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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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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朱绍良虽然贪赃枉法,专用奴才,但他在施政能力上比谷正伦强多了。
谷正伦在甘肃的从政表现,真是白瞎了他“中国宪兵之父”的美称,鬼知道老蒋为什么任命宪兵司令当甘肃省主席。
话又说回来,历史上张大千之所以离开敦煌,一是实在借不到钱了,二就是被谷正伦逼走的。咱们这位谷司令,不仅一手创立了中国宪兵,也为保护敦煌壁画做出了贡献。
再回到朱绍良这边,他之所以对周赫煊如此热情,完全跟老周的名气地位无关,只因周赫煊是老蒋器重的人才。
只要跟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常凯申重视的人,朱绍良就会重视。这是他的为官之道,必须时刻与主子保持步调一致。
朱绍良亲自给周赫煊泡茶,又递上一根加力克香烟,用银质打火机为周赫煊点火道:“明公是来甘肃公干的?”
周赫煊吸了一口,点头说:“这英国烟味道不错,朱司令好品味。”
朱绍良笑道:“不瞒明公,我为官一向清廉,就是口味有些叼,薪水全都花在烟酒上了。”
周赫煊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说:“朱司令的清廉名声,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实在是当代为官楷模。”
“哪里哪里,”朱绍良谦虚道,“如今国难当头之际,正该克己奉公,一心报国。”
周赫煊说:“我去了敦煌一趟,阻止张大千剥壁画。”
朱绍良道:“原来是这样,张先生在敦煌的行为,我也从报纸上略知一二。”
周赫煊笑道:“回来半路上遇到土匪,我就被土匪绑进山寨了。”
“岂有此理,”朱绍良勃然大怒,“明公,到底是哪里的土匪这般猖狂,我一定带兵去剿个鸡犬不留。”
“不用,”周赫煊摆手道,“那些土匪已经被我说服了,眼下就在兰州城外,几百号人愿意从军报国。”
朱绍良有些惊讶,随即赞叹道:“周先生好本事,身陷匪窝而临危不乱,以三寸不烂之舌感化匪贼,还为国家招募了数百健儿,在下佩服之至。”
周赫煊说:“这些土匪钦慕马彪将军,想要加入骑一师,不知朱司令能否行个方便?”
朱绍良琢磨道:“这个有为规制。新兵都是统一安排的,更何况骑一师远在前线,虽属第八战区序列,但暂时不归第八战区调派。”
周赫煊说:“这些人奔赴前线所需的钱粮我来负责,我保证他们在沿途不会惹是生非,只要朱司令给个编制就行。”
“我要跟马步芳通个气,骑一师毕竟是他的部队。”朱绍良没有再拒绝。
“有劳朱司令了。”周赫煊抱拳道。
朱绍良笑着说:“小事一桩,先把那些土匪带去兵营吧,别吓到来往商旅。我已经让内子设好了家宴,请明公今晚务必赏脸。”
996【抗战期间的西北派系之争】
朱绍良是个很知趣的人,亲自开车带着周赫煊去西城外接土匪。沿途,他还对正在进行城市建设的兰州指点介绍,把市长蔡孟坚的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
其实,兰州市长蔡孟坚和甘肃省主席谷正伦是一伙的,都与cc系关系密切。
历史上,谷正伦死活要把张大千从敦煌逼走,估计也是被cc系领袖之一陈立夫暗中授意。陈立夫执掌着教育部,结果教育部命令中博院派遣的西北史地考察团在张大千那里吃瘪了,这等于张大千在打陈立夫的脸。
只是这样还犯不着翻脸,毕竟于右任所在的元老派已经“与世无争”了,没必要横生枝节去得罪。但偏偏朱家骅和cc系的斗争进入白热化,甚至直接发生武斗,双方围绕着大西北的政治权利已然撕破脸。
为了平衡派系斗争,常凯申派遣谷正伦的兄弟谷正鼎担任山西党部委员。谷正鼎本来不想介入朱家骅派和cc系的斗争,特地向元老派的于右任示好,推荐于右任的亲信张庚做党部书记长。
