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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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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等着看陈凯之的最新大作,陈凯之呢,却也在看着这个热闹。
在学宫里,已有不少人在打听陈凯之最新的作品是什么了,连杨业也忍不住跑来打听,都被陈凯之敷衍了去。
对别人是好打发,可是面对刘梦远先生的时候,陈凯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先生最近总是一脸幽怨地看着陈凯之,那眼神,就如怨妇一般,仿佛是在说,好哇你个陈凯之,当初我一再给你作荐人,将你的文章推去天人阁,你倒是好,过河拆板了,现在出了大作,竟和那些书馆的人合伙?
刘梦远自然也有高傲的一面,读书人嘛,虽然心里想问,却又不便问,只是那眼神,实在让陈凯之有些受不了罢了。
于是这一下子,陈凯之似乎就成了洛阳城的焦点,不过也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似乎没有显山露水,只是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并不简单。
这一天傍晚,陈凯之放学回来,邓健早已下值了,一见陈凯之,便在门外将陈凯之拦住了。
朝着陈凯之挤眉弄眼,他压低声音道:“有人来拜访你。”
陈凯之不免意外,微微一愣,满是不解地问道:“不知是谁?”
邓健叹口气道:“是曾侍学,曾侍学也在国史馆里公干,和我还算相熟,他可担心你了,你在文楼里说的那石头记,令他觉得……”
“我懂了,师兄,我这就去见见吧。”陈凯之点点头,便继续往屋里走。
这个世上,总会有好心和热心的人,或许是因为爱惜陈凯之的才华,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好意,在眼看着一个少年人就要坏事的时候,不免会好意地过来提醒一二。
对于这样的人,陈凯之是很尊敬的。
不过陈凯之历来是极有主见的人,他既然要说这个石头记,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绝不会因为别人相劝,便改变主意的。
陈凯之徐徐的进屋,邓健这座宅子寒酸,连个正式的厅堂都没有,没办法,只好在饭厅里待客了。
陈凯之进去后,便见一个老者穿着儒衫已高坐于此了。
这个老者,说是老,其实是相对陈凯之的年纪,不过倒是头发参着白丝,面容已有皱纹,看起来显得有些颓废,那眼圈最是明显,令人觉得少了点精神气。
此人叫曾进,是邓健的上司,此番来,是完全出于一片好心的,觉得陈凯之这样的才子,若是因为莛讲中说书,尤其是那石头记,颇有些‘yinhui’,而招惹出损害自己名声的事,这对于文人来说,是何等的大事。故而这才登门,想劝一劝。
他早已来了,高坐于此,既然是劝导,当然底稿是打好了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吃软不吃硬,你不能痛斥他,需得好言相劝,所以一开始呢,少不得是要夸几句,无非是说,这故事比寻常的话本,不知要高明到哪里去了,夸得差不多了,接着就要指摘一点错误,然后再用自己冗长的人生经验来告诉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少年人应当沉住气这些话。
这位曾大人,显然是个老好人,口才是没问题的,所以现在信心十足,可谓是志在必得。
终于,陈凯之来了。
曾进面露出笑容,当然,笑容不能过于夸张,见陈凯之和他见了礼,他忙虚抬了手道:“凯之,不必多礼,在文史馆,早就听邓编撰提及过你,今日才来,不要见怪。”
这慈和的话,很有杀伤力,能顿时让人失去警惕之心。
哼,我曾某人,可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给不少新翰林保过媒的。
陈凯之与他对案而坐,一旁跟着进来的邓健则喜滋滋地道:“下官去斟茶。”
说罢,便将这空间留给了这二人。曾进并不急着进入主题,而是需要先预热一下,先闻言细语的拉进了关系,方才好以长辈的之态,良言相劝。
等邓健端茶来,邓健很‘乖巧’地跪坐在了一边,却不吭声。
曾进看着陈凯之,笑吟吟地道:“凯之,近来学业很是繁重吧,上一次,老夫撞见了杨掌学,他特意提及过你,对你是赞不绝口啊。”
陈凯之谦虚道:“这是哪里的话,学生当不起杨掌学的夸奖。”
曾进心里很愉快,这小子挺谦虚的嘛。
“当的起,当不起,可不是你说的,得别人来说,老夫看哪,就当得起,你的正气歌,老夫是爱不释手,天气有正气,真了不起啊。”
先夸夸他,让他对自己有好感,这样便能听自己的劝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3更求月票)
陈凯之只跟曾进稍一交谈,便看明白了曾进的套路。
此时,他却是含笑着道:“大人才教人钦佩,其实学生也听师兄提及过大人,说大人对师兄很是照顾。学生常听人说,仕途险恶,可师兄能得遇大人这样的上司,不知修来的何等福气。学生一直认为,才学是其次,品德才是重中之重,大人是有德之人。”
咦……这人说话超好听啊。
曾进捋须,忙是摇头,他的心情顿时愉悦无比起来,被人夸才学,其实对他这种年龄的人,已经不太看重了,毕竟是老翰林了嘛,反而是这有德之人,比这才高八斗之类,更令他觉得陈凯之是肺腑之词。
看来,关系是拉得差不多了,对方看起来对自己也没有了戒心,很好,那就开始奔入正题吧。
