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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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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昨天,这考兵略,就没这么多规矩了,进去之后,也不必去拜见什么大宗师,直接拿了考号寻到自己的考棚。
陈凯之在一个考棚坐下,却发现对面有一双眼睛,正带着狠戾瞪视着自己。
这人……不正是那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王养信吗?
只见王养信脸上的伤还未好,他果然没有去报官,可此时他也不曾想到陈凯之也来考兵略了,起初他还以为只是看花了眼,等认真辨认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陈凯之……”
他咬牙切齿地隔空恨恨地唤了陈凯之一句。
陈凯之呢,只当做没有听见,小心翼翼地从考蓝里取出笔墨纸砚,外间的呱噪,他很不在乎。
待考试正式开始,文吏取了考牌来,陈凯之方才看到考牌的内容《平倭略》。
这里头,假设的乃是倭人侵袭的不再是北燕,而是大陈的疆土,当如何平定倭乱。
若这时候,陈凯之直接下笔,将后世戚继光平倭的事直接挪来,这种文章,是十之**要完蛋的。
倒不是说办法不好,而是陈凯之牢记着武子羲教授自己的兵略重点。
什么是兵略?
兵略的本质,在于知。
诚如孙子兵法一般,知己知彼。
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却是最难,敌人有多少,如何应对,可以调动多少人,需要多少灶,更需要征调多少民夫。
用武子羲的话来说,所谓的行军打仗,靠的不是兵员之多寡,而是钱粮。
当然,他只是夸大了钱粮的作用,其实却也是这么回事。
因此,理论上,这道题不只是兵略的问题,还是一个计算题。
陈凯之心神冷静地取出了白纸,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计算公式,最后在套用进制敌的兵略之中。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将一篇本该千余字的兵略,竟是写了七八千字。
那密密麻麻的字,看着有些吓人,陈凯之也不禁汗颜。
等考完了,收卷之后,陈凯之从考场出来,却见王养信阴沉沉地在他的面前侧身走过去。
陈凯之也不介意,继续坦然地快步离开。
次日之后,陈凯之考了珠算,接着,便要等待着放榜了。
因是会试,放榜等待的日子多一些,这倒是难得的令陈凯之感到了焦躁,这事关着自己前途的考试,自己如何不急呢?
不过文试的榜还未放出来,倒是兵略的榜竟是先放了,于是陈凯之兴致勃勃地前去看榜。
只见在这里,早有许多武举人人头攒动地等候了,陈凯之躲在人群里,被这人声鼎沸的情绪所笼罩。
只有过了兵略,才有资格进入下一场的骑射考试。
因此许多人显得很是焦灼,武举人大多心思都在武上,兵略都是他们的弱项,否则,当真有这个学问,何须来参加武试,直接参加武试就可以了。
这里正闹哄哄的,突的,一辆马车气势汹汹地来,几个护卫将人推开,顿时又闹得鸡飞狗跳的。
却在这时,从那马车下来了一人,来人正是那王养信。
王养信下了车,目光略带继续倨傲,很快便被护卫们围住了。
此时,其中一个护卫道:“兵部右侍郎公子在此。”
那些平时桀骜不驯的武举人们一听,却都退却了,就算今日高中,将来成了武官,自己还是受这兵部所辖制的啊,自然不敢招惹王养信。
王养信信步走到了最佳的观榜位置,嘴边露出轻描淡写的微笑,虽然面上的掌印还未消,可这股自信,却还是有的。
他见榜还未放,却也不急,旋过身,倒是眼尖的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陈凯之。
他突的一笑,竟带着护卫快步地朝陈凯之的位置去,等他到了陈凯之的身边,边上的武举人,便被护卫们驱散了。
“陈子先生,上一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王养信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接着道:“不过,你实话和我说,那邓翰林,是不是和吾妻王刘氏有了jian情?王刘氏乃是我的妻子,你身负学爵,眼看着勾搭成奸的事,难道还要包庇吗?”
陈凯之奇怪地看着王养信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王公子和刘氏已经解了婚约吧,怎么,转过头,公子就忘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兵略第一(4更求月票)
看着陈凯之略带嘲弄的说出那么一番话,王养信颇为恼怒。
这个时候人多口杂的,即便气得心口疼,王养信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只好隐忍着怒火,一双眼眸微眯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陈凯之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傲然道。
“是我的东西,我便是将其弃至于地,丢进了茅房里,那还是我的。旁人休想染指。”
陈凯之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当初是他嫌弃师姐,是他要抛弃师姐,是他辜负了师姐的,现在竟还想师姐为他做牛做马不成?
还真的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被你捅一刀子,不仅要自己舔舐伤口,还要低眉敛眼地继续好生伺候你?