张庚夹在朱家骅派和cc系之间根本顶不住,只干了几个月便自动辞职。谷正鼎这下没法做墙头草了,干脆全面倒向cc系,连同担任甘肃省主席的兄弟谷正伦也彻底倒向cc系。
由此,西北数省的政务和党务被cc系基本控制,朱家骅派只能勉强支撑。
谷正伦不断逼迫张大千离开敦煌,很可能就是受到陈立夫的指派,以此向元老派的于右任施压朱家骅派和元老派关系比较好。目的大概就是个警告,让于右任离朱家骅派远一些,免得在旁边看热闹溅了一身血。
cc系还是很有趣的,虽然声名狼藉,却是最坚定的对日主战派。
30年代中期,主战的cc系与主和的政学系斗得很厉害,政学系首领之一杨永泰直接被cc系暗杀,这个主张攘外必先安内的派系就此式微。常凯申正是借着cc系和黄埔系的力量,才能压服那么多主和官僚,艰难的开展抗日战争。
朱家骅则更有些意思,这位以前是搞教育的,跟周赫煊的私人关系非常好。他能够上位,一是个人能力极强,二是元老派戴季陶的推荐。说白了就是老蒋对cc系不放心,安排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上去跟cc系打擂台。
朱家骅刚开始属于光杆司令,很多时候不得不妥协、依附于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因此他刚开始也被视为cc系的一员。等到朱家骅羽翼丰满,居然直接跟cc系干起来。而且他的“朱家骅派”很多都是能力极强的实干派,借着老蒋的支持,居然时常把cc系压得抬不起头。
于是cc系又开始玩盘外招了,当初他们干掉政学系就是搞暗杀。现在老蒋盯得紧,暗杀手段不敢再来,那就借题发挥公然打人,打人的时候还把电话线剪断,打得陕西国党名义上的最高领导(陕西党部书记长)没法再当官。
眼见着朱家骅派被cc系斗下去,老蒋又调来无派系的谷正鼎做平衡,没想到才几个月谷正鼎就投入cc系怀抱。无奈之下,老蒋终于发大招了,疯狂增强胡宗南的势力,想让手握兵权的胡宗南压制cc系在西北的专横胡宗南跟戴笠走得比较近,戴笠又跟cc系是死敌。
胡宗南上位成为“西北王”,首先倒霉的不是cc系,而是第八战区最高长官朱绍良。
天可怜见,朱绍良可是跟cc系不对付的啊,居然因为老蒋要压制cc系而误伤。到那个时候,朱绍良这个第八战区司令长官完全成为空架子,只能靠拍胡宗南的马屁而求得生存。
而失去兵权的朱绍良也彻底放飞自我,完全把精力投入敛财上。
他贪婪到了什么程度?
竟让妻子伙同心腹班淦贪污中央拨发的反g专款,把“剿匪”款项贪得一干二净不说,而且还敢吃独食。甘肃的其他军管区大员忙活半天,发现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分赃不均之下把官司打到常凯申那里。
老蒋大怒,那可是反g专款啊,这特么居然给老子贪完了!
于是,老蒋立即派儿子蒋纬国来调查,兰州由此上演了一出托妻献子的戏码。班淦将妻儿托付给朱绍良照顾,自己硬着头皮顶缸,咬死了所有专款都因飞机失事而销毁,然后被拖去枪毙,而那些钱都被朱绍良给吃了。
从1940年到1945年,大西北的国党派系斗争真的很好玩,把西北数省的军政事务搞得一塌糊涂。
……
我们说了,朱绍良属于那种奴性官僚。只要跟他没有利益冲突的贵人,他就会死命巴结讨好,而周赫煊无疑就是这种贵人于右任也是。前段时间于右任到西北各地考察,朱绍良让马鸿逵亲自带兵全程护卫,还各种开绿灯方便张大千在敦煌剥画。
朱绍良很给周赫煊面子,亲自驱车来到西城外,当着土匪们的面点头赞叹:“果然都是自发投军的壮士,军容整肃,皆为豪杰!”
周赫煊介绍说:“这位是第八战区长官朱绍良朱司令。”
朱绍良惶恐道:“副司令,只是副司令,司令由蒋总裁亲自担任。”
马永奎闻言大喜,战区司令居然亲自来迎接,他们这趟投军是投对了啊。这家伙是当过官的,立即上前敬军礼道:“小民马永奎携500义民见过朱司令!”
“是副司令,哈哈,是副司令,”朱绍良安抚鼓励道,“我听明公说有义士来投,足见民心可用,抗日如何不能取得胜利?诸位快随我去兵站,从今以后齐心协力共抗倭寇!”
