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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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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尼停住不说了。
高雄说:“时间完全够了。明天他们知道了,就没有关系了。”
高雄说着,把信笺重新放进信封,然后把信封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
他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此事。”
他又说:“从现在开始,我不接任何电话。”
他说:“任何人的。明白吗?”
他强调说:“任何。”
曼尼用力点点头,说:“好的。”
高雄的眼睛看着桌上的电话机。他看了一会儿,仿佛是想着要给谁打一个电话,但是他显然又想到什么。他权衡了一番,然后放弃了。
曼尼提醒:“一刻钟后您有个会议需要参加。您要改变日程安排吗?我去通知他们。”
高雄想起了今天的日程表。他摇头,说:“不用。我会去会议室的。”
高雄开始在桌面上找。
曼尼帮他找到会议的议程表,把议程表递给他。
高雄接过议程表,说:“谢谢。”
他注意到曼尼红红的眼圈。他盯住那个部位看。
曼尼低下头说:“对不起,这,太,太突然了。我,我从来没有,我,我有点。。。。。。。”
高雄伸出胳膊,拍了拍曼尼的肩膀。他说:“每个人都会犯错误。”
他说:“而每个错误,最后都会受到惩罚。”
他说:“从来都是这样的。从未发生过什么变化。这根本算不上是一种意外,对吧?”
然后他对曼尼说:“把你的眼圈处理好。如果不想其他的人现在就知道。”
曼尼用力抑制住眼泪,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四)
一刻钟后,高雄准时出现在会场上。会议一切正常,按照规定的时间顺利结束。
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
没有一个人觉察到,超级飓风将会在十二小时后到达。
而这次会议,也是高雄参加的最后一次会议了。
那天的确有很多电话在找高雄。但这些人一个也没能和高雄说上话。
事后的调查表明:曼尼听到高雄在办公室里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接的最后一个电话。
曼尼后来很肯定地对我说,高雄当天的确曾经想过要从办公室打出一个电话。但最后他决定不打。没人知道他是想要给谁打那个电话。
但是,我知道,那个最后他想要打的电话,是打给我的。
他之所以放弃了,是因为他想到,如果去世前24小时给我打过电话,我就一定会被列入调查对象的范围,从而给我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与痛苦,也会影响到我那一片业务的正常开展。
所以,他迟疑了一会儿,就断然放弃了。
他没和我说过告别。
第八百七十二章 风花雪月 (1)
(一)
jackie是风花雪月的弟弟,也是我的得力副手。他分担了我在商业领域大量的重要工作,成为我须臾不可离开的左膀右臂。
我最初认识jackie是因为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是我在婚姻不幸的日子里在网络上认识的一位华人作家,他和母亲、弟弟一起,居住在美国。
我们本是因为杂志业务认识的,后来因为作品而交往,彼此惺惺相惜,就开始在网上深入交谈,结果发现彼此共同点甚多,常有深刻共鸣。
那段时间,我们在网上聊天的时间很长,有时候通宵达旦,不知东方之暨白。
不知不觉地,我们就成了没有见过面的莫逆之交。
后来,风花雪月邀请我一起去玩一个服务器架设在北美的网络游戏。
在那个游戏里,有一个月宫的场景,月宫里禁止pk,玩家可以休息并且做梦。
做梦之后,就会来到一个留言板。因为这是个纯耗时间而不增加任何经验值的项目,所以没什么玩家会特地过来做梦,留言板上总是空空荡荡的。
可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聊天,不会经常有人突然冲过来举刀就砍,也不会被追得鸡飞狗跳。
我经常和风花雪月在这里聊天,我们无话不谈。
风花雪月说,你对我的了解,现在比我妈还要多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有人了解更多了。
我想也是。他对我什么都说,对别人,他大概很难再做到这样完全的襟怀坦白了。
我们在一起相处很舒服,也很放松。
我特别喜欢游戏中月宫的那个留言板。我常常做梦到那里去留言。
我在那个空白的留言板上,写下了这本书最早的篇章:宝镜湖。
写出你,写出我们的前世今生,是我此生最强烈、最持久,也最困难实现的愿望。
我尝试过百千万次,都不能顺利写出我心里想要写的东西,每次都被强烈的悲怆穿刺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但是,那一次,我成功地写完了宝镜湖的事情。
我想,应该与风花雪月给我营造了温暖亲切的环境有点关系吧。
风花雪月经常看到我在月宫里做梦。
他很好奇我干嘛长时间地待在梦境里不出来。
于是,他也悄悄地到梦境中去看那块留言板,他看到了我写在上面的宝镜湖的故事,看到了我心中的你。
作为一个写作多年的作家,他看出了这个没头没尾的故事里的动情之处,他被这个动情,所深深地打动。
他想要给我一个回应,但不想惊吓到我。
于是他也在留言板上开始写他内心的故事。
我读到了他的故事。
