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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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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自己长大之后,也完全都没有记忆了。但是,比我们都年长的景云,他什么都看到了,他也什么都记得。
你痊愈之后,师祖和道济办完找父亲帮忙的事,便要告辞回去。临行前,师祖和父亲谈了一次。师祖认为你虽然痊愈,但是病根未断,如果不持续治疗和精心调养,恐怕不久之后还会复发,恐怕难以养大成人。父亲听了便很焦虑。
这时,丁友仁舅舅建议说,不如就让你跟随着师祖和道济去清川,去做清流宗的弟子。
丁友仁说,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师祖和道济持续地调理你的身体,去除病根,一方面,也可以学习清流宗的本领,不惟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将来也能在岭南战事当中帮得上父亲的忙。
师祖很喜欢你的聪明锐利,尤其喜欢你在病中表现出的异于寻常孩童的坚忍和冷静,他同意让道济收你为徒,让你成为清流宗的弟子。
为安顿好你在清川的生活,舅舅丁友仁亲自去清川考察了一番,他对清流宗的道风和清修的环境都非常满意。然后,道济再次来到崔家集,把你接去了清川。
就这样,你在清川生活到成年。在那里,你得到了师祖和道济的双重教导。你很快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许多独特气质,在众多的弟子当中脱颖而出。你特别突出的地方,就是你面对死亡和危险,总是格外冷静,有非常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从很小的时候起,你就没有让自己失控过。
你总是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因而也就能够很好地控制事态。你极其敏锐和准确的直觉,也令师祖和道济非常惊喜。你得到了他们的器重和喜爱,由此也得到了他们双重的传授和教导。他们几乎是把清流宗的看家本领都对你倾囊而授了。
(二)
随后,道济告诉了我,你当年在家里头疾发作,病重垂危,被他救护苏醒之后,与他的那场谈话。
你说,对于自己的命运,你知道得太晚了,你已对我有所承诺,如今却无法做到了。你感到非常难过。你让道济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在你死之前,永远都不要告诉我。你说希望跟道济回清川,不要让父亲和我再次目睹你发病时的剧烈痛苦,你不忍再看我们因为你的痛苦而备受辛苦与煎熬。
道济告诉我,我们其实早在互相倾心之前,厄运就是已经注定的了。
你就是带着那个厄运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白头偕老的。我们从来都没有那种可能性。我原本就是在死亡吞噬你的间隙当中,认识了你的。这就是道济第一次见到我红肿的眼睛后,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的原因。
那天,道济还和我说了你在清川养病期间的生活,说了你的迟疑犹豫,说了师祖和你的谈话,说了你的独自静坐,说了你如何预感到家中出事,如何身体并未痊愈就匆匆赶回崔家集救出了我。
他把他知道的,有关你的事情,全都如实地对我说了。
伴随着他的讲述,这些年来,我心里所有的迷惑全都云开雾散,所有的疑问顷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你在清川养病期间不给我写一个字,为什么你在燕塘关期间不肯娶我,为什么你要去望原关救援杨彪,邀请刘申来访,为什么你要把我再三地推给刘申,为什么你要利用张凤鸣的刺客们试探刘申对我的心意,在中元节,在上元节,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你在燕塘关外的山岗上,想要亲吻我,想要和我亲近,但却最终克制没有,为什么你要带我去金风寨去参加会盟,为什么把我嫁给刘申,为什么此后就永绝音讯,不再见我。
所有的迷惑一瞬间都有了答案。我被这个答案震惊得足足有几十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道济陪着我沉默着。
(三)
我终于能够开口了。
我开口说话的时候,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我说:“景云早就知道,姨娘也知道,父亲和舅舅也都知道,就连汉王也都已经知道。原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毫不知道。”
我说:“为什么我这一辈子总是什么都比别人知道得更晚?”
我说:“他为什么对我瞒得这么紧,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道济说:“他不想让你伤心,更不想让你为他付出一生。”
道济说:“他知道,若你了解了这件事情,你绝对不会同意离开他。你一定矢志做他的寡妇,为他守持终身。为了你的幸福,他情愿你误会是他背叛了誓言,是他抛弃了你,是他利用了你来换取军事政治的利益。”
我说:“他宁可我误解他!他宁可我那样对待他!”
我悲痛欲绝、追悔莫及地说:“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他。怎么可以在金风寨回到宅院之后,让他出去,自己跪在房间里失声痛哭让他听到,怎么可以把他送给我的袖箭掷还给他,怎么可以在金风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一再赌气不主动和他说话,怎么可以来到运京之后,和他音讯隔断这么多日子,一句安慰温暖的话也没有传递给他!”
我说:“我怎么可以在他最艰难的日子里,这样对待他!”