“卑职遵命!”马永奎打蛇上棍,对朱绍良也印象大好,还真以为朱绍良是那种尊重义民的好官。
周赫煊也从土匪中把婉容接出来,马永奎这家伙留了一手,生怕周赫煊调兵来打他,之前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婉容留在了城外。
众人这次没有进城,而是绕城前往东城外的战区司令部。
司令部旁边不远就是兵站,整个甘肃的壮丁都会送来这里训练整编。兵站总监就是那个后来托妻献子背黑锅的班淦,此人亦是朱绍良的财源之一,不知吃了多少兵血,残害了多少壮丁性命。
“班总监,这些都是前来从军的义民,你要妥善安置,不可怠慢了。”朱绍良吩咐说。
班淦笔挺站立,敬礼道:“卑职遵命,定不让义民受任何委屈!”
朱绍良点点头,这才对周赫煊和婉容说:“明公,夫人,天色已晚,二位一路风尘劳顿,不如先去寒舍歇息吧。”
997【人不如狗】
朱绍良举办的家宴有些无趣,周赫煊全程被他和两个女婿拍马屁,婉容则被朱绍良的妻子和五个女儿拉着聊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朱绍良的大女婿叫张宣泽,此时还在兰州开工厂,两年后将掌管中央银行在新僵的大权。当毛z民和王乃中被盛世才诬陷入狱后,张宣泽又将接任迪化市政委员会委员长职务。
另一个女婿叫黄懋信,也在兰州开工厂。此人出身于赣南富绅家庭,爷爷辈是盛宣怀时期汉冶萍公司的大股东,还曾做过安源煤矿的大老板。民国期间,这个家族的代表人物是黄序,著有《海关通志》和《中国经济史长编》,是民国经济学界的大拿。
只看这两个女婿,就知道朱绍良的富裕,根本不愁钱花还大肆贪污,可耻可恨!
除此之外,朱绍良还有两个女婿是军人,一个在前线打仗,一个被安排去兵工厂任职。其中名叫邓墨林那位是黄埔九期毕业,后来逃到美国混得很不错,直至2008年才病逝。
等到朱绍良的小女儿嫁人,这一家子在党政军系统全面铺开,势力盘根错节。
整个民国就是这样,要么靠师生恩义,要么靠裙带联姻,国府高层被一个个家族所控制,朱绍良家族只是其中的缩影而已。
就拿胡宗南和孔令伟相亲这件事来说,无非是陈立夫想通过孔家和胡宗南联姻,以达成cc系和黄埔系在大西北的合作。而戴笠从中作梗,提前打电话给胡宗南揭露孔令伟的恶行,则属于军统和中统的斗争。最后老蒋见压不住cc系,便把一个留学归来的军统女特务嫁给胡宗南,通过联姻让军统与黄埔系合作共同压制cc系。
蒋家天下陈家党,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陈果夫、陈立夫的cc系触角太深太广,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就连老蒋都完全没有办法,一边暗中打压,一边还得借助cc系的势力来统治中国。
朱绍良属于中央军出身,跟哪个派系都不沾边,他只忠于常凯申。他不敢彻底倒向哪一边,但又同时交好各方势力。若非周赫煊早就已经结婚且妻子就在身边,估计家宴当晚,朱绍良的小女儿就会摸进周赫煊的房间周赫煊是学术界泰斗,这种联姻也是极有效果的。
抵达兰州的第三天,周赫煊见到了“新西北五马”之一的马鸿逵。
这位老兄也惯会拍中央马屁,他一个堂堂的集团军总司令,前段时间居然扔下部队不管,亲自率卫队护送于右任考察西北。鞍前马后服侍了两三个月,把于右任伺候得妥妥帖帖,用石头砸掉敦煌壁画外层,就是马鸿逵的亲兵干出来的事情。
听说周赫煊带了“义民”投军,并想加入骑一师,马鸿逵当即拍胸脯保证他来办,并无偿赠送给“义民”们200匹战马。他还和朱绍良商议讨论,决定给马永奎一个营的编制,任命马永奎为骑一师新编独立营营长职务。
马永奎大喜不已,直把马鸿逵当成了伯乐,发誓赌咒要为党国效力。
