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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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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人阁,果然掩藏了太多的秘密。
不对……
陈凯之深深地看着陈义兴:“此事如此隐秘,便连太后,尚且都不知情,那天人阁又是如何知道?”
陈义兴一笑:“既然有诸子余孽,为了防止这些人为虐,自然而然会有专门的一批人负责针对这些诸子余孽进行打探,而这些人,叫儒子,他们无孔不入,甚至有人深入了极北之地,他们所打探的消息,是秘而不宣的,唯独这天下,只有天人阁,还有北燕的崇文馆,大楚的正心堂等地,会按时送一些消息来,用作存档,老夫这些学士,是最牢靠的人,绝不会透露出一分半点。”
陈凯之不禁咂舌,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得有一点多了。
卧槽,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早知如此,陈凯之还真不愿来,他所立下的志向,暂且只是一个大土豪,可没想到,真要去揭开什么秘密,上一辈子总有某些杂志,动辄危言耸听,什么地心秘密,什么外星人造访的传闻,陈凯之理都懒得理,因为这东西距离自己过于遥远,他更愿意活在当下。
可现在最给他震撼的,却是那块胎记。
自己明明不是太后的儿子,可为何这胎记竟是一模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这个秘密,决不可让人知道,而今,新皇已经登基,还是小心为好。
他深深地看了陈义兴一眼,道:“这天人阁里,若只是这些秘闻,就太过无趣了,难道就没有一些……对学业有帮助的书?”
陈义兴有些失望,还以为陈凯之对于这些一定会有兴趣呢。
年轻人都不是爱猎奇吗?
看来自己老了,对于年轻人的想法,愈发的难以明白了。
他笑了笑,道:“有,这里的书,包罗万象,不知你对什么书有兴致?”
陈凯之想了想道:“除了这些所谓秘闻,其他都有兴趣。”
“那可就太多了,只怕在这里,说上几日几夜也说不完,不如我们先去拜见其他学士吧,噢,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今日怕是要留宿在此,所以也不必急。”
陈凯之点头:“有劳殿下。”
陈义兴朝他一笑:“你的心,有些浮。”
“什么……”陈凯之呆了一下。
他的面色确实有些不自然,方才的消息,实在有点让自己震撼,他脑海里,依旧还在想着胎记的事。
第三百零八章:非同凡响(5更求月票)
事实上,这胎记的事,实在给了陈凯之足够的震撼。
至少现在他还没回过味来。
先帝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宫女所生的,而这个宫女,竟和什么余孽有关,而另一个,太后所出,可……竟和自己一样,有一块胎记。
不对,不对,自己在上一世就有这个胎记了……
可是为何,这个皇子的胎记竟和他的一般无二呢?
那……这个皇子现在是生是死呢?
想来……已是死了吧,如若不然……
靖王殿下,想用秘密来吸引陈凯之,而陈凯之,却被这秘密给吓住了。
即便是平时镇定如他,一时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他心情复杂地随着陈义兴继续登塔,心里却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
直到晕乎乎的被陈义兴领到了一处地方,这里便是聚贤厅了,陈凯之走进去,目光却有些呆滞,只见这里早有六个学士跪坐于此,而后,所有的目光都朝他聚焦而来。
杨彪和蒋学士诸人,很期待见一见这位陈凯之,等陈凯之到了,所有人还是呆了一下。
因为……太年轻了。
可怎么看着,这小子竟有点呆滞?不会是个书呆子吧?莫非是没见过大世面,到了天人阁,给吓傻了?
杨彪含笑,他本是想板着面孔,显得正式一样,可转念一想,太过严肃,反而不好,还是对他和善一些,免得他受惊。
蒋学士也收敛了方才不怒自威的模样,换上了笑脸道:“陈凯之?”
“啊……”陈凯之略显失态。
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啊。
众人看陈凯之的反应,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果然是个黄口小儿啊,就算已是三入地磅,可见了吾等,终究有些紧张。
“来,坐。”杨彪不得不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陈凯之这才醒悟,突然一想,去你的,这什么鬼秘密,再出奇,可和我有个一毛钱关系,管他呢。
他终是心神清晰起来,人就是如此,什么都想开了,便无所畏惧了。
这个时候,他收拾好心里,才有了心思打量起诸学士,忙作揖后,才乖乖地跪坐至空案之后。
杨彪还未开口,急性子的蒋学士便迫不及待地道:“陈凯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谓精辟,只是天下的官吏,俱都有私心,那么,是否可以说,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便是空想呢?”
