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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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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文字,繁体汉字是正统,一旦简化就成了残体字,我反对简化汉字。”黄侃态度坚决道。
钱玄同道:“简体字古已有之,唐宋时代就有,到了民国反而倒退了?”
考试院长戴季陶猛拍桌子:“谁要简化汉字,我把他给简化了!汉字就是繁体字,繁体字就是汉字,一笔一划都不能少!”
吴稚晖哈哈大笑:“你们就别争了,要我看啊,还是直接废除汉字方便。”
得,一群神仙打架。
黄侃就不说了,疯子一个,逮谁咬谁,但他在这个会议上就是个小角色。
可怕的是戴季陶和吴稚晖两人,都是常凯申的师爷智囊,然而他们的观点刚好相反。
戴季陶主张保留繁体字,历史上常凯申在30年代推行简化字,戴季陶反对得最凶,甚至三个月不不参加国党会议,硬生生逼得常凯申取消简体字推广计划。
吴稚晖更加激进,号召废除汉字,让汉语拉丁字化。这家伙也是个疯子,外号“疯狗师爷”,他发起火来连自己都骂。
由于不满常凯申排除异己的做法,吴稚晖大白天打灯笼去见常凯申。常凯申问他:“稚晖公,大白天开会你打个灯笼干什么?”吴稚晖学着宁波腔说:“娘希匹,这里太黑暗,太黑暗了!”
去年常凯申拜托吴稚晖邀请李济深,结果李济深一来南京,直接被常凯申扣押。吴稚晖气得直跺脚,让卫队长转告常凯申:“你是婊(和谐)子养的!”常凯申专程去拜访吴稚晖,吴稚晖推开窗户大喊:“吴稚晖不在家!”
现在两个脾气大的人闹起来了,戴季陶分毫不让地说:“姓吴的,你要废除汉字,你就是数典忘祖!”
“你还抱残守缺呢,你家的夜壶怎么不一直用旧的?30年老夜壶的陈酿最香!”吴稚晖嬉笑怒骂。
钱玄同头疼道:“各退一步,各退一步。废除汉字太麻烦了,政府公文、报刊杂志、科学书籍全都要废掉,得不偿失。但繁体字确实又不利于传播,咱们先一步步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推行简化字。”说着,钱玄同对周赫煊道,“周先生,你来讲两句!”
“怎么又扯上我了?”周赫煊狂汗。
钱玄同道:“我听人说,周先生写文章的手稿,在清华讲课用的讲义,全都是简化字。你来讲讲自己使用简化字的心得吧。”
“我啊,”周赫煊笑道,“我用简化字也就图个方便,目前暂时还没谁有阅读障碍,连蒙带猜都能认识。”
戴季陶拍桌子说:“政府公文、法律条款也要靠连蒙带猜吗?”
周赫煊翻翻白眼,懒得再废话。常凯申下令推行简化字,都要被戴季陶怼回去,更何况他一介白身。
这次关于汉字发展的讨论,显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401【教科书】
民国是个有趣而又无奈的年代,就拿眼前这些吵架的人来说,思想之混乱可见一斑。
吴稚晖和钱玄同两人,其实都属于“废汉字派”。他们也知道废汉字无法一蹴而就,需得慢慢来才行,比如先搞简化字,一步步过度到拉丁字母。
这个思路跟新中国初期完全相同,我党也是准备先简化汉字,最终让汉字完全字母化。
会议结束后,钱玄同主动找上周赫煊:“周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简化字?”
周赫煊笑道:“我的国学基础很糟糕,在语言文字方面也没有多少研究。”
“非也,非也,”钱玄同摆手说,“太炎先生看过你的小说手稿,他说里面全是简化字,而且有些简化得非常过分。就此来看,你我乃是同道中人。”
钱玄同也是章太炎的学生,曾和鲁迅一起,跟随章太炎研究音韵、训诂和《说文解字》。钱玄同以前还是《新青年》的编辑,积极推进白话文运动,正是由于他向鲁迅邀稿,才诞生出《狂人日记》这篇小说。
周赫煊好笑道:“疑古先生,我们可非同道中人。我希望汉字能够适度简化,但我坚决反对废除汉字,我们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想废除汉字啊,”钱玄同感慨地说,“但时代发展至今,汉字已经渐渐落伍了。不管是自然科学的表达运用,还是知识讯息的传播,汉字使用起来都极不方便。汉字的字母化是历史大势所趋,我们这代人不过是推动者而已,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因此受益吧。”
周赫煊默然,他不想再争论,因为不可能说服对方。
周赫煊主动转移话题问:“听说令公子在北大读书?”
