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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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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都读过。”
“每本书都给我默两句。”
李延庆说得是实话,他父亲替他借了一大堆书,这些书都有,被他读得烂熟,他提笔将四本书各默了两句。
“将《庄子。逍遥游》背给我听!”
这是姚鼎最喜欢的一篇文章,他决定将李延庆考校到底了。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李延庆抑扬顿挫,一口气背出,一字不差。
姚鼎又让他背了《离骚》,李延庆依旧背得一字不漏,他这才相信李延庆并非虚言,但姚鼎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问道:“是谁告诉你,我这里有副空白对联?”
“学生去茅房时在窗外看到,师父的窗户未关。”
姚鼎看了一眼窗户,确实从窗户外可以看见墙上对联白纸,他又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擅自进我的房间?”
李延庆迟疑一下说:“学生看见横批,就想到了这幅对联,一时手痒难耐,便想写了送给师父。”
“送给我?”姚鼎瞪大了眼睛。
“学生知错了!”
姚鼎瞪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点点头,“既然知错,把手伸出来!”
李延庆伸出手掌,姚鼎抽出竹鞭狠狠在他手掌上抽了三鞭,这才道:“上次王贵被我抽了十鞭,你知道为什么吗?”
“学生不知!”
“三鞭是因为他擅自进我的书房,而另外七鞭是教训他说谎,这一点你比他诚实,所以七鞭就免了。”
李延庆暗叫一声运气,他连忙低下头,“学生下次不敢了。”
姚鼎黑着脸说:“去吧!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你所谓的学识。”
“学生知错!”李延庆行一礼,退下去了。
姚鼎等他走远,这才把李延庆写的对联拿出来,仔细赏读了两遍,心中大为感概,这幅对联自己都未必写得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外孙是神童,可比起李延庆,外孙还是差得远啊!
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
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
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
。。。。。。
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
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
“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
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
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
“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
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
“正是我儿。”
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
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
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
“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
“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
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
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
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
“哪里!哪里!”
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
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
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
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
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
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
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
“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
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
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
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
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
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
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
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
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
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
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
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
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
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
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
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
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
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
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
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
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
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成的‘不懂事’,我就要给祖宗烧高香了。”
。。。。。。。。。
第二十章 四绅选才
就在李延庆和罗掌柜讨价还价的同一时刻,四名孝和乡的乡绅被姚鼎请到了学堂。
这四名大乡绅都是孝和乡的头面人物,包括李氏族长李文佑,王贵的祖父王万豪,汤怀的祖父汤廉,还有一个乡绅叫做张保钧,也是一个大族族长。
这四名乡绅同时也是学堂的出资人,虽然学堂已改属官办,但有重要事情,姚鼎还是要和他们四人商量。
“估计各位也猜到了请大家来是什么事,我今天上午去了县里,学正定下了今年童子会的时间,时间定在腊月初九,比去年早了四天。”
宋朝文风极盛,每次科举从朝廷到地方都极为重视,高中进士不仅是士子个人的极大荣耀,同时也是他家乡的荣耀,甚至家乡父母官也会得到治学有方的好评,对仕途晋升极为有利。
所以各地方官府都十分重视本县年轻才俊的选拔,一些有眼光的知县甚至从孩童时代便开始抓起,汤阴知县刘祯就是这样的官员。
他在四年前上任知县后便亲自制订了一套少年精英选拔方案,其中县辖八所小学堂每年十二月都要举行一次冬试,叫做童子会,八所小学堂各选四名学子参加,今年已经是第五届了。
四个名额怎么选出由各乡自定,姚鼎想用考试的办法来选拔,但四个办学乡绅却坚决不同意,他们集体去找了知县,结果刘知县妥协,答应孝和乡学子由他们四人推荐,姚鼎提名给学正。
所以每年代表孝和乡去参加童子会的学子都是他们四家的子弟,成绩也就可想而知,每年排名第八,去年升了一点,排名第七,也是因为汤北乡学堂出了点意外,半途退赛的缘故。
姚鼎也冷了心,每年随便他们四人提名,他只管报上去,但今天他却有了想法。
王万豪最爽快,他当即笑道:“那就按照去年的名单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变化,大家觉得如何?”
汤廉比较精明,以前都是姚师父发张贴子给他们,让他自己推荐,从没有在一起商议,今天却把大家召集起来,肯定是有变化了。
他笑问道:“姚师父,今年童子会有什么变化吗?”
