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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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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难免一战吗?”胡适郁闷道。

    周赫煊点点头:“我早说过,中日必有一战。”

    “可中国战必败!”胡适的声音大起来,带着些许愤怒。

    “中国必胜。”周赫煊斩钉截铁道。

    “中国拿什么来胜?”胡适愈发激动,“经济、军事、科学、外交……中国有哪一点强过日本?”

    周赫煊笑了笑,也不争辩,而是说:“听闻你毛遂自荐,想要担任中国驻日大使。如果你真的做了大使,主张如何跟日本进行外交?”

    “当然是修好两国关系,”胡适毫不保留地阐述自己主张,“我认为,与其战败而求和,不如在大战前求和。东三省之失地,中国力所不及,不如承认伪满洲国,从根本上调整两国关系,消除两个民族间敌对仇视的心理。这是求和的关键!”

    幸好,不管胡适怎么上蹿下跳,老蒋都没让他担任驻日大使。

    这论调,妥妥的汉奸啊。

    即便是汪兆铭,此时也不敢说出“承认伪满洲国”这种话,胡适简直要逆天了。

    周赫煊冷笑着质问:“放弃东三省,承认伪满洲国,是不是还要放弃华北五省,承认伪华北国?”

    “华北五省必须保住,”胡适道,“而想要保住华北五省,前提就是要放弃东三省。我们处于劣势,想要求和,就必须拿出诚意。”

    周赫煊气得发笑:“若中国真的败了,你就是当代秦桧。”

    “若不主动求和,中国才是真的要败,你我皆为亡国奴!”胡适反驳道。

    周赫煊说:“东四省的百姓,已经在做亡国奴了。”

    胡适语气一滞,叹气道:“当下之诀要,是保住和平局面。先有和平,再求发展,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是国仇家恨。如果现在就跟日本开战,我们的国土就要全部丢掉,哪还有任何复仇的希望?”

    周赫煊摇头说:“被人步步蚕食,才是最可怕的。台湾被日寇占据40年,如今还有几人记得?又有几人想要收复台湾?若真的承认伪满洲国,不说40年,就20年后,还有几人高呼收复东北?我不怕中日大战,就怕日本蚕食。”

    “中日一旦开战,你觉得中国能坚持多久?届时,摧枯拉朽,国土尽丧,中国可就彻底没指望了!”胡适急得捶胸顿足。

    周赫煊冷笑道:“中国人可不是纸糊的,拖也要拖垮日本。”

    胡适哀求道:“明诚,我这次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劝劝委员长,劝劝国府那帮主战官僚。你是诺贝尔大文豪,你是国际大学者,你说话肯定比我管用。这仗不能打啊,一打就没救了。你看中国那些带兵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宋哲元两年前还是全民称赞的抗日英雄,如今呢?在华北权势滔天,他不遵政令、勾结日本,居然还镇压爱国学生!我看等到日本人打来,宋哲元就是第一个投降的。连抗日英雄都这样,其他将领又怎么抗日?”

    “全民抗战,众志成城,谁投降谁就自绝于人民!”周赫煊说。

    “全民抗战?呵呵,”胡适冷笑,“抗日不过是噱头,喊抗日的都怀有异心。西北的红匪高呼抗日口号,结果呢,他们打的是阎锡山。两广的陈、李、白最近也在抗日,他们打的是中央军!日本都还没全面入侵,中国就自己打成一团了。等日本真的打来,举国不知有多少称王称霸者,等着被日寇逐个解决吧!要是大家能全民团结一致抗日,你以为我不想打吗?可怎么团结?啊,你告诉我怎么团结!”

    胡适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几句话都是吼出来的。

    周赫煊无法回答,他是穿越者,自然知晓答案。可却不能空口白牙的说服胡适,因为就眼前的形势来看,中国的各方势力根本就没法合作。

    “不必聊了,适之兄,”周赫煊摇头道,“我坚持自己的看法,我是主战派。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明天一道启程。”

    “你自己吃吧,打起仗来就没得吃了!”胡适气冲冲的拂袖而走。

717【杀了吧】

    日租界,井上医院。

    廖雅泉忐忑不安的等候发落,周赫煊要搬离天津的消息,她在半个月前就报告接头人了。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否则等到三乐堂人去楼空,廖雅泉会被直接视作叛徒。

    “咔!”

