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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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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你的言语,心驰神往地想像着这一幕万千大众向神灵祈祷的壮观景象。
和你一样,我为此而感到某种深深的触动与感慨。
你说完这话之后,我们就默默无言地一直望着清真寺那个巨大的圆顶,被某种高于人类日常生活的伟大力量所统摄。
你说:“人们就像需要食物来保持身体的强健一样,也需要信仰来保持灵魂的强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 回家的道路(下)
(一)
另一条我们都很喜欢走的路,完全穿行在古老的小巷里。
那条小巷,传说在100年前是这座城市里最富有的人居住的地方。窄窄的道路都是麻石铺就的,其中很多麻石都是过去某个人的墓碑。上面还刻着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或者姓氏,写着“先考”、“先妣”、“亡夫”、“亡妻”这样的字样。
道路两旁的宅院都有着很高的门槛和栓马的石桩,高大的围墙的某个角落镶嵌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某宅某宅。
这些宅院都有着很长的进深和雕刻的影壁,黑色的大门上有着金色的铜制的门环。
我们的车轮就从这些墓碑上滚过,我们一家接着一家地从这些古老大宅的旁边经过。
我们一起想像着那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在这里生离死别过,在这里繁华富贵过,在这里家破人亡过的过去的人们。
我们一边相依相靠着骑过这条街道,一边共同缅想着这些从不认识的过去的人们。
我们经常猜测着这块墓碑下埋的,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们按照各自的想像来描述他或者她的一生。
我们也经常猜测刚刚经过的那座宅院里,当年都住过什么样的人,在里面都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后来宅院中的人各自的结局和命运如何。
我们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做着这种猜测。
每次骑行到这条街上,我们都会各自产生一些说不出来的亲切的感觉。我们因为能感知到对方心里也有同样的亲切感觉而倍感亲切。
相同的体验让我们感觉彼此很近很近。而回荡在这条街上的那些时光流逝的痕迹,又让我们感觉彼此很远很远。
有很多次,我都觉得我们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两条小鱼。我们被同一个巨大的波浪冲撞在一起,在这条街上短暂地匆匆一会,然后又被巨大的潮汐携裹着各奔东西。
我们就在这很短的一个瞬间里相濡以沫。我们就在这匆匆的一面里惺惺相惜。
当我们分离后,生活将会不同于我们相会前。因为我们就在这短短一会当中,彼此进入了对方的生命。
即使从此永不相见,我们也会知道:浩瀚的大海里,还有生活着一条知道我的鱼,一条想念我的鱼。
(二)
有一天,我们骑车经过一个深深的宅院的时候,听到从院子的深处传来了低音长笛的声音。
一只闪着银光的长笛,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如泣如诉地吹着一个曲调。
当它响起来的时候,我们立刻听到前院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她对着后院大声地喊:“小于啊!别吹啦!你吹这个吹了一天啦!”
她喊道:“我都听得受不了啦!”
我们互相看了一下,不由得都笑了。
那个叫“小于”的人在后院里大声回答说:“姑妈,您反正忍了一天了,就再忍忍吧。”他说:“我明天要考试啦!您就让我多练习两回吧。”
老妇人听了以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叹息。然后,她嘟囔了几句:“唉,真是受不了啊。”
她说:“再好的东西,老是这么没完没了地重复,那也受不了啊。”
她说:“反正,我是受不了的。也许,有人受得了你吧。”
小于说:“您受不了没关系啊,考官受得了就行了!”
我们再次互相看了一下,再次笑了起来。
然后,老妇人的声音就没有了。长笛的声音重新开始。这一次,它非常连贯地一路吹奏了下来。我们就此听到了整个完整的曲调。
当长笛开始重新演奏的时候,你把车停了下来。你说:“真好听。我们听完再走吧。”
我说:“好啊。”
我们就站在路边,一起听着这个旋律在空气中传导。
你问:“在里面听到了什么?”
我说:“月亮的光。”
我说:“指导,你听到什么?”
你说:“我听到了静止的水上有些波纹在扩散。有一种缓慢的活动形成了它。”
我说:“是一只船在水面轻轻划过吧。”
你说:“没有那么大,比船还要小,也没有船那么结实厚重。”
你说:“是一种矜持而轻灵的东西。它经过的时候,就像林中的仙子一样。但是,也没有仙子那么飘。有些尊贵的柔缓和平滑。就像丝绸的光。”
我说:“指导,你现在说话像一个占卜的巫师一样。”
你伸手做了一个要轻轻刮我鼻子的动作。
我躲避着,恨恨地说:“鼻梁本来就不高,要给你刮平了。”
你笑着放弃了。
你说:“不知道你还会介意鼻梁。”
我说:“我介意的事情可多了。我还报复心很强哪。”
我说:“每次你做动作想要刮我鼻梁的时候,我都想啊,要是我的鼻子能象暗器那样地发射就好了。”
我说:“下次你伸手过来的时候,它就能先弹出去,阻止你了。”
你再次笑了起来。
我看着你,说:“笑什么?”
