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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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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妙常的建议,让刘言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回思了从小到,耳闻目睹哥哥的为人,也觉得落到哥哥手里,远远好过落到北汉军队这帮杀人如麻的悍将手中。

    就在刘言决定出去投降的时候,武阳侯带领一队士兵冲入了深宫。

    武阳侯把刘言和他身边的人团团围住,扔下一条黄绫,声言眼前已是国破朝亡的最后时刻,请他为了南汉国的荣誉和尊严,自杀殉国。

    李妙常当即大骂武阳侯是叛臣,他是想在城破之前解脱自己,是想拿着刘言的人头去向刘申摇尾乞怜。

    随后,武阳侯和李妙常发生了争吵,双方互相揭露了当年接受徐在田贿络,出卖雷士诚的劣迹。

    刘言听到李妙常也曾出卖自己,只觉得万丈悬崖上一脚踏空。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呢?

    李妙常分辩说,自己只是贪图钱财,嫉贤妒能,但并不会心狠手辣,弑主求荣。

    武阳侯指着刘言,轻蔑地说:“当今天下弱肉强食。君上他自己无能断送了大好江山,连累我等臣下,数年追随,不仅毫无收获,现在也一样大祸临头,他本是罪有应得,又怎能怪我心狠手辣?!”

    武阳侯对刘言说:“君上,你和申王子都是先王的儿子,其实谁来做天下的君主,对我等臣下都是一样的。为了保全你的嫡传正统,国家和军队已经四面苦苦征战了这么多年,为你的王位,已经枉死了无数的人。你现在城破国亡,能够英勇光荣地一死,也算是对得起这些为你而死的人了。可你若像一条狗出去乞降,又怎么有脸去面对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

    武阳侯说罢,用阴毒的眼光看着刘言,冷酷无情地说:“君上,你今天愿意死也得死,不愿意死也得死!”

    (三)

    这番决绝之言说完,武阳侯就挥手命令士兵上前用黄绫勒死刘言。

    李妙常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挡在刘言的身前,被武阳侯带来的士兵毫不迟疑地一刀捅穿了心窝。

    士兵们一脚踢开血流满地、垂死挣扎的李妙常,不容分说地把黄绫套在了刘言的脖子上。

    刘言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大小便一齐失禁,嘶声大叫救命。

    士兵们用力地勒紧刘言脖子上的黄绫,刘言的气管被勒断,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他双手在空中拼命地乱抓,双脚乱蹬,鞋袜尽落,不一会儿就脸色乌紫,舌头伸出,眼珠凸爆,最后终于一命呜呼。

    武阳侯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将刘言的后宫嫔妃和子女全部杀死。

    一时间,整个后宫一片恐怖气氛,宫人纷纷抱头鼠窜,士兵提刀四处追逐杀戮,宫中各处惨叫不绝,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中夜时分,王城全面告破,陈守业的部队势如破竹,杀气腾腾地长驱直入,冲进了内宫。

    他们冲到老汉王上朝听政的武英殿上时,看到武阳侯满身是血,手中持剑,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站在老汉王的宝座旁。

    武阳侯迎着北汉军队的刀山剑海,大声地说:“臣武阳侯恭迎汉王陛下,汉王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南汉覆灭(下)

    (一)

    当第一缕曙光照亮天际时,峒城全面陷落。

    南汉的最后一面旗帜终于倒在一片火海之中。

    刘申的车驾在北汉铁骑的护卫之下,浩浩荡荡地开入了内宫。

    他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家里。他穿过过一重又一重熟悉的院落,来到了父亲的大殿之上。他看到了父亲的宝座。

    他看着那个宝座,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现在,他终于战胜了命运,靠自己的力量,把这个宝座拿回来了。他终于让这个王座重新回到能配得上它的人手里了。他终于能够继承父亲的遗志,让他的王朝发扬光大了。他也终于成了一个忤逆的儿子,让父亲九泉之下无法瞑目了。

    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能说得清楚呢?该怎样去选择呢。

    当刘申坐上父亲的宝座时,从大殿,到全城,四面八方爆发出北汉军队地动山摇的呼喊:“汉王万岁!汉王万岁!汉王万万岁!”