他正待要开口,陈凯之却是突然道:“不过,大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尤其是这睡眠,是至关重要的事。”
曾进一呆,却像是被触动了心事。
其实他的睡眠一直不太好,于是叹了口气道:“这,倒是教你费心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
他还急着想奔入正题呢。
陈凯之却是道:“其实世上的事就是如此,许多东西,是欲速而不达的,与其刻意去追求,不妨把心放宽一些。”
曾进又是一呆。
他突然沉默了,双眸微垂着,目光里泛过一丝复杂。
他的确一直忧思,想他在翰林已是十数年,一直希望能再进一步,毕竟许多比自己资历更浅的翰林,也都成了学士,可唯独自己依旧还是侍学,这侍学固然比邓健的编撰要高两个品级,可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翰林来说,却不免惆怅啊。
年岁越大,他越是为此事心烦意燥,想要去讨好上官,却又拉不下面皮,对于大学士的一言一行,他都揣摩着,想着到底有什么深意,于是忽喜忽忧的,以至于这两年,总是无心睡眠,有时甚至是整夜的在花厅里负手踱步。
此时,他又叹了口气,才道:“欲速而不达,可不欲速,就能达吗?”
陈凯之拘谨地道:“其实达不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人便是如此,其实似大人这般,已是不知多少人羡慕了,便是学生,至今还未金榜题名呢!许多人之所以惆怅,是因为只想着到达目的,却是忘了过程的重要,人生短促,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光阴而已,这数十年的光阴,若是都耗费于达到某种目的,岂不是浪费了吗?相比于那所谓的目的,在这世上,每日的见闻,每日的喜乐,方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一番话,竟是一下子触动了曾进的内心,曾进凝神思索起来,半响后,不禁吸了口气:“虽说是如此,人人都想要豁达,可又有几人做到啊……”
坐在一旁的邓健,本来笑呵呵的在旁听着,可听着听着,竟是愕然了。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不是说好了金玉良言来相劝的吗?
转眼之间,怎么开始探讨人生了呢?
他痴痴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听着,双眸微微的转动着,看看陈凯之,又看看曾进。
可是陈凯之和曾进却是越聊越是深入,完全无视了他,仿若他不存在一般。
一番对谈之后,曾进竟没有提一句之前想要说的事,却只是唏嘘不已,甚至因为有所感触,双目之中,竟隐隐有泪光隐现。
最终,他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奈地感慨起来:“凯之所言,似乎也有道理,哎……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告辞。”
他似乎沉聚在他的情绪里,说罢,竟真的站了起来。
陈凯之也连忙站起来,道:“学生恭送大人。”
曾进笑了笑,二人并肩而行,陈凯之将他送至前院,等他上了轿子,不免叮嘱:“大人,且记住学生的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曾进朝他颔首,才放下了轿帘。
邓健疾步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轿子去远,最后瞠目结舌地道:“曾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陈凯之目送曾进的轿子离开,方才旋身看向自己的师兄。
此刻,邓健完全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那轿子远去的影子,陈凯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旋即便意味深长地道:“师兄,这位曾大人,是你请来的救兵吧。”
陈凯之突的这么一句,总算令邓健回了神,他连忙摇头,支支吾吾地道;“不,不是,什么救兵,你胡说什么呢。”
陈凯之也不转弯拐角了,很直接地道:“他是你请来劝我的,你觉得你劝不住我,所以才请了他来。”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邓健也不好再装模作样了,只好默认,却是苦笑道:“哎……这曾大人平时口若悬河,关键时刻,却不济事啊。”
陈凯之莞尔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之色,道:“这自是当然,我早料到他的手段了。无非是想推心置腹而已,所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师兄,你真该好好学学,不然你以后还有的亏吃啊。”
“什么?”邓健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凯之。
好小子,你还会读人心呀,真是阴险啊。
陈凯之面对邓健的吃惊,却不以为然,而是慢悠悠地道:“这位曾大人,一看精神萎靡,显然是睡眠不好,一个人睡眠不好,十之**,是因为他心里有心事,他有什么心事呢?”
陈凯之似笑非笑地看着邓健。
邓健呆呆地道:“什么……什么心事?”
陈凯之对邓健的后知后觉,不禁忧心,这家伙,这些年,还能好好地做着他的官,得是有多大的运气呀!