陈凯之觉得王养信这样的人真是可笑至极啊,他发现人性真的可以刷新记录得,脸皮厚的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凯之已经完全懒得继续理王养信这种无赖了,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别开了眼眸,一副翘首等待着榜来得态度。
王养信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相交得朋友都是奉承着他,陈凯之如此冷淡之态,又令他恼怒起来,火气陡然飙升,却又无处发泄!
只冷冷地继续看着陈凯之,而陈凯之却依旧一脸冷漠,将他当神经病一样看待,王养信不禁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陈凯之一眼,旋即道:“其实我不来看榜,也知道此次,我位列榜中第二名。”
这句话够嚣张的。
不过王养信的这句话,无疑也是透露出此次考试有水分。
陈凯之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见吸引了陈凯之的注意,王养信一张白皙的面容,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神色,格外得意地扬起了眉。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知道为何我是第二,而非第一吗?”
他自问自答,自嘲似的笑了笑道:“不过是因为担心树大招风而已,这才忝为第二,你一个文举人,竟也来考兵略,可是这里头的水有多深,想必你是不知的,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分别,你固然才高八斗,在做文章上,我不如你,可是你想要做成任何事,都需费十二万分功夫,而于我而言,这都不过是举手之劳、探囊取物的事罢了。”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陈凯之是个穷瘪,你再有才,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如我?我想得到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得到。
而你陈凯之,跟你师兄这类人,想得到什么,几乎是要拿一生去换,这就是差距!
哼哼……
陈凯之怎么听不明白王养信话里的深意,而他则懒得理他,这种没了爹,就什么都不是的人,何必跟他计较,就当做一条无奈的疯狗在乱叫。
一条疯狗在乱叫,你过去踢它,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没素质,没涵养了?
因此陈凯之只是云淡风轻地继续等放榜,完全将王养信当做了空气,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王养信见陈凯之无动于衷,以为陈凯之怕了,眉宇挑得高高的,讥讽地看着陈凯之,嘴角露出不屑的意味:“陈凯之,你就等着瞧吧,兵略之后就是骑射,到时,我势必在武试中名列三甲,少不得,得将刘氏那贱妇给拉回家去,到时候看你那师兄还怎么跟我争。”
他眯着眼,显得很不甘心,谁知道刘梦远会突然成为翰林侍读学士呢,这可是明日之星啊,现在别看官阶比他的父亲低了许多,也没什么权力,可只要再跨一步,可能就是鲤鱼跃龙门了,这样的姻亲彻底断了,王家岂不成了笑话吗?
再说这不单只是面子的问题,有这么个岳父在朝廷,于他未来的仕途必然是很有得益的。
陈凯之本不想理这种自以为是之人,可听他竟是称呼师姐为贱妇,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也终于成功的被他激怒,一双眼眸冷冽地瞪着王养信。
就在这时,却有差役提着锣高呼:“放榜了,放榜了。”
随着声音,这榜单便由人贴上。
武榜虽及不上文榜那么高的含金量,却也是做官的一条途径,因此,无数举人一个个紧张地看向榜单,大气不敢出。
“你看!”王养信得意洋洋地指向榜中,炫耀起来:“本公子说的没有错对不对?本公子妥妥的第二,只是怕招人话柄,不然第一也是不在话下的”
陈凯之定睛一看,只见这榜中,第二的位置,正是王养信三个字。
其实方才王养信说他这一次定是第二名,陈凯之是不相信的,因为武试虽然远远不如文试那般受重视,而且主考官的级别,也差了许多,可无论如何,这也是录取武官的考试,就算有什么猫腻,理当也不会如此猖獗。
而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能不信吗?
王养信乃是兵部右侍郎之子,负责考试的就是兵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考题就有可能已经泄露了,又或者是,在阅卷的过程中,动了什么手脚。
兵略第二,那么即便骑射水平一般,也几乎可以高中武进士了,除非是骑射惨不忍睹,而这种可能性很低,毕竟王养信背后,还有一个兵部侍郎的爹。
陈凯之心里震撼,又不禁为那些名落孙山的武举人们感到惋惜,不难想象,在武试之中,似王养信的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而那些真正有志于从戎,并且付出过许多努力,希望为国效力的武人们,却在这个规则之下,一次又一次的落榜。
哎……
他深深地为落榜的武举人感到痛心,不过陈凯之并没有愤怒,无谓的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王养信斜斜地注视着陈凯之,得意地笑了笑,旋即阴沉着一张脸警告陈凯之:“现在,你可知道我的厉害了?上回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我奉劝你一句,让你的师兄,小心一些。”
面对自信满满的王养信,陈凯之倒是没再恼怒,而是淡淡笑着。
“王兄为何不看看榜中名列第一人者,是谁?”
