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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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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方的行政系统当中,采用了党政并行方式,由地方党委和地方政府共同治理。
重庆此时属于四川的省辖市,最高统治机构为市党委和市政府,另外还设有一个“市政参议会”。这属于学习西方民主政治的蹩脚机构,有些类似后世的地方人大,李宏锟现在想让周赫煊担任重庆市人大的一把手。
按照南京国民政府颁布的《市参议会组织法》,公务人员不得兼任议员职务,市政参议会可以提出议案。市长对参议会的议案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复议,如果复议之后还跟市长有冲突,那么就要让全市的公民投票表决。
这个规定看似很美好,其实都是扯淡,你让民国的地方百姓全体投票?呵呵。
但是,既然李宏锟亲自招募周赫煊做重庆市议长,那么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属于对周赫煊的极度重视。以后周赫煊如果对重庆提出市政发展要求,只要内容不太过分,李宏锟基本上都会同意的,否则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周赫煊对此感觉特别新鲜,老蒋以前招募他,都是许以部长、厅长之职,还从没让他去做什么参议长。
这个很有意思嘛!
“既然李市长诚意相请,那我就没法拒绝了。”周赫煊笑着说。
李宏锟哈哈大笑:“有周先生参议,重庆以后的发展肯定会更加快速。”
748【基建狂魔】
地方参议员是要靠公民选举的,再由参议员选出参议长。
周赫煊现在连议员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提当什么议长了,李宏锟也没有那个权力来直接任命。但所谓的公民选举就是个幌子,曹锟当北洋政府总统都可以贿选,地方参议会自然不在话下。
老百姓没有几个会参加选举的,投票者大多数是公务人员,以及社会上的知识分子。
到时候李宏锟虽然交代几句,全重庆的公务员都会选周赫煊,绝对的高票当选议员。再给议员们打几声招呼,做做思想工作,一个议长职务自然手到擒来了。
周赫煊之所以满口答应,就是因为议长的身份很清贵,而且还不用担任何干系。
当官就不同了,想要尸位素餐自然容易,想要真正做事则非常困难。首先,你得打通上层关系;其次,你得交好部门同僚;最后,你还要笼络下属派系、朋党、裙带……关系复杂得理都理不清,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人际交往上。
周赫煊为啥不肯答应老蒋做官?
就因为官场太乱了,他若是傻乎乎的赤膊加入,分分钟就能被属下架空。想要查处哪个不顺眼的,嘿,说不定就引出背后靠山,最后各种扯皮抵赖拉人情。
特别是,老蒋还想让周赫煊加入外交部,但民国的这个部门,最大用处就是拿来背锅,周赫煊才不会二到去做背锅侠。
做地方参议长就很舒服了,而且能干的事情还很多,大概有五大职权:
第一,议决权。地方上要做出重大决策,原则上必须拿到参议会进行表决,非常过分的政策是要受到议员抵制的。别以为这只是摆设,民国地方政府经常出现此类事件,议员们虽然没有任何权力,但私底下进行各行业串联就够当官的喝一壶。
第二,建议权。这个权力很好理解,就是向地方政府提出施政建议。
第三,听取政府施政报告权。大概相当于行政监督权,一般情况下没卵用。
第四,询问权。同上。
第五,自由发表意见权。脾气大的可以直接找市长开喷,也可以写文章登报开骂,这是议员们的正当权利。
周赫煊忍不住问道:“李市长,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现任参议长是谁?第二,其他议员会选我吗?我一个北方人,跑到重庆来做议长,恐怕会遭到当地人误解。”
“这些问题,周先生完全不用担心,”李宏锟笑道,“现任重庆参议长是汪云松,汪老先生年事已高,早就想退位让贤了。来之前我也征求了老先生的意见,他非常赞同让周先生来做议长。有了汪老先生的支持,其他议员在选举的时候,肯定会给周先生你投票。”
“那就好,免得引起不必要冲突。”周赫煊点头说。
这年头人们的乡党情节很重,就拿抗战期间来说,老蒋亲自任命康心如做重庆市参议长。康心如虽不是祖籍四川,却在四川出生长大,而且在四川经商多年,他做议长依旧被本地人各种排斥。
汪云松咱们前面提过,邓公的恩师,在川渝一带威望极高。现在既然是汪云松主动退位,有他的支持,其他议员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把事情说定,李宏锟就笑呵呵地说:“周先生,现在我可以问政了吗?老实说,我这个重庆市长当了三月有余,到目前都还不知道该怎么治理地方。”
“李市长这是在考教我吧?”周赫煊问。
“哈哈,考教不敢当,只是问政于贤而已。”李宏锟笑道。
周赫煊道:“你的幕僚们怎么说?”