你说:“建议你不如直接发射鼻涕好了。”
我的回答是咬了咬嘴唇,用脚尖轻轻踢了你一下。这时,这个旋律结束了。
(三)
我说:“我们再听一次再走吧?”
你说:“好。”
然后我们又听它重新响了起来。
我说:“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你说:“是天鹅”
我说:“是天鹅。”
我们差不多是同时说出了“天鹅”。
我说:“是一只白色的天鹅在水面滑过。”
你摇头说:“黑色的。”
我说:“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我说:“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我说:“就是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你说:“黑得就像你的头发。”
你说:“黑得就像你的眼睛。”
你说:“黑得就像熄灭了灯光的夜晚。”
你说:“黑得就像只能用心里的光明来照亮前面的道路。”
你说完,你看着我。
我在你的注视下,默默地低下头去。
黑白之争就这样中止了。
(四)
然后,我们继续一起听它吹奏第三遍。
你说:“听完这遍真的要走了。不然你回家要晚了。”
我说:“好的,真的走了。”
那天,我们一共听那个叫做“小于”的人吹了五遍。在最后一遍快要结束的时候,你说:“他吹得很好。可惜稍微快了一点。”
你说:“如果慢点就好了。如果再慢一点,光线就不会那么浓了。高贵也就会冉冉而升了。”
我说:“是啊,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很慢很慢地吹就好了。如果慢点,就更美了。”
你看着我,说:“是啊,如果慢点,就更美了。”
可惜,时光总是快如飞梭,它通常是不会如我们所希望的,慢下来的。
(五)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旋律叫什么名字。
你死后多年的一天,我和高雄一起坐飞机飞往慕尼黑的时候,在机场的餐厅吃饭,听到背景音乐在播放它。
我当时就忘记了吃饭。我手里拿着叉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随后,我问了一下侍者,知道了它的名字:德国作曲家写的一首低音长笛曲《黑天鹅》。
真的是黑天鹅。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
高雄歪着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
他问:“你脸上此刻很特异的这个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是恐惧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重新用叉子叉住了一块紫甘蓝。
我说:“不。不是恐惧。”
高雄问:“那是什么?”
我说:“是过于旺盛的、很不恰当的好奇心。”
高雄咧嘴笑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崂山道士(上)
(一)
这一天下午,到达训练场的时候,时间还早。我是第一个来的队员。
我看到你站在训练场的门口。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凝视着前面的那堵墙。
你一直在看那堵墙,你的身心沉浸在什么里面,就连我走到了你的身后,也没有觉察到。
我静静地站在你身后,也看着那面墙壁。
我们一前一后,无声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你觉察到了我的存在。你说:“心心,你来了。”
我说:“嗯。”
你说:“为什么看着这面墙?”
我说:“指导你呢?”
你说:“听过禅宗祖师的故事吗?”
我说:“禅宗?祖师?”那时候,我还没有接触过铃木大拙的著作,我不知道什么是禅宗,也不知道你所说的祖师,就是中国禅宗的初祖达摩法师,你是在说达摩在少室山十年面壁的故事。
你回过身,看着我,你笑笑,没有向我深入解释。你说:“没什么。我刚才想起第一次跟着汪指导来这里,路过这面墙的情形。我在想,我能在这里工作多久,能不能送你们到毕业。”
我说:“当然能。指导这么优秀,汪指导不会舍得放您离开的。我也不会再给您惹麻烦。”
你说:“你呢?这面墙,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我说:“指导肯定听过崂山道士的故事。”
你说:“嗯。古时候有个故事,说有位崂山道士曾经能穿越一堵墙壁,但当他想为别人再表演一次加以证明的时候,他却一头撞在墙上了。”
我说:“指导,你相信像墙壁这样固体的、致密的东西,我们人类的肉身可以从中穿越过去吗?”
你看着我,你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我相信他真的穿越过。”
你说:“为什么相信呢?”
我说:“因为,我也曾经穿越过类似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穿过去的,也无法再重复。”
你刚想说什么,训练场的电铃声响了起来。
我扭过头,看着汪指导和几个队友正朝门口走了过来。
你说:“训练时间快到了,打预备铃了。你去做训练前的准备吧,换好衣服。”
我说:“训练结束后,我可以留下来帮你收拾一下场地吗?”
