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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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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想收回去自己握着,我会劝说侯爷同意。其中的挪用,也会想法子补给你。”
她堂堂一介郡主,什么没见过。就算十万两银子实在不少,且这个数字随着西边的商线开通会越来越多,白花花的银子会如同滚雪球一般地积累,而她打理偌大的一个武阳侯府一年的流水开销不过大几千绝用不到一万两,但也不代表她清和郡主就要没脸没皮地贪了这银子不放。
还不至于。
她一直以为,上次武阳侯府按了皇上的心意大摆了十天的流水席,花掉的那几万两是侯爷在外的私产或是有其他来路的。没想到侯爷却是从花袭人这账上划拨的。
这也难怪她一问起来,侯爷没说什么就将账目给了她。想来侯爷心中以为。她是要对账。
清和郡主缓缓将这为何挪用、用了多少说给花袭人听了,道:“……挪用的这些。府上虽说一下子也能拿出来,但却难免有所动静被人察觉。而若是袭儿你不急用,缓上三个月,这笔银子便能悄无声息地平回来了。”
若是弄的这笔银子和这笔挪用人尽皆知,无论是对侯府对她和侯爷来说,还是对花袭人本身来说,都不是件有好处的事。
花袭人安静地听完清和郡主的解释和打算,含笑摇摇头,道:“郡主不必过于将这些放在心上。不过是些银子而已,当不得什么。为侯府摆宴用掉的那些些,郡主就当是我这个乡君对侯府一点庆贺的心意,不用再说什么还不还的。”
她不缺银子用。
对一堆银子的数目多少并不如何看重。再者,她想要赚银子,并不困难。
当然了,若是清和郡主不是眼下这种平和讲道理的态度,而是贪婪要想方设法地将她的东西夺了去贪了去,别说了一万两。就是仅仅一两银,她也会狠狠地打掉那伸出来的手。
清和郡主闻言诧异地打量了一番花袭人面上的神色,随即笑着颔首,道:“既然袭儿大方。我和侯爷再推辞倒有些假了。那么,我就将这笔账清掉了?”
清和郡主略微抬高了尾音,目光依旧落在花袭人的脸上。
那是近万两。
而非是三五十、三五百两。
谁能这么大方。
就是她自己。怕也不肯的。
说不定花袭人只是假意客套。
清和郡主心中这般猜测,但却见花袭人仅仅是不经意地点了头承认了她的说法。心中惊愕之余,又多有感慨。面上笑意不知为何也深了几分,真的取了边上的笔,在账册上写了一笔。
写罢,清和郡主又问花袭人:“郭夫人为何要问起你的事?”她略微沉吟一番,就带了别样的笑意:“郭夫人早年嫁妆丰厚无人能及,这些年更是仔细打理,各种产业顺风顺水,不知道番了几番。论起这大梁夫人们的身家,谁也不如她。想来,她也不至于是看中了你这些银子想要借用。”
清和郡主说到这里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唇,才又看向花袭人:“我思来想去,才想到,她膝下还有一个公子尚未成亲。”
花袭人一时没有回答,面上当然也没有寻常少女听到这类话时候该有的晕红。人家郭三心中的妻子都不是她这一型的,此时再说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左右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她就想听一听清和郡主会如何说下去。
清和郡主看了看她,又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是好事。”
“郭家是名门世家,虽然不是勋贵,但家中子弟读书出仕,出了多少个举人进士,朝廷大员,凭的是真本事,兴盛了一两百年,谁不敬佩。”
“更难得的是,郭家是读书人家,却十分开明,族中子弟从商做工还是做别的,都肯容纳。对于所结亲的人家,同样也格外开明。这一点,看商贾出身的郭夫人能做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明白了。”
这也就是说,花袭人那一点儿出身背景,不会被郭家挑剔。
“我也打听了一下郭三公子。”
清和郡主道:“郭三公子虽然名声不显,没有官职功名在身,却是师从九阳老人近十几年,不说学到了其几分,但至少应不是纨绔卑劣之辈。”
而已,郭三公子的人品可以保证。
清和郡主点了郭三公子这两个优点,又阴晦地提了一句安平郡王府那不靠谱的两位爷儿们,也没有多说,就让花袭人自己考虑:“你是个有主意的,多思量一番才是。不过,你年纪还小,倒也不着急。”
“多谢郡主。”花袭人欠身福礼。
“我也没做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一谢的。”清和郡主将账册桌上账册推给花袭人,示意她拿回去翻查。便转而说起了今日在百花园的变故:
“虽说贵妃娘娘是咎由自取,但细细想来。她今日的言行却是全然不同往日,实在是突兀的很。”清和郡主看向花袭人:“贵人们天生就比旁人多出无数个心眼子。先前你行走时候百花逢迎的景象。再加上关于你的种种传闻,又有贵妃娘娘辱骂的行为……说不得,会有人做出一些联想来。”
就比如她清和郡主。
耿贵妃突然言语不当,最后又妄图凭着一根簪子行刺身怀不俗武功的太子殿下,绝对是得了失心疯。而之前她从宫门出来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疯魔了?
