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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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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将信将疑。他说:“结果你都知道了,咱们干嘛还要这么大黑天就爬起来进宫去呢?”
你正了正衣领。你说:“因为我答应了父亲,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到臣子的本分。”
吴顺说:“少主人要不要特别带点什么给小姐啊?”
你说:“不用。她在意的,不是这些。”是啊。我在意的,不是这些。你能回来,就是最无价的礼物。
“什么也不特别带给小姐吗?”吴顺看着你的表情,问。
你想了想,伸手拿过一张纸。你在上面画了一个图样,你把纸递给吴顺。你说:“去找找,有没有这样东西。要轻巧精致的,机关灵敏,容易扣动的。”
吴顺接过纸。上面画的,是一支双筒袖箭。“送这个吗?”
他不解地问。你点头。
你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上,她也许更需要这个,而不是香粉首饰。”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世界上,你总是想把平安送给我,想让危险远离我。我们就是这样,总是想心爱的人能够平安,能够避免一切危险。但,生命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只要活着,无论我们怎样努力,都是不可能逃脱危险的威胁的。
这就是后来那支黄铜袖箭的来历。
第三十一章 大殿奏对
你死后很多年,还常常有南汉投降过来的老臣们,和我说起他们在峒城武英殿初见你的那一天。你那天的入朝觐见,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们经年难忘。
有一位老臣对我说,他乃文臣出身,不熟悉军务,不能判断你当天所陈述的那些军事观点是否正确,但他清楚地记得你应答时的神情气度。这位老臣说,重要的不是他在说些什么,而是他应答奏对时整个人的那种状态,那种果决自信,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稳定和冷静。你在整个应答的过程中,身心都非常安定,不管南汉新王刘言和周围的重臣们如何反应,你的心里,一丝波纹也没有。他说,你表现出的这种内心的寂静,有一种特别的威慑力。他说,你是一个心无畏惧,亦不放纵的人。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登基未久的南汉王刘言,也是最后一次。
刘言是老汉王的嫡子,但却是次子,从小身体病弱,如今虽然长成后壮实了许多,但看上去还是身形单薄、脸色略显苍白,声音中气不足,目光闪烁晦暗,且游移不定。坐在王座上,往往不能长时间挺直脊椎,而要斜歪着靠在扶手和椅背的软枕上。看着就如同水上的浮萍,飘浮不实,对比你稳如泰山的叩拜行礼,更显得气势上就逊色了一截。
“听说你是清流宗门下的大弟子,在清川从师修学多年,清流宗的名头,寡人自幼就有所耳闻,但是贵宗颇为神秘,诸多事情不为外人所知。但不知你在宗门所学的,都是些什么呢?”这是刘言接见你时,对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回汉王,臣自幼所学,唯有一事而已:理群雄割据之乱麻,解天下纷乱之困局。”你作礼对答道。
你一言既出,顿时激起了朝堂上一片轻微的嗡嗡声,所有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刘言也从靠着的座位上直起身来。他远远地打量着你。刘言在嗡嗡声浪中打量了你一会儿。他说:“说来听听。天下怎么个乱法,你又是怎么个解法?”
你从容道:“本朝人所共知,先王的未竟遗愿,便是平息各派纷争,还太平安定于天下。先王所苦者,是四面强敌环伺,实力未充,不能四面同时出击,而集中兵力对付任何一方,其他强敌都会趁火打劫,令本朝腹背受敌。其他各方的情形,也都完全一样,所以,各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各自据险对峙,形成僵固难破之局。”
刘言说:“嗯。三言两语,说得颇有些道理。这天下乱麻,算你说得有三分切中肯綮。且听听你的解法?”