事实上,周赫煊和马永奎都不知道,他们成了老蒋和马步芳争夺兵权的工具。
老蒋如今正想着把马彪的骑一师给吞掉,而马鸿逵既想交好中央,又想压制军阀马步芳,朱绍良则完全听老蒋的命令。三人通过电话商量之后,立即决定把马永奎的新编独立营当沙子掺进骑一师,马鸿逵的心腹也被特地安排进独立营做副营长。
在不知不觉当中,周赫煊把西北大军阀马步芳给得罪了。
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周赫煊跟马步芳没啥交集。就算周赫煊独身一人跑去马步芳的地盘,这个超级大银魔也不敢贸然杀他。
说起来让人很无语,马步芳虽然号称“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但却把自己的外孙女给奸了。人家没有违背誓言啊,他没有奸“我生者”,只是奸了“我生者”的女儿。
正所谓,女儿的女儿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马步芳亲手把这个儿子给掐死了。
部下的妻女,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难逃马步芳的魔爪。后来旅居中东的侨胞向台湾当局控诉,包括汉、回、满、蒙、藏、哈、撒在内的各族女性,被马步芳蹂躏过的超过5000人。这家伙后来跑去开罗居然还敢向埃及的女人下手,更是把追随他去国外的部下女眷全睡了。
这货带着一大群姨太太去麦加朝圣的时候,当地阿訇都不准他进天房,认为这是对真主的亵渎。马步芳也是厉害,立即把姨太太们就地送人,还为此倒贴钱。等朝圣结束后,他又跑去硬讨回来,沦为当地的笑料。
这混蛋在沙特当大使(台当局)期间,把堂弟的老婆和三个女儿全睡了,并逼着她们一起生活。母女四人难以忍受折磨,在使馆参赞的帮助下把事情闹大,最终被沙特警方给解救出来。
这一国际丑闻曝光之后,把台当局的脸都丢尽了。
更扯淡的还在后面,台当局派去调查团,劝说马步芳以国事为重。马步芳居然隔楼与侄女儿对骂,还时常夹杂着阿拉伯语,引来沙特近千市民围观,乃至造成交通堵塞。
当马步芳获知骑一师要新编独立旅之后,立即跑来兰州找朱绍良讨说法,此时周赫煊早就已经带着随从到西安了。
至于马永奎和那些土匪们,在留在兵站里集训两个月,然后搭着运兵专列前往口内。师爷庞攸没能在省府谋到职务,但被周赫煊带去了西安做公务员。
周赫煊心急火燎的赶回重庆,起因是他接到电报,《大公报》总编张季鸾病危了。
而随着日寇对香港的步步紧逼,周赫煊立即电令解散《大公报》香港分社,并让主持香港事务的胡政之回重庆接替张季鸾。
这些年《大公报》一直小骂大帮忙,让常凯申非常满意,且由于报纸影响力极大,常凯申这次亲自下令派专机去接胡政之回渝。
然而让人愤怒的一幕发生了,《大公报》副总编王云笙在接机的时候,没有看到胡政之的踪影。从飞机上下来的,是宋霭龄、孔令伟以及大量家仆和行李,外加十多条西洋宠物狗。
老蒋特地派去接胡政之的专机,竟被十几条狗占了空余座位,导致胡政之因此滞留在香港。
报界大师不如狗……
王云笙气急之下,立即写文章登报揭露。
cc系不知怎么又跟孔祥熙闹了矛盾,陈立夫立即配合大肆宣传。于右任又站出来添把火,亲自弹劾孔祥熙,顿时民怨沸腾,党内热议。
孔掌柜的日子不好过啊。
998【历史事件】
重庆,西南医院。
“周先生,快请进。”陈孝侠将周赫煊请进病房。
陈孝侠是张季鸾的第三任妻子,年轻貌美,是五年前嫁给张季鸾的。张季鸾的第一任妻子姓高,早年病逝;第二任妻子姓范,和平分手。前两位妻子都生不出来子嗣,张季鸾才娶了陈孝侠延续香火。
周赫煊点头踏进房门,看到病床上的张季鸾正在昏迷当中,已经瘦得只剩下骨架子。他把礼物放在床头,问道:“嫂子,季鸾兄一直没醒吗?”
