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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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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司从没有怕过谁,你陈凯之敢来明镜司,明镜司决不能退缩,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可以任你拿捏,你想拼命,那就拼,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陈凯之仿佛就等着他这一句话似得:“你说对了,我就是欺人太甚。”
说话之间,按住腰间的剑柄,厉声道:“明镜司任何人敢要犯上,立即格杀勿论!”
一下子,锦衣卫上下俱都精神起来。
陈凯之宛如他们的旗帜,瞬间,腰间雪亮的绣春刀纷纷拔起,这方才还沉默的人群,像是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精钢打制的绣春刀,在半空划过一道道的惊鸿。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瞬间令这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紧张。
陈凯之踏前一步,这一步,几乎要撞到前方全身戒备的明镜司校尉,那校尉稍一犹豫,见陈凯之的身子朝他刀剑‘撞’过来,竟是脸色苍白,忙是将刀一收,身子后退一步。
陈凯之朝这‘胆怯’的明镜司的校尉笑了笑,最后目光落在赵韫身上。
“我再说一遍,你再起来,就是死。”
那想要搀扶赵韫的校尉,终于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站在他面前的,却是大陈的宗室,是国公,是都指挥使,自然是没更陈凯之横的底气,因此只能乖乖的站着。
赵韫只能跪着,他昂头,冷冷看着陈凯之。
只是身子比人矮了一截,所以无论他眼中如何喷吐怒火,可依旧全无半分气势。
陈凯之居高临下,背着手,身子微微弓着,方才和颜悦色朝赵韫说道:“现在,是不是该本国公说话了?”
赵韫冷哼,完全是不屑的姿态。
虽然他态度完全充满了反抗,可是从他鼻孔冷哼出的声音,依旧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英雄气概。
陈凯之眯着眼,嘴角轻轻勾了勾,笑道:“明镜司里,有乱党,本官来此,就是为了彻查乱党,今日看来,果不其然,你们明镜司上下,全无规矩,难怪会有乱党混迹其中。”
赵韫一愣,惊愕的看着陈凯之,很是诧异的问道:“乱党,什么乱党?”
陈凯之一双清澈的眼眸眯的越发甚了,冷冷的盯着赵韫,自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诸子余孽!”
诸子余孽……
诸子余孽可谓是乱党中的乱党,关内诸国,几乎都对诸子余孽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清剿。
只不过,这些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清剿,总是在隔三差五,出现那么一丁点关乎于诸子余孽的踪迹。
“若是有诸子余孽,自是明镜司的事,不劳你关心。”赵韫怒火攻心,厉声反驳陈凯之。
陈凯之慨然笑了:“叫护国公。”
赵韫色变,咬着牙,他觉得陈凯之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抬眸想要和陈凯之直视,却见陈凯之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这目光,竟让他不敢直视,整个人气势弱了几分:“护国公,明镜司的事,自有明镜司处置。”
这叫温水煮青蛙。
一开始的时候,陈凯之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先和赵韫讲道理,接着,直接动脚,原本,矛盾即将爆发,可陈凯之直接呵斥赵韫不知尊卑,再随后,跪着的赵韫已经接受了这种‘不平等’待遇,现在无论他如何不服气,此刻,也不得不无奈接受比陈凯之矮了一截的事实。
陈凯之却是冷然,如呵斥猪狗一般:“乱党就在明镜司内部,指望你们明镜司处置吗?我等俱是天子亲军,捉拿乱党,责无旁贷,明镜司和锦衣卫俱都为宫中效命,不分彼此,现在明镜司内部出现了乱贼,已教我寝食难安,你倒是说的轻松,莫非你就是诸子余孽。”
这样颠倒黑白,也是没谁了。
赵韫瞬间暴怒,虽然伤口依旧很疼,他却忍着痛,很是气愤的吼出来:“护国公不要血口喷人!”