在耿贵妃拔下簪子扑向太子殿下的时候,清和郡主就立即想起了花袭人,当即认定就是花袭人动的手脚。花袭人有这个能力不声不响地动手脚,就像很久前在暗香来开业的那一日。
明明她怀着怒意而去。明明她心中对花袭人有许多怨懑和迁怒,但真个瞧见了花袭人本人,同其面对面的时候,那些负面的情绪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消弱甚至消失了。
就是她一直心怀警惕,警惕着这个少女,但到了今日,她还不是能心平气和地同其交谈了?眼下情景局面,到底是因为她的理智权衡得出的结果,还是因为无形间受到了花袭人的蛊惑?
或者说。正是因为花袭人无形间的蛊惑,才让她有了理智的、权衡过的结果?
清和郡主心中有些不敢多想。
而耿贵妃的蹊跷疯魔,与花袭人绝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她一直都不曾走动半步。一直站在那风上亭中盯着耿贵妃。直到耿贵妃没了气,她才离开了。
花袭人看到清和郡主眼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就笑着替她说道:“郡主是觉得。有人会将贵妃娘娘的变故联想成是我的……恩,”花袭人想到了一个词。开口道:“妖术?”
清和郡主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禁抿了口茶做掩饰。
花袭人心中有了答案。却不在意地笑道:“我若有妖术,能让人畏惧害怕,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还真的有人会降妖除魔吗?”
“人言可畏。”清和郡主顿了顿,没有多说,只是道:“只是你这样的言语,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多言了。”
“郡主放心。”花袭人笑着应下了。她又不想找麻烦,干嘛要犯口舌让人过分关注。
又说了几句闲话,花袭人带着那账本子与清和郡主告辞,回到了归花院。回去之后,她略翻了翻那账本,看出账目清晰没有作假之后,便将其放在了一边,不再多想了。
只有账本而已。
那一笔银子,还不知被武阳侯存在了何处。
因着耿贵妃一死,赏秋宴自然就不了了之了。眼下,太子之位已经尘埃落定,无论是耿家,耿贵妃,还是宁王,京城贵人们都并不如何关心,只是要感慨:出了这事儿,还不知道东宫何时才会添新人。
本来人们还寄予太子会因了耿贵妃这事儿恼怒,猜测其会不会继续选美以表达对耿家和宁王的不满和羞辱,但很快,一个消息传来,让虽有还抱有幻想的人家都歇了心思——
耿老爷子去世了。
纵然被宁王牵连,纵然被耿贵妃所牵连,纵然定国公府已经风雨飘摇,但老国公却依旧是让人敬佩的。他没有死在耿家鼎盛的时候,而是死在眼下这时刻,尤其让人觉得悲怆哀切,又仿佛有无线的唏嘘感慨,无处表达。
若此时太子依旧要选美入东宫侍奉,那就不再是恶心恼怒的问题,而是薄凉不堪了。
定国公府一片缟素。
凭吊之日,万元帝便装亲自,给耿老上了几柱香,又哀思许久,当场让内侍宣读了圣旨,定了老国公“忠怀”两字为谥号,即为“忠怀公”。
一个“忠”字,便是将耿老爷子的一生定了性,也算是表达了对耿家其他犯错的后辈不再追究之意;一个“怀”字,便是无限惋惜之意。
这个谥号,当耿家众人安心之余,又生出许多羞愧来。
而同时,万元帝又当场敲定了继承定国公的人选:并非之前耿老的长子国公世子耿庆瑞,而是给了耿庆瑞的嫡长子,年仅十五,尚未娶亲的耿泽松。
听到这个旨意,耿家人难免呆了一呆,心神复杂地谢了恩。
经历了这些,搁在旁人家几乎算的上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却是因为种种原因被掩饰了过去,如今连爵位都没有降,已经是万元帝看在老公爷的份上给了天大的恩泽……