陈孝侠说:“昨晚醒了一阵,说了些胡话。”
“医生怎么讲?”周赫煊道。
“没得治了。”陈孝侠黯然神伤。
历史上的张季鸾早在九月份就病逝了,如今拖到十二月已是难得。他夏天的时候便已病重,《大公报》事务都交给副主编王云笙代理,前几天老蒋还亲自来医院探望过。
周赫煊感慨道:“让他早点戒了鸦片,他就是不听。”
陈孝侠说:“他也想戒,可就是戒不掉。”
很少有人知道,常在报纸上写文章呼吁禁烟的张季鸾,其实自己也是个鸦片鬼。
张季鸾曾写过一篇社评《烟禁与足禁》,把裹小脚和吸鸦片放到一起比较。他说禁烟是国民保健之本,吸鸦片比裹小脚、留辫子危害更深,国民政府应该全力禁绝鸦片。
可见张季鸾是深知鸦片之害处,但他生性跳脱、毅力欠缺,戒了半辈子鸦片都毫无效果。
张季鸾属于那种放荡不羁的旧式文人,经常请朋友逛窑子,《大公报》的很多社评他都是在老七(一名雏妓)房里写出来的。日本朋友矢原谦吉也常劝张季鸾戒鸦片,他回答说:“阿芙蓉亦如老七,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矢原谦吉是个常住北平的医生,张季鸾、张恨水、管翼贤等北方文人,以及许多军政要员,隔三差五就会到矢原谦吉家聚会。这位日本友人已经远走美国了,原因是被日军发现他帮助中国朋友逃离沦陷区。
“砰砰砰!”
敲门声响。
进来探望的是张恨水,他朝周赫煊点头打招呼,又问道:“季鸾兄怎样了?”
周赫煊摇摇头。
“唉。”张恨水一声长叹。
两人在病房坐了半个钟头,张季鸾依旧昏迷,他们只能起身向陈孝侠告辞。
离开医院,周赫煊和张恨水找了家茶馆坐下。
周赫煊回忆道:“我第一次与季鸾兄见面,便是在天津的茶馆里,转眼就过了十多年。”
“谁说不是呢,”张恨水摇头苦笑,“半年前我还跟季鸾兄一起喝酒来着,没想到我去一趟南边,再回来时他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两人唏嘘着聊起过往趣事,聊着聊着居然笑起来,实在是张季鸾的轶事让人捧腹。
却说当年北平纨绔子弟多胡作非为者,一家报纸以“养不教,父之过”为题抨击。那次张季鸾、张恨水等人正在矢原谦吉家聚会,张季鸾就说:“读此标题,使我得一联。上联曰:父之过,你们谁能对出下联?”
有个朋友说:“‘子不语’如何?”
张季鸾摇头道:“欠妥,欠工,不如‘妈的逼’恰当。”
众人大笑,皆赞其妙。
别看张季鸾写的文章辛辣讽刺,但他私底下诙谐幽默至极,而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对了,”张恨水放下茶碗,“傅孟真(傅斯年)又要联名倒孔,还邀我一起签名,明诚兄接到邀请了吗?”
周赫煊摇头说:“有收到傅斯年的信,但孔祥熙是打不倒的,我也懒得去费那个闲工夫。”
“是啊,谈何容易,”张恨水感慨道,“这次是陈立夫借题发挥,借于右任之手弹劾孔祥熙,怎么可能成功?”
张恨水虽然是一介文人,但对国党派系斗争却看得很轻。
陈立夫所掌控的cc系已经成为庞然大物,让老蒋深深忌惮,陈立夫越是弹劾孔祥熙,老蒋就越会把孔祥熙给保住绝对不能让cc系把手伸进财政系统。
孔祥熙不属于国党的任何派系,但他几乎和所有国党派系都发生过冲突。这样的“孤臣”,就是常凯申的一杆枪,在政界拥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政之兄回重庆了吗?”张恨水问道。
周赫煊说:“昨天回来的。‘报界大师不如狗’这个丑闻曝光,让咱们的蒋总裁颜面尽失,连忙又派了一架专机去接人。”
“此事真让人哭笑不得,孔家人都是狗脑子吗?”张恨水摇头苦笑。
周赫煊不屑道:“孔令伟是狗脑子我相信,宋霭龄可是个聪明人。我时常去云岫楼跟宋美龄聊天,宋美龄受她那个大姐的影响很严重,能在思想上影响宋美龄的女人会是傻瓜?但她偏偏让十几条宠物狗登机,都不愿挪出几个空位给政之兄,显然是目中无人的,或者说根本没把办报纸的当人看。”
张恨水道:“确实如此。上次我跟美国特使柯里先生有过交流,柯里先生说起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他当时住在孔祥熙家中,某天和孔祥熙讨论中国的通货膨胀。你猜孔祥熙怎么说?孔祥熙说:中国哪有什么通货膨胀?都是无知小民不信任政府,不把政府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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