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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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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人面容一肃。
园子里的甜香更浓烈起来。
突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却原来是他脚边的兰花草的叶子突然疯长起来,捆住了他的双脚。他骇然拔刀,冲着双脚疯狂地乱砍,全不顾自己的双腿也被自己砍出了血。
兰草叶子脆弱,他很快就砍断了所有缠在他脚上的叶子。
但不等他欣喜,却已经晚了——他手中大刀颓然落地,整个人软倒了下来。
同样的惊惧的惨呼声从园子各处不断响起来,也不时有人倒下来。
“集中!”
那领头之人额头冷汗直冒,警惕地拿着剑缓缓后退,想要向其他人靠近。
终于让他聚集到了三个人。
“注意身边妖花!注意闭气!”领头人冷静地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挥剑砍烂了身边的一盆看不清什么种类的花草。
花袭人站在窗前,默然注视着这夜色。
少时,只见她双眸一道微光闪过,那夜色中弥漫游荡的甜香突然如有实质地聚在了一起,入云海雾霭般翻滚着,将那最后四人紧紧包裹住,裹成了一个浓白色的茧。
到雾霭散开之时,这四人最终也没多走出五步远。
花袭人没有下去查看。
她面无表情,站在夜色中看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有何动作,便见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植物根茎从地底冒出来,各自拉扯了一个黑衣人,缓缓地将人拉入了地底。
地面翻滚,很快平静下来。
仿佛这就是一个平常又静谧安详的夜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连刀剑都消失了。
花袭人心情平静,返身回到桌边,又再次凝神于那三粒种子上——那一个变异的种子,似乎很有古怪的?
花袭人不曾注意的是,在离园子不远的一个屋顶上,正趴着一个黑衣人。
更深寒露重,滴水都成冰。而这个人趴在屋顶冰凉的瓦片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当天空中有星光渐露时,他摇摇晃晃爬起来,最后看一眼那寂静无声的园子和园子里那如豆粒般的一盏孤灯,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小年一过,就一日有一日的说法讲究。
于是,除夕就一下子到了跟前。
除夕前一日,靖王领着宋景轩,大摇大摆地登了门。
“哎,稀客啊。”花袭人微微半礼之后,睨着眼睛看靖王道:“今日貌似都没有风……王爷的大驾怎么到了我这贱地了?”
靖王老脸微红,随即又光棍地道:“不就是上回请帖之事失信于你了吗?你后来的开业不也挺成功的?况且有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倒还惦记着?”
“小气不小气。”靖王道。
花袭人歪着头,道:“女人天生就小气,王爷不知道吗?”
她说完这一句后,也不至于真抓住上次那请帖失信之事向靖王不依不饶地发难。她将目光转向宋景轩,笑道:“轩公子,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将这一两个月的账目给算了出来,备好了该分给你的银子,正准备让人给你送去呢。”
“恭喜轩公子,能过个肥年了。”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咦?有多少钱?”靖王颇感兴趣地问道。而后,他又摇头鄙夷道:“你这个时候分红,让轩美人哪里去买年货去?傻吧,你!也只有本王才是真替轩美人打算的,早早地让人直接备下年货,给他府上送过去了!”
