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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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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万寿厅之外,似乎有许多人都在等候着召见,果然,过了一会,陈一寿抬眸道:“户部的库房清吏主事来了没有?”
这话才落下,便立即有一个官员匆匆进来,拜倒行礼。
陈一寿皱眉,看着这官员,狠狠地将手中的奏疏拍在案牍上,声音带着不悦道:“半月前自洪州等地押送来的桑税,为何至今没有入库?”
“这……其中有些地方还没有核实。”这官员吓得脸色惨白。
陈一寿眉头轻皱道:“先入库,再核实,这都快要入夏了,还在磨磨蹭蹭,想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
陈一寿铁青着脸冷道:“在老夫这里没有可是,办不成,老夫就让人替换你,汛期将至,户部的钱粮还核算不清,就是你的责任。”
这官员得深意颤了一颤,连忙道:“下官明白了。”
陈一寿似乎不想再理会此人了,便挥挥手:“去吧。”
他抬眸,突又想起了什么:“兵部的人呢?”
外头早有候命的官员快步进来,陈一寿见了来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进来的,乃是兵部右侍郎王甫恩。
他垂头看了看一个名册,接着抬眸道:“甫恩,听说你推举了自己的儿子,想来内阁任文吏?”
王甫恩行礼道:“犬子无状,屡试不第,玉不琢不成器,下官希望他能够磨砺磨砺。”
陈一寿笑了笑,这才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的样子,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才道:“磨砺是好的,这不是坏事,既如此,你报请一下,老夫这儿算是准了。不过……”
他的脸色又随之溢出凝重,接着道:“汝等是兵部,这羽林卫和你们本是无关,可多少还是有监督之责,羽林卫的勇士营,何以又闹出了事端,竟是砸了一座酒坊,这是天子脚下,这样的没有规矩,兵部就这样等闲视之吗?”
王甫恩忙道:“兵部并没有管辖羽林卫的职责,下官……下官人等……”
陈一寿突然一改方才的和睦,冷声道:“老夫不管这些,老夫只知道,此等事决不可再犯了,羽林卫不在内阁管辖,内阁也不能去责问,可出了事,就非问你们兵部不可,如此恶劣之事,这京畿重地,再不管,将来还要生乱。”
王甫恩便道:“勇士营本是没有编制的,问题要追溯起来,还在数十年前,北燕国入侵的时候,那时候北燕军长驱直入,洛阳告急,当时的杨彪杨公,听闻青州的壮丁最是骁勇,时常与人因为争水争田殴斗,一声呼唤,便数百数千人搏命,每年都要死数百人才罢休。当时情况紧急,于是命人招募了一批青州加壮丁,果然,这些人为抵御北燕军立下汗马功劳,明宗皇帝便下了旨,令这些青州青壮编入羽林卫,设为勇士营,令他们的子孙都入勇士营供之差遣,如今承平日久,这些人不但疏于操练,戾气却是不改,只是朝廷一直不肯遣散,这才接二连三的闯祸。”
“老夫知道这些典故,老夫要的是解决的办法。”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自成体系,用同乡的关系粘结一起,就算朝廷派的钦差去整肃,也约束不住啊。如今,勇士营愈发的尾大不掉,下官思来想去,单靠约束,只怕是不成的,不如……施以教化?”
教化就是个筐啊。
陈凯之心里有些想笑,管都管不住,还想教化,让他们洗心革面吗?
陈凯之觉得,这王甫恩的业务水平,怕也不过如此。
陈一寿却是居然觉得有理,即便是如此老练的人,竟还是摆脱不了儒门读书人习气,总觉得教化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他沉吟着道:“如何教化?”
王甫恩目光一闪,便道:“不是听说羽林卫设了一个崇文校尉吗?”
卧槽……
陈凯之这才明白,这王甫恩的险恶用心,这崇文校尉,不就是他这个金科武状元吗?
一群懒散的丘八,平时到处抱团一起,欺负良善百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抱团一起的同乡,团结起来,怕是任何外人都嗤之以鼻,自己一个校尉跑去宣传什么……宣传让世界充满爱?
