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颜惑君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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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调皮的身影在脑中闪过，手中的《周易》也不由地停顿下来，眼前女子的神情语态，竟像极了内心深处的那个人……

　　　　“在下白虞飞，还谢公子照看物品之恩。”一道客气的声音从眼前传来，将他的回忆匆匆打断。

　　　　回之以微微一笑，男子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谦和，此时的她，应该还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吧，带着一丝固执与执缪，却始终不肯与他相见……他，一直以为是她的守护，却最终，还是她守护了他……

　　　　“刚才这个死丫头大闹衣铺，打扰了公子看书，还望公子莫怪才好。”看到男子手中的书，白虞飞慌忙鞠了身子道歉，刚才的动静那么大，即使两耳再不闻窗外事，可是毕竟人不是神圣，也难免会烦闷于这喧嚣的吧。

　　　　却见男子依旧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哪里，是子莫看书未挑对地方，倒让公子多加费心了。”

　　　　“是虞飞错了才是，”看到男子谦虚的样子，白虞飞心里立刻浮起一丝愧疚，“如果不是虞飞带了这死丫头来这里，公子也不会被打扰了。”

　　　　“是子莫的错。”

　　　　“是虞飞错了。”

　　　　“是子莫未加考虑别人。”

　　　　“是虞飞未对这丫头多加管教。”

　　　　“子莫……”

　　　　“虞飞……”

　　　　…………

　　　　如此谦让了许久之后，站在旁边的南宫娓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两个大男人，再如此谦让下去，连我都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是两个迂腐的书呆子么！”

　　　　两人闻之瞬时一愣。

　　　　白虞飞当场便冲她瞪起眼来，“你个死丫头，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子莫兄用得着如此相互道歉么，早就兴致勃勃探讨《周易》了，倒是你，大闹衣铺，捉弄别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挑起我的错来了！”

　　　　“本来就是嘛！”南宫娓嘴巴一撇，柳眉一扬，“两个大男人家家的酸乎乎地道歉了一个时辰，这不叫迂腐叫什么，白虞飞，想不到你一向粗枝大叶，装起文人来还有模有样的么！”

　　　　白虞飞闻之顿时气结，什么叫我一向粗枝大叶，还装文人，还装得文邹邹？！

　　　　却见南宫娓早已敛了笑容，面向象牙白男子轻吐了吐舌头，脸上多了一丝内疚之色，“刚才大闹衣铺实在打扰了公子雅兴，娓儿向公子道歉，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象牙白男子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姑娘言重了，衣铺本来就是喧嚣之地，如何能阻了别人说话呢，倒又是子莫的不是了。”

　　　　“还真是个呆子，”南宫娓瞬时“噗嗤”一笑，然后背了手便雀跃地向外走去，只余了一脸发黑的白虞飞，拎了大包小包满身向象牙白男子道歉。

　　　　…………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象牙白男子重新坐回座位，俊美的脸上却忽然涌出一股苦涩，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

　　　　以前的时候，你也曾叫了我书呆子，在阳光的午后陪了我读书，却在多年的守护之后，我再也不是你的书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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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情石崖下的誓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情石崖下的誓言==========================================夜色凄迷，在凉如水的空气中盈盈漂浮，明月皎皎，于清冷绝尘的云间素采翩跹。月华如水，泻落在一片清冷的大地上，似一缕薄纱的轻柔，霎时朦胧了万物，笼罩了所有……

　　　　树枝摇曳，纤影婆娑，草际鸣蛩，寒意陡生……却依旧纷飞了一袭白色衣袂，在月色的楼角上起舞翻扬……

　　　　我，终究还是来了……

　　　　…………

　　　　邃远的夜空中，渐渐响起一曲低低的萧乐声，呜呜咽咽，回旋辗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穿透这清晰的夜空。似幽水般细流，似凄凉的哭诉，绵延沉吟的箫声悲伤不绝，将整个夜色衬托地更加孤寂凄凉……