但继承国公府的,却是一个年仅十五尚未成家、更别谈立业的半大孩子。
不是说耿泽松很差劲。
耿泽松也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又是老公爷亲自教了几年的,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在京城同龄的贵公子之中,也算是佼佼之辈,将来也肯定能成器。
但那却是将来,至少得十年之后。眼下,他注定是领不了兵打不了仗,甚至在朝堂上都无法谋一个合适的职位。这样一来,定国公府在朝堂上就没了声音和影响。
无法发声无法做事的国公府,就是一个空壳子。
再往小处说,耿泽松成了国公爷,就是这偌大府邸的主人,他的父亲母亲长辈们都要居旁位,成为“太”字辈的人。这种尴尬,国公府的内宅家事就怕要混乱好一阵子。
这大概算是万元帝安抚太子殿下的一个安排——
一个十五岁的国公爷,一个空壳子国公府,很长时间内都无力再给谁添乱。而若待到七八十几年后,太子殿下早已稳坐了皇位,再想如何,就已经无所谓了。
万元帝也是煞费苦心。
不然,凭耿家的所作所为和耿贵妃的“疯狂言语”和最后的行凶,太子恨上了耿家,有的是法子折腾耿家。而如今被万元帝定了性,太子殿下怎么也要给万元帝面子。
耿家人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谢恩谢得诚心诚意,再接待来客就格外缄默,哭灵的时候也格外的有诚心孝顺。
本来老国公虽然病着,但却并不致命。为了耿家的一线生机,他才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气。
也幸亏有他一辈子的忠心耿耿,品性可靠。
“据说,老爷子发了话,不准耿氏女再入宫,也不准耿氏女再嫁皇子。”徐清黎同花袭人道,言语之中十分感慨。
(作者君又活了,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293 柔弱
若非因为宁王,耿家已经位列国公之位,干嘛要参与进储位之争中。赢了,也不见得能有更多的好处,而一旦输了,却会输的彻底,变得很惨。
“老爷子明智。”花袭人微笑道:“只怕其身后人未必就能甘心。”
定国公府不喜于将来的新皇,大梁又不缺文臣武将的,一个空架子国公府,若再不走点儿其他的路子,怕只会越滑越下,再无出头之日,被人遗忘了。
送个女儿进宫,若是能讨的皇上一点儿欢心,国公府就能借机起复兴盛起来。老国公想要平安,却只怕他的后人不会甘于平凡。
“是呀。”徐清黎道:“我听说,耿四在灵堂上都哭的背过了气去。”也不知道是哭自己的美梦就此破碎,还是真个是孝顺。
“发生了这些子事儿,太子妃娘娘估计也能松口气儿,一时半会儿不用操心了。”徐清黎道:“贵妃仙去,宫中至少半年不能再办新的喜事了。”
也就是说,太子妃至少就多了半年的好日子。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却真的不短。能够做许多事。
“你与六皇子的婚期还没定下么?”花袭人想到了徐清黎的婚事上。她的婚事,拖的实在够久了。“六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徐清黎神色一暗,笑容有些发苦,道:“其实,六皇子已经找了祖父好几次,但是祖父却不太肯松口。有一次我娘来探我的口风,居然露出了让族中姐妹代嫁的意思。我娘不会有这种想法。肯定就是祖父的意思。花妹妹你说,这荒谬不荒谬。祖父他……”
花袭人心中也是惊讶:“不管怎么说。那是六皇子。六皇子也并未牵连到宁王殿下的事情中去,将来怎么也能得个郡王之位。”
崇安侯老侯爷居然敢如此打算?