    门把手被旋开,三井次郎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

    三井次郎关门介绍说:“这是土肥原阁下派来的使者,李景诚君。”

    什么“李景诚”,自然是特务化名,就跟廖雅泉的名字一样。

    廖雅泉连忙起身握手:“你好,李先生。”

    “你好,廖女士,”李景诚微笑道,“能具体说一下吗?为什么周赫煊要举家离开天津。”

    “周赫煊认为华北是危地,打日本帝国的军队随时可能兵临城下。”廖雅泉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

    事实上,什么时候全面入侵中国,就连日本人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南京国民政府的外交政策一样,日本的外交政策同样没有长远规划,甚至他们的对外扩张计划都在见机行事。

    但必须全面入侵中国,却是日本社会各界的共识。最近几年来,日本军工投资以每年1。5倍的速度在增长,去年的军费开支已经占到国家总预算30%,而陆军常备兵力也增加到了40万人,并且随时可以拉出300万人的后备部队。

    如此肆无忌惮的扩军备战,傻子都知道战争无法避免。

    若日本扩军计划到了极限,那他们不打也得打,因为经济根本撑不住。以汪兆铭和胡适为代表的“主和派”,完全忽视了日本的具体情况,日本哪个内阁官员敢阻拦战争,直接就是被军人撕碎的下场。

    “周先生是人杰,他目光长远,已经看穿了一切,”李景诚由衷赞赏,随即又问,“完全没有说服的可能吗?”

    廖雅泉道:“无法说服,他是极端的爱国主义者。”

    “那就杀了吧,”李景诚拿出一瓶药,介绍说,“这是帝国的最新产品,长期服用能够造成心律失衡。当服用者遇到剧烈的情绪波动,就能诱发急性心脏病,很难抢救,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就是国际大学者的待遇,普通人,杀了也就杀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而到了周赫煊的层次,日本人想暗杀都得考虑后果,必须把嫌疑撇清才行。

    “杀了?”廖雅泉心中大惊,问道,“军部不是让我长期潜伏吗?周赫煊如果死了,那我的任务怎么办?共济会的秘密还没找到呢。”

    “不能等了,周赫煊对帝国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大,这种人必须清除掉,”李景诚说,“至于你,在周赫煊死后,你可以继续潜伏,周赫煊遗孀的身份很难得。”

    “共济会呢?”廖雅泉问。

    李景诚说:“帝国的扩张计划,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共济会什么的,以后慢慢再查,并不急于一时。”

    廖雅泉吓得浑身冰冷,强自镇定地转移话题:“这种药需要多久能见效?”

    “每天一片,我给你的那瓶药,足够周赫煊服用三个月。具体多久能见效,要看服用者的身体状况,”李景诚说着又拿出一张纸条,“如果周赫煊吃完一瓶都没死,那就去武汉找这个人,他是你离开华北后的单线接头人。”

    “好……好的,”廖雅泉连忙把纸条收起来,问道,“土肥原阁下还有什么指示?”

    李景诚语气冰冷地说:“不该问的,你不要多问。”

    “是!”廖雅泉连忙低头。

    土肥原贤二去年成为北平特务机关长,相当于日本在华北地区的特务头子。这家伙兴风作浪,妄图制造华北五省自制,结果酝酿出一个叫做“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怪物。

    日本人明显没有实现既定目标,南京政府也因此彻底失去对华北的控制,张学良的东北军也进一步被削弱,真正的获利者是“抗日英雄”宋哲元。

    如今“冀察政务委员会”已经成为华北最高统治机关,名义上隶属于南京国民政府管辖,但军政大权都掌握在宋哲元手中。

    宋哲元一边拉拢东北军,取得张学良的支持,一边拉拢皖系和直系旧军阀。同时他又排挤中央政府势力,跟日本人若即若离,最终把华北搞得类似于北洋时期的状态。

    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这位举国赞誉的“抗日英雄”,已经变质了。或许是被时局所逼,或许是个人野心膨胀,宋哲元现在就是个地方军阀头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跟日本合作那种。

