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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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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中国未来记》啊。”周赫煊道。

    “哈哈哈哈,”梁启超尴尬大笑着摆手,“一时妄想之作,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梁启超这辈子就写了那一本原创小说,内容是1962年维新变法成功后的情况。开篇便是万邦来朝,中国在南京举行世界博览会,两位主人公争论君主立宪和民主革命。

    这本科幻小说构思五年,结果只写五章便太监掉,属于梁启超年轻时候的黑历史。

    周赫煊说:“我倒觉得很有趣,任公先生不妨尝试修改续写。”

    “我可没有写小说的天赋,”梁启超苦笑道,“那本书是维新变法失败后,我最失意迷茫的时候写下的,算是一种寄托和自我麻痹吧。清朝都亡了,还谈什么维新?”

    周赫煊想起未来的上海世博会,感慨道:“现实的中国,未必不能像先生小说里那样,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强国,开办世界大展览会。”

    梁启超不屑地说:“就凭这国民政府?”

    周赫煊笑道:“或许有更先进的党派,推翻它的统治,带领中国走向富强呢。”

    此言一出,梁启超和钟观光都惊讶变色。

    梁启超低声问:“明诚是赤党分子?”

    周赫煊连忙辩解:“我可没说啊,我只是同情他们而已。”

    钟观光告诫道:“明诚慎言,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常凯申那边盯着呢,见一个抓一个。”

    “我知道的,”周赫煊转开话题问,“任公先生,听说令公子回国了?”

    “你说思成啊,”梁启超笑道,“他带着徽因去东北大学教书了。我本来想让他们去清华,离天津也能近些。可前些日子清华的校长和副校长都还没上任,无人负责此事。”

    周赫煊说:“下次有缘,一定当面向令公子请教。”

    “他学建筑的,懂得没你多。”梁启超道。

    闲谈半日,钟观光起身告辞,他还要坐船去浙大赴任。

    周赫煊回到家中,屁股都还没坐热,北大的学生代表就上门求见,说复课之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263【北大校花】

    故宫。

    周赫煊把玩着白玉扳指,径直踏步往里走。

    “站住,”立即有工作人员大喊,“要参观先买票!”

    周赫煊笑道:“老兄,我是来找人的。”

    工作人员说:“少给我装蒜,想逃票的我见多了,就算你找人也得买票。”

    “好吧,多少钱一张?”周赫煊问。

    工作人员道:“最近涨价了,门票要5角。”

    周赫煊掏钱取票后问:“马衡马先生在哪边?”

    “你真是来找人的?”工作人员诧异地问。

    “你说呢?”周赫煊好笑道。

    工作人员连忙说:“那我让人带你进去,这皇宫很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上辈子,周赫煊游玩过故宫好几次,如今也算故地重游。不过这回可真新鲜,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看不到任何现代设施,只有走进某些屋内,才能发现安装有电灯。

    此时故宫博物院的院长虽是易培基,但正副院长都在南方,真正主持日常事务的,反而是故宫维持委员会的常委马衡。

    见到马衡时,这位先生正在整理文物条目。

    周赫煊抱拳笑道:“叔平先生,别来无恙啊!”

    马衡惊讶地抬头道:“周校长,你怎么来了?”

    周赫煊开玩笑说:“我来抓你回北大教书的,还不赶快跟我走!”

    “北大复课了?”马衡问。

    “就快了,”周赫煊拿出白玉扳指,笑道,“我这趟是来献宝的,你登记一下。”

    马衡接过扳指,瞟了眼沁色说:“这是陪葬品啊,而且是刚出土的。”

    周赫煊如实说道:“这个玉扳指,是孙殿英从乾隆手指上扒下来的。他拿来贿赂我,想让《大公报》不再报道盗墓之事。”

    “这个混蛋,尽干缺德事,”马衡骂了一句,才郑重地说,“先生见宝物而不动私心,马衡佩服。”

