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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相思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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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点了点头,脸颊上纯真的笑意将心中的酸涩与痛楚尽数遮掩,仿佛对此事并不介意。
萧统将我送回云华殿,又陪着我用完晚膳,才缓步前往凌华阁。
我将寝殿内所有宫人皆遣出后,孤单独坐半晌,心中忐忑不安,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向凌华阁的方向飞身而去。
凌华阁位于东宫西侧,与蔡兰曦的金华宫遥遥相对,却并非宫殿,是一座高达三层的精致小楼,瓦角飞檐极其精致,阁下四面雕栏皆系白玉所制,栏内种植着许多七叶海棠花。
我纵身跃上小楼,隐身躲藏在窗檐附近,向内观望。
沈忆霜穿着一套水粉色纱衣,不再似往日一般消瘦憔悴,形容面貌较之春天红润丰腴许多,她将一枚纯净透明的琉璃盏双手奉与萧统,温柔低语道:“臣妾在家乡闲居数月,学着制了些甜羹,请殿下品尝臣妾刚刚亲手调制的桂花雪梨茶。”
萧统接过琉璃盏饮了一口,说道:“的确是江南佳品,只是你病体初愈,不宜过于劳神,以后还是交与御膳房做吧。”
沈忆霜向楼阁中侍女们扫视一眼,她们皆会意退出,她才漫步到萧统身边道:“臣妾听说殿下迎娶的新妃系谢太傅之女,想必是国色天香的佳人,臣妾本是蒲柳之姿、身体赢弱,且是旧人,如今殿下眼中一定没有臣妾的位置了,若非贵嫔娘娘旨意诏命臣妾回来,臣妾是无颜再回东宫的……只恐新妃会笑话我……”
她言及此处,竟然眼含水光,晶莹的泪珠沿着粉颊滴落下来。
萧统见她落泪,自袖中取出一方绢帕递给她,柔声安慰道:“我所娶之人就是紫萱,你在镇江见过她,后来发生过一些事情,她才会假托谢太傅义女之名嫁与我。你既与她有数面之缘,应知她性格为人,她怎会笑话你?此事应是你多虑了。”
沈忆霜用萧统的绢帕轻轻擦拭眼角泪痕,低声说:“原来尚有如此内情,恭喜殿下终得心爱之人相伴。臣妾只是担心,即使谢妃不会,东宫内外之人亦难免会暗中讥笑讽刺臣妾被殿下遗弃……”
萧统依然温和劝慰她道:“看来你的病虽然好些了,心结却仍在。母妃既然接你回来,宫人们怎敢有这些心思?你须得放宽心怀,若是觉得宫中寂寞,偶尔回沈太傅府中小住亦无不可。”
沈忆霜见楼阁中再无旁人,粉面低垂,轻声问:“殿下……今晚可愿意留幸凌华阁中么?”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仿佛此问极难启齿。
萧统俊容微带尴尬,将琉璃盏放下,站起身说:“我尚有些小事须回云华殿中料理,你远途跋涉而至,我今日不搅扰你歇息了,改日再来看你。”
沈忆霜见他婉言拒绝留宿凌华阁,眼中珠泪纷纷坠落,走到他面前仰头叹息道:“殿下还记得去年此时霜儿初嫁来东宫的情形么?如今有了新人,难道心中就没有霜儿的半分地位了么?不过一载时光,霜儿命运已如秋扇之薄……”
萧统似乎不忍见她伤心哭泣,绢帕亦不在自己手中,一边温言劝她,一边伸手替她擦拭眼泪。
沈忆霜早已按捺不住,哭着投入他怀抱之中,低声哀求道:“殿下自从镇江一别后便未召幸过臣妾,今夜不要离开凌华阁,好么?”
萧统正欲低头说话之际,沈忆霜微踮脚尖,主动将红唇凑近他唇畔,与他拥吻在一起。
我脑中一片轰鸣之声,急忙侧过头倚靠在窗棂上,心道:“沈忆霜看似温文柔弱,所作所为倒与狐族相类似,不但主动挽留他今晚宿于此地,更以举止挑逗勾引,我以往竟然不曾看透她的本性。”
我担心萧统为她所诱,心生一计,迅速绕至阁门前,娇声唤:“萧郎!萧郎!”