姚鼎摇摇头,“变化倒是没有,但名额上我想推荐一人,所以和大家商量一下。”
众人都笑了起来,“姚师父是想推荐令外孙吧!”
去年他们四人都答应过,今年的童子会让一个名额给姚鼎的外孙岳飞,也算是感谢他这几年的辛苦。
姚鼎沉吟一下道:“虽然我外孙岳飞确实不错,但我想把这个名额让给另一人,此人叫李延庆,是一名新学子。”
李文佑一下子愣住了,‘庆儿?’
李文佑着实没有想到庆儿如此受姚鼎重视,居然把四名乡绅请来商量此事,或许庆儿身上也有大祖的文才,一定是这样。
“姚师父,这个李延庆是谁家的孩子?”王万豪问道。
虽然其他三人并不知道李延庆是李文佑的族孙,但李文佑的脸上却挂不住了,他干笑一声说:“姚师父的心意我明白,但规矩不能破,两个李家子弟去参加童子试,也会让乡人非议,姚师父不用让名额了,我来推荐延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李延庆是李氏族人,姚鼎却有点为难道:“可前两天都保正还给我说,李家今年将推荐李枫。”
都保正就是李文佑之弟李文贵,而李枫则是他的嫡长孙,每年他都要占一个名额。
李文佑笑了笑,“这是我族中之事,我回去给他说,但李家就推荐延庆。”
李延庆就算是定下来了,占了李氏的名额,但下面的问题,就是另外三家要让出一个名额给姚鼎的外孙。
王万豪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去年他们四家抽签决定,王万豪抽到了让签,本来他想糊弄过去,没想到姚鼎却不糊涂,又把这件事提出来了,无奈,他只得表态道:“好吧!今年童子试王家就不参加了。”
姚鼎心中大为欣慰,他的外孙在学堂学业最优秀,却没有机会参加童子试,着实让他深感不公平,今天终于让他如愿以偿了。
。。。。。。
夜晚,胡大娘家的西屋内,灯光明亮柔和,李延庆正坐在炕上专心致志地做功课,今晚的功课是默经《千字文》和《百家姓》各三遍,再抄唐诗二十首,《千字文》和《百家姓》是两年前教过的东西,姚师父怕学子们忘记,便让他们温故而知新。
学子们在学堂中大都呆了两年,小有基础,现在不光要学《论语》,还要背古文唐诗,一些学业长的大龄学子甚至还要尝试写诗填词作对。
姚鼎虽脾气古怪,却是个明师,李延庆也静下心,认认真真地跟随师父读书学习。
房间里十分安静,大黑正趴在李延庆身后全力以赴地对付一根大筒子骨,这是李大器专门买给它的犒劳品,奖励它奋不顾身保护小主人。
李大器却坐在大桌前发呆,今天下午他找到了堂弟李大光,从他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还没有等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族长李文佑便派人送来了五十贯钱,是他四年工钱的返还,另外还有儿子三十贯的润笔钱,折合成三十两白银。
此时在李大器眼前除了三锭白花花的银子外,还有一张地契和十贯钱,十贯钱是他四年抄书的血汗钱,被刘承弘抢走,大管家又还给他们了,三亩地契却是祖父留下的祖田,几年前被保正李真以极低的价钱强行买走。
李大器鼻子一阵阵酸楚,他失去的一切又回来了,要是庆儿娘还在,那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器抹去了眼泪,起身来到炕前,他盘腿坐在儿子对面,强颜笑问道:“庆儿,读书有收获吗?”
李延庆一边写字一边回答:“怎么会没有收获呢?今天虽然才是第二天,但昨天学堂上的功课发下来了,姚师父批评我写字有隶书的藏锋,却无楷书的变化,不楷不隶,不伦不类,建议我先写一年的隶书,再写两年的楷书,最后再写两年的行书。”
李大器因为以前儿子写字象鬼画符,后来突然写得很漂亮了,所以他一直很兴奋,却没有注意儿子写字中的细节,今天这样一说,他便仔细看了看儿子的功课,还真是这样。
“你们师父看得很准,方法也对,你就好好听师父的教诲。”
“嗯!他如果说得对,我就听。”
李大器心事重重,却没有听出儿子话中有话,他沉吟一下道:“庆儿,爹爹和你商量件事。”
“爹爹要说什么?”
