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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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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不幸中箭,箭矢自空落下,疯狂的旋转,最后狠狠的扎入自己的肩膀,于是哀嚎声响起,这是陈让身边的一个队友发出来的,他后背一枚羽箭贯穿了锁骨,陈让看着他,发出了怒吼,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此人也是自己的同族,叫陈广平,他立即收缩了阵列,将陈广平尽力的护在阵中,一面大叫:“跟着我,跟着我,腿脚能不能动,不要掉队,不要掉队!”
第七百九十章:兵败如山倒
那陈光平咬着牙关,一只手搭在陈让的肩上,忍着痛蹒跚的跟在身后。
只是这一轮剑雨,效果对于头戴钢盔地勇士营而言,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反而是附近的叛军,被生生射杀了百人,一时他们俱是纷纷倒地。
随着四周到处都是哀嚎阵阵,那疯狂冲击截杀而来的叛军见状,顿时开始有些混乱了。
身后是自己人的箭雨,而身前,却是手弹的轰鸣和如林的刺刀,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地上布满了死尸,悲愤的叛军不得不哗然开始后撤,至少,进攻再没有这样急了。
这反而使陈凯之和勇士营抓住了空挡,他们奋力朝王旗冲去。
陈凯之已变成了血人,这一路,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他气喘吁吁,目中狰狞,尤其是耳边传来勇士营阵中的哀嚎惨呼。
这些人,当初无一不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损失哪怕只是一个,他都觉得痛心不已。
现在,似乎野心已经消散,成王败寇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而今,无论是陈凯之,还是许杰,又或者是陈让,是新兵还是老兵,俱都将一切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有两个字报仇。
报仇雪恨!
陈凯之高举着雪亮的刀,厉声道:“疾行!”
“疾行!”
已没有人吹竹哨了,却有无数人在阵中一齐发出大吼,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陈凯之一马当先,迎面一个骑着马,进退失据的骑兵一时冲也不是,走也不是,很是慌张的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勇士营,嘴角微微打哆嗦。
“饶命……”
陈凯之风驰电掣一般的冲上前,双手握剑,自他座下马肚里穿过,锋利的学剑瞬间在马肚里留下一个豁然的口子,紧接着,战马直接轰然倒地,滚落下马的骑兵,瞬间被身后冲杀而来的勇士营直接被刺刀扎了个通透。
“杀!”
“杀!”
千余人发出了冲天的怒吼。
已越来越近。
至少在两轮箭雨之后,陈凯之几乎可以看到陈贽敬的面容,阳光下他显得慌张,嘴角微微张开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
陈贽敬坐在马上,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命人射箭,非但没有做到有效的吓阻,反而使勇士营速度愈发的快了。
一百步。
陈凯之磕开了一枚羽箭,因为已进入了箭雨的有效距离,虽少了步卒的纷扰,正面迎敌的敌人稀疏了许多,不过还是给勇士营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陈凯之脚步却是越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儒雅的脸已不见踪影,却是青筋暴出,满是血污的脸,便连张开的口齿,竟也被血染了个殷红。
他反手将错身而过的一个叛军斩倒,脚不停留。
勇士营的阵列开始有些松动,显然因为疾行,和箭雨之后造成的损失,以至阵列中出现了许多的缺口,那些本是受了外伤,不得不进入阵列之中的将士此刻毫不犹豫的浑身染血的堵住了这些豁口。
一路洒着血,依旧疯了一般,继续加急脚步。
五十步。
那面王旗,依旧还是猎猎作响,这迎风招展的王旗之下,却出现了一些慌乱。
陈贽敬面如猪肝色,他已可以看清陈凯之了,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还有那狰狞的面容,陈贽敬心里一抽搐,眼里既有愤恨,又有不甘。
这陈凯之怎么就如此顽强,想打不死的蟑螂,让人恶心。
身后的大臣已是七嘴八舌起来:“殿下……殿下……此地……此地不宜久留。”
“殿下……”
“我们赶紧撤。”
陈贽敬依然不动,他死死的盯着陈凯之,目光里掠过渗人的杀意。
而陈凯之似乎已看向了陈贽敬。
双方的目光,隔空对望,更加近了。
陈贽敬看到了可怕的眼神,这眼神,宛如来自于地狱,而这来自于地狱中的男人,手持着三尺剑,血衣已分辨不清原来的眼色,他一步步而来,脚步很稳,却不慢。
陈贽敬突的感受到了一丝恐惧,身子不禁打抖。
他左右张望,中军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了,身侧的护卫,纷纷开始拔刀,一个个面如土色的样子。
弓手们不得不停止了射击,因为距离过近,事实上,许多人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陈元奇见状已经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怕意,竟是大叫的喊了起来:“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迟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入进惊恐的坐在马上,浑身颓唐,他咬着牙关,拼命看向陈贽敬。
而那王旗,依旧还在迎风招展,彰显着它的尊贵。
远处,陈凯之爆发出了怒吼:“杀!”