他们听见了我的呼唤声,萧统迅速与她分开走向阁门处,沈忆霜追赶而至,向阁外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那声“萧郎”,他们只会以为是自己的偶然幻觉。
萧统脸色凝重,眺望烟雾迷漫的相思湖水,向沈忆霜道:“紫儿尚在等候着我,我若不回云华殿,她一定睡不安稳。”
沈忆霜微露幽怨之色,垂首道:“她若无殿下必定睡不安稳,霜儿何尝不是如此?……臣妾不敢为难殿下,殿下请回去吧,若是政务不忙,请殿下过来凌华阁用些小点心。”
萧统点头应允,下阁而去。
沈忆霜移步楼阁廊檐之下,遥望他远去背影,仿佛自言自语道:“你能够永远如此时一般对她钟情么?是一时,还是一生一世?”
我并未细想她的絮语,见萧统如此在意我,只觉无限开心,匆匆回到云华殿中。
一路上,我脑海中不断交叠出现蔡兰曦的端庄仪态和沈忆霜的楚楚身姿,她们皆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萧统与她们都有过肌肤之亲,面对她们时那一种亲切柔和的态度着实与众不同。
今晚萧统拥吻沈忆霜,虽非他主动,我决不可以这样轻易听之任之,以免他们之间将来出现更加让我心痛之事。
萧统回到云华殿内时,我和衣侧卧在寝殿外的竹编绣榻上,仿佛看书疲累后睡着了一般,榻旁一本《山海经》随意跌落在地,殿内外的香炉内点燃着玫瑰与百合混合所制成的香饼,散发出一阵阵媚惑之香。
我假装合眸,眼角余光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俯身端详我片刻后将那本书自地面拾起,搁置在矮几上,随后抱着我穿过密密低垂的水晶珠帘,一边随手取下我发髻上的玉钗,我脑后乌黑的发丝立刻如瀑布般流泻而下,披散在双肩。
他将我放到柔软宽大的寝床上,以手指轻柔理顺我的发丝,说道:“看来紫儿真的是困极了……让萧郎替你整妆吧……”
我阖紧眼帘,安静躺卧着,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在我额头印下一记亲吻,除去我的耳饰、钗环,又解开我上衣襟扣和腰间丝带,褪下我的外衣,然后将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锦被轻柔覆盖在我身上,我假装娇软无力依靠着他,任由他替我处理这些琐碎之事。
他见我依然未醒,放下粉绿帐幔,轻轻转身走了出去。
屏风外,一名内侍似乎在小心翼翼低声询问:“奴才请旨,殿下今夜不在娘娘寝殿中安歇么?”
萧统声音轻柔,应道:“你将偏殿书房整理出来,我今晚去那边看看书。娘娘初来东宫,这几日都早起,让她安静歇息一晚吧,不要吵醒她。”
那内侍忙道:“奴才遵旨,恭请殿下沐浴更衣,再去书房安寝。”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我从寝帐内翻身坐起,向外呼唤小璃儿,她匆匆走近床畔,说道:“娘娘不是睡着了么?奴婢刚才看见殿下去书房了,还叮嘱奴婢等人不得进寝殿惊扰娘娘呢!”
我凑近她,如此这般对她说了一遍。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道:“奴婢立刻去办……太子殿下娶了娘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殿外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我沐浴后穿着一件软绸睡裙,悄悄躲进书房的寝床上,展开锦被裹住自己。
粉绿色的纱帐被人掀起时,一种清新淡雅的郁金花香气息在纱帐内弥漫,距离我愈来愈近。
我心知是萧统沐浴更衣后进入锦帐内,暗施法术掠起一阵细微的清风,寝殿内的烛光轻轻摇曳,光线明亮了一霎又突然暗淡下来。
我扑入他怀中时,他起初微有错愕,随即紧紧拥住我,我身子微微颤抖,忍不住回手环抱着他,尽情汲取他身上的清雅气息、感受着他的恣意亲密,他似乎已有知觉,亦不再说话,轻轻地、缓缓地亲吻着我。
他轻声问:“紫儿……是你么?还生萧郎的气么?”
我故作不解,昵声问:“我为何要生气?”
他的明眸闪亮,拈起我的一缕长发说:“你今晚去过凌华阁。我亲耳听见了你唤我那一声‘萧郎’,我追出阁外时感觉到了你身上的玫瑰香气;还有,楼栏畔落下了一朵海棠花,紫儿虽然身法轻快,却还是留下蛛丝马迹,让萧郎发觉了。”
我小嘴微张,瞪大眼睛怔怔看着他:“我身上的玫瑰香气很浓郁么?”
