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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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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血统,至高无上,正因为至高无上,所以才需慎之又慎,绝不可能出现,你觉得他是皇太子,他便一定是皇太子,至少对朝廷而言,即便如此,你个人可以有个人的看法,想要说服几个人容易,可要官方认可,却极是不易。
因此她是做足了准备,就要众位大臣都相信自己,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皇太子。
然而面对这一切,陈凯之并不慌,也不乱,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也许太皇太后的铺垫,对他也是一个利除。
这章江很快便到了殿中,颤颤巍巍的拜倒在地:“老臣章江,见过娘娘。”
“章江……”太皇太后似乎已经踌躇满志了,她朝章江一笑,淡淡询问道:“哀家已有许多年,不曾见你了,近来如何?”
第八百六十章:血债血偿
章江恭敬的开口道:“托娘娘洪福,老臣这几年,过的尚可。”
他显然是个极拘谨的人,或许是因为在明镜司里干了一辈子,所以每一句话,乃至于每一个字,都是认真斟酌,没有丝毫的漏洞。
太皇太后朝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道:“你说罢,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
章江道:“老臣蒙先帝厚恩,执掌明镜司,也还算是恪尽职守,就在十几年前,老臣记得很清楚,那正是辛丑年也即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二年,那时候明镜司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宫里似乎潜藏着诸子余孽,他们以宫人的身份入宫,不知在密谋什么,得知此事之后,老臣当机立断,想要禀明陛下,将此事追查到底。”
“可查到了一个宫人的时候,臣却迟疑了。”
“为何迟疑?”太皇太后轻轻挑眉,一脸不解样子。
章江便叹了口气:“因为这宫人有了身孕,而且还怀有龙种。而且,臣只是通过排查出,这宫人有可能和诸子余孽有关,却也没有铁证,这宫人很快因此而被封为了成嫔,老臣为了谨慎起见,只好命人继续暗查,搜查证据,等有了足够的人证物证,再禀明陛下。”
“娘娘想必知道,叛党和诸子余孽的罪行,是最难认定的,因为他们本就是牵涉到的乃是十恶不赦之罪,一旦被察觉,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些人,尤为狡猾和小心,寻常时,但凡明镜司发现谁有嫌疑,大不了将其带去审问,总能问出个水落石出。”
他说着,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目光有些飘忽。
“只不过因为牵涉到的乃是成嫔,臣只能让人暗访,可千头万绪,哪里有这般容易,甚至当时臣还怀疑,是不是查错了,成嫔根本就不是诸子余孽,只是因为在巧合的时间里入了宫,可万万料不到,等成嫔产出了皇子之后,臣记得只过了两三日,先帝突然急召臣入宫,先帝当时年轻气盛,正在壮年,励精图治;可那一日,臣见驾之后,吓了一跳,却见先帝形容枯槁,一脸颓废,见了臣,突然问臣,成嫔是什么人?”