我们默默无言地在梦境里读着彼此心目中最想要写的故事,交换着生命中最不想对人言说的痛苦。
风花雪月那时候刚刚失恋。他在国内的时候,原本和一个广州女孩谈了很久的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那个女孩突然提出和他分手,要跟另外一个人去欧洲。
他苦苦挽留,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却没能成功地挽回关系。那女孩最终还是和他断绝了联系,和新的男朋友去欧洲读研究生了。
风花雪月则只身离开了广州,凄凄惶惶地来到美国与母亲和弟弟jackie会合,在一家硅谷的公司里找到了个工作。
他没有对家里人说过这段破灭的爱情,他内心一直抑郁着。
长夜漫漫,无人相对。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的。
我读着风花雪月满怀深情地写着他过去的女朋友,写着他们青梅竹马的爱情。
而他也读着我艰难困苦地写着有关前世今生的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
我们就这样在一个游戏里,彼此相濡以沫。
我们成了比莫逆之交,交情更深的那种朋友。
(二)
再后来,风花雪月提议,我们也许还是见见面吧,人生遇到个谈得来的朋友,很不容易,当面错过,对双方而言,未免都是终身遗憾。
我默然无对,但并没有反对。
于是,他发了照片给我:一个温文尔雅的小伙子,看上去真诚而亲切。
随后他又发了弟弟和母亲的照片给我看。
他母亲已经离婚多年,目前在美国定居,和一个当地人住在一起,经济条件优越。安定下来拿到绿卡后,母亲决定把在国内读书的这两个儿子接到美国去。就这样,他们两兄弟一前一后来到了美国,也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
风月雪月问我,可否到美国时顺便来见见他,如果他回国时来见我不太方便的话。
我当时没有答应他。
但后来,我婚姻出现问题,心烦意乱地独自一人到美国纽约州度圣诞假期时,突然想到,可以去见见风花雪月,他家就住在布法罗,开车去很方便。
我那时准备回国以后就开启离婚程序的,在做出这个重要决定之前,我想和与此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可靠的人谈谈这件事情。
我到达美国后打了电话给风花雪月,说可以去他家见面。
他听到我的声音,欣喜若狂。我们约好了时间。
但是,我到达纽约的住所安顿下来之后,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我陷入动荡和混乱的情绪当中,不知道还要不要离婚,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去见风花雪月。
犹豫不决之下,我还是开车去了布法罗。
我开车路过了风花雪月和jackie美国住宅门前的草坪,看到风花雪月和jackie两兄弟正在给草坪浇水。
我见过他们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我放慢了车速,再次踌躇不决。
但我最终没有停车下来,我从他们家门前驶过,回到了高速公路上。
我害怕下去以后,我就会再也不愿意回到失败的婚姻生活了,就会不再有意愿生养一个失败婚姻里产生出来的婴儿。
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幸,就让一个婴儿失去生命。
我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我发誓,我也答应过,从此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回到纽约后,我倒在床上给风花雪月打电话,道歉失约,但没有解释失约的原因。
风花雪月也非常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他很宽容平淡地接受了我的悔约。
接下来,我就被高雄找到,被他押送回国去了。
我重新回到了日常的生活。
没人知道我想过要离婚,也没有人知道风花雪月的存在除了高雄。
第八百七十三章 风花雪月(2)
(一)
跟着高雄从纽约回来之后,因为怀孕了不能老用电脑,我和风花雪月接触的时间也就大为减少了。
偶然上网遇到,聊上几句,我也总是心里觉得很惭愧。
风花雪月却在一直安慰我说,没有关系的。他知道我已经怀孕之后,心里就明白了那天我为何失约的原因。
他对我说了恭喜,给我种种鼓励,说一个女人若不经历妊娠、生子和养育婴儿,就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他说,生下婴儿后,你会瞬间明白的,人生所吃的一切苦,全都是值得的。
我说: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很严肃地说:我妈妈是女人。她一生也很不顺利,到现在,连个正式的婚姻也都还没有。但她从未后悔生下我们兄弟。我看到过弟弟出生时,妈妈脸上的笑容。所以,虽然我不是女人,但是,我对此非常明白。
风花雪月对我说,他现在也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他准备忘记过去的女朋友,重新加入社交生活。从此,他也不会再花那么多时间在网上聊天了。
他说:“世界上能与你谈得投机的人很少。你不上网了,我也就不相信还能再遇到第二个人。我也不上网了,免得自己感到失望。”
就这样,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我怀孕7个半月的时候,看到风花雪月出了一本畅销书。