虽然态度尽量的客气,可是这第一个杀威棒还是下来了。
这里可是天人阁,是大陈顶尖精英的所在,蒋学士先想试试陈凯之的斤两。
此时,陈凯之心态已经摆正了,只略一思索,便一脸正色地道:“儒家讲究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可天下绝大多数人,却多是不仁、不义、无礼、不智、无信、不温、无良、不恭、更无俭让,至于忠孝,倒是略有,怕是也不多,勇者便更少了,至于恭廉之人,如公之所言,那就更为凤毛麟角,难道就因为如此,我等便不要继续倡导仁义,推行教化吗?”
蒋学士不服气,你还瑟了?
其他的学士都莞尔,都想看看蒋学士如何说服这个小子。
蒋学士呷了口茶,才漫不经心地道:“因为仁义礼智,乃是道,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却是国策啊,前者重在教化人心,后者却为经济之道,不可一概而论。”
陈凯之笑了笑道:“公之所言,也有道理,可学生以为,蒋学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其详。”
陈凯之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固然是草率,可要真正去施行,未必就是坏事……”
“且慢着。”蒋学士深谙辩论之道,强行打断陈凯之的话:“贸然施行,若是不合适,岂不是天下大乱不可?”
众学士纷纷颔首,觉得有礼,其实变革,谁都想,可是俯仰古今,有变革而强国的,也有因变革而衰亡的,说穿了,风险太大,与其冒这样大的风险,倒不如苟安。
陈凯之一笑:“如何不能试?其实可以先从一县开始,命人去尝试,自一县中的尝试中发现它的问题,再进行修改和完善,等到有了成效,再往一个府推广,府比县大,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难题,可这并不要紧,发现了问题,去解决便是,若是有官吏贪墨,那就用严刑峻法去约束它,若是官府有处置不周之处,就针对情况,定制更好的方法,若是百姓们无法承担,那就衡量一个尺度,使双方都可接受。你我在此,坐而论道,每日可以想出千千万万种惠民之策,可也只是在此空想而已,于民何益?于国又有何益?”
陈凯之笑了笑:“总而言之,无非就是尝试,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呢?一个府若是推广成了,就可以推广至一省,天下的事,若是觉得可行的,就该去实践,若是学生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真有错,那么若是实践之中出了问题,学生可以第一个请罪,可若是实践的好,为何不去做?学生是读书人,深知坐而论道,何其容易,写一篇文章,也不过费一些笔墨的功夫而已,即便是学生与公在此辩驳,胜了如何,败了亦如何?这对于天人阁之外的世界,又有什么影响呢?”
此时……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蒋学士的论点很简单,就是攻击陈凯之的论点,其实任何论点都有错误,陈凯之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怎么可能会没有漏洞呢?甚至里头有着很多漏洞,所以要找到漏洞,实在太容易了。
大家还以为陈凯之这个家伙,一定会针对这些漏洞,和蒋学士进行一次激烈的交锋。
而事实上,蒋学士也期待陈凯之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因为陈凯之一旦和他在这方面交锋,势必会陷入被动。
谁晓得陈凯之这个家伙,直接撇开了这些缺点,抛出了实践论。
先从一县试点,之后再慢慢推广,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实践的本质,压根就不在于完美运行,本质在于,在实践的过程中,去寻找漏洞,去找出问题,去尝试解决问题。
呼……
这意思是:别瞎比比了,撸起袖子加油干才是最实际,哪有这么多废话。
直接将蒋学士搜肠刮肚预先所想好的一切缺陷吊打,这几乎等同于是惨不忍睹地将蒋学士按在地上摩擦。
此时,陈凯之继续道:“蒋学士方才所指摘的问题,学生非但不进行袒护,反而要极力赞成,因为学生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本就有错误,可只要吾等认为我们的方向没有错,那么提出越多的问题,才可在实践之中,去找出解决的方法。”
陈凯之朝蒋学士拱手作揖,很诚恳地道:“公之所言,学生深以为然,此乃金玉良言,唯有先生的高论,方可使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来在得以实践之后,找出更完善的方法。”
“呃……”
蒋学士突然觉得挺尴尬的。
说好了的下马威,结果……这个画风,怎么有点怪怪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输了,几乎是完败,当自己自以为自己寻找到了攻击陈凯之论点的手段和方法时,陈凯之直接将这些揪出来的错误,当做完善的良方。
蒋学士终究是好面子的人,此时如鲠在喉,既不好再反驳,又有点骑虎难下。
陈凯之则是笑吟吟地继续道:“学生自从来了天人阁,得见先生,方才知道天人阁果然非同凡响,历来文人之间,多是相互吹捧,吹捧的多,批评的却少,尤其是许多批评,词不达意,不知所谓,唯独先生没有因为学生是客人,而对学生口下留情,反而字字如刀,对学生的文章提出质疑,所谓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先生如此,教学生佩服,君子相交,本就该相互拾缺补漏,只有这样,才可以使人受益,学生多谢先生。”
这样也行?
