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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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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之看着这个执拗的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想要改,太难太难了。”

    臻臻的眼里隐隐有着泪光,却是坚定不移地道:“只要可以,即便只有万一的机会,也要极力去尝试。”

    陈凯之沉默了一下,却道:“可是学生帮不了你什么。”

    臻臻道:“可是如何改,难道不需陈公子拿主意吗?”

    陈凯之勾起一丝苦笑,随即道:“好吧,你真的要改?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你的旧部还有门徒,万万不可刺激到他们。”

    “嗯?”臻臻惊讶地道:“公子既说要改,可为何却反而说暂时不要改?”

    陈凯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世上,但凡想要做成一件事,就必须做到口里一套,背后一套,且慢着,你不要这样看我。好吧,我就往细里来说一说吧,这齐桓公成就霸业,他当真想要尊周王室吗?”

    臻臻沉默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他心里多半是不将周王室放在心里的,却非要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这是为何?这是因为天下人依旧心里还有周礼啊,所以称霸春秋的齐国,虽已是一头猛虎,却照例,振振有词的自称自己为周王藩臣。同样的道理,你要改变,可是口里却决不可说出改变二字,雕漆之儒,虽已消沉,可是那些门徒之所以还忠心于你,正是因为你是雕漆子之后,若是连你都要改变,那么要置这些深信雕漆学派的门徒于何地呢?我们做任何事,无论是作什么,甚至是反儒也好,首先要做的,反而是要将至圣先师高高举起来,不但如此,还要振振有词的宣称,我们便是儒生。这种做法,看上去卑鄙,实则,却是最稳妥的办法,对付门徒,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改变他们的观念,不使他们生出逆反之心。”

    “而另一方面,小姐需想明白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学习雕漆之儒,可以得到什么,又可能会失去什么。再或者是,小姐能够给予那些门徒什么样的前途,将来可以使他们有什么作为,这……叫愿景,一个组织架构里,最重要的便是愿景,而且这个愿景,要足够的美好。

    诚如孔圣人一样,他的愿景,是为了缔造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这个愿景可能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对于一个有志之人,这便成了他的动力,甚至对于君王来说,这亦有足够的吸引力,正因为有了吸引力,所以君王们喜欢它,喜欢它的愿景,喜欢它的君君臣臣,喜欢他的受命于天,因此才会推广。而读书人,亦是喜欢它,因为太平盛世,需要有人来缔造,每一个人,都可以自比自己的管仲,谁不愿意,来做一个达则兼济天下的人呢?”

    陈凯之娓娓动听地开始授课,他倒发现自己挺好为人师的,口里继续说着:“说穿了,学说就和小姐身上的钗裙一样,小姐首先要明白的是,你宣传的对象是什么人,是君王?是王公显贵,还是世家大族,又或者是寻常百姓,你明白了自己的对象,再去了解他们的需要是什么,诚如小姐的钗裙衣饰,若针对的是读书人,那么颜色不必过于鲜艳,却一定要考究。若针对的是贫寒之人,那么价钱是否低廉就成了重中之重,若是富商,那么价钱就不是问题了,反而该从用料等方面着手,营造出与众不同的高端感。”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迎着臻臻那明亮的眼眸,陈凯之最后总结道:“这……叫对症下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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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深入虎穴(1更求月票)

    陈凯之说的差不多了,方才笑了笑道:“现在,小姐明白了吗?”

    “这世上想要做成一件事,其实除了努力之外,其中最重要的是,顺应潮流,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个大势,就是人心,若是不能深谙人心,逆水行舟,无论你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也只有顺应人心,方有机会。”

    “不过……该说的都已说了,眼下第一步是开始注解,雕漆之儒有经典四篇,分别为《漆雕子》、《宓子》、《世子》、《公孙尼子》,重新做注,已是迫在眉睫,历来的学派,后人都会对上古的经典重新注释,这是因为千百年之后,时代已经变了,若还是沿用千年前的理论,这便是食古不化,此事,学生若是有闲,可以为之代劳。”

    臻臻的眼中掠过欣喜,她对陈凯之是有信心的,他可是大才子,有他作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陈凯之深深地看臻臻一眼,才又道:“至于其他的,学生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现在,小姐能帮学生一个忙吗?”