我买回来从头到尾认真读了一遍。
书的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第一次写这个故事时,我正在做梦。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本书,就是当初他写在月宫的梦境留言板上的那个故事。
他如何铭心刻骨地爱过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孩,但她最后却抛弃他,和另外一个人远走他乡,带走他曾经的青春和对生活的幻想。
在这本书的结尾,他也写到了我。
他写到自己和弟弟站在草坪上,手里抓着洒水的水喉,默默地看着我租来的车,缓慢地驶过他家门前的草坪,越过他和弟弟的身影,继续向前开去。
他写道:jackie在我旁边问:哥哥,是那个女人的车吗?她为什么不停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生充满难料的意外,而每个人,也有她选择的自由。”
读到这里,我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本书是他为女朋友写的,也是为我。
他希望用这种方式,让我看到他的理解。
我耳边回想起当时给他打电话时,他温和的声音。
他在电话里说:“不用解释,不用告诉我原因。我都明白。如果你想见面,我们还可以另选时间。”
他说:“有些人,不需要见面,也可以继续做朋友。”
(二)
ann上幼儿园的那一年,我又一次商务旅行来到了巴黎。这次,高雄没有同行,逸晨也没有。
入住酒店的第一夜,我在电脑上处理事情,因为误操作,打开了gtalk的界面。这是我和风花雪月当年长时间聊天所用的软件。
我看到风花雪月的头像在闪烁。
我迟疑了一会儿:我们至少有700多天没有聊天了。
我点开他的头像,看到了他的一句留言:我一个人在巴黎,真希望你也在。
我忍不住看了看留言发出的时间。
然后我大吃一惊,留言是5分钟前发出的!竟然是5分钟前!
我坐在那里想:这岂不是天意吗?天意如此,我们还是应该见上一面。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在键盘上输入了一行字:我也一个人在巴黎,我在丽兹酒店,你在哪里?
(三)
我们约在一个街角的公交站见面。
我穿着风衣独自一人站在公交站上,看着街灯下对面的垃圾箱,还有马路上裂开的纹路。
一辆又一辆公共汽车进站,然后又开出去。
司机面带微笑用法语和我打招呼说:“女士,您不上来吗?”
我用英语回答:“不了,谢谢,我在等人。”
司机微笑着说:“喔,等约会的人吧,祝你们好运!”
在一辆公共汽车驶出站台之后,我看到街道对面出现了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风花雪月!我看到他穿过街道,径直向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说:“心心,你来早了。”
我没有给过他我的照片。
我说:“怎么能一眼认出我的?”
他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女人,还会这么晚了,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公交车站上,既不离开,也不上车。”
他向我伸出手,说:“我是风花雪月,我们握个手吧。”
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说:“你早来了起码40分钟。我说过我住的地方离开这里很远,让你不要来这么早的。”
我说:“不。是我迟到了,真是很抱歉,我迟到了差不多整整4年。”
(四)
我们坐在一家川菜馆里吃宵夜。
这是之前和高雄他们来的时候,高雄带我来过的一家中餐馆,环境很清雅,但是价格颇不便宜,一份白菜,就要人民币220元。
风花雪月说他来请客,因为是他先邀约我的。
我说还是我来请客吧,算是我过去失约的一个道歉。
风花雪月说,这里的菜品非常讲究,就这个白菜的做法,就工序复杂,所以有着别家白菜绝对没有的滋味。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品尝出了白菜菜汁那种特有的磁力味道。
他的说法很快从侍者的解说里得到了证实。
他真是一个观察入微、心细如发的男人,这是当作家的天生特质。
我很喜欢他的这一点。
他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怎么样,后悔来见了我吗?”
我说:“不后悔。这是上天注定的。和你坐在一起吃饭,我感觉非常好,就像当初在网上和你说话一样。”
我说:“那一年在布法罗,不知道为何我会迟疑,会决定不下车与你相见。”
他说:“男人和女人一样,有时候,越是接近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东西,越是迟疑不决,不敢靠近。因为,生怕那是幻觉,唯恐幻觉破灭。这么美好的幻觉。”
他说得很对。
我说:“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帅哥,是jackie吗?你们长得好像。他个子真高啊。”
风花雪月说:“他比我早来美国,牛奶喝得比我多,很快个头就超过我了。他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美国人,鼻梁都比在国内时要长高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风花雪月说:“以后再和我见面,还会有障碍吗?”