你对答如流地说:“先说南线,汉王如今心头最想荡平的,首当其冲,想必是北汉的小朝廷。但历年征战,双方互有胜负,始终没有能够平定其乱。本朝实力原本强于北汉的小朝廷,为何经年无法占据上风?因为本朝心有顾忌,不敢投入全部力量,放手一搏。为什么心有顾忌?因为北边的勿吉人正虎视眈眈,戎先、吐蕃、西贝各族骑墙观望。所以,汉王若要荡平北汉,必要先解决北方边患的后顾之忧。再说北线,本朝人口,远远多于勿吉人口,为何经年不能平定边患?问题不在绝对实力上,问题在战术上。我方在北线的作战,以据守坚固城池为主。敌军兵临城下,则迎敌阻挡深入。敌军败退,我方也甚少长途追击,深入敌境。以这样的战术来对抗,失之被动。虽然作战的频次非常高,但最好的战果,也就是让敌人退回草原去,重新积蓄实力发动下一次的进攻,无法沉重地打击到敌军,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消灭他们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这样作战,就好比只烧掉了地面上的草茎,却留下了草根,来春草根发芽,又是一片荒草萋萋。”
“为何我军不能脱离城防,深入草原主动寻战打击敌军?原因也就是两个字:骑兵。我们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不能适应草原作战的环境特点,数量巨大的步兵,没有骑兵的保护和协同,无法进入草原寻敌打击,空有数量的优势,却无法发挥出来。因此,北线要破局,关键在骑兵。”
你说:“以骑兵对骑兵,把战线从我们的边境城池推进到敌方的草原上去,去攻打他们的牧宿地,用我们源源不断的兵力优势,逼迫他们从进攻转入防守,重新夺回战事的主导权。”
“骑兵?”刘言环顾了一下左右,他说:“我们汉地有多少会骑马的人呢?而他们,可是从小都在马背上长大的。”
你说:“汉人的身体结构和胡人并没有多少不同,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汉人同样也能做到,所缺少的,只是训练而已。若能加以相同的训练,我们的骑战能力,也能提升到和他们相当的程度。”你说:“汉人生下来也并不会耕种,不会纺织,正如胡人生下来也同样不会骑马,所谓擅长,都是后天反复训练的结果。”
刘言说:“那么,本王若给你一些士兵,你能用多少时间把他们训练到和胡人的骑兵战力相当呢?”你说:“若能由微臣挑选精锐,至多一年后,便大可与胡人一决高下。”
刘言又问:“那么,设若让你来统领战事,你能用多长时间替寡人平定北胡边患呢?”
你想了想,回答道:“若汉王能将全国一半兵力授予臣统辖,臣可用四到五年时间,替汉王彻底平定北方边患。”
又是一片廷议哗然。有大臣忍不住出列质问你,就算是能将部分汉军的马上战力大幅度提升,也只能说是与北胡诸族旗鼓相当,你何以有必胜的把握,敢说这样的大话。
你回答道:以骑兵对骑兵在广袤的草原地区作战,决胜因素有四个:一男丁,二战马,三战术,四武器。汉军除战马劣势之外,其他三项都占上风。汉军最突出的优势在于武器的研发、改进和大规模制造使用的能力。你认为,敌军目前胜过汉军的,主要在于长程攻击能力和机动速度,这主要得益于战马。但汉军完全可以通过武器的改良来超过战马的优势。你反问质问你的大臣,在战场上,能比战马速度更快的是什么?他答不上来。你便说:“是箭弩和火器。”
你提出,可以给骑兵部队配备强大的远程攻击武器,极大地延伸骑兵的攻击距离,增强攻击能力。你认为汉军完全可以做到比敌军更快更迅猛更不可阻挡。你还提出,汉军可以提升战术水平,依靠高度组织的战场行动,超越敌军单兵作战能力强悍的优势,实现集群对集群作战的总体优势。
这时,又有大臣出列,提出汉地战马品种和胡地不同,且数量不足,认为你以骑兵对骑兵的战术,正好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犯了兵家大忌,是简单的常识错误,认为现行以城池防守为主的战术才是符合兵法通则的稳健之举。一时间,对你方才论述的质疑之声,此起彼伏。诸多重臣对你刚才四五年平定边患和统辖全国半数兵力的说法颇为不屑,只是碍于父亲的脸面,不便措辞太激烈,然而言谈之间,还是流露了对你少年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委婉讥诮。