王养信面上依然还带着笑容,他抬眸,笑容却是凝固了,一双眼眸死死的睁大,嘴角微微颤抖着。
名列第一的是陈凯之三字。
兵略第一,竟是一个文举人获得。
这怎么可能?
王养信的脸僵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三个字,整个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喉咙难受得呼吸困难,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凡是背后作弊的人,最怕的就是出风头,这第一名风头最大,所以即便是王家,也绝不会让王养信名列第一,理由很简单,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何况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是兵部侍郎之子?若还得了个第一,难免会被人口诛笔伐。
正因为如此,这个榜单,可能从第二到第十,乃至于到第二十,都未必是干净的。
可唯独这兵略榜第一,却一定是货真价实,经受得了检验的。
远处,已经有人诧异地道:“兵略第一,竟是个文举人。”
“真是厉害了,一个文举人能得第一。”
“陈凯之……”
“快去报喜……”
这些话,不绝于耳!
兵略榜第一,虽是之前对自己多少有些信心的,可陈凯之还是不禁在心里呼了口气,果然是将武子羲教授的兵略之法,与后世戚继光平倭的用兵之法结合起来有效啊。
他心情大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可以分享这份喜悦的人,而是令他感到恶心至极的王养信。
他厌恶地看了王养信一眼:“你知道你与我之间的分别是什么吗?”
此时,王养信依旧愣愣的盯着那榜,他若早知道陈凯之会中兵略榜第一,只怕早就托人去运作了。
他那不可一世的神色早已不见,收回视线,迷茫地看向陈凯之,四目相对,陈凯之**裸的鄙夷却令他心里顿生怒火。
陈凯之微眯着一双眼眸,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地顿道。
“你与我最大的分别就是,你所谓探囊取物得到的东西,或许足够令你沾沾自喜,自觉高人一等;可实际上,这些东西,我不稀罕,就如我不稀罕你这等人,靠着父荫,而能够位列兵略榜第二一样。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争取,争取的过程中,即便有多坎坷,付出多少汗水和艰辛,那也是我的收获,是我陈凯之靠着实力得到的,而你拿靠着权势得来东西和我陈凯之比,王兄,你觉得你自己配和我比吗?”
“你……”王养信恶狠狠的瞪了陈凯之一眼。
他从陈凯之的这番话里读出了浓浓的羞辱,他面露狰狞之色,嘴角隐隐抽动着,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
“陈凯之……”
陈凯之看过了榜,一颗心已是放下了,再不想理王养信,转身便走。
留下了满眼火焰的王养信,还有无数人的诧异。
谁也没想到,兵略榜第一,竟是文举人夺得,一直以来,大家都有个深刻的认知,这文人,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懂得什么兵略?
这里多是将门子弟,于是有不少人吵闹了起来。
只是,榜已经放了,更多人,却不得不生出赞叹。
第三百二十三章:脱颖而出(5更求月票)
明伦堂,今日考的,乃是珠算。
这只是小考,算是可有可无的考试,所以明伦堂这儿,阅卷依旧还在进行。
一连几日,阅卷官们都被关在这里,都不禁有些枯燥了。
数千份的卷子,几乎已经阅览了九成,可是出众的,却是不多,最多的一个,也不过是二十一个考官认可罢了。
这对于以往来说,阅卷官们如此大的分歧,却是首次。
阅卷终究是个大工程,如今,便连姚文治姚公,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这一次考得不好的人占绝大多数,要从这其中挑出优秀的试卷,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而对于考官的抱怨,姚文治心里是有数的,今年不该出一个这样的题,争议实在太大了。
可是对姚文治来说,他却是独自乐在其中。
遗憾嘛,自然是有的,如此大的争议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获得所有人共识的卷子吗?
可到了现在,姚文治的心里有些落空了,估计今年的状元是很难挑出来了。
倒是到了今日正午的时候,姚文治正准备用一些茶点,却有考官急匆匆地来道:“姚公,姚公……真是怪了,怪了啊。”
姚文治抬眸,轻描淡写地看了这考官一眼,淡淡说道:“急什么,有什么事,静下心来说。”
这考官道:“方才一篇文章,二十七个阅卷官,都给圈点了。”
“什么?”
这一次,连气度非凡的姚文治,也有一些坐不住了。
这种争议性极大的考题,竟是获得了二十七个考官的圈点?
