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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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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在这里守护着你,已经有些年份了。”
我深为感动,但是也不敢太感动,高雄的话,有时候不完全是真的,只能姑妄听之。也许,他是在逗我玩的呢。等我真的感动了,他就会幸灾乐祸地笑。
我默然了一会儿,说:“既然这么久都没有让我知道,为什么今天要带我过来?”
高雄说:“因为我下个月要把这房子卖了。这次不带你过来,你就永远不会看到了。”
我说:“卖掉?”
高雄说:“是的。”
高雄说:“我一直有个梦想,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待在这样一座洁白的、阳光明媚的房子里,和你喝喝饮料,让你坐在餐台前,看着我做火腿蛋卷,看着你吃我做的蛋卷。我们一起说说话,随便聊聊。”
高雄说:“我不像人家说的那样充满雄心壮志。我的梦想,其实,就仅仅是这样。”
高雄说:“现在,我算是梦想成真了。人生,可以无憾。”
不安的感觉,再次强烈地升起。
我说:“高雄哥,你遇到很大的困难了吗?”
高雄看着我。
他说:“男人是用来解决困难的。不是用来向女人倾诉他遇到的困难的。”
他说:“你什么都别问,就这样,坐在那儿,把这个蛋卷,好好地吃完。就这样,就可以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手枪(上)
(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一个夏天。
8月的时候,我和ann再次受到高雄夫妇的邀请,前往他们在南京的一处湖畔别墅度假。
这处别墅附近有个新建未久的高尔夫球场,高雄购置这处房产,就是为了经常能和朋友飞过来打球时下榻方便。
我一直很喜欢这栋别墅,因为环湖有一条长长的木栈道。每次沿着木栈道环湖漫步的时候,我心里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就仿佛什么时间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而当时我是那么喜欢和留恋做这件事情。
因为带着几个孩子,我们一到达别墅,房子里立刻热闹了起来,孩子们兴奋地在地板上咚咚地跑来跑去,跳进起居室的沙发里打滚,楼上楼下都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看着他们灿烂无忧的笑脸,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入住博桑的木屋时的那些日子。
时光流逝,过去的少年一代代老去,而新的生命又成长起来。历史总是上演着一幅幅类似的场景。
看着我感慨的表情,高雄问:“有何感想?后悔没接受我的建议,和我一起在此处置业?”
我摇头,说:“不知不觉,我们就都老了。”
高雄嗤之以鼻:“你?你只是早婚早育而已。你距离老了,还远着呢。”
我横了他一眼。
他说:“晚上湖边还有焰火晚会。非常壮观喔。如果你听了这个消息,还有踊跃之情,好奇之心,那么,你的内心,就还相当年轻。”
他一语中的。
我刚刚发现自己内心真的还随之而起了踊跃之情与好奇之心。
我很惊讶自己对这个世界上的这种事情,竟然还会有孩童一样的兴趣。
我不是早该心如枯井,波澜不起了吗?
惊讶之余,我对自己深感失望。
也许,是经常和ann在一起,受了孩子的影响吧?
(二)
我回到房间整理我和ann的行李,发现自己收拾行装时拿错了一件衣服,错把一件丝绸披肩当成睡衣带过来了。
于是我询问高雄夫妇哪里可以买到睡衣。
苏抱歉地说,她的三个儿子已经玩疯了,死活不想出去逛街,而她得跟着这三个疯小子,看住他们不要大闹天宫,不要把房子点着了。
高雄便自告奋勇地说,买睡衣要开8。6公里的车,到附近的小镇上去,而他可以荣幸地开车送我和ann去镇上挑选。
由于江南盛产丝绸,小镇又是针对旅游者而设立的,街上很多卖丝绸的店子,有些高档店铺的丝绸制品,还相当精美,绣工超凡脱俗,当然,价格也相当不菲。
那天,高雄因为摆脱了三个男孩的上窜下跳而心情大好,犯了一掷千金、出手豪阔的老毛病,他慷慨大方地给我们每个女性,包括ann在内都买了一件精工刺绣的丝绸睡衣。
我们驱车满载而归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地板上都是男孩们踩出来的黑色脚印,而苏正在大声呵斥着,赶着三个浑身上下脏得和泥猴似的男孩们进浴室洗刷干净自己,去饭厅吃晚饭,然后在窗口等着看焰火晚会。
当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窗外腾空升起时,在孩子们惊叹的欢呼声中,高雄接了一个电话。他起身从窗口离开,走到较为安静的起居室去了。
等雄伟的烟花表演暂时告一段落时,我发现高雄已经离开好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我借口回房间给ann拿一件上衣过来,来到起居室的门口,发现高雄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在抽一根雪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高雄抽雪茄。他不是从不吸烟的吗?