陈凯之摇摇头,才叹息道:“这还看不出来,亏得你还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已年过四旬了,却还只是一个侍读,你说,换做是你,你不会心焦吗?所以我先狠狠夸了他一番,赞扬他的品德,使他对我放下任何戒心,拉近了彼此的关系,随即再用一句欲速而不达,先触动他的心事,之后再良言劝慰,此时,他定然感触万千,其实现实如此,于他来说,岁月蹉跎,明知自己再难平步青云,早已断了痴心妄想,心中的焦虑,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现状的不满罢了。平时这些东西一直都藏在心里,不敢示之于人,这积攒的久了,宣泄不出,这才生出了心病。”
“而我先模棱两可的抛砖引玉,接着慢慢的引入这个话题,他心中的郁郁得到了宣泄,现在,只怕心里轻快了不少。”
邓健目瞪口呆,嘴角轻轻蠕动着,老半天才吐出话来:“可是……他是来劝你的啊。”
陈凯之撇撇嘴,格外郑重地说道:“我不需要劝,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深思熟虑,绝不会是一时冲动,所以我不想做的事,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做。可我想做的事,任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师兄,这个故事,我一定要讲完,箭已在弦了,不得不发。”
他说罢,只朝邓健一笑,眼中闪露着坚决的光芒。
邓健却只是恐怖地看着陈凯之,哑口无言。
而那曾进坐在轿里,直到过了一条街,才猛然醒悟。
自己怎么就告辞而出了,不是该去劝这陈凯之的吗?
怎么进去之后,一句劝告的话都没说出口,反而被陈凯之……
他忙吩咐轿夫:“且停。”
轿子刚刚停下,曾进在轿里,却是突的苦笑一声,最后叹息道:“走吧,打道回府。”
一声叹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着了陈凯之的道了。
这家伙,还真是洞若烛火啊,原以为自己以情感人,能说服他,谁料到自己却被以情感人了。他摇摇头,这样理性之人,哪里还需要自己去劝,还是别班门弄斧了吧,丢人啊。
这个时候,他心里却是猛地想起了陈凯之的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这话很浅显,可细细一咀嚼,岂不正是自己的写照吗?
这个小子……
即使陈凯之这新作之事闹得不少人瞩目,可时间依旧缓缓而过!
又过了几日,学而馆的石头记终于刊印了出来。
此文一出,那学而馆是门庭若市,无数读书人前来求购。
现在这石头记,已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了,比如这吴彦,就匆匆的买了一本去看。
将书带到了学宫,此时还是天罡拂晓,陈凯之还在武院的校场,可文昌院里,许多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了,不少的同窗,竟都带了这《石头记》来。
众人对此书,都带着极大的期待。
因为陈凯之此前的文章,多是短文,而似这样的长文,却是罕见。
甚至不少人认为,此书理当是一篇长论,定是和经史有关。
可是当吴彦翻开了书一看,方才是愣了一下。
竟是一本话本。
陈凯之写话本?
要知道,这话本在诸多文体之中,是读书人较为轻贱的,在不少人心目中,这和茶楼里的说书人没有什么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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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扣人心弦(4更求月票)
其实何止是吴彦诧异,便是其他的生员,也大多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可无论如何,这总是陈凯之写的吧,若是其他话本,想必许多人是不屑于顾的,可既然是陈凯之所写的,那么……总要细细看看才好。
吴彦就这样用心的看下去,一开始看着,便觉得新奇,因为这种叙述的方式,和当下的话本全然不同,显然要清新许多,至于这故事,更是复杂不少。
一开始,吴彦还只是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思看,可渐渐的融入了故事中,竟是被这故事所吸引,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整个学堂里,许多人都捧着书,学堂里很是安静,每一个人,都被这新颖的题材和结构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陈凯之回来,坐在了吴彦的身旁,吴彦才恍惚回神。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林妹妹和贾宝玉呢,瞥了陈凯之一眼,当先便道:“林黛玉与贾宝玉,是否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凯之朝他神秘一笑,只是道:“保密。”
吴彦顿时感到了遗憾,竟发现这故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在这个时代,其实娱乐活动是极少的,对于读书人来说,除了喝茶,听戏之外,便再难有什么消遣了,胆子大一点的人,也不过是去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哪里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写出来?毕竟他们是读书人,拜在圣人面下,是要做斯文人的。
而至于这时代的故事,嗯……上一辈子,秦汉乃至于隋唐时,所流传来下来的所谓话本,故事结构,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所谓的故事,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最粗浅的童话。
直到明清时分,话本才渐渐的开始丰满,不再是单一的人物,也不再是简单的线性故事。
所以,某种程度上,红楼梦对于吴彦等人来说,冲击力可谓是巨大。
以至于许多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起来。
实在是……太好看了啊。
有同窗也意识陈凯之来了,忙凑上来,叽叽喳喳的道:“贾宝玉到底和袭人有没有共赴巫山?”