“我娘露出来的意思。是怕太子猜忌,六皇子会不死心,到时候连累了我们一族人。要知道,谁都知道我们徐家太有钱,因而实在太容易被猜忌了。”徐清黎面露愁容:“我娘大约也觉得,代嫁不靠谱,但若是能将这门亲事作罢,那就再好不过。”
“可哪有那么容易。”
是不容易。
就算对方不是惹人注目的皇子,已经定下的亲事。想要反悔,都觉不容易。
花袭人理解地点了点头。看见徐清黎面容愁苦,想起她从前也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只是无法左右自己命运被迫无奈,如今再次面临尴尬境地,心中生出同情来,安慰她道:“总会有法子的。”
“但愿吧。”徐清黎垂首,脖子白的透明,脆弱的让人怜惜。
花袭人想了想。问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如何想的?”
说起来,徐清黎的命还算是她救回来的。而且徐清黎也是个善良纯真的小女孩儿,花袭人愿意帮她几分。
“我……”徐清黎面露迟疑,咬了咬唇。苦笑道:“我如今只恨自己没有法子,连想都不能想一下。”她眼中微湿,抬眼看向花袭人。真心叹道:“我若是能有花妹妹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这样的柔弱没有主意,让花袭人看着有那么点儿同情。更多却是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的软弱的,明明不愿意。却只能接受他人的安排摆布,不肯主动去想法子去争取的人。
在花袭人觉得,人就算再柔弱,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没主意。徐清黎头一次听了长辈的话接受了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的亲事,难道这一次也还是任凭别人安排而自己连半点想法也无?
若如此,她想帮也无从帮起。
花袭人皱了皱眉,心中有点儿惋惜,摇头淡笑道:“我有什么好的。”虽到底不忍心,再次问道:“清黎姐姐,你真个没有什么想法?到底是你一辈子的事情。”
“你祖父也好,你母亲也好,都不是你的一辈子。”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徐清黎,她咬着唇泛红了眼睛,道:“花妹妹,我会再想想的。”
“嗯。”花袭人应了一声。
半晌,徐清黎收了心思,同花袭人聊起了别的:“听说你的县主妹妹有一本新奇的话本子十分有趣,不知你看过了没有?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我也很想瞧一瞧。”
“你说《西游记》?正好,我就有一套。”花袭人没说是自己编的,“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那太好了。”徐清黎笑了起来,道:“对了,你知道是谁编的吗?”
花袭人摇摇头,道:“容儿倒是不肯说从哪里得到的。”
之前任少容将书册带了一些到百花园去,却因为人人都在关注着太后和贵人们哪里顾不上其他的,任少容的书册没来得及拿出来宴会就草草结束了。不过,她到底露出了些口风出去。
徐清黎提起来,其实也就是在找话题闲聊。
送走了徐清黎,花袭人到任少容处坐了坐,将自己想要将书册送去印刷出售的决定告诉了她:“若是卖的好,容儿你也添一笔胭脂粉钱。”
“啊?”任少容诧异,忙摆手道:“这你写的书,我怎么能要卖书得到的银子?”
“这书本来就是送给容儿你的啊?”花袭人笑道:“若是你不肯要,那就不送去印刷了。”
“那怎么能行!”任少容本来没想到要拿出去刊印,但经花袭人一提,想到若不是自己慧眼识中一心赞好,花袭人也不会想到要送出去印刷,又想到一旦在书斋中出售了,肯定会大卖特卖一片火热,任少容尤其觉得骄傲与有荣焉,道:“一定要卖遍整个大梁去!”