    臻臻很诚恳地点头道:“公子但有所命,奴定当赴汤蹈火。”

    陈凯之慨然一笑:“有臻臻小姐这句话,学生也就放心了。”

    臻臻秀眉微凝着,满是困惑地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交代?”

    “学生想请小姐盯着一个人。”

    “嗯?”这些年来,臻臻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消息的打探了,听陈凯之让她去打探一人,臻臻倒是松了口气,眉头一展,嫣然一笑道:“不知何人?”

    陈凯之笑吟吟地道:“我也不知是谁,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此时,那老门子一瘸一拐的来,手里提着香烛之物,道:“公子,东西采买来了。”

    陈凯之请他放下,道了谢,一旁的臻臻却不禁道:“怎么,公子可有亲朋好友……故去了?”

    陈凯之朝臻臻摇摇头:“亲朋好友论不上,不过这个人,臻臻小姐理应认得,就是那李文彬,李文彬头七将至,李家邀我前去,你看,这不是备了一些香烛吗,也免得失礼。”

    臻臻古怪地看着陈凯之,再次深深凝眉,思虑了好一会,才惊讶地道:“公子为何要去?那李家必将公子恨之入骨,这里头一定有诈,公子此去,定会凶险万分……”

    陈凯之朝臻臻淡淡一笑,再次无奈地摇头。

    “臻臻小姐,你要记住,这李文彬乃是我‘失手’打死的,若我是不去,不免显得刻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学生也很想会一会那位李老先生,学生既然敢去,就无所畏惧。”

    臻臻面露担忧之色,不禁沉吟道:“需不需要一些人手来保护公子?”

    陈凯之一笑道:“不必了,多谢。”

    送走了臻臻,陈凯之却显得气定神闲,李家的邀请,在陈凯之看来,既出乎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之所以在意料之外,是因为想不到那位李老先生能冷静如斯,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一般人肯定会暴跳如雷的找上门的。

    而之所以在意料之中,却也知道李氏一门,既在孟津扎根数百年,纵然子弟中会有不少像李文彬这般飞扬跋扈之人,可掌舵的家主,却绝不可能是鲁莽之辈。

    他们邀请,陈凯之不去,就显得不近人情,诚如陈凯之所言,若是不去,那么此前说的失手打死了人,反倒显得像是蓄意为之了。

    可既然要去,就要做完全的准备。

    转眼过了几日,这一大清早,陈凯之依旧还是照例去读书,直到正午,陈凯之才告假,回家取了香烛之物,便动身往李家别馆去。

    靠近那李家的宅邸,远远的,陈凯之便听到了哀乐阵阵,这凄婉的乐声,似乎伴随着孝子的恸哭。

    再靠近一些,便可见李家许多披麻戴孝之人了,有人见陈凯之提着香烛而来,忙上前行礼,引着陈凯之到了中门。

    中门处,又有一个个子高瘦之人,朝陈凯之作揖道:“敢问公子是谁,与亡弟是何关系?”

    身边许多戴孝之人进出,也有一些李家的宾客赶来,令陈凯之不得不感叹,孟津李家,果然树大根深,各种亲朋故旧实是不少。

    陈凯之将香烛交给了一旁的小厮,而后风淡云轻地道:“贱名不足挂齿,学生陈凯之。”

    陈凯之……

    下一刻,这瘦高之人顿时愕然,他的第一反应绝非是愤怒,是真的愕然,完全是不敢相信。

    学生陈凯之……

    这五个字,仿佛有了魔力,方才还川流不息的人,现在竟就像画面定格一般,走动的人停住了脚步,行礼的人双手僵持在半空,便连掩面而哭之人,哭声竟也止了。

    他们皆是回过头来看着陈凯之,神色愕然。

    陈凯之面带微笑,旁若无人,伫立着,却是向这瘦高的人道:“不知在哪里设灵?能否烦请带路,学生来此,只是想祭奠一下李子先生。”