刘言坐在王座上,听了一会儿朝堂上的纷扰。当一个大臣出来质问你,如何获得足够的战马时,他看到武将当中,有位黑塔一样的将领正准备出列发言,便立刻出声打断了你的对答和群臣的发言。
他说:“好了,好了。今日乃是例行的觐见与封授,所谓国策对答,不过是小试一下新进世家子弟们对国家的忠诚和报效朝廷的用心程度,并不是正式的国事商讨。”他随即对你父亲表示嘉许,说:“定国公教子有方,子弟年纪轻轻,并不风花雪月,也不养尊处优,而是能在国事上用心,勤奋努力,大有为君王分忧、为天下解困的志气,而且,有些见地颇为可观,假以时日,历练磨砺,将来定是可堪造就的国之良才。”刘言说:“诸卿家中的弟子,也皆当如定国公的爱子一般,立志做国家的栋梁。如此我朝才后继有人,终有一统江山的气象。”
随即刘言宣布了对你初次觐见的封授。听到刘言决定授给你的爵位和封地,众人心下便明白,你刚才的对答,刘言并不满意,也没有当真,他甚至都没有给你授一个哪怕是很微小的实职。刘言并没有把你刚才的对答当成一个臣子的建议来对待,不过是视若戏言而已。
你听了刘言的封授决定后,循例跪拜谢恩。
刘言特别注意看了看你的表情。你看上去一如上殿时那般平静,既看不出你是不是有所不满,也看不出你是不是感到欣喜。
刘言想了想,又看了看你父亲。然后他决定再补充一点恩赏给你。他下旨授权你可以在汉军的任何部队中挑选500精锐,将你主持修缮重整的清风寨营地划拨给你,着你在那里尝试训练汉军骑射战力和研制火药武器。你再次循例跪拜谢恩。父亲也随之跪拜谢恩。
于是,这次短暂的觐见,就告结束。刘言示意接见下一位觐见者。近侍便过来,引领父亲和你离开了大殿。
那就是你一生当中唯一一次和刘言的面对面,唯一一次站在峒城老汉王的大殿上。
你离开这座大殿的时候,刘言都没有看你一眼。他很快就把你忘记了,直到你在前线擅夺指挥权的紧急密奏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捷报像雪片一样地向他飞来。震惊之余,他发现,自己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已经想不太起来了。
当天和你同在一殿,听过你对答的人当中,有一些,后来死在了两汉争位的战事当中,比如雷士诚;还有一些,在峒城城破后死于非命。
人最可怜之处,就是看不到未来的事情。若能看到未来,许多人的人生选择,一定会完全不同。
那天,你的确是对刘言知无不言了。你没有半句虚言。你后来果然就是在四五年的时间里平定了北方的边患,而且你还做得更多,在你去世之前,你差不多帮刘申把覆灭南汉的战争都打完了。你没能够对刘言说出如何解决战马的问题,也没有对他说出峒城城防的缺陷。因为,他没给你这个机会说完。
后来,你在峒城觐见时提出的三个对策:骑兵对骑兵、战线推进到草原、大力发展远程攻击武器,被史官录入了史册,称为“峒城三策”。
这就是太平年代的第一块基石。这也是你被载入史册的最早的一件事情。
第三十二章 有惊无险
从武英殿出来,父亲循例带着你再去慈宁宫向太后问安。
南汉王廷的太后,是老汉王的王后,刘言的生母,母家显赫,势力广大,南汉王廷的财税开支,基本上都把持在太后母家手中。太后本人又精明能干,颇有心计城府,在为儿子争来王位的明争暗斗中,居功甚伟。可以说,当年若没有太后在台前幕后的种种运筹帷幄,孱弱而年幼的刘言,虽然是嫡出,但也不太可能超越早已开衙立府,参与监国多年的王长子刘申而得到王位。
你父母的家族与太后的母家,枝蔓相连,关系密切,多有崔氏女嫁入太后的家族,太后的家族也多有女儿嫁入丁氏门中。若论亲族关系,父亲算得上是太后血缘较远的旁系表兄,你母亲算是太后的近支表妹,而你,也能算得上是太后亲眷中的嫡亲晚辈了。太后对母家倚重甚深,对母家一系有出息的青年子弟,多年来非常关注,善能关照。你父亲是老汉王最信赖和器重的大臣之一,老汉王生前与父亲往来密切,性情相投,不吝将一等公这样仅次于亲王的爵位封授给你父亲,而且每年都会驾临父亲在峒城的府邸以示亲密。各方面的关系,令太后与父亲非常熟悉。双方见面,彼此都感十分亲切,叙谈甚有家庭的氛围。
太后仔细端详过你之后,对你的仪表和气质,大为欣赏,对父亲赞不绝口。太后说:“汉王年轻,先王在世时,又年幼体弱,于政事军务,都没有多少实际的历练。如今承袭大统,国家又是强敌环伺,危机四伏,哀家心里非常清楚,单靠汉王一人之力,哪里就能够把先王打下的根基发扬广大呢。唯有仰仗我们宗亲的齐心拥戴和出谋划策,才能共成大业。宗亲后辈中的人才越多,汉王的朝堂就越是安稳。”