李宏锟直摇头:“都让我萧规曹随,效法潘文华。我的想法呢,就是想整出些心意来。”
潘文华这位重庆首任市长,可以说是政绩斐然,几年时间就把重庆市区面积扩大一倍,而且还新建、扩建了几座码头,修筑了市区内的三条主干线。此人虽然出身于军旅,却是个基建狂魔,一言不合就带领军队修路,如今被调去成都那边当军长,闲得没事干又带着军队在成都修路。反正他走到哪里,就带军队修路修到哪里。
周赫煊笑着说:“如果李市长能够萧规曹随,认真贯彻潘市长的施政路线,就已经是重庆百姓之福了。”
李宏锟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但凡心里有些追求的官员,都不愿背上萧规曹随的“美名”。政绩做出来了是前任的,事情搞砸了只能自己背,哪个当官的愿做活雷锋啊?
李宏锟忍不住问:“周先生能帮我分析一下,重庆该怎么发展吗?”
周赫煊反问道:“重庆的优势是什么?劣势又是什么?”
李宏锟说:“重庆为出川之咽喉,水路运输便利,航运发达,这是优势。重庆山多地少,交通不便,农业欠佳,这是劣势。”
“那不就行了,修路修码头啊!”周赫煊笑道。
李宏锟郁闷地说:“不还是潘文华那套?”
周赫煊出主意道:“潘市长已经把底子打下了,不仅修筑了多处道路和码头,还厘清了重庆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你想要再进一步发展,那可以继续降低商税,吸引更多的商人来重庆办厂经商。嗯,这叫招商引资,划下一块地盘做工业区,但凡在里面设厂的,前两三年可以免税或减税,想必可以吸引许多外地资本家。”
“这也行?”李宏锟眼睛亮起来。
“当然行的,”周赫煊笑道,“你可以在《申报》打广告,就说要打造工业重庆,欢迎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到此办厂。第一年直接退税50%以上,第二年退税30%,还进行各种行政照顾,肯定有很多资本家愿意来。只需几年时间,工厂变多了,政府税收也多了,老百姓的就业机会也多了,大家的腰包都能鼓起来。”
李宏锟琢磨道:“似乎有些道理。”
周赫煊又说:“前提是要把交通搞好,多修路,多建码头,重庆这地方的路太难走了。”
李宏锟猛拍大腿道:“回头我就让人修路,至少要把两路口到李子坝的公路修好,免得周先生进城还需要坐船!”
李宏锟是个很有闯劲的人,而且爱国识大体,否则周赫煊也不用说这些话。
旁边坐着的重庆警备司令李根固,突然拍胸脯道:“李市长想要修路,怎么也要算我一份,我马上调两万军队当修路工!”
得,现在更好办了。
可能是自古蜀道太难走,四川人对修路非常积极,身体里都流淌着基建狂魔的血液。
当年辛亥革命能够成功,就多亏了四川“保路运动”吸引火力,把清政府的视线全转移到四川去了。
749【灵均拜师】
在座的就只剩下范哈儿没说话了,这位老兄听得直打瞌睡,整个人已经神游物外了。
“范兄,好久不见啊,今日有何指教?”周赫煊主动问道。
“啊?”