    刘申听得热泪盈眶,全身血液沸腾。

    现在,天下终于只有一个汉王了。

    南北两线的战争终于全部结束了。

    但就在这个时刻,刘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

    这种空虚有甚于他当年违背父亲的旨意,逃亡到峒城,独立称王,与弟弟分庭抗礼的时刻。

    这种空虚的感觉令他错愕不已。

    他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山呼万岁中,暗自思忖:“难道理想实现,美人在侧,仍不是人生的巅峰吗?如果这样的巅峰,都无法解除人生中的空虚和孤独,那么。要怎样,才能够呢?”

    这时,他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人生和你所选择的道路。

    你解除了那种空虚和孤独吗?

    解除了吗?

    (二)

    现在,刘申高高地端坐在武英殿上。

    仅仅是在数年前,高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还是他的弟弟刘言,而在大殿上从容陈词,言说终战之策的,是已经葬身荒野、烟消云散了的你。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变化无常,而又不可思议啊。

    刘言一家的人头和尸体血淋淋地被放置在大殿的中央,惨不忍睹地呈现在刘申眼前。

    刘申内心一阵刺痛。他被罪恶感和空洞感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刘言一起玩耍,一起在上书房听讲的情形,他们兄弟间也曾有过手足情深。无忧无虑的友爱,两兄弟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放风筝骑竹马,一起学习骑射,一起出城狩猎。

    看着刘言苍白的人头上死鱼一般呆滞的眼睛,他感到了某种血肉相连的断离之痛。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他的脸颊上流下了一行又一行的滚滚热泪。虽说这眼泪并不全是真诚的,但也绝非全无真诚。

    (三)

    看着弟弟一家的遗体。刘申觉得全身一阵阵发冷。

    不知为什么,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我不久前失去的那个成形的男胎。

    他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上天夺走他的第一个儿子,就是为了惩罚他今天所犯下的这种不孝不友的罪恶。

    这个念头让他从心里往外深深打了一个寒战。

    他沉下脸,愤怒地喝问道:“是什么人做下了这件事情?!谁许可你们这样对待先王的儿孙的?”

    满殿文武看着刘申形似货真价实的出离愤怒,一个个噤若寒蝉。

    陈守业拿眼光看着对面的徐在田

    徐在田从幕僚队列中走了出來。

    他走到大殿的中央,对刘申躬身行礼,从容地说:“臣下启禀汉王。这件事,是言王子的重臣武安侯做的。他眼看王城将破,大势已去,为了自保,不惜卖主求荣。带兵进宫,残忍杀害了内侍总管李妙常,后来也逐一残杀了言王子一家。”

    刘申拍案喝问:“这个武安侯,他人呢?你们最先攻入王城的部队,可有抓到此等奸恶之徒?”

    这时,他看到徐在田和陈守业在悄悄地交换眼神。

    他心中一动,隐约猜到其中缘故,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喜是悲。

    徐在田朗声回答说:“启禀汉王,臣等先头部队最早攻入王城时,即见武安侯浑身沾血,面目狰狞,手提宝剑,和滴血的言王子人头,立于武英殿王座之侧,大声称降,高呼汉王陛下万岁,万万岁,臣等上殿之后,但见殿内血流成河,宫中妇孺遍地横尸,言王子的遗体身首异处,狼藉不堪。臣等念及先王的爱子之心,念及汉王的手足情深,汉军将士,无不怒火万丈,义愤填膺,深觉此人不忠不信,手段残忍,擅自杀戮了先王的亲生骨肉,陷汉王于不仁不义的恶名,实在是罪大恶极,其恶当诛,所以,臣等在战况紧急、人心动荡当中,欲广为昭示汉王的仁德,安抚峒城纷乱的人心,已经临机断然处置,将此人和入宫行凶的士兵全部都当场抓捕,就地处决了。臣等临机擅决,如此大事,未及向汉王请示,臣等死罪!”