“爹爹今天和罗掌柜说好了,你最多再写三本小说。”
“为什么?”李延庆停住笔,不解地望着父亲。
“其实你今天说得对,你要读书,学业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写小说,要想考上科举,必须全力以赴,十年寒窗苦读,绝不能三心二意。”
李延庆心中顿时反感起来,怎么又是科举,自己去读书,可不是为了考什么科举。
李大器见儿子脸色不对,连忙改变战术说:“你喜欢写小说,爹爹不是不同意,只是你现在还小,你也知道方仲永的故事,等你好好读了十年书,到十六岁时,然后你再全身心写小说,爹爹绝不会再拦你。”
父亲这番话让李延庆心中稍稍舒服一点,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写小说还太早了一点,只是为了改变家中贫寒,他才不得不提笔,只是自己如果不写小说,将来家中又靠什么生活?
李大器明白儿子的担忧,连忙道:“今天你四叔告诉我,县里准备在明年初和各大乡绅联合修乡志,族长便推荐我和另外两人主修孝和乡志,每月有五贯钱收入,这一修至少要好几年,加三亩祖田我打算租出去,每年也有点粮米收入,虽然谈不上富裕,但至少也衣食无忧了。”
李延庆想了想便道:“三亩田就给胡大叔种吧!也不要什么田租,胡大叔帮助我们已经够多了。”
“依你!依你!”
李大器一连声答应,只要儿子肯好好读书,这些小事都不是问题,他心中高兴,又笑道:“明天我去买些衣物粮米,再买点家具,等房子修好了,咱们就搬回去开始新生活。”
李延庆嘻嘻一笑,“再给爹爹娶一房娘子。”
第二十一章 王贵心事
次日天不亮,李大器和堂弟李大光来到族长府宅,李大光虽然在宗祠被烧一事上失职,但并没有受到族长冷落,新宗祠还是归他管,不仅如此,他还捞到了一个修族谱的机会。
“大器,听说这次修族谱是和汴京李氏一起修,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去趟汴京呢?”
想到汴京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青楼乐坊,李大光心都快飞到九霄云外。
李大器还是穿他那件寒碜的夹衫,他还没来得及去买新衣,虽然身体依旧很单薄瘦弱,但他昨天他吃了两顿饱饭,生活又有了希望,便显得精神抖擞,脸上也有了几分光泽。
“快走吧!别让族长久等了。”
两人进了李府,走到中庭门前,却隐隐听见院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明明知道枫儿明年要上县学了,参加童子会是建立人脉的机会,不和我商量就把名额给了别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枫儿已经连续参加四年童子会了,让一次出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就算让给我一次,行不行?”
“你也知道要我让你一次,可大管家的位置你会让给我一次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
李大器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听出这是族长兄弟在激烈争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中庭大门忽然开了,只见李文贵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收脚不及,正好重重撞到了李大光,李文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吓得李大光连忙低头道歉,李文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大光,快步走了。
李大器拉了一把惶惶不安的李大光,两人走进了中庭,只见族长负手站在院子里,脸上怒气未消,这时李文佑看见了二人,便点点头道:“到屋里去谈。”
走到中堂,李文佑的怒火已经克制住了,他请两人坐下,缓缓道:“修族谱的事情已经拖了好几年,正好县里要修乡志,我就借这个机会把族谱一起修了,而且汴京那边也在催我们,让我们把族谱修好后送去汴京合并。”
“那岂不是很急?”李大光问道。
“其实也不急,汴京那边年初才开始,至少还要修一年,我们这边差不多也修一年,正好一起修完合并。”
修族谱排辈分不难,难的是写先人的主要人生经历,这就要花时间去慢慢打听核实,一年的时间是要的。
李文佑又笑道:“这次修族谱准备从族库拿出一百贯钱,主要是你们的路费、生活补贴以及一些必要的开支,一年的开销我想应该也够了,如果不够你们再告诉我,这件家族大事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李大光暗喜,李氏族人基本上都生活在汤阴县,花不了多少路费,就算两人平分,自己一年也有五十贯钱,生活很滋润了。
李大器却默默点头,他感到肩头的责任很重。
李文佑又对李大光道:“大光先回去吧!我和大器再说说修乡志的事。”
李大光起身行一礼走了,李大佑温和地对李大器道:“咱们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从前我有些对不住你的地方,也请你多多包涵!”
李大器鼻子一酸,“我感激族长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记恨。”
“那好,我们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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