“臣瞠目结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此人疑为诸子余孽。先帝便狂笑说,果然,果然是这样。他连说了许多个果然,接着瘫坐着,突然对臣说,皇太子不知所踪,还说,成嫔也不知所踪,不只如此,便连成嫔所生的皇子也是不知所踪。两个婴儿同一时间不知了去向。”
“臣大为惊恐,忙是请罪。陛下只摆手说,这不怪你,要怪,只怪朕,怪朕太疏忽,太大意,枕边之人竟……后头的话,先帝便说不下去了。他突的厉声说,一定要寻回皇太子,一定要寻回来,要出动一切的力量,臣忙是答应,老臣现在还记得,当时老臣对先帝说,老臣一定不辱使命,找回两位皇子。”
“先帝便冷笑,疲惫的样子说,找回皇太子吧。臣便问,那么成嫔他们呢?先帝冷冷说,一个诸子余孽为朕生下了一个皇子,此事若是传出,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恐怕不安,为国家社稷,这个消息,决不可泄露。”
“老臣当时便明白了,既领会了陛下的意思,于是连夜,便开始排查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宫人,俱都打发去了祖陵里守陵,绝不允许外人接触,更不许她们外出。至于其他所知不多的人,倒没有去管,却是对外放出了消息,说是宫中有一个成嫔也确实产子,只可惜,在生产过程中遭遇了不幸,和腹中的孩子俱都没有幸存。不只如此,臣还特意跑去了太医院,修改了太医院的记录,宗人府里,相关的玉碟和银碟,也进行了修改,一切关于成嫔的信息,臣俱都抹除。”
章江顿了一下,他似乎稍有犹豫,却还是道:“明镜司里,追查过成嫔之事的校尉,臣也都处理了个干净。”
他说的很平淡,即便如此,却依旧令许多人汗毛竖起。
因为谁都知道,处理干净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开口说话,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明镜司只效忠于宫中,他们既负责追查乱党,某种程度,他们也负责保守秘密,而为了追查或者说保守秘密,他们不介意用尽一切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今日只在章江的口里,很冷漠的道出了冰山一角,却也能令人感受到这份恐怖。
太皇太后眯着眼,格外认真的说道:“这样说来,章都督也认定了有两个皇子,是不是?”
“是。”章江叩首:“先帝待臣,有知遇之恩,老臣无时无刻,不感念陛下恩德,正因为如此,若非情不得已,老臣断然不敢道出真相,老臣敢用人头作保,确有其事,确实是有两个皇子。”
太皇太后闻言,笑吟吟的道:“那么,如何证明呢,哀家并没有信不过章都督的意思,只是,总要有所证明才好。”
章江道:“有一样东西。”
“什么?”太皇太后眼眸眯起,似笑非笑。
章江正色道:“玉碟!”
一听玉碟,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任何宗室子弟,都会有玉碟,他们出生之后,会让人记录下来,随即再藏于宗令府之中,这相当于出生证明。
而这东西,几乎是无法伪造的,这个证据,比之杨公公的口述,更为可靠。
太皇太后显然怕人不信,淡笑道:“哪里来的玉碟。”
“臣奉旨抹去成嫔和皇子的一切,既然对外宣称,成嫔难产而死,那么,这世上,自然就不该有另一个皇子,所以……关于成嫔之子的玉碟,臣奉旨,前去摧毁,只是……当时老臣虽从宗令府搜了玉碟,却还一直保存,毕竟这关系到的是一个皇子的身世,老臣总是……”
后头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堂堂明镜司都督,办任何事,当然要慎之又慎为好,手中留着这个,可以防范未然。
太皇太后轻轻点头,一脸正色的道:“若是杨公公所说的不错,现在这个玉碟……”太皇太后顿了顿,继续道:“这个玉碟,该当是真皇太子的玉碟吧。”
此时,文武百官们一个个脸色蜡黄,一切都已证明了,证明了有两个皇子,证明了皇子已经掉包,当今陛下还朝,是因为他皇太子的身份,而如何证明他是皇太子呢?就是因为宗令府的玉碟,宗令府关于皇太子的叙述是腰间有三颗痣,还有年纪,以及许多身世都吻合,可现在……在宗令府的玉碟,已证明了当今陛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太子,只是成嫔之子罢了。
这就意味着,当今陛下,再没多少正统性可言了。
倘若他只是普通皇子,既已登基,即便是真正的皇太子出来,那也是阴差阳错,大家倒依旧还会继续对普通皇子出身的陈无极三呼万岁,可陈无极不同,当今陛下……毕竟和诸子余孽有关系啊。
这诸子余孽是什么人,那可是跟乱党一样的人,这样的人所生的皇子,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更别说当皇帝了,那是想都别想了。
而现在……当章江小心翼翼的捧出玉碟,交给了小宦官,小宦官呈送到了太皇太后面前,所有人都忍不住引颈相望。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份玉碟,才是真正皇太子的证明,玉碟上记录的人,才是大陈王朝最合法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天命天子,而那陈无极乃是孽种。
太皇太后取了玉碟,放在手里,看了看,才不禁感慨道:“真想不到,竟有如此的曲折啊。”
她这感慨,让陈凯之觉得作呕,这女人真是太会演戏了,弄了这么一出,不过没关系,且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太皇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又道:“这玉碟,倒是证明了一件事……”她抬眸环视了众人一眼,才慢悠悠的道:“证明了杨公公所言不差,来人,念出来。”
有宦官听了吩咐,便取了玉碟,随即高声唱喏:“皇二子陈无痕,永康辛丑年七月初八诞,重七斤三两,腿间有胎记,形如长蛇……”
太皇太后听到这里,已取了杨公公所画的图形:“都看看吧,看看杨公公的所绘的胎记是什么样子,见了没有,也是形如长蛇,皇太子便是这腿间有长蛇胎记之人,这个人,才是我大陈的皇太子,是先帝的至亲骨肉,他本该入住东宫,本该克继大统,本该是我大陈江山的主人,将承列祖列宗之命,治理天下。”
一下子,太皇太后目光凌厉起来,朝着陈凯之大喝道:“陈凯之,到了现在,你还不知罪吗?”
