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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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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
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
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
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
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
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
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
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
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
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联系诗歌第一节和第二节的内容,苏雪林知道,周赫煊不是在写农民,而是在写古老的中华民族。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无尽的呻吟和寒冷,
……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
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等待着,
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这是一首接近60行的长诗,周赫煊花了十多分钟才写完。当他划上最后一个句号,身边的苏雪林已经眼眶湿润,嗓子里哽咽着什么难以倾吐。
看诗,看哭了!
凌淑华见苏雪林正在擦拭泪水,走过来问:“小梅,你怎么了?”
苏雪林指着周赫煊手里的诗,缓和情绪道:“你自己看吧。”
凌淑华埋头看去,把诗反复默念了好几遍,用沉重的语气说:“我心里有些难受。”
一个又一个人走来,一个又一个人思索,一个又一个人沉默。
这首诗表达的东西太多了,通过繁密的朦胧意象,呈现出新奇怪异的晦涩情思。或许每个读者都有不同的理解,但它核心寓意是很明确的,这是一首对古老中华民族的赞歌。
良久,徐志摩才开口道:“大家,都讨论一下吧。”
陈梦家想了想说:“有些艾略特的影子。”
“风格偏向于奥登。”张嘉铸道。
“意象雄浑,冲击力十足。”刘海粟道。
胡适说道:“这是明诚创作的所有诗歌当中,价值最高的一首。”
陈西滢这个理性主义者,突然问道:“周先生,你为什么在诗中说,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周赫煊说。
“看到了?”陈西滢苦笑摇头,“我却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东北四省接连沦陷,连察哈尔都被日寇侵占大半。这个民族正在走入低谷,哪里有半点崛起的样子?”
周赫煊说:“政府和军阀依旧宛若,但国民已经开始觉醒。无数健儿,从全国各地奔赴东北抗日;无数志士,呼吁着民主政治;无数百姓,为了前线的抗战踊跃捐款。识字率正在不断提高,国家和民族的概念深入人心,这样的中国是不会被打倒的。”
事实上,这首诗在全面抗战后写出来更适合。
穆旦在诗歌中反复说“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就是看到了全民抗战的热情。
但现在就写这首诗,也能从其他地方理解这句话,经典诗作在任何时候都能体现它的力量。
徐志摩说:“我认为这次的写作活动,《赞美》应当拿第一,这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来专门讨论这首诗。”
“我赞成!”
“我也赞成!”
众人纷纷附和。
601【现代派】
接下来两天,大家没有做别的事情,而是聚到一起讨论周赫煊的新作《赞美》。
这是一首非常成熟的现代派诗歌,当然,“现代派”这个名字还没被广泛认可。要等到明年,孙作云在《清华周刊》发表《论现代派》一文,“现代派”才真正在文坛上得以确立。
十几年前,徐志摩、闻一多、郭沫若等人,开创并摸索出白话诗的路子。他们借鉴西方诗歌的创作模式,再继承中国古诗的已有特征,将东西方诗歌融会贯通,形成了各自不同的风格。
整个1920年代,中国白话诗基本以“浪漫主义”为主,最典型的就是徐志摩和郭沫若。
而到了30年代,随着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事变的爆发,中国知识分子产生了强烈的民族危机感。于是,诗歌创作从“浪漫主义”开始转向“现实主义”。比如陈梦家,他以前写的就是浪漫诗,近几年渐渐的偏爱现实诗。
“现实主义诗潮”的代表人物,有艾青、蒋光慈、殷夫、蒲风、田间等等,大部分都属于左翼诗人。他们抓住现实、追踪时代,写出来的诗作能够吸引大众,现在已经占据了诗坛主流。
至于“现代派”诗歌,追溯其命名的由来,出自于施蛰存、杜衡主编的《现代》杂志。等到明年,卞之琳在北平主编《水星》杂志,后年,戴望舒主编《新诗》月刊,越来越多的诗人加入“现代派”行列。
“现代派”诗歌的创立,对于中国诗坛来说意义重大,它是中国白话诗真正走向成熟的体现。它不能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来区分,比如周赫煊剽窃的这首《赞美》,就完美的融合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两种风格。不仅如此,西方的唯美主义、表现主义、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等等手法,也经常出现在“现代派”诗歌当中。
周赫煊现在就把《赞美》这首诗拿出来,绝对比七年以后穆旦创作时更容易引起轰动。因为如今“现代派”还在摸索阶段,《赞美》这种风格完全成熟的现代派诗歌,对1934年的诗人们来说无异于原子弹。
还是那句话,就像在诺基亚横行的时代,突然推出一款苹果智能手机。
事实上,周赫煊以前抄的那几首朦胧诗,严格来说也属于现代派诗歌范畴,这些年不断的被民国诗人们研究。但《赞美》这首诗更加可怕,它的思想情感与技巧性的融合几乎完美,让人深深的为之着迷。
夜晚,一盏孤灯。
徐志摩捧着《赞美》爱不释手,连连感叹道:“太美了,完全就是艺术品!”