    好在宋哲元还有基本的底线,投敌当汉奸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或者说,即便宋哲元想当汉奸,他手底下的将领也不会同意,因为宋哲元势力能够扩张,完全得益于“爱国抗战”的美名。

    宋哲元若是投敌,他的人设就崩了,他的军心就散了,将引来中央军和东北军的联合围剿,并且内部也会有无数爱国将士反戈一击。

    站在老蒋的立场来看,估计恨不得宋哲元马上当汉奸,中央军就能师出有名直接讨伐。

    胡适这种主和派为什么看不到中国胜利的希望?

    因为局势太烂。

    西北的内战已经打成一团,华北这边又是宋哲元做大,西南的军阀听调不听宣。两广的军阀以“抗战”名义出兵,直逼两湖和江浙地区,中央军主力此时正在全力平息“叛乱”。

    拿什么打?打个屁啊!

    所以说张学良居功至伟呢,只一个“西安事变”,就能抹去他以前的所有过失。没有张学良逼蒋抗日,造成民族统一战线的既定事实和社会舆论,日本全面侵华以后,中国人估计还在忙着打内战,老蒋的中央军根本就不敢调去抗日。

    至于土肥原贤二,此人已经回国晋升了,目前并未待在中国。

    所以日本在华北的行动暂时停止,南京政府和张学良也无暇北顾。宋哲元成为华北的土霸王,但又不能全面掌控局势,使得华北暂时成为三不管地区,也成为了走私贸易的沃土。

    廖雅泉回到三乐堂,悄悄把药拿出来说明情况。

    周赫煊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几年前廖雅泉就玩这套,他的坟头草估计都有三丈高了,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

    “煊哥,我们还是出国吧,不管是英国、美国都行,”廖雅泉显得有些慌乱,“即便我们逃到南方,还是有日本特务盯着。几个月后他们发现你没事,肯定会怀疑我已经叛变,到时候多半要派其他人来行动。”

    “不急,”周赫煊笑道,“我可以装病,慢慢拖时间就行。”

    廖雅泉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叹息,她夹在中间太难受了。

718【天狗吞日】

    1936年6月19日。

    马叙伦带着全家老小,从北平坐火车南下,离开他任教七年的北大。

    今年,中国出现了两个“救国会”,一个是马叙伦在北平发起的“华北民众救国联合会”,一个是马相伯在上海发起的“全国各界救国会”。

    时人称之:南北救国,为马是瞻。

    马叙伦虽然名声大噪,但他本人却过得很不好。他坚持抗战的主张,跟胡适的不抵抗主义完全相左,而胡适又在北大很有势力。

    两人闹得非常不愉快,颇有势不两立的味道,结果是胡适远走美国考察,马叙伦辞去北大教职南下。

    “呜~~~”

    火车驶入天津站,马叙伦望着攒动的人头,心中联想着日寇肆虐神州的景象,难受得闭上双眼。

    二百余人的学生队伍,此刻整齐的立在站台上。

    领队的学生被两名同伴举起来,他挥拳高呼道:“同学们,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而南方内战又起,全民抗战遥遥无期,我等学生不能坐以待毙。今天,我们要南下唤醒民众,唤醒民族的精神。中国万岁!中国必胜!”

    “中国万岁!”

    “中国必胜!”

    学生们嘶声怒吼,眼眶满含泪水。

    站台等车的旅客纷纷侧目,嘈杂的火车站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身穿绸衫的阔气中年男子,对自己的随从悄悄说了几句。那随从立即奔向学生领袖,拿出几张崭新的法币说:“同学,这是我家老爷资助各位的路费。我家老爷说,他佩服各位的爱国精神,希望你们能够一路顺风。”

    “多谢!”学生领袖郑重点头,随即对其他学生大喊,“看到没有,我们不是孤独的,我们身边站着无数的人民!只要有永不低头的国人在,中国就是有救的,中国就是有希望的!”

    周赫煊带着家人进站,正好看到这一幕,感到既欣慰又难受。

    “叮叮当!”