陈凯之却已理都不理他了,厉声道;“来人,给我进明镜司,仔细的搜,事关重大,若有什么干系,自由我来担着。谁敢阻拦,便是诸子余孽,以乱党处置,先杀了再说。”
他眉宇微微一挑,横视这些明镜司校尉:“我就不信,在这天子脚下,有哪个乱党,竟敢藏在明镜司里!”
“遵命!”
校尉们轰然应诺。
陈凯之毫不犹豫,跨步向前。
明镜司校尉们纷纷将长刀指向陈凯之和前行的锦衣卫诸人,无数的刀剑相向,陈凯之却是凛然无惧,快步前行,拦在他面前的校尉脸色又青又白,终究还是不敢动手,而陈凯之前行一步,身后力士亦步亦趋,片刻功夫,人流随着陈凯之径直进入明镜司。
一群校尉,目瞪口呆,他们固然大怒,可锦衣卫毕竟人多,同知大人又还在此,拿不定主意。此人忙是有人俯身:“大人……”
赵韫被人搀着起身,他已是气得脸色铁青,嘴角微微哆嗦起来:“还愣着做什么,求援,求援……将所有人调回来,快,你们去盯着,进去盯着。还有,立即上奏,立即给所有人报信……”
他恶狠狠的跺脚,说着,便带着人尾随进去。
……………………………………
一个个急报,火速送至京中各处。
梁王刚刚惊魂未定,原以为可以舒一口气,等看到了急报,脸色顿时变了。
随即,他拿着急报,疯了似的在殿中来回走动,终于,他似是想起什么,忙道:“备轿,去赵王府。”
他心急火燎的赶到了赵王府,而赵王府显然也已得到了消息。
陈贽敬正在后殿愁眉不展,这陈凯之莫非疯了,出了这等事,他竟是束手无策,坐在后殿,皱着眉宇,若有所思起来。
当陈入进求见,他依旧是脸色铁青,等见了陈入进。
陈入进率先道:“王兄,出大事了,这陈凯之,果然没有一日消停,你看,你看看,看看此人干的好事。”
“本王已知道了。”陈贽敬眯着眼,旋即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何这个时候,陈凯之会对明镜司动手,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本王已经越来越觉得,这陈凯之实是难测,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陈入进万分的着急,却已经想好了出路,他不禁提醒赵王。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陈贽敬咯噔一下。
他猛地意识到,这确实是个机会。
明镜司绝不是好招惹的,而且陈凯之跋扈至此,竟敢对同样作为亲军的明镜司动手,这家伙,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他**着案牍,眼眸朴素迷离,随即,他竟是摇了摇头:“和我们没关系。”
“王兄……”陈入进呆了一下:“怎么,王兄怕惹事上身?”
“不。”陈贽敬冷冷道:“上一次,为何母后如此猜忌,大动肝火?就是因为六司会审,本来明镜司就疑似掺和进了朝廷的事务,已令人起疑,这个时候,若是我等再为明镜司出这个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陈入进恍然大悟,细细一思,确实如此,越是有人为明镜司喊冤,说不准,宫中反弹的越是厉害,这只会起反效果。
还是王兄深谋远虑,差一点,自己就要做下糊涂事了。
“那么,就作壁上观?”陈入进满脸疑惑的道。
陈贽敬沉吟了片刻,才格外镇定的回答道:“对,就作壁上观,这是亲军内部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那王正泰,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的事,比之你我想象的还要多,何况,这一次是锦衣卫恣意胡为,不但触犯了国法纲纪,明镜司也一定不会罢休,此事,宫中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等乖乖在此高坐,看戏便是。”
陈贽敬道:“可是,本王很想知道,这陈凯之,到底仗着什么,敢这般毫无顾忌,他难道一点都不怕……”
他的声音,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这世上是令人疑惑的事,有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给了陈凯之如此大的勇气。
良久,他冷笑:“罢,不用多想,好生看着便是,倒是有一事……”陈贽敬深深凝望陈入进一眼:“昨天夜里,王叔来了。”
王叔……