蒋学士一时目瞪口呆。
好了,现在人家的梯子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时候还愣着做什么,当然是按着节奏走,赶紧就坡下驴了。
蒋学士心里暗道厉害,初时他还以貌取人,现在才领略到内里果然是非凡,他忙道:“哈,老夫确实是想要考教你,不错,很不错,老夫没有看错人。”
陈凯之则朝他点点头。
心里想,这算不算过关了呢?
这时……却听杨彪咳嗽一声,接着道:“方才的高论,使人耳目一新,却不知此论,从何所得?”
额……这个观念,确实是有些超前。
不过陈凯之也拿捏不准这实践论,会不会招致这个时代的人反感,他抬眸看着杨彪,却见杨彪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很希望和陈凯之继续探讨下去。
陈凯之不及多想,便道:“这是学生胡口乱说,此戏言也,请莫当真。”
杨彪却是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反而不依不饶地道:“不不不,这绝非戏言,陈凯之,这里乃是天人阁,你不妨细细来说一说。”
…………
抱歉,更晚了,今天的思维有点迟钝,码得比较慢,好了,老虎休息了,大家也早些睡,晚安!
第三百零九章:开宗立派(1更求月票)
杨彪心里,被震撼了。
陈凯之所提出来的新颖思想,对于蒋学士来说,或许不过是双方争辩的论点,可是于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经济之道啊。
“就以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论,你详细来说说。”
杨彪看着陈凯之,眼中闪着期待的光彩。
陈凯之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纵有再厚的脸皮,也抵不住这热情的目光啊。
心里略思索,陈凯之便道:“可先从一县做起,先任命一个勇于任事的官员,推行此政,先加税赋,而后再着手,让官府出面,建设农用、民用设施,以三年为期,观察后效,若是发现问题,则上呈廷议进行讨论,寻找解决的办法,再针对问题,对症下药,该县可以全力推行新政,而新政的得失,则进行各种的研讨,最终得出利弊,若是成功,则推至一府,再推至一省,最终惠及天下。”
“这样的做法,其利有三,一者,即便是出了问题,也不至波及太广。其二,可以在推及天下之前,进行论证和讨论,甚至及时做某些防范,其三,可以使朝中诸臣,对其进行广泛讨论,而这种讨论,便再不是坐而论道了,而是根据实践中所出现的问题,就事而论事。”
“这便是学生的实践之论,历来诸国,富强者无不自革新而始,可革新的风险过大,贸然行事,一旦出错,则悔之莫及,可若是不去实践,岂不徒劳无益?”
“学生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好是坏,若只此坐而论道,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必须辅之以实践,方方才能成功。”
“其实何止如此,今日天下的一切,都是自实践中得出,就如……”陈凯之手指着杯盏中的茶水:“先民们若不去尝试,不亲口去冲泡这茶水,如何能知茶叶的甘苦呢?当先民们尝试之后,大家才可以喝茶,这千百年来,茶艺在实践中,又经过了多少次革新,方才有今日的滋味呢?这俱都是匠人们一次次的尝试的结果,吾等在此喝茶,正是受了他们的恩惠。”
说到这里,陈凯之一笑,手指蒋学士的纶巾儒衫道:“先秦时,衣饰有今日之华美吗?那时多是绢、绨、纱、素罗而已,可时至今日,天下万物,哪一样不是自实践而出?而今之剑,为何多是三尺之长,诸公认为这是为何呢?”
陈凯之却是自问自答地继续道:“这是因为以而今之锻造,剑过三尺,则容易弯折;若是过短,则用剑便多了凶险,无法制敌,是以我大陈之剑,长三尺。这……又何尝不是无数的工匠,一次又一次的得出。”
蒋学士若有所思,他一直想辩倒陈凯之,此时忍不住道:“你说的都是匠术,不能服众。”
这也很有道理,陈凯之只是纠结在匠术上头,所举的例证,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陈凯之这时才突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离经叛道了。
在这个儒家倡导的世界,自己说的这些,确实容易引人反感。
不过读了这么多书,用孔圣人的逻辑来武装自己,这是陈凯之无往不利的本领。
陈凯之含笑道:“学生这是先用小道,从而引申出大道。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至圣先师又曰:君子欲纳于言而敏于行。所谓事难行,固要敏;言易出,故要谨。”
“你看,至圣先师,不就是在倡导大家多去实践,而少来空谈吗?先师圣明啊,学生正是从中,得到了圣人的启发,方才有此感慨。”
事实上,孔圣人就是一个框,因为子曰过太多的东西了,所以但凡读书人想要论证自己观点,随手便能从子曰里寻出自己的合法论据。
蒋学士这时默不作声了,他不得不佩服,陈凯之这个家伙的口舌之能实在厉害。
此时,陈凯之接着道:“其实这天下万物,说得再好,唯有实践之后,方能得到真知。这本是圣人的教诲,可是当今天下,风气却多是以空谈为主,其实讨论并非是坏事,只是脱离了一切实际,做无用的讨论,又有什么用呢?”