我被涌上来的酸楚噎住。我被不断涌上来的酸楚一再地噎住。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见道济(下)
(一)
跌坐在椅子上,一动都能动地过了很久,我才喘回这口气来。
我问道济:“他现在情形如何,病情怎样了?他还好吗?”
道济说:“我感知到他的最后时刻越来越近了,金风寨拔营北进时,宗门送去给他的混元丹也都再次用完了,于是,我主动启程前去帮他最后一把。我到达北线军营的时候,他已经生命垂危,气息奄奄,我在那里停留了一个多月。”
道济说:“我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连不能用的办法,也都试过了。”
道济说:“再留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了。”
道济说:“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的气色一定变得很难看。
道济忙说:“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情况还好。”
我说:“那么,他还有多久?”
道济说:“要看下一次什么时候发作。”
他说:“纵然一直都不发作,他也不可能再看到明年秋天的叶落了。”
一根长钉直插入我的心窝。我失去了呼吸。
我失神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
(二)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道济的声音:“君夫人,你要坚强啊。这是他深切期许你的。你要像你父亲的女儿那样坚强。马上给他写一封信吧,马上设法送给他。你们也许还有最后的时间,好好地告别。你们应该有力量,面对真实的情况,好好地告别。勇敢地告别。彼此坦诚地告别。”
道济说:“君夫人,你还有机会,告诉他,你会坚强地活下去,不会辜负他所有的苦心,你还有机会,让他走得心里安详。”
道济说:“我离开这里后,会写封信给他,告诉他我来见过君夫人了。我把什么都说了。君夫人也什么都知道了。你们不应该相互隐瞒了。”
道济说:“没有一个坦诚相对,襟怀坦白的告别,你们都会留下终身的遗憾的。”
(三)
这就是我和道济的第二次见面。
他给了我全部的答案。他说我们都是勇敢的好孩子,我们应该像战士那样,有一个坦诚相对的、襟怀坦白的告别。
我们在最后的时光里,应该面对真实,面对分别,面对死亡。
我们应该有一个从容的告别。一个坚强的告别。一个深情的告别。一个无惧的告别。
但是,我并没有道济以为的那样勇敢和坚强。
事实上,我很辜负父亲,也辜负你,我一点也不勇敢,一点也不坚强。
我没有力量面对真实。我承受不了突然展现的真实。
虽然道济走了以后,我一滴眼泪也没有再流,但是我承受不了。
我被这个消息彻底地击垮了。
(四)
道济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流产了。我失去了一个男婴。
拜大哥昔日的算计所赐,到第三天晚上,我才娩出胎盘。
我流出的血从房间里一直流到了20米外的走廊上。
我差一点死了。
道济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怀孕了。
你接到刘申的信时,刘申所高兴的那个孩子,那个你关心了很久才来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道济来前那一天夜里,刘申给你写完信之后,就带着吴仁明连夜动身去了南线。他们要在那里攻打峒城治下的另一座城池。
我流产的时候,刘申不在运京。
我在那生死一线的两天两夜里,可把汪太淑妃给着急坏了。
我很羞愧。我并不总是父亲的女儿。我也配不上你的深情。
现在,我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了。我的这一生,能够配得上你的引领和你的深情吗?
第三百七十七章 生命垂危
(一)
吴顺陪着你在雪地里漫步。
你们一路默默地走着,只听到战靴踩踏在积雪上的声音。
你们停了下来。
你看着面前的茫茫雪原。
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你们的肩膀上。
你们听着吹过大地的北风。
吴顺说:“风太大了,你不能在外面走这么久的。回去吧。”
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好壮观的雪景。”
吴顺说:“是啊。”
你说:“可惜,我以后都看不到了。”
吴顺看着你。他说:“不会的。冬天还很长,还会下更大的雪。”
你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你对吴顺说:“叫文书处给我拟两道奏章。第一道,祝贺汉王要做父亲了。第二道,报告汉王,我要启程回燕塘关。请汉王结束攻城战之后,驾临燕塘关与我见最后一面。如果还赶得及的话。”
吴顺睁大眼睛看着你:“啊?”
你不顾吴顺的惊讶,继续说:“飞马传信给舅舅,让舅舅帮忙把总兵府收拾出來,我回去后住那儿。”
你说:“我们后天启程吧,一路都沿着汉地的城池走,通知沿线要塞关城,随时做好接驾汉王的准备。”
吴顺说:“是。可是,这都为什么?”