她满面怒容,像是和陈凯之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凄厉的道:“就是你,就是你杀死了皇太子,就是你,杀死了哀家的至亲皇孙,现在,哀家该和你算一算这笔账了,血债血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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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真命天子
太皇太后此刻有理由愤怒,她的愤怒,也基于此,无论如何,皇太子是她失散多年的皇孙,是她的血肉之亲。
这更是大陈的正统血脉,血脉至高,亦是无暇。
即便是文武百官,此刻也都是沉默。
虽然同情陈凯之的是大多数。
可大家依旧还是认为……陈凯之过分了。
这是先帝的血脉啊,今日这一杀,固然是为了对抗太皇太后的专权,可任谁都明白,陈凯之这一举,足够被钉在耻辱柱上。
哎……
看来陈凯之真的是只有死的份了,居然杀了太子,简直是作死。
正在众人都担忧之际,陈凯之却按着剑,没有太多的情绪,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眯着眼眸,冷冷的凝视太皇太后,一字一句道:“如何证明,皇太子便是皇太子,只凭这个胎记?”
太皇太后心里想笑,到了现在,竟还如此的不知悔改,简直是自信过头了,这人不作也许就不会死,太作了就只有死得份。
眼眸投向众人,最后落在姚文治身上,太皇太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胎记,就足以证明了,姚卿家……”
姚文治微颤颤的站了出来,躬身道:“老臣在。”
“你认为呢?”太皇太后斜视姚文治,一双眼眸里泛着幽光。
姚文治犹豫了片刻,才徐徐开口说道:“不错,这样的胎记,实是罕见,可谓独一无二,绝不可能有假。”
“听到了吗?”太皇太后冷冷的看着陈凯之,娥眉挑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顿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姚文治代表的乃是文臣,是文臣的领袖,现在太皇太后言之凿凿,文臣的领袖亦是如此,便算是板上钉钉了,毋庸置疑的事了。
陈凯之一笑:“既如此,就请验尸!到底是不是天生的胎记,一验便知。”
太皇太后微微一愣,先天和后天的胎记,显然是不同的,譬如许多名医在一起,在人体上制造一个胎记,也并非没有可能,但这一切的前提,就在于人得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毕竟太医不可能剜下附近的皮肉来一探究竟,可现在人死了,要检验起来,可就没这么多顾忌了,但凡是有人为的痕迹,总能查出个蛛丝马迹。
说穿了,只要造假,就肯定有迹可循。
而太皇太后之所以咬定了藤原三寿乃是皇太子,一切都来源于,藤原三寿是个活人,一个疑似皇太子的人,谁敢割下这胎记附近的肉来仔细研究,至多,也只能观其外表而已。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死了,怎么验都行,没什么顾忌。
太皇太后看着陈凯之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不禁冷笑起来:“皇太子已经过御医的检验了。”她冷冷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侮辱皇孙的尸首吗?刘医正何在?”