你笑笑,说:“可以。前提是不耽误你回家吃饭和晚间的学习。”
(二)
训练结束后,你拿着通条在逐一清洁队员们的枪管。我在旁边拿着润滑油,帮你沾湿另一根备用通条上的棉纱。
我看着你。
你抬眼笑笑。你说:“怎么?我脸上沾到了油渍吗?”
我摇头。我说:“没有。”
你说:“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说:“只是不能把眼光移开罢了。就像铁钉不能自动离开磁石。”
你的动作停了一会儿。
然后你笑笑。你说:“帮个忙,拿那边的油壶过来?”
枪械室里弥漫着擦枪液和擦枪油的味道。
我帮你把擦好的枪一一收柜,然后一个个柜子锁上。
我说:“原来,我们训练完走了之后,指导还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完成啊。”
你说:“是啊。本来是我和老汪轮着做的,他事情多,我就轮得多一点吧。可想而知,我没来的那段时间,老汪忙得有多么的焦头烂额。这还不是工作的全部,明天下午你们来之前,我还要先过来给你们一一校正枪的准星和标尺。”
我说:“指导好辛苦。那,以后我早点来,晚点走,多少帮你一把吧。”
你把盒子里供明天训练使用的子弹拿出来,20颗一组,一一排放在条案上。
你蹲下去,对着光。
你看子弹的侧面。你把其中的一些子弹挑出来,放进另外的一个纸盒。
我说:“这些子弹是有问题的吗?”
你说:“弹头上有细微毛刺的,要挑出来,容易影响你们的准头。”
你说:“这些,也不能浪费了,就留给我自己练习用吧。经费来得不容易,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合适的地方。”
“我喜欢做这些工作。”你说,“我经常跟老汪要求说,请他早点回去,让我来收拾这些。”
我说:“为什么喜欢啊?”
你说:“因为,做这些工作,都需要非常细致的心,和精神上的高度专注。”
你说:“当我长时间地做着这些工作时,常常会感觉到,我和枪之间的界线,在不知不觉中消融。就好像它天生就是身心的一部分。”
你看着手里的枪。你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和它们。”
(三)
你把枪管举起来,眯着眼睛往里面看了看,你检查枪膛。
“早上你和我说,你也穿越过类似墙壁的固体?是什么?”你问。
我说:“是陈列室里的玻璃展柜。”
我说:“在那个古战场的陈列馆里,那个护身符躺在玻璃的下面。它像磁铁一样吸引我。我整个人被它牢牢地吸住,都快变成一片玻璃了。有种强大的力量,迫使我靠近它,直到和它融为一体。我脖子上、胸膛上的皮肤,整体都在无法控制地涌向它。”
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你问。
我说:“于是我发现自己在伸手想要抓到它。然后,我惊讶地发现我穿过了玻璃,我的手真的碰到了它。我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我身体分明感觉到它就是这样地在发生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我说:“就从那一刻开始,我相信,那崂山道士的故事并不是神话传说,它是真的发生过的。但是,我一直缄口不言,因为大家不会相信我。”
你问:“你怎么从那陈列室的房子里出去的呢?发现你失踪以后,我们调看了录像,询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都说的确没有看到谁从门里出去。在录像上,我们看到你很沉重地趴在展柜上,然后就是一段10分钟左右的雪花点。设备好像发生了故障,过了这一段,监控才恢复正常影像。”
你说:“雪花点过去后,你已经不在展柜旁边了。你不见了。”
你说:“心心,如果你没有从门出去,那么,你究竟是怎么出去的呢?你穿越了墙壁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崂山道士(下)
(一)
那天,我回答你说:“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到手指碰到了那个护身符。它很冰凉,表面粗糙,好像有铁绣的碎屑掉落。我碰到它的那一刻,它马上就和我手长在了一起。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所有的血管都爬上了它的表面。血液都灌注进去。”
我说:“那只是很短的一刹那,然后那缠绕了我几天的流水声和狼嚎声,就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一阵浊浪扑面而来。当我的意识从那巨大的轰鸣声中离开时,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条湍急的河流。而这条河流,奔涌在你们后来找到我的山谷中。”
我说:“我和大家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那里的。”
我看着你。我说:“真不知道,我并没有说谎骗大家。”
我们互相看着。
我说:“我在水流里昏头昏脑地沉浮。我听到上方的狼嚎声。当我浮起来的时候,我拼命呼吸,我感觉到月光的凉意。然后,我的脚触到了岸边的河沙。我踉踉跄跄地从水里爬了起来。我看到河滩上很多乱石。我本能地淌着齐腰深的水,朝乱石堆走。”
“那时候,整个山谷里的月光非常明亮,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就好像所有的岩石,自己都会发光一样。我感到有强烈的风吹在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上。我冷得一阵发抖。而就在这时,我第二次看到这个护身符。我看到它的时候,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你看着我。你在那一排子弹的后面,隔着条案看着我。
你说:“它在哪儿?”