　　　　多情似是无情苦，独上楼角更添愁。我还是固执地来了，亦如你当年固执地离开……

　　　　一丝冷风吹过，身上的衣衫纷飞地也更加厉害，却依旧紧持了手中的玉箫，默默凝望着对面的明月，轻云蔽月，仙子惊鸿，如今的月色依旧这么美，却早已没了那个陪我共同看月的人……

　　　　一丝鹅黄蓦地闪入脑海，娇俏的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他的眼神霎时变得涣散而温柔起来，遥儿，遥儿是你么……

　　　　却见鹅黄女子并未答话，只是转了身子固执地向前跑去，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将她瘦弱地身躯也吹得更加单薄。

　　　　他心里瞬间一片心疼。

　　　　“遥儿，遥儿你不要走，”他心碎地望着她的背影，眼底带着一丝深深地祈求，“遥儿，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

　　　　“子莫，”一滴冰冷的跌落下来，将女子的脸庞衬托的更加地凄美，却固执地不肯回头，“我心已决，求求你，不要管我……”

　　　　“不，”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声大吼，“我如何能够不管，我如何能够让你抽身而去，说好了要一起到永远，情石崖下的誓言你忘了么？”

　　　　黄色身影顿时一怔，奔跑的脚步也停在原地，相携终老，梧桐共枝，生当来归，死当相思，月夜下的私语，我又如何能忘记……

　　　　“遥儿，”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他的身子也遥遥欲坠般站立不稳，“相携终老，梧桐共枝，生当来归，死当相思。死当相思啊，遥儿，如果活着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纵使死了又如何……”

　　　　“子莫，”狠狠地咬咬牙，拼命抑制住眼中的泪，她的声音忽然涌出一丝凄惨的悲凉，“誓言在死亡面前根本只是子无须有的废话，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子莫，我们不要再反抗了，那样结局只会更加悲惨，子莫，我只要你能活下去，你好好地，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没有你在我生不如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将他的胸前的白衣尽数染红，“遥儿，遥儿我生不如死”……

　　　　“子莫，”转身对着男子一顿咆哮，女子眼中瞬时涌出大片泪水，“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你明明知道我即使失去了所有也要救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你明明知道你的话语会将我刺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痛苦，楚子莫，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呆的呆子……”

　　　　“遥儿，”他的心立刻被灼痛，脸庞划过两道冰凉，“遥儿，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故意要伤害你的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子莫，你知道不知道，”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女子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深深的悲伤，“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属于我自己了，为了你，我宁愿失去所有，只是子莫，你终究还是不懂……”

　　　　留给他一个凄美地笑容，她决绝地转身离去，冷风模糊了她的身影，他却依旧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只是子莫，你终究不懂……心碎的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盘旋，她美丽的脸上挂满泪水。

　　　　我懂，我懂，我全都懂，伸出手想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抓取，却终究攥住的只是空气，鹅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一丝浓浓的哀伤也显现在眼底。

　　　　遥儿，你可知道，从被你救起的那一刻起，我也不再属于我自己……

　　　　因为从那时起，我的心中便永远地住了一个人，再也无法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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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流放之忆1：　娘是镇上最美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流放之忆1：娘是镇上最美的女人============================================记忆轮转，思绪翻飞，大片沉痛的往昔纷至沓来，顷刻便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

　　　　“娘，娘我好饿。”繁华的街道上，他拉了娘的衣角，眼巴巴地瞅着前面的包子不肯离开。

　　　　那时他才七岁，爹爹因为得罪了朝廷而被杀头，他和娘也难逃厄运，被流放到很远的塞北。从一个富足的大户沦落成为众人耻笑的阶下囚，巨大的反差顷刻便将娘打击得憔悴不堪，本想以二尺悬绫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当看着嚎啕大哭的他时，她还是默默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拉着他随衙役踏上了流放的征途。

