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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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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它终于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但那个真正死过很多次的人,其实是你吧。
(四)
当死神终于再一次松开你的时候,你已经达到你耐力的极限了。
你一阵放松,立刻就又有一点迷糊了。
你自己已经把鼻血的流淌暂时止住了。
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能控制自己做到的。但你就是做到了。
所以,当天晚上,我除了运动鞋的鞋面上粘了一点不明显的血迹之外,身上一点也没有弄脏。但我的手帕就被你的血浸透了。
后来,你洗了它很多次,但那种血迹的颜色已经渗入每支纱的最里面。它无论如何都洗不白了。它就那么触目惊心地留在那里了。于是你最后决定不再把它还给我,你把它扔掉了。
你对我说,你找不到它放在哪里了。
(五)
你终于重新站起来了。
这时,你感觉到摔伤而引发的全身疼痛。
你靠在电线杆上,站了很不短的时间才能开始行动。
我们扶起了自行车,你检查它,发现它已经损坏了。车头的把手已经扭曲了,后轮的钢圈也不再周正,车尾灯和前灯都碎裂了。
你自身的状况和车子当时的状况都决定了你推不动它。于是,你把车子锁在最近的一个消防栓上。
当你弯腰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身体的疼痛让你再次跪倒在地上了。你试了几次,你都无法锁上锁。我把车锁从你手上接过来,我帮你锁上了。
当锁孔发出一声喀喇的声音时,我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六)
我们开始说话。我询问你刚才为什么会摔倒,摔倒以后又是怎么了。
我担心你的摔伤程度,因为你刚刚看上去是那么痛苦难当。
你说刚才感到前面有玻璃渣才会急刹车,因为光线太暗,你骑到面前才发觉的,所以刹车太急了。你说,因为刹车太急而车况最近也不好才会摔倒。因为摔倒太突然,所以一时痛楚爬不起来了。
我不相信刚才的情形是这样的。因为你事先曾叫我下车了。
你知道自己的说法编得不好,虚构一直不是你的长项。但当时你的情况决定了你无法思考太多。
我无论如何要你去医院,我坚持陪着你去检查。
而你说无论如何我应该先回家。你很着急地说时间已经被耽误了。
我们为此发生了争执。
就在争执中,你的鼻血又开始流淌了。
你不能再继续争论,你开始寻找东西来重新处理它。
你不停地擦掉它,而它却不停地流下来。看上去好像出血不会停止了。
就是这一点让我决定遵从你的意思,不再违逆了。
我帮助你,一起设法止血。但你始终很小心地不让我太靠近。
在我们成功之前,你上衣的前胸已经被鲜血弄得一塌糊涂了。有一阵子,你的脸部到处都是鲜血,嘴里也是,手上也是,袖子上也是。
当我们再次让它停止时,我怔怔地不能说话了。
后来,你就把那件满是鲜血的衣服脱了。你把它的里子翻过来,抓在手上。如果你继续穿着它在夜里行走,让人看见,一定要吓一跳的。
因为已经很晚了,而且在停电中,你一定要送我到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你的脸色,我不能和你争论。我心里只希望满足你的要求之后,你就能尽快去医院。我也开始想到,如果我在这个钟点陪伴你去,也许会给你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一边走,一边恳求你给汪指导或者高雄或者柴老师或者刘雯丽,或者别的什么你觉得方便的人打个电话。
你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用麻烦别人了。
你说你自己能去医院的,你说看到我回家之后你就会去的。
你说明天是周末,可以休息,所以不要紧的。
你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几乎都要没有声音了。
所以,我没有选择,我只能什么都服从你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自行车(下)
(一)
随后,我们步行走过了那段很黑暗而僻静的路。
我们默不作声地穿过两堵距离很近的高墙。
当我们快要走出这条狭窄的巷子时,你的疼痛又开始了。
这次虽然时间很短,但看上去比刚才更厉害。你立刻就走不动了。你整个人紧紧靠在墙上。你顺着墙体滑坐在地上。你拼尽全身力气按住胃部,几乎按得整个肋骨都向内凹陷下去了。
即使是在漆黑一片当中,我也能感觉到你的脸色都变了。
你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在最痛的那一刻,你在痛极中失去控制地说:“一刀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的。”
你当时太痛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说了。所以,你也不知道,这句话像一把真正的匕首一样整夜一直插在我心口上。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它始终还在那里。
直到今天,直到我写下这一行。
(二)
那天,我们所走的路,真是我一生走过的路里面最漫长的。
我有很多细节都不能再回忆起来,我也走得完全不知春夏秋冬了。
在我们分手的时候,这一区终于来电了。我已经能看到我家住宅窗口的灯光。
你在路灯下想给我家写一个字条说明晚归的情况。