说话之间,乃是太医院医正刘稳,刘稳上前,道:“老臣在。”
太皇太后嘴角微微一抽,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
“哀家昨日密令你领御医前去检验,你来说罢,可有什么问题吗?”
刘稳道:“皇太子殿下的胎记,确实如今日这图形所言,的确不假,老臣,敢用人头作保。”
太皇太后可谓是准备充分,根本不给陈凯之任何质疑的空间。
关乎于这一点,陈凯之也不得不佩服太皇太后,他随即一笑:“可以拿人头作保吗?”
“是。”刘医正斩钉截铁的道:“老夫昨夜受娘娘所托,连夜带着御医出宫,去面见了皇太子殿下,上头的胎记,确实就如今日的图形一般无二,这不是老臣一人的结论,而是太医院王御医、张御医、赵御医以及华御医等人一致的看法。”
此言一出,便算是真正坐实了。
这么多御医,绝不敢拿这等事来开玩笑的,这毕竟牵涉到的是皇太子真假的问题,现在这刘医正将话说的这样的满,也绝不像是被太皇太后胁迫的结果。
就像他一个人被威胁,难道其他太医也会被威胁的吗?
自然是不会的,因此可以说刘医正说的都是真话。
太皇太后此时面色一拉,冷冷笑道:“陈凯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狡辩,你杀死皇太子,罪无可赦,哀家和朝廷,对你有何等的厚恩,而你……竟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恩将仇报,不忠不孝,来人,还不将他拿下!”
殿中一下子,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许多人心里不禁叹息,北静王终究还是太鲁莽了,当众杀了皇太子,而今,即便他手握天大的权力,也是辩无可辩,陈一寿的脸色,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和陈凯之,关系可谓极为亲密,甚至可以说祸福与共都不为过。
只是……
现在的陈凯之这样的行为,立马就要被拖出问斩了。
这……
一时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几个卫士听了太皇太后吩咐,在殿外探头探脑。
太皇太后见禁卫们不动,便厉声喝道:“怎么,陈凯之,莫非你收买了禁卫,想要谋反吗?好,这样也好……”她冷笑,猛地一拍案牍。
这案牍一拍,却仿佛像是某种讯号。
在这奉天殿的左右耳殿中,似乎一下子,传来了纷沓的脚步。
陈凯之耳目聪敏,顿时感受到在这殿中两翼,竟有杀气袭来。
果然……太皇太后还有后手。
顷刻之间,就在百官们惊呼声中,两翼的耳殿里,竟是涌出数十上百衣甲鲜明的武士,个个手持手弩,腰间佩刀,黑色的明光甲,在殿中烛影下,竟是一群虎背熊腰武士涌出来。
太皇太后面带冷色,看着左右彪悍的劲卒:“哀家早料到了最坏的结果,陈凯之!”她眯着眼,杀气腾腾:“你以为,你当真能控制住宫中,你当真可以无所忌惮?今日你犯下的,乃是万死之罪!”
左右两侧的武士,个个举起了手弩,手弩上搭着的弩箭箭簇,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这弩箭……喂了毒。
陈凯之这时方才知道,太皇太后表面上的布局,是依靠羽林卫中的王安来控制宫中局面,可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似她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将赌注押在一方。
而现在,陈凯之杀了皇太子,已是板上钉钉,此时死士尽出,只要射杀了陈凯之,大局已定,无论在这殿外,王安是否已被制服,太皇太后,依旧还是最后的胜利者。
陈凯之不禁笑了:“宫里有密道,是不是?”
他居然显得极为冷静,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好似天塌下来,他也能面不改色。
然而百官们却已乱了,此时见无数的死士杀出,又何止是对付一个陈凯之,倘若这时,谁若是不肯顺从,只怕自己也会成为陈凯之‘余党’,一并被处理掉。
“是又如何?”太皇太后笑吟吟的道:“哀家早就知道你陈凯之反相已露,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而今日,皇太子入宫的大日子,哀家自该有备无患,可谁曾想到,你陈凯之竟是丧心病狂至此,好,好的很,来……”
她大声正好下令。
陈凯之微微一笑:“不就是一个胎记是吗?那么,我就让娘娘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胎记!”