你说:“汉王的来信上说,琴儿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她快要做母亲了。汉王和太淑妃都很高兴。”
吴顺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你说:“顺子,我看到它了。它很快就会再来。等它再来的时候,我的末日就到了。”
吴顺哽咽道:“不。”
你说:“此刻,我死在前线,非常不利于士气。我打算回去,死在燕塘关。那是除了清川和家里之外,我最喜欢的地方。”
你说:“只是,不知道它会不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回去燕塘关。”
你说:“也许,我哪儿也回去不了,只能死在路上。”
你说:“顺子,人生,真的很短啊。短到,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亲眼看到太平新朝的建立,未能看到汉王世子的出生。但是,也没有关系吧。”
你说:“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平静地对吴顺说:“走出很远了。我们该往回走了。”
(二)
中军大帐。你穿了军中的便服,在吩咐吴顺随后的事情。
你说:“我离开北线大营,出发前往燕塘关三天后,给全军各部主将紧急传令,说我病危将死,从此刻到丧事结束,令他们坚守职责,未奉汉王诏令,不得擅离岗位,全军高度戒备,暂停一切军事攻击,勿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全军等候汉王和新主帅的军令。”
你走到月光面前。你伸手抚摸它的鬃毛。你很多天都没有骑过它了。
你吩咐吴顺:“让它也随我回去吧。它本是汉王的心爱之物,如今,我用不上了。我死之后,把它还给汉王吧。”
你拍了拍月光的背。你说:“对不起。不能再骑你了。”
(三)
汉军护卫着你的亲兵马队在如水的月色下行进在雪原上。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你靠在马车车厢里。你闭着眼睛。关文良坐在你身边。谢双成骑着马跟随在车旁。
关文良看着你。他轻声地问:“要不要车子慢一点?”
你摇头。你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关文良轻轻地用毛巾给你擦汗。
关文良从车厢里探出身来,他和谢双成说了点什么。
谢双成加快速度,飞驰到队伍的最前方,询问领队的将官。
谢双成问:“前方最近的城池是什么地方?”
领队将官答道:“是黄龙要塞,据此还有20多里。”
谢双成说:“通知驻军守将来见大将军,通知地方官为大将军准备休息的地方,并做好万一的准备。“
(四)
“还有20里就到要塞了。你怎样?还能坚持一会儿吗?”
吴顺握着你的手。
你眩晕得无法睁开眼睛,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你困难地点头。
关文良吩咐驾车的马夫:“再走慢一点,走稳一点。”
关文良听着你暴风骤雨般的心跳,你的胸膛起伏着,你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空气,疼痛扼住了你所有细胞的呼吸,你觉得自己沿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长楼梯向下滚落,你在静默无声中和疼痛殊死搏斗着。
军医处刘统领说:“脉象很乱,而且心跳过快,必须要有镇痛药,让身体的应激反应松弛下来,不然很快会心脑缺血的。”
(五)
黄龙要塞的驻军将领率队出关赶过来迎接你的到来。
此刻天已经快要亮了,远远地已能看到要塞在晨光中的轮廓。
吴顺迎了上去。
黄龙要塞的驻军守将抱拳说:“要塞里都准备好迎接大将军一行的到来了,但不知大将军情况如何?”
吴顺懊恼道:“情况很糟。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谢双成赶来请示道:“两位统领,大将军的情况非常不好,马车不能再走了,颠簸会加剧疼痛,他会心跳猝停的。”
吴顺断然道:“换人用担架抬。只有几里路了。”
(六)
吴顺亲自寸步不离地陪在你的担架旁边。
他鼓励你说:“前面已经能看到要塞的城墙了。少主人,你千万要坚持住!”
吴顺对关文良说:“再拿一床毯子给他盖好,保持他体温不要下降。”
谢双成和马车夫一起,并肩坐在前排的车辕上。他不时地提醒马夫:“走稳一点,尽量不要颠簸,再稳当一点。注意马匹的脚下不要滑倒。”
(七)
你的亲兵队一行进入了黄龙要塞。
你被抬入守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安静的暖榻房间。
你已经神志昏沉,虚弱到呼吸都非常困难了。
看着你的情形,吴顺吩咐说:“让房间保持温暖,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传令关闭要塞所有城门,不准任何人无兵符出城。所有士兵都在军营待令,不准擅自离营,做好战斗准备。”
吴顺下令:“速拟奏章,用八百里加急速报汉王,说大将军眼前在黄龙要塞,情况危殆,如果没有镇痛药救命,性命只在旦暮之间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起死回生
(一)
你在黄龙要塞的暖榻间里苏醒过来。
你看到了满脸焦虑的吴顺。因为过度悲伤和着急上火,他的嘴角都起了一长串的小水泡。
你微弱地说:“顺子。”
吴顺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他紧紧握住你的手。他说:“你醒了!我们已经到达黄龙要塞。你现在就在要塞里。”
他说:“信使回报说,汉王和吴仁明应该已经在南下攻城的激战之中。眼下战况不知如何。不知道汉王能不能见到我们的信使。就算能见到,他,可能赶不到来见你了。”
你虚弱地说:“没关系。我要嘱咐汉王的事情,早都写了书信了。”
你眼神涣散地说:“我马上要去见父母亲了,不能再为汉王分劳解忧。”
吴顺心中大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他抽泣道:“不!不!少主人!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得救的!上天不会就这样抛弃你!你会得救的!”