    “别佩服我,我是懒得沾上一身骚而已。”周赫煊笑言。

    这是真话,连孙殿英行贿常凯申九龙宝剑这种事,今后都要全部曝光出来。

    以孙殿英的大嘴巴,指不定哪天就会说:周赫煊啊,我送了他一个扳指,他当场就收下了。

    周赫煊现在有钱,几十万大洋在银行里存着,犯不着因为这点东西背污名。就算他要搞文物收藏,直接找孙殿英买就是,姓孙的正着急着销赃呢,价钱便宜得很。

    马衡立即带周赫煊去档案室,又找来两个同事做见证。他将玉扳指的情况详细写下,三人分别在档案表上签名盖手印,接着又让周赫煊签名,这才完成捐献程序。

    周赫煊感到非常满意,这帮人都是纯粹的文物保护者。等抗日战争爆发,也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将故宫的珍宝千里转运到大西南甚至有人为此而丧命。

    等他们将乾隆白玉扳指归档后,周赫煊才对马衡说:“叔平先生,明日北大复课,你愿意回去教书吗?”

    马衡想了想,为难道:“故宫这边现在由我负责,实在是有些忙。如果回去教书的话,一天最多只能上一堂课。”

    “一堂课也可以,”周赫煊感叹说,“实不相瞒,北大的学生代表多方奔走,现在也只说服20多位老师复课。好些老师见复课无望,都辞职去了别的学校。”

    “那明天我一定到!”马衡拍着胸脯保证。

    周赫煊留在故宫当中,一直等到马衡下班,才跟他结伴而行回北大。

    马衡还兼着北大教授职务,全家都住在北大附近的民房里,暂时还没搬到故宫那边。

    所以说北大穷呢,连学校宿舍都没几间,而且住宿条件极为恶劣。学生宿舍八个人一间房,冬天冷得不要不要,暖气自然是没有的,学生们要自己烧煤球炉子过冬。

    稍微有点钱的北大学生,都是在外面租房住。景山东街、沙滩一带的民房民居,你随便敲开哪个屋,开门的有一半都是北大学生,还有几个是北大老师。

    只有周赫煊这样的校长,才能在北大住单间。

    人家清华就不一样,高富帅啊,教授们住的是前清王府宅院。朱自清如果在北大教书,是肯定写不出《荷塘月色》的,最多写一篇《东街夜色》出来。

    北师大倒是很有趣,包吃包住,连饭钱都全免。而且吃得还不错,六菜一汤,教师、职员和学生在同一个食堂用餐,因此当时的北师大又被称为“吃饭大学”。

    李石曾强行把九所公立大学并校,却没有考虑过这些大学的具体情况不同。比如食宿条件迥异,比如学费相差甚远,并校之后该以谁为标准?

    北师大这种师范学校是免学费的,并校之后怎么办?难道师范专业不收费,北大这种非师范专业要收费吗?

    同一所大学,为什么待遇不同?

    如果都不收费,那就违反了教育法规,你让其他地方的学校和学生情何以堪?

    有时候搞改革,不仅要考虑大方向,这种小细节也必须兼顾,否则绝对无法成功。

    两人坐黄包车路过东街时,马衡说道:“周校长,去我家吃顿便饭吧。”

    “不了,我找一家餐馆即可。”周赫煊笑道。他今晚要住在北大,明天还有几十个记者要来,筹划准备着搞一桩大新闻。

    “走吧走吧,家里吃多方便。”马衡硬拉着周赫煊回家。

    让周赫煊无语的是,马衡居然把他拉到马裕藻家蹭饭……说好的回自己家吃呢!

    马衡共有10个子女,但此时都留在上海那边,他自己则在北平住租屋过单身汉生活。

    马衡的老丈人是超级有钱的,上海响当当的五金大王。因此马衡一生衣食无忧,有大量的空闲时间研究古董文物,被于右任赞誉为“金石第一人”。

    可惜婚姻有些不幸福,马衡的夫人早早沾染恶习,十几岁便开始打麻将、抽大烟,而且娇生惯养,脾气暴躁。马衡估计是跟老婆过不下去了,才常年待在北平不回去。

    “二哥,你看谁来了?”马衡笑着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少女笑盈盈道:“原来是周先生!周先生你好,我叫马珏。”

264【文学少女】

    受外来风气影响,民国的一些教会学校,最先出现评选校花的风潮。有的学校称为“校花”,有的学校称为“皇后”,像周赫煊的未婚妻张乐怡,就曾是中西女校和金陵大学的皇后。

    北平这边尤以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为最,因为这两所大学皆是教会学校,每年都有好事者评选“校花”和“皇后”。