“而且,他可是还欠着本王其他帐呢。”靖王笑容得意,道:“所以,你这账目分红的,必须得给本王看看。”
“喏,爱看看。”花袭人并不介意,从抽屉里拿出了备好的账目来。
******
………
唔,花花开始埋人了~~(未完待续。。)
173 探仔细
账目是柳成志临走前准备好了的。
花袭人只是检查了一下。这个时空账目记账比较简单,也多亏这暗香来的生意进出也简单,一目了然的。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除去开业酬宾时候的花销以及其他成本,再除去赋税,剩下的净利益数额也不小。按照分红分配,宋景轩能够分到近千两银子。
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
靖王看了账目连连赞叹:“景轩你真的赚了。你看看这账目,若是除去那几盆珍品名花的收入,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此可见,咱们的花小娘子当真了不得。如此的话,只要这铺子园子的生意不景气,只需花小娘子捣鼓出一盆名花,这地儿就是稳赚不赔的了。景轩啊,你当真给自己找了个好项目。”
“那徐二夫人若是看到这账目,怕是要懊悔死了。”靖王啧啧,将账本交给了宋景轩。
宋景轩随便翻了翻,看了花袭人一眼,没有说什么。
几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花袭人难免问道:“明日就是除夕,两位贵人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的确有些事。”靖王迈着潇洒的步子,一边在园子中欣赏这姹紫嫣红含苞待放的风光,一边说道:“昨日本王的岳母大人找到本王,同本王说起了一件事。”
靖王停在那栽种着雪莲的山石边上,回头目光直视花袭人道:“岳母大人说,她在小年夜时候,曾像你这园子里派出了一队人。恩。她并不否认她当时的确不坏好意……但让她惊恐疑惑地是,那一队二十人。个个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进入你这园子中后。就再无一丝声息了。”
花袭人挑了挑眉。
靖王对花袭人道:“岳母大人坦言自己对你心有怨恨不对在先,但希望花小娘你能看在那二十人背后都有家室亲人的情况下,能放过他们。当然了,岳母大人愿意出赎金。赎金任由小娘子开。”
他没有说是清和郡主,而是一直一口“本王的岳母大人”。
这也就是暗示花袭人,他在此事上站在了清和郡主一方,希望花袭人能多多掂量一下。
靖王话音落定,花袭人轻快地欢笑起来。
她歪着头,问靖王道:“王爷觉得我能够悄无声息地拿下二十个功夫好手?我怎么不觉得自己能有这种本事呢?”
“本王也不觉得你有这种本事。”靖王扫视花袭人。道:“不过,本王知晓你迷药很厉害。你既然有厉害的迷药,想必再弄出其他什么药也是容易的。”
他言下之意,花袭人用了毒。
而对付善于用毒之人,若非早有警惕的,的确来多少人都不一定有用。
花袭人笑了一下,没有辩解,道:“王爷说的挺有道理的。恩,我其实倒是挺想挣这一笔银子的。只可惜。我并未发现有什么来我这园子。当然我也不可能扣着人不放。”
“王爷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让人在此地搜一搜。就是拉来人来查也是可以的。二十个人不少了,我就是杀人逆尸,也不好隐藏不是吗?”花袭人无所谓地道:“只是。希望王爷查的时候,小心一些。我这些花草可是娇贵的。”
靖王闻言,当真回头吩咐了破冰一声。唤了好几个侍卫进来在各处转悠起来。
花袭人面色平静地瞧着,什么也没说。
“清和郡主说。她手底下有人亲眼在外面守着,看那些人进了你这园子中。再没有出来。之后好几日,她也同样派人守在了这里周围监视着,同样没有发现有那二十人出入的踪迹。所以,清和郡主才确定说,人还在你这里。”宋景轩补充解释道。
花袭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并不气恼。
她这园子虽然不小,但一无暗道,二无夹层暗室的,连那些花草摆放都一览无遗的,很容易就找遍了。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靖王在园子中走动几步,指着一处地面道:“来人,将这里挖开。”
立即有侍卫将那地面上的花草搬开,很快挖出了一个两尺深的洞。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花袭人撇了撇嘴。
靖王并不气馁,又指了一处,准备让人继续挖。
宋景轩拦住他,摇头道:“王爷,你觉得她一个人能挖够埋二十人的坑吗?而且还在自家园子里?王爷,算了。”
靖王没有听宋景轩的,而是认真地道:“景轩啊,你此时阻止本王,实在不妥当。本王今日既然选择来了这里,就该彻底将事情做完做全面,给清和郡主交代的同时,亦更是给花小娘子交代。”
“若是半途而废留有空白,岂非要让清和郡主继续怀疑花小娘的吗?”