    他真敢来……

    李家家主虽然发出了邀请,可是李家上下,都没有将这当一回事。

    他们自以为,那陈凯之是万万不敢来的,可谁料……这家伙当真来了。

    不但来了,而且还行礼如仪,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惊惧。

    可陈凯之行礼如仪,却令李家上下,顿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瘦高个的人,踟蹰了很久,眼中扑簌不定,可是在陈凯之的身后,还有不少宾客们等着进去,他只好咬了咬牙道:“请吧。”

    陈凯之温雅地朝他作揖:“有劳。”

    随着瘦高个的人至正厅,在这里,显然多是李家的核心之弟,还有一些重要的亲眷。

    陈凯之慨然过去,进了灵堂,便见两侧的人俱都穿戴着孝衣,李文彬可能没有孩子,所以是他族兄的儿子来代为哭灵,偏巧这孩子已足足有十七八岁了,所以他这般恸哭,让陈凯之觉得有些滑稽。

    陈凯之至堂中,灵堂中的人还不知陈凯之是谁,只当是寻常的宾客,并没有理会陈凯之。

    陈凯之走至灵前,深深地凝望灵牌,心里不禁在想,李文彬啊李文彬,你有今日,可怪不得别人,若是当初你少一些害人之心,又何至如此?若有下辈子,好好学着做人吧。

    很多时候,害人终害己,下一辈子长得记性,别动不动就想害人,不然又是没好下场的。

    此刻已有人给他取了香来,陈凯之拈香,深吸一口气。

    这时唱礼人道:“陈凯之祭……”

    陈凯之……

    一下子的,有人突然发出了怪叫,将唱礼人的声音打断。

    两侧的人,都是李文彬的近亲,此时听到陈凯之三字,宛如晴天霹雳,都是警惕地看着陈凯之。

    更有人怒气冲冲地道:“你也敢来?”

    陈凯之则像是旁若无人一般,拈香一拜之后,方才将香插入炉中,这祭奠也算是完成了,等他回过头来,便见乌压压的人挡在他的面前,数十个人,将陈凯之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刚开始是震惊,现在回过神了,一个个怒目而视,仿佛要将陈凯之生吞活剥,若是眼色可以杀人的话,这些人已经将他杀死无数次了。

    陈凯之扫视他们一眼,心里倒是不害怕,不过被这么多人围着,而且都是披麻戴孝之人,难免有些得慌。

    “陈凯之,你杀我亡兄,竟还敢来?”

    还好不是动手……

    陈凯之最不怕的就是讲道理,眉头一挑,不急不缓地开口:“比剑,是令兄提出来的。”

    “你……”这人顿时被噎住,不过也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他便狞笑起来:“那又如何?不管如何,你就是杀人了。”

    哇。

    这完全不讲理啊,若是今日死的是他,估计这些人都躲在被子里笑吧。

    陈凯之继续道:“登上擂台的时候,令兄曾有对学生有过警告,说是……上了校台,便教学生死无葬身之地。”

    “呵……你本就该死!”

    陈凯之反而笑了:“是吗,令兄提出比剑,带着杀机而来,我若是任他杀了,便也是该死吗?所以横竖都是你们李家人想要判定谁的生死,就判定谁的生死,若是吃了亏,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不心怀愧疚,反而像现在这般,口出恶言?当今是什么年号……我细细想想,对了,是大陈永安二年,学生真是没有记性,差一点还以为这天下乃是你们李家的。”

    这一番话出来,众人纷纷叫骂。

    陈凯之知道,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了,他义正言辞地道:“若是诸位不服,大可以和学生再来比一比剑,学生来此,只是祭奠而已,不愿发生什么争执,懒得在此作口舌之争。”

    有人想要朝陈凯之挥拳。

    陈凯之耳目灵聪,事先有所察觉,于是眼眸猛地朝此人瞪一眼。

    这眼眸里,竟带着杀机。

    眼眸的主人,显然是杀过人的,似乎感觉得出陈凯之的目光是在警告他,如果可以,不介意再杀一个。

    此人顿时有些害怕了,竟是不由自主地收了拳头。

第三百章:以儆效尤(2更求月票)

    “你杀了吾兄,打算如何交代?”