    北大虽没有沾染这种风气,但等到马珏入读北大后,立即被学生们公认为“皇后”,名满京城,让燕大和清华的校花们黯然失色。甚至几年后国际联合会调查团到访中国,北平学界特意请马珏去接待陪同。

    有人曾说,马裕藻一生最大的贡献,便是为北大生了个校花女儿。

    相传马珏每天要收几十封情书,由于爱慕她的学生实在太多,男生们私底下都把马裕藻称为“老丈人”。

    嗯,北大岳父。

    著名学者朱文良教授,由于入学太晚,后来每次开同学会时都感慨:“余生也晚,不及见三代盛世。”

    马珏在北大读书期间,有个姓萧的学生由于追求未果,遂跳楼自杀,幸好被抢救回来。此事闹得很大,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马珏不堪其扰便退学了,嫁给一个天津的普通小公务员。

    周赫煊久仰“马皇后”大名,此时亲眼所见,发现马钰脸上皮肤好得吓人,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脸型是略微偏圆的鹅蛋脸,眼睛很大,没有经过任何化妆,是那种温柔可爱型的萌妹子。

    “马同学你好。”周赫煊点头笑道。

    马裕藻从里屋走出来,跟周赫煊握手说:“周校长,这次可要多亏你了。”

    “哪里哪里,我都没有出面,是学生们忙着奔走联络。”周赫煊说。

    马裕藻叹气道:“周校长虽然没有出面,但你的名义是最重要的,这点任何人都做不到。”

    号召学校复课,而且是不发工资让老师复课,还真的非周赫煊不可。

    中国人凡事讲究师出有名,中国毕竟是北大前任校长,他只要肯站出来,自然能聚拢人心。否则大家就是一片散沙,谁也不服谁。

    马裕藻乃北大老人,担任中文系主任十多年,学校好几次低潮期他都没离开,迫切地希望北大能够尽早复课。

    “二哥,你们串联复课,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马衡问。

    马裕藻笑道:“你在故宫那边很忙,不想打扰你。”

    马衡道:“这种事可不能少我一份。”

    不多时,马裕藻的妻子陈德馨端着饭菜出来,招呼周赫煊跟随行的孙家兄弟坐下吃饭。

    陈德馨属于进步新女性,晚清时便公派留学日本。那可非常不容易,必须学问优秀才行,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

    马衡的妹妹马琰也坐上桌,小萝莉似乎有点怕生,怯怯地偷看周赫煊不讲话。

    马裕藻帮周赫煊倒满一杯白酒,说道:“周校长,明天的事都安排好了。”

    “有劳幼渔先生。”周赫煊举杯道。

    马衡好奇地问:“什么安排?”

    周赫煊和马裕藻对视一笑,马裕藻说:“做场戏给记者们看。叔平,你明天穿得破旧一点,把那件有好几个补丁的长衫穿出来。”

    “你们这不是骗人吗?”马衡超级无语,“熟悉我的朋友,谁不知道我岳父家有钱?我再装穷,装得也不像啊!”

    周赫煊笑道:“又没人拆穿你。”

    马衡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明天该穿啥穿啥,不陪你们演戏。”

    “随你吧,”马裕藻说,“反正我拖妻带女,是个穷光蛋。”

    马珏眨着大眼睛笑道:“好啊,爹爹,你们居然商量着骗人。”

    周赫煊说:“这不叫骗人,这叫策略。”

    “反正就是骗人。”马珏说。

    周赫煊问:“你也在北大上学吧?希不希望北大尽快复课?”

    马珏说:“我读的是预科,我们没有停课。不过我当然希望本科部快点复课啊。”

    此时的北大预科,相当于北大附属高中,也是需要凭能力考进去的。不过读完三年预科后,便能免试升入本科。

    周赫煊惊讶地问马裕藻:“预科没有停课?”