胡适笑道:“只要是好的东西,在你眼里都是艺术品。”
“我准备转变写诗的风格。”徐志摩突然说。
“那我期待你的新作,你已经快一年没写诗了。”胡适道。
徐志摩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真的喜欢“现代派”诗歌的风格。
历史上,若非徐志摩死得早,他的创作必然会朝着“现代派”靠拢“后期新月派”的作品,已经无限接近“现代派”了,创作手法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创作理念有很大不同。
比如卞之琳,即是“现代派”的干将,又是“后期新月派”的成员。
等胡适离开房间,徐志摩再次捧起那首诗,反复的低声朗诵着,几乎是逐字逐句在研究它的创作手法。
三天后。
众人各自散去,胡适带着几十篇作品返回北平,准备进行《祥符文集》的编撰工作。
徐志摩和陆小曼之间有一番长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徐志摩去了海宁老家,而陆小曼依旧返回上海,估计是打算分居一段时间。
……
上海,《现代》杂志编辑部。
杜衡拿着一张《大公报》来到总编室,高声喊道:“老施,祥符文会又出新货了!”
“他们又吃火锅了?”施蛰存开玩笑道。
“一首诗,一首非常精彩的白话诗,”杜衡啧啧赞叹,“周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
施蛰存本身就是一位优秀的诗人,可以称得上是“现代派”诗歌的发起人。他听说周赫煊又写诗了,连忙起身道:“快给我看看!”
这些天以来,《大公报》每日都会报道祥符文会的内容,徐志摩那张大光头照片可是引起了巨大轰动。
施蛰存抢过报纸,很快就翻到相关版面,那是一个整版报道。
前边属于记者写的文章,主要描述了祥符文会的最新进展,以及发生在名人身上的各种趣事,随后原文刊载了周赫煊的那首《赞美》。
“好诗,不输给奥登,媲美艾略特!”施蛰存连连赞叹道,“这才是诗歌该有的样子!”