只见陈一寿却是有些犹豫:“若是单凭一个崇文校尉就可以解决,那就太简单了,如此尾大不掉的勇士营,朝廷这些年也算是使了浑身解数,甫恩,你想的太简单了。”
接着王甫恩便道出了一个类似于人生鸡汤的回答:“试一试,总是好的。”
陈一寿还在犹豫,倒是这时,一个书吏从外头匆匆地进来道:“西凉国使到了。”
陈一寿目光一张,便朝王甫恩摆摆手:“汝先退下,此事还需商榷,老夫报请姚公,再议一议看,兵部拿出一个章程来吧。”
王甫恩朝陈一寿行了个礼,便旋身告退,只是这旋身的时候,却是特意地朝角落里的陈凯之看来。
他朝陈凯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才阔步而去。
陈凯之则只是板着脸,对此视若无睹。
这时,他的心思都在记录今日国使的事上头,便铺开了纸张,做好了准备。
第三百四十五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2更求月票)
过不多时,便见一人进入了万寿厅。
此人……竟是个和尚。
这也并不奇怪,不过陈凯之看到那陈一寿的脸色,分明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让僧人来做国使,对于倡导独尊儒术的大陈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
此人光着头,颌下长须,身披着袈裟,信步到了厅中,顾盼自雄,接着朝陈一寿宣了佛礼:“见过陈公,贫僧奉大凉天子之命,特来贵国,今日有幸先来拜见陈公,实是有幸。”
陈凯之提笔开始速写,将这和尚的话一一记录。
陈一寿很快调整过来,起身作揖道:“请,不知贵使高姓大名。”
和尚淡淡道:“陈公若是不弃,唤贫僧镇海便是。”
镇海……
这法号倒是别致。
陈一寿请这僧人坐下,镇海才道:“此次前来,欲将拜访大陈天子,除此之外,是探望钱盛皇子,不过……”
说到这里,镇海的面色有些冷下来:“据闻钱盛皇子在洛阳多有浪荡行径,贫僧来时,曾见过金山寺的法海禅师一面……”他很有深意地看了陈一寿一眼,才接着道:“总之,有些事可能需要陈公协助。”
陈一寿不由皱眉道:“协助什么?”
镇海道:“需请陈公代为禀奏大陈天子,请大陈朝廷交还钱盛皇子。”
陈凯之在旁记录着,心里一惊,看来钱盛还是没瞒住。
其实这可以理解,很多事,只需要调查一下就很清楚了。
“而且据闻,贵国还有一人,是叫陈凯之的。”镇海道:“竟四处诋毁寺庙,本来他是贵国之人,与我西凉无关,可他勾结我大凉皇子,便万恶难恕了。”
陈一寿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起来。
儒家倡导的乃是敬鬼神而远之,陈凯之说什么,大陈肯定不会治罪的,可问题在于,这镇海打着的,却是勾结大凉皇子的名义,这性质显然就不同了。
“勾结贵国皇子?”
“是。我大凉宣教司,已查明了陈凯之与皇子钱盛勾结一起,有谋篡我大凉之心,罪恶种种,罄竹难书,所以贫僧希望能够将此人一并带回大凉。”
虽这涉及到了自己,但陈凯之一一记录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冷笑,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不过细细想来,自己当初写的那幅字,由这钱盛送回了国中,原是希望这幅提字能够使他的父皇幡然悔悟,可谁料居然惹来这个麻烦呢?
陈一寿则是脸色一冷:“陈凯之乃我大陈状元及第,为我皇刚刚敕为翰林,何况他还是衍圣公府的学子,贵国当真决心将他索去吗?”
这意思是,陈凯之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你们大凉说带走就带走,大陈朝廷的脸,还要不要了?
显然,镇海今日有此举,绝不是贸然而来,似乎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神色从容道:“他的言行,已惹得天下寺庙怨声四起,莫说是大凉,便是贵国,亦是抱怨颇多,何况大凉和大陈,历来和睦,当年北燕侵犯大陈,我大凉亦是曾出兵协助,莫非陈公已经不顾两国邦交了吗?”