    马裕藻笑道:“预科规模小,又没有被并校,所以大家一致讨论决定,把学校仅有的一点资金用来维持预科部教学。”

    “北大居然还有钱,你们可真能省。”周赫煊莞尔道。

    “那是北大学生银行的钱,都是历届学生存进去的,我们可不敢乱用。就算老师们发不起工资,银行也必须留一部分本金,免得学生取款时无钱可用,”马裕藻颇为羡慕的说,“还是燕大和清华有钱啊,庚子学款绰绰有余。听说罗家伦当校长后,清华打算同时修两栋教学楼,还添置了不少的实验设备。”

    一顿饭慢悠悠吃完,马裕藻不停地倒酒,最后喝得周赫煊有些头晕。

    马珏抱着本《神女》出来,翻开其中一页请教道:“周先生,这里我有些看不懂。女主人公遇到城隍后的那段对话,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周赫煊没有解释,而是说:“这种现实主义题材的书,小孩子最好别看。”

    “我才不是小孩子,”马珏说道,“鲁迅先生写的也是现实题材,他的书我都看呢。我还经常给他写信,向他请教文学上的问题。”

    马珏跟鲁迅关系很好,一直到马珏结婚前,鲁迅每隔段时间就要给马珏邮寄书籍。

    周赫煊笑道:“鲁迅先生的作品,跟我不一样。”

    “我觉得都差不多啊,《神女》跟《狂人日记》就很类似,”马珏想了想,笑道,“不过你们行文的风格大有不同,鲁迅先生爱用俏皮话骂人,你的书爱用隐喻,要脑子转个弯才能看出是在讽刺。”

    “那是你没看过《狗官》。”周赫煊说。

    马珏说:“改天我就找来看。对了,你等等……”

    马珏说完跑回自己闺房,拿来一篇稿子说:“周先生,这是我尝试写的小说,请您帮忙斧正。”

    周赫煊带着三分酒意,脑袋晕乎乎的读起来。

    小说稿字体娟秀,比周赫煊的鬼画符好上百倍。女主人公是个学生,爱上了一个长相普通但才华横溢的青年,两人的家庭并不对称,所以女方父母强烈反对。男主人公选择投奔革命,结果死于北伐战场上……

    “后面的情节呢?”周赫煊问。

    “还没完全想好,不过我想塑造一个新时代独立女性,”马珏兴致勃勃地问,“周先生,帮忙评价一下呗。”

    周赫煊想了想说:“文笔优美,看得出你文学功底很强。但玩弄文字有些过火了,小说不需要太多华丽辞藻。至于内容情节,比较老套,应该是受鸳鸯蝴蝶派和问题小说的双重影响。这些故事都是你生编硬造出来的,有些细节跟现实脱节,显得没有说服力和代入感。”

    “这样啊。”马珏颇为沮丧。

    周赫煊笑道:“你这个年纪,还是写诗写散文好些。就算写小说,也最好写消遣小说,问题小说不适合你,因为你的人生和社会阅历都不够。”

    “写诗我也写了一些,我找给你看。”马珏说着又跑回闺房拿诗稿。

    这些诗大概有十多首,都是新诗,内容多为少女的伤春悲秋,已经对爱情的美好幻想。

    读起来还是很美的,马珏的文学功底非常深厚。可惜她从小衣食无忧,没有经历过挫折,写出的东西显得华而不实。

    民国文坛最杰出的女作家,当属庐隐、萧红和丁玲无疑。前两位都身世坎坷,后一位属于革命斗士,她们的文字天生带着震撼,远不是马珏这种闺阁小姐能够比较的。

    “写得很不错。”周赫煊只能这样评价,不想太打击少女的积极性。

    “真的吗?”

    马珏高兴道:“那以后我可以给你写信吗?向你请教一些文学上的问题。”

265【舆论攻势】

    简陋的北大学生宿舍。

    潘永桢冲躺在床上看书的谢兴尧大喊:“长毛,快去上课了!”

    “上课?”谢兴尧扶了扶眼镜,迷糊道,“不是都停课了吗?”