我十分诧异,虽然我与青蒿一样喜欢玫瑰花,却从不喜欢馥郁浓香,所用香精皆是淡雅一类,却不知萧统是如何发觉?难道他天生记忆过人,连对香气的记忆亦是如此强烈?
他闻言微笑着说:“我刚才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紫儿身上的香气并不浓郁却十分清幽别致,即使远在十步之外我亦能辨别得出。”
我见他识破我的行迹,粉脸微红,扁了扁嘴,小声道:“萧郎既然心中喜欢沈妃,适才还那样待她,何不遂她之愿在凌华阁中留宿?有美人相伴,难道不比回到云华殿独守空空书房好么?”
他低头轻吻我的发丝,说道:“看来紫儿真的生气了。原谅我今日之错,好么?我……”
我眉头微皱,在他怀里抬起小脸问:“萧郎想对我说什么?”
他犹豫了许久,凑近我耳畔,低声道:“若是昔日,我必定不会如此坚决拂她心意离开,可如今有紫儿在身边,我早已没有心思再对任何人如此……我原本以为此前对紫儿的情意已足够深,却不曾想到新婚后心中眷恋一日比一日浓烈……”
他仿佛并不习惯对人说出这些亲密表白之言,不过短短数语,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借着烛光掩映,见他俊面显现红潮,似乎极为尴尬,心中不忍再难为他,对他展颜娇笑,细语道:“萧郎若要我不生气,只需应此情此景,为紫儿赋一首诗,不知可否?”
他闻听我要他赋诗,神情顿时释然,紧紧拥住我,仿佛要将我揉入他怀抱一般,在我耳畔轻道:“紫儿,只要你喜欢,这有何难?”
我举手轻绕他的颈项,说道:“萧郎速写啊!”
他略加思索,随即缓缓吟道: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远望无所见,涕泣起踟蹰。”
他吟完此诗,凝望着我道:“仓促成诗,不知紫儿是否满意?”
我轻吻他的脸颊,说道:“萧郎文思敏捷,我怎会不满意……”
次日清晨,小内侍进书房侍候萧统,发觉我躺在帐内锦被之内,顿时吓了一大跳。
萧统神色坦然,对他说道:“去娘娘寝殿,命人给娘娘送一套衣服过来。”
那小内侍慌忙不迭答应着飞奔而去,我在被中不由暗笑,萧统行事向来循规蹈矩,如今却时常因我而行出逾矩之事,似乎遗忘了皇帝昔日对他的训斥教导,云华殿中宫人亦渐渐习以为常,不再觉得惊奇讶异。
我从帐中探出头来,向他凝眸微笑,他注视我的目光柔情万种,一切情意尽在眼神交汇之中。
秋远冬至,天气愈加寒冷,天空飞扬起零星的雪花,将云华殿外染上淡淡的素色。
萧统每日前往探视怀有身孕的蔡兰曦,却并未时常前往凌华阁,皇后被幽禁于冷宫,丁贵嫔与蔡兰曦皆免去我每日觐见之礼,除了沈忆霜归来之日的那场小小风波外,我在东宫的生活依然平静如水。
三日转眼即过,与青蒿相约之期已至。
午时我告诉小璃儿在后宫内随意走一走,让她不必跟随着我,独自行至御花园西侧人迹罕至处,用力纵身一跃,飞越出宫墙外。
9 山寒微有雪
数片细密的雪花自天空纷纷扬扬落下,我飞身轻落在燕雀湖畔的一块太湖石上,轻抖了一下肩上的翠绿色羽缎披风,薄薄的雪粒落入幽邃的湖水中,顷刻消融无踪。
燕雀湖一侧便是清凉山,另一侧的湖岸与邵陵王府后院相连,院中似乎种植着大片的梅花林,各种颜色的早梅迎风傲雪散发出缕缕幽香。
雪落无声,湖静梅香,这一幅人间美景让我久久凝望流连,思及自己此次应青蒿之约前来本是为了与梅花精一战,不禁暗暗叹息,若是我们稍后与梅花精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难免会破坏此处的清幽雅境。
青蒿不知从何处飞来,悄无声息站立在我身侧。
我并未回头,向她说:“你邀约了她来此处见面么?湖畔就是邵陵王府,我们不如去山顶,以免惊动不相干之人。”
青蒿向梅林深处看去,发声说道:“我们在清凉山顶候着你!”