当年北燕侵犯大陈,西凉也确实派兵助战,不过这并非是西凉人好心,事实上,当时南越、南楚都曾派兵协助,其本质并非是因为邦交,而是害怕北燕侵吞了大陈,而导致北燕一家独大,行那秦始皇一吞七国之事而已。
可现在镇海提出来,依旧还是颇为杀伤力的。
陈一寿摇摇头道:“此事,非老夫可以做主,不过老夫奉劝贵使一句,我大陈风气不比大凉,此事,宫中是绝不会同意的,便是老夫,也绝不能容忍。”
镇海浓眉一挑,道:“难道有人想要谋篡吾国天子之位,大陈也可以包庇吗?”
谈话到这里,似乎到了僵局。
还不等陈一寿反驳些什么,镇海便又道:“若是在西凉,有人收容大陈的反贼,放纵他们阴私图谋,大陈会采取什么措施呢?贫僧所代表的,乃是吾国天子与国师之意,若是贵国对此不予协助,只怕于两国邦交有碍。大陈与大凉,历来相安无事,还望陈公深思。”
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有几许要挟得意味。陈一寿却不理,开玩笑,他可是内阁学士,这么多读书人眼里的陈公,虽说他和陈凯之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懒得管陈凯之是死是活,可让他作势交出一个衍圣公府的学子,给大凉治罪,还是以亵渎神佛的名义,只怕他也没脸继续在此混下去了。
镇海看陈一寿久久不说话,便明白了几分,不免有些恼怒,却还是一笑道:“既如此,贫僧知道陈公的心意了。此事,贫僧会另想办法,陈公,告辞。”
说罢,他直接长身而起。
此时,陈一寿不禁道:“国书之事,贵使不谈了吗?”
这镇海笑了笑道:“眼下,还不是谈下去的时机。”
朝陈一寿行了个礼,宣了一声佛号,镇海便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陈一寿的脸色便完全冷了下来,想了想,又伏案:“下条子。”
有书吏忙预备了简牍,提笔记录。
陈凯之在角落,也是飞快地下笔狂书。
大凉的那个国师,还真是有仇报仇啊,话又说回来,这大凉的使臣,现在非要索要自己不可,朝廷想必是不会同意的吧,可是……这也说不准,毕竟这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事情似乎比他之前所想象的更要复杂一些了,陈凯之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倒是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在金山寺的行为,只是恪尽职守的继续作着记录。
此时,只听陈一寿慢悠悠地道:“责令关中大都督加强关内的防禁,尤其要提防西北的大凉镇东军,各地的烽火台,都要日夜派人值守,不可懈怠。再令鸿胪寺要极尽善待北燕、南楚、西蜀、南越诸国使节,这一段日子,若是遇到了纷争,要尽量忍让一些,北燕那边……现在与倭人作战,大陈要表现出一些善意,资助一些钱粮。”
他说罢,便靠在了椅上,似乎是在私咐什么,恼怒道:“那个陈凯之,现在在何处,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
这时,陈凯之的笔一顿,脸色古怪起来。
哎呀,很尴尬啊,这一句要不要记录呢……
罢了,不记录了!
他站了起来,对着陈一寿讪讪道:“下官,正是陈凯之。”
陈一寿倒是给他吓了一跳,在他看来,方才进来的只是几个备询和记录的翰林,哪里知道,刚刚给他制造麻烦的陈凯之,还真在这里。
只愣了一下,陈一寿便冷起了脸,看了陈凯之一眼:“噢。”
然后低头,不理会了。
想来,他也挺尴尬的,本来是在人后骂一句,谁料是当面破口骂,偏偏以他的价值观,其实又发现,这陈凯之也没什么好苛责的,读书人嘲笑和尚的多了去了,大陈对此,都没有因此而责罚的道理。
陈凯之尴尬地又坐回椅上,陈一寿则继续不吱声地垂头拟着奏疏,陈凯之也乐得清闲,索性在这里发呆。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陈一寿搁了笔,才起身道:“下值吧。”
陈凯之和梁侍读等人如蒙大赦,便忙起身朝陈一寿行了个礼,预备离开。
陈一寿这时才又将目光落到陈凯之得身上,轻描淡写地道:“陈翰林,你是如何招惹这些人的?”