靖王转眼,用难得一见的肃然神色,道:“花小娘子,若是本王一会儿检查完全后真的找不到人,本王会向你道歉。”
“成。”花袭人无所谓。
经此一事,花袭人真的对靖王的行事方法更多了一份欣赏。如此光明磊落,考虑全面的,果然不愧是当今靖王。
听闻,他最近正整顿商业税来着?
唔,希望他能有所成绩吧。花袭人想。
接下来,原本好好的园子,被挖出了十来个地洞。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再挖下去,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靖王吩咐人将挖出来的洞填平,而后果然向花袭人诚心作揖行礼,道:“是本王误会小娘子,本王向你道歉。”
这个时空,特权阶级是高于常人几等的。靖王能拉下身份向花袭人诚恳地道歉,当真是不错。
花袭人便笑道:“王爷只要替我同郡主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如果可能,王爷还请转告一声,我花袭人真的不想去做那任袭儿。如果郡主不再心存恶意,并在将来劝住任大将军,花袭人将感激不尽。”
“本王必然将话带到。”靖王正色道。
说完这些之后,靖王正经的脸色很快一转,恢复了一贯的洒脱不羁,笑问花袭人道:“花花啊,你那韩大哥要娶新人了,你有没有不开心啊?”
花袭人没好气地白了靖王一眼,道:“我当然不开心。你们这是要将韩清元一辈子给毁了吧。你告诉那罗仲达,待我花袭人找到机会,一定会给他留个深刻的印象!他挑起的这叫什么事儿!”
“借着与仇敌之女的婚姻作为信任过去做卧底间人,如此不道德之事,也对亏他想的出来!”花袭人面露鄙夷,十分不屑。
宋景轩微微侧了一下脸。
靖王瞄了宋景轩一眼笑容灿烂,点头赞同道:“花小娘子说的很是。本王哪至于要用这种手段了?就算是弄不倒乐信伯,难道本王就会输掉不成!”
说到最后,就仿佛是霸气宣言了。
“不过本王听说,罗先生不过是试探性地一提,也清楚地表明了这应不应都是韩家人自己的选择……没想到,你那义母一下子将此提议想的太深严重,竟然答应了罗先生的提议。”
“人家都答应了,本王总不能拒绝不是?”靖王道:“安个闲子,总是利大于弊的,指不定哪一日就用上了呢。”
花袭人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可悲。
果然。
韩母视作重于泰山不得不翻来覆去多想深想的提议,在靖王这等人眼中,却不过只是安一个可有可无的闲子而已。当真是可悲可怜的很。
这让花袭人无法笑出来了。
她沉默了一下,问靖王道:“关于南顺侯旧案,不知王爷查到了何处?有没有查到什么关键人物?”
“你问这个,是想帮忙?”靖王挑眉道。
花袭人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靖王看了宋景轩一眼,对花袭人道:“这桩旧案呢,本王都交给了景轩。小娘子若是想知道,就求问他吧。嗯,本王过来的事情已经办完,岳母大人还在府中等着本王回信……本王就不在此多留,来年再见了。”
他说罢,也不让花袭人相送,就带着人离开了。
园子里只剩下花袭人和宋景轩。还有一个同喜,远远地佯作努力想要踩平那被挖了一遍后的浮土。
花袭人并不忙着问案,请了宋景轩坐下后,给他拿了分红的银票。
宋景轩接过银票,对花袭人道:“那是提议,是我先同罗仲达提出来的。”
“嗯?”花袭人顿住倒水的手,看向宋景轩。
宋景轩淡淡地道:“那韩清元不是视薛氏女为敌吗?为何几次三番不知避讳,反而与其屡有见面相谈甚欢?打从那韩清元回京之后起到我提议之前,这二人可是见过了有四次之多,多次相谈超过了一刻钟。”
“既然他们一个有情一个有义的……”宋景轩冷哼一声,道:“我推了他们一把,他们当感激于我。”
他从来就看不惯韩清元,从一见面起就是。
这一回,他得知韩清元因欲娶贵女而放弃花袭人,甚至羞辱一般地提出要纳花袭人为妾之后,他心中更是对韩清元十分愤怒。他原本打算着满足韩家人的愿望,给韩清元介绍一个“贵女”认识,本没想到薛氏女,却没想到稍一打探,韩清元几次与薛世净见面的消息就到了他面前。(未完待续。。)
174 道昔今
如此,他又何必客气?