    人群中有人愤怒的道。

    陈凯之的唇边闪过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却是气定神闲地道:“我若是被李文彬杀了,敢问你们李家会如何交代呢?”

    陈凯之的反问,是无法回答的,因为对于李家子弟们来说,你陈凯之还好好活着,死的是李文彬,是被你陈凯之杀害的,这个理由就足够充分了。

    这时,有人冷笑道:“家兄乃是衍圣公府子爵,就算是比剑,朝廷不予追究你,可衍圣公府,还有我们李家,绝不会轻饶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什么东西,今日之事,绝不善罢甘休。”

    此人话语中,带着愤恨和重重的杀机。

    李文彬乃是李家最有希望的子弟,更是李家家主的长子,他的这些叔伯兄弟们,无论心里怎样想,却都卖力地显出与陈凯之不共戴天的模样。

    “姓陈的,你今日别想活着走出去。”

    陈凯之突然觉得好笑,却是左右四顾一眼,才道:“亏得李家还自称是经学世家,原来竟一个懂礼数的都没有,邀我来的是你们家,你们就净在此说一些无礼之语。将你们的家主叫来吧,今日乃是李文彬的头七,我不是来闹事的,可你们非要闹,那也无妨,只是李家只让一群黄口小儿在这里放肆,当家做主之人竟是躲起来,不知踪影,难道……这就是世家的气度?不令人觉得可笑吗?”

    陈凯之知道,一定有人在默默地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在这别馆的某处,有人想故意给自己难堪,否则这灵堂里,怎么不见任何李家的长辈,却都是一些青壮呢?

    可若是遇到这种事,陈凯之深知,就决不可情绪激动,与其在这里和一群小喽作口舌之争,不如直接将那背后之人引出来。

    果然,灵堂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却见众人纷纷地站到了两边,让出了一条道,在那另一头,一人徐徐踱步而来。

    仔细地看,这是一个年过四旬的老者,面容跟李文彬十分相像,此时,脸上一副沉痛的样子,可似乎情绪还算稳定,他露出不怒自威的模样,一挥手,这些李氏子弟,顿时乖乖地又后退了许多。

    老者目光如注地凝望着陈凯之,这眼眸放肆地在陈凯之的身上上下逡巡着,口里则是徐徐道:“老夫李程在,文彬乃是老夫的儿子。”

    说话的口气很冷漠,却一下子切中了要害。

    他才是苦主。

    陈凯之抿了抿唇,朝他作揖,算是行了礼。

    李程在道:“来者都是客,就请陈公子至隔壁的茶坊里闲坐吧。”

    陈凯之颔首应下,心里知道,这李程在的心里一定是将他当成仇人看待的,可他的表现却是冷静得可怕,这就不得不令陈凯之在心里狐疑着,不知接下来,他准备好了什么来‘招待’自己。

    只是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也只能可既来之则安之了,陈凯之便落落大方地随着方程在出了灵堂。

    只是当他从灵堂出来,抬头一看的时候,陈凯之顿时忍不住地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这灵堂外,早已围满了人,多是陈家的奴仆,又或是一些护卫,手里都拿着各色的‘武器’,大有一副,听着灵堂里的主人们一声号令,便要将陈凯之剁为肉酱的样子。

    站在灵堂外,陈凯之便被无数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像是恨不得将陈凯之盯出一个洞来。

    可他也不在乎,依旧镇定以对。直到了茶坊,李程在却是朝他一笑,这笑容中,显然是带着怨毒的,他突然道:“陈公子,你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什么?”陈凯之不置可否的样子。

    李程在只是一笑:“进去吧。”