艾略特是20年代欧美影响力最大的诗人,甚至被誉为“最伟大的现代诗人”。而奥登则是个反法西斯诗人,这两年在中国影响力大增,国内的青年诗人都在模仿奥登的风格。
什么雪莱,什么拜伦,早就过气儿了,那是徐志摩他们那一代的偶像。
现在的小年轻们,要么谈艾略特,要么谈奥登。你要是参加什么文学聚会,聊雪莱、拜伦会被认为老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就跟追星差不多,一阵一阵的。
杜衡笑道:“我觉得可以联系周先生,把这首诗刊登在下一期《现代》上。”
“必须的,下期杂志咱们开一个新诗专栏!”施蛰存说。
施蛰存属于周赫煊的铁杆粉丝,非常喜欢他之前的几首朦胧诗,现在当然要力挺偶像的诗歌新作。
至于杜衡嘛,他是个小说家,关于他最轰动的事迹,就是引起了“第三种人”的争论。他去年写文章说,自己是居于反动文艺和左翼文艺间的第三种人,结果引起文坛大混战,连鲁迅、瞿秋白等人都加入了战斗。
这件事咱们在前文提到过,始作俑者就是杜衡。此君就像是后世贴吧炸鱼的,抛出一个奇葩的观点就撤,炸出一堆旁观者互喷,他这个挑事的却站在旁边看热闹。
杜衡笑着说:“诗歌点评你来写,我去给周先生写信。”
周赫煊抛出《赞美》这首诗,恰好遇到了诗坛革新的关键点,想不引起轰动都不行,估计“现代派”诗歌要因此提前成型了。
602【开山祖师】
北平,简陋的北大宿舍里。
由于正值暑假期间,整栋宿舍楼非常冷清,连鬼影子都见不着几个。
“啪!”
孙作云拍死一只蚊子,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稿纸上。他袒露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短裤,脚上是一双劣质拖鞋,折磨样要多吊丝就有多吊丝。但是,他正在撰写的这篇文章,注定载入中国近代文学史册。
孙作云出生于东北辽宁,也即是说,他现在是个流亡学生。
他的大学生涯非常曲折坎坷,19岁时毕业于东北大学附中,本来可以免试保送进入东北大学。但他却孤身前往上海,凭本事靠近了复旦大学。
孙作云在复旦读了不到一年的书,突然“一二八事变”爆发,日寇悍然入侵上海。复旦学生们发起组织义勇军,孙作云毅然投笔从戎,弃学加入了积极抗日的十九路军,负责给前线杀敌的将士们运送弹药。
这一仗打得稀里糊涂,中日两国居然和平休战了,复旦的学生军也随之解散。
孙作云他们这些学生就尴尬了,当兵当不成,上学也上不成。一气之下,孙作云干脆跑去北边,当年就顺利考入北大读书。
孙作云马上就要读大三了,他前些天看到周赫煊的新诗《赞美》,于是决定写一点什么。
就当是,提前写毕业论文吧。
书桌上摆着十多本参考书,外加厚厚的一摞杂志,孙作云下笔如有神,很快稿纸上就出现一行行钢笔字
“《论‘现代派’诗》
(一)中国新诗的演变三阶段
从胡适先生的《尝试集》算起,新诗到现在已有十多年的历史……到现在新诗走到最迷乱的道路,新作家们又各自标新立异,而新诗形式的不固定,也是造成混乱原因之一……
我把新诗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1郭沫若时代,2闻一多时代,3周赫煊时代。
第一期:郭沫若时代的作家,非常多,也非常庞杂。不过这时代的诗,意境与内容,尽管彼此不同,但其共通的特点是形式的不固定,不讲韵脚……
第二期:以闻一多与徐志摩两先生为代表。徐先生的诗歌特点是流利,清莹,华丽……和闻先生同派的诗人是陈梦家先生。陈先生的诗,意境与形式并茂,且不为人藩篱,最能表现自我的一位诗人……这一派诗的特点,是形式的匀整,音节的调叶,且取材亦较他人为高。
第三期:以周赫煊先生为代表,和周先生同派的有戴望舒、施蛰存、李金发等先生。这派诗的开端,是周先生的《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简单的两句话道尽了人间丑恶。这首诗用新奇瑰丽的意象,给后来的诗人们带来许多影响。这派诗是现在国内诗坛上最风行的诗式,特别从一九三二年以后,新诗人多属于此派,而为一时之风尚。因为这一派的诗还在生长,只有一种共同的倾向,而无显明的旗帜,所以只好用‘现代派诗’名之,因为这一类的诗多发表于《现代》杂志。
(二)现代派诗的特点
现代派诗的特点,便是诗人们欲抛弃诗的文字之美,或忽视文字之美,而求诗的意象之美。他们的诗不乞灵于音律,所以不重韵脚,因而形式亦不匀整。