我看着你。我呼吸着。我想要告诉你,它在那个濒死的年轻骑士的脖子上,它那时挂在你的脖子上!它从你那时满是鲜血的脖子上垂落下来,在河水的上方晃荡着,它上面铁锈都没有了。它现在闪烁着耀眼的光。
但是,我怎么努力都动不了嘴唇。我只能这样看着你。
并没有什么冻住我,也没有什么捆绑我。但是,我就这样,像被什么凝固住,除了张开肺叶呼吸,什么都无法再做。
我们当时就在枪械室里,彼此隔着条案,互相地看着。
我感觉到窒息。
(二)
你忽然动了一下。你伸手按住了脖子。你发出一点很轻微的声音。你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你捂着脖子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我看着你。我从那种冻结的状态中破壳而出。我感觉到有个看不见的罩子在我周围破碎掉了。我重新能够动到我的嘴唇和舌头。
我说:“怎么了?指导?”
你看着我。你当时脸上的神情我不知道怎么样来描述。
你慢慢地松开了捂着脖子的手。
你说:“刚刚。好像有很热的烙铁,碰到我这儿的皮肤。”
你伸手拉下运动服的拉链。我看到你露出来的脖颈上的皮肤。
我全身颤抖,闭上了眼睛。
你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强烈灼痛的那块皮肤。
你说:“这儿有什么?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整个被泪水盈满了。我想要回答你,但却无法发声。
“镜子。”你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站起来四下寻找找镜子。
你走到枪械柜子的侧面,你站在墙上的镜子对面。你伸手把领口向旁边拉开了一点。
你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肤有一块变成了红色。在那块红色的皮肤中间,出现了一个像是烙铁打上去的印记:那个护身符的图案和轮廓。
你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你长久地看着它。
我默默地看着你。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在那里,陷入了静默无声。
过了很久。我嘴唇颤抖着。我轻声说:“指导。”
你的目光慢慢地从镜子上移开。
你转过来,你面对着我。你看着我。
你说:“以前我只是感觉到它,从来没有看见过它的图案出现在皮肤上。”
你伸手把领口重新整理好。你把运动服的拉链向上拉,衣服重新遮住了你脖子上发红的皮肤。
我们再次彼此看着。
我站在你面前,眼泪簌簌而落。你的影子和河谷里那个正在死去的年轻骑士的影子彼此交叠重合在一起。
我听到心脏在内部碎裂的响声。
我始终也没有对你说过,后来所看到的。
而你,从那一刻之后,也再没有问过。
你已经知道那天我在河谷中看到的是什么场景了吗?
我始终没有勇气再问过你。
我们就在这里停住。再也没有,往前,走一步。
所有那些。永生难忘的时刻。
(三)
长久以来,我都不能和他们一样。我一直无法和他们一样。
在有过所有的这些时刻之后,那个常识的世界,又怎么能不破碎掉呢?它从此就不再是坚固的。我从此也就不可能再拥有那样的世界观。我就突然到了整个世界的外面。无法,再回头。
时间,固体和身体,它们都不是真的。如果它们可以穿过去,它们就不可能,是真的有的。
我从此就变成了离群索居的人。事实上,我一直都是离群索居的人。我不能走进人群。除非,人群里,也有相信,世界并非真实的,那种人。
(四)
夏天到来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皮肤。
那块曾经发红的皮肤,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而那个护身符的印记,也不见了。但是,在那个曾经烙上了图案的地方,还有浅浅的伤痕。
这伤痕,从此就一直留在那里了。
成年后,除了高雄。我没有过真正的朋友。当然,熟人很多,也有谈得来的,也有从往很多的闺蜜,但并没有真正的朋友。
但是,即使算是对高雄,我也没有说过这些。他也不会相信的。他会相信我没有说谎的恶意。但不会相信事情真的是这样发生过的。
所以,到头来,我只能,让它们,作为一个故事,而发生。
(五)
哈利波特们在一个小说里,能走进火车站的墙壁。其实,所有的人,如果因缘具足,也都能的。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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