他的声音,声震瓦砾,殿内殿外,全都听的一清二楚,见殿内出现了死士,外头的慕绪已是急了,亲自带着禁卫,手持刀剑,涌到了殿门,随时要杀进来。
陈凯之继续笑了笑,随即卷起了他的裤腿,这血淋淋的裤腿一卷,小腿上,一个蛇形的殷红胎记,顿时显现了出来。
还处在战战兢兢的人们,都下意识的朝着陈凯之的小腿看去。
那蛇形的胎记,触目惊心。
一下子,所有人俱都呆住了。
陈凯之厉声道:“太皇太后说的不错,玉碟上头写的,也没有错,至于姚公所言,自然也不会错,这身上的胎记,乃我陈凯之从娘胎里带来,绝不可能作伪,娘娘言之凿凿,说有此胎记之人,便是先帝之后,是先帝的血脉,乃大陈的真命天子,那么……这胎记,我有!至于娘娘口里所说的所谓‘皇太子’,他虽已死,可胎记是真是假,自然可以检验。”
“而现在!”陈凯之按剑,虽被无数的弩箭指着,陈凯之却是旁若无人,踏前一步,厉声道:“若娘娘的举证,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诸公请看,今大陈列祖列宗在上,他们若是有灵,也可在此做证,皇太子,乃是我陈凯之!”
呼……
有人激动的口里发出呃呃的声音,手指着陈凯之的小腿,突的滔滔大哭起来。
就是这蛇形的胎记,没有错,绝没有错。
胎记可以作假,比如那刚才被陈凯之所杀的皇太子,只要他们事先明白真相,知道皇太子真正的特征,只要他们处心积虑,当然可以作假。
可是……陈凯之明白吗?陈凯之不明白,这一切,是太皇太后当面公布于众的,那么……陈凯之的胎记,绝不可能事先伪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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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你也配?
此时,有些尴尬了!
皇太子杀死了皇太子?
这是什么情况呀。
而就在所有人惊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一人颤声道:“不错,陈凯之正是哀家的儿子!”
众人惊讶的朝声源处看去。
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太后已是起身,她目光笃定,凝视着陈凯之,手也同样指向陈凯之,娇躯微微颤抖,格外坚定的说道:“他……便是哀家的儿子!”
母亲……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生母,现在胎记露了出来,又有慕太后的一口咬定。
现在……真相似乎已经开始浮出了水面。
陈一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太皇太后既然早知还有一个皇子,却一直捂着不说,这些年来,她一直专权,那所谓的皇太子,根本就是她一手炮制的,这么的证据,本就是为了炮制这么个假皇太子,可谁料到,真皇太子现身。
这世上竟有如此离奇之事。
可再离奇,又能如何,玉碟是真的,杨公公也在眼前,明镜司的前都督,也是言之凿凿,无数的证据都表明了一件事……陈凯之才是真龙。
噗通一声……
陈一寿拜下,眼中噙着泪,颤声喊道:“天不绝我大陈啊,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一句天不绝我大陈,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这些年来朝中皇帝只是一个摆设,让这些大臣已经感到绝望。
而此刻陈凯之证明身份。
一时群臣有惊喜,有错愕,也有五味杂陈,可此时,稀拉拉的,有人开始拜倒,有人滔滔大哭,五体投地:“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臣……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千岁!”
“先帝在时,臣蒙先帝厚爱,今皇太子现身,老臣……老臣……”
一个又一个人,文武百官,许多人在震惊之后回过了神来,他们或红着眼睛,或一脸庆幸之色,个个拜倒,匍匐在陈凯之脚下,恭敬而又诚恳。
“拜见太子殿下。”
陈凯之伫立着,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他们的跪拜,可他依旧还是握着剑柄,眼睛直勾勾的只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千算万算,原以为,自己拿出来的是王牌。
可谁料到……
她惊愕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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