“杀!”
喊杀声,已是声声入耳。
陈贽敬脸刷的一下,白了,整个人颤抖起来,嘴角也是抽搐起来。
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看着狠狠将剑刺入一人身体,那长剑贯穿了人肚腹之后引发的惨呼,陈贽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事实上,他还有足够的实力,还有……
千余勇士营,固然如何的冲杀,虽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叛军的损失,也不过是数千而已,只是可惜……
他终是惧怕了,座下的战马,似也受了惊,发出不安的嘶鸣。
“撤!”
陈贽敬拨马调走。
狭路相逢勇者胜,陈贽敬终究是失去了勇气,他一拨动马,身边的护卫纷纷拥簇着开始后撤,王公大臣们这才反应了过来,也忙是稀稀拉拉地开始后退。
那一直屹立不动的王旗,也终于动了,随着赵王,徐徐后移。
陈凯之看了个真切,举剑怒吼:“追击!”
“杀!”
冲破云霄的怒吼,一浪高过一浪。
王旗撤了。
这一撤,使四周几乎所有的叛军俱都恐慌起来,无论是骁骑营,是前营还是后营,当王旗开始移动,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原先,还在筋疲力尽的阻止进攻,即便有人怯战,却也不敢贸然脱离战斗,可他们现在,一个个用无神的眼睛看着那一面王旗,心理的防线,瞬间一泻千里。
当王旗在风中飘扬的时候,他们都可以顽抗到底,可是现在王旗在往来的方向而去。
没有人可以做到,当主帅撤离,自己还在做徒劳的冲杀。
若说方才,苦战使他们心生敬畏,战场上的惨呼和哀鸣,使他们措手不及,那么现在,他们只剩下了绝望,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瞬间开始蔓延开来。
随即,有人开始丢弃了武器,他们唯一的念头便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无数人蜂拥着,将原本用来杀敌和搏命的武器随意的丢在了同伴的尸首上,他们嫌自己身上的铠甲过于沉重,疯了似得解下弃置于地,他们惊恐的随着人流,如没头苍蝇一般开始窜逃。
“败了,败了!”
绝望的声音,开始弥漫。
败了……
兵败则如山倒,摧枯拉朽之间,败兵为了逃命,开始疯狂的践踏,他们错乱无章的散开,武官们骑着马,妄图先走一步,却被后头的败兵直接拉扯下马,此时任何纪律,都已变得可笑了。
官兵之间,再无界限,绝望的人发出了哀叫,他们还有妻儿,还有孩子,他们败了,他们不知未来的命运是如何,只想着尽快的离开,越远越好,带着家人一起逃离,留着活口,不然就是死在这里也是枉然的,没一点好处。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作战,是有胜利的希望,自己可以封候封王。
但是现在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他们的念想就是逃命,活下去。
而那王旗,在移动之后,最终开始被人丢弃于地,王旗落下,成了地上尸首的裹尸布。
陈贽敬起初,身边还有数千人,可走了不远,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竟不过百人。
身后,是愤怒的喊杀。
“追击!”