范哈儿猛地回过神来,顿时笑哈哈:“我能有啥子指教哦?听说周老弟你来重庆定居,专门走动一下,联络联络感情嘛。最近重庆红起来一个川剧花脸,改天约个时间一起去听戏撒。”
“好说好说,”周赫煊笑道,“等我从德国看完奥运会回来,咱们就一起去听川戏。”
“德国奥运会?要不带我去嘛。”范哈儿顿时来了兴趣。
周赫煊说:“行啊,正好做个伴。”
其实范哈儿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想找周赫煊弄点磺胺份额。他是从把兄弟杜月笙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周赫煊是磺胺药的大老板,现如今刘湘举着禁烟大旗排除异己,四川的鸦片生意不好做了,范哈儿必须另寻财源。
但这种事情,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范哈儿决定跟周赫煊一起去德国,路上有的是机会,顺便还可以出国旅游一番。
当天中午,周赫煊留下几人吃饭,范哈儿全程赔笑敬酒,完全看不出他跟刘湘的嫡系有任何矛盾。
周赫煊还给筑路工程捐了一万大洋,毕竟这条路要修到自己家门口,怎么说也得表示表示。
下午时分。
董催弟扶着丈夫去给大小姐授课,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银票。她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立即弯腰捡起来藏在怀里。
瞎子阿炳问:“你在干什么?”
董催弟凑到丈夫耳边,低声说:“我捡到一张银票,整一千大洋,应该是周先生会客时掉的。”
“给我!”阿炳沉声道。
“给你就给你!”董催弟偷偷把银票拿出来。
阿炳又说:“扶我去见周先生。”
董催弟急了:“你难道想把钱还回去?”
阿炳讥讽道:“你懂得什么?无知村妇!”
“就你懂得多。”董催弟嘀咕两声,却不敢违背丈夫的意志。
等见到周赫煊以后,阿炳让老婆拿着竹竿,取出银票说:“周先生,我是来辞行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信不过我阿炳,大可以直言不讳,何必用钱来试探?”
“什么试探?”周赫煊故作糊涂。
阿炳说:“这一千大洋,应该是周先生故意掉的吧?”
周赫煊一拍脑袋说:“哎呀,可能是我中午捐钱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
阿炳愤然冷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做了很多混账糊涂事,但我早已经幡然悔悟。这些年我闯荡江湖,全凭本事吃饭,没钱了就饿着,没鸦片了就忍着。就算是乞讨当叫花子,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就算我哪天烟瘾犯了,实在扛不过去,也顶多找根绳子上吊。你我缘尽于此,告辞了!崔弟,扶我走。”
周赫煊连忙拉住:“哎呀,一场误会而已,何必如此。小女仰慕先生才学,还想拜师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拜师吧,我马上让灵均下楼来!”
阿炳也被搞糊涂了,一时间难以分辨,心想:难道真是误会?
周赫煊心里却感叹不已,这瞎子,是个明眼人啊。
或许,在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之后,阿炳就已经大彻大悟了。
音乐是心灵的窗户,阿炳能够把一首妓馆淫曲儿,改编成传世经典《二泉映月》,已经足够说明一切。在《二泉映月》当中,那种寒梅凌霜的傲气不屈,把阿炳的精神思想都表现了出来。
换成年轻时候,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的阿炳,根本不可能创作出这样的音乐。
后来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在第一次听到《二泉映月》时,流着泪说:“像这样的乐曲,应该跪下来听。”《二泉映月》的魅力,可见一斑。
当天下午,周灵均磕头奉茶,正式拜入阿炳的门墙习艺。
说实话,周赫煊不知道该把女儿培养成什么样子。小小年纪,小灵均已经跟着崔慧学习书画,跟随母亲孟小冬学习京剧,现在又跟随阿炳学习乐器,放在后世已经可以说多才多艺了。
至于学习方面,小灵均的语文还不错,但数学只能算普普通通,跟同龄孩子没有太大差别。倒是儿子维烈让周赫煊惊喜连连,只六岁年纪,功课已经学到三年级,学校的老师们都惊呼神童。
等到暑期结束开学,周赫煊就打算让维烈正式跳级,只是好的小学在重庆很难找。
夏天的山城很热,剧烈的焚风效应,让整个重庆都变成了蒸笼。
傍晚时分,依旧没有退暑,吹来的江风都带着一股湿热。
花园的树荫下,小灵均刚刚吃过晚饭,就被阿炳师父叫去练习了。没有教指法,也没有教乐理,就是让她手腕系着石头,一直抬起来放在嘴边。
还好小灵均以前练过书法,手臂定力还是有的,现在做起来并不太困难。
只是天气实在太热,两分钟过去就浑身冒汗。小灵均见周赫煊走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爸爸,我不学吹笛子了,我只学画画好不好?”