陈凯之尴尬道:“下官提了个字。”
陈一寿似乎觉得很棘手,这家伙惹来了大麻烦,他总的知道是怎么惹得吧:“嗯?”
陈凯之只好道:“作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佛不拜何妨。”
陈一寿呆了呆,这才知道为何人家恼怒了,这简直就是砸人饭碗啊。
他不禁有些气恼地道:“好好读书,非要诽谤神佛做什么?”
陈凯之便道:“可是下官没有诽谤神佛啊,下官明明只是诽谤和尚。”
呃……
这倒是有道理的,陈凯之的这一句,只是让人别没事拜佛而已,正因为佛正直,所以才保佑正直的人,和此人拜不拜佛没关系,这反而更是鼓励人多做善事,少去寺庙。
陈一寿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因为此事极有可能给朝廷惹来麻烦,而作为内阁大学士,他自觉的接下来会有许多要操心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怨气,所以才会随口呵斥,谁晓得这个小翰林居然还敢顶嘴了。
陈一寿哑口无言,心里却依旧因为此事而心烦意躁,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下值吧。”
陈凯之作揖告辞,卷了今日的记录出了内阁,回到了待诏房,他还需将今日的记录整理一番,这种重要的文牍,是要进行存档的,将来说不准,宫中或者内阁都需要调用,甚至百年之后,文史馆的史官也需抽调这些,修书立传。
彻底整理归档之后,陈凯之才出宫去,只见天色已经很昏暗了,可想到那该死的西凉国使,陈凯之心里不禁有些厌烦,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代表至圣先师教化你(3更求月票)
陈凯之刚回到离家的不远处,便门外停着一辆轿子。
他丝毫不觉得意外,心头已经猜出了是何人到临。
他信步上前,便见钱盛正一脸焦灼之色地站在庭院外等待。
见了陈凯之回来,钱盛快步迎上来,语带急切地道:“贤弟。”
陈凯之用眼神制止他,对一旁的邓健道:“师兄,我有些事。”
邓健很识趣地道:“早些回来啊,小心不给你留饭。”
这在外人面前,像是最平常的嘱咐,可陈凯之听得明白,师兄的意思是,到时候回去,饭肯定是有的,不过菜多半没了。
等邓健先进了院子,陈凯之看了钱盛一眼,才朝远处努努嘴道:“我们走走。”
钱盛便边走边叹口气道:“想必贤弟已知道了消息吧,我也是刚刚打听到的,想不到竟因此连累了贤弟,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啊,那镇海乃是国师的左膀右臂,此人甚为狡猾,许多年前,他还曾向我索取贿赂,那时我并不曾理会他,这一次,他觑见机会,料他定是要报复的,只是……竟是牵连到了贤弟,此人代表的乃是大凉朝廷,难保………”
陈凯之依旧从容,反而安慰他道:“事到如今,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该是想着如何解决掉这个麻烦,而不是唉声叹息,殿下既然想要力挽狂澜,就该明白,单凭哀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钱盛默然,脸上隐隐多了几许惭愧。
陈凯之想了想,便道:“此人……是个和尚?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钱盛道:“他从前乃大凉万佛寺的高僧,后受国师举荐,这才入了大凉朝廷。”
陈凯之继续问:“这样说来,佛法很是精深?”
钱盛犹豫了一下,才道:“这……理应是吧,不过所谓的佛法,不过是巧言之术而已,在我看来……”
陈凯之摇摇头道:“佛法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是佛法精深,这就好极了。”
钱盛直直地看着陈凯之,一脸不解,道:“贤弟这是何意?”
陈凯之只略有沉吟,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他指教而已,钱兄,能否帮个忙,你该去寻那镇海一趟,告诉他,陈某人倒是很愿意请他赐教。”
钱盛微愣:“只怕他并不肯……”
“他会的。”陈凯之解释道:“钱兄,此人既是佛法精深,甚至能得到那国师的青睐,那么一定是个巧言善辩之士,这等人,其实最是自负。何况我那题字,一定是送去了大凉之后,得到了最大的反响,这才使贵国国师恼羞成怒,想要向大陈的朝廷索要我去西凉治罪,于那镇海而言,若只是单纯地将我带回去治罪,还不足以算是功德圆满,若是能找机会将我辩倒,使我哑口无言,你想想看,若是传回了大凉,会如何?”