太后嘉勉说:“定国公这十多年来,舍得天伦之爱,放手让孩子去吃苦历练,对孩子从无娇纵溺爱,真是难能可贵。哀家看,景龙这孩子,年纪虽轻,但性格却是十分沉稳,言谈举止,行走坐卧,自律甚严,没有半点逾礼之处,也没有逢迎谄媚之态,光明磊落,正直敢言,没有沾染丝毫纨绔子弟的恶习,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如今,峒城偏安已久,世风奢靡,在咱们都城的世家子弟中,像景龙这样有志气有出息的孩子,还真是找不出几个了。”
她说:“武英殿上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清楚,但刚刚也听内官说了几句。国公,景龙,你们不要太在意汉王现时的封授。汉王如今要招揽天下贤士,振兴朝纲,就必得不论身份,唯才是举。因为怕别人议论说王上只重宗亲世家,不重实际才华,对于刚出仕的宗亲子弟,封授未免会刻意淡薄些。好在来日方长,像景龙这样的好孩子,多的是机会为朝廷效力,早晚都能崭露头角,那时候有了实际的功勋,论功行赏起来,别人也没有闲话可说。希望你们能够体谅汉王的用心,不要计一时之长短。宗亲子弟,始终是汉王最倚重的力量。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父亲赶紧拜谢说:“老臣替犬子谢过太后的劝勉。雨露阳光都是君恩,我们做臣子的,只当感激领受,思谋忠君效命,怎么敢挑肥拣瘦,有所希求呢。景龙是世家子弟,效命君父家国是他的本分,责任所在,义不容辞。”
太后说:“听国公这样说,老身非常欣慰。国公深明大义,不愧是先王那么赏识倚重的肱股之臣。景龙也这么懂事,都是国公教养有方。他母亲若还在世,看到这么好的儿子,想必也能无憾今生了。唉,想起我那苦命的丁家妹妹,我这心里啊,还真是难过。”
你伏地拜谢道:“多谢太后这么多年一直记得母亲,每年母亲忌日,太后都有恩赏祭品。母亲泉下有知,也当感恩涕零。”
“哎呀,好孩子,快起来吧,起来吧。”太后亲自下座,伸手把你拉了起来。她再次端详着你的脸,说:“长得真是像你母亲啊,看到你,就让哀家想起她出嫁前的样子,教哀家心里一阵的欢喜,一阵的辛酸。”
太后转向父亲说:“国公,景龙刚从清川回来,你还没有考虑他的亲事吧。”你心里咯噔一声,嘴唇非常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太后转过来又打量了一下你,说:“真是一表人才,教人看了就心里喜爱。虽然孩子还年轻,可国公就景龙一个嫡子,承嗣传宗乃是大事。早点给他说了人家,办了喜事,国公可以早点抱上孙子,让丁家妹妹在九泉下也能心得安定啊。”
你听了太后的话,便在她身侧跪下道:“谢太后关怀。虽说承宗传嗣也是大事,可小臣刚刚成年,于国家于朝廷,尚未得效一日之力,亦未有建尺寸之功,实在不敢先谈婚娶之事,宜当先国后家,先全心全意,为国家效命。”
太后笑道:“难得你这份志气。你也不用紧张,哀家没说马上就给你指婚啊。就算是要指婚,你放心,也必得替你精心选个称心如意的好姑娘,让你们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哀家是不会乱点鸳鸯谱,让你们后辈子有苦说不出来的。且看先王为你父亲牵线的姻缘,那是多么美满啊。”你低头道:“谢太后慈恩。”
父亲听了,再次拜谢说:“先王与太后的恩典,崔家没齿难忘。小儿的婚事,老朽自会遵太后懿旨,多多留意,太后心中若有中意的佳丽,也恭请太后为孩子们牵个红线。”
太后笑道:“那是自然的,哀家会替景龙好好留心着。如今,汉王登基,又有了你们忠臣良将的辅佐,哀家也就不用操心国事,大可以好好地来操心一下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了。”
觐见在一片喜乐的气氛中结束。父子领了太后赏赐的礼物,告辞退出。
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太后笑着对身边侍女说:“你们看出来没有?哀家可是瞧出来了,这孩子啊,心里八成是有人了。可惜男人心粗,国公只怕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侍女忙回答说:“太后的识人眼力,岂是寻常人可比的呢?”