周赫煊硬着心肠摇头:“你师父说了算。”
“坏师父!”小灵均噘着嘴悄声嘀咕,却没有就此耍脾气偷懒。
作为姐姐的跟屁虫,小纯熙站在旁边蹦蹦跳跳,高兴的拍手当复读机:“坏师父,坏师父!”
瞎子阿炳也不因此生气,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竹制藤椅上,喝茶慢品着香茗,自言自语道:“这学艺就要吃苦,吃不得苦最好早点放弃。吃一分苦,才能学得一分才,天下百业皆如此。”
“这话说得好,”周赫煊也搬张藤椅坐过去,低声说,“可以骂,但千万别打,她妈要翻脸的。”
瞎子阿炳苦笑道:“我哪敢打啊。周先生家的千金,骂都不敢,顶多吓唬吓唬。”
周赫煊笑了笑,没再提这茬,而是问道:“能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没什么可说的,”瞎子阿炳摇头叹息,“年少不懂事,父亲一死,我就没了约束,跟着狐朋狗友整日厮混。没钱了就回雷尊殿取,我是雷尊殿的新任当家,殿里的钱就是我的钱。雷尊殿的钱被我败完了,我就把主意打到洞虚宫的其他殿,偷了两三个月才被抓住。哈哈,自然是被观主驱逐,活该我咎由自取,想想那时也真够荒唐。”
“后来就流落街头了?”周赫煊问。
瞎子点头说:“我对不起观里的人,特别是雷尊殿的亲戚。他们只是抱怨几句,见我眼瞎了,还给我寻个农村寡妇做老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
周赫煊掏出500块钱说:“这些钱给洞虚观寄回去吧,以后安心跟着我。”
“多谢。”阿炳也没推辞,摸着钱就放回兜里。
750【打飞机看奥运】
由于四川没有省级铁路,周赫煊想要去柏林看奥运会,不坐飞机是根本赶不上的。(ps:前面有一章说重庆到贵阳的铁路已开通,实属笔误,开通的是川黔公路,民国时的四川没有出川铁路。)
如今的民航公司大概有三家,即中国航空、欧亚航空和西南航空。
周赫煊和范哈儿各自带着随员,坐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从重庆出发飞往成都,再从成都飞到广州。接着转乘西南航空公司的飞机,由广州飞往越南河内,最后从河内飞往新加坡登船走海路。
只一个人的机票钱,就需花费2300大洋,这还是打折之后的票价大概相当于2010年的30万人民币。
打飞的看奥运,真特么贵!
机票上的几行小字,更是让周赫煊背心发凉,内容如下:本公司飞行时间表有自由改订之权,临时停止飞行或临时未按照规定时间飞行,本公司概不负责……倘对于乘客身体或行李发生损害时,该乘客或其关系人概不得请求赔偿。
嗯,飞不飞,啥时候飞,航空公司说了算。若是行李弄丢了,人摔死了,那你自认倒霉吧,别来找公司的麻烦。
飞机是美国道格拉斯公司生产的dc…2,属于国际先进水平,可以搭载20位乘客。
周赫煊这次只带了孙永振,至于费雯丽,她老老实实坐船到上海乘远洋轮船,毕竟身边还带着女儿呢。
别看老孙在地面威猛,一上飞机腿都软了,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个遍。
范哈儿也好不了多少,他回忆起前几年刘湘的空军演习。当时,杨森部下某位师长想开洋荤,硬要在演习时坐飞机玩,结果一头栽进长江喂鱼去了。
“我说周老弟,这个洋玩意儿稳不稳当哦?”范哈儿战战兢兢道。
周赫煊提前把降落伞背上,笑道:“哈兄,莫得事,飞机要是落下来,我们就赶紧跳伞。”
范哈儿吓得更厉害,哭丧着脸说:“我没学过跳伞啊。”
“我来教你,很好学的。”周赫煊笑嘻嘻说。
范哈儿紧张道:“你莫要说了,越说我越心慌。要不,我干脆就不去了,等你看完奥运会回来再摆龙门阵。”
“哈哈哈哈!”周赫煊乐得大笑起来。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飞机在跑道上就各种颠簸,进入平流层稍微要好些。但偶尔遇到乱流,那简直惊心动魄,飞机忽上忽下的能把屎都颠出来。
没有空姐,没有服务,甚至没有人提醒,唯一的安慰就是手里的呕吐袋。
“呕!”