从这一方面说,现代诗是新月诗的反动。他们主张用新的辞汇,抛弃已为人用烂的旧词汇,但旧的字汇能有新的暗示力者亦用之……就拿周先生的新作《赞美》来举例,第一节共19行诗句,只有3行贴合了韵脚……戴望舒先生的《望舒草》,也是这派诗的典型作品,我看到不知多少青年诗人在模仿它……”
孙作云这篇论文足足有一万字,他将胡适列为中国新诗的先行者,然后又将新诗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领军人物是郭沫若,第二阶段的领军人物是徐志摩和闻一多,第三阶段的领军人物是周赫煊和戴望舒。
嗯,一个不小心,周赫煊变成了中国“现代派”诗歌的开山鼻祖。
在文章里面,孙作云还讨论了当今诗歌的创作情况,他说:
“一九三一年以后,中国政治越来越高压。诗人们天生无媚骨,不会溜须拍马,又不能满意于现社会,每个作家都陷入绝望的泥潭……又因东北事变,悲惨的古国,不年余便失掉全国五分之一的土地……不悲观又能怎样呢?
现代派诗歌,往往表达悲观的虚无思想,因此在这三年里现代派诗人倍出,盛极一时,形成一个大派别。然而,他们的创作有很多弊病,比如无病呻吟,比如结构散乱,比如为艺术而艺术,比如趋向于病态题材。
周赫煊先生的这首《赞美》,为现代派诗歌的创作提供了范例。它的立意是健康向上的,是积极进取的;它的结构看似松散,其实圆满自合;它的韵脚虽不规整,但平仄有致,读起来朗朗上口;它对意象的运用登峰造极,并没有无端刻意的堆砌……现在的青年诗人们,真应该多读读周先生这首诗,不要让自己的创作走进死胡同……”
孙作云的这篇《论现代派诗》,比历史上提前大半年发表,一经问世就引起试探大讨论。
“现代派”诗歌,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一诗派中,周赫煊是开山祖师兼教主,戴望舒相当于副教主兼总护法,还有施蛰存、卞之琳等人是教内的几大长老。至于几十年后兴起的“朦胧诗派”,只不过是“现代诗派”的分支而已,顾城的地位大概相当于外门掌教吧。
全国的青年诗人们都疯狂了,逮着周赫煊的《回答》和《赞美》使劲模仿,甚至直接将原句拆解重组,然后放进自己的诗歌作品当中。
如果说,郭沫若是15年前的诗坛偶像,徐志摩是10年前的诗坛偶像,那周赫煊就是现在的诗坛偶像。
不管是闺中少女,还是爱国青年,都捧着周赫煊的新诗如获至宝。
只可惜周赫煊的诗歌产量太少,到现在也不超过十首,这让他的崇拜者们感到非常遗憾。
中国白话诗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终于走向成熟了,周赫煊无意间给它添了一把火,并且留下无法撼动的历史地位。
603【内山书店】
1934年7月,周赫煊在中国诗坛掀起一阵现代派热潮,无数青年诗人踊跃加入这个派别,一时间举国皆谈“现代派”。
与此同时,《雷雨》经由巴金的推荐,在《文学季刊》上正式发表,曹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30年代的文坛夜空。
这部话剧不但在中国引起巨大反响,还很快在日本东京上演,并由神田一桥教育馆发行日译本,迅速在日本成为畅销书。《雷雨》的构思创作前后历时五年,并在抽屉里锁了大半年才投稿,但它的成名只用了半个月时间。
郭沫若在东京观看了《雷雨》的演出,大为激动,亲自为《雷雨》日译本作序,盛赞《雷雨》是一篇难得的优秀力作。
鲁迅看了日译的《雷雨》剧本颇为兴奋,对美国记者斯诺说:“中国最好的戏剧家有郭沫若、田汉、洪深,以及一个新出的左翼戏剧家曹禺。”
能让常年互喷互怼的鲁迅和郭沫若同时赞扬,可见《雷雨》的质量有多么过硬。曹禺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一跃成为享誉中日两国的剧坛新星。
整个七月,周赫煊和曹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百代公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周赫煊的两张唱片顺势推出宣传费可以节省不少。
……
上海,日租界。
内山书店。
欧阳予倩扶了扶眼镜,笑着给书店老板打招呼:“邬其兄,好久不见啊!”