    陈守业心领神会,也率众行礼附和道:“臣等死罪!”

    (四)

    刘申盯住徐在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一瞥之间,君臣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于是,刘申压下心头的百感交集,大声说:“你们处理得很好。像这样不忠旧主,不顾人伦的穷凶极恶的叛徒,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如此滔天罪恶,岂能让他一死了之!传令全城,搜捕武安侯的余党和家人,一律抓捕羁押,按律审讯问罪,不得放一人漏网!”

    说完了这番正气凛然、掷地有声的道白,刘申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再次对着弟弟的人头,禁不住第二次流下了滚滚热泪。这一次,他的眼泪,基本上都是真诚的了。

    按照刘申的旨意,刘言一家的遗体得到了收敛,刘言以先王后裔的王子身份,得到了厚葬。陵墓也安排在老汉王陵寝的侧旁。他的眷属子女们也得以安葬在王室的墓园当中。

    一个曾经的王朝就此落下了帷幕。

    但这种悲剧却并没有落下帷幕。

    两百多年后,新的篡位者又把同样的历史悲剧重新上演了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遭到屠戮与杀害的,换成了刘申和我的子孙。

    世事就是这样交替轮回,欠下的血债,久后终究都是要还的。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因为刘申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子孙,最后还是落入了和刘言子孙完全一样的命运当中了。

    我们施加给别人的那种血腥和暴力,最后,再次回到了我们自己的身上。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多少君臣,诸般争夺,连绵不休,可是,究竟有谁,又曾经能得到些什么呢?

    面对着先王和列祖列宗们的陵寝,你们告诉我,究竟有谁,从这些刀山火海中,得到过什么呢?

    (五)

    “生活就是错综复杂的乱流。”(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新朝开立

    (一)

    峒城大捷的飞马传报到达了运京。全城为之鼎沸欢腾。

    多少代人渴望了已经的天下太平,在牺牲了这么多条的性命之后,在付出了这么多的血泪代价之后,终于到来了。

    当年,那些最先不能隐忍容让,轻率发动战争的人们,他们真的了解这长达上百数十年的天下混战,形成了一架多么巨大的绞肉机,吞噬了多少青春和生命,毁灭了多少人的平安幸福吗?又连带了多少蜎飞蠕动的其他生命,跟着一起遭受生灵涂炭之苦呢。

    小不忍的结果,一直发展下去,最后的结果总会是这样的惨烈的。

    率领众位宫眷,去上阳宫向汪太淑妃表示过祝贺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昭阳宫。

    我拿着使者飞马传来的大捷战报,推开东暖阁的那扇格子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我回身把门关上。

    我看到你坐过的空座位。

    这就是我们今生最后告别的地方。

    自从你从这扇门走出去之后,我就一直让房间里的一切保持原样。就连你喝过的茶杯,也都始终放在原来的地方。

    我知道这并不能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我所能表达出来的怀念,也就只限于这样了。

    我走到空着的座位前。

    你是在这个位置上最后坐过的人。自从你离开之后,这间暖阁我就常常锁闭,日常并不启用来见客聊天了。

    它成了我们这一生爱情的一个纪念馆。

    我把手里的报捷奏章,恭恭敬敬地放在座位前的案几上。

    奏章送来的时候,我的心是忐忑不安的,全身肌肉紧张,胃脘都是紧绷绷的。然而。看着使者脸上的光芒,我一颗悬吊着的心立刻就松落了下来。不用打开奏章,我也知道,刘申的梦想,你的梦想,现在。已经实现了。

    在汹涌的欢呼和道贺声响彻宫廷之前,在建朝立国的各种纷乱开始之前,这是最后安静的时光了。

    我只想和你一起度过它。

    (二)