范哈儿开始狂吐,机舱里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味道,熏得周赫煊都快吐了。
当飞机在成都机场降落,范哈儿打死也不愿再坐。开玩笑,重庆飞到成都就快弄死人,再飞广州纯粹是要了他的老命。
就这样,范哈儿被半路撂下,周赫煊带着孙永振继续上路。
民航飞机是不备降落伞的,周赫煊害怕出意外,专门提前弄了两个,随时准备着跳伞逃生。此时的飞机门能够手动开启,遇到情况完全可以自己打开,放几十年后肯定不行,有降落伞你都跳不出去。
兜兜转转,足足在天上折腾了一天半,周赫煊终于成功抵达新加坡,登船之后虚脱得趴床上不肯起来。
等周赫煊赶到柏林的时候,已经是7月底,第二天就是奥运会开幕式。
开幕典礼那天,盛况空前。
十多万观众挤满了看台,五千人的合唱团高唱奥林匹克颂歌,唯独让人很不高兴的,就是奥运会的五环旗被纳粹旗所掩盖。
会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纳粹党旗,周赫煊座位左右几米处就有插着两支,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在召开纳粹党聚会。
驻德大使程天放羡慕地看着四周,似乎觉得纳粹声势震天,恨不得在中国也让国党搞一搞。
王正廷有些忧虑地问:“明诚,你觉得中国队员能拿奖吗?”
周赫煊说着空话笑道:“就算不能拿奖,中国也要竭尽全力,向世界展现什么的风采。”
对于国党的大部分官员,周赫煊都是极不信任的,包括眼前这位王正廷。周赫煊捐给体育协进会的那些钱,每隔三个月就要查账,若有500元以上的误差必须追究责任。
别看王正廷表现得很积极,还主动投钱支持运动员出国比赛,但他在历史上却玩得很恶心。
咱们说过,足球队员提前两三个月出国,一路打比赛筹集经费,竟然筹到了20万元。但王正廷主持的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居然派代表前去要账,为了那些仍旧滞留在上海的运动员,足球队不得不汇去了十多万元。
那些钱,很可能不是王正廷私吞的,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国府拨发的奥运经费被层层克扣,到王正廷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他只能从足球队募集的资金中打主意。
“无能”两个字安在王正廷身上,绝对不属于故意黑他。
希特勒走上主席台致开幕辞,元首阁下今天还是很克制的,只讲了半个小时就搞定,没有耽误奥运会开幕时间。
从希腊传来的奥林匹克圣火,沿途经过3075人的接力,此刻终于在主体场馆的焰踏点燃,从此点燃圣火就成了奥运会必不可少的程序。
一个个国家的运动员排队入场,当德国运动员通过主席台时,突然集体举起手臂行纳粹礼,高呼:“嗨,希特勒!”
希特勒微笑回礼,这一幕让很多人脸色剧变。
中国队的入场顺序排得比较靠后,整齐蓝底白条纹队服,这是由周赫煊赞助的,不用再像历史上那样向主办方乞讨。
紧接着,运动员代表上台宣誓,然后是节目表演时间。
在周赫煊的强烈请求下,中国武术表演团队被特许进入主场馆演出,历史上他们的演出场地被安排在主场馆旁边的广场上。
德国现场解说员用严肃的声音说:“下面这个节目,来自遥远的中国,他们拥有远东神奇的格斗术,敬请各位欣赏……”
751【国术惊艳全场】
霍元甲的弟子、武术队领队兼主教练贺铭,郑重其事地抱拳道:“诸位兄弟姐妹,能不能在海外扬我国威,就看今天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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