陈入进打了个冷战,他似乎对那个人有一些惧怕,期期艾艾的道:“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第七百零七章:皇孙何在
吃了这么多次亏,陈贽敬反而显得稳健了许多。
其实他并非是不明智,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的高高在上,不曾遇到过多少挫折,因而日渐骄横罢了。
总以为自己权利滔天,谁也拿他没办法。
而今接二连三的栽了跟头,使他终于缓过了劲来,今日反而显得格外的冷静,朝陈入进淡淡一笑:“王叔的身子还好,很是硬朗。”
陈入进提到这个王叔,不由感慨起来:“他这个年纪,竟还有如此的体魄,实是福气啊。”
“王叔说了什么?”陈入进抬眸,忍不住看着陈贽敬。
陈贽敬眯着眼,道:“只说了一件事,要预备收官了。”
收官,乃是下棋的术语,即所谓‘布局’、'中盘'、‘官子’之后,一切已经明朗,地盘和死活已经大致可以确定。
陈入进沉默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陈贽敬苦笑:“我也不知,王叔城府不可测,不过我见他气定神闲,似乎没有被近来所发生的事影响到心情。”
陈入进也是苦笑,这个王叔,他是琢磨不透的,那干脆不琢磨便是了,因此他便没去多想,随即他抬眸,深深的看了陈贽敬一眼。
“王兄,王叔这个人,实是太神秘莫测了,他的志向,只怕未必是为了陛下能够顺利亲政,所以,王兄与他打交道,却要小心一些,有些防备总是好的。”
陈贽敬却是无奈的笑笑:“我岂有不知,可是事到如今,我还能回头吗?回不了头了,他拿捏的东西实在太多,何况,王叔深不可测,许多事根本瞒不过他,若是让他知道什么,那才是心腹大患。”
陈入进颔首点头。
自此无话。
…………
消息已火速传至宫中。
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今日难得在一起用膳,这婆媳二人,各自默不作声,似乎都有心事。
突的,太皇太后放下了筷子,一旁的宦官忙是要上前,她挥了挥手,慕太后忙道:“母后,怎么今日吃的这样少。”
太皇太后突的抬眸,看了慕太后一眼,才淡淡开口说道:“不知怎的,今儿眼皮总是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
慕太后便笑道:“说起这个,儿臣倒是听说,在咱们洛阳,有一位方先生,倒是……”
太皇太后闻言,不禁冷笑起来:“装神弄鬼之人罢了,别看这京里多少人捧着他,可他的路数,哀家早就清楚,他的善庄,看似是救人,可实则上,亏空却是不少。”
慕太后已拿起了温热的巾帕擦拭着嘴,面上带笑,心里却是忍不住微微咯噔了一下,方先生近来声名鹊起,身为辅政的太后,她怎么没有摸此人的底呢,不过……此人打着善庄的名义行五鬼搬运之术?明镜司似乎是打探过的,账目上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明镜司尚且查不出来的东西,母后怎么一清二楚。
她深知母后这个人,绝不会空穴来风,既然母后笃定的这样说,那么十之**,一定是真的了。
只是这随口说出来的话,实是令人细思恐极,平时母后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如何竟将宫外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慕太后很想知道这太皇太后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虽然心里想法良多,却依旧假装不露声色,朝太皇太后笑吟吟说道:“竟有这样的事,若如此,这可就非同小可了,母后既是知道,何不告知儿臣,儿臣交代下去,将这善庄……”
“你不明白。”太皇太后左右看了环伺在四周的女官、宦官一眼。
女官和宦官们得了暗示,便躬身细步退了出去。
这小殿中,只剩下了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二人,极其的幽禁。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
这太皇太后便叹了一口气,旋即淡淡说道:“倘若他当真不贪占善庄中的财物,哀家就绝不可能饶了此人,定要将此人铲除,此人口舌如簧,又沽名钓誉如此,若是再无什么私心,你想想看,一个人可以使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卒的人对他敬佩不已,这样的人,朝廷能留着他吗?”