　　　　却没想到通往流放之地的道路竟是那么地艰辛与险恶，以至于多年之后，每每当他想起，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满腔的恨意如同爆发的洪水，不自觉的便将他淹没。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衙役还知道给他们一点饭吃，对他们母子也算得上稍稍恭敬，因为母亲手上的金银玉镯足以让他们过上几年衣食富足的生活，他们可不想得罪了这个阔绰的财神爷。

　　　　可是等到后来，当娘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时，两个衙役就如同变色龙般性情大变，脸色越来越阴沉，而且再也不肯照常给他们东西吃了。每每轮到吃饭的时候，他们便被赶到离桌子很远的空地，往往隔了好几顿才不耐烦地丢给他们一块凉干粮。

　　　　没有饭吃，就没有力气走路，可是两个衙役却嫌路程太慢，拼了命地催他们往前赶，有很多次，他几乎摔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这时两个衙役便会拿脚踩，用鞭子抽。为了护他，娘常常扑倒在他的身上，将他小小的身躯护在身下，凌厉的鞭子夹带着风呼啸而来，顷刻便将娘打的皮开肉绽。

　　　　当褴褛的衣衫再也遮不住娘的身体时，两个衙役的眼睛开始在娘的身上滴溜溜地打量。他知道娘很美，娘一直就是镇上最美的女人。娘的皮肤就像一匹光滑的缎子，娘笑时，天上的月亮都没有娘的眼睛亮。夜晚的野地里，他亲眼看到两个衙役狂笑着将娘推到在地上，然后发疯地在娘身上狂扯，本就破碎的衣衫在空气中发出嘶裂的声音，娘雪白的身躯就全都露了出来。两个衙役狼一般地压在娘的身子上，娘的哭嚎与哀求撕心裂肺般响彻在野地的上空。

　　　　娘终究是没有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来，挣扎着身子便跳进了冰冷的河中。塞外寒风刺骨，当娘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身子僵直，已经奄奄一息了。

　　　　押解的犯人闹出了人命，上面追究下来谁也逃脱不掉，两个衙役从此再也不敢侵犯娘，只是一路之上对他们更加暴虐苛责，除了动不动就一顿鞭打之外，还常常借机在言语上对娘进行羞辱，他常常看到娘背着身子不住地抹泪，抽泣的肩膀不停耸动着，无助而又可怜。而每当这个时候，两个衙役都笑得更加欢畅，仿佛只有看着娘受辱，才能一报娘不肯屈从的仇恨。

　　　　而此时，他和娘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此刻站在包子铺前，对面的包子仿佛具有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冒着一股诱人的肉香，热气腾腾地召唤着他。

　　　　“娘，我饿，我好饿啊。”他拽了娘的衣角，再次泪眼汪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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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流放之忆2：惹出大祸

　　　　第一百一十八章流放之忆2：惹出大祸=====================================================娘看了看眼前的包子，然后又低头看了看他，美丽的大眼睛里淌露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小莫，忍一忍，等过了市集，到了西疆，我们就再也不会挨饿了。”

　　　　“不嘛不嘛，小莫现在就要吃包子，呜呜，小莫现在就要吃包子啊……”他撇了娘的手便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冰冷的地面寒气入骨，将他本以露出棉裤外的屁股冻得更加通红。

　　　　他知道这样娘就会妥协，他更知道娘不舍得他受苦，他从小就被娘捧在手心里宝贝似地爱，他知道娘看到他这样会心疼。而只要娘一心疼，他就能吃到热乎乎的包子了。

　　　　果然，他看到娘的眼一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却硬是生生得憋了回去，双手紧攥了两边的衣角，仿佛压抑着万千的悲痛，美丽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自责与哀伤。