“那容儿就是答应收下了卖书所得了?”花袭人笑眯眯地问道。“说不定,到头来只够容儿买朵头花戴的。”
“肯定不止。”任少容比花袭人有信心多了。只是她一个十二三岁的闺阁娇女,对一本书能收入多少银子没有直观的估算,想着一本话本子也不过是十几几十文钱的,就算《西游记》能卖的好,也不会有多少银子,便就不再推脱,答应下来不再多想,又追问起后面的内容来。
花袭人不肯多说,结果任少容居然半恼地将花袭人“赶”出了门去:“待袭姐姐你写完了书,再来找容儿闲聊吧!袭姐姐别忘了,这是你答应送给我的,再拖下去,都到过年了!”
“快回去写去吧!”
“找人刊印的事情,我去找哥哥去办!不用袭姐姐你操心!反正得了银子也是我的!”
“若是到新年还没有第三册,我就搬到你那归花院,亲自替你磨墨!是你说的,第三册就是最后一册了!”
“是,是,最后一册了。”
花袭人没法子,摸了摸鼻子,有些灰溜溜地离开了。不过,刊印的事情不必她出面操持,倒也省了一点儿麻烦。
再说任少容在花袭人离开之后,坐了一会儿,问了问,知道任少元此时在家,便简单地收拾一番,领着蝉儿,拿了几本仔细誊抄的书册子,到外院找到了任少元,央求他应下了刊印出售的事情。
“不算什么大事儿。”任少元含笑道:“我们家就有一个不错的书局。一会儿我命人将书稿送过去,几日就能摆上书架了。”
“这么快!”任少容高兴地道:“那到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
“恩。”任少元道:“若是那天我没什么要事,就陪你一起去。”
“谢谢哥哥!”任少容笑着道谢。
任少元摇摇头让任少容不必谢,看着任少容的似乎毫无负担的笑脸,迟疑了一番,原来要问的话没有问出口:他这个妹妹,到底还是小孩子吧……之前在百花园中所露出的几分伤心难过,才多少功夫,就像是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更好。
任少元心想。
“最近有没有找谁玩?听说有不少闺秀们都给你下了帖子的。”任少容道:“你左右也没别的事,趁着今年还没有落雪,多出去玩一玩也是好的。”
“没意思。”任少容嘟了嘴,不喜地道:“她们同我说话,三句两句就变了味儿。要么打听姐夫姐姐,要么就打听哥哥你。拐着弯儿千方百计的来套我的话,当我是个傻的发觉不了呢,有什么意思。”
十几岁的闺阁女子,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嫁得如意郎。
任少元笑起来,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果然是没开窍才觉得她们的话题厌烦,就问道:“那妹妹想要玩点儿什么?过阵子我陪你?”
“哥哥你肯陪我?”任少容闻言立即有了兴趣,歪头想了一想,拍手道:“那待日后落了大雪,哥哥你陪我去滑雪吧?滑冰也成……”
京城位于大梁的北方。
每年进了十一月,就会开始落雪结冰。水面冻上七八日不化,便能有足够的结实,足够车马在冰上行走。而到了这个时候,皇城后面十几亩太液池的水面上就成了京城贵族少年男女最好的游乐场地。
舞姬脚踏特制的滑冰鞋,身着美丽的五彩锦衣,在冰面上旋转飞纵起跳,舞姿分外地优美而热烈。好的舞姬,表演一场,甚至就能赚之前几个月的银子,怎能不卖力。(未完待续。。)
294 落雪
今年虽然尚未落雪,但夜里已经开始结冰,太液池的水面也不再任谁行船,好为年前最后一场热闹最准备。
这几日的热闹,被称为“冰会”。
因为太液池紧邻皇宫,有水道相连,所有到了最热闹的那几日,连宫中的贵人也会观赏。少年皇子们下场滑冰玩闹的,也几乎是年年都有,更别提那些少年公子们了。
热闹谁不想瞧。
任少元当即笑道:“行,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玩两日,一定给你占个好位置。”
他没有多想,只当任少容是想去瞧热闹。
但没想到任少容却是摇了头,道:“年年都看,又有什么意思。哥,我想要自己换上冰鞋下场玩。自己溜起来才快活呢。”
“不行!”任少元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从没听说有谁家小姐们穿了冰鞋当众下场的。
体会脸面这些都不说,只说万一,娇小姐们一个不好摔了,更甚至于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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