“可正因为是他暗暗搬运了善庄中的财物,打着行善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哀家方才愿意留着他,这种人……有私心,人有了私心,有了贪欲,不是什么坏事,这种人看似是所谓的高士,实则却是可控的,何况,他虽得了大量的钱财,不也使许多公卿愿意拿出钱粮来做了一些好事吗?怕就怕那种没有私心的人,一个人没有了私心,便无法控制他,若是他再得了人心,那就更加可能动摇国本了,这样的人,留着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使百姓们多一个希望,遇到了灾年,总也可以不使百姓们走投无路。”
慕太后微微沉眉思咐片刻,顿时明白了意思。
一个没有私心的人,被无数人敬仰,若是朝廷有什么错,若是惹来了什么民怨,这样的人若是站出来,势必是**,若是这种还有野心的话,那岂不是可能会颠覆这大陈朝。
若是一个人一点私心都没有,那他一定会成为百姓心中的偶像,这样的很可怕,让人难以掌控,更让人无法琢磨。
可似方先生这样有贪欲之人,太皇太后虽什么都没有说,可毕竟还是有他的把柄,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可以随时控制住他;何况,人若是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就不免会贪生怕死,因为他有太多不可以失去的东西了,这样的人,反而是最无害的。
留着,不去揭穿他,让他搜刮一些财富又如何,钱粮对于朝廷而言,无论是在甲乙手里,还是在丙丁手里,都没有任何的分别,只要不出乱子就可以了。
慕太后听言,便赞许的点头:“母后明鉴。”
“哎……”太皇太后却是叹了口气,眼眸微微一眯,直视着慕太后,才徐徐开口:“慕氏,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虽已辅政几年了,哀家自知你的苦楚,从前,还有人为你遮风避雨,可是而今许多事,却都得你这个妇人担着。”
太皇太后娥眉微微一皱,才又说道:“哀家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
“母后问便是了。”慕太后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里突的一酸,随即她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
太皇太后浑浊灰白的目中,突的掠过了一丝厉芒,格外认真的问道:“张敬为何不再去寻太子了?”
慕太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乱起来。
张敬一直都身负秘密的使命,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是为何,母后知道?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倘若母后知道张敬身负暗中寻访太子的使命,或许还不算稀奇,最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她又如何知道,张敬开始松懈了寻访的使命。
太皇太后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很平静的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哀家知道你,太子走失,你是绝不会放弃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寻访到了人……亦或者是……”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声音微颤:“又或者是,你寻到了尸骨。”
“我……”慕太后面色唰得一下白了,心里万分恐惧。
这种恐惧在于,她永远无法知道,太皇太后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事。
而真正的恐惧还不止于此,倘若是自己得知什么消息,尚且还有迹可循,因为自己可以让明镜司去打探,可母后呢?母后是如何和宫外联络,又是什么人在供她驱策、差遣,这一切,慕太后都是一无所知。
太皇太后突的笑了:“好了,你不必害怕,哀家也就不多问了,可你要明白一件事,哀家和你一样,都在盼着一个奇迹出现,这个奇迹哀家已等了十五年,或许,再等十五年,乃至哀家临到死了,也永远等不到,哀家其实也没什么盼头,只愿见一见那个孩子,若是他活着的话,哪怕是一眼也好,想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是寒是热,日子过的是不是清苦,都说天家无情,不对,只要是人,便是有情的,只不过看对什么样的人罢了。”
太皇太后说着眼眶便红了,竟是有种要落泪的冲动,不过只是一会,她便敛去泪光,微微皱眉:“可是哪,哀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我们在此说的话,一切都来源于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那个布局安排这件事的人,才是哀家真正的心腹大患,哀家已是到了不惑之年,行将就木、苟延残喘,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可期盼的,唯一盼的,便是保住大陈的江山,留存住大陈皇族最后一丝的体面。”