　　　　那时他还不懂，他并不能读懂娘脸上的表情含义，他当时还不明白连吃饭这么最基本的要求都满足不了自己的孩子，这对一个做娘的而言心里该是怎样一种噬咬的惩罚！他只是认准了他就是娘的一块软肋，娘的泪为他流娘的心为他疼！只要他认准了的事娘就一定会做！而多年以后，当他终于明白了母亲当时是怎样地一种痛苦时，内心的悔恨却是再也无法弥补，再也无法改过的了。

　　　　如果当初没有任性该多好，如果当时擦干了眼泪就那么地跟娘走了该多好，也许从此以后他们就会一直生活在遥远的西疆，虽是清贫，却可以终日策马扬鞭，其乐融融……

　　　　可他当时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啊，可他当时毕竟还是不谙世事啊，饿疯了的他哪里还顾得上娘心碎的眼神，只是发了疯地在地上乱滚，“包子，娘，小莫饿，小莫要吃包子啊……”

　　　　“这位大姐，热乎乎的包子，给孩子拿两个吧，”卖包子的老板见此场面，慌忙笑呵呵地拿了两个包子，殷勤地递到娘的面前。

　　　　娘的脸色一动，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早已等不及般从地上爬起，一把夺过包子跑到旁边狼吞虎咽起来。

　　　　香，真的很香，绵绵软软的一口咬下去，顷刻便麻痹了他的蓓蕾，神智在那一刻完全丧送，只余双手机械地往嘴里推送。

　　　　娘的脸色瞬时大变，刚刚未来得及说的话语也脱口而出，“大哥，我身上没有钱……”

　　　　老板的表情立刻一愣。

　　　　“大哥，我们孤儿寡母一路被流放至此，身上早已无了分文，”娘的话语忽然结巴起来，望着老板的样子也满是窘迫，“求求您，能不能行行好……”

　　　　“什么，没有钱？”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板霎时变得可怕起来，阴沉得脸似要吃人一般，几步逼到他的面前，一把便揪住他的脖颈上将他拎到半空，尖酸的语气无比地刻薄，“没有钱还敢抢东西吃，敢在我黄三爷铺前放肆，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却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儿地捧着包子往肚子里塞，牛肉的香气不断勾着他肚里的馋虫，他已经饿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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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流放之忆3：骨髓里的恨

　　　　第一百一十九章流放之忆3：骨髓里的恨=====================================================“老子让你吃！”一掌将他嘴上的包子打掉，老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敢在老子的地盘吃白食，我看你简直是在找死！”

　　　　耳光夹带着呼啸疯狂抽来，他小小的身躯瞬间便因承受不住而飞了出去，耳朵狠狠撞在冰冷的石板上，霎时传来一阵嗡嗡的呜鸣。

　　　　“哇——”他顷刻疼得在地上嚎啕着滚动起来，整个脸庞似火燎般灼痛不已，鲜血冒着泡沫混合着包子的残渣不断从嘴角流淌出来，将地上的石板染红了一片。

　　　　却见老板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抬起了脚便向他身上踢去，娘见状一个箭步便冲到他的面前，将他紧紧地护在身下，瘦弱的身躯随着突发的状况不停抖动，娘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一丝巨大的惶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的孩子！求求你！”

　　　　“你给老子让开！”一把拽住娘的头发，将娘扯到一边，老板的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吃白食，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说算就算了，给老子银子就算两清，不给银子，今天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板！”哭泣着重新扑到他的脚下，娘的眼里噙着泪花，“我家孩子还小，难免不懂事，求老板行行好，他日我们有了银子，一定悉数奉还的。”

　　　　“你家孩子不懂事？”眼光肆虐地在娘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娘撕裂的胸襟旁，老板的脸上浮出一丝狞笑，“尤其父必有其子，你家孩子不懂事，恐怕你这大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娘瞪大了眼睛，脸上含着一丝屈辱。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懂么？”老板yin笑着凑到娘的跟前，“其实一点包子钱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你随便卖卖就可以了！”

　　　　“你别胡说八道！”娘撕扯着便扑到老板的身上，却被老板一胳膊便推搡了出去。

　　　　“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你以为你逃得了老子的法眼么！”