“你说老三啊?”钱玄同笑道,“他在读北大预科,也兼听本科的课程。年轻人想法不一样,我本想把他培养成国学人才,结果他对物理更感兴趣。”
周赫煊说:“学物理好,国家最需要理工科人才。”
钱玄同道:“但愿他能学出个名堂吧。”
两人讨论的那个“老三”,正是两弹元勋钱三强先生。
民国“钱氏”出了太多能人,钱玄同、钱穆、钱伟长、钱钟书、钱学森、钱三强、钱钟韩……两岸院士加起来超过10个。
周赫煊和钱玄同一路闲聊,还没走出中央大学,教育部副部长段锡朋便追上来喊:“周先生,请稍等!”
周赫煊转身问道:“段部长有什么指教?”
段锡朋笑道:“跟教育部无关,我现在是以中央大学校长的身份,向周先生发出邀请,希望周先生能够担任中央大学的历史客座教授。”
“我很荣幸,但恐怕没什么时间来这里讲课。”周赫煊说。
“无妨,”段锡朋道,“只要有机会,中央大学随时欢迎周先生讲课。马上就要快期末了,周先生又正好在南京,不如这几天就给学生们讲讲历史吧。”
周赫煊想了想说:“没问题,就由段校长来安排时间。”
“明天下午如何?”段锡朋问。
“可以啊。”周赫煊道。
“那太好了,”段锡朋高兴道,“中央大学很缺周先生这样精通西洋史的学者,学生们早就翘首以盼了。”
民国的中央大学,就是后世的南京大学,因为有教育部的大力扶持,这所学校师资力量极为雄厚。就拿历史专业来说,中央大学不比清华、北大弱,邀请了多位国学大师任教。
遗憾的是在世界史方面,中央大学因为建校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招聘到顶级大牛。直到后来沈刚伯等人加入,中央大学才补足世界史领域的短板。
段锡朋随即邀请周赫煊参观中央大学历史系,又引荐了徐子明、缪凤林等多位史学教授。
“周先生你好,久仰大名!”徐子明是中央大学历史系主任,负责教授西洋史,他见到周赫煊以后颇为激动。
周赫煊笑道:“徐教授你好。”
徐子明虽然精通西方历史,但跟辜鸿铭一样主张保留国粹,积极反对五四运动和白话文运动。当年他跟胡适打笔仗打得很欢,还写过一篇《胡祸丛谈》,痛斥胡适搞五四运动是毁弃传统文化的灾难。
几人说笑着走进一间教室,里面的学生听说周赫煊来了,顿时疯狂的将他们团团包围。就跟遇到明星一样,各种握手要签名的,叽叽喳喳缠着周赫煊说个不停。
周赫煊应付着众多学生,随手拿起课桌上的一本教科书。这本书叫《西洋史》,翻译整理自西方的多本史书,周赫煊大致看了看目录,发现内容实在有够粗糙。
“这就是中央大学的西方史教科书?”周赫煊皱眉问。
徐子明解释道:“东南大学(中央大学前身)时编撰的,编得很仓促,而且还有部分错误疏漏。我给学生们上课时,还必须自行增加、纠正一些内容,否则就是误人子弟。”
中央大学的教科书都如此敷衍,可见整体情况有多糟糕。
民国初期和中期,国内大学的教科书都是自行解决的。给力的学校精心编撰,不给力的就直接乱来,特别是跟国外有关的学科,多数都是盗版翻译而来。
民国期间最牛的西方历史教科书,当数余协中先生的《西洋通史》,但那本书还要等好几年才能出版。
周赫煊扭头对段锡朋说:“段校长,我想编一本西方史教科书,不知中央大学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段锡朋笑道,“周先生是世界史学大家,你亲自主编的教科书,肯定属于权威著作。只要这本书编出来,中央大学立即就采用!”