你写字艰难困苦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你从来都没有写过字一样。
你的手一直在发抖,你抖得连笔都拿不住了。
可是当你好不容易写好,并且签上你的名字时,一些鼻血再次流淌出来,并且掉落在上面。
一大滩的血迹把纸张都浸透了。
你不能再写了,你又开始对付鼻子的出血。
因为实在是太晚了。你一边推着我往家走,一边处理你的出血。
在重新变得明亮的路灯下,我倒退着离开你,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我小声地嘱咐你一定要马上去医院。我希望你能找汪指导或者柴老师或者高雄或者刘雯丽,或者任何可以帮助你的人来帮忙。
你说放心,你会找人帮忙,你也会去医院。
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即使我知道马上就要到家了。
我倒退着离开你,我看着你,一步步地倒退着。
你在路灯下用脱下的衣服捂住流血的鼻子,你对我做手势,让我快走。
我说:“无论如何,明天要让我知道去医院的结果。无论如何,要让我知道消息。”
你在衣服后面断续地说:“好。会让你知道消息。你放心回去。”你的声音不断被快速流进嘴里的血呛住。
我退到距离传达室已经很近的地方。我转身进了院子。
我看到你再次因为站不住而抱住了一棵树的树干。
我穿过传达室后,站在院门里,隔着铁门的栏杆朝你刚才所在地方看。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只有微黄的路灯的光晕,照着空白的道路。
我在那里,心乱如麻地又站了一会儿,才朝住宅的门洞走去。
(三)
我整夜都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一直都在想着你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怎样了,你有没有在医院,你看上去这么痛苦,你到底是怎么了。胃溃疡吗?还是其他的内脏疾病?你应该是知道自己病情的,只是你不要告诉我罢了。病情很严重吗?如果是一般的情况,你会刻意向我隐瞒着吗?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不觉之中,眼泪把半边枕巾都湿透了。
很深的夜里,外面只要有任何声音,我就一下子坐起来。我想,也许是你的消息来了。可它们全都不是。
一直等到天亮,我也没有等到任何你的消息。
(四)
第二天是周末。我等了一上午,依然没有你的消息。
我等过了中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你说要打过来的电话,始终都没有打过来。我一直等着这个电话。我等得都快要发疯了。
我陷入了极大的绝望。
我想象各种可怕的情形。我觉得世界末日好像已经到了。
我看着窗外的小路,恨不能变成一只蚊子,从门窗的缝隙里面飞出去。
家里人对我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
我无法再等待下去了。我必须去看看你怎样了!
我心里有种冲动,我想不管不顾把什么都说了。我只求说了以后,给我一个机会去看你。只要我确认你平安无事,那么回来怎么死全都无所谓了。若你不是平安无事,我也就渴望死了算了。
一上午我都在胡思乱想。我又想给汪指导打电话,又想给刘雯丽打电话。可不管我怎么想,我都只能想想罢了。事实上,我哪里也去不了,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觉得自己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了。
(五)
就在我不能管住自己而开始想一些危险的念头的时候,机会突然就来了。
下午竟然家里人都有事情出去了。突然之间,下午4点半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当门终于从外面关上的时候,我真是欣喜若狂。
我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
我计算了一下我还拥有的自由时间,然后我就在奔向你的道路上了。
我带上了提取奖学金的存折和汇款单,万一在半路上被捉到,我就说是接到了催领款项的电话通知,赶在银行网点关门前去取钱的。
万一你平安无事而责备我,我就说是过来还你的钱的。
(六)
已经是深冬了,天黑得越来越早。
加上阴天的缘故,我到达你的走廊的时候,走廊里已经一片漆黑了。我没敢打开走廊的照明灯。
我从后楼梯爬上来,小心翼翼地穿过邻居家放在走廊的各种杂物,从吊挂着的腊肉腊鱼下面穿过,推开防火门,站在了你的门前。
我的心跳得怦怦直响。我轻轻地敲门。
就在我祈祷神明让你平平安安的时候,我听到你房间里一张椅子哐当一下翻倒在地上,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了。然后我隔着门隐约听到了你痛苦得近乎窒息的声音。
我用力地推动那扇门,可它纹丝不动。
我左右看了看。我想起了阁楼。
我冒着掉下来摔死的风险,也冒着被人逮到的风险,顺着外墙的检修备用楼梯爬上了屋顶。我设法弄开了阁楼的天窗,你并没有把它从里面锁上,只是用木销插上了。
我从楼梯上下去,进入你的房间。
我看到了你。你刚才正在挣扎着给自己注射。但你没能成功。你连人带椅都摔倒在地上。针管也掉了。你面白如纸,神情痛苦,满脸都是汗水。你痛得整个身体都在无法克制地一阵阵抽搐。(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初遇高雄(上)
(一)
那天,当我从检修楼梯爬上屋顶,弄开天窗进入你的房间时,我看到你在挣扎着给自己注射止痛针剂。从你的动作来看,我想这不是第一次了。
后来,我知道你那天是早上2点多才自己捱到住所的。
从我家门前离开后,你去了一次医院的急诊。你去医院的时候疼痛剧烈,一路上你走得万分艰难。可你到达的时候,疼痛又缓解了下去。