他心如刀割,天潢贵胄,太祖高皇帝的嫡亲血脉,皇帝之父,今日……竟是一钱不值,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他心里这般想,还会有机会,理应还会有机会,只要逃出京师,就还有机会,一定会有的……
他身后,突的传出一个哀嚎的声音:“皇兄……皇兄……”猛地回头,他看到了陈元奇,陈元奇似乎被人夺了马,竟被护卫直接从马上拉下,接着,夺马而去,陈元奇肥胖的身子,便摔落在地,而随即,无数的败兵来不及等他爬起,一脚脚的踩在他的身上,他发出惨叫,到了后来,这声音愈发微弱,最终,仿佛烂泥一般,再没有了半分的声息。
此刻陈贽敬顾不得陈元奇,他谁都顾不上,他心里只想自己能活下去,眼下,逃出内城,只有一条路,从这里一路走,便可看到朝阳门,身后,喊杀依旧,他变得惊恐起来,好不容易,距离朝阳门愈来愈近,他才刚刚想要松一口气。
突然,四周不知有人大喊:“京军右营都督张邵,奉懿旨讨贼平叛!”
“捉拿陈贽敬,捉拿陈贽敬。”
声音震耳,几乎是响彻云端。
第七百九十一章:大胜
陈贽敬闻言差点一口血要喷出来,这张邵,在叛乱发生之后,一直按兵不动,观望风向,而如今,胜负已分,这右营便立即出动,立即摇身一变,成了讨伐陈贽敬的王师了,成了陈凯之阵营里的人了。
败兵四处都是,最直接的后果,便是整个京师都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因为叛乱,这些京营本就变得放肆起来,以往还有法纪约束着,可叛乱一起,因为赵王对叛军的依赖,使得这些叛军开始明目张胆的扰民,而今,败兵四散,就更加荒唐了。
这些绝望的败兵,几乎无处可逃,他们很快就发现,各处的城门,居然很快被原先按兵不动的军马占据,来了个瓮中之鳖。
原先还在观望风向的京营,现在一下子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忠贞,四处追击,于是绝望的叛军,这些三三两两的散兵游勇,便侵门踏户,有的索性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今日不知明日事,自是狠狠劫掠一通,奸yin掳掠,可谓无恶不作。
更有不少叛军,则挟着百姓,妄图在这里栖身躲藏。
而各路的平叛的军马,也好不了多少,他们仗着平叛的名义,惹得鸡飞狗跳,抢掠者更是不计其数。
陈凯之一身血污,听到各营纷纷起兵,便已知道,这些见风使舵的都督们,而今趁此机会,既是落井下石,也是想要捞一笔。
勇士营苦战之后,伤亡不少,足足一百多人阵亡,伤者更有三百之多,便连陈凯之身上竟也平添了伤口。
他没有下令追击,这些贼军,终究只是瓮中之鳖,勇士营人少,根本无从追击。
只是这大胜之后,疲惫不堪的陈凯之几乎是席地,靠着一个民宅的墙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抬眸看了一眼一身血污的陈无极:“你也学过武?”
他亲眼看到,陈无极斩杀了七八个叛军,实力不俗。
陈无极此刻也是一身的血,他竟是朝陈凯之笑了笑:“学过一些,不过只是雕虫小技,用来保身罢了,陈……大哥,我们是否该入宫了。”
陈凯之摇摇头,看着远处已有人请来了军医,救治着伤者,其余的勇士营开始集结,或是将自己伙伴的尸首抬到一处来,陈凯之道:“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他深深的看了陈无极一眼,随即踉跄着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队伍中间,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已累的气喘吁吁。
陈凯之厉声道:“勇士营!”
