量不让这些人踏足，仿佛靠近就会遭到天谴。
包括生存导师在内所有人都十分敬畏地立在那里，有人开始无奈摇头。
鲁曼的生存导师是第一个喊停的人也是第一个转身离开的，低着头不停责骂鲁曼。从表像上看起来鲁曼似乎是昨晚和今早的罪人，虽然并没有走出过这个河谷，却不知为何惹了别的学员，一而再，再而三前来找事儿。
“走吧！大家都散了，回去好好戒备，在没有搞清状况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我建议这几天的所有培训课程暂时取消。”
生存导师里有人点头，“我同意！”
更多人附和，“好！”
“孩子们，睁大眼睛，都给我回去好好检查你们丢了什么东西，好好检查你们驻地周围是否还有什么异动。他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鲁曼暗下摇摇头，因为他面对面与夏承浩有过接触，只是不愿说罢了。之所以沉默，他在想如果说出来是否会被更多孩子耻笑呢？同期进入红月基地进行了同样的培训，却落个如此不堪一击的下场，任谁都有些不寒而栗。
一行人三三两两撤回，嘴里各自己骂骂咧咧，操着不同的语言无法尽皆听得明白。
被露水湿透全身的夏承浩还在艰难向前，走这片相对较深的草丛对于一个身高还不足以投射视线的孩子来说只能是靠感觉，依靠对昨晚所观察线路的记忆执行。
他脑内开启了一幅地图，像gps一样指引前进方向。
同时还在想着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人不追进来，最不可能的理由就是怕打湿了衣服。这里是魔蛇谷无疑了，从隐约听到的话来猜，这坡地在河谷营地禁入之列。
传说中能分秒间让人死亡的恐怖地带，连生存导师也生了十分敬畏之心。夏承浩却得此作为掩护，大摇大摆在众人的视线里慢慢消失，甚至有些得意之色。
第0089章 生存二人组
异常里的异常反而有种特殊物极必反的效果，两三天时间来来去去，除了最开始那条蛇之外，其他蛇都没近前来打扰，定然是不敢。
原来一直都在找的安全地带在这里，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这片毒蛇泛滥的坡地里有成千上万的蛇，还有两个未来的清洗者。
大约只要两人不离开那堆蛇肉，在吃完它之前都不会有太多危险，两人体内会渗出蛇肉味道，这对于其他蛇来说有警示作用。这条蛇在整个蛇谷里地位还非常高，能杀了它并吃掉，这样的敌人自然是不好惹。
以前从来就是蛇吃人，这次轮到了人吃蛇。
天已大亮，夏承浩身上的衣服被露水和汗水浸透，随着温度上升而腾起阵阵雾气。
“谁？”听到声响的梅林警惕地低声询问。
夏承浩接近安置梅森的地方，小声回应道：“是我！”
“去哪儿了？”
“给！”
夏承浩从肩头取下包裹丢到梅森手边，其实他从河谷营地带来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留在帐篷里的衣物。
梅森需要这些，在森林里发生变故之后他就缺衣服穿，不论他的伤何时会好，至少得有遮羞布才行。
两人的对话一向不多，从葛利斯星出发的时候就没有几句对话，但梅森对夏承浩却一直都抱有热情。也许是他天生就有的种直觉，这孩子会在某天对自己起到巨大的作用。
现在终于兑现了，如果不是夏承浩的话，他已经死在了森林中。
那个被埋在枯树叶下的人不叫松下正弘而是梅森，不对，如果是梅森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人埋葬，早已经被野兽或是鸟给啄食而尽。
在梅森所信仰的那个上帝眼里，是否会有因果报应这种说法呢？
大约是有的，至少有这种类似的东西存在，不然的话梅森总会念叨他的上帝会如何，定然是对那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十分敬畏。
背包里有纸和笔，夏承浩要将所看到的方位和建筑布局一一记录下来，绘制成图然后才能回去交差。一笔一画都很用心，突然让他自己想起了在饭店里看星际地图的情景。
用了大约一小时时间，相对完整的地图画完，并且连距离都进行了标注，甚至河谷营地里他猜测到有几个人也记录下来。
“你……，行吗？”
“应该没问题，试试吧！”
梅森艰难地站起来，在原地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但还是在咬牙坚持，他不能在夏承浩面前表现出脆弱，即使现在的情况不妙，但心理还是要强大起来。
夏承浩点点头，然后示意梅森坐下，“今天还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返回后山菜地去。”
“不！”
梅森有他自己的想法，这要是去到菜地了，夏承浩那个生存导师会不会像贵叔一样对他，会不会将他出卖给贵叔又或是对这个“不良资产”进行就地处置。
想想都危险，最好还是不要去。
可让他犯难的问题在于，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片草地里，那样是不利选择，特别对夏承浩是很不公平的，本可以一两天完成的任务到现在已经延误多时。
夏承浩没再说话，他知道需要给梅森一些考虑时间，在他作出决定之前不需再过问，问也问不出的答案来。
地平线上太阳升起，烈火星球表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夏承浩将衣服脱下铺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以便快速晾干。
梅森闭着眼养神，其实他也是在思考问题，周边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除了不时会响起的哗哗声和带着腥味的飕飕玻缰猓傥奁渌病�
有蛇在四周活动，从草丛的动静来看都不算是大蛇，最多一两米长的家伙。但并没有哪条选择靠近，可能只是因为生存密度比较大所以才不得不从附近经过。
观察了一会儿，夏承浩也感觉自己应该好好闭目积蓄精神，看看今晚到八点时是否还会出现困乏无力的表现。如果还是到点就困的话，一定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大约是生物钟方面的。
其实他还真是很累，思想一放松，潜意识里想要睡着的情况下很快就能开始做梦。
梦里没有别人，只有安晓雅一个，她依然在玛丽孤儿院里快乐的生活着，只是失去了哥哥呵护。
她上学了，那个学校比红月基地里的超级学院要幸福很多，那里有像护工一样的阿姨，还有像街坊大娘一样天天送好东西来吃的人。
“哥哥——”
依然是那熟悉动听的声音，在很远的空中回荡……，回荡……
“不对！这是个梦，晓雅已经被人接走了……”梦里的夏承浩在喃喃自语，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是要从梦境中挣脱然后去追上妹妹一般。
他在做噩梦。
梅森睁着眼静静地盯向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人，其实现在有个最好的机会，不论是一刀还是一枪都能结果夏承浩的性命，如若不然的话要过些年一定是死对头。
做手术丢在地上的刀还没来得及收拾，在太阳底下闪着锃亮的光，像是无比**的挑衅，仿佛在吸引着他伸出手去。
刀在手边，威胁在面前，就算是一刀下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的顺理成章。
“不要哇！梅森，不可以这样，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杀了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只要夏承浩活着就会永远是最大威胁。”
梅森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他拼命晃动着脑袋，希望将这两个小人儿甩出来，以免如此痛苦纠结。
心里再怎么斗争但身体是诚实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地上的刀握了起来，由于改变了角度，反射出一股煞白的光从夏承浩眼前扫过。
就像是被电击一般，夏承浩猛然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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