姚文治以为弄错了,睁大着一双眼眸,格外认真地问道:“千真万确?你这老王,莫不是来糊弄老夫吧。”
这考官哭笑不得地道:“真不敢糊弄。”
姚文治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脸色凝重起来,他的心里滋生了好奇心:“取试卷老夫来看看。”
于是那考官忙取了文章来,送到了姚文治的手里。
现在这试卷依旧还是糊着名,所以也不知是谁的,即便是里头的行书,也并非是考生本人所书,因为为了防止作弊,特意让人在试卷中留下记号,所有的考卷,都会由文吏誊写一份。
姚文治细细一看,果然看到这试卷之下,二十七个红圈格外的鲜艳。
还真是……
随即姚文治便认真地读起了这文章来。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也。”
这时文的第一句,直接破题,点明主旨,而且直接引用了孟子见梁惠王的话。
姚文治是何等聪明之人,只一看第一句,便猛地神采飞扬地道:“妙啊,妙不可言,这等心思,真是罕见。”
其实不用往下看,姚文治就知道此文的主旨是什么了,这一定是支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可是这个考生呢,却绝不从加赋入手,也不说什么山川河流,至于什么河堤的修筑,更是提也不提。
只一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也,彻底地破题。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老人。在抚养教育自己的小孩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这句话,但凡是读过书的人,谁会不知?
可偏偏,它却破题了。
我们这些读书人啊,不能只想着自己,该想着别的老人。
这是读书人的责任,也是义务。
毕竟,儒家的根本是什么?百善孝为先。
最先这个老字,便是谁也不敢触碰的政治正确啊,谁若是敢说,我们不该赡养老人来试试看?
而幼吾幼,却是孩子,舔犊之情乃是人类的本能,对于孩子的爱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那么,谁反对不应当爱孩子?
而之后,这考生围绕着这个中心,开始起笔了,而今天下,许多老人,却得不到赡养,许多的孩子,得不到本该有的教育,这单凭个人的能力,能够改变吗?
显然,不能!
为什么呢?因为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赡养老人,爱护幼儿,理当是官府应尽之事,可官府的钱粮,又从哪里来呢?终究还是在民啊。
考生很敏锐的,没有阐述什么灌溉、桥梁,养兵、赈济这些费时费力的事,因为争论这些,永远是没有尽头的。
而该考生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狡猾地把老人和孩子拉了出来,为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为了老人不至因为儿子不孝,而得不到赡养,幼童不至家境贫寒,而得不到教育啊。
噗嗤……
姚文治口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个大旗一祭出,便是那些反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阅卷官,怕也只能吹胡子瞪眼了吧。这些试卷,将来可都要存档的,你作为阅卷官,对此文的看法如何,将来后世之人,想查还真能查到,假若连孝悌友爱的意见都容不下,这读的哪门子书呢?
当然,其实这个出彩的破题虽然巧妙,可是能够获得所有人认同,却也和这篇时文的文风有莫大的关系,文字优美,偶尔,总会出现一些新鲜的语句,结构也是丝丝入扣,几乎……你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来。
“此考生……”姚文治点了点卷子道:“耍了一个滑头,倒是他的文笔清新,读之有一番风味。”
考官便笑着道:“这么说来,此人不是投机取巧了吗?”
姚文治摇头道:“所谓科举,题就只有这样多,万变不离其宗,想要脱颖而出,想要出彩,怎可不取巧呢?历来的考试,都是如此而已,而朝廷选贤,选的就是这等人,莫非真靠一群书呆子之乎者也着来做官吗?”
他想也不想,也随手提了笔,在这试卷之下,亦是画了一个圈。
考官不禁道:“如此说来,这人真是运气,说不准,此番就要名列第一了。”
姚文治的目光中浮出欣赏,看起来心情很好,笑了笑道:“能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同,这才是真功夫,吾遍览诸考生的试卷,遣词都不如此人,若是再无佳作,那么就名列第一吧。”
“是。”
………………
陈凯之今日考的是珠算,不过珠算只属于小考,来这里考试的人,冷冷清清的,也不过寥寥百来个罢了。
这种几乎不影响成绩的考试,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若不是因为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祖宗之法,只怕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就被裁撤了。
陈凯之之所以去考,无非也就是尽一尽自己力而已,等看到这寥寥百来人,坐在这清冷的考棚里,他心里苦笑。
那太祖高皇帝,倒是真正有见识的人,可惜他所谋划的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后世子孙的朝令夕改,何况不少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们,早已将这算学视作是贱业,认为只有那些锱铢必较的商贾和账房才关切的事。
放了题,陈凯之很快做完,坚持到了考试结束,这才离开。
自己高中兵略榜第一的消息,已是引发了洛阳的一场小轰动,据说在兵部乃至于礼部,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因为从来没有过文举人考中兵略榜第一的,如此一来,那么他算不算武举人呢?
这……其实都是太祖高皇帝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啊,是碍于是祖宗之法,大家想改,却又改不得。
结果……一个陈凯之,直接引发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若是陈凯之高中了,他到底算是文进士,还是武进士?
这可不是小事,朝廷讲究的是约定成俗,有些东西不便写入律法,所以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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