我用力摇头,我用法语说:“不会。不会了。”
风花雪月说:“这是我四年来听过的、最美好的一句话。”
他说:“还记得我当年对你说过的吗?这一刻,我也像一个新生婴儿的母亲一样,深觉人生所吃的一切苦,全都是值得的。”
我放下勺子。
我捂住了眼睛。
我清晰无误地觉察到自己的内心。
我无法控制地被他的温暖所吸引。
而且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在这一点上,他实在是非常像你。是你去世之后,我所遇到的最像你的人。唯一在这一点上,非常非常像你的人。
风花雪月在对面说:“对不起。我不善言辞。我让你觉得伤心了吗?”
我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看到他递过来的餐巾纸。
我低头接过餐巾纸,说:“没有。你说得很对。所有的受苦,都会是值得的。”
第八百七十四章 风花雪月(3)
(一)
那天,和风花雪月一起在中餐厅吃饭时,他对我说:“其实,你给我回话以后,我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请你到zhou这家饭店去吃饭。”
他一边用勺子舀着小碟子里的蛋糕,一边问我:“你听说过zhou这家中餐馆吗?”
我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风花雪月说:“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中餐馆,只有一个很小的门面,进去有两层楼,座位也只有几十个,知道它的人不是很多。但它却是巴黎最好,也最难订到座位的饭店。”
他说:“他家的厨师都是过去皇宫里御膳房大厨总管这类级别的,深得中菜制作的精髓,西餐也是顶尖水准的,选料讲究,餐具名贵,摆盘精美,味道更是千锤百炼,无可挑剔。很多巴黎的政要人物、社会名流和超级巨星都经常在这里吃饭。他家的座位,至少要提前3个月订,还不一定能订到。经常会有狗仔队守在饭店门口,等着拍摄进出饭店的名人。”
我说:“那么难订啊?这么奢华讲究的地方,吃起来也并不自在。我们还是在这种普通点的地方比较好。”
风花雪月说:“等了这么多年才能和你同桌吃一次饭,下一次还不知道远在何时,多奢华的地方,也是值得的。”
风花雪月说:“只是你回答得太晚了,今天是没可能订到座位了。”
他说:“一会儿我们吃完饭走过去,我带你过去看看它的门脸儿吧。离这不远,走路20分钟就到了,权当散散步。”
盛情难却,我点点头,说:“好。跟你去见识下。”
(二)
在一条不起眼的普通小街上,风花雪月指给我看街道对面的一个小门店。
门店装潢非常一般,门脸也很窄小,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地方,和周围的小门店风格混同,不觉显赫。
风指着挂在门口的招牌说:“看,米其林五星的标志。那就是zhou。”
果然,说话间就有两三辆豪车在zhou的门口停了下来。几条身高超过2米多的大汉从车上跳了下来,拉开车门。
随即,我看到一个银发的绅士,穿着考究地从后座上下来。随后又下来了一位着装入时、气质高贵的女士。
风花雪月说:“看到那位女士没?”
我只看到女士的一个背影和半个侧脸,一晃她就消失在餐厅的门里面了。
我说:“谁啊?”
风花雪月说:“苏菲。玛索。”
“喔!”我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风花雪月说:“如果我们早一点约好,我们也能这样走进饭店去享受正宗的中华美味和法国风情。你在国内,反而吃不到这样正宗的中国菜了。”
我说:“异国他乡,能突然邂逅你,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中国、更亲切的了。”
风花雪月看着我。他笑了笑,说:“和你聊天,总是这么愉快。”
我笑了笑。
他说:“我来订座吧。你三个月后,会有空来巴黎吗?或者,你什么时候来,提前3个月告诉我。我这辈子,一定要约你到这里吃一次饭。”
我看着他,说:“这饭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风花雪月没有正面回答。
他说:“我知道,二楼靠露台这边有个双人座,就是那扇有白色的蕾丝纱窗的窗口后面。那个座位最安静,灯光氛围最暖调。我们就预订那个位子,可好?”
我说:“好。你推荐的,一定都是最好的。”
(三)
我们就这样约定了,这辈子一定要在zhou吃一顿最好的中国菜。
我以为风花雪月的这个愿望,只要几个月后就能实现,谁知道我们巴黎一别之后,双方都是各种情况羁绊,几次约时间都没能合拍,时间合拍的时候,zhou又没有座位了,就这样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一拖就是两年多,ann都学会写不少中国字了,我们的约会还一直没能兑现。
我没有对高雄说过和风花雪月在巴黎邂逅的事情。
他的烦心事够多的了。
我觉得没必要再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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