只少顷,钱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我明白陈贤弟的意思了,此人一定会迫切地想借陈贤弟立下一桩功劳!”
陈凯之笑了笑道:“请教的地点可以在学宫,你和他说,到时我会请许多名士前去,若是他不敢来,那也无妨,若是敢来,我便和他切磋一二。”
钱盛不禁在心里想,莫非这陈贤弟是想和他来一次佛儒之辩?这……真是高明啊,只是将事情闹大,陈贤弟也就安全了。
钱盛本带着几分不安之色,此时倒是恢复了点精神气,他朝陈凯之作揖道:“愚兄明白了,愚兄这便动身,告辞。”
陈凯之看着钱盛快步离开得背影,目中露出了狡黠之色,却只是一笑,便背着手回家去也。
……
次日一早,陈凯之刚刚抵达了翰林院,梁侍读便将陈凯之唤去。
梁侍读面色古怪,口里则道:“凯之,今日你不用入宫当值了。”
陈凯之很干脆地点点头道:“下官明白。”
梁侍读叹口气道:“这是为了你好啊,如今你在风口浪尖上,这……也是陈公的意思,你也放心,陈公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那西凉人的要求的,不过这些日子,你却需得小心一些。”
陈凯之便颔首道:“多谢。”
于是陈凯之便在翰林院整理着文牍,直到正午的时候,钱盛气喘吁吁前来求见,当面就道:“那镇海,答应了。”
“答应了就好。”陈凯之笑着点点头,便又道:“他可订了时间?”
“约定了明日清早,他会去学宫恭候。不过……”钱盛显得有些担心:“怕只怕此人……最擅诡辩之术,不容易对付啊。”
陈凯之摇摇头,勾唇一笑道:“你放心,到时一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钱盛心里不禁大感疑惑,他太清楚镇海这个人了,此人在西凉极为有名,正因为宣扬佛法厉害,所以才得到国师的青睐,自己的父皇曾和他一起探讨过佛法的问题,每一次都为他的巧言所说服。凯之再厉害,难道真是他的对手吗?一旦输了,不但成就了此人的美名,对于陈凯之的声誉,怕也有损害。
只是钱盛还是将这些话泄气的话憋在了心里,无论如何,木已成舟了。
他心里吁了口气,不便久留,便幽幽的告辞而去。
陈凯之似乎对此并不担心,继续好好地办他的公,依旧得极认真。
又到了次日,他清早点卯之后,便去寻了那梁侍读告假。
梁侍读瞥了他一眼,似乎很能体谅陈凯之的心情,颔首道:“你想休息,休息也好,朝中确实有人在说你的怪话,不过你大可放心,内阁诸公,断不会因此而妥协,你明白了吗?”
陈凯之作揖道:“多谢大人开导。”
出了翰林院,陈凯之便匆匆地往学宫赶去,学宫的守卫和陈凯之是老相识,陈凯之将他们叫到一边,低声耳语几句,接着便一路赶往飞鱼峰。
眼看就要过桥,身后却有人厉声呼唤他道:“陈凯之!”
陈凯之回眸,却见是气冲冲的杨业。
杨业气呼呼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安分?事情,吾已知道了,这个时候,你理应乖乖的躲一躲这风声,免得落人口实,怎么可以还胡闹,竟邀了那大凉国使来辩论,你还嫌不够乱吗?”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陈凯之不由苦笑道:“让大人失望了,学生不过是想和这位国使请教而已,时候不早,学生要上山准备了。”
杨业气恼地瞪了陈凯之一眼,却道:“老夫随你一同上山。”
其实这消息虽没有刻意传播,不过却传的很快,不只杨业知道,还有不少大儒和名士,以及学中得博士也是知情的。
陈凯之倒也没有阻止,和杨业一同上山,一直到了书斋,这里完全是新的建筑,不过陈凯之早已请杨业雇了几个老仆在此了。
显然,他们已将书斋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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