他高呼一声。
几乎所有听到陈凯之呼唤的人俱都回应:“在。”
队伍里的陈让,也跟着嘶哑的大吼。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再不是一个上山读书的人,从些天对陈凯之多有腹诽,被骗上山去,每日这般的操练,怨气有,而且还不少,可是久而久之,他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虽怨气少了,可多多少少,还是自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只是上山来读书,迟早有一日,自己要奔着自己的前程,他和同伴们相处着,日夜一起,偶尔会有一些摩擦,却也有温情,可如今……
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红,和许多人一样,眼角竟隐隐带着泪点。
那些伤亡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即便有的人没有打过交道,可是当初,大家一起操练,一起读书,一起睡觉,自己则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留给了他们,他们一起拼命,一起向前,而今,他突然意识到,勇士营并非只是一个借此来攀爬的梯子,而是一个集体,自己虽然当初有所抗拒,可事实上,自己早已融入了这个集体里,血水交融。
他们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了。
现在,当陈凯之喊到勇士营的时候,他是打心底里,自认为自己便是勇士营,便如有人在自己骨子里烙上了一个烙印,将勇士营三字刻入了自己的骨里,洗不掉、擦不净,生生世世,除非自己化为了灰烬。
他看着陈凯之,很认真的听陈凯之开口。
大家疲惫不堪的口里寒气,在这寒冬腊月里,竟也不冷。
陈凯之目光环视了众人一眼,每个人身上都站了不少的血,陈凯之知道,他们俱是卖命的战斗着,此刻心里很是感动,轻轻抿了抿唇,才郑重开口说道:“而今,一场鏖战,想来,所有人已经筋疲力尽,也一定,痛不欲生,可是现在……”
陈凯之咽了咽一口水,才继续厉声道:“现在乱兵还在京里作乱,现在虽有军马起兵平乱,可是不出意外,势必有败兵和追兵趁乱大捷,我们不是败兵,也绝不是败兵,我们立下了赫赫战功,到时,我自会去宫中为大家请旨,我等已做到了应尽之事,可眼下,我还是要命令你们,无论你们如何疲倦,现在开始,各队占据京中各处要害,维持京中秩序,凡有劫掠百姓者,可以不经请示,格杀勿论;凡有奸yin者,杀无赦,凡有侵门踏户者,杀,无论是败兵,还是追兵,无论打着什么名号,无论这个人是都督,还是千户、百户,俱都一视同仁,败兵,可以暂时不追击,可是我要求今日之内,京师要恢复秩序,今日之内,不得有百姓遭受损害!”
所有人沉默。
至少陈让已觉得自己脱力了,即便体力再好,也有些吃不消。
“现在,所有人席地吃饭,补充体力,两炷香之后,各队上街坊。”
“遵命!”
众人轰然应诺,此时,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敢于质疑。
不是不敢,而在于,在飞鱼峰上,每一日读书,所灌输的本就是成仁取义,本就是悬壶济世,本就是这些观念,这不会令人产生什么抵触,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陈让坐下,这里都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首,还有刺鼻的硝烟,可他也确实饿了,取了身后的干粮,以及钢壶里的水,干粮很难入口,尤其是用餐环境糟糕到了极点,只能勉强就着水咽下。
吃着,吃着,他突觉得鼻子一酸,一面咀嚼着干粮,一面哽咽着。
眼眶瞥见地面上的尸首,此刻他感触良多,他想起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自己固然是幸运的,可幸运的活下来之后,却没有庆幸,于是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落至嘴角,一股咸湿的味道入口,他拼命拿水猛灌。
用不了多久,竹哨响起,各小队的队官,则已到了一边,开始各自明确自己的防区,队伍,又要出发了。
…………
与此同时,锦衣卫同知领着几个武官已经火速而来,在战斗结束之后,这些耳目灵通的人迅速便开始就位,等他们寻到了陈凯之。
陈凯之也吃过了一些干粮,脸上的血迹也擦去,整个人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他看着赶来的人,正色道:“各千户所、百户所,俱都要召集所有人手回到岗位。”
“已经召集了。”吴佥事上前:“经历司已放出了暗号,在暗处办公的锦衣卫上下人等,俱都开始回到千户所和百户所,南北镇抚司的上下武官,也都已经就位。”
陈凯之颔首点头:“安民告示立即要张贴,告诉百姓,不必害怕,锦衣卫和勇士营从现在起,会维持秩序,凡是有乱兵,让他们尽力示警,锦衣卫要求做到半柱香之内赶到,若是人手不够,就吹竹哨,各处都有勇士营驻防,这是至关重要的事。”
经过这场战争,吴佥事感觉劫后余生,眼眶竟是红了,忍不住的大声应道:“是。”
陈凯之道:“要组织人巡街,还要叫人鸣锣,四处通告,就说陈贽敬谋反,只拿首恶人等,其他附从者,可以既往不咎,饶过性命,可倘若敢负隅顽抗,或是扰民侵民者,不但格杀勿论,还要搜寻出他们的家眷,统统杀了。”
“是。明白。”
陈凯之吩咐了一大通,疲惫的抬抬手:“去吧。”
锦衣卫们正要应命而去,陈凯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平叛的各营都督,想办法和他们接触,告诉他们,有劳各位,到时少不得都有功劳,可倘若是放纵士卒借此扰民,就别怪丑话说在前头。”
“是!这就派人去接触。”
陈凯之这才放了心,气喘吁吁道:“还有,一定要拿住陈贽敬等人,万万不可放虎归山!”