    他领着陈凯之进入了茶坊,陈凯之方才知道,所谓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

    只见在这茶坊中,早有三人已经高坐。

    最上首位置的人,一身蟒袍,头戴七梁冠,这种服色,陈凯之曾在东山郡王的身上见过,那就是代表,这个人竟是个郡王。

    坐在下首一侧,则是一个纶巾儒衫之人,腰间竟是佩剑,这剑很是华丽,陈凯之大致明白,这是衍圣公府所赐予的学剑。

    至于另一人,身材魁梧高大,一身戎装,竟是一个将军。

    这三人都漫不经心地在此喝茶。

    陈凯之随着李程在步入其中,李程在便跪坐在案牍之后,徐徐道:“坐于此的,都是来悼念文彬的李家故交。这位乃是北海郡王殿下……”

    北海郡王只是不屑于顾的样子,垂头喝茶,他和李家其实没什么交情,只是李家下了帖子,他本不愿来,不过据说陈凯之可能来此,所以才特意想来看一看,看看这个叫陈凯之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李程在目光幽幽地继续道:“而这一位,乃是学候糜益糜先生。”

    竟是衍圣公府的侯爵?这就很不简单了。

    这位糜先生深深地看了陈凯之一眼,随即冷漠一笑。

    “而这一位,则是吴将军……”

    一一介绍过后,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洛阳城里权势滔天的人物。

    李程在说罢,就默不作声了。

    而北海郡王呢,却像是看热闹似的,端着茶盏,将这里头的茶沫,像是吹着玩一样。

    只有那糜先生,似乎是有备而来的,他正色道:“陈凯之,老夫今日来此,一为祭奠李子,这其次,便是要调查这一桩公案。”

    他是学候,自觉得高人一等,所以目光如电,声色俱厉。

    陈凯之却不满意了,调查这一桩公案,不就是想找我的麻烦吗?

    陈凯之便道:“公案,什么公案,何时学候竟也开始调查公案了?”

    糜先生却是冷笑道:“这可不同,你与李文彬比剑,大陈太后固然恩准,以至出了差错,也可说是刀剑无眼,官府不会过问。可你们毕竟都是学子,是读书人,衍圣公门下,相互残杀,这是要将斯文置于何地?何况你所杀的,亦是拥有学爵的读书人,对此事,老夫代表的是衍圣公府,难道可以作壁上观吗?”

    “你既是读书人,就受衍圣公府管束,怎么,难道你还敢无视衍圣公府不成?”

    他开口衍圣公府,闭口衍圣公府,仿佛自己便是衍圣公一般。

    不过,这糜先生毕竟是学候,在士林中有极大的声誉,侯爵在身,约束子爵是理所应当的事。

    陈凯之还能说什么,当然道:“不敢!”

    “呵……”糜先生冷笑:“你当然不敢,你一日是读书人,就一日少不得受学规的约束。老夫今日所为,是要为衍圣公府除掉害群之马。陈凯之,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陈凯之扫视众人一眼,除了这糜先生,其余人都是沉着脸,都似是在看好戏的样子。

    陈凯之心念一动:“不知。”

    “好,那老夫来告诉你。”糜先生正色道:“其一,你与人私斗,此罪一也;衍圣公府,再三勒令读书人不可私斗。其二,你杀学子,此为同门操戈,更是十恶不赦。此事,吾已禀明了衍圣公,料来用不了多久,公府便有消息来了,不过在此之前,为以儆效尤,老夫若是先不杖责于你,如何整肃学规?”

    杖责?

    在曲阜,杖责是主要的惩罚方式,这糜先生乃是学候,确实有理由对有辱衍圣公府清誉的读书人进行惩罚。

    谁让他是学候呢?这学候,可是极有威慑力的身份。

    陈凯之可不会想得那么简单,虽是杖责,可是一旦开始动了手,人家若想趁机杖毙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摆在陈凯之面前的,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若是顺从,那么糜先生就可以借题发挥,索性直接将自己打死拉倒,就算打死了,也可以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是他的身子太弱,没有熬住刑罚,他们的本意,并非是想要杀人。

    可若是抗拒,儒家最讲究的就是君君臣臣,以及所谓的秩序,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要安分守己,自己这么个小小子爵,竟和学候相比,实在不算什么。而一旦学候有命,自己却是不顺从,这在读书人的眼里,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而一旦这个大逆不道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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