看着雪茄头上袅绕的青烟和明明灭灭的红色火星,我心里有一点不对劲的感觉。
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看着高雄脸部侧面的轮廓,心里揣测着。
但是我没有进去惊动他。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悄悄离开回房间去拿上衣了。
下半场的烟花表演开始时,我拿着ann的上衣回到饭厅。在苏旁边坐下,抱着兴奋得脸颊通红的ann给她加衣服。苏侧过头问:“那个人呢?晚会都过去半场了。”
我说:“他还在起居室打电话,好像是件重要的事情。”
苏不满地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会比陪着孩子们经历这些快乐的时刻,更为重要。”
我说:“男人都明白得很晚。有时候,他们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
苏耸了耸肩膀,小声说:“可怜。希望我的儿子们不会这样。
(三)
穿越湖边的雾气,踏着露水,我回到了别墅的门前。
这时候已经深夜12点多了,我刚沿着木栈道走了一大圈回来。我是给ann洗完澡、讲完故事、换了睡衣,给她念了不做噩梦的精灵咒语,哄她睡着之后才出门去散步的。
我太留恋在栈道上漫步的感觉了,深深沉浸在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中,不知不觉,就走了2个小时。
踏上门廊后,我发现门廊的躺椅上,依稀有个模糊的人影。
看到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那个人影露出两排白得闪亮的牙齿,冲我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
我听到高雄的声音说:“喔,我们的夜游女神,终于回来了。”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还没睡?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这里干什么?冷不丁地看见,吓人一跳。”
高雄说:“你不也没睡,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来,在湖边到处乱走吗?”
他看着我的睡衣,说:“穿着这么雪白的睡衣,在黑漆漆的夜里飘来飘去。”
我伸手打开了门廊的照明灯。
高雄的眼睛立刻落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这才惊觉自己的形象颇为不雅。这件睡衣的领口开得很低,刚刚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因为觉得有点冷,我就顺手把头发上的一个小边夹取了下来,夹在胸口,把睡衣的花边拢在一起御寒。
我后退一步,伸手挡住了胸口的夹子。
高雄发出一阵啧啧声,摇头道:“真是暴殄天物。这么有档次的睡衣,给你穿成这样。”
我气恼地说:“这里面的东西才是天物好吧。”
高雄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强盗般的笑容。他说:“喔,论述精辟,我不能更同意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幸好,天色漆黑,门廊的灯也并不亮,也许高雄并没有看到。
高雄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接过我的钥匙,帮我打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一时间有点疑心,他会不会是看到我出门去,专程在这里等着我回来的呢?
随即我又想起他接的那个电话和雪茄头上的红点。
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这个疑惑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高雄呲牙一笑说:“当然有麻烦。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叫物业的保安,带着猎犬去沿湖搜索你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 手枪 (下)
(一)
度假的第三天,苏一大早就带着孩子们到游乐中心去玩了,顺便采购冰箱里吃完的食物,高雄和朋友一起出去有事了,我留下来负责做午饭。
上午10点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高雄驾车从外面回来了。他走进厨房和我打招呼,又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
他端着咖啡,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着,说:“苏和孩子们还没回来吗?”
我说:“哪有那么快,孩子们肯定要在那边玩好一会儿的。”
高雄靠近我,说:“把你手上的花椰菜扔下一会儿,跟我到楼上来。给你看个稀罕东西。”
(二)
高雄的卧室。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木盒,有一个商务公文包大小,但却略厚一些,盒子上描绘着精致的花纹,看上去像是某个家族的族徽。
我疑惑地看了看高雄。我说:“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可不想知道你商业上的那些秘密。”
高雄呲牙笑道:“这不是商业秘密。这是我私生活的秘密。”
我瞪了他一眼,上下看着盒子,找到了开关,用力按了下去。盒子打开了。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里面并非古董或者首饰这类的东西,而是一支9毫米的连发手枪。枪柄是纯金或者镀金的。枪柄上还镶着一颗硕大闪耀的钻石,起码有10克拉重。
我惊讶地看着高雄。我说:“你买的?”