    我面对你的座位,也坐了下来。

    我看着阳光从窗棂里照进来。许多的灰尘在阳光里漂浮上下。

    我说:“哥哥,我是来告诉你的,峒城被攻克了。”

    我说:“南北两线的战争全部都结束了。它终于结束了。”

    我说:“全天下,最应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你啊。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我说:”太平的时代就这样开始了。可是,你在哪儿呢?你一个字、一样东西。也没有留给我。你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地,消失了。”

    我说:“你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把我的心也带走了。你不见了,它也不见了。所以,现在,我既没有心,可以感到高兴,也没有心。可以感到悲伤了。”

    我说:“虽然此时此刻,我有血有肉地坐在这里。但是,实际上,我也和对面的空座位一样,是完全空白的。”

    我说:“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活着,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自寻死亡。因为,可以死的东西,在你走出去的时候,都已经死掉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去死了。”

    我说:“这份捷报。我就一直供奉在你的座位前了。”

    我说:“现在,我也要从这里出去了。去面对欢呼的浪潮,去担起我的责任。”

    我说:“你知道,我发自内心地不想从这里出去。永远都不想再出去了。可是,就像你去峒城觐见时对顺子说过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他喜欢的地方。”

    我说:“但是,我的心,会永远待在这里。会永远坐在你的面对。它会永远留在这里。不会再去别的地方。”

    我站了起来,朝你曾经所在的位置,隆重地再度伏地,深深一拜。

    我说:“我,永远不会再去别的地方。”

    (三)

    “村子里立着最后一幢屋,孤单,有如世界上的最后一幢屋。离开村子的人将长久漂泊,有许多人,会死在途中。”

    (四)

    峒城决战结束后的第48天,一个新的王朝终于建立了。

    刘申在隆重的登基典礼上正式加冕称帝,成为了东亚地区那片广阔土地上唯一的君主。随后,他册封内宫,尊奉生母汪太淑妃为皇太后,亦追封他父亲老汉王的王后、他自己的嫡母,为新朝的皇太后,维持其陵墓的太后墓葬规制,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一国之母,史称正德皇后。来自戎先和吐蕃二族的妃子,被册封为东西两宫的贵妃。我第一次登上了你曾经从容陈词的武英大殿,在那里接受了群臣百官的朝拜道贺,戴上了刘申赐予的皇后金冠。

    在刘申加冕登基的大典上,当朝贺的文武群臣鱼贯而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刘申的皇座左侧,在比刘申的皇座仅仅低三级阶梯的地方,安放了一个空着的座位。

    刘申从来没有解释过,那个座位是谁的,也从来没有人坐过那个座位。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刘申为你设的座位。

    刘申设那个座位在自己的眼前,乃是为了时刻提醒他自己,因为有些人的座位永远地空着了,他才能坐上这个座位。、

    从他登基到他去世,他一天都没有撤掉那个座位。

    后来,我的儿子、孙子和重孙陆续即位为皇帝的时候,这个座位,也一直都保留了下来。

    再后来,刘申的王朝结束之后,篡位的新君,把这个座位更换成了一尊塑像。这座塑像,在新的王朝的大殿上又站立了一百多年。

    一个人是可以在死后依然活着的。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长,并不取决于他的身体能够正常运作多久,而是取决于,他对其他生命的关怀有多么宽广。

    刘申的王朝覆灭后,新的统治者继续在运京建都,并继续使用和扩建了刘申用过的宫殿。

    那个大殿上的雕像,逐渐变成了象征皇权稳固的护殿神。

    后来,护殿神又被死去的统治者们带到了陵墓的门口,成了他们死后世界的守护者。

    到现在,在那个时期的帝王陵墓前,仍然还能看到残存的那座雕像。

    但是,在越来越混乱模糊的传说当中,关于这雕像的来源,已经渺不可考。

    后人演绎出了无数猜测的说法,但是,没有人知道,它最初的真正来源是什么了。

    已经没有人再知道,它最初的来源,就是你。

    它就是你的塑像。

    它的面容,就是你当年活着时的面容。

    (五)