太后说:“唉,他母亲虽是命苦,但留下这么个孩子,到底也可以瞑目了。”在心里,她暗自慨叹说:“上天垂怜,若我的言儿,外貌气度,也能像他一样,就太好了。”
走出慈宁宫时,你在清凉的空气中,深深呼吸了一下,刚刚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这时,你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
父亲感觉到了你的呼吸,回头看了看你,问:“怎么脸色有点发白啊,没什么不舒服吧?”
你摇头说:“没有。只是初次觐见两宫,儿子心里,有点紧张罢了。太后又突然谈及儿子的婚娶之事,儿子心里没有准备,未免有些…。。”
父亲笑了,说:“这也是早晚要论及的事情,你也不用这般腼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宫回去吧,家里的人还在等着呢。”
第三十三章 雷士诚
在外面等着你们出宫的,可不是只有家人而已。
你和父亲走出慈宁宫时,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年汉子正在通往前方广场的甬道尽头等着你们。
“国公,多时不见,别来无恙啊。少公子,在下雷士诚,今日际会,三生有幸。”他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
这个名字在你心里轰然响了一下。你肃然起敬:原来这就是南汉朝中的第一名将雷士诚!
当今天下,但凡军旅之人,没有听到过雷士诚这名字的人,可说绝无仅有。他从年轻的时候起,就追随老汉王,经历了无数的南征北战,和天下的各方割据势力都屡有交锋,而且鲜少败绩。当今天下各方,凡有点名气的将领,不论是哪一边的,多半都领教过雷士诚的战法,吃过他的苦头。雷士诚的战法,说来也并无奇特,但有一点,少有人能及。这一点,就是:沉稳。他的定功极为深厚,面对敌军各种花样百出的招数,总是能一眼洞穿对方的真实意图,不为所动,不为牵引,以不变应万变,按自己的节奏控制战斗的发展,绝不跟随对方的节奏,让对方常常老虎吃天,无从下口。他手下的部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单兵作战能力相当强,且以忠诚团结,悍不畏死闻名四方。在各方混乱的战事当中,许多将领都以遭遇雷士诚的部队为大霉运,而雷士诚统领的军队,也一直被刘氏父子,作为最王牌的部队,总是被用在最关键的战事刀刃上。你在清川研究各方战力的时候,对雷士诚的所有战例关注甚多,研究很细,深觉从他的战法中获益良多,心里一直都很景仰他,想不到这次来峒城,能与他不期而遇。而他,武英殿散朝之后,竟然还能毕恭毕敬地在这里等了你们父子这么久。
你满怀敬意地躬身回礼,说:“雷将军,久仰英名,如雷贯耳,幸会!”
这就是你和雷士诚两大名将之间唯一的一次见面。
那时候,你还那么年轻,天下还没有人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们都不知道,将来你们会在汜水关之战中狭路相逢。而雷士诚将会在你指挥的这场战役当中全军覆没,阵亡殉主。
你在大殿上的奏对,没有让刘言发生兴趣,但却深深地惊骇了在场的一个人,那就是雷士诚。
他被你的简短陈词惊得背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多年持续的混战下来,他自己也陷入了某种总体战略的混乱当中,一听你的陈述,他就知道,自己最近这些年沉缅具体的战事,犯了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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