高雄说:“刚定做的。这可是德国的军火名家精工制作的。盒子上就是制作者家族的徽记。怎么样?”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枪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
我说:“看上去,即使没有那些宝石和贵金属,也做工精良,非常值钱,而且设计有双重击发功能,可以防止卡弹。短距离精度应该很不错。”
高雄赞许道:“果然很内行。”
我突然警觉起来,再次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我说:“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高雄说:“一个中年的成功男子,活到我这样的程度,难免都会做些亏心事。不过,你也不用这样子紧张。我只是一时好奇,买了来玩而已。作为一个特别容易拉仇恨的商界强人,我拥有这个,也是有备无患。”
我把枪重新放回盒子里,把它固定好。
我不想再看到和枪有关的东西。
我把盒子盖上。
我说:“这是危险物品,你最好不要随处乱放,这屋子里可是有很多小孩子。”
高雄说:“那是当然。我一会儿就收进保险箱。”
我说:“好了,现在我要下去做饭了。”
我转身的时候,听到高雄在后面发问:“心心,请教一下,如果要快速杀死一个人,子弹从哪里进去最有效?”
我心里又是一惊,我忽地转过身来,看着高雄。
高雄继续发问说:“太阳穴?眉心?还是放进嘴里?”
我对这样的问题非常反感。
我说:“对不起,我学的是竞技运动,而不是杀人。我不知道。”
我说:“为什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你要快速杀死谁?”
高雄咧嘴一笑,说:“每个人本来都是会死的,用不着我那么麻烦来杀。”
我走到他身边,严肃地看着他,说:“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用它来杀害。不管杀害什么。”
高雄看了我一会儿,点头说:“好。答应你。只用它来玩。”
我再次想起他在起居室抽雪茄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你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吗?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高雄摇头。他说:“真的没有。事实上,我所能惹上的麻烦,你都没有可能帮上什么忙。”
他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说:“放心,也,并没有一个发疯的女人在等着要杀我。”
他说:“不要把这事告诉苏。你知道,她是个很敏感的女人,而且,不怎么冷静。”
我看了看他,默然点了点头。
(三)
我在点燃的炉子上做着奶油花椰菜,看着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地沸腾。
我听到门厅里孩子们欢乐的声音,听到ann银铃般的欢笑,是高雄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在房间里旋转着。
不一会儿,苏从外面进来,她系上了围裙,说:“我能帮点什么吗?午饭怎样了?”
关于那把手枪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沉浮了好几次,话都冲到了嘴边。
但我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按照答应高雄的,不要多嘴,就当刚才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午饭的时候,大家情绪高涨,苏因为满意地采购了不少东西,也很开心地和孩子们交谈着。
在苏给孩子们分菜的时候,高雄凑近我,对我说:“谢谢你没对苏说。能够守口如瓶的女人,实在不多,难能可贵。”
我一边喝着罗宋汤,一边回答说:“谁知道呢,也许,将来我会为此后悔的。”
(四)
夜深人静。ann玩了一天,故事都没有听完,就已经呼呼入睡了。
我从ann的床边离开,推开卧室的门,轻轻地走到二楼的露台上。
我低头向下看。
我再次看到了雪茄烟头明灭的红光。
高雄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独自坐在门廊里抽着雪茄。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再度涌起不祥之感。
我悄悄地下楼来到书房。书房里只开着微弱的夜光灯,空无一人。
我左右看看,坐到了电脑面前。那电脑被放置在一张画着黄莺的手绘古董书桌上。
我打开了电脑,默默地登录了高雄的web邮箱。
我看到密码输入框,尝试着输入了高雄的生日,密码不对,我又输入了苏的生日和高雄几个儿子的生日,密码还是不对。
我坐在那里,想了一想,输入了我自己的生日。
邮箱打开了。
我的心狂跳了一会儿。他用了我的生日作为密码。
我快速地看着他邮箱里未读邮件的列表和发件箱的邮件列表。
我点开了一封邮件草稿。
我吃惊地看着那封高雄没有写完的邮件。那是高雄剪裁下来的一些网页截屏。附件内容是这样的:
2008年《福布斯》富豪榜全球第94位的默克勒,在金融危机中商业帝国土崩瓦解,他独自扑向一辆疾驶而来的火车,卧轨自杀。
一度拥有5亿欧元身家的爱尔兰地产大亨罗卡,投资失败,导致爱尔兰第三大银行倒闭,随即豪宅内开枪自杀。
……
高雄摘录了很多关于商业大亨破产自杀的新闻和评论。
最后是他写的一句话:有时候,这就是最体面的那个解决方法。
我震惊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高雄要破产了吗?发生了很严重的危机吗?他干嘛研究大亨们的自杀及其身后的商业影响?
他干嘛要买那支手枪?