“料来是没有的,只说做了梦。”
“我看定是有的……”
“凯之,你来说。”
陈凯之心里说,其实我特么的也不知道啊,后世那些红学家,现在还在争得面红耳赤呢。你问我,我问鬼去?
陈凯之自然是不会这么说的,脸上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这个,你们自己看吧。”
今日乃是刘梦远上课,不过先生却是来迟了。
等他来到课堂的时候,表情却极是怪异,似乎心思全没有放在这里,只草草的授课之后,好不容易捱到了正午,刘梦远却是板着脸道:“陈凯之,你来。”
听着声音,似乎不是很友善呀!
陈凯之被叫到了隔壁的公房。
刘梦远则依旧板着脸,狠狠地将石头记丢在了陈凯之面前。
啪……
刘梦远拉长着脸,微眯着一双眼眸,生气地瞪着陈凯之。
“你这般不务正业?这……这就是你在文楼里说的那个书?陈凯之,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可知道,这样的书,是坏人心术的?你真是大胆,这样的文章,你竟敢跑去文楼里讲,还敢让人刊印成册,四处招摇,你可知道,这会惹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看看,这里头,写的是什么?是何等的坏人心?亏得你还是学里的子爵,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至圣先师?天人阁,还有衍圣公府若是得知,你可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他犹如连环炮一般的痛斥,不给陈凯之解释的机会。
陈凯之看着头顶都快要冒出烟来的刘梦远,虽是被骂了,却没有硬碰硬,只是连连道:“先生息怒。”
刘梦远深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眸微微垂了下来,满是失望地摇头。
“息什么怒,你有这样的才学,不去做一些正经事,不花心思在经史上,却放在这等无用的地方,你……太教老夫失望了。”
陈凯之汗颜至极。
至于如此激动吗?
刘梦远的激动,却不是空穴来风的,其实这书,若是寻常人写的,倒也罢了,可能还会博得一片掌声,可问题在于,陈凯之已经不再是寻常的人了,他是陈子,是入了地榜之人,怎么可以写这样的东西?
刘梦远甚至感到恐惧,陈凯之毕竟太年轻,不晓得厉害,一旦衍圣公府追究,可能要坏掉陈凯之一辈子的前途。
大好的前程你不要,你竟写yinshu?
痛骂了好一会儿,刘梦远最终觉得好像没什么意思,后果已经产生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石头记,骂了有什么用?
他再次恶狠狠地瞪了陈凯之一眼,才道:“这些日子,你乖乖读书,老夫去给你打听打听,奔走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凯之便忙行礼道:“是,有劳先生。”
他悻然地转身要走,刘梦远却又突然厉声道:“你,站住。”
卧槽,没完没了啊,看来还得挨骂。
陈凯之心里纳闷,可心里一直对这位先生心里敬重的,自是不敢无礼,只得乖乖地回身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刘梦远依旧气呼呼地瞪着他,仿佛要将陈凯之吃了,他气愤难平的样子,最后问道:“老夫只问你,这林黛玉,是否最终和贾宝玉会有一段良缘?”
“啊……”陈凯之呆了一下,突然喝诉他回来,竟问的是……
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曹公的手段了,一部书能够经久不衰,俘获无数人心,这扣人心弦的故事,是必须的。
虽然现在石头记只是一个开篇,可也想不到刘先生已经气恼如此了,可看起来竟也是身陷其中了。
刘先生见他错愕,却是气咻咻地道:“有没有?”
“没……没想好!”
陈凯之不敢说实话,他觉得若是说了实话,现在盛怒中的刘先生,一定会把自己撕了。
“是吗?”刘梦远脸色微微缓和一些,他冷冷地看着陈凯之道:“这林黛玉起初,你便暗示体弱多病,老夫怎么觉得你这是故意为之,早就埋下了伏笔?”
“没有呀。”陈凯之面不红气不喘地忽悠。
“噢,那你去吧。”刘梦远挥挥手。
陈凯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告辞而去。
被刘梦远痛骂,也只是这件事的一个小插曲。
一时间,因为这本书,整个洛阳城,已是轰动了。
这石头记,故事远超眼下的话本,其中的故事,更是牵动人心。
于是整个洛阳城沸沸扬扬起来。
喜爱这书的人,都是爱不释手,各种相关的争议和讨论,更是甚嚣尘上。
那学而馆,近来印出的书,都已经兜售一空,不得已之下,只得加印,而另一方面,许多抄书人,则借此机会四处抄书兜售。
短短几日时间,竟已卖了三万多册。
三万,还是话本,这几乎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便是现象级的作品。
不过虽然卖得火热,许多人也极爱看,可是争议却是在所难免。
说来说去,还是此书太……yinhui了,这等东西,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因此,有不少人也在叫骂,更是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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