    潘永桢哭笑不得:“快走吧。你这个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咱们学校复课都不知道。”

    谢兴尧这才揣着书下床,问道:“今天上什么课?”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去教室就知道了。”潘永桢对着小镜子,整理了一阵头发才出门。

    住宿舍的都是穷学生,像谢兴尧就是四川射洪人,揣着些钱千里迢迢来北大读书。他是去年入学的,非常倒霉,大一刚开学就遇到北大停课,好不容易读到大二,这尼玛又停课了。

    历史上,这几年的北大几乎没出啥名人,因为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停课风波。

    就拿谢兴尧来说,堂堂的北大高才生,毕业以后只能去中学教书。后来凭借自己的刻苦钻研,才慢慢成为大学老师,混了十多年靠写学术著作出名,终于成为著名的史学家。

    二人出门直奔教学楼,半路上碰到几个不认识的学生。

    对方拦住问道:“同学,农科的教室怎么走?”

    “那边,你一路问过去就知道,”潘永桢好奇道,“你们不是北大的学生?”

    对方笑着回答说:“我们是农大的。”

    潘永桢提醒道:“农科教员就两三个,停课之后早走完了,你们过去旁听也找不到人。”

    “那怎么办?”对方有些无奈。

    潘永桢热情好客,邀请道:“去我们史学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历史当评书听也是好的。”

    对方只能苦笑,有人羡慕地说:“你们北大有个好校长,还能号召自行复课。我们农大就惨了,只能待在学校里傻等,鬼知道那个李石曾什么时候来北平。”

    几人结伴来到教室,却发现里面已经坐满。

    讲台上站着的是北大史学系主任朱希祖,他笑呵呵地问:“那些是北大学生?”

    结果只有五分之一的人举手,剩下的全是其他几所公立大学来旁听的。

    “我也不知你们的学问进度,就从最基础的讲起,已经掌握的同学可以自行学习。”朱希祖无奈地说。

    复课是复课,但教学已经完全乱套了。由于老师不够,很可能一年级和三年级的坐在同一间教室。

    老师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选些浅显知识来讲,课后再根据不同情况给学生布置自学任务。文科还好些,理工科可就难了。

    谢兴尧站在教室角落里,根本没听老师讲什么,自顾自地看从图书馆借来的著作。

    直到中午,众人来到学校食堂,发现里头卖的食物非常糟糕:发黄的糙米饭,夹着麦麸的窝窝头,菜是腌白菜,汤是白水汤……

    不管是高级教授、普通助教,还是学校的底层职工,全都排着队领饭吃。

    谢兴尧甚至看到他的四川老乡吴虞教授,正捧着个麦麸窝窝头啃得欢实。这老爷子已经五十六岁了,民国时候的人保养没那么好,也不怕被窝窝头磕掉两颗牙。

    不知何时,突然进来一群记者,对着饭菜疯狂拍照。

    拍完照后又来采访,逮着个穿着寒酸的教授问:“你们怎么吃这些东西?”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那教授苦笑道,“我身兼北大、北师大、女师大、农大四所学校的教授,可现在连妻儿都养不起。从民国十年以来,政府一共欠我44个月的薪水,总计1万2千多元。最离谱的时候,四所大学同时欠薪,别人都说我教书一场、四大皆空。上个月我儿子生病,连住院费都是借的,我就想问问国民政府,到底什么时候发工资?”

    记者又问:“既然五米度日,为何还要教书?”

    “你说为什么教书?不教书这国家还有救吗?”教授气愤地说。

    记者们先后又采访了学生和职工,最后甚至跑去那些穷困的教授家中,尽捡那些家徒四壁的拍照。

    第二天早晨,多家报纸集体发力,纷纷对北平的国立大学教育情况进行报道。

    办报纸的一个个都消息精通,知道中央政府是不支持设立北平大学区的,这事闹得再大也不会惹怒当局。

    在报纸刊载的照片上,好些知名教授家徒四壁,状况令人惨不忍睹。不仅如此,还有停课学生在街头游荡的照片,全都表现出茫然的表情。

    报纸上还说,周赫煊跟其他一些家境宽裕的老师,纷纷捐钱支持复课。但这些钱不敢一下子用完,因为不知道李石曾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所以钱都是省着用来购买粮食,每天免费提供给老师们。

    《大公报》用了两个专版来进行深度报道,采访了九所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把平津教育界的乱象直观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周赫煊甚至在社论当中,指名道姓地骂李石曾:“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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