你平静地说:“不要哭,顺子。这并不是坏事。死了,我就不会再痛了。”
(二)
短暂的清醒之后,你很快又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看到你气息奄奄的样子,吴顺心知大事不好,恐怕连今天也过不去了。他悲从中来,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内心疼痛,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就在吴顺悲痛欲绝、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有个亲兵匆匆来报:“吴大统领!关统领令我来报,说要塞外来了一支军队,雪天昏暗看不清对方旗号。”
吴顺霍地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你,判断了一下,你是否能听到他的说话。然后他断定你已经失去知觉,听不到接下来的对话。
他便问来报信的亲兵说:“对方人数多吗?”
亲兵答道:“不太多,但行进速度非常快。”
吴顺对帐中伺候的卫兵们说:“去通知谢统领进来,你们和谢统领都要在这儿守着他,寸步不离,我上城去看看。”
(三)
风雪交加的城头。
卫兵们远远地将对方队伍的旗帜指给吴顺看。
关文良对吴顺说:“看!现在能看清楚了!那是我们的旗帜!是我们的人!
吴顺辨识了一会儿,断然说:“是孙浩成!”
他说:“立刻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四)
虽然是下雪的天气,孙浩成却跑得浑身热汗蒸腾。
他用闪电般的速度穿过了护城河的吊桥,直冲入城门。
看到吴顺站在城门内,他用力勒住马,勒得疾跑的马前蹄腾空,长嘶了一声。
战马前蹄落地后,他从马上跳了下来。
顾不得和吴顺见面寒暄,他一迭声地大叫:“快!救命的药来了!军医!快!”
(五)
点点滴滴的甘露进入了你的生命。
它流经的地方,干涸的裂缝弥合,荒凉的沙漠变成了绿洲,它带着牛奶和蜜露的滋润和温柔,轻轻地包裹了你千疮百孔的心脏。它一路流过你所有的血管。它像轻柔的海浪涌上沙滩一样,在你脑子里轻轻地奔涌。
你感到了母亲的手在轻抚你的额头。卡住两个太阳穴的铁箍慢慢地松开脱落了。脑部深处铅块一般的沉重也在白色的泡沫中慢慢地消融。
所有被碾压的血管都或者了舒展,血管壁重新挺立起来,变得饱满充实,血液通畅地从血管里经过,所有通畅了的地方,疼痛像太阳出來之后的雾气一样,消散无踪。
你感觉到四肢的僵硬和麻木像冰雪融化一般地从身体上退却下去,被剧烈疼痛捆住发黑发直的舌头也重新变得柔软和灵活。眼球后面的爆炸感收缩回去。眼球重新安稳地回到了眼眶里。眼眸的充血也消散了。
整个世界的飞旋也慢慢停止了。天地重新分开,万物清澈如洗,一切都回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于是,你从那个混乱的、动荡的、没有光线的世界里回来。你发觉自己身在方方正正、梁椽齐整的汉式房屋里,躺在垫着皮毛褥子的床上,吴顺和孙浩成轮廓清楚、位置稳定地出现在你视野里。
吴顺看着你重新变得清澈的眼神,忍不住喜极而泣!孙浩成浑身热汗,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你就在他们的抽噎声中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六)
“跟我来。给你看!”孙浩成说。
吴顺跟着孙浩成来到他的马队旁边。孙浩成示意所有的人把马鞍两侧褡裢上的皮扣全都解开。
吴顺的眼睛顿时都直了,他喃喃地说:“天啊,这是什么?”
“是药!全部都是药!”孙浩成兴奋地回答。
吴顺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弄到这么多的?”
孙浩成回答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芾罗国的国王决定接受戎先汗王的劝说,脱离勿吉人的控制,臣服汉王。”
孙浩成说:““芾罗国是这药的主要产地。国王决定把今年的出产,全部进贡汉王,换取大将军的保护。这里只是一半,还有一半在路上。我们拿到就拼命地跑回来,回到大本营,才知道你们已经启程出发,向燕塘关方向离去了。我们一路拼命追赶,所幸没有耽误,正好用上!”
吴顺看着这么多的救命灵药,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喃喃地说:“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啊!像他这样的人,是一定会得到上天护佑的!”
(七)
就这样,你对扩大战争的反对、对联姻和开放贸易的力主和支持,终于结出了甘甜的果实。
这果报在遥远的地方成熟之后,又折返回来,回到它开始形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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