值班医生给你做了简单的检查,并没有胃出血。他给你处理了一下鼻血和身上的摔伤,又开了一些强效止痛药给你,就让你留在医院平卧休息。你说,反正只是休息,不如回家休息好了。医生说,如果你现在不太疼了,回家也是可以的,只是如果有胃出血等情况,要立刻过来。他问你有没有熟人可以来陪护着回家。你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了,于是你说,有朋友在外面等着。
从急诊室出来,你觉得自己情况还好,就没有给谁打电话,你觉得可以不用打扰别人自己回去。
你本想回去处理自行车,可你已经疲惫得力不从心了。
你再次能够顾及到自行车已经是30多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它在外面放了这么久,而在那时,即使它有些摔坏了,也仍旧是一件值钱的财产。所以,你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它了。
从医院出来,公共汽车已经都没有了。你只能自己走着回家。
走到你住所楼下不远处的时候,胃脘里的剧痛再次汹涌而来。你痛得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你看着自己的住所就在几十米之外,可你就是无法再走动一步了。
这一次,你再也没有在我身边所拥有的那种意志力来与它抗衡了。所以,你就在距离你住所很近的地方,倒在路边第二次晕过去了。
因为夜深人静,巷子也偏僻,你没有被人发现。你是自己醒过来的。
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强自支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几乎不会走路了。你在天旋地转中倒在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直到清晨6点多你再次被剧痛弄醒。然后,你就一直这样痛了差不多10个小时。
这是你迄今为止经的最严重和时最长的一次疼痛。它几乎完全把你摧毁了。
当我们重新相见的时候,我单独面对你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哭了。
(二)
你陷落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漩涡的中央是死亡。漩涡的边缘是我。
剧烈的疼痛如同一阵龙卷风将你连根拔起。
我看着你在漩涡中挣扎,日渐离我远去。许多折断的枝叶纷纷落在我的脸上。
你脸朝下趴在床沿上,无法做到自己翻过身来,你在剧烈地呕吐。
你就这样面无人色地趴在那里,满脸都是虚脱的汗水。它们顺着你的脸颊往下滚着,汇集在你的下巴上,然后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当我扶着你重新躺回枕头上的时候,你闭着眼睛伸出手来。
你能感觉到我在你的周围,但你视线不清,无法看见我的面容。
你的手在一片迷茫的虚空中试探着。
我轻轻地握住了你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你手背上。
你微弱地说:“你在哭吗?”
我说:“没有。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你给自己打的是什么针啊?”
你说:“止痛针。”
你说:“回家吧。”
我说:“你这么难受,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呢?你需要人照顾。”
你困难地努力翻身。又一次呕吐。我永远忘不了那种窒息的声音。
我慌乱地给你拍着背,我流着眼泪说:“你常常这样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你说:“今天厉害些,平时没这样。”
你说:“我弄脏你的袖子了吗?”
我流着眼泪,我说:“没有。”
你说:“不要怕,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可怕。我没事。”
又是一阵剧痛,你顷刻间就四分五裂,你无法找到自己了。
你的手指不能握紧。你深深地陷进枕头里,你的脸隐没在黑暗里。你不能再发出声音。
你再一次呕吐起来。
呕吐停止的时候,你的脖颈无力再支撑头部的重量。你的头在床沿边低垂下去。你毫无生气地倒在那里,对我的唿唤一时失去反应。
(三)
你心里明白,但却无法动弹。
你感觉到自己被巨大的离心力甩出了这个星球蓝色的表面,你用很快的速度向宇宙的边缘飞撞过去。你听见周围的虚空熊熊燃烧的声音。很多破空穿越与玻璃粉碎的声音。
你觉得自己的视野空前广阔。你不再只能看到自己身体前方和侧前方的东西。你同时能看到自己的上面、下面、后面、后侧面。你的视线焦点也不再只限于一次对焦于一点。你感觉自己像昆虫一样长出了1000只复眼。你同时可以看到一切事情,空前的清晰和巨大的丰富冲击着你的视网膜,它在强大的信息流冲击下开始迅速充血,一股电流象火蛇一样直窜进你的胃脘里。你觉得自己被拦腰斩断成两截了。
然后你又降落回来了。你刹那之间又从宇宙的边缘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听到我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说:“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现在马上去叫人。痛成这样,你会出事的,你需要马上去医院。”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你的手指动了一下。力量如此微弱,但一下子就拉住我了。我被你那点微弱的力量拉住不能行动。
你说:“找高雄。”
我说:“好的。有他的电话吗?”