周赫煊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中央大学,他希望民国所有的大学,都采用他编撰的西方史教科书。
教科书这玩意儿,最容易夹带私货,把自己的思想潜移默化的传输给学生。
周赫煊这次准备用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做蓝本,删改掉超前的部分,再增加一些爱国主义思想。
把《全球通史》放到20世纪30年代,绝对又是一部惊世之作,不仅会影响在校学生,恐怕世界著名的史学家都要奉若至宝。后世学界对《全球通史》评价极高,称其为“当代世界史编撰的一个新起点,影响世界历史的10本书之一,人类文明发展史的经典著作”。
到21世纪,美国的许多大学,都把《全球通史》做为基础课程教材,连一些军校都把它选做教科书。
402【重新定义世界史】
二战结束后,旧史学渐渐没落,被现代史学完全取代。而《全球通史》,便是现代史学的一部集大成之作,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宗教、科学等多个方面内容。
民国时期,不论是西方史学还是东方史学,都统一把人类历史分为“远古中古近代”,名为“三分法”。
然而根据这种历史划分方式,中国的近代开始于1840年鸦片战争,比西方近代史晚了几百年。这特么就尴尬了,搞得好像1840年以前的中国人未开化一样。
三分法存在严重的欧洲中心论。
《全球通史》摒弃了已有的“三分法”原则,将公元1500年作为分界线,分别描述1500年以前的孤立世界,以及1500年以后西方兴起的世界。
当然,由于原作者是美国人,这本书对于中国历史的叙述很有问题。
比如《全球通史》不承认夏朝的存在,又说黄土高原没有茂密森林,这些显然都是错误的观点。根据地质研究发现,数千年前的黄土高原植被茂密,有大量森林存在。
最离谱的是,《全球通史》认为商朝人是一小群蒙古种人(人种概念,非蒙古族人),兴起于西北大草原,通过掌握中东的青铜冶炼和战车制造技术,利用技术带来的军事优势入侵华北,征服了当地的新石器部落。
这特么也太扯淡了,周赫煊要是不经过修改,直接照抄原著的话,估计这本书写出来会被国人喷死。
咱响当当的炎黄子孙,咋就在西方史学家的笔下,成为游牧部族征服者的后代?
逗留南京期间,周赫煊就住在中央大学的教师宿舍内。他先把《全球通史》的大纲列出,又写了前面几章,在中央大学搞了两次学术演讲,突然有个日本人前来拜访。
来者年约50岁,身材瘦小,长着一张马脸,见面就九十度鞠躬:“周君,鄙人加藤繁,久仰大名!”
段锡朋介绍说:“周先生,这位是日本的中国经济史专家加藤繁先生,也是日本研究中国经济史的第一人。”
“加藤先生你好。”周赫煊与对方微笑握手。
加藤繁在史学界还是很有名气的,周赫煊不可能没听说过,民国时期有好几个中国史学家,都是此人的学生。
加藤繁专门研究中国历代经济,比如南北朝的田亩制,比如明清市镇经济,比如秦朝的算赋,比如宋朝的商税,比如唐朝的庄园经济。他对中国经济史贡献极大,后世中国古代经济史研究的基本史料学方法,便是加藤繁开创的。
顺便一提,加藤繁是日本天皇的忠实拥护者,他对天皇的忠诚跟政治无关,更像是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信仰。但不管是政治还是信仰,加藤繁没有在学术研究里搞小动作,不像另一个日本史学家内藤湖南那样鼓吹大东亚共荣。
这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学者。
段锡朋笑道:“加藤先生这次是来中国考察的,他要走访一些江南小镇,昨天刚到的南京。”
加藤繁解释说:“我准备实地考察中国的村镇集市,在江南考察结束后,我还要去直隶、山东、河南等地。”
“加藤先生治学真是严谨。”周赫煊由衷赞道。
中国市镇经济史研究先河,是史学家全汉升先生开创的,于1934年发表《中国庙市之史的考察》。而加藤繁并没有落后太久,于同年发表《清代村镇的定期市》,做的同样是开创性质研究。
加藤繁说:“中国历史悠久,我所研究的中国经济史,只是沧海一粟。对中国历史了解越深,越能感受到她的魅力,特别是中国古代的经济策略,对今天依旧有着借鉴作用。”
周赫煊并非皇汉主义者,他痛恨日本战争贩子,但对纯粹的日本学者没有偏见。更何况,这个日本学者,还对中国的史学研究发展具有极大贡献,他主动邀请道:“等加藤先生去北方考察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联系当地大学,方便你搜集史料。”
“真是太感谢了!”加藤繁高兴道。
段锡朋眼睛瞟到书桌上的稿件,忍不住问:“周先生,你那本世界史教科书已经动笔了?”