　　　　“老板果然好眼光，”一阵鼓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个看够了好戏的衙役终于悠闲地踱步上前，“这小蹄子，一路上不知迷惑过老子多少次了，绝对是一个正宗的烂货。”

　　　　“哗——”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你别含血喷人！”娘嘶吼着，带泪的眼中含着血红。

　　　　“我含血喷人？我含血喷人？哈哈，”指着自己的鼻子讥笑着重复了娘的话语，那位衙役忽然一把将母亲揪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在人群中，“如果真的是我含血喷人，那为什么你穿得还如此衣衫不整，袒胸露ru一副风尘的样子，不是迷惑人是做什么？”

　　　　“就是，”另一位衙役也配合地走上前去，在娘的胸襟狠狠一扯，娘的肌肤顷刻便露了大半出来，“在场的父老都看清楚了，连个肚兜都不穿，这又是为了什么，还敢说不是为了方便跟男人苟合么。”

　　　　“哈哈哈，”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开始在娘的身上肆意大量！

　　　　“你！”紧紧地捂了自己的胸前，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歇斯底里的绝望，“是你们一直想借机羞辱我！是你们在众人面前造谣！”

　　　　“啪——”地一声，一道极重的耳光狠狠打在娘的脸上，高个子衙役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凶狠无比，“你他娘的敢说老子造谣，还想不想活了！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人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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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流放之忆4：　含辱而死

　　　　第120章流放之忆4：含辱而死=====================================================“是你们一路上借机轻薄我！是你们在撒谎！”娘的泪像断了珠子，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深深的屈辱与怨恨。

　　　　“我们想轻薄你？哈哈，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告诉你，”狞笑着走到娘的身前，高个子衙役脸上的表情更加地凶狠，“就你这等货色，白白送到老子床上老子都嫌脏！帮助你那是瞧得起你，可怜可怜你们母子罢了。”

　　　　“哈哈哈，”另一个衙役也走上前去，狠狠地唾了娘一口，“可怜他们母子？李三儿，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人家吃白食的值得你去可怜，哈哈，吃白食，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谁的野种，大概是这女的跟小偷留下的孽种吧！”

　　　　“哈哈哈”三人顿时围着娘狂笑起来。

　　　　娘的眼中突然便显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冷静来，看向三人的眼神也突然变得厌恶而冷漠。

　　　　“看什么看，不想活了！”高个子衙役看着娘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再用这种眼神看大爷，小心大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却见娘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再也没有哭，没有笑，只是拿了美丽的眼睛瞪着三人，站直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

　　　　三人忽然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你们全都会遭到报应的！”娘愤恨地看了三人一眼，眼中喷涌着深深的诅咒，然后又带着无限的眷恋望了望地上的他，忽然一个转身，趁着众人未缓过神来之际毅然决然地便冲向街道中央！

　　　　人群忽然便传出一丝骚动！

　　　　一阵马车滚滚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声受惊的马嘶，继而“砰”地一声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娘已经满身血污地倒在了众人的面前。

　　　　破损的衣衫，伤痕累累的身躯，脸上挂着两行尚未风干的泪水，圆睁的眼睛不甘心地瞪向前方。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带着一丝怨恨，带着一丝屈辱，带着一丝对人生的眷恋，以及对孩子万分的不舍和牵挂！

　　　　却终究涣散在了冰凉的空气里，随着寒风失去光芒，越来越冷。

　　　　人群忽然便寂静下来，似乎全被这突来的状况惊呆了。连衙役和老板都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脸上还挂着僵掉的微笑。

　　　　…………

　　　　一双华丽的靴子停在娘的面前，既而在查看了片刻之后丢下几块银子驾车而去，大户的马车在街上撞死路上是常有的事，只要给几两银子自可解决一切问题，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衣衫褴褛，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给她那点银子，只怕都已多了！

　　　　“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