当然是顺水推舟,成全他们一对有情人了。
花袭人听的微愣,皱眉道:“怎么会如此?韩清元怎么会?”
韩清元应该是知道他自己身世的啊?怎么会真的对薛世净生出情意来?
“怎么不会?”宋景轩毫不客气地道:“伯府嫡女薛世净,美貌多情又善解人意,品格气质无一不大方出众……韩清元少年热血,为何不能生出情义来?”
“若他真能做到避薛氏女如蛇蝎,就算当年有落水救人旧事,也不会有今日!”
花袭人沉默了。
她相信宋景轩不至于用这种借口来骗她。他既然承认了是自己主导了那件事,就没有必要再在细节上有所谎言。且之前,柳成志也同她提过那二人几次相会之事。只是那会儿,她并未太在意。
如果真如宋景轩所言,花袭人当真无法再说什么“不道德”了。宋景轩一直瞧不上韩清元,听闻他与薛世净的事儿后,顺口推一把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宋景轩心头则是更恼——
那韩清元,韩家人居然又来花袭人面前装受害者说不得已,简直不知所谓!
他看向花袭人,道:“你别管这件事情。”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硬,他缓了缓,道:“听说那韩母曾以死相迫……若那件事当真不作数了,只怕她反而会怨你多事。再者,风声已经传了出来。薛家和韩家都同样承担不起再反悔的后果了。”
花袭人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就让南顺侯旧案早点儿真相大白。”
花袭人断然说道:“案子爆出来。两家亲事自然不能再继续了。靖王那里,得到的效果和好处也是一样的。”
她还是看不得这种行动。
她看不得。若韩薛二人真行到一起,而后再爆出往事时候,两个人必然都受伤的场面。不是她心软或是怎样,她只是看不得这种虐心又狗血的事情。
让热闹看都不觉得痛快。
不说韩清元,那薛世净也不该稀里糊涂地栽进这种狗血情节中。
宋景轩抿了抿唇。
他看着花袭人,问道:“你当真要干涉?”
“我只是想要帮忙。”花袭人肯定地道。
“并非为干涉而干涉。”她说。
宋景轩缓缓舒出胸口气息,道:“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查起来有些困难。目前线索并不多。只韩清元提出,当年很可能害过他父亲的那个县令身上有疑点。我们准备将其作为突破口。”
“如何突破?”花袭人问道。
宋景轩沉默了一下。轻声同花袭人说了起来。
再说靖王回到靖王府,到了客厅之后,他直直踏入其中,往高座上一坐,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向前面一摆,道:“向郡主禀告吧。”
有一个王府侍卫打扮的人跟了进来。
他跪倒在地,问安之后,低头回话道:“回郡主。小的同王府大人们一起进入那暗香来,四下全部都看过了,并未发现有兄弟们活动过的痕迹。小的们更是在那园子中多处挖掘,个个坑都有二尺。也不曾发现地下掩埋过的痕迹。小的无能,请郡主宽恕。
这个侍卫,就是那日趴在屋顶上。终于清和郡主的侍卫。他说罢之后,就安静地伏在地面上。不敢稍动。
他的话,比靖王说话更真实。
“怎么会如此?”清和郡主面容微变。责问道:“你不是说,亲眼看到那些人进了园子的吗?二十个人,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一个人好藏,但二十个人却并不好藏。
清和郡主开始打听到的是,园子里除花袭人外根本再无人住,所以才觉得花袭人能将二十人给藏住。但今日,可是有十几人光天化日之下进去搜了。
掘地搜过,没找到一点痕迹。
那侍卫无法回答清和郡主的问话。他只是惶惶强调道:“属下那日是行接应之值,却是亲眼看到众人从墙头进了园子。”
“墙头了检查过了?”靖王妃听到此时,开口询问道。
“检查过了。”那侍卫声音中满是沮丧之意,道:“没有一点痕迹。小的亲自检查过,就连那墙头藤蔓上被踩伤踩死的叶子都没有能找到一片。”
清和郡主坐在那里,神色恍惚。
她不会怀疑这侍卫的忠诚。她相信他当日是一定看到过他的那些同僚们进入过那园子。她同样也相信,他今日混在王府侍卫中跟着去检查,也一定仔仔细细检查过的。
“二十个人,难道能凭空飞了不成?”清和郡主呐呐说道。
她亲自对那二十人下了命令。她府上的侍卫少了二十人。那些人的亲人朋友们都活生生地还在……这一切,绝不会是她的幻觉。