“嗯,已经写了一万多字。”周赫煊点头道。
“速度也太快了,”段锡朋极为惊讶,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周赫煊说。
段锡朋首先看的是大纲,只见主体为两部分《1500年前的世界》和《1500年后的世界》。细分下来又有:《文明之前的人类》、《欧亚大陆的古代文明》、《欧亚大陆的古典文明》、《古典文明的终结》、《欧亚大陆的中世纪文明》……
最让段锡朋震惊的标题,就是那个《欧亚大陆的中世纪文明》。因为按照现在的史学划分法,只有西方文明才拥有中世纪,中国是没有中世纪之说的。
周赫煊这是要重新定义“历史三分法”?
加藤繁也凑过来看,等他把大纲列表看完,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根本都不需要读正文内容了。
只凭那些大纲标题,就知道周赫煊的这本《全球通史》,跟当下流行的史学研究方法截然不同,跟他的另外几部著作倒是方法类似。
但完全否定“历史三分法”,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很可能引来西方史学家的集体声讨批判。
加藤繁由衷钦佩道:“周先生的历史研究,真是让人佩服。”
根据“历史三分法”原则,日本的近代史同样很晚,跟中国一样遭受歧视。周赫煊这本《全球通史》,肯定能够得到日本史学界认可,至少加藤繁就非常赞同这种方式。
段锡朋仔细阅读已经写好的一万字正文,摇头苦笑道:“周先生,你这哪是编写历史教科书啊,明明就是在创造一部世界史专著。”
怪不得段锡朋太惊讶,《全球通史》开篇就在重新定义世界史的性质,其中有句话非常鲜明直白:世界史不仅仅是世界各地区史的总和,若将其分割再分割,就会改变其性质。正如水一旦分解成它的化学成分,便不再是水,而成了氢和氧。
这句话,阐述的是“历史全球观”,将世界各国历史理解成互相影响、不可分割的有机统一体,此种观点同样在当今具有开创性意义。
一旦这本教科书,在中国各所大学获得推广,那中国的历史系大学生,学术观点和学术视野绝对远超西方学生。
历史并不仅仅用于研究,所谓“读史使人明智”。只要好好学习阅读《全球通史》,里面的“全球化”思想概念,绝对能够扩展民国人士的三观,甚至可以影响国家的发展策略和外交活动。
403【中央大学也缺钱】
南京车站。
张学良、于凤至、张学铭及随员100余人,准备登车返回北平,常凯申、宋美龄夫妇亲自相送。
“汉卿弟,北方之事就拜托了!”常凯申握着张学良的手说。
张学良笑道:“定不负兄长所托。”
宋美龄和于凤至也在私语道别,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多少有些姐妹情深的味道。
这趟张学良来南京,不仅和常凯申拜把子当兄弟,他们的太太也义结金兰,似乎一下子把国事变为“家事”。
常凯申接待张学良的规格很高,沿途车站贴满了标语,内容有“张副司令是和平息戈的使者”、“张副司令是国家统一的表率”等。
当张学良的专列抵达浦口时,宋子文、何应钦率领700多位官员迎接。接着众人转乘渡轮过江,狮子山炮台鸣炮19响21响为国家元首待遇,19响稍次于21响。
张学良在众多要员的陪同下,乘坐专车抵达南京国民政府官邸。满身戎装的常凯申立即上前,使用西方的拥抱礼接待,然后拉着张学良的手走进大门。
在南京期间,张学良参加了国党的全国大会,还在常凯申的陪同下拜祭中山陵。张学良的厨子都是特别聘请的,吴稚晖、邵力子、于右任等人时常陪同晏饮。而于凤至也在宋美龄是陪同下,听戏、逛街、看电影、做慈善,享受到宾至如归的待遇。
常凯申的这等做派,让张学良有些受宠若惊,以前心中的种种不满也烟消云散。他不是喜欢记仇的人,常凯申以国士待之,面子里子给足,张学良顿时就有些找不到北了。
张学良的这种性格,从政治角度而言,实在是有够幼稚的。
跟常凯申、宋子文等人握手道别后,张学良又走到周赫煊身边,搭着周赫煊的肩头说:“明诚,我就先走了,咱们北平再会!”