我见她纵跃上清凉山,立刻紧紧跟随其后。
我们刚刚在山顶站定,雪地里闪现一道青影,耳畔响起一名女子清冷的声音道:“玉面青狐,你既然邀约我前来此处一叙,何必还带一个帮手?难道想以多欺少么?”
我闻声抬头,那说话女子果然正是那晚“诗酒之会”时所见过的六皇子萧纶的侍妾绿萼。她一名淡绿衣裙闲闲立于山巅一株梅树下。容貌虽然美丽,神情却冷淡之极,两道柳眉同样涂饰成淡绿之色,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微弱敌意。
她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似乎微有惊诧,说道:“原来是你!”
我向她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再次幸会姐姐。”
绿萼眸底掠过一丝淡淡的惋惜之色,语气依然冷漠无比:“可惜了,好好一个太子竟然落入妖狐手中,眼下虽然得以享尽温柔,却不知还能有多久的快乐时光?”
我见她提及太子语带不详之指,心中一动,迅速对她道:“花妖狐魅本相似,邵陵王萧纶难道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从无谋害萧郎之心,你又何必如此诅咒他?”
她扫视我一眼,傲然道:“花妖族与妖狐族从来都非同道,我们与人间男子交往皆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不会像你们那样媚惑**,耗用他们的生命增长自己的功力……”
她话犹未已,青蒿早已忍耐不住,在一旁冷笑道:“梅花精,你自以为品性清高,为何亦与我们一般有七情六欲?为何不出家修行做尼姑道姑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与六皇子萧纶之间种种相处情形,在别人面前说嘴也就罢了,可休想瞒得过我的眼睛!那晚你们梅林花亭之中……要我当面说出来么?”
绿萼闻言,美眸中迸射出怨恨的寒光,直视青蒿道:“我早知是你从中使坏,否则他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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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青蒿表情得意,轻笑出声道:“我只是给你们吃了些好吃的东西而已,你不但没有谢媒礼赠与我这冰人,连感激我的话都没有一句么?”
绿萼表情冰冷,说道:“青狐,你错看了萧纶,我的功力并未因此折损,他宁可自己受折磨,也不愿逼我做违背心意之事。我借助辟邪宝珠的力量修炼多时,法力远非昔日可比,你们二人皆不是我的对手!”
我在翠云山时听过传说花妖与狐妖不同,她们倘若失去处子之身便会功力全失,青蒿一定曾经设计促成萧纶与绿萼交欢,让她失去法力后借机夺回辟邪宝珠,却不知萧纶并未强迫绿萼侍奉她。
她不提辟邪宝珠则已,一提及此珠,青蒿立刻怒视她道:“梅花精,速还我的宝珠来!”
我并不想与绿萼大打出手,对她客气说道:“你无缘无故盗去青蒿的宝物,如今她既然寻到了你,你就该完璧归赵,怎能私自据为己有?你若肯将辟邪宝珠还给我们,我们决不再纠缠你,或许我与你以后还能够做朋友。”
绿萼淡淡抬眸扫视我一眼,轻启丹唇道:“小白狐,宝珠本系花妖族圣物,狐族当年亦是从我们手中诓骗而来,我们才是宝珠的真正主人,我为何要将宝珠交还给她?”
我见她言辞咄咄逼人,且有轻慢狐族之意,说道:“青蒿不慎中了你的阴谋诡计才会被你盗走宝珠,我在翠云山修炼千年,从未听说过辟邪宝珠归属于花妖族,你若是不肯交出宝珠,我们只有一决胜负了。”
绿萼道:“你既然主动提出与我比试法力,那可怨不得我对你出重手。只是此事本与你无关,我劝你不要插手干预,以免引火烧身,不得善终。”
我心中十分不服气,道:“我们今日既然在此巧遇,不妨公平比试一番,看看究竟孰高孰下。若是我们败了,自然甘心罢手,从此不再向你追索宝珠下落;倘若是你败了,你今日必须将辟邪宝珠还给青蒿。你意下如何?”
绿萼姿态傲然,似乎对自己极有信心,冷冷淡淡道:“可以,你们不妨联手一起上!”
我见她应允,点点头道:“请赐教!”
青蒿早已向她所站立之处掠过去,大叫道:“绿萼梅花,接招吧!”