    长夏草木深,武士留梦痕。(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虽生犹死

    (一)

    刘申建朝登基以后,全国上下都改口尊称他为“陛下”。

    起初,我也是按照规矩,随着众人一起这样改口称呼他的。但是,他第一次听到我称呼他为“陛下”时,就断然阻止我了。

    他说:“琴儿,不要改口。你,不用和他们一样地改口称呼我为陛下。”

    他说:“我特许你,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称呼我为汉王,就像我们在驯马场第一次谈话时那样,在我们的这一生当中,永远称呼我为:汉王。”

    于是,我就和刘申的母亲一样,成为了在太平新朝仍旧可以称呼刘申为“汉王”的人。

    刘申就用这种方式向我表明了,他对我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你的去世和新朝的建立而有所变化。

    这也是他向整个强大的汉军表明的态度:虽然太平的年代已经到来了,但是,已经登基做了皇帝的汉王刘申,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汉军在开创太平过程中付出的血汗,从来都没有对汉军有过任何的猜忌、提防和不义之想。新的皇帝,对待汉军的将士们,始终就像是过去浴血奋战的日子里一样。刘申,依然是原来的刘申。

    刘申的这个姿态,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让汉军将领们的忐忑之心,为之释然。他们都深深地被刘申的仁义守信所感动。

    越到年老,刘申越是喜欢听着我,在他身边叫他“汉王”。

    这一个称呼里面,包含了多少永不再返的青春记忆啊。

    有时候,他没有什么事情,也会到昭阳宫来和我坐坐。

    他会对我说:“琴儿,其实我过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听你,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称呼我为汉王,陪着我,像我们年轻时候那样,随意地说说心里的话。”

    刘申说:“每天在朝堂上。在后宫里,听着他们称呼我为陛下,山呼万岁,极尽讴歌和赞美,我的心里,觉得好孤独啊,就像年轻的时候父王把我召到他的书房,对我说,他已经决定让我弟弟继承王位的那天。我觉得无依无靠的孤单,无可诉说的孤单。”

    他说:“现在,母亲也已经去世了。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称我为汉王了。”

    刘申说:“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自古以来的君主,不是称孤,就是称寡。因为。那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就是且孤且寡的。”

    (二)

    自从你阵亡之后。我就经常独自待在我们最后告别的暖阁里。

    除了必要的责任,我其实都不太关心外面的事情。我经常独自在这里静静地坐着。

    我坐在暖阁里。门窗都是关着的。

    我呆呆地坐在暖阁里。心里空空荡荡的。

    我不想出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想看到阳光。不想见到花朵。

    我不想知道今夕何夕,今岁何岁,我也不想记得我是谁,不想知道我在哪儿。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就只想坐在这儿,因为这儿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看到你的地方。

    我就只想永远地守在这个地方,直到变成灰尘,直到变成微粒,直到末日,直到天地倾覆。万物永不再生。

    我无法哭出来。因为我已经彻底干涸。

    我也无法笑出来,因为我就是一个深渊。

    我无处可以投奔,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

    对所有的他们而言,对所有的你们而言,那个永不再出现的人,他就只是一个曾经听说过的人,他就只是一个已经过去了的人,他从来都不曾是你们生命中最大的支撑,从来都不曾是你们生命的内核。

    所以,他们,所以,你们,你们是可以像接受一片树叶从树枝上掉落那样地,接受他的永不出现。你们不会觉得心里很痛。你们永远都不会像我这样地,觉得锥心刺骨的心痛。

    因为你们不曾爱他,所以,他的死亡也就伤害不到你们。

    因为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地心痛,所以,我和所有的人,也就不能再沟通。

    世界变得奇怪而陌生,就像是一片从来没有生命出现过的荒漠。那里的繁花似锦,那里的鱼跃鸟飞,和我也不再有什么关系。

    我和世界之间,所有的绳索,都断掉了。

    (三)

    我渴望睡觉。我在睡觉的时候也仍然在渴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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