“六帅慢走,”周赫煊突然低声道,“尽快把奉军精锐调回东北,谨防日本人!”
“我明白,等我到了北平,立即抽调一万人回去。”张学良道。
周赫煊说:“一万人还不够,至少三万。”
“我尽量,”张学良说着就给周赫煊一个拥抱,随即挥手道,“再见!”
如此亲密的举动,看得宋子文、何应钦等人惊讶不已。张汉卿和周明诚的私交得有多深厚啊,才能好得跟亲哥俩一样。
张学良、于凤至一行登车离开,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常凯申把周赫煊请上自己的专车,随口问道:“听说周先生正在为中央大学编写历史教材?”
“是的,世界史教材,”周赫煊解释说,“我发现中央大学西方史教科书很混乱,所以打算自己编一本。”
常凯申点头赞道:“周先生是世界顶尖的史学家,你编的教材肯定不同凡响。”夸奖了一句,常凯申突然没来由地问,“周先生可愿入党?”
“呵呵,我还是算了吧,喜欢自由自在的。”周赫煊敷衍道。
“那真是可惜,大贤遗野,这是党国的损失,”常凯申感慨道,“前几天我跟美国公使会晤,他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中国最具智慧的人。对了,你的那位妻兄,我已经提升他做九江市长了。”
“多谢总司令!”周赫煊装出感激的样子。他可不是张学良,常凯申的一点小恩惠是无法打动他的,让他为此而卖命更不可能。
常凯申礼贤下士的功夫做得很足,让司机开车把周赫煊送到中央大学校门口,他才折返前往南京国民政府官邸。
如此礼遇,周赫煊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圣眷正隆”的表现。再加上中央印发《大国崛起》,周赫煊在各级政府官员眼中,属于那种必须巴结的文化名流。
周赫煊之所以留在中央大学,没跟张学良一起回北边,是因为他还有一场演讲。前两次是学术讲座,只针对中央大学历史系学生,而这次演讲却面向全体同学。
刚刚回到宿舍,段锡朋便带着罗家伦前来拜访,约周赫煊一起出去吃饭。
罗家伦和段锡朋是老朋友,两人在五四运动期间便已认识。
酒菜上齐,段锡朋首先敬酒道:“周先生,你为中央大学编写的教科书,恐怕我是没法做主了。”
“什么情况?”周赫煊碰杯道。
段锡朋苦笑道:“我这个中央大学的校长,只是代理的。前些天国党召开全国大会,选出了新的教育部长。根据教育部的指示,我这学期结束就要调任。”
“那真是可惜。”周赫煊遗憾道。
段锡朋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他的口头禅是“老百姓也得活得了啊!”。
抗战期间,段锡朋负责的工作需要120个编制,可他只用了60人。别人劝他别太辛苦,他回答说:“老百姓太苦了。”他后来病重昏迷,医生抢救时使用了氧气,因为氧气需要进口,他醒来后吩咐说:“外汇,少用一点。”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官,代理中央大学校长没几天,就遭到学生们的殴打。
段锡朋摇头自嘲道:“中央大学的校长,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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