    列车员摇着铃铛,提醒旅客上车,整个车站再次忙碌起来。

    突然间,天色阴沉,光明迅速被吞噬。

    人们好奇地抬头仰望,只见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缺了一角,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遮盖。

    “天狗吞日!”有人惊恐大喊。

    转眼间,太阳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人们愣住了,火车也彻底停住了。

    “太阳都没了,中国真的要亡国吗?”

    “放屁,太阳是太阳,中国是中国!”

    “灾祸,灾祸,不祥之兆啊。”

    “……”

    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马叙伦坐在火车上,情绪也悲观到极点。

    学生领袖在同伴的帮助下,直接爬上火车顶部,呼喊道:“太阳就是日本,日本要亡了,日本要亡了!”

    “日本要亡了,日本要亡了!”

    两百余名学生齐声高呼,引得越来越多的旅客加入进去,似乎这样才能安抚自己的恐惧。

    周赫煊忍不住笑起来,他觉得那位学生领袖很有意思,脑筋转得很快啊。

    事实上,今天华北出现的只是日偏食,真正的日全食在东北才能看到。如今统治东北的是伪满洲国,按照传统的封建思想,这预示着溥仪倒行逆施、天怒人怨。

    一天过后,二百余学生在南京下车,开始了他们的抗日宣传之旅。

    又是半天过去,周赫煊在苏州下车,正好遇到马叙伦一家,他们都是去参加章太炎的丧事。

    “周先生!”马叙伦追上来喊道。

    周赫煊惊讶道:“原来是石翁先生,好久不见。”

    两人以前在北大见过面,只是没有太多交流。对于马叙伦,周赫煊自然久仰大名,这位先生是新中国国歌的最初建议者。

    “你也是去章家治丧?”马叙伦问。

    “对啊,正好同往,”周赫煊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找旅店投宿吧。”

    两家人很快就汇聚到一起,浩浩荡荡的杀向旅店。只有崔慧和孙永浩不在,他们在南京站就下车了,负责看守安置大堆的随行物品,包括周赫煊的那些藏书和古董。

    一路上,马叙伦对胡适大骂不止:“周赫煊,我知道你跟胡适是朋友。但胡适此人,昏聩至极,满脑子尽是投降主义,居然提议把东北割让给日本。且不闻:‘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今之日本,残暴百倍于秦,如何能填其贪婪欲壑?胡适自诩国学大师,把《六国论》都忘了,他是在用**看书吗?”

    虽然这个话题很严肃,但听到“**”二字,周赫煊还是笑了:“哈哈,想不到石翁先生也吐脏字。”

    “你别笑,这事儿我跟胡适没完!”马叙伦怒道。

    周赫煊点头说:“胡适确实错了。”

    马叙伦还在继续数落:“如果是普通的学者,发此不抵抗言论还能原谅,但偏偏他胡适不可以啊。他是五四领袖,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多少青年看着呢。就算他心里觉得中国要输,但也不能说出来,他这是在打击国人的自信心,打击国人的抗战士气!”

    “是不应该。”周赫煊道。

    马叙伦激动地拉着周赫煊:“周先生,如今中国前途迷茫,国人的思想更迷茫。你是中国文坛领袖,你是中国的学术大师,你应该站出来说话!你要告诉大家,我们可以胜利的,中国可以胜利的!”

    周赫煊沉默片刻,郑重地说:“好!”

    “那就好,哈哈,那就好,”马叙伦捋着胡须大笑,笑完又说,“还有宋哲元,这个人也该骂,让国人看看他的狼子野心!”