我惟恐她吃亏,急忙出手与她并肩共斗绿萼。
绿萼毫不犹豫,身形顿起,扬手发出数枚白色小梅花骨朵,向我们二人面门之处袭击过来,她的法力果然十分强劲,我轻巧腾挪闪避,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数十个回合下来,我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青蒿身法亦渐渐凝滞,绿萼见我们如此,出手更加迅疾如电,我闪避不及,一朵梅花击中了我的左肩,痛入骨髓,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青蒿被数朵梅花击中,身子向山崖间坠落,我忍住疼痛托住她,她低声疾呼道:“紫萱,我来拖住她,你必须设法毁了她的暗器才好!”
我举目四顾,见绿萼所使用的梅花源源不绝,我们站立的山巅梅林枝头花朵却渐渐稀少,顿时明白是她所用的梅花暗器皆出于其上,心中暗想道:“这梅花暗器应是她最擅长的法术,我们与她硬拼下去必定落败,青蒿说得对,只有断了她的暗器来路才能侥幸取胜。”
青蒿挺身与她纠缠相斗,不久即受伤跌倒在地。
我一边继续闪躲,一边施用法术将梅林枝头的梅花碎化,残缺花瓣霎时如齑粉般纷纷坠落,将略带青黄之色的草地覆盖上一层浅粉、浅绿或纯白的梅花雪。绿萼的暗器法门被我破解,任她法力如何高强亦难再为无米之炊,我步步进逼,她徒手相斗节节败退,场中局势瞬间完全扭转。
绿萼踉跄着退至山崖畔,面容微带几分黯然,咬牙说道:“白狐,你技不如人,居然使诈毁我兵刃……即使胜了我,我也不会将宝珠交给你们的!”
我见她推脱不肯交还宝珠,心中暗自焦急,逼近她一步说:“我何来使诈之说?明明是你言而无信,败在我手下却不肯履行诺言,你速将宝珠拿出来,否则……”
绿萼昂首冷笑道:“否则如何?你难道想此时取我性命么?花妖虽不及你们狐精寿命长久,我亦是修行数百年的真身,你敢动我一分一毫么?况且你身为狐妖,私自在人间与萧太子结为夫妻,早已违反天理伦常,一定会遭受天意惩罚报应……”
我微微愠怒,毫不示弱道:“我与萧郎在一起违反天理伦常,你与萧纶在一起又当如何?”
绿萼见我提及萧纶,冷然僵硬的面容恢复了一分生气,却不肯说出宝珠下落,紧闭双唇怒视着我。
我无奈将发髻上的玉钗取下握在手心,利用法术将其化为一柄寒光闪闪的小短剑,轻轻抵住她颈项低喝道:“快说,否则我就将你这张脸划上十条八条伤痕,让你变成带红色斑点的绿萼梅花!”
她未曾料想到我如此威胁她,又惊又怒,依旧沉默不语。
我故意将小短剑轻轻刺上她的美丽容颜,就在剑刃接触到她吹弹可破的红润双颊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喝止声道:“皇嫂且慢动手!”
我听出了六皇子萧纶的声音,心中不由大为焦急,他竟然出其不意闯至山顶,此时见到我们与绿萼相斗的情景难免会心生怀疑与猜测,若是让他发觉我们的真实身份分别是花妖与狐妖,情形可就大大不妙。
我正在思索如何应对萧纶,却见绿萼的秀颜显出一抹焦虑的神色,心念顿时如电般飞转。
绿萼心仪萧纶的风采,对萧纶的感情与我对萧统的感情并无太大差别,她既然化身知书识礼的美貌佳人陪伴在萧纶身边,一定不想让他发觉自己是异类,此时见萧纶前来,惊恐窘迫之心想必更胜于我。
萧纶脚步匆匆,迅速向我们靠近,一边急道:“皇嫂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及她。”
绿萼低声向我说道:“小白狐,倘若让人间男子知道我们的来历,对你我都没有半分好处,稍后一定要小心说话。”
我向她微微一笑,回答说:“那么,我们谈一个交换条件如何?”
绿萼秀眸霎时显出愠色,轻咬银牙道:“小狐狸,你故意乘人之危!或许有一日你亦会落得与我此时一般尴尬情形……”
我见她不肯松口应允,昂首向萧纶道:“六王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才之所以大打出手,是因为……”说到此处,我故意放慢了语速,等待绿萼表明态度。
萧纶的青衣人影距离我们仅有三丈之遥,匆匆说道:“无论因为什么都不应该舞动兵刃,刀剑无眼,误伤了谁都不好,皇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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