“你……”她凝望了一眼慕太后:“好好去找吧,将那个孩子找回来,不要放弃任何的希望,人生太无常,于你而言,天下人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你心底那个至珍至贵之人方才最是重要。”
第七百零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太皇太后笑了笑,旋即饱有深意的问道:“陈凯之这个人……你如何看?”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慕太后更加小心,她不敢直视回答,而是轻轻抿了抿唇,略微思量起来。
太皇太后身上,实在是藏着太多的秘密,使她不得不处处提防,她甚至不知,太皇太后是否知道了点陈凯之的什么,于是犹豫片刻,便很小心翼翼的说道:“儿臣觉得,他是一个聪明人。”
太皇太后闻言,竟是笑了,旋即摇摇头:“他不只是聪明,这世上聪明人很多,满朝都是,不聪明的人,也绝不可能金榜题名,位列朝班,哀家要说,他是一个练达的人。”
“练达?”慕太后微微一愣,一双眼眸微微睁大,很是吃惊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朝慕太后淡淡道:“便是什么事,都能把握好分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是大陈的宗室啊。”
说着,她微微皱眉:“哀家总觉得,不久之后,一场灾难就要降临在大陈了,这场灾难,和十几年前有关系,所以,大陈最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之人,这个人,或许可能是陈凯之,又或许不会是。”
“皇帝年纪太轻了,一个如此年幼的天子,怎么能承担什么大事呢……”
她正欲侃侃而谈,似乎还有一些别有深意的话想要说,而慕太后也用心的听。
慕太后深知,母后说的话,定是有所用意的,所以她一定要认真的听着,细细分析母后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时,却有宦官疾步进来,着急的喊道。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出事了。”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命人预备撤下膳食,一面不露声色道:“什么事,这样的紧迫?”
这宦官此刻已经镇定了心弦,如实道来。
“锦衣卫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封锁了京里许多街道,不只如此,陈凯之亲自带着人,去了明镜司,动了手……”
明镜司……动手……
太皇太后闻言,眼眸掠过了寒光,娥眉皱在了一起,目光看向了慕太后,嘴角微微一挑。
“明镜司是天子亲军,这样的事他也敢做,他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显然,风颜震怒了。
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
太皇太后没有说一句他竟敢对明镜司动手,因为对于太皇太后而言,明镜司显然是不甚重要的。
可她说的却是,他不怕天下人笑话。
想想看,两边都是天子亲军,名义上,属于皇家的直属武装,俱都仰赖宫中鼻息,现在锦衣卫大水冲了龙王庙,天下人看了会怎样想,这是要令皇家蒙羞啊。
这一句话,便立即道出了太皇太后真正的心思。
慕太后一呆,知道兹事体大,随即也打起了精神,为陈凯之开脱:“定是出了什么事,将人叫来,一问便知。”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不置可否。
这时,又有宦官来:“娘娘,赵王、梁王、姚公等人俱都到了。”
太皇太后冷冷道:“传。”
过不多时,诸人入殿,显然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许多人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
尤其是姚文治,本来,这是亲军的事,和他这个内阁首辅没有丝毫的关系,可问题在于,他是内阁首辅大学士,这事儿他想抽身都难。
何况,一旦两个亲军闹起来,势必会引起朝中动荡,这是姚文治所不愿意乐见的。
此刻他在心里暗暗责备陈凯之,他觉得陈凯之真是能闹腾。
陈贽敬和陈入进联袂而来,不过二人倒显得气定神闲。
太皇太后先是目光落在陈贽敬身上,淡淡问道:“你们也来了,怎么,事情如何?”
陈贽敬站出来:“儿臣对此,一概不知,只知道出了事,儿臣想着,这事儿非同小可,可不是闹着玩的,儿臣现在是待罪之身,本该在家乖乖闭门思过,只是心里念着朝廷,这才赶来,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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