靖王妃想了想,安抚清和郡主道:“或许那些人就在这位侍卫离开的时候,被她给送走了。所以娘您再派人监视她时,就已经晚了些。”
这中间只有这一会儿的时间。
清和郡主摇摇头。
二十个人,无论死活,都不是好弄走的。若出了暗香来的范围,必然会留下行动的痕迹,绝不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清和郡主心中有个直觉:那些人,怕再也找不到了。无论是死是生,都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了。只怕,他们已经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想起那暗香来的种种古怪之处,清和郡主恍惚之中一个激灵。
她看向小腹隆起的靖王妃,勉强微笑一下,道:“娘娘说的是。或许人当时就被运走了,所以才会找不到。”
“娘娘,天色不早,你歇息吧。”清和郡主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准备要走。
靖王品了一口茶,起身道:“岳母大人且慢。”
“那花小娘让本王转告岳母大人,她是真心不愿意做回当年的任袭儿。她说,若是岳母大人能阻止的了岳父大人,她将十分感激。”靖王将花袭人的话念完,道:“本王能够瞧的出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针对一个小姑娘派出二十侍卫之事,本王希望岳母大人以后都能再慎重一些。她就是一开商铺的市井之人,仿佛不值得岳母大人摆下如此阵势。”
靖王不太明白的是,清和郡主都能允许庶子存在,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庶女呢?一定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她花袭人连自己任氏女的身份都不要了,将来又能碍着她们什么事?
清和郡主闻言面色微白。
她没有多说,只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后,安抚了靖王妃两句,便告辞走了。
靖王送到了门外。
清和郡主突然顿住脚步,转身问靖王道:“不知靖王如何看待这次事件?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派了二十人去杀她。这二十人,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结果。”
靖王道:“岳母大人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如今的结果,是没有任何有力的物证证明那二十人的确进了那园子,到了那花小娘子跟前。”
清和郡主沉默了一下,再次往前走之时,缓缓开口说道:“她当年回第一次回京城之时,人才七八岁,只是一个突逢大难从而变得有些倔强将自己缩成刺猬一样的,可怜的小女孩儿。”
“她大约会一些针线,但却连绣花的针法都不怎么会的。认得的字加起来,也没有几十个。”清和郡主道:“她的娘亲是个一般农户,家中不过只十来亩地。所能认识的几个大字,也都是在闺房之中同任平生处学到的。”
说到这里,清和郡主的声音中难免透着一股子酸涩恨意。红袖夜教书,那种情趣,要胜过画眉许多吧。而任平生同她在一处时,连画眉都不曾有过。
她唯一记得的一次,就是任平生有一次赞她的肚兜儿好看。她那时候面容红的就像是那赤霞一般,身上滚火一样的烫,羞涩的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一次。
而后,就都是平淡。礼仪周全的,规规矩矩的平淡。
清和郡主回神,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她是在西北边陲一个小院中长大,平日都难得出院子,更从未有过养花种草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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