“欧阳先生,请里面坐!”内山完造起身相迎。
欧阳予倩慢悠悠地走进去,对正在看书的鲁迅说:“周先生,你今天来得真早。”
鲁迅用淡然的语气说:“国党特务又在抓人了,我来书店躲一躲。”
两人闲聊片刻,田汉以及其他进步人士,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大家开始聊现代派诗歌和《雷雨》。
内山完造安排两个店员望风,自己也跑进去旁听,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
几十年后,有许多公知经常在网上造谣,说内山完造是个日本间谍,由此证明鲁迅也是个汉奸,居然能骗到无数网民转发点赞这个谣言的依据,来自于去年(1933年)的一篇文章,鲁迅的《伪自由书后记》中也有记载,内容如下:“内山书店是日本朗日内山完造开的,他表面是开书店,实在差不多是替日本政府做侦探。他每次和中国人谈了点什么话,马上就报告日本领事馆。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只要略微和内山书店接近的人都知道。”
然而事实真相如何呢?
就在国党御用文人炮制那篇造谣文章的前两个月,内山完造由于多次保护中国人的行为,被日本军方怀疑为共党,顶不住压力只能暂时返日躲避风头。
内山完造的处境蛮尴尬,他是个日本人,还是鲁迅的至交好友。一边被国党文人污蔑为“日本间谍”,一边又被日本军方怀疑为“日本共党”,简直两处都不讨好。
其实内山完造啥都不是,他首先是一个商人,其次是一个人道主义基督徒,年轻时同情中国的革命者,晚年则倾向于托尔斯泰的不抵抗主义。
内山完造的人格并不伟大,让他为中国人抛头颅洒热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比如在日本侵华期间,内山完造就积极配合日军,接收了上海地区的一些图书产业。因此说他首先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日本商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内山完造又是信奉人道主义的基督徒,所以他能够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量的给中国友人一些帮助。而且他还很同情中国的革命者,他的内山书店,几乎成为上海左翼文人的联络点。他书店里面的中国籍店员,清一色全是进步人士,下个月就有两位店员被特务抓捕。
包括革命烈士方志敏写给**中央的报告以及遗书,也是先送到内山书店保管,然后由鲁迅托人转交给**中央。
“邬其兄,能否借你的留声机一用?”田汉问道。
内山完造立即说:“当然,请稍等。”
等内山完造把唱机拿来,田汉神秘地说道:“守信(聂耳)赠了我两张唱片,过几天就要正式发行,咱们先听为快!”
鲁迅抽着烟说:“寿昌(田汉)如此郑重推荐,看来又是顶好的进步歌曲啊。”
“诸位同志且先听听。”田汉把唱针轻轻放下。
屋子里很快响起歌曲前奏,紧接着是一阵童音:“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周赫煊、周璇、儿童伴唱团的歌声配合出完美的层次感,让这首歌的情绪不断递进,那混合着悲愤、哀愁、抑郁、凄凉和怒火的复杂情绪,感染着屋中的每一个人。
“唉!”
内山完造首先叹息,在这种时候,做为日本人的他就显得尴尬了。从道德上,他觉得日本侵华是不应该的,但从情感上,他又无法反对日本政府的行为。
“周明诚写的歌啊,我听过的。”鲁迅说。
欧阳予倩感慨道:“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我几欲掉泪。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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