    “是要骂!”周赫煊冷笑道。

    去年底,周赫煊正在瑞典领诺贝尔奖的时候,他的《大公报》天津总部,差点被宋哲元给查封了。

    原因是宋哲元抵制货币改革,试图独占华北,有勾结日本人的嫌疑。《大公报》对此发表社论,劝宋哲元万勿制造分裂,违反民意,捏造自治。

    宋哲元的反应是查封报社,但报社开在法租界,他还没那个能力,只能勒令天津邮局立即停止邮寄《大公报》,造成天津《大公报》连续半个月无法正常发行。

    这笔账,周赫煊还没跟宋哲元算呢。

719【瞎子】

    章太炎的遗体,覆盖着一面五色旗,静静躺在灵堂之中。

    周赫煊带着家人焚香鞠躬,走到汤国梨的跟前说:“汤先生,请节哀。”

    汤国梨面露戚容,回礼道:“让明诚费心了。”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汤先生尽管吩咐。”周赫煊说。

    汤国梨道:“亡夫只有两桩遗愿未了。一是安葬在杭州西湖南屏山,愿与张苍水为伴;二是驱除倭寇,再造我泱泱华夏。明诚若是想帮忙,那就好好抗日吧。”

    周赫煊正色道:“谨遵先生教诲。”

    张苍水就是张煌言,明末抗清英雄。章太炎留下遗言,说要安葬在张苍水墓旁,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志。

    灵堂侧方有笔墨纸砚,周赫煊走过去拿起毛笔,挥毫写下挽联:高名仰北海,传经难忘郑公乡;遗志托南屏,谋国岂逊张阁学。

    周赫煊写历史学术文章很在行,但诗词造诣欠佳,干脆直接照搬了这幅几十年后的挽联。

    “高名仰北海,传经难忘郑公乡。”这两句是把章太炎比作名士郑玄,称赞章太炎在民国的学术影响力。

    “遗志托南屏,谋国岂逊张阁学。”这两句是把章太炎比作抗清英雄张苍水,称赞章太炎的一腔爱国热血。

    汤国梨看到挽联,欣慰地说:“明诚有心了。”

    钱玄同拉着周赫煊到花园里,低声道:“明诚,我们想要为老师申请国葬,还请明诚帮忙。”

    “怎么帮?”周赫煊问。

    “在申请书上签字即可。”钱玄同拿出一张纸。

    周赫煊看了看,只见上边已有冯玉祥、张继、居正等人的签名,他摇头道:“申请国葬容易,想要安葬就难。”

    历史上,章太炎是中华民国第六个被“国葬”的名人,南京政府也装模作样的下达了“国葬令”。但那三万元国葬经费,直到日寇打到苏州都不见影子,章太炎的遗体就这么躺了一年多,最后只能草草安葬在自家花园中。

    还是一个日本军佐,给章太炎用木头立了墓碑,并制止日军挖坟盗宝的行为。

    直到新中国成立,在周公的亲自过问下,终于依照章太炎的遗愿,将他的灵柩迁到西湖边上跟张苍水作伴。

    南京国民政府在这一点上做得很过分,“国葬”之人连块墓碑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一是章太炎生前大骂常凯申,委员长是很不高兴的;二是章太炎死后,遗体上覆盖的不是青天白日旗,而是五色旗。

    周赫煊叹了叹气,在国葬申请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说道:“还是早日下葬吧,不要等什么国葬了。”

    钱玄同摇头道:“老师生平之贡献,应当国葬!”

    周赫煊没有再说,带着妻儿默默离开。

    回到旅店,周赫煊就开始写文章,一篇是骂宋哲元的,另一篇是骂胡适的。

    旅店是那种传统的客栈,楼上为客房,楼下为饭店。

    傍晚,一家人坐了两桌。

    周赫煊看着满桌饭菜毫无胃口,感觉心里憋得慌,既因为眼下的局势,也因为章太炎的遭遇。

    突然间,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传来,呜呜,催人泪下。

    周赫煊听到这熟悉的曲调,惊讶抬头,朝店中四顾。

    只见门口不远处,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妇人衣衫褴褛,手中握着一根小竹竿;男人是个瞎子,身着长衫,背着一把琵琶,坐在板凳上拉奏二胡。

    二泉映月!

    曲声如泣如诉,让人肝肠寸断。

    一个食客听得不耐烦,猛拍桌子道:“拉的什么玩意儿!哭丧啊!”

    瞎子立即停下来,说道:“客人若是不喜欢,那就换一首雄壮的。”

    “快换,快换!”食客连声喊道。

    瞎子把二胡交给妇人,取下背上的琵琶,激情弹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周赫煊听得目瞪口呆,这瞎子居然把琵琶弹出了古典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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