我脑子里正在乱哄哄地想着这些七上八下的念头时,门廊方向突然响起了高雄的脚步声。
我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飞快地关闭了电脑上的所有窗口,又关闭了电源。我屏声息气地藏到了书房门的背后。
我的心怦怦跳动着,听到他的脚步声经过了书房的门口,走向楼梯,然后登上楼梯,朝二楼他自己的卧室方向去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打开电脑。
我默默地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脱下鞋子,赤脚上楼,回到了我和ann连通母子卧房。
我拉上被子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
外面的夜空浓云密布,看上去快要下雨了。
我知道,追问高雄是无用的。他不会告诉我们。
他一向鄙视张生、董永这类中国古典男,他一直坚信,遇到麻烦时,依靠女人,是很不靠谱的事情。
第八百六十九章 高雄失踪
(一)
度假回来之后的一段日子,我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
因为担心,我不由得高度关注起全球经济新闻来。然后我惊讶地发现,2008年由次贷风波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远远没有结束,其多米诺效应还在广泛的经济领域里不断蔓延。
破产潮还在全球各经济中心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切。
我沉浸在这一系列的经济噩耗中,仿佛看到滔天的巨浪正在高楼大厦间呼啸而来,它即将粉碎cdb区的无数玻璃幕墙,让无数公司关张倒闭,把许多白领扫地出门。
很快,我就从日常生活的氛围中感受到了这波萧条的巨大威力。
写字楼里的许多公司更换了名称,有许多空间空出来重新招租,中午在外面就餐的白领纷纷改为自己带饭,就连洗手间的洗手液和厕纸,也从每天添加,改为了隔日更换。
高雄的生意摊子铺得那么大,经济杠杆用得那么多,灰色领域那么晦暗不明,他能够平安度过这次难关吗?
虽然他什么也不对我们女人透露,但是,我直觉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而且,内藏我不知道原因的极度凶险。
他有涉足什么金融衍生品方面的不法之事吗?或者,打过什么擦边球?有无涉足地下黑色金融?
我心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惶惑。
高雄与我合伙的领域,是最文雅、最宁静的一个领域,它受经济周期的影响较小,甚至和经济周期呈现出此消彼长的反规律,再加上高雄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支持着这一块业务,所以,我并未感觉到自身经营业务的下滑。
但是,每日出入商圈,周围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意人越来越多,我也无法不受到其影响。
一天,我看到平日豪车出入的小宫老板,竟然骑了一辆新买的电动车过来上班,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因为不景气,为了支撑公司度过冬天,他刚把豪车卖掉了。
财富的来来去去,就是这样变幻无常。
(二)
凌晨3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不熟悉的手机号码,是注册在西班牙电信名下的。我懒洋洋地按下了通话键。
但是,对面却是一片沉默,并没有人说话。
我等了10多秒钟,隐约听到有人在那边急促地呼吸着。
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问:“请问是谁?”
那边依旧是呼吸声。对方好像是在快速地步行,一边走一边通话。
我听着那边的呼吸声,觉得非常熟悉。于是,我试探着再问:“高雄哥?是你吗?”
终于有了回答。高雄的声音在那边说:“是我。”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推开身上的毛毯。我说:“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高雄回答说:“有。”
我听到高雄的声音好像是在瑟瑟发抖,他在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我担心起来,赶紧问:“天哪,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听上去你声音好像在打摆子?”
高雄说:“我没发烧。但是,有个不小的麻烦。”
我紧张地说:“出了什么事情?”
高雄说:“刚刚。我父母去世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
高雄说:“他们都死了。”
我急问:“怎么回事?父母?都?同时?”
高雄说:“是的,都,两个人同时。”
我问:“是意外吗?怎么可能同时?”
高雄沉默。
那边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声音。
我恐惧起来。我对着话筒,提高了一点音量,问:“高雄哥?你还在吗?你还好吗?快回答我,哪怕一个字!”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吱声,心里考虑起要不要打电话给苏或者他公司的人,或者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高雄的声音再次从遥远的世界传来。
他说:“我在。他们自杀了。我父母,自杀了。”
真是晴天霹雳。我头脑中立刻浮现出他父母和蔼可亲的样子。
我伸手捂住了嘴:“啊?老天爷。。。。。”
高雄说:“他们把车开进了河里。他们的手彼此握着。手腕用长丝巾绑在一起。他们把车开到一道废弃的桥的尽头。然后从那里加速,掉进了河里。”
他的声音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呢?”我问。
高雄说:“对不起,心心,原因恕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只是心里,我只是觉得来得太突然了,我需要找个人说说,冷静一下。”
我说不出话。
我挣扎了一会儿,冲破了堵塞在咽喉里的悲伤。我声音沙哑地说:“我很难过。高雄哥,你要节哀。”然后,我就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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