他说着,看着前方的陈无极,陈无极朝他笑起来,陈凯之不由苦笑道:“你笑什么?”
陈无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当初在金陵,我见你总是说读书,教授我许多学问,可我一直觉得,这些学问,不过是读书人的晋身阶梯而已,可是……唯有陈大哥,似乎还记得那些书里之乎者也的东西。”
陈凯之摇摇头:“和书里无关,和人有关,我从不是完人,我有时候会自私,会自利,甚至会很卑鄙,可我不想欠人什么,也不忍看到有人因这一场灾祸而受难,这是底线!人倘若有了底线,即便成不了圣人,至少也可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种种,可以无愧于心了。”
第七百九十二章:真相
陈无极却只笑了笑,似乎对陈凯之的话不以为然。
二人默契的朝着宫中方向去。
陈无极突然唤道:“陈大哥……”
“嗯……”陈凯之侧眸看向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有话要说。”
“既然你无愧于心,可是……”他朝陈凯之笑了笑,眼眸深处透着薄凉之色:“我和你不同,这个世界欠了我的,于我而言,除了我自己和身边最重要的人,其余之人,无论他们高贵和贫贱,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陈凯之看到他眼里的薄凉之意,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由问道:“你从金陵出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
“极北之地。”陈无极在哪里吃尽了苦头,可现在他说起来却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被送去了那里,见到了我的生母。”
生母……
陈凯之一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无极:“是……”
“是先帝的德妃,自然,想来你也知道,既然是在极北之地,你也该清楚,德妃便是诸子余孽,而我……也是……”陈无极竟笑了笑。
“她寻上你的?”陈凯之微微皱眉。
“不。”陈无极显得很平淡,就好像在述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自我生下来起,不不不,还是错了,自我的生母入宫时起,一切的命运就已安排好了,我的母亲入宫,生下了我,我原本该为皇太子,只是可惜,慕太后竟也有了身孕,于是……”他笑了笑:“你也知道,诸子百家,可能在你眼里,都是鸡鸣狗盗之辈,可论起来,这鸡鸣狗盗,确实是诸子百家最为擅长的,原本的计划是,我成为太后的假子,继而成为皇太子,只是可惜,计划却被诸王之中的汝阳王所识破了,当时发生了许多事,最终,两个皇子俱都失去了踪影,其中一个,便是我。”
陈无极淡淡道:“因此,就有了第二个计划。”
陈凯之徐步而行,心里震撼于陈无极竟是诸子余孽,一面却道:“此后,你不小心,遗落在了民间。”
陈无极摇摇头,笑了:“不对,我并非是遗落在民间,而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诸子百家和你们不同,他们在极北苦寒之地,早将一切置之度外了,他们最重的是磨砺,我是故意被遗弃的,我所受的苦难,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他们要的,便是让我自幼看清人间百态,要的,就是让我受尽世间的一切痛苦,唯有如此,才会有恨……没有这些,又何来的恨呢?”
“对关内,对儒家的恨?”陈凯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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