你说不出声音。你看着我。我看到你的嘴唇在动。你仿佛是在说:“水。”你觉得整个胃脘都在烈焰的焚烧当中。
喝水的时候,你无法顺利地吞咽。很多水顺着你的嘴角流淌下来。
“高雄的电话在哪儿?”我问。
你看着抽屉。
我站起来,匆匆过去打开抽屉。我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个小本子。
我打开本子翻看,我看到了高雄的电话号码。他不仅有两个固定电话,而且还有两个手机号码。其中一个手机号码旁边标注着:24小时。
我记下这个号码,决定打给这一个号码。
我把小本子放回抽屉,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白色的大信封。我想起这个信封,我们到达博桑的第三天,你收到一个特快专递,你从快递信封里拿出来了另一个白色的大信封。应该就是这一个!这就是你在博桑收到的那个邮件的内容。你去爬山,你约会我喂小鹿,你带我骑马,你在花田里亲吻我,全都发生在你收到这个信封以后。
我想,里面一定装着你的病和检查报告。你对我隐瞒的事情,此刻就在我手中。
我顾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了,我伸手就打开了信封。
然后,我看到了一切。
我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冻结了。
信封从我手里滑落下去,掉落在地板上。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绝望地说:“不。不!”
我看着你。我摇头说:“不!不!不!”
你已经疼得没有办法再出声了。
你的手再次动了动。我扑过去抓住你的手。
你的嘴唇再次在微微地动着,但没有声音能被发出来。
我心神俱碎地看着你的嘴唇。
你的手指艰难地合拢了,你把我的手轻轻地握在你的手中。
你昏过去了。你好像连唿吸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初遇高雄(下)
(一)
我像被追猎的小鹿一样仓皇奔出了你的房间,我急急忙忙地顺着楼梯向下跑,我手边没有电话,我想起一楼的传达室里有部电话,我飞跑出去打电话向高雄求救。
因为光线昏暗,我又惊慌失措,在某级台阶上,我一脚踏空,向前栽去,我猛烈地撞上了一个正在向上走的人。
在我的撞击下,对方也失去了平衡,于是,我们一起顺着剩下的台阶向下滚去。
当滚动停下来时,我发现自己和对方一起摔在楼梯转角处的平台上。他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浑身都是鼓鼓的肌肉。
他仰面倒在我的身下。我的脸正对着他的脸。我们差不多是鼻尖碰着鼻尖了。
因为距离太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忍着全身的疼痛,奋力想从他身上爬起来。他也同样急于起来。他的胳膊松开了。
于是我们互相妨碍着,发生一点混乱。
焦急中,我判断他是住在这里的某位邻居,于是我爬起身来,对他说:“先生,救命!”
对方圆睁一双炯炯放光的眼睛盯了我两秒钟。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地说:“你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沙包一样砸在我身上。而我基于善良的本能,一直抱着你滚下来的。我一直在充当你的保护垫,让你后脑勺没有磕碰到。现在,该说救命的人是我啊,小姐!”
这个毫不迟疑地紧紧搂住我,并自称有着善良本能的人,就是高雄!
忽然,他醒悟过来,他说:“你刚才说什么?救命?”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我。
他突如其来地说:“你是唯心?”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我的名字?
他说:“我叫高雄,想必你知道。”
我就像是世界末日看到了诺亚方舟一样,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说:“我正要去给你打电话,他让我给你打电话!”
高雄的脸色更加凝重,他说:“他怎么了?”
我说:“你快上去看看吧,他好像快要。。。。。。”我无法说出那个字。
高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不要慌,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掠过我的身边上楼去了。
我怔了一下,马上回头跟上他。
(二)
高雄小心地检查着你。他把你的眼脸翻过来。
他从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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