“吾等读书人,上得皇恩,更蒙先师教诲,下承黎民百姓,为百姓所敬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理应兼济天下,若只是一味的坐而论道,对于天下,没有任何助益,就如学生这般,蒙诸公不弃,得以文章三入地榜,荣耀加身,名传千古,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传世的文章,何其多矣,可是上能报国家,下能安黎民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学生之志,不在于文章,文章只是让学生明白事理,去看破万物的本质,四书五经,是教诲学生什么可以为,什么事不可以为,何为仁,又何为义,可是……”
陈凯之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学生不以此满足,学生以为,至圣先师所言,学生还未做到,君子讷于言而敏于事,学生文章太多了,言的太过了,可是真正的事,学生惭愧,至今还未做过一桩。”
这个时候,在聚贤厅里,诸学士们却是鸦雀无声。
杨彪突然意识到,这一番对谈,竟是……
他沉思了片刻,眼眸猛地一张:“此论,足以开宗。”
开宗?
诸学士们顿时愕然。
所谓开宗,便是开宗立派。
当今天下,儒家的学派不少,比如儒家八派,而这儒家八派之下,又有无数的分支。
陈凯之的这一番用儒家的招牌来解释实践论,实在令人耳目一新。
可是开宗立派……
开宗立派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它需要大量的论述,也需要许多弟子或者是大儒协助着去完善理论。当然,还需要得到广泛的传播,至少需要有一批铁杆的得意门生。
以上这些,都是必要的条件。
自然,这里头最核心之处就在于,你得有一个能够自我完善,同时具有很强说服力的核心思想。
杨彪起先只能很想见识一下陈凯之的内里有多少的真才实学,可没想到陈凯之竟如此出彩,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真的被说服了。
别人如何,他不在乎,陈凯之虽然说的并不深,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这实践之论,确实可以解释天下万物的道理。
譬如,为何各国保持均势?这是因为经过了数百年的攻伐,无数的皇家和将军们进行了实践,最终才得出了结论,那便是谁也没有吞灭诸国的能力,最终偃旗息鼓。
又如这最简单的衣食住行,乃至于圣人的学说。
此时,他眼眸一亮,心里感触万千,他曾是宰辅,太明白夸夸其谈的危害了,若是现在自己主政,多半这陈凯之一席话,就足以让他去实践实践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吧。
此时,杨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期许地道:“这是你心中所想,可有其他的论述吗?”
其他学士,只是听陈凯之的话有理,哪里有杨彪这般醍醐灌顶之感,毕竟杨彪对此的理解更为深刻,他认为……这并非不是富国强民的良方。
所以当他说出开宗的话,不只是蒋学士不理解,便是陈义兴,也觉得反应过了头。
陈凯之则是想了想,才又道:“有倒是有,可是学生一时半刻,也无法细细说出来,总觉得有千头万绪,还需整理。”
“整理,整理好啊。”杨彪很是雀跃地道。
往常,他虽不至于非常严肃,可也正是正经八百的样子,可此时,他眉开眼笑的,宛如一个老顽童,哪里有半分肃穆的样子?他甚至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他的人生经历,一直和其他的大儒不一样,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所学和自己的所见,有时候总会有一些偏差,书中的东西,看上去总是有道理,可是在实际应用上,却发现难以推及,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疑惑,这个疑惑,一直都盘绕在他的脑海。
陈凯之的这一番话,却令他突然解开了一切的疑惑。
他左右瞥了一眼诸学生,看着他们脸上的不解,心里突的有着一个感慨,和他们说话,真的够没有意思啊。
于是他眼睛放着亮光,直直地盯着陈凯之道:“不妨,你我秉烛深谈,事不宜迟,老夫在书斋之中,虚位以待。”
陈凯之也是服了自己,居然能将儒家和特么的实践论给结合起来,不过他自然清楚,后世的一切思想,在这个时代,若是不披上一个孔圣人的外衣,这都是找死。
至于杨彪所表现的热情,却也令陈凯之不禁咋舌,他左看看,右看看,却见其他学士都是一脸苦笑,显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杨公,今日实在是太失态了。
陈凯之犹豫了片刻,却是略带几分为难地道:“可是……可是学生的肚子饿了,饥肠辘辘。”
呀……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原来已不知觉间,到了傍晚时分,该吃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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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著书立说(2更求月票)
该吃饭了。
即便是在这天人阁的学士,亦是需要吃五谷杂粮的。
杨彪也只好唏嘘,命人上了糕点来,陈凯之看了这里的食物,不禁蛋疼,这……
果然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只见摆